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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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蒋舜华对她也是代之以礼，余贵姬也没什么理由给自己找不痛快。只是看似相安无事，这暗里又究竟是怎样一番厮杀，没有身在其中，谁也不好评价。

　　　　只是余容华啊，她不想华敏那样会忍耐，今日她虽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了，可是蒋舜华看的清楚，她分明是恨毒她的姐姐那样对她。

　　　　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蒋舜华不好插手，她只是觉得可惜，明明是比亲姐妹还亲的双胞姐妹，本该心有灵犀的，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却是那样僵持。

　　　　走到迎春亭的时候，余容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蒋舜华回身看了看余容华，她正快步向着自己走来，于是蒋舜华便停下来等她。

　　　　她许是以为蒋舜华现在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吧，然而她错了，既然她的亲姐姐都不可以依靠，蒋舜华一个外人，自然是帮不了她什么的。

　　　　“余容华这么着急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待余容华来到自己的面前，蒋舜华嘴上带着温温的笑容问道。

　　　　自上次在清音阁的事情之后，蒋舜华便也试着去与宫里的人接触，与人交善总好过与人交恶，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与你交好都不要紧，只要不是人人喊杀的境地，一切都是好的。

　　　　余容华位份比蒋舜华高一些，蒋舜华看着她微微行礼，余容华看着她，双眸里满是无奈。

　　　　“你都看见了吧……”余容华邀了蒋舜华去一旁的亭子里坐着，两人贴身伺候的宫女子离得稍远一些。

　　　　余容华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有些话她可以说与蒋舜华听，却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即便是蒋舜华的贴身侍女也不行。

　　　　落云看了看亭子里的两人，不由得轻笑。

　　　　这宫里从来都是弱者依附强者，即便是蒋舜华，她虽然自信自己可以在宫中活下来，然而想要过的更好，却也要依附来自各方的势利。

　　　　“我不明白余容华在说什么。”蒋舜华坐在石凳上，轻笑着看向余容华。

　　　　有些话还是让余容华自己说出来的好，不然这多事的人就成了她蒋舜华了。

　　　　余容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蒋舜华在装傻，可那又能如何呢？

　　　　这宫里的人谁不是在装傻，谁不是在带着伪装过日子，蒋舜华也不例外，她也不例外。

　　　　“我与余贵姬虽是亲姐妹，但是刚才的事情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把我当做……”余容华有些说不下去了，对然这样屈辱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前她但从前她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今日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把注压在蒋舜华身上是不是对的，但她却知道，她真的不想再受余贵姬的欺负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蒋舜华却也没再让她自己说下去，而是恍然大悟的点头说道。

　　　　余容华抬眼看着她，点点头。

　　　　“贵姬娘娘今日做事的确是过分了，即便是她不把你当亲姐妹，也是在不应该把你当做乐姬取乐的。”蒋舜华这话。正好说在余容华的痛楚。

　　　　若只是让余容华给蒋舜华弹了一首曲子也就罢了，偏是余贵姬最后拿出了一个镯子赏赐给余容华。

　　　　还道那是余容华一直都很次喜欢的，一直都想要的。

　　　　余贵姬到底按得的什么心思蒋舜华不明白。只是能看到姐妹二人如此惨烈的争斗，倒也实在是叹为观止的。

　　　　看着在一旁委屈的就快要掉眼泪的余容华，蒋舜华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虽然她小时候也是时常被姐妹们欺负，但毕竟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

　　　　即便是现在她有能力报复了，而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都死了。

　　　　蒋舜华低下头，没由来的悲伤。

　　　　她从来没有看透过姐妹之间的争斗，她想要争，也没有人跟她争。

　　　　这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上天给她的报应？她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坏事，所以老天爷要她在这辈子偿还。

　　　　可是她不想还，因果报应从来都是还不完的，她只想顾好眼下。

　　　　“可是她一向都是这样的，又恩怎么会在意我是否受到屈辱？虽然两个人有着一样的样貌，可是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把我当做累赘一般。”余容华看着一旁已经抽芽的柳枝，说道。

　　　　“你是不是累赘从来都不是由她说了算的，这么多年你的父母兄长都没有丢弃你，她虽是你的姐姐，但也无权说三道四的。”她们的家事蒋舜华不是十分了解。

　　　　且不说余容华的父亲也曾经是朝中重臣，家境自然是没话说的，应该不会存在厚此薄彼之类的事情吧。

　　　　即便有，余贵姬作为余容华的姐姐，也应该让着妹妹的，可是如今看来，倒是余容华让着她那个姐姐多一些。

　　　　“从前倒是有父亲母亲护着，她倒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了，只是现在在宫里，情况就不一样了。”余容华说道。

　　　　蒋舜华微微低头，上一次余容华也是求到她，但是蒋舜华并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想来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吗？

　　　　“蒋婕妤也是知道的，在这宫里，若是没有庇护，是活不下去的。”余容华双眸里满是哀愁，即便蒋舜华是个女人，看着余容华此刻这个样子，也是十分动容。

　　　　蒋舜华看着她，缓缓道：“可是余容华也应该是知道的，这宫里谁的庇护都不如得到皇上的庇护，何况是本宫这个比容华位份还低的婕妤呢？”

　　　　听到将顺乎如此说，余容华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蒋婕妤你位份虽不是最高的，可是你有皇上的宠爱，不是吗？”

　　　　蒋舜华闻听不由得苦笑道：“容华怕是忘记了吧，皇上已经有四个多月不曾去华阳宫了，略算算日子，好像是自从余贵姬有孕之后，皇上对嫔妾便是淡淡的了。”

　　　　她失宠的事情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余容华一向是不问世事，可是她未必就不是这宫里最眼明心亮的一个。

　　　　“而且，不光皇上不爱见嫔妾，就连贵妃娘娘也与嫔妾不亲近了。”蒋舜华笑容里满是苦涩。

　　　　她说的是不是实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蒋婕妤有没有失宠，怕是也只有蒋婕妤自己知道吧？”然而余容华却是狡黠一笑。

　　　　蒋舜华心思微微一沉，看来这个余容华倒是知道不少的事情呢。

　　　　“余容华这是什么话？”蒋舜华佯装听不明辨，问到。

　　　　“起初我也只当蒋婕妤你已经失宠了，可是那日皇上到聚荷宫看望余贵姬的时候，身上却忽然多了一个荷包。”余容华说道。

　　　　“一个荷包而已。”蒋舜华笑着否认。

　　　　只是她也没想到，晏眴竟然贴身带着，呵呵……那样拿不出手的绣工，他竟然还当做宝贝了。

　　　　“恕本宫直言，这宫里的人都多多少少会些针线上的功夫，而且本宫是知道蒋婕妤最不善女工的。况且去年除夕前夕，本宫曾听皇上身边的宫人们说，蒋婕妤你给皇上的新年礼物是亲手做的。”余容华于是自信笃定，蒋舜华便越是厌烦她。

　　　　蒋舜华最厌恶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何况余容华本就不是她喜欢的人，与她来往，也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罢了。

　　　　然而明面上蒋舜华并没有表现的十分不悦，她始终都是面带微笑，看着余容华那一脸的自信笃定。

　　　　“皇上既然把你做的东西随身带着，即便你是真的失宠又何妨，皇上对你有情，复宠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说完余容华看向蒋舜华，嘴角带得意的笑容。

　　　　蒋舜华淡淡的笑了：“以容华这样的聪明才智，不必依附任何人，也是可以得宠的。只是嫔妾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都不主动去争宠，只是想着去寻找庇护？”

　　　　余容华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蒋舜华，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想去回答蒋舜华。

　　　　蒋舜华一直以来也是势单力薄，许多事情她想知道，但总是没有路子，也没有人帮助她。

　　　　“蒋婕妤该是知道，其实恩宠也是靠不住的。”余容华目光微微侧向一旁，她不敢再去看蒋舜华。

　　　　即便蒋舜华的脸上始终都带着笑意，可是对于她来说，就好像那笑容背后藏着十分恐怖的东西一样。

　　　　“容华说的也是。”蒋舜华不在追问，而是看着远处幽幽的说。

　　　　余容华一向小心，即便他要与蒋舜华结为同盟，但她自己的死穴她怎么肯轻易说出来呢。

　　　　不必问，也不用问。

　　　　她总有办法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第212章　臣妾拙姿（）　
昭阳殿。

　　　　蒋舜华走进昭阳殿便见到晏眴正在认真的批奏折，便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书案前，抚了一首他平日最爱听的曲子。

　　　　晏眴听闻琴声后抬起头，满眼的宠溺看着她，静静地，等她把琴弹完。

　　　　一曲终了，蒋舜华起身准备屈膝时，上身却被晏眴那双温热的手接住，他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舜华的琴声越来越好听了？”

　　　　蒋舜华脸娇羞的回了话，“承受皇上夸奖。”

　　　　“舜华你与朕何时这般客气，是不是有求于朕什么？”晏眴面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道。

　　　　蒋舜华闻后，头低得更低，脸更红，声若蚊吟，道：“皇上总是能够看到舜华心里的事，与舜华真是心有灵犀。”

　　　　“说说什么事吧！”说罢，便搂了蒋舜华坐于他的腿上。

　　　　“臣妾从前在为奴为婢的时候，曾与一姐妹十分要好，臣妾想要那姑娘进宫来伺候我，也算是照顾往日的姐妹情分。”蒋舜华勾住晏眴的脖子，双眼直视他，脸依旧娇红。

　　　　晏眴听后，眉微蹙，随即又恢复一副温和的笑意道：“哦？你倒是个顾念旧情的，你一向性子寡淡，真看不出来，你也是有小姐妹的。”

　　　　“皇上这是什么话，再外的人也有一两个知己好友呢，臣妾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晏眴抿了抿嘴，随即开口道：“好吧，就依你！”

　　　　蒋舜华绽开如花的笑容，从晏眴的身上下来，正正经经地福身道：“臣妾先替那小姐妹谢过皇上！

　　　　晏眴眼里更是宠溺不已，上前搂住她，在她的脸颊上一吻道：“真是朕的舜华啊！总是为一点小事高兴得手足舞蹈。”

　　　　那一刻，他突然有些小小的嫉妒，无论他怎么待她好，她都不会高兴得如花！而一个小小的女子，却可以令她高兴成这样！

　　　　夜，蒋舜华便留在了乾清殿与晏眴秉烛夜谈，拥香衾，她窝在他的怀里，细语。

　　　　次日，尧图便把时夏领进宫了。

　　　　晚，家宴，各位王爷及家眷，众妃嫔一起用膳。

　　　　众妃嫔也陆陆续续到来，各位王爷及家眷便单独坐于晏眴右手下的大檀木圆桌，然而晏忻始终都没来。

　　　　晏眴与华敏，余贵姬等人坐了主席，蒋舜华与几位位份不高的妃嫔坐在次席。

　　　　晏眴满面温和的笑意，举起酒杯道：“一直以来都是母后举办家宴，今日母后身子不爽快，朕也想着许久都不曾与众位爱妃与王爷一起用膳了，今日，咱们当不醉不归。”

　　　　今日晏眴自然是高兴的，没有华玥在，他才是真正的天子。

　　　　琼华宫的玉台上，舞姬在上面跳起舞来。

　　　　华敏将一块青菜夹进晏眴的碗里道：“皇上，多食用青菜对身体好。”

　　　　晏眴笑着夹了块鱼放于华敏碗里道：“鱼能美容，敏贵妃也多吃吃吧！众爱妃也多吃。”

　　　　话刚落，便听得一阵笑容回荡在琼华宫，“皇上真是对各位娘娘关心至极，臣自愧不如啊！”

　　　　众妃一回头，便见是武华王，妃嫔闻得后都害羞的低下头。

　　　　晏眴带起一抹温和笑意道：“武华王，这是什么话，你与侧妃不也是伉俪情深吗？否则你也不会至今都不娶正妃。”

　　　　这话是说与那些不知情的人听的。

　　　　晏眴应该明白，晏忻也应该明白，所谓的伉俪情深，不过是掩人口舌罢了。

　　　　蒋舜华也明白，甚至被这话深深的刺痛了。

　　　　晏忻笑道：“臣不敢与皇上你一争高下，不过我听闻宫中娘娘各个身怀绝技，不知可否给众人展示一二。。”

　　　　晏眴面露出笑意道：“武华王不说，朕倒是忘了，也好，不知哪位爱妃可出来给大家助兴！”

　　　　蒋舜华闻得这话，不由得低头。

　　　　今日晏忻实在是僭越了，只是眼下这情势，也是应当的。

　　　　只要晏眴开心，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晏眴突然说道：“蒋婕妤，你为大家跳一场舞吧，朕从未见过你跳过。”

　　　　蒋舜华也自知逃不过，应了声，去了偏殿换了衣服便踏上玉台。

　　　　踏上玉台，琴声扬起，她随着琴声起舞，虽然好久都未跳舞，但是她却感觉比以前跳得更是舒畅。

　　　　身体起涨起落，挽纱聚于手中，抛向空中，再落至手中，层层叠好。

　　　　舞毕，掌声连连。

　　　　蒋舜华谢礼来了台来，刚入席便听得华敏的声音传来，“蒋婕妤这舞跳得真是美，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蒋舜华回一记微笑道：“嫔妾谢娘娘夸奖。”

　　　　她的话刚落，便听得一旁的余贵姬道：“皇上，臣妾的妹妹看了蒋婕妤的舞，很是想与蒋婕妤来个比较，不知皇上可让妹妹试一试。”

　　　　一旁的余容华闻听此话十分吃惊。

　　　　不知是余贵姬故意拿她做舞姬取乐还是真的有意抬举她。

　　　　蒋舜华也是颇为吃惊，只对余容华来说是好事。

　　　　晏眴听得这话，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余容华入宫这么久，他也是不常宠爱她，恍然听见，不由得转身看了余容华几眼。

　　　　随即一脸笑意道：“好，朕也想看看余容华的舞姿有何胜过蒋婕妤的。”

　　　　余容华走上前施礼道：“那臣妾就献丑了。”

　　　　说罢便踏上玉台，余容华上身着桃花云雾烟罗衫，下身罩白色散花如意云烟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

　　　　琴声起，余容华随着琴声舞，莲步轻移，舒展水袖，碧霞罗牡丹薄雾纱随着舞姿飘扬起来。

　　　　挽纱形成一朵美丽的梅花，散于空中，忽然她的身体一跃，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便随意的挽于手，转目，盈盈之态勾人心魂！

　　　　舞毕，余容华谢礼道：“臣妾拙姿，让皇上见笑了。”

　　　　晏眴拍起手道：“好，跳得好，跟蒋婕妤不分伯仲。”

　　　　余贵姬听得晏眴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随即恢复一脸媚笑走至晏眴身边道：“是小妹的福气了，有幸于蒋婕妤不相上下。”

　　　　晏眴也是知道余贵姬这是在为自己妹妹委屈，但谁叫他的心里除了蒋舜华谁也容不下。

　　　　即便是这些日子都不曾宠幸她，但真心，原不在乎是否朝夕相伴……

第213章　为何愧疚（）　
对于蒋舜华的喜欢晏眴一直都是放在心里的，可是现在的他越发像个君王了，不管是对华玥的态度还是对群臣的调度，现在的他是个名正言顺的皇帝。

　　　　即便朝中的大事还是由着华玥料理，但是有些事情，说与不说之间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

　　　　华玥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吧，她手中的木偶竟然也有学会反抗的一天。

　　　　然而这一切，晏忻都是看在眼里的，晏眴是他的弟弟，一直以来也是最信任他的人，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变了。甚至连对晏忻的信任也变成了另外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或许对于晏眴来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谁叫他是皇帝，谁叫他身下的那个宝座，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这些日子晏眴并不宠爱蒋舜华，蒋舜华也不知道她今日为什么会忽然提及让自己跳舞，晏眴就真的不怕自己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了吗？

　　　　索性她会，虽然不知道余贵姬为什么忽然把这件事情的矛头引向自己妹妹身上，但对于蒋舜华来说，她的的确确是帮了蒋舜华。

　　　　蒋舜华倒不怕晏眴会算计他，只是今日有晏忻在场，她怕自己无声无息之间又牵扯到什么事情当中。

　　　　他们兄弟二人的争斗无关蒋舜华，这一点蒋舜华从始至终都不会忘记的，所谓的皇权争斗从来都不在乎到底是谁对谁错，胜利的人永远是对的，这点他们都十分清楚。

　　　　所以两个人都不想输，明争暗斗也罢，怕只怕自己若是深陷其中，自己始终都逃不过沦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她不想做棋子，她谁都不想帮。

　　　　蒋舜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世上什么都是靠不住的，她能依靠的永远是自己的。

　　　　“余容华不要谦虚了，方才那一舞，放眼宫中，想来无论是谁也不能与之媲美了。”蒋舜华亦是起身微微行礼。

　　　　晏眴看向她的时候，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不知这厌恶是从何而起，然而之后双眸中的痴恋却也叫人看不明白。

　　　　蒋舜华说过，比起晏忻，晏眴更叫自己看不明白。

　　　　他的蛰伏，他的隐忍都让蒋舜华看不明白。

　　　　从前她或许也看不从晏忻，但是自入宫以来，听到的，看到的都与往日不同，她也逐渐明白了，这个看似无欲无求的王爷，自当日远走西北荒凉之地，便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么多年，他暗中布置一切，只是为了等待那种子萌发。

　　　　仔细想想，就连蒋舜华，或许也无声无息的做了他的棋子吧。

　　　　想到这里，再回身看向晏忻的时候，蒋舜华竟然连心里还残存的一点旧爱也全然抛弃了。

　　　　像晏忻这样有兵权得民心的人，差的不过是一个让他师出有名的理由罢了。

　　　　所以他愿意忍耐，即便失去蒋舜华是那样痛苦的事情，他也可以忍。

　　　　他志在天下，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而盲目到忘乎所以的坏了他的大事呢？

　　　　再看向晏忻身边站着的扶桑，她也正看着自己。

　　　　或许从一开始，蒋舜华便不应该与扶桑争什么吧，从一开始，晏忻就不应该出现在她与扶桑的身边吧。

　　　　整个南秦因为西周而走向灭亡，她与扶桑这两个苟且偷生的人，也因为一个西周人变得那样凄惨。

　　　　扶桑看了看蒋舜华，淡然一笑，她们能见面的日子不多，从前再怎么争斗也都过去了，从今以后，怕是再也没什么交集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两人各有各的身份，以后就真的是相安无事了。

　　　　余容华斜切的不敢搭话，她虽然是有容华的位份，但是在后宫，却是被皇帝以往的人，自然无论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晏眴看到此情此景笑了笑，宴席见的气氛倒是和谐，只是林菀心里难免不痛快，她始终都是放不下晏忻的，然而看着扶桑跟在晏忻的身边，她这心里无论如何都宽慰不了。

　　　　蒋舜华总是以为，晏眴举办这样的宴会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是知道的，林菀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他现在有蒋舜华，所以对林菀的心是属于谁的他一点都不在乎。

　　　　原也是，对于他来说，所谓真心，原也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只是林菀有意无意总是看向晏忻那一边，即便是蒋舜华坐在林菀的身边，也觉得十分不适，何况是坐在上面的晏眴。

　　　　只是这些，都是晏眴不能说的，即便他拥有了天下，可是人心，他始终都不能所以的控制。

　　　　林菀喜欢谁，是她自己的自由！

　　　　有这林菀对晏忻这样肆无忌惮的喜欢，蒋舜华多少都有些有恃无恐，她自己向来小心谨慎，而且也会隐瞒自己真正的情绪，这一点林菀比不上她。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坐在晏忻一旁的扶桑掩嘴作呕，蒋舜华眉头微蹙，扶桑今日当真是失态了，但愿晏眴不要有什么不高兴。

　　　　“哟，好好的，侧妃这是怎么了？”然而晏眴还没说话，坐在他身边的余贵姬便道。

　　　　她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蒋舜华的这边，蒋舜华原想着去问一问，见余贵姬如此，也就打消这个念头。

　　　　华敏看了看，随机面露喜色道：“快请太医，侧妃的身子要紧。”

　　　　蒋舜华知道华敏不是个多事的人，她这么说一定也有她的道理。

　　　　晏眴倒是没怎么说话，他只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蒋舜华，蒋舜华只觉得如坐针毡。她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那些事情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她还不够强大，她不知道可不可以承受那些突如其来的打击。

　　　　“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妾身这样不思饮食也有好几日了。”扶桑站起来微微欠身说道：“叫贵妃娘娘与贵姬娘娘担心了，是妾身的错。”

　　　　“这是什么话，不论是谁，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华敏说着，嘴角的那一抹淡笑更加浓厚了。

　　　　“是啊，更何况现在侧妃肚子里怕是怀着小世子呢，若真的有孕，这可是武华王府第一个孩子，侧妃的身子自然是更娇贵了。”余贵姬看着蒋舜华的方向，冷笑了一声道。

　　　　林菀闻听此话有些不痛快，冷冷一笑道：“贵姬这话怎么就那么肯定，说不定不是呢，岂不是让王爷白高兴一场！”

　　　　蒋舜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