凰权谋:媚骨天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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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舜华低头看着灵芝道：“灵芝怎么回事？”

　　　　“娘娘，奴婢……奴婢都是依照您的吩咐做事的……”灵芝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说道。

　　　　蒋舜华再笨，也明白了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灵芝必然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这么说的。

　　　　当初华阳宫的宫女都是华敏挑选的，可现在华敏却一脸不知情的样子，蒋舜华当真不知该说她戏演得好，还是真的不知情！

　　　　“贱婢，娘娘什么时候吩咐过你做事？娘娘近身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伺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的了！”蒋舜华还没说话，佩芷便先骂了起来。

　　　　“娘娘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叫我去的。”灵芝倒是说的合情合理了。

　　　　容若走至她的面前，看着蒋舜华道：“蒋婕妤，你还有何话可说？你我平日里是交好，但你做出这样损坏皇家门楣的事情，即便是我，也帮不了你了！”

　　　　蒋舜华不屑冷笑，华敏在这儿，她容若又算个什么东西……

第151章　自证清白（）　
蒋舜华抬头看了一眼华敏，她一直低着头不说，看向蒋舜华的时候满眼惋惜。

　　　　“嫔妾没好说的，嫔妾没做过的事情，即便旁人如何说，我都不会认！”蒋舜华冷眼看向容若。

　　　　她在众人面前一向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今天却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即便这宫里除了华娴与华敏便是她，今天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多嘴。

　　　　“舜华人证物证都在，容不得你嘴硬了，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也由不得你狡辩。”容若冷眼看了她一眼，说道。

　　　　“贵姬娘娘这话就不对了，若我当真是罪无可恕，贵姬娘娘为何不即刻去禀告皇上，如今在我的宫里浪费口舌做什么？”蒋舜华也丝毫不避讳这些，自己没错，任凭旁人怎么去说。

　　　　“蒋舜华，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贵妃娘娘，您看……”容若拿蒋舜华没辙，便只好求助华敏。

　　　　蒋舜华是看不透华敏的，她自来了华阳宫便一直一言不发的，只有容若像个跳梁小丑一般。

　　　　“这事的确是颇多疑点，但是夜深了，若是惊动了皇上怕是不好了……”华敏并没有向着容若。

　　　　容若倒是很吃惊，看向华敏的时候满脸的不可置信。

　　　　蒋舜华只冷眼看着，今日这出戏，到底是谁策划的呢？

　　　　只怕容若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吧！

　　　　只是这个时候，突然哗然听见内监尖细的噪音响起：“皇上驾到！”

　　　　晏眴身着一袭明黄龙袍出现在华阳宫，看着华敏与容若，眉微蹙道：“这是做什么？华阳宫宫人怎跪了一地！”

　　　　容若走上前道：“回皇上的话，有人向臣妾告发，蒋婕妤让小宫女灵灵芝传信与武华王，两人在宫中私会！”

　　　　晏眴听后此话，怒道：“放肆！”

　　　　在场的人见晏眴发怒，又跪了一地。

　　　　“武华王是朕的股肱之臣，岂容你这贱人随意编排！”晏眴双眸里怒意。

　　　　他自然是生气的，一个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一个是她深爱的人。

　　　　只可惜，是晏眴抢了别人的！

　　　　“此事并非臣妾编排，实在是有人亲眼所见，向臣妾告发的，臣妾也是为了皇上的颜面，所以才……”容若即刻跪下请罪解释道。

　　　　“哦？上有皇后，其次有敏贵妃协理六宫，你算个什么东西？”晏眴到底是年少气盛，容若是华玥举荐给他人，可他却如此对待。

　　　　容若一时语塞，晏眴这是摆明了在偏袒蒋舜华，明眼人都是看的出来的。

　　　　“是啊，本宫听了这话也觉得荒谬，但思量着此事关蒋婕妤的声誉，便跟着来看看，也好还蒋婕妤一个清白。”华敏这话倒是让晏眴无法反驳了。

　　　　若是晏眴不过问，只申斥容若，那么蒋舜华的清白便当真是不清不楚的了。

　　　　可见今日这事，华敏也是不知情的，只是她做惯了顺水推舟的事情，整件事有容若顶着，怎么都不会赖到她的头上。

　　　　“那如此说来，朕若是不问个清楚，还没法还舜华一个清白了！”晏眴依旧不叫众人起来，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蒋舜华抬起头看了晏眴两眼，未语泪先流。

　　　　晏眴眉头微蹙，越发的不忍心，他何尝不疑心，但当日，毕竟是他横刀夺爱……

　　　　“臣妾是冤枉的……”蒋舜华恨极了这样装模作样的样子，但现在，她也不得已如此。

　　　　晏眴什么都没说，看向众人，冷冷道：“证据呢！”

　　　　“皇上这信件便是蒋婕妤写于武华王的情诗！”说罢便将信件呈于晏眴，他拿起，眉有些微蹙，面露出悲色，仿佛在挽惜什么？

　　　　蒋舜华突然跪至皇上面前道：“皇上，臣妾有办法证明清白。”

　　　　晏眴闻后佩芷的话，眉一挑，露出疑色问道：“你先起来，告诉朕什么办法？”

　　　　华敏看到这里，不禁明白所有，蒋舜华选在晏眴来后便说可以证明这信是假，可见她想把容若一招打到底！

　　　　于是她并不担心，只等到让皇上来为她做主呢！

　　　　“臣妾喜欢在墨里加些香料，这时节梅花开的正好，于是臣妾便叫人把梅花晒干了磨成粉，混在研磨的水里用，皇上您闻闻这墨香，便知这不是我宫里的墨！”蒋舜华说罢便将信件呈在晏眴面前。

　　　　晏眴拿起信件至鼻间闻后，道：“的确，少了一缕梅香。”

　　　　“皇上，你再看这信的对折面有墨迹，足以证明写之人当时的着急，墨尚未干便折起来，清晨臣妾便去了寿康宫向太后请安，一整天都在寿康宫，宴散之后没还没回到华阳宫便被林婕妤请去了，试问这期间臣妾哪有时间写信给交于灵芝去给王爷？”蒋舜华说完看向容若。

　　　　华敏倒是镇定自若，容若即刻便慌了：“宫人们看见你与武华王同在醉心湖，这你又作何解释？”

　　　　“臣妾与王爷不过偶遇，不过行礼之后便离去了，那宫人既然看见了，便也该知道我不过只停留片刻。臣妾知道宫里的人总是捕风捉影，我虽自信清白，但也害怕徒增口舌是非，所以不敢与王爷多说话。”蒋舜华说着看向晏眴。

　　　　一向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这宫里是非多，谁又能真正清白？

　　　　晏眴正欲说话时，容若却突然道：“皇上，这笔迹却是出自蒋婕妤，皇上来之前，臣妾便已经与蒋婕妤的自己对比多……”

　　　　蒋舜华转身对着晏眴道：“皇上，那么不妨请了翰林院的林大人来看看便知，当真是出自臣妾之手还是有人模仿，林大人一看便知。”

　　　　晏眴听后便道：“好，宣了翰林院林大人进宫！”

　　　　华敏眉微蹙，看着晏眴道：“皇上，华阳宫乃后宫重地，宣林大人进殿怕有违……”

　　　　晏眴突然打断华敏的话，摆手道：“既是要还蒋婕妤清白，自然每件事都要查清楚的，若是证明了蒋婕妤清白，后宫还有人拿此事与朕啰嗦，朕决不轻纵！”

　　　　语毕，看向蒋舜华，蒋舜华俯身行礼道：“如此，臣妾便先过谢皇上了……”

第152章　故意试探（）　
“不必如此，朕一定会还你清白！”晏眴说道。

　　　　片刻后，林大人赶到。

　　　　晏眴将信件递于林大人手中，再让蒋舜华当场写了那信件上的字给了林大人，林大人看后，道：“启禀皇上，这两首诗形似，神却不似。前者是有人可以模仿而为。”

　　　　“好！林大人有劳，刘彦送林大人回府吧！”说罢，看向容若道：“现在证明了这信件并非舜华所写，也还了舜华的清白。”

　　　　晏眴的话刚落，便听见女子哭泣声，众人都向哭声处望去，只见华阳宫的宫女灵芝哭得厉害，抬首看着蒋舜华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你一个宫女，没有那么大的主意，你且说，有没有指使你！”晏眴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的眼，似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到什么。

　　　　“回皇上的话，没人指使”灵芝看了一眼容若，最终却也低下头，如此说。

　　　　晏眴放开她，看向华敏，道：“你好好审审，严刑拷打之后若还不改口，朕便信了。”

　　　　蒋舜华也是一惊，晏眴一向不是善用刑法的人，此刻却如此说，好像是意在警告谁一般。

　　　　说完，自己便走出华阳宫。

　　　　容若与华敏同时福身道：“恭送皇上！”

　　　　只是，晏眴到底还是顾忌着华玥的面子，即便今日的事情是容若挑起来的，但他却只惩罚了灵芝，并没有说容若的过错。

　　　　蒋舜华虽是心有不平，但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不管容若今天是被人算计在内，还是整件事情就是她一手而为，蒋舜华都不会放过她！

　　　　此后，容若与华敏也离了华阳宫。

　　　　殿外的夜空，悠悠明月高挂天际，月辉轻洒，深沉如墨的夜幕却是空旷悠远。浅浅月色下，四周仿佛缭绕着一层薄薄的雾霰，树影摇曳，发出若有似无的声音，仿佛诉说着涓涓心事。

　　　　蒋舜华转过身，道：“你们都起吧！佩芷随我进来。”

　　　　蒋舜华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淡淡道：“佩芷，今日之事怎么看？”

　　　　“奴婢觉今日之事是容贵姬一手策划出来的，皇上不追究那是因为忌惮太后，皇上心里明白得很。”佩芷挪了绣墩于蒋舜华面前。

　　　　“是啊，她身后到底还有太后呢！”蒋舜华悠悠道。

　　　　“但是，经过此番事情之后，不管您是不是清白的，皇上心里都会有所忌惮的，毕竟……您与王爷在醉心湖相见是事实……”佩芷说此话时，声音已降到最小，而她却还是可以听到。

　　　　“我怎么会不知道，今日这出戏，真是太应景了，一手策划此事的人，还真是心思深沉呢！”蒋舜华抬起头来，看了看外面清冷的月光，幽幽说道。

　　　　“娘娘，咱们日后的日子，难过了……”佩芷垂眸，怅然道。

　　　　蒋舜华眉轻轻地蹙起来，她每日都生活在刀尖上，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

　　　　蒋舜华立于窗前，透过镂花窗棂看着院内的落叶飘零，宠幸高得让人置身于刀山。晏眴一月便有七八日于她这里，其他的便是在其他嫔妃那里。

　　　　“公主，披件大氅再出去吧！”佩芷边说边为蒋舜华披上大氅。

　　　　“佩芷随我一起去吧！”说罢，便扶了佩芷出了华阳宫。

　　　　长长甬道，一路都是凄凉，两旁的宫门紧闭，一副冷清的模样。

　　　　“娘娘，来这里做什么？”佩芷满脸疑问的看着她道。

　　　　“去看一个人，一位故人。这天冷了，她或许都没有添暖的衣物。”她像是在回答佩芷的问题，亦像是在自言自语。

　　　　蒋舜华在清凉殿前停了下来，推开门，屋内的一点温暖都没。

　　　　前太后所住的厢房也是十分阴冷，如今这寒冷的天儿，不得宠的妃嫔还得不到应有的照顾，何况她一个身处冷宫的人。

　　　　“昨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这后宫里那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容若那样蠢笨的人。”前太后看着蒋舜华，不禁笑道。

　　　　她虽然深处冷宫，却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着实让人吃惊啊。

　　　　“你不必觉得奇怪，我是走不出这清凉殿的，可落云不一样，落云在这宫里也十几年了，我一进这清凉殿她就在我身边伺候了，这十几年，也当真是难为她了。”前太后说着看向落云，幽幽说道。

　　　　蒋舜华看向落云，她微微一笑向蒋舜华颌首施礼。

　　　　“娘娘何意？”蒋舜华有些疑惑问道。

　　　　“我老了，身上又多病痛，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只是……咳咳，只是放心不下落云。”前太后这才说明自己的意图。

　　　　“您的意思是？”

　　　　“你初到宫中，势单力薄的，身边的人也都是年轻的，落云在宫中那面多年，指到你身边去，对你也有帮助。”前太后才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您的病怎么还不见好呢？”蒋舜华也赶紧端了茶水上来。

　　　　“老毛病了，总是不见好，如今呢，我也不着急这病好了，只是，可惜啊，不能亲眼看到华玥得到报了！”前太后双眸里满是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

　　　　“您既如此说，那我也便不能托辞了，不过您也不必担心，明天我去请了太医来替您瞧病，落云便先在这伺候着吧。”蒋舜华淡笑着答应了。

　　　　左右又与她闲话了一会儿，蒋舜华便离开了。

　　　　只是才刚出了清凉殿的门，便见落云追了出来。

　　　　“可是太后还有什么吩咐吗？”蒋舜华问道。

　　　　“不是，是奴婢……”落云面露难色，说着便跪在了蒋舜华的面前：“奴婢多谢婕妤娘娘，太后若是没有娘娘的照顾，怕是……”

　　　　“好了，先别说了，这些日子先伺候好太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蒋舜华扶起落云，说道。

　　　　落云点头之后便进去。

　　　　清早起床时，她唤了佩芷来，更衣梳妆打扮。

　　　　林菀一大早便来看她，

　　　　蒋舜华上前揽了林菀的手，她低首间，脖颈处的红印生生落入她的眼里，心下不禁有几分欢喜。昨晚他与她定是欢好许久吧，不然这红印怎会如此清晰呢？

　　　　蒋舜华的确是替林菀欢喜，只是，为什么这欢喜之间，还有些许的酸涩，她是不在意晏眴宠幸谁的何况是林菀。

　　　　这样也好，林菀已是他的妃子，还是有皇上的宠爱好，不然宫里的人岂不是人人都要踩在她的头上了。如今好了她视林菀为姐妹，林菀得宠了，这以后的日子自然也能好过一些。

　　　　进了殿内后，林菀拉过蒋舜华的身子在她的耳畔道：“昨儿个皇上心情好似很好一样，非要我一大早来看你，他是知道我们两个亲厚的，只是……如此倒是让我看不懂了。”

　　　　“那是你有魅力，恭喜你了。”蒋舜华勾起嘴角笑盈盈道。

　　　　之后后面的话，蒋舜华却不在意那么多。

　　　　林菀媚眼微眯，食指轻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什么话啊！难道皇上对你不是这样的么？他这几天不过是想起我了，你别生气。”

　　　　她的话刚落，蒋舜华正欲开口时，却听得外面内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晏眴着了一身常服来华阳宫，林菀与蒋舜华上前福身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晏眴双手扶起两人，嘴角依然是一抹温和的笑意：“都起吧，两姐妹都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蒋舜华眼不经意碰到了晏眴的脖颈处，同样的红印，两人昨夜是何等的缠绵，今日又一前一后来了这华阳宫，其中似有什么。

　　　　只是蒋舜华却也不想在乎那么多，晏眴究竟是何意，都与她无关。她对晏眴，如何都好，唯独不能动情。

　　　　“舜华，怎么的发起愣来了。”晏眴见蒋舜华立于原地发愣，便轻轻唤道。

　　　　蒋舜华恍然回过神来，嘴角勾起歉意的笑道：“皇上与姐姐用早膳了吗？如果没，那么臣妾叫厨房做些早膳过来吧！”

　　　　晏眴听后，面露出喜色，手揽过林菀的香肩道：“好，你去传吧。”

　　　　这是在做给她看吗？

　　　　蒋舜华不由得冷笑着，是看她会否生气嫉妒吗？

　　　　若是，那么，晏眴未免想多了……

　　　　林菀勾起笑，看着蒋舜华的时候有些尴尬道：“我素来知道佩芷的手艺好，今天凑巧，便讨一些来吃。”

　　　　“那我去了厨房吩咐，皇上与姐姐在殿堂等一会儿。”蒋舜华抬头看着她与晏眴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

　　　　待蒋舜华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晏眴揽住林菀的香肩的手收回，看着林菀道：“朕……还是输了。”

　　　　“皇上……”林菀有些心疼。

　　　　“不要这样说，朕不急这一时。”晏眴颇为无奈，却也只得作罢。

　　　　晏眴的话刚落，便传来了蒋舜华细而柔的声音，“皇上与姐姐在说什么呢？”

　　　　晏眴很自然的拉开话题道：“没事，只是随便说说。”

　　　　蒋舜华轻笑：“早膳已经备下了，皇上姐姐，请吧。”

　　　　说罢便请了晏眴与林菀一起用膳，膳后，三人便在屋内闲话家常，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正午……

第153章　信任长久（）　
晏眴离开之后，便只剩下蒋舜华与林菀在暖阁里了。

　　　　看着林面露愧疚的神色，蒋舜华微微一笑道：“今儿清早，你也是波不得已吧。”

　　　　“果真是瞒不住你。”林菀微微一笑道：“皇上就不召幸我，昨天过去我还觉得奇怪，但从他的话里，我能听得出来，他心里想的还是你，只是……”

　　　　蒋舜华微微低头，问道：“只是什么？”

　　　　林菀看着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舜华，从前我只恨你无情无义，可是现在，我也明白了，你心里是有王爷的。”

　　　　蒋舜华不由得笑了：“现在有没有，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是当今皇上的妃子，从今以后与晏眴，再无瓜葛。”

　　　　似乎是不愿意开口承认，但事实如此，她却改变不了任何。

　　　　“我虽然对皇上无意，但这几天接触下来，竟然也有些可怜她了。舜华，既然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了，安心接受吧。”林菀看着她，眼神里近乎哀求。

　　　　蒋舜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只觉得这人心真是善变，她一直以为林菀也是恨晏眴的，可是现在看来，她只是不喜欢晏眴罢了。

　　　　蒋舜华低着头，许久都没有说话。

　　　　“咱们都已经在宫里了，也是时候听天由命了。许多事情或许连王爷也是无可奈何的，他不会怪你的。”林菀继续宽慰道。

　　　　蒋舜华依旧是笑而不语。

　　　　“唉，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跟你说起这些，你若是不愿意，只当我什么都别说过，毕竟，这每个人愿意走的路都不一样。”林菀释然一笑，说道。

　　　　蒋舜华这才的抬起头看着林菀，微微一笑说道：“林菀，姐姐。”

　　　　她从来没有与林菀这么客气过，只是现在，她宁愿与林菀如此客气。

　　　　“怎么了，看你这样子，我还真是害怕，私底下，你可从来没有叫过我姐姐啊。”林菀也是心知肚明。

　　　　她与蒋舜华打打闹闹的惯了，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住在清凉殿那个被称为太后人曾经说的话。”蒋舜华微微低头一笑说道。

　　　　“什么话？”林菀问道。

　　　　“她说，在这宫里，从不能叫人相信的，便是姐妹之情。”蒋舜华仰起头，看着角落的桌案上放着的一个琉璃花尊。

　　　　这话与林菀说起来了，的确是伤感情了，可是……

　　　　这宫里的人素来厉害，总是能捏住人的的软肋。林菀也是女人，她也有软肋，与其以后她被人控制要要挟自己，还不如现在就划清界限。

　　　　“我知道今天我说这话你不爱听了，可是，蒋舜华，我林菀在你面前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不会遮掩，难道，你想我们以后见面说的都是虚伪的话吗？”林菀有些生气了，转过头冷冷的说道。

　　　　蒋舜华这才带上一缕会心的笑意。

　　　　林菀还是以前的林菀，只是蒋舜华啊，有时候小心的不像她自己。

　　　　“我虽然说话不留情，但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对你是，对外人也是，但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林菀继续说道。

　　　　“好了，怪我，怪我说话没过脑子，别生气了好吗？”蒋舜华也怕当真把林菀给热闹了，赶忙说好话服软。

　　　　“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是对事不对人，皇上对你到底如何你也是知道，也用不着我来提醒你。我若不是怕你陷在两难的境地里吃苦，今日这话我才不会说。”林菀说完了，气才顺一些。

　　　　蒋舜华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这心里，也的确是没底啊。帝王多薄情，何况我原是不属意与他的啊。”

　　　　她也不想让自己陷进两难的境地，林菀说的她不是没想过，但是现在的晏眴，还不足以让她信赖。

　　　　“唉，最命苦的，还是咱们这些女人啊！”林菀也幽幽的叹了一声。

　　　　蒋舜华低头浅尝了一口茶。

　　　　“不过有件事你听了一定高兴。”林菀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什么事啊？”蒋舜华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着林菀问道。

　　　　“容若被敏贵妃罚了，敏贵妃虽然没说是什么事情，但我看着，许是因为你的缘故。上次她嫁祸你不成，皇上虽然没说什么，可这摆明了在宫里挑拨是非，敏贵妃便也借了个由头让她思过，也算是给你出了一口气。”林菀说着不由得笑了。

　　　　她与蒋舜华一向是吵吵闹闹的，从来都不会记仇，方才的事情也是自然而然的淡去了。

　　　　“你信容若有那么聪明，我才在醉心湖碰到王爷，说了一句话的功夫便走了，随即便在你的宫里说话，这么短的时间，她容若不仅买通了我是宫里的丫头，连时间都是算计好的。”蒋舜华双眸微合。

　　　　反正她是不信。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算计你的人，另有其人。”林菀问道。

　　　　蒋舜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