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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超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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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得很,吓得跪在地上拼命喊“父亲”,之后母亲扶我出了房门。”

    “出门后,李继思也赶了过来,你为何和他发生了冲撞?”

    “我见他表情冷淡,好像对父亲的死漠不关心,这才说要去报案,他却阻拦,所以扭打了几下。”

    “听这话,你还是个孝子?”

    “我虽对李继思抱有成见,但父母终是我的至亲,尽孝也是子女的职责。”

    李继德这几句话说得坦荡,倒出乎了我的意料。

    “昨日午饭后,你去了哪里?”

    “我和三两个友人去春风阁喝茶,直到晚饭前才回家中。”

    “你那些友人,都能证明?”

    “何止友人,连春风阁的掌柜,就是那颇有风姿的杜思梅,也能证明我整个下午都在喝茶,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你父亲有着心房上的病疾,需要服药?”

    “医嘱,每日晚饭后服药一帖。已有六年了,但总不见痊愈。”

    “府上的李二和你关系如何?”

    “李二?他是管家的儿子,和李继思好得很。”

    “那家仆玉环呢?”

    “这……”

    “怎么?”

    “我私底下和她很好,但绝非是强迫,而是两相情悦。”

    “这件事,你家人可知道?”

    “不知道,感情本就是私事,哪需要闹得人尽皆知,将来我会把她纳作妾,不就都知道了。”

    “你还是个性情中人?”

    “我虽然不学无术,但总还是个男人。”

    “十日内不要出门,警局随时可能传唤。”

    询问完李继德,已是午后,我和大同吃着李二送来的便饭。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想我堂堂灵异调查局的外派员竟然窝在这里调查凶案,真是无聊。”我拿起筷子,胡乱吃了几口,看向站在一旁的李二,问道:“你是管家的儿子?”

    “是。”

    “你一直负责为李老爷熬药?”

    “是,自从六年前起,只有熬药这件事是我每日都做的。”

    “一般在哪里熬药?”

    “厨房里的灶台上。”

    “你昨日熬药时,可有人进厨房?”

    “我熬药时,已过了饭点,厨房里就我一人,并无他人去过。”

    “你一直守在药罐前?”

    “熬药的火候着实难于把握,所以熬药时我从不敢离开厨房。”

    “药材里都有些什么?”

    “有当归,枸杞……,还有几片夹竹桃叶。”

    “夹竹桃叶?”

    “是,药方上写明,每次熬药时要放一两片夹竹桃叶。为此,老爷专门种了几棵夹竹桃树,对外说是是用来观赏的,实则是用来入药。”

    “夹竹桃叶,是由你去采摘?”

    “不,药材由玉环给我,我只负责煎药。”

    “昨日熬完药的药渣,可有倒掉?”

    “还在厨房呢。”

    一番话问完,我忍不住撇撇嘴,想着自己也是魔症了,竟然问这么多。

    大同放下筷子,碗里米饭已被吃得一空,“这饭菜不错,替我谢过李太太。”

    “警官还需再来一碗吗?”李二道。

    大同哈哈笑着,脸上赘肉上下起伏,“那就有劳了,如果还有,再来上三四碗。”

    我朝他使个眼色,大同尴尬的转过头。“不用不用,我们略微吃一些,还要继续工作,你先收拾一下,把玉环叫来。”

    李二收拾着桌上碗筷,会意的点头。

    李二走出房门后,大同不满的抱怨:“林大哥,我们办案辛苦,上头又无补贴,多吃几碗饭有何关系?”

    “这虽是富贵人家,菜肴可口,但人家刚死了人,府宅上下人心惶惶。我们是政府人员,贪嘴耽误了片刻,对我们没关系,但府上的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我们代表了国家的形象,警局公差的脸面,不能做错分毫!”我叹了口气,其实想的是人家肯定难过的都不想吃饭了,我们还吃得这么香,不是没有人性嘛!

    “还是你想得周道。”

    “我知道你饭量大,等这件事情解决了,老陈肯定会奖励我,到时候我请你好好吃一顿。”我揽着大同的肩膀,笑着安慰。

    大同摸着肚子,羡慕的说道“还是你们局里好。”

    我捏了捏他的脸,说道:“行啦,谁让你不会法术呢!万一碰上厉鬼,你就不会说我们局里好了。现在呢,你跟李二去厨房取药渣,带到警局交给老陈检验。”

    大同站起身,我把几张记录着问话要点的纸递给他,“记着向老陈问清最终的尸检结果和死亡原因。下午两点,我会前往春风阁查案,到时碰头。”

    大同离去后片刻,玉环被李太太唤来。

    玉环朝我行礼,“警官好。”

    我示意她坐下,玉环表情凝重,举止相当拘束。

    “李老爷每日都需服用一帖药,是由你提供药材?”

    “药材每日由药铺配好,由我取来,转交给李二煎药。”

    “其中有几片夹竹桃叶?”

    “是的,由我在长廊里的树上采摘,每次只放一两片入药。”

    “夹竹桃叶有毒,你可知晓?”

    “知道,夹竹桃虽有毒性,但也是一味药,入在药中少许,可治老爷的心疾。”

    “昨日你采了几片,放入药中后可有人动过?”

    “昨日采了一片,放入药中后没人动过。”

    “我私下探听到,李继德与你,很是相好吗?”

    “二少爷他……”

    “昨日晚饭后,他可有去找过你?”

    “昨日……二少爷并没找过我。”

    “李老爷死时,你就在门外,可有听到奇怪的声响?”

    “没有,我给老爷送去药后,他就一直在书房里,没有什么声响。”

    “李老爷没有呼嚎声?”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玉环沉默片刻,道:“确实没有。”

    “你可知晓李继德为何会去书房找李老爷?”

    “是去向老爷要钱。”

    “既然你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为何还和他好?”

    “你错了,二少爷虽然贪玩,但本性善良大方。他在外面的人缘很好,结交了许多朋友。而且他热衷公益,时常周济贫苦人家,我的家人,就时常受他接济。”

    “李老爷待你如何?”

    “李家待我恩重如山。”玉环的眼圈竟有些湿润。她接着道:“李老爷待家仆谦和礼敬,和亲人无异。不像毛家,进去就会死。”

    她声音愈加哽咽,我摸索全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纸递给她。

    我大为诧异,没想到毛家的名声变得这么臭看……

    玉环擦着眼泪,转身离去。

    凡是湘西的富贵子弟,无人不知开在郊区的春风阁。因为这家茶楼的关系,导致郊区的地价都涨了几分。再加上春风阁对面有个下象棋的绿竹轩,使得这处相当风雅,常能吸引来一些远近的达官显贵。

    春风阁朝北而建,门开南方,门前便是宽阔的大马路,对面相隔而建的便是绿竹阁。

    只说春风阁的掌柜杜思梅,先前是个大明星,她单靠一张脸就能拯救一部渣到极点的电视剧。由于太过美艳,常常惹来非议,家人不堪其扰,她索性推出了娱乐圈,开了这家茶楼。

    三年前,春风阁凭着“一壶碎月”已在湘西开得颇有些名号。

    自此之后的三年里,籍籍无名的湘西郊区人气暴涨。达官显贵,文人骚客纷纷赶往春风阁品茶,他们自然不只是为品上一口“一壶碎月”,怕有五成多人是为一睹杜思梅而来。

    原本两层的春风阁常是人满为患,杜思梅不得不另起两层,把春风阁造成了一处四层的茶室,在经济不太发达的郊区来说,怕是最大的茶室。

    春风阁门牌上,左悬“大隐隐于朝”,右挂“小隐隐于世”,这绝妙书法便是出自杜思梅之手,我看那字体,柔中带刚,虽是俊秀,但不失傲骨。

    我整了整衣服,踏进了春风阁大堂。

    以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湘西还能有这般附庸风雅的地方。在我的认知里,湘西一直是个蛮荒之地,这下可算是让我长了见识。

    大堂尤为宽敞,容纳着数十张圆桌。虽是下午两点了,堂里却是人满为患。客人磕着瓜子,侃着远近趣事,又喝着茶水,真就是一番热闹景象。

    堂里跑堂少说也有七八人,来回穿梭在圆桌前添水加小吃,甚为忙碌。

    一个身材矮小的跑堂早站在我跟前,“,是要喝茶?”

    我猛然发觉,赶紧说道:“我来等人,给我找处僻静的地方。”

    “客官是要甲等,乙等,丙等,还是丁等的包房?”

    “都什么价钱?”早就知道这里是富豪来的地方,我身上又没多少钱,可得好好问清楚了。

    “甲等五百,乙等三百,丙等二百,丁等一百。”

    “丁等。”我立马掏出钱递给跑堂,他却表示现在不急着付钱。

第115章 凶手() 
“客官随我上二楼。”跑堂在前引路,已跨上了楼梯。

    二楼的圆桌间用屏风隔开,独立成了一处处小包厢,虽多有一些细碎的言语声,但比楼下清静不少。

    我随跑堂进了一处包间,将桃木剑搁在圆桌上,径直坐在面北的圆凳上。

    “客官要点哪种茶?”跑堂抽下腰间抹布,又勤快的把桌面擦了一遍。

    “既然来了春风阁,自然要点一壶碎月。”

    早在路上停出租车司机说了“一壶碎月”和杜思梅的名声,我却还是第一次来这春风阁。一则囊中羞涩,二则公务繁忙,若非公务,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光顾如此清雅的茶室。

    跑堂道:“一壶碎月一壶,一百块。客官还需别的?”

    “不要了。”再要的话,达叔刚给我的钱就要被花光了。

    好贵的一壶茶,究竟是如何的好喝,竟要如此价格,却还引那么多人纷纷前来品赏。

    “去把掌柜叫来,我有事问她。”

    跑堂颇为犯难,“掌柜正和四楼客人雅谈,之后另有安排,若要见到掌柜,客官可需要等些时间。”

    “我是警局的,有公事找她。”

    “好,您等着。”说着,跑堂把抹布搭在肩上,弯着腰便走出了包间。

    不多时,跑堂左手提着一壶茶,右手拿着一盘瓜子进来,他把盘子放在桌上,提起茶杯,沏了一杯递给我,“客官请品茶。”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他起先口中苦而带涩,几欲吐出,但碍于面子,并不好如此。

    但过了片刻,竟吃出一些甜味,且愈加甘甜,竟像蜂蜜一般,等他感觉实在甜得厉害,才送入肚里,但茶水流淌过喉结时,我又感到一股清新之气从喉结处上涌,顿时神清气爽,一扫了整日来积下的劳累困顿。

    “好茶。”,我情不自禁的叫出。

    “客官请吃吊瓜子。”

    我看桌上一盘瓜子,“我并没有点瓜子。”

    “这是掌柜附送的小吃。掌柜恐怠慢了客官,所以还请客官稍候半个时辰,到时掌柜定会来。”

    我送进嘴里一粒吊瓜子,那香味醇而不涩,瓜壳脆而不粘,吃到的瓜子肉香而可口。

    我道:“也好,我就在这里喝茶吃瓜子,你让掌柜的快点。”

    小二行过礼,拿着托盘退出了屏风。

    我拿起桌上空杯,倒了一杯凉在一旁。

    这家店很正常,并无半点邪气,否则桃木剑早就有异动了。

    午后的骄阳透过春风阁雕花窗的糊纸,照射在朱红的桌脚上,我把手凑上去,手上虽无暖意,但他心里有一股暖流,源自食指,渗透到了周身。

    瓜子磕了一盏茶的功夫,半壶“一壶碎月”下肚,又伴着朦胧的光线和秀美的屏风,我产生了一些困意。我料想大同也快到了,所以左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等待。

    “快点啊。”这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粗重而坚定。

    大同来了!

    他闪进屏风,随身带进一股风,把桌上的瓜壳掀了个四散。他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口就喝了个精光。

    “喝出什么味道了?”我笑着问道。

    “不就是普通的茶水味嘛!。”

    “兄弟,这可是一壶一百块的“一壶碎月”,你果然是没品出其中奥妙。”

    大同的脸噗的红了,他自嘲道:“这……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茶。”

    他尴尬的拿起杯子,把剩下的些许残渣都吸了一干。

    我替他又倒了一杯,“问清楚李老爷的死因了吗?”

    大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的出来他走的很急。

    “陈局复检后,断定李老爷是死于慢性毒药发作。尸体的五指开始发黑,印堂也开始出现黑迹,说明尸体体内的毒素并没有排完,只有慢性的药物才会如此。”

    我示意他吃瓜子,“那汤药里的成分,调查的如何?”

    “留在现场的汤药里,确实含有夹竹桃汁液成分。幸好警局里的法医对中医颇有研究。”

    大同停顿片刻,吃了一粒瓜子,“这瓜子,倒是很好吃。”他接着说道:“法医说了,药里的夹竹桃毒素虽多,却并不致死。”

    “那些药渣呢?”

    “里面竟有十几片熬过的夹竹桃叶!法医说了,若是用十片叶子熬药,必定能致人死地。”

    我喝了一口茶,上涌的清新之气令我清醒不少,“根据早上的供词,我觉得李继德便是真凶。”

    大同跟着附和:“李继德确实令人生疑,他无故发现李老爷死了,并一直留在现场,那段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里,想要毁灭任何证据都已足够了。”

    我气愤的拍了拍桌子,说道:“尤其是令人生疑的半碗药,极有可能是被他调换过了,或是用水冲淡。”

    这纨绔子弟就是可怕,竟然为了钱去谋害自己的父亲。果然有钱不是什么好事!瞧瞧毛家,过的多累啊!

    我接着道:“况且,那配药的家仆玉环和他好得很,恐怕早就私定了终身。他在李老爷药里动手脚,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询问李继德的时候,他并未隐瞒真情,这或许有些说不通。”大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赞赏的看着大同,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能够考虑到这点!他在审问犯人时心细得很,和他粗犷的外表和大大咧咧的动作极不吻合。

    “估计就是虚晃一招吧!他知道我们会审问涉案的所有人,一些浮于表面的事情终究会无法瞒住,而他只要和玉环的口径一致,就不会被发现漏洞。”

    大同放下茶杯,“只是,玉环为什么会和李继德合谋?”

    “审问玉环时,你已经回警局了。我了解到一些情况,玉环甘为李继德办事恐怕是受她家人所累。李继德经常资助玉环家人,这其中或许有挟持的意味。”我又喝了一口茶。

    “原来如此。”大同恍然大悟。

    “但李老爷死于慢性的毒药,而夹竹桃毒,应该会是立刻致人死亡的毒。”关于这点,我还没有琢磨透。

    “你想,李老爷每日都服用一些夹竹桃毒,如此日积月累,总会残留一些在脾脏内,他死后,毒素表现到体外,和中慢性毒的症状自然一致。”

    大同的头脑里闪过那个团,奇怪的“丨二”。

    “既然如此,李老爷留在桌上的图画所指……”

    没等他说完话,我已开口道:“没错,三面闭合的图形,唯独东面开口,指的就是“东”,而李继德就住在李宅的东侧。”

    我站起身,伸展了几下筋骨,“所以李继德是凶手无疑,现在所要确定的就是他昨日午后的行踪。”

    不在场证明,我想,只要戳破李继德的不在场证明,就能确凿的认为他便是真凶。而证物便是含有数十片夹竹桃叶的药渣,证人是玉环,她全程参与了谋杀却矢口否认。

    总有办法让她改口,我看了一眼身旁大同,他们警察有的是办法。

    大同还在磕着瓜子,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瓜子,也从没来过茶楼。自从入了警局,他也从没有这闲功夫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他沉浸在这片刻的奢侈中,因为只要我一发话,他就马上又需要开始走上新的征途,开始和盗匪凶杀打交道。

    他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还不下决定,但他不想问,直到闻到了迎面扑来的一股香气。

    一名穿着紫色旗袍的美女转进屏风,迎面扑来一阵香气,那香气很好闻,没有香水那么熏人,衬的她相当高贵。

    我不自觉的去摸桌上的桃木剑,防备的看着美女。一旁的大同独自沉醉在香气里,竟丝毫没有了往日里的警觉。

    我朝他肩膀拍了一下,大同竟惊得跳起身,拔出腰间的警棍茫然四顾周围,样子颇为可笑。

    “警官冷静。”那女子说道,声音里娇中带刚,这神态像极了老陈,眼神中暗藏着些许的嘲讽。

    大同转过身看那女子,约莫二十六七岁,粉脸淡妆,楚楚动人,身材曼妙流线。紫色的旗袍十分华贵,开叉到大腿深处,虽显得有些露骨,但并不失威严。大同没看出丝毫杀机,便收起警棍,又坐了下来。

    我放下桃木剑,确认美女没有问题,于是问道:“你就是茶楼的老板?”

    女子行礼道:“我正是是杜思梅。”

    “我是来查案的。”我请杜思梅坐下。没想到老板有这般的端庄气质,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心动。我在心里默默的向阡陌道歉。

    “警官是要问李继德昨日是否来过春风阁?”

    “姑娘怎么知道?”我又吃了一惊,这女子一开口,就让他联想到老陈,他睿智和断案手段几令他叹为观止。

    “楼上有位客人说,你一定会这么问。”

    我愈加觉得怪异,“那客人是谁?”

    “片刻后,警官自己上去,便知道了。”

    杜思梅去提桌上水壶,为我沏茶,我拿着茶杯唯唯诺诺,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大同在一旁看得好笑,“林大哥,正事要紧。”

    我这才缓过一点神,“昨日午后,李继德可是来这里喝茶?”

    杜思梅放下水壶,“昨天下午,李公子一直在春风阁的四层。”

第116章 案情新进场() 
大同道:“他和谁在一起?”

    “三四个文士,我经过包厢时,听他们在吟诗作对。”杜思梅端坐起。

    我想到李继德,十足的纨绔子弟,一副不学无术的模样,竟然还会学着文人吟诗作对,实在是附庸风雅。

    “他是几时来的,又是几时离开的?”

    “下午一点不到他就来了,大概下午四点半离开。”

    “他那日怎么来的?”

    “是李家的司机开车送来的。”

    我在心里盘算,从春风阁坐车回李宅约需半小时,李继德回到李宅时,正好已是晚饭时间,若是这样,他并没有下毒作案的机会。

    我心里有些焦急,“在那期间,他可有中途离开过春风阁?”

    “昨日四楼的客官本就不多,并没有人离开过四楼的。”

    “他不用去一楼的卫生间吗?”大同好奇的问道。

    杜思梅掩面偷笑了几下,“四层本就是甲等的包厢,服务自然要一流,建楼时,在那楼层自然设置了卫生间,不需要去大堂挤。”

    “这样说,李继德和几个男人在四楼待了一整个下午?”

    “是的,李公子一直在楼上。”

    大同道:“他就不觉得闷得慌?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玩的?”

    “警官说笑了,文人间吟诗作对,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我嘴上说道:“姑娘不要见笑,这大同是个粗人。”

    其实我心里也很鄙视李继德,装模作样也不嫌累的慌。

    杜思梅招呼来跑堂,跑堂提来一壶茶水,杜思梅为我沏了一杯,端到他面前,“感谢警官光临,特赠一壶本店的“一瓢江湖”,这种茶适合快饮,很适合像你这样的英雄。”

    我接过茶杯,陶瓷的杯壁触碰到手指时,还未感到杯里的热,甚至有些凉。但茶水里冒着丝丝游烟,显然是杯刚沏好的热茶。

    心里寻思着,举止尽量要装成英雄的模样,豁达爽快一些。

    我学着大同,也不管冷热,一饮而尽。

    “警官,小心烫。”杜思梅紧张的喊道。

    我感觉肚子里的肠子被烫得像火燎一般,只是故作镇定,并没有表现出来。

    大同也接过了一杯“一瓢江湖”,他轻轻抿了一口,“林大哥,这茶太凉了,像冬雪一般冷。”

    杜思梅在一旁早笑得合不拢嘴,皓白的牙齿迷得我目不转睛。

    我这才真切感到刚刚的烫痛不过是心里一时的错觉,此刻,我的肚子里开始翻涌着阵阵寒意,寒气逼得我有些发凉。他念咒驱动身体里的真气,这才把寒气压了下去。我很尴尬,只好故意端着茶杯,假装镇定。

    我心想,这女子真是厉害,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个性。不愧是个阅人无数的美女,只用一杯冰茶,就把我爱面子的事情揭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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