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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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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雍正回答,裕嫔打外面走了进来,先是朝雍正施礼:“恭喜皇上,贵妃安然无恙归来。”
转而向三春:“臣妾的马受惊,像是受了贵妃的唿哨而致,臣妾只是不明白了,贵妃出身官宦人家,养在深闺,怎么会那种江湖玩意?”
这话,分明是带着诘问,亦或者说是审问,是故意说给雍正听的,宫中传言舒贵妃是个冒配货,皇上意乱情迷不以为意,皇后行事审慎也不轻易开口,裕嫔觉着,这事八九不离十,是以在雍正面前说起此事。
三春茫然状:“唿哨?什么唿哨?本宫哪里懂唿哨。”
裕嫔微微一笑:“贵妃是病糊涂了,竟忘了这事,当时臣妾的马正跑的好好的,忽然贵妃在后面吹起口哨,我那马便吓得改离了方向。”
三春摇头:“本宫没有吹口哨,本宫根本也不会。”
裕嫔知道她在抵赖,而以自己的位分,又不敢以下犯上雷霆震怒,唯有耐着性子道:“贵妃是吹口哨了,臣妾不会说谎。”
三春敛额:“你一再说本宫吹了什么口哨,你说说看,本宫是怎么吹的?”
裕嫔脸有赧色:“臣妾,臣妾哪里会那种劳什子。”
三春故意绷起脸,不悦道:“你不会,本宫怎么就会呢?裕嫔,此处随皇上出巡,后宫只你我二人,临行皇后还叮嘱我们,本宫年轻,进宫又晚,凡事要同裕嫔你商量着来,不要以位分自居,本宫谨遵皇后懿旨,即使你我之间位分差了几个品秩,我还是同你如姊妹般相待,行则并肩,吃则同桌,皇上是看在眼里的,就是昨天,你明知道我不善骑马,你还是执意要与我比试,我也顺从了你的意思,以至于让自己的马受惊迷失方向,最后遭受风雨,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若非今天那几个侍卫,我大概就暴尸荒野了,我能够平安回来,一是老天眷顾,二是托了皇上之福,谁让我是爱新觉罗氏的媳妇呢。”
说这话时,她想到了允礼,即使自己再恨雍正恨爱新觉罗氏,如今也成了爱新觉罗氏的媳妇,他果亲王允礼的女人。
不待裕嫔辩解,她继续道:“你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媳妇,我们应该和睦相处,共同服侍好皇上,不辜负皇后的重托,而你,竟出口污蔑,说我以唿哨使得你的马受惊,既然是你的马受惊,你为何能安然回来?而我,就差点死在外面,到底是你吹口哨还是我吹的口哨?到底是我不肯承认还是你恶人先告状?”
裕嫔急红了脸:“皇上,臣妾没有吹口哨。”
雍正那里沉下脸:“裕嫔,朕素来喜欢你的老实厚道,这件事,你很是让朕失望。”
裕嫔一惊,跪倒在地:“皇上,臣妾没有说谎。”
雍正道:“你有没有说谎,朕这心里清楚,昨日你想骑马,朕当时就知道你是有意为难婉柔,而方才婉柔醒来即问你可安然回来,可见她是很关心你的,你却在她病着的时候,不问一句她的病如何,却纠缠什么唿哨不唿哨的。”
裕嫔频频摇头:“臣妾没有说谎。”
除了这样,她也不知该说什么,都怪自己沉不住气,没有在适当的场合说这番话。
雍正冷着脸:“婉柔需要歇息,你跪安吧。”
裕嫔唯有道了声:“是。”
起身离开,三春微微松口气。
雍正面色凝重:“当时就不该让你们骑马,阿古拉说那天色不对,朕还打趣他呢,这回可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草原更是如此,你这一天一夜难道就躺在那个林子处?”
三春忽然发现,他终究还是在怀疑,方才说裕嫔那些话,也未知真假,至于是否一直躺在林子里?三春想,侍卫出去寻找自己,应该去过林子处,即使没去过,也不能冒险,于是道:“当然不是,臣妾的马不知跑去了哪里,又迷失了方向,草原上连个正儿八经的路都没有,给马踩过之处,那草瞬间就将痕迹淹没,臣妾就胡乱的走,天黑时臣妾害怕,怕有虎狼出没,所以不敢再动,就趴在一处草窝里,差点没冻死,更是快吓死,皇上不知,臣妾当时的感觉就像这世上唯有臣妾一个人似的,太可怖了,天亮时又起来找路回营地,仍旧没找到,累趴在地上,幸好侍卫们及时赶到,否则臣妾真的要命丧草原了,所以臣妾以后再也不敢骑马。”
说的合情合理,未知雍正真信假信,只安慰她:“也怪朕,不该让你和裕嫔去骑马,好在祖宗庇佑,你安然无恙,也希望祖宗庇佑老十七,让他如你一样安然而返,不过,老十七去追你和裕嫔,你没有看到他吗?”
三春晓得,他这一问,当然也是存着怀疑的,故作吃惊状:“十七爷去追臣妾和裕嫔?为何臣妾没有见到十七爷?”
雍正道:“允礼他怕你和裕嫔出事,也说为你们的输赢做个见证,所以追上去了,按说他的马快,你应该看到他。”
三春唯有抵死不认:“可是臣妾真的没有看到十七爷。”
雍正若有所思:“真是奇怪了,老十七跑哪里去了?该不会也是给这场风雨闹的迷失了方向?”
第326章 示爱()
雍正继续派人出去寻找允礼,而他就一直守候在三春榻前,嘘寒问暖,甚至亲奉茶水,惹得宫人们暗自啧啧,都说这次出巡,皇上对舒贵妃的感情更上一层楼了。
而雍正似乎犹嫌不够,喊了那些随扈大臣于跟前,郑重道:“舒贵妃淑德贤良,晋皇贵妃之位。”
众臣皆是一愣,继而纷纷伏地:“皇上,舒贵妃至今没有诞下皇子皇女,晋贵妃之位,已经是议论纷纷,再晋皇贵妃,这实在违背祖宗礼法。”
雍正脸色肃然:“诞下皇子皇女的,未必德行好。”
众臣晓得他暗指三阿哥之母齐妃李氏,三阿哥如今都给逐出紫禁城了,齐妃当然罪责难逃,独居在空荡荡的北五所,其境况堪怜。
雍正又道:“婉柔虽然没有诞下皇子皇女,这也不是她的错,是朕这身子不过最近已经大好了,想来不久,婉柔就会为朕诞下皇子或是皇女的。”
众臣便说:“臣等恭喜皇上,皇上恢复往日神勇,是贵妃之福,亦是臣等之福,更是江山社稷之福,只是贵妃毕竟还未诞下皇子或是皇女,皇上这个时候晋贵妃位分,未免有点操之过急。”
雍正脸色一沉,他看着脚边那些跪着的大臣,冷冷一笑:“朕说一,你们就说二,朕说白,你们就说黑,朕想往东,你们就想往西,朕只是想给喜欢的妃子一个位分,你们就横三阻四,朕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太窝囊?”
众臣一惊:“皇上,臣等不敢!”
雍正豁然而起,衣袖带落身侧的茶杯,幸好地上铺着绒毯,茶杯没碎,但也足以让他恼羞成怒,道:“朕之所以晋舒贵妃的位分,不过是因为朕好奇看女人骑马,差点让她暴尸荒野,朕只是在补偿给她而已,尔等,谁再敢说个不字,暴尸荒野的就是他。”
众臣伏地叩头,再无人敢有异议,总归出巡所带之人,都是他亲自挑选,为了尽兴,那些喜欢在他耳根聒噪的当然不会带,所以这事顺利过去,三春,由贵妃晋到皇贵妃,仅次于皇后,只是出巡在外,得等回銮方能宣旨。
三春听说此事,撑着下床,往雍正的帐篷给他叩头谢恩。
雍正温颜道:“婉柔快起来,你身上还没好利索。”
苏培盛过去将三春搀扶起来,顺便道:“奴才恭喜皇贵妃了。”
忽而想起件事,转头对雍正道:“万岁爷,皇贵妃至今没有封号呢。”
雍正点头:“只是朕还没有想好。”
三春道:“皇上,臣妾不要封号,臣妾就喜欢自己的姓氏。”
雍正凝眉:“按例,嫔都该有封号的,况是皇贵妃呢,婉柔你说喜欢自己的姓氏,是怎么个说法呢?”
三春行至他跟前,往旁边的茶水中簪湿了手指,苏培盛唬了一跳,那是皇上的茶杯,天下之人,谁敢这样大胆!
三春却若无其事的拉过雍正的手,以自己簪了茶水的手指在雍正手下写些一个‘舒’字,然后道:“皇上看,舒字,是一个舍一个予,舍,便是舍弃,予,便是自己,臣妾幼时,父亲就曾教诲,为人,要懂得舍弃自身,方能成为贤良,无论男女,一味索求,不懂舍己,男,成不了忠臣,女,成不了贤妻。”
一个舒字,竟有这这么大的说道,雍正听着非常新鲜。
三春接着道:“所以,臣妾非常喜欢自己的姓氏,谢皇上厚爱,臣妾至今未能诞下皇子或是皇女,却已经晋到皇贵妃之位,臣妾忝居皇贵妃之位,再不敢要封号,就叫依原来,舒贵人,舒嫔,舒妃,舒贵妃,舒皇贵妃。”
雍正颔首:“舒大人才德非一般人能比,等回銮之后,朕再另行加封你父亲。”
三春心里冷笑,你回不去了。
转头捧起那杯茶,徐徐跪下,高举着道:“臣妾以茶代酒,谢皇上隆恩。”
苏培盛再次吃惊,那茶,可是给她蘸了手指的,不好言明,只道:“茶凉了,奴才去给万岁爷换一杯来。”
过来想取,三春却道:“明明温着。”
苏培盛手僵在半空,讪讪笑着:“那茶,那茶”
三春瞪着一双浑然不觉的大眼看向他:“这茶怎么了?”
苏培盛还是不敢说这茶给她弄脏了,唯有道:“还是换一杯吧。”
雍正却接过茶杯,脸色一沉:“你这奴才,今日好不啰嗦,婉柔心意,朕岂能辜负。”
说完大口喝了下,然后把茶杯搁在一旁。
苏培盛暗自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是天子也是凡人,更何况前有纣王后有唐玄宗呢,自知搅扰到皇上和皇贵妃的卿卿我我,忙躬身退出帐篷。
营帐内再无别人,雍正拉起跪着的三春,直接拉到自己怀里坐了,柔声道:“朕最近感觉身上大好,今晚你来侍寝。”
三春娇羞垂头:“是。”
雍正将她抱进了,附耳道:“说来至今你我还未成为真正的夫妻,朕每每见你,都感觉像是重回少年时光,于街上于花园于某个地方,邂逅了某个少女,那感觉真的很奇妙。”
三春有一瞬的感动,也不过是倏忽即逝,或许雍正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可是,自己却是以杀他的目的接触他的,彼此之间不单单隔着家仇,还隔着允礼,所以那蜻蜓点水般的感动过去后,心中又给仇恨填满,软软的伏在他的肩头,等着那一刻一点点到来,又不好沉默,道:“皇上不是只喜欢小莲么。”
语气中故意带着三分赌气,迷惑对方而已。
果然,雍正扳过她,彼此面对面,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你这妮子,还记着这一桩呢。”
三春嘟嘴:“臣妾不记得,那是臣妾不在乎皇上。”
雍正点头:“朕省得,但你和小莲是有所不同的,朕遇到小莲的时候,算不上四面楚歌,也是心境不佳,她对朕百般的好,才会让朕动容,而你,是朕春风得意之时遇见的,朕不是因为给你感动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的美好才喜欢你,小莲让朕难忘是她离奇失踪,你让朕难忘是因美貌才学可爱,这之间的区别,你懂吗?”
三春佯装想了想:“臣妾懂得,只是臣妾不明白,最初进宫,皇上可是对臣妾目不斜视呢,后来却一再封赏,两极之分别,臣妾惶恐。”
第327章 决裂()
三春的晋封,未免太快,然她一直没忘初进宫时,雍正对她算不上冷落,也是没多少热情,那时她还以为雍正召她进宫是因为小莲的缘故,而今天,雍正坦露了心怀,三春颇有些难以置信。
至于为何初进宫对她目不斜视,而后来却一再封赏,雍正如是道:“你最初进宫,一者,我对你不十分信任,突然冒出个舒婉柔,朕总是要多加小心的,还有,朕怕你身为新人不懂宫中规矩,也说不定无形中会得罪什么人,而朕宠爱的,更是树大招风,所以,朕对你冷淡,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
可以信吗?三春扪心自问,不能信,也不敢信,彼此有深仇大恨,更有允礼,自己是承载不了他的深情的。
雍正自顾自仍旧在说着:“后来一再晋你位分,晋嫔位时,是朕叫你侍寝,自己却力不从心,怕给外人知道,以晋你位分意图遮掩。”
三春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他不停的询问有关小莲的事,然后虎视眈眈冲向自己,最后却瘫软不济,当时自己就猜测到了,晋嫔位,是为了迷惑众人,因为按规矩一般嫔妃在初次侍寝之后都会有晋封,果然不出所料。
雍正继续道:“晋妃位,是因为你家人进宫和你团聚,朕从你那年幼的弟弟处,看出你果真是舒婉柔,朕放心,也高兴,遂晋封了你。”
三春现在想起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呢,多亏存懋聪明,自己方能安然无恙。
雍正接着道:“晋你贵妃,是你让朕彻底了解到小莲的身世,那可是朕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晋位,算是给你的酬劳。”
关于小莲,三春亦是九死一生,不成想最后却成为自己的幸运,只是这幸运于己无用,这一场恩爱故事,只是一出精心策划的折子戏而已。
雍正又道:“今日晋你皇贵妃,是朕为了看女人骑马,却差点让你丧命,晋位算是给你的补偿。”
三春暗笑,每一次晋封都有这么充分的理由,人都说皇上谨小慎微,行事细致到微末处,打雍正还是皇子四阿哥时,就怕康熙看出他垂涎帝位,凡事都小心谨慎,最后方能打败文韬武略,太多人喜欢并拥戴的八阿哥允祀,现在看来他的谨慎到登峰造极,只是,那药,为何还没见效呢?允礼可是须臾便周身不能动弹的,想一下,大概是给雍正下的剂量太小。
雍正最后道:“无论晋你嫔位妃位贵妃位还是皇贵妃,那些理由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朕觉着,你样貌出众又并非是经过选秀而入宫,必然会让其他嫔妃嫉妒,假如你的位分不高,能力即有限,如何保护自己,所以朕寻尽一切理由晋你位分,就是为了你如一只羽翼丰满的鸟儿,有足够的能力飞翔,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像是什么心口重重捶打了下,三春自觉心口一震,看去雍正,他目光含笑,是满满的真诚,一个错觉,仿佛眼前人便是心上人,扪心自问,怎么竟有些彷徨呢?仿佛误入歧途。
怕给对方看穿心思,忙垂头,即看见手中的帕子,继而想起母亲的那条血帕来,阖家一百多人的性命,都是给这个男人害死的,特别是性情柔顺心地善良的母亲,何其无辜,也不过三十几岁,美貌仍在,青春未败,却香消玉损。
陡然,那积攒的仇恨腾的冲上头顶,而那些微的感动如泥沙经不起这一冲击,她四下看,听说雍正的营帐有把宝剑,果然在支撑牛皮帐篷的立柱上挂着一把剑。
而此时,雍正还在脉脉倾诉:“朕喜欢你,是从”
话没说完,突然朝后仰倒,重重砸在榻上,连外面的苏培盛都听见动静,忙问:“万岁爷,怎么了?”
三春一阵激动,知道雍正是中了自己以手指下在茶水中的药,怕苏培盛等人闯进来,不等雍正开口,她抢着道:“无事,皇上想歇一歇。”
外头的苏培盛意味深长的一笑,皇上对这个舒婉柔可是想了很久,最近身子大好,这就迫不及待的想与美人鸳鸯戏水了,苏培盛知趣的退的远了些,也屏退了门口侍候的宫女。
营帐内,雍正骇然道:“朕这是怎么回事?朕怎么突然不能动?”
三春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恣肆:“皇上是不是又服食丹药了?”
雍正想点头都不能:“对,朕一直有服食丹药,可是从未如此过。”
三春知道他生性狡诈,怕他是假装中招,从而试探自己,道:“皇上应该是丹药服食过多,等臣妾叫太医来。”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雍正的神色,倒不是假的,更有允礼中毒在前,所以当她确信雍正是中了自己投放在茶水中的毒药,突然跑过去摘下宝剑,方想冲过去一剑杀了仇人,却见雍正身子一挺,噗!一口血喷了出来。
三春吓了一跳,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其又一口血喷出,随即一动不动。
有许久的静默,三春不动,雍正不语,三春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
她在想,自己下的并非是致命的毒药,雍正怎么看上去像是死了?试着唤了句:“皇上。”
对方没有应答。
她再道:“皇上你怎样?”
对方还是没有应答。
她猜度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步步靠过去,待到了榻前,又唤了句:“皇上。”
对方不答。
她盯着雍正的眼睛看,眼睫毛一动不动,她试着去探雍正的鼻息,手伸至鼻子底下,猛地缩了回来,真的死了!
虽然根本不知道雍正为何会死,但仇人终于毙命,她也瘫倒在地,不是怕,是一种完全解脱,那感觉就像是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想笑,更想哭,大仇得报,心里唤着:祖父,娘,还有吕家所有人,你们的仇我给报了,你们可以瞑目了!李忠,你的仇我给你报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转而发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自我揣度,难道是因为这男人对自己表示出喜欢?亦或者是自己并没有亲眼看到家人的死,所以激不起对这个男人刻骨的恨?总之,就是一种解脱,完全不是当初自己所想的,有朝一日杀了仇人会如何欢呼雀跃,心中就像一块荒芜了的土地,肃杀悲凉,看着那前一刻还满腹经纶意气风发的男人,这一刻却无知无觉,既恨他,又替他多少惋惜,他的宏图大志,给自己一个小女子斩杀于此。
然,这能怪谁呢,是他自己种下的恶因,只能收取这样的恶果,但雍正的对与错,他有他考虑问题的立场,自己恨他,他却觉着做的并没有错,而自己的对与错,也因为自己有考虑问题的立场,允礼不解,自己却觉着非做不可,冤冤相报,无穷无尽。
思绪如飘蓬,忽而这里忽而那里,终究飘的渺远,三春方收回神思,坐在地上有多久,就望着雍正有多久,当下冷冷一笑,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九五之尊,死相不过如此。
想了太多无用的,等从地上站起,方琢磨自己是立即逃跑?还是该喊人,以后再做逃跑的打算?最后决定还是逃跑,雍正死了,自己是唯一在其身边的人,必然难逃干系,特别是允礼,他这会子大概早就恢复如常,一旦他赶了回来,彼此如何面对?
想到这里,三春急忙爬了起来,正准备离开,没等迈出一步,耳听有脚步声,苏培盛那厢急急道:“王爷不可,万岁爷歇下了,皇贵妃也在呢,王爷!王爷!”
像是拦不住了,又听允礼道:“我有要事见皇上,你且退下。”
苏培盛无奈的道了句:“嗻。”
允礼也就闯了进来,一眼看到榻上的雍正胸前都是血,他脑袋嗡的一声,转而看见手拎宝剑的三春,疲惫的一笑:“你终究,还是做了。”
那笑像淬了毒,丝毫没有温度,三春只觉万千根银针齐齐扎在心口,他不是恨,不是怒,而是绝望。
三春想说,雍正并非自己所杀,类似麻沸散的药不足以让一个人死掉。
然而,雍正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不知道,谁又能说清?
再者,雍正死时身边唯有她,而她手中还拎着作案工具宝剑。
还有,那狗皇帝若不是自己所杀,若不能手刃仇人,何以泄恨。
于是,她甘愿雍正是死在自己手里。
面对允礼,她不辩驳,便是默认,只同允礼对望,那么平静,就像一场酝酿已久的风雨终于过去,任凭花落知多少。
允礼痛心的将眉头渐渐拧紧,眼眸中迸发出来的寒光让人发抖:“你弑君,犯下弥天大罪!”
三春淡淡的语气:“于你眼中,他是君王,于我眼中,他只是仇人。”
允礼火起:“他不单单是君王,他是江山社稷,他肩负着天下苍生!”
三春不屑的轻笑:“谁当皇帝,天下苍生都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允礼摇头:“你错了,不是谁都能当皇帝,譬如我就不能,我没有他那样的魄力,行事很多时候无法当机立断,经常犯妇人之仁,身为帝王,这些都是致命之处,况且他还是我的手足。”
三春冷笑:“他是你的手足,你就可以置我全家一百多口的性命于无视,那么我是你的什么人?”
不知是问的太过突然?还是彼此间才刚刚真正拥有?允礼微微一怔。
就是这一个愣神,三春的心便沉入无边深渊了,窃以为,他在考虑在犹豫,而自己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心上人吗?这有什么可考虑可犹豫的?
允礼终于道:“你是我的妻。”
于事无补了,三春的心仿佛彻底凉透的深秋之水,那么静那么静,不兴一丝波澜,凄然一笑:“你的妻是钮钴禄氏,你的妾是孟氏,你我没有三书六礼没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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