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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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云也是淡然一笑道：“倒也是呢。从前奴婢还没进宫的时候，总是看奴婢的目前给父亲做衣服，绣香囊之类的，后来家境败了，父亲也在战乱的时候去了，母亲就靠着这些针线活养活了我。”

　　　　蒋舜华听得津津有味，从前在南秦皇宫的时候倒是也时常见那些妃嫔给父皇绣东西，也没见到父皇多喜欢，母妃也经常做，不过却从来不见父皇佩戴在身上过。

　　　　许是拿到之后就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那个时候他是皇帝啊，想要什么都有，何况是一些香囊之类的东西。

　　　　“所以咱们女人啊，手上总得有些功夫，若是那一天落魄了，靠着这些针线上的功夫，总还能养活自己。”说起这些，落云不由得伤感。

　　　　“难怪落云姑姑的刺绣那么好看，落云姑姑，奴婢偷偷的告诉你吧，奴婢生辰的时候娘娘不是答应过要给我绣一个帕子吗，拿到之后我就后悔了……”佩芷一向爱开玩笑，蒋舜华也由着她。

　　　　“怎么？那可是你自己要的，我可没逼你，不想要了啊？快还来给我。”蒋舜华一向不爱在这些东西上下功夫，手艺自然是不好。

　　　　与其说不好，倒不如说……一塌糊涂。

　　　　她本就看重佩芷，也不想给她那些金啊玉呀之类的，索性便答应了佩芷给她亲自绣一个帕子。

　　　　蒋舜华还特地找了落云要了花样比着绣的，却不想还是歪歪斜斜的。

　　　　“那可不行，已经给了奴婢的东西，主子怎好再要回去？我呀，就好好的留着，也算是捏着娘娘的软肋了！”佩芷说的高兴，落云脸上却有些尴尬。

　　　　“佩芷姑娘，怎么那么没规矩，娘娘护着你，你也不能这么胡闹的。”落云随即正色道。

　　　　蒋舜华倒是不在意：“随她如何说，一条帕子而已，我还不把它当回事呢。”

　　　　落云随即也是淡淡一笑。

　　　　“原本我母妃也是要教我学一些针线上的功夫，是我不愿意学罢了。”这宫里的人都怕失宠了日子难过，所以做一些针线活托人拿出去买了换些银子，也好让日子好过一些。

　　　　这女人当真是可怜啊，一辈子辛苦操劳，却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会不会都无妨，只是娘娘，您对皇上也该用些心思了……”落云这话倒是让佩芷听不明白了。

　　　　她只知道现在皇上宠着她们主子，而她们主子对皇上也是侍奉得到，怎么就没用心思呢。

　　　　听得落云这话，蒋舜华微微低下头，她对晏眴，当真没有尽心。

　　　　“皇上是天子，自是什么都不缺的，我有什么也都是皇上给的，再转送给皇上吗？我只怕皇上不稀罕呢……”蒋舜华双眸有些闪躲。

　　　　不管晏忻还是晏眴，她都未曾真的用过心，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晏眴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她只怕到头来心思白费。

　　　　“不拘什么都好，皇上最想要的便是娘娘的一片心意，并非那东西原本的价值。”落云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蒋舜华不知她今日为何忽然说起这些，在清凉殿的时候，晏忻偷偷的来看蒋舜华，落云并非一无所知吧……

第185章　临时起意（）　
蒋舜华看了一眼落云，落云也谨慎的低头，再也没说什么了。

　　　　落云谨慎，自然不会把不该说的给说出去，但佩芷不一样，她一向口无遮拦，即便是自己不想，但也怕她无意之间说漏嘴去。

　　　　落云收拾了一些彩色的丝线说道：“上次我看娘娘给佩芷绣的帕子，绣工虽是不好，但总还是有个样子的，娘娘多练练，不说能赶上奴婢吧，但送人也是拿得出手的。”

　　　　蒋舜华知道她的心思，晏眴自然不会嫌弃自己绣工不好，只要是蒋舜华用了心思的东西，他一定都是喜欢的。

　　　　“改天奴婢给先挑一些简单的花样，娘娘先学着。”落云说着便把那些已经剪好和缝好的福包收拾起来了，毕竟天色也不早了，也该去休息来。

　　　　蒋舜华点点头，佩芷听得云里雾里的：“主子，您和落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用心不用心的，娘娘是不是要学着刺绣了，那等您学好了，奴婢能用之前那个帕子跟您换一个吗？”

　　　　落云只是淡淡一笑，蒋舜华微微侧头，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行，谁让你笑话我的！”

　　　　佩芷这下可不敢了，硬是闹着要蒋舜华答应她，然而就在说话间，却听见晏眴笑着说道：“朕就知道你还没睡下，所以看完折子也就过来了，华阳宫有你这样的主子，也就有什么样的宫人，都被你给惯坏了。”

　　　　晏眴自然是没见过会与主子这样疯闹的下人，一时间也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不过他到底不会责罚她们，他之所以喜欢来华阳宫，也就是觉得这里与别的地方不同。

　　　　别的地方都太过规矩，不似她这里，不论外面如何，这里总是自由的，随心所欲的。

　　　　“皇上恕罪，奴婢们下次定然不敢了。”佩芷赶紧俯身请罪，她怎么会知道晏眴并不打算责罚她呢，落云倒是有恃无恐，也只是淡笑着随着佩芷俯身行礼。

　　　　“行礼都起来吧，皇上才不会真的怪你们呢。”蒋舜华微微俯身行礼之后，扶着晏眴坐在软榻上。

　　　　落云淡淡的笑着示意佩芷跟着她一同出去了。

　　　　“是你这个主子惯了她们一身的毛病，朕要罚她们，自然是要先罚你。”晏眴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蒋舜华的额头。

　　　　蒋舜华柔柔一笑，晏眴似乎总是这么宠着她。

　　　　身为一国之君，他睥睨天下，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小小女子的心思呢，或许只是他不愿意拆穿蒋舜华，也不愿意让自己直视这个血淋淋的真相。

　　　　有时候梦境虽是假的，却到底是人心底最想要的东西。

　　　　那么她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呢，是那个她一直说再也回不去的梦境吗？

　　　　“看着你气色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朕也就放心了。多亏了尧图了，若不是他，你这病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呢。”晏眴轻轻的抚摸着蒋舜华红润的脸。

　　　　前几****脸色苍白，这些天总算是好许多了。

　　　　蒋舜华微微低头，昏暗的灯光下蒋舜华那羞怯的样子当真让晏眴爱不释手。

　　　　“后天就是除夕了，朕不能陪着你一起守岁，所以这两天，朕都会陪着你的。”身为皇帝，你晚她自是要陪着皇后的。

　　　　说这话的时候，晏眴心中满是无奈，但这是规矩，他也不得不遵从。

　　　　他本是想着无论如何都要陪着蒋舜华的，可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集宠于一身便是集怨与一身，如今华玥的眼睛正无时无刻的盯着华阳宫，即便是晏眴想宠她，也是要收敛一些。

　　　　“皇上本不必如此的，臣妾都能明白。莫说皇上应该陪着皇后娘娘守岁，如今皇后娘娘身怀有孕，皇上多陪着皇后娘娘也是应该的。”蒋舜华不是真的大度。

　　　　而是她知道华娴的日子不多了，与其饶过晏眴日后对华娴的愧疚更多，倒不如让他现在多陪着她一些。

　　　　“我的舜华什么时候这样大度了？”晏眴也是十分奇怪，他自是不愿意撇下蒋舜华却别人那里，可他是皇上，原是最不能锁心所欲的人。

　　　　“难道在皇上心里，臣妾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吗？”蒋舜华佯装生气，晏眴却也一把将她保住，笑着说道：“你不是，可是我多希望你是啊，至少我还能感觉到，在你的心里，你是有在乎我的。”

　　　　蒋舜华脸上的笑意没了，落云方才所说她未曾虽晏眴用心，她只当落云是看见清凉殿的那一幕，然而如今晏眴也是如此说，她才明白，或许现在对晏眴，的确是太不公平了。

　　　　“皇上这两天就去陪着皇后娘娘吧，臣妾想着给皇上一个惊喜，而且这个惊喜要花些时间呢。”蒋舜华有些不忍心看他如此伤感，便脱口而出这话。

　　　　她也是临时起意，却不想现在成了非做不可的事情。

　　　　“什么？”晏眴倒是有些不敢相信。

　　　　“皇上若是不想要，那就算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吧。

　　　　“谁说我不想要了，快说说，你给朕准备了什么？”晏眴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兴奋的像个孩子。

　　　　然而蒋舜华却嗔道：“都说了是惊喜了，若是现在就叫皇上知道了，还算哪门子惊喜？”

　　　　“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朕惊喜了呢？”晏眴还是有些好奇。

　　　　蒋舜华自然不能告诉他不过是自己临时起意的想要补偿他：“一早便想着了，只是……一直不得空罢了。”

　　　　这些日子蒋舜华都经历了什么晏眴都是看在眼里的，所谓的不得空，也不过是疲于应对各式各样的算计。

　　　　“既然是这样，那看来朕不得不冷落你几天了……”晏眴说着一把蒋舜华打横抱起：“但是今晚我就不走了，反正你也不赶着这点时间。”

　　　　春宵一度万分旖旎，即便是极其温柔的索取也让她疲累不堪，沉沉的睡去知道天光大亮。

　　　　醒来的时候晏眴已经去上早朝了，落云与佩芷也即刻进来伺候她洗漱。

　　　　“落云，我准备给皇上绣个香囊……”蒋舜华如此说，倒是让落云与佩芷吃惊不已……

第186章　只是棋子（）　
落云看着铜镜里的蒋舜华会心一笑，佩芷倒是噗嗤一声笑了：“主子，您真的敢让皇上见识您的绣工啊，没得再吓着皇上了。”

　　　　佩芷也还是担心，毕竟她是知道蒋舜华针线上的功夫的，宫里的娘娘们虽说不是所有人都精于此道，但无论如何都还是能拿得出手的，蒋舜华的，着实是拿不出手。

　　　　“有什么好怕的，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一片心意，皇上他不会怪罪的。”就如同落云所说，只要是她给晏眴的，不管东西如何都是自己的一片心意，晏眴一定不会在意那东西本身的价值。

　　　　落云也赞同的点点头：“是啊，皇上一直最在意的就是主子的心思，从前主子一直不愿意主动向皇上示好，现在正是时候。”

　　　　蒋舜华微微低头，落云一直都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就连蒋舜华心里的妄念，落云也是明白的。

　　　　“既然主子有这个心思，奴婢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落云笑着说道。

　　　　用过早膳之后，落云与佩芷便开始忙活了，整理细线找花样之类的，这些事情蒋舜华自是不必做的，她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落云与佩芷把那些琐碎的事情都整理好了之后，蒋舜华便开始在没用的缎子上练习，落云看着不由得会心一笑。

　　　　私心里落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自己，只要蒋舜华足够强大，才足以与华玥抗衡。

　　　　再者，即便是蒋舜华心里一直都容不下皇上，一直都还记得武华王，可是那又怎样？

　　　　她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宠妃，再记得那些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彻底忘记，到也好保全自身安稳。

　　　　蒋舜华学什么都快，女人在这些事情上也都多少有些天赋，虽然失败了很多，但经过她大半天的不屑努力，倒也是像模像样了。

　　　　快到用午膳的时候，落云端了杯茶给她：“娘娘先歇会儿，不急着一时，您不是说这两天皇上都不会来华阳宫吗？咱们有的是时间。”

　　　　蒋舜华倒也是不着急，放下手中的活接过茶歇了一会儿：“的确是不着急，但是给皇上的东西一向都是最好的，本宫也不像太差。”

　　　　落云看了看蒋舜华放在一旁已经绣好的花样说道：“娘娘学什么都快，这祥云绣的很是精美。”

　　　　蒋舜华从落云手里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道：“恩，看着还行，不过金龙绣起来很是费劲，还要花些功夫呢。”

　　　　那些花花朵朵的东西绣起来倒是简单，但晏眴是一国之君，带着那些东西未免失了天子的气度，一时间也只好放弃。

　　　　好在落云一向在刺绣上尽心，有些讨巧的法子也都告诉她了，所以蒋舜华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的那么大的成效。

　　　　“娘娘为了皇上如此费心，皇上一定会感动的。”落云淡笑着说道。

　　　　用过午膳之后蒋舜华原本想接着去做的，只是没想到凌悦来请了。

　　　　这些日子她病着，林菀来看她的时候她多在睡着，也不曾好好的在一起说话。

　　　　去到绯烟宫的时候华敏也在，一向若是华敏有什么事情，都是把她们传到昌德宫的，可今天，她怎么屈尊到绯烟宫来了。

　　　　蒋舜华有些疑惑，只是在华敏面前，她到底也不好说什么。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蒋舜华微微俯身，行礼道。

　　　　华敏的脸上始终都带着柔柔的笑容，这是最让蒋舜华看不明白的。

　　　　“起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咱们都是自家姐妹，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华敏笑着，她倒是开门见山，所有的事情也都不拐弯抹角的。

　　　　“臣妾还以为是林婕妤来找臣妾闲聊呢，没想到贵妃娘娘也在，贵妃娘娘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蒋舜华一向对外面的事情不关心，她是在猜不透今天华敏是为了什么。

　　　　“唉，若不是事关重大，本宫也不会这么小心了，有件事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说着华敏脸上油然而生一股忧伤，这就更让蒋舜华看不明白了。

　　　　“不知娘娘所说何事？”蒋舜华落座之后，听华敏如此会说便问道。

　　　　宫里的事情一向错综复杂，像她与林菀一向又不爱与这些事情有所牵连，知道的自然是少的。

　　　　“皇后娘娘……”华敏喝了一口茶，幽幽的说着。

　　　　“皇后娘娘她怎么了？”华娴的事情蒋舜华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依着华娴现在的身体状况，想来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只是现在的事情并没有摆在明面上，若不是蒋舜华略通医术，想来也与后宫众人一样都被蒙在鼓里。

　　　　现在华敏忽然开诚布公的说起华娴的事情，蒋舜华一时有些不明白了。

　　　　“看起来皇后娘娘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其实呢，内里早就虚透了。”华敏双眸里满是伤感。

　　　　她是在为华娴伤心吧？

　　　　这是真的吗？还是她只是在演戏？

　　　　若是演戏，那她的演技未免太真了吧？那伤心并不是流于表面，看着倒有几分真。

　　　　莫不是在宫里呆着的时间久了，演技好到让人分辨不出来。

　　　　“那龙胎呢？龙胎会不会因此受到伤害。”林菀说这话的时候倒是让蒋舜华有些吃惊。

　　　　其实蒋舜华应该比林菀还要清楚，女人只为传宗接代，尤其是在宫里，一个女人一辈子若是没个孩子，那当真是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至于恩宠，那更是飘渺不定的东西，比子嗣更加的不可靠。

　　　　“龙胎自然是安稳的，太后一早便下令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后知道这件事，可眼看着皇后娘娘的临盆之期到了，本宫这心里，真是没了着落。”华敏微微低着头，蒋舜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也是啊，两个人争了那么久，还没分出个胜负华娴便要去了，也难怪华敏心里没着落。

　　　　只是，听华敏这话的意思，原来这一切都是华玥的注意啊。

　　　　如此说来，华娴还真是可怜，在华玥眼中，她只是个棋子，所谓的亲情，都不过是假象……

第187章　血浓于水（）　
华敏的话一直让蒋舜华心有余悸，无论如何华娴都是一条人命，可华敏话里的意思却在明显不过了，为了保全龙裔，华娴非死不可。

　　　　“那皇上知道了吗？”蒋舜华问道。

　　　　她对这件事情到没有太过意外，只是没想到，华娴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掌握在华玥的手中，或许华娴一早就知道，唯一让她想不到的，应该是这结局竟然来的那么快。

　　　　“皇上还不知道。”华敏抬头看了看蒋舜华，随即又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说。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皇上呢，我与林菀，自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蒋舜华不明白华敏的用意，她只是不想这件事情牵扯到她与林菀的身上。

　　　　其实这件事情若是华玥吩咐的，晏眴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知道了也没用。只是华敏如果真的还当华娴是她的姐姐，自然不会瞒着晏眴。

　　　　华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旁人不知道现在的情势，蒋婕妤你应该是清楚的，太后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谁还能改变的了？”

　　　　这话倒是不假，只是晏眴到底是天子，一国之母的事情他竟最后才知道，未免有些荒谬了。

　　　　只是这件事情哪里轮的上蒋舜华与林菀多嘴？

　　　　“既然贵妃娘娘明白宫里的情势，自然是知道这事即便是告诉我与林婕妤，也是不能改变什么的，您何至于要说出来，难道娘娘就不怕皇上知道了吗？还是娘娘知道现在即便是让皇上知道也没有办法挽回了吗？”蒋舜华看着华敏，说道。

　　　　听她说出这番话，林菀十分吃惊，蒋舜华对华敏一向有防备，在华敏的面前，她从来不会如此坦诚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

　　　　华敏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自嘲一笑：“对啊，皇上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本宫同你们说有什么用？”

　　　　许是蒋舜华看的不真切，华敏的眼角分明滑落了一滴晶莹。

　　　　她也会哭吗？是为了华娴吗？

　　　　或许在华敏的心里，到底华娴还是她的亲姐姐，虽然两人之间最多的便是争斗，可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什么也不能代替的。

　　　　“贵妃娘娘……”林菀有些不忍，蒋舜华一向不信这些矫情做作的事情林菀是知道的。

　　　　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些血淋淋的真相。

　　　　“娘娘是知道的，臣妾与林菀在这宫里无依无靠，就算我有皇上的宠爱，可也架不住别人的暗算，坦诚不公的说，即便是娘娘，臣妾也多留了个心眼……”姜淑华语气有些缓和。

　　　　华娴去了之后，最应该笑的人应该是华敏吧。

　　　　现在宫里的一切不也是华敏说了算吗，她不过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罢了。

　　　　与其华敏真的对华娴取而代之以后便盯着她不放，倒不如依附她，也好寻得短暂的安稳。

　　　　林菀微微低头，其实细细想想，蒋舜华说的也对，一向是人心难测，今日华敏来的也奇怪，也不怪蒋舜华会如此行事了。

　　　　“本宫怎么会不知，在这宫里，想照顾说话的人，就是那么难，舜华啊，从前你住在倚云居的时候，我们尚且能把酒言欢，现在……倒是连说句真心话也成了难事了。”华敏眼中满是无奈。

　　　　“其实这又有什么难的呢，凌悦，快去取些酒来。”林菀说着便叫来了凌悦说道。

　　　　凌悦虽然是有些奇怪这大白天的几位娘娘怎么哗然想起饮酒来了？不过到底是主子的命令她不敢违抗，也只好去做了。

　　　　华敏早有拉拢蒋舜华与林菀之心，只是聪明如她，她也是知道的，蒋舜华虽是明面上与她交好，但却也是留有戒心的，不若几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

　　　　以后蒋舜华不与她为敌，她自然也就会护着她的。

　　　　不多时凌悦便把酒拿了进来，这样寒冷的时节，喝一些酒也是能暖身子的。

　　　　蒋舜华也是明白的，在这宫里，谁都是靠不住的，很多事情都得要靠自己。

　　　　三人喝起酒来倒是忘了时辰，索性这几日晏眴也答应了蒋舜华不会去她的华阳宫，即便是自己醉酒失态，他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她哪里敢真真正正的醉，酒后吐真言这话她记得真切，她心里有太多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

　　　　林菀酒量一向好，蒋舜华与林菀都喝的酩酊大醉了，她倒是一点事情也没有，把华敏送回了昌德宫才要送蒋舜华回去。

　　　　然而蒋舜华根本就没有喝醉，林菀从昌德宫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她端坐在软榻上喝茶。

　　　　“你……”林菀随即也是明白了，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两个虽是性情差不多，但你总是比我要小心许多。”

　　　　“是我自己有太多不可饶过别人知道的事情了，哪里敢真的喝醉。”蒋舜华嘴角勉强扯起一丝淡笑，那笑容里，多的是无奈。

　　　　她也是害怕，当真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名字，是晏忻。

　　　　“唉，连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不过你说的也对，这宫里的人谁还没个私心，你这样小心谨慎也是应该的。即便是敏贵妃，在咱们面前虽然是一副心疼自己姐姐的样子，可暗里，她也是高兴的吧，毕竟……这事对她最有利。”林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蒋舜华抬起头看她：“原来你都是知道的啊。”

　　　　“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就知道她的心思，为何还要与她结盟。”林菀好奇的问道。

　　　　“她与皇后如何争斗都与我无关，至少现在为止，敏贵妃她，还不曾加害与我。”蒋舜华淡淡的品了一口茶说道。

　　　　她与华敏结盟的原因从来都是如此。

　　　　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善恶，或许对于华娴来说，华敏是恶人，但对于蒋舜华来说，她不是……

　　　　从前在倚云居的时候她也没有难为过自己，她们两人之间是不互不干涉的，蒋舜华希望两人能一直危维持这个关系，永远都不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