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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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头来，受伤的却还是她自己。

　　　　晏忻啊，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啊。

　　　　没来由的，蒋舜华也有些怨恨晏忻了，即便晏忻那样做是为了她，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他来关心了。

　　　　心有些闷得慌，蒋舜华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的她竟然会为了别人心痛？

　　　　“我也只是看扶桑那样苦苦的守着王爷，于心不忍，可现在我后悔了。你知道吗，那天王爷口中唤的，一直是你的名字。”尧图最终还是告诉了蒋舜华。

　　　　蒋舜华眉头紧蹙，她不知道那一天的扶桑究竟是用怎样的情绪面对晏忻的。

　　　　可是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如今他们也只能期望扶桑是真的看开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蒋舜华是在是于心不忍。

　　　　“恩，其实你也不必自责，扶桑是自愿的，她需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上天赐予她的，是上天怜悯她。”尧图看蒋舜华如此痛苦，不由得宽慰道。

　　　　然而他不知道，这对于蒋舜华来说根本就不是宽慰。

　　　　上天的怜悯？

　　　　上天若是真的怜悯世人，便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世人受尽折磨了。

　　　　他不过是个看戏的人罢了，聚散离合都是按照他的心意来的。

　　　　世人以为离别而痛苦，他却不过轻叹，感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如此感人。世人的欢笑痛苦都不过是他想看到的情绪罢了，始作俑者，谈何怜悯恩赐？

　　　　尧图见蒋舜华默不作声，也就不再言语，替她请了平安脉便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蒋舜华终于抑制不住的落泪，只是她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扶桑。

　　　　“娘娘，您又何必为他人伤心落泪，娘娘您何尝不是可怜的？”落云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摇头叹息。

　　　　平日里蒋舜华倒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可是落云知道她心软，那写所谓的强硬与漠视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这宫里的人素来喜欢伪装，人人都累，人人都会无奈，可是像蒋舜华这样为他人落泪的人，倒是少见。

　　　　“本宫也不全是为了扶桑，本宫只是害怕。”蒋舜华抬手的将腮边的泪水擦去，幽幽的说道。

　　　　“娘娘有皇上的宠爱，娘娘不应该害怕。”落云说道。

　　　　她这话倒不像是安慰，倒像是警醒她的话。

　　　　“皇上的宠爱吗？”蒋舜华抬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她知道现在的晏眴不过是在与她演戏，不过她真的有些害怕，若是有一天，这假失宠便成真的失宠了她又该如何？

　　　　像宫里的其他人一样去强颜媚笑的争宠吗？她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

　　　　或许现在的她有恃无恐，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恐怕也由不得她来选择了吧。

　　　　“是啊，娘娘您糊涂，现在您拥有后宫众人都没有的东西，为何还要自怨自艾。”落云道。

　　　　“可是皇上的宠爱始终都不长久，本宫怎么能不害怕呢？”蒋舜华看着她，说道。

　　　　“什么时候失去，会不会失去，都不是娘娘您能做主的，后宫里的任何人都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包括太后。”落云继续说道。

　　　　“为了不落太后口实，皇上与您疏远，那是皇上不得已，现在的皇上，不光忘不了娘娘，娘娘现在所有磨难，都会让皇上愧疚，娘娘您要知道，皇上是天子，他不需要对任何人愧疚，可是现在您有，这可是比恩宠还珍贵的东西。”落云这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蒋舜华早应该知道的，晏眴他始终是个男人，身为男人，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让自己的女人受苦。

　　　　虽说为了他的大局，委屈蒋舜华一个也不算什么，可是晏眴怎么可能愿意，他要做顶天立地的人，自然也就不会让她承受这一切。

　　　　“你总是能叫我明白。”蒋舜华眼中逐渐有了笑意。

　　　　也只有落云，会与自己说这样的话了。

　　　　“奴婢不过是看的多了，娘娘若是在宫里久了，这些事情，不必奴婢说，娘娘自然会明白的。”落云见她的话起了作用，也逐渐没那么担忧了。

　　　　身为奴婢，只有主子有出路了，她才能有出路。

　　　　眼下的蒋舜华地位尬尴，的确也是进退两难，可是她有皇上的宠爱，眼下的这些，也都算不了什么。

　　　　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蒋舜华的良心，也丢了吧。

　　　　林菀对于扶桑的憎恶蒋舜华没有告诉扶桑，原本也是没有交集的，知不知道都无妨。

　　　　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左右晏眴不会来华阳宫，也不会让她侍寝，天一黑蒋舜华便准备睡去了。

　　　　然而这个时候，刘彦来了。

　　　　刘彦是晏眴身边的人，此刻他来华阳宫，必然是晏眴要见她。

　　　　“奴才给婕妤娘娘请安。”胡耀云领着刘彦进来，刘彦微微俯身行礼。

　　　　刘彦对谁都是淡淡的，不过这宫里的人也不敢苛责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又是伺候过先帝的，连华玥都不能轻易动他，何况是她们这些妃嫔。

　　　　“刘公公快请起，公公这么晚过来，可是皇上有事吗？”蒋舜华问道。

　　　　“是，皇上请娘娘去一趟昭阳殿，皇上说与娘娘有事情商议。”刘彦温温的笑着说。

　　　　蒋舜华也不便多问，让落云帮着整理了下衣饰便赶紧去了昭阳殿。

　　　　她猜不透晏眴这个时候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前朝的事情晏眴从来不提，若是后宫的事情也该与华敏商议才是啊，怎么忽然找到她了。

　　　　蒋舜华此刻惴惴不安，但愿不是什么坏事。

　　　　来到昭阳殿的时候刘彦让她在门外稍后，刘彦也只是进去了一会儿，便即刻引了蒋舜华进了昭阳殿。

　　　　进去的时候晏眴正坐书案里看折子，听见她的脚步声，晏眴抬头透过奏折堆叠的空看着她，随即嘴角挂上柔和的笑容。

　　　　蒋舜华止步，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偌大的昭阳殿只有他们两人，殿中烛火晃动，可却始终都没有让这宫殿暖和一些。

　　　　“这么晚了叫你过来，你一定很吃惊吧。”晏眴放下手中的折子来到蒋舜华面前，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看着蒋舜华微微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他双眸微微一紧：“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这话是承诺吗？为什么她听到的，那么不真切……

第220章　所谓相爱（）　
蒋舜华从来都没有想过晏忻会突发奇想的召见她，虽然她一直都没有失宠过，但是这段时间两人是说好了的呀，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不要见面。

　　　　如今西周的情势对于晏眴是极其不利的，虽然现在看似是华玥处于弱势，其实是怎样一种情况，也只有晏眴自己清楚。

　　　　他唯有小心翼翼的做好他的皇帝，才能与华玥保持这种平衡的关系。

　　　　自然，这里面也包括后宫。

　　　　这后宫里的妃子都是华玥做主选进来的，可是明面上，晏眴却也不得已要做一个不沉迷女色的国君。

　　　　晏眴的确是一个明君，他有自己的主见，也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有自己的判断，从来都不会被旁人蛊惑。可是他就是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清楚到连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喜欢的就不去碰。

　　　　身为君王，与感情之事，他本不必分的太清楚。他知道知道，谁对他的江山有利，这就足够了。

　　　　然而晏眴却总是想要把朝政与感情分开，可是这哪里能分的开啊，从一开始，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他又怎么能奢望让所有人都安分守己呢。

　　　　蒋舜华抬头看着晏眴，她素来知道他看折子都会看到很晚，然而在他脸上却始终没有任何困倦的样子，真是不公平呢，仿佛上天都格外珍惜他一样。

　　　　“莫不是皇上整日案牍劳累，突然想让臣妾在一旁伺候了？皇上……您就不怕言官们议论您吗？”蒋舜华自然是知道晏眴不会为了这事让她过来，只是在晏眴的面前，她必须要装的愚笨一些。

　　　　“朕看倒是因为这几日没有去看你，你脑子想的都是这些风花雪夜的事情了。”晏眴说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由得嗔道。

　　　　蒋舜华微微低头，她不想去猜测晏眴朝政上的事情，她没那个胆子，晏眴一向忌讳这些，现在她还不能去招惹他。

　　　　“臣妾能陪着皇上的，也不过是那些风花雪夜的事情，皇上这些日子都没有去看看臣妾，臣妾怎么能不想呢？因为臣妾心里全都是皇上，若是那一天不想了，那一定是臣妾死的时候。”蒋舜华顺势依偎在晏眴的怀里柔柔的说着。

　　　　他一定是听腻了这些甜言蜜语，原本都是男子对女子说着些甜言蜜语，可是现在却是她在说，他在听。

　　　　在这宫里，恐怕许多女子都是如此做的吧，晏眴爱不爱她们并不是十分重要，她们爱着这个男人就是了。

　　　　所有的人，这宫里所有的人都是为晏眴而活的，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主人想不想得起来玩都没有关系，而那些玩偶一直都会存在。

　　　　若是那一天，玩腻了，或者是有了新鲜的，那么等待她们的，无一例外将是堆放在角落里蒙尘的命运。

　　　　“有时候朕也希望有人能替朕分担一些，可是……”晏眴欲言又止，这已经是他与蒋舜华说的最多的一次了。

　　　　其实蒋舜华也知道晏眴究竟在担心什么，他在担心大权旁落。

　　　　有华玥在，后宫不得干政这规矩就一定不会被允许，然而朝中的人，现在政权两立，朝臣们也都在观望，也难找十分忠心的人。

　　　　至于晏忻，晏眴一早就在防备他，自然不会将他纳入考虑之中，晏眴对后宫又一向有提防，所以朝政上的事情，但凡是要他做主的，他一定会亲力亲为。

　　　　这对西周来说是好事，但愿晏眴能保持本心吧。

　　　　可是世人都不是神仙，都经不住诱惑，怎么能一直维持本心不变呢。

　　　　是人都经不住诱惑，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诱惑，金钱，权力，****，一切的一切都在诱惑着人改变。

　　　　即便是她，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从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全身而退。

　　　　“可是，朕不知道该相信谁。”沉默了许久，晏眴终于把那话说完整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手中握着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不管是谁都想着去那个地方坐上一坐，若是这权利被人捏在手中，还有他活路的地方吗？

　　　　晏眴好不用意才从华玥的手中夺回那么一点权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人染指了，至于剩下的，他会一点一点的拿回来。

　　　　西周的疆土是晏家的先祖一点点啊打下来的，怎么能被外姓人拿走？

　　　　不知道华玥知不知道他的雄心壮志，若是有一天华玥败在他的手里，华玥会不会后悔当初捧他上位？

　　　　“皇上劳累，臣妾虽然想念皇上也是不敢轻易前来打扰的，就那今天来说吧，若不是皇上召见，臣妾是断然不敢来的。”蒋舜华淡笑着说。

　　　　其实即便是她来了，晏眴也不会怪罪她，不过是要给自己开脱，故意说得如此申请罢了。

　　　　现在她的心里，对于情感之事越来越淡了，曾经她借口是自己心里有晏忻，所以才对晏眴有些疏远。

　　　　但是现在，她真切的感受到，晏忻在她心中的位置竟然也一点点的消失了，甚至从当初的喜欢到现在有些恨。

　　　　她一早就明白了，从前南秦的事情不怪晏忻，她也知道那恨意不是来自与国仇家恨，而是一种莫名的……莫名的厌恶，以至于白日里看到扶桑境地，她竟然才明白，原来那份对晏忻的恨，是来自与晏忻的自私。

　　　　晏忻对蒋舜华的自私是他妄想让蒋舜华忍耐种种苦楚去成全他的大局，对扶桑的自私却是因为爱着蒋舜华。

　　　　这个男人如此固执，周而复始的伤害着身边的人，这或许是蒋舜华恨晏忻的原因吧。

　　　　只是现在，她面对的是晏眴，即便眼前这个男人除了自己的江山不愿意给她，其他的都心甘情愿的捧到她的面前，可是，她对他，却怎么也爱不起来。

　　　　有时候蒋舜华也在想，若是她想要的，恰恰是他的江山呢？

　　　　晏眴或许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吧，那么晏眴对她的感情，又是真的吗？

　　　　其实所谓的相爱，也不过是互不干涉，晏眴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一无所有，即便给她所有的宠爱，也不会干涉到他的政局而已……

第221章　扶正扶桑（）　
蒋舜华心里如何想的，自然是不会让晏眴知道的，即便是晏眴，在面对将舜华的时候她也未必是坦诚的，她原本就是个女子，自然是不会讲究什么光明磊落的。

　　　　“朕知道你的心思，原本也是朕的注意，你也是知道，母后她一直都是如何想的。”晏眴对蒋舜华也是十分思念，现在看到了，他也的确心安。

　　　　“皇上快说，您这么晚了找臣妾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臣妾可不敢耽误皇上。”蒋舜华看着晏眴一脸的欲言又止，也是知道一定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否则他不会如此紧张的。

　　　　晏眴面色凝重，这事早晚都要说的，他也十分想知道，蒋舜华对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

　　　　蒋舜华抬头看着他，他双眸是满是试探，难道这件事情是与自己有关的？

　　　　莫不是华玥又在找借口为难她了吗？

　　　　听说梓闻又去了寿康宫，左不过又是为了封地的事情，若是华玥逼迫晏眴，晏眴最终也不得不屈服，只是现在她想要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晏眴头上。

　　　　这些年华玥承受的骂名也不少，或许是她不想再激怒朝臣与百姓了，所以便把决定这事的权利都交给晏眴。

　　　　起初晏眴一定有法子拖延过去，但若是把华玥逼急了，对晏眴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蒋舜华仔细思索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以与她关联的实在是太少了，唯一有关系的便是武华王府的事情了。

　　　　扶桑与她亲厚，又同是南秦人，现在扶桑身怀有孕，对于武华王府来说，自然是喜事一件，可是这件事，有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所谓的关联不过是往日她与晏忻的旧情，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连扶桑都怀孕了，她也进宫侍奉了，一切的瓜葛也都不作数了。

　　　　“原本这件事朕要与太后商议的，可怎么说你与武华王侧妃都是故人，朕也就先来问问你的意思。”晏眴拉着蒋舜华的手走到了内阁，边走边说。

　　　　蒋舜华听后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果然是这事情啊，她不做声，等着看晏眴还要说些什么。

　　　　“如今武华王侧妃有孕，身份更贵重一些，武华王又不肯娶正妃，所以朕想着，倒不如扶正侧妃。”走到软榻边，晏眴转身坐下，随即也拉着蒋舜华在他的身边坐下。

　　　　蒋舜华有一瞬间的失神，原本正妃这个位置……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况且晏眴一向缜密，她若是有什么异想，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即便是蒋舜华片刻的迟疑，晏眴也有些不高兴了，蒋舜华坐定，微微一笑道：“这样的事情，臣妾怎么好发表意见呢。”

　　　　这本是晏忻的家事，别说是她了，即便是晏眴，也不好插嘴说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就是，原本也没有定下来，只是朕这么想，毕竟，身为我西周的赫赫有名的武华王，怎么可能为了妾室而一直使正室空缺。”晏眴道。

　　　　这话也是为了打消蒋舜华的顾虑，但若是她有什么要隐瞒他的，怕也是瞒不过的吧。

　　　　“这本是王爷的家事，臣妾即便是想着让扶桑的地位有所提高，也不能左右王爷的意思吧。”蒋舜华嘴角始终带着淡笑。

　　　　其实晏眴心中早已经有了注意，让她说，不过是蒋舜华的试探。

　　　　试探在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有晏忻的位置。

　　　　“是家事，也是国事，朕不会让天下百姓议论朕的手足的。”晏眴坚定的说。

　　　　“若是能让扶桑做了正室，她的孩子便是嫡出，若是个男孩，王爷才真正称得上是后继有人了。

　　　　若是个庶出，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晏忻自然也算不得后继有人。

　　　　然而蒋舜华担心的却不是这些。

　　　　要知道扶桑是什么身份，她怎么能做的了武华王的正妃，蒋舜华总以为晏眴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可是扶桑的身份……”蒋舜华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道：“说出去是与王爷钟情多年，被迫委身风月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身性命，可是有会说的，也有不会听的，若是贸然扶正了扶桑，对王爷的名声恐怕会更加不好。”

　　　　晏眴话里虽是手足情深，可这些不过是做个天下人看的罢了，为了皇位，为了权利，皇室之中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少吗？

　　　　蒋舜华微微低头，不敢再往下说了，晏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不是十分明白，若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你想的倒是比朕周全，朕也不过是跟你提了一句，你竟然能想的这么周全，朕不如你机灵。”晏眴看着蒋舜华，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可蒋舜华却总是觉得十分寒冷。

　　　　“皇上……”蒋舜华起身，欲行礼，却被晏眴拦了下来。

　　　　“可是你的胆子不如从前了，你从前不会怕朕，现在却变得如此小心翼翼。”晏眴这话虽是在抱怨，可是双眸里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情绪。

　　　　的确，他是皇帝，蒋舜华怕他自然是理所应当。

　　　　蒋舜华只是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妃嫔了，她是晏忻的嫔妃，如此谨慎妥帖才是她的本分。

　　　　“因为心有顾虑，才会如此。”蒋舜华抬头看着晏眴，她双眸里满是柔情。

　　　　晏眴机会要被那温柔的眼神融化了，一直以来他想要的便是此刻的温柔。

　　　　是真心的，所谓心有顾虑，在晏眴看来，是她害怕的他生气，害怕失去他，所以才要如此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份今生你体贴。

　　　　然而在蒋舜华的心里，当真是这样的吗？

　　　　她低头不语，任凭晏眴把她抱在怀里。

　　　　一直以她害怕的是失去晏眴的庇佑，是对自己还没有强大起来便被人算计致死的恐惧。

　　　　所谓的爱情，她早已经在那跌跌撞撞的逃亡里忘记了。

　　　　她唯一记住的是怎么生存下去，怎么保住生存下去的筹码。

　　　　“从前臣妾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自从入宫以来，皇上对臣妾的照顾与庇护，与这宫里的明争暗斗让臣妾看的明白，即便是臣妾只想陪着皇上，可是对于别人来说，却是臣妾狐媚惑主。”蒋舜华依靠在他的心口，幽幽的说着。

　　　　那声音似是要直接的进入到晏眴的心里。

　　　　“可是臣妾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狐媚惑主也好，故意勾引也罢，反正臣妾是只想留在皇上的身边。然而皇上是天子啊，天子又岂是我一个人的，天子是天下万民的，皇上每天为了百姓辛苦劳累，臣妾不敢贸然打扰。

　　　　晏眴心跳加快，这样的话后宫里的每个人都会说，可是别人说什么，他都不想听，甚至听不见看不见，他想听的，听得见的，也只是蒋舜华说的而已。

　　　　“以后真都会在你的身边的，你不用怕了。”晏眴承诺道。

　　　　早已经承诺过不会辜负她的人，如今也成了一个局外人，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的变故，蒋舜华明白的，晏眴此刻这话，她听不听得进心里去，就不得而知了。

　　　　“有皇上的庇护，臣妾自然可以任性。但是臣妾知道，皇上要为天下人考虑，这后宫也是天下的一部分，后宫里的女人也是。”蒋舜华看着他，眼里满是依赖。

　　　　习惯于演戏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谎言重复千万遍尚且可以变成真的，这口是心非的话，说多了，可能连自己也信了吧。

　　　　“这些朕都知道，你不吃醋，朕自然也会轻松一些。”晏眴抚摸着蒋舜华的头发，温柔的说着。

　　　　“吃醋，臣妾怎么能不吃醋啊！”蒋舜华佯装生气转过身去。

　　　　“你方才还要朕做一个好皇帝呢。”若是专宠与她，还怎么做好皇帝，那天下人岂不人人都骂他是昏君了。

　　　　“臣妾是要皇上做一个好皇帝，可是即便如此，臣妾也还是会吃醋的啊，谁愿意推了自己的夫君去旁人那里，还一脸的高兴啊！”蒋舜华转身，嗔道。

　　　　天下女人，谁会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

　　　　她不会，后宫的女子也都不会。

　　　　吃醋这事，是女子人人都会，她若是对晏眴不理不睬，岂不是不在乎他了吗。

　　　　晏眴抱着他，满眼皆是感激：“朕知道你与扶桑亲近一些，她又深爱武华王，所以朕想成全她。”

　　　　妾室终究不能算妻子，晏眴这是要给扶桑名分，可这是否是对晏忻的为难呢。

　　　　他是想要晏忻承认扶桑为他的妻子，即便是晏忻想在心里给蒋舜华留一个位置，可是现在，却不能了。

　　　　“那皇上准备怎么成全扶桑呢。”蒋舜华没有片刻的迟疑。

　　　　“扶桑既然与你同是南秦人，那自然是情同姐妹，朕想要你认扶桑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