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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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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礼抿口酒:“你觉着本王在同你玩笑?”

    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李忠忙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着孙大人怎么会求王爷给奴才说媒呢,实在是太意外。”

    允礼撂下酒杯,见他面前的一盘子菜只剩下盘底的汤水,而自己面前的他却未动一口,便将面前的菜盘子悄无声息的推了过去,道:“大男人,敢作敢当。”

    李忠不解其意:“王爷何出此言?”

    允礼道:“若你始乱终弃,别说留你在我身边当差,我会亲自报官,将你拘了投到大狱。”

    李忠愣愣的:“王爷,奴才对谁始乱终弃?”

    允礼睇他一眼:“若干年前,你同孙小姐邂逅于元宵节,那晚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何故来问我。”

    李忠满眼迷茫,若干年前,自己同孙玉珈相识于正月十五元宵佳节,那晚看灯的人很多,他同几个狐朋狗友走散了,孙玉珈也同家人走散了,然后几个无赖调戏孙玉珈,他打抱不平教训了那几个无赖,正得意洋洋呢,须臾那几个无赖搬了救兵转回,几十号人,个个手拿家伙,他也不敢逞能,唯有拉着孙玉珈就跑,可是跑了没多久,孙玉珈弱质女流跑不动了,他就背着孙玉珈跑,仗着熟悉地形将那些无赖甩掉,可是脚下一个不稳,二人双双摔倒在地,离奇的是,明明他是背着孙玉珈的,倒地之后两个人的姿势却是——男在上,女在下,嘴对嘴,胸压胸。

    想到这里,他大喊冤枉:“王爷,奴才真不是故意轻薄孙小姐的。”

    允礼意味深长的一笑:“不是轻薄,便是真情。”

    李忠哭笑不得:“初次相识,何来真情?”

    允礼反问:“你不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李忠愣住时光如倒走,倏忽回到那一天,他刚从外面回到京城,久别之人,对一切都倍感新鲜,虽然不算衣锦还乡,也还是故土情切,于是东张西望,突然脚下一绊,幸好他身手不凡,否则就踩到那个软绵绵的躯体,附身看,是个俊俏的少年,仔细看,那少年竟然打着耳洞,于是一切都明朗了。

    他问:“怎么回事?”

    那少女抱住他的腿:“我饿。”

    只是仰望的瞬间,他就怦然心动,晓得这条街两旁都是卖儿卖女自卖自身的难民,他就一拍胸脯:“跟我走,管你一日三餐吃饱。”

    那少女开心的一笑,贝齿闪闪。

    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站起,朝他施礼:“回主人的话,奴才叫李三春。”

    思绪转到眼前,他望着允礼,目光沉沉,更是心意沉沉:“奴才信有一见钟情。”

    此言一出,感觉面颊处像挨了大哥一巴掌似的,火烧火燎,忙低头吃饭。

    允礼见他脸色突变,也知道他内心定然是起了巨澜,道:“既然如此,这门亲事就定下了。”

    李忠惨叫一声:“啊!”

    随后道:“王爷,奴才”

    真不知该以什么来拒绝,想想道:“奴才一无官职,二无家财,岂不是辱没了孙小姐。”

    允礼淡淡的神情:“这些事毋用你操心,孙大人自有计较。”

第39章 一箭三雕,你会我也会。() 
后晌,歇了午觉的允礼方起来,却见刘景泰已经捧了茶杯在等着伺候,允礼略怔了怔,便问:“何事这么急?”

    没等刘景泰开口,撒花门帘子一挑,裹挟一股香风而入的,是大丫鬟风荷带着两个小丫头,她们手中端着水盆手巾等用具,这是准备打发允礼洗漱更衣。

    允礼晓得刘景泰有事,挥挥手对风荷道:“下午不出去了。”

    言下之意,洗漱更衣不着急。

    风荷行个蹲礼,翠色的裙角掠过青砖,带着小丫头们退出房。

    得了方便,刘景泰道:“听说爷做主,给李忠和孙小姐指婚了。”

    允礼接过他递上的茶杯,淡淡一笑:“你消息倒灵通。”

    刘景泰朝窗户处一指:“爷哪里知道,这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那个李忠死了亲爹似的哭丧着脸,头晌随爷出去的那几个小子便打趣他,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奴才这才知道,奴才只是不明白,那孙正堂真的肯将嫡女许给李忠这号人?爷更是破天荒头一回给人做媒呢。”

    允礼穿着绸衣绸裤,雪白雪白的,昂然一立,犹如玉山,双眸挂罥着一缕淡似薄雾的笑,取杯盖轻轻拂着茶水,慢条斯理道:“你也说,孙大人怎会将嫡女许给李忠这号人,纵使李忠功夫高强为人豪爽样貌不凡,终究非官非富,所以,你该猜出,这其实是个局。”

    “局?”刘景泰蹙蹙眉,意料之中,却不知个中究竟。

    “对,是局。”允礼由睡榻踱向炕床,盘膝坐了,将茶杯搁在炕几上,将自己同孙尚荣精心布下的这个局说了出来。

    倘或孙尚荣同意女儿嫁给李忠,就没有当年的那一桩误抓误畔,当年他阻止不了女儿对李忠的心意,只能设计陷害李忠,后来见女儿为了李忠寻死觅活,他不得不又为李忠平反昭雪。

    当然,这件事除了孙尚荣和孙夫人,没有第三人知道,而孙尚荣早几天就跟允礼说过,想假意答应玉珈和李忠的婚事,再给李忠谋个一官半职,如此便有了这一箭三雕之计。

    李忠做了清廷的官,他师父神鞭张定然雷霆震怒,也说不定会清理门户,如此他们师徒斗得两败俱伤,孙尚荣同允礼一方便可以坐收渔利。

    其二,即使他们师徒没有两败俱伤,终究还是将神鞭张引了出来。

    其三,孙尚荣久有杀李忠之心,苦于没有机会,倘或神鞭张来找李忠,便着实了李忠是反贼徒弟的之说,如此,不管神鞭张能否抓住,自己也可以除掉李忠永绝后患,让女儿死了心。

    可是,俗话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允礼便做了回东风,才有今天给李忠说媒一事,之前孙尚荣就提过此事,允礼考虑李忠并无谋反的凭据,甚至他师父神鞭张所谓的谋反也只是捕风捉影,怎奈雍正下旨抓人,允礼不得不遵旨行事,所以他之前没答应孙尚荣,然今天李忠在前门楼子闹了一场,允礼怕的是有人知道李忠的真实身份,自己身边留着这么个人,一旦给雍正知道,恐横生枝节,所以允礼今个才往孙府一行,同孙尚荣商量了细节。

    听允礼说完,刘景泰连说:“妙,实在是妙。”

    允礼却默然不语了,手指轻弹炕几,神思有些恍惚,是想起了晌午在饭庄时,李忠为他的安危竟然急出一头的汗。

    继而又想起了三春,假如她真是那漏网之鱼吕家小姐,如若李忠出了事,一条船上的,她到底有无回天之力?能否力挽危澜呢?

    允礼这方有一箭三雕之计,怎知三春没有,且比他还早,李忠大闹前门楼子,便是这一计的开始。

    李忠傍晚时分回了庙寺街的家里,有果郡王做主,虽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知道家人会为此欢呼雀跃的,特别是老娘,于是赶回来将允礼做媒的事告诉老娘。

    果不出他所料,听说果郡王亲自出面玉成了这门亲事,李老太太先是不信,待李忠起誓赌咒后,老太太高兴得连声大笑,没料到乐极生悲,一口气没上来,抽了,幸好三春同十九姑过来看李忠,三春一根针扎在老太太的人中穴,才将那口憋在喉咙处的气给顺了出来。

    李忠抱着老娘,吓得脸色煞白,气道:“若娘你真有个好歹,我首先放不过孙尚荣,你说他一直不同意我和孙玉珈的事,怎么忽拉巴的又答应了呢?”

    十九姑吃了一惊,抓着李忠的胳膊问:“师兄,你同孙小姐的亲事定下了?”

    李忠不经意的瞟了眼三春,见三春神色自然完全没在意的样子,含糊道:“今儿晌午王爷只那么一说。”

    十九姑脸色一凛:“师兄,你该不会是给孙尚荣和果郡王收买了吧?”

    李忠晓得她心里所想,当然是为了救师父的事,母亲面前不能说太多,即撵十九姑和三春:“你俩先回房去,我等下过去找你。”

    十九姑不依不饶,三春忙拽着她出了上房。

    天气有些闷,大概是有场风雨将至。

    两个姑娘一行往回走一行闲说着,当然都是十九姑在唠叨,三春做了听客,十九姑都能觉察出允礼和孙尚荣怕是不怀好意,三春焉能觉察不出,只是她知道孙玉珈同李忠的感情是陈年旧账,也不敢肯定这个时候孙尚荣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李忠就是什么阴谋。

    十九姑还替三春鸣不平:“明明是你和师兄合适。”

    三春朝她嘘了声:“你小声点,给旁人听见,像是我对二爷怀有什么心思似的。”

    十九姑天不怕地不怕,哼了声:“听见又怎样,李家除了我师兄,没一个好人,现在看来,我师兄也备不住投降叛变了,所以说古人诚不我欺,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难过功名利禄一关。”

    三春噗嗤笑了:“文绉绉的,哪个古人这样说过。”

    十九姑道:“这你别管,总之我师兄真的做了朝廷的官,我就同他割袍断义,要知道朝廷诬我师父为反贼,他却沦为朝廷的走狗。”

    三春又嘘了声:“莫在外头说这样的话,另外,你也别顾着怄气,今晚的事,你准备好了吗?”

    十九姑点头:“扮我师父,我当然手到擒来。”

第40章 究竟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天刚黑,狂风骤起,风中携带着砂砾也夹杂着雨点,稀稀疏疏。

    书房的窗开着,噗!蜡烛灭了,允礼便放下书走过去关窗,却听门吱呀一声,刘景泰跑进来,着急,忘记施礼,只道:“爷,神鞭张出现了!”

    允礼不慌不忙的将窗户关好,不着头不着尾的问:“李忠呢?”

    刘景泰答:“同侍卫们一道等着爷的吩咐呢。”

    李忠在府里,这就不能等闲视之了,允礼迅速抓过披风穿好,一壁系着丝绦一壁道:“备马!”

    又是兴师动众,又是风驰电掣,赶到神鞭张出现之地,然他所看见的,只是神鞭张一个燕子穿云的动作,那轻灵的身影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马蹄得得,原地踏步,探子跑过来打个千:“王爷,又给他跑了。”

    允礼故意装着环顾此地周遭环境的样子,转了半个圈,见李忠也在东张西望四处寻找,神情有些着急,却不知道他的着急是因为没能抓住神鞭张,还是担心神鞭张。

    允礼只好下令:“再探。”

    探子尊令而去,侍卫们原路返回。

    一路允礼默不作声,他是习惯了沉默寡言的,侍卫们都了解,等回到王府,刚进街口,苏景顺匆匆迎了上来,允礼便知道有事发生,于马上道:“说。”

    苏景顺有些惶惑:“爷,城门口又有人闹事,还是戏班子。”

    允礼皱眉:“孙大人不是交代下去,不准随便搜身了么?”

    苏景顺道:“不是因为搜身,而是城门官见戏班人太多,怕看走了眼错放了神鞭张,就不准戏班出城,这不,两下闹起来了。”

    上次神鞭张出现,城门口就有人闹事,这次神鞭张出现,城门口又闹了起来,他不得不多想,这是有人在故意声东击西呢。

    本想将重点放在城门口,可是今晚看见神鞭张的背影,身量不高,也消瘦,而李忠又在自己身边,应该是神鞭张无疑。

    纵使他腹有神机,此时也不禁茫然,想回去好好琢磨下,就道:“城门口又不是这两天才闹事,那是城门尉的事,你只管盯着外面看有无神鞭张出现即可,另外,也不必天天回来回禀我。”

    苏景顺道了声:“嗻。”

    允礼轻轻拍了下那马,回了府进了书房,不准任何人打扰,他想好好的理顺一下最近发生的事。

    晚上没有差事,李忠托人给允礼留了个口信,说回家与母亲兄嫂商量他与孙玉珈的婚事,便匆匆赶回庙寺街,进了家门也没去上房,径直来到三春同十九姑的住处。

    十九姑已经回来,业已将乔装之容清洗干净,见了他得意洋洋道:“果郡王怎样,还不是一群酒囊饭袋,眼瞅着老娘我跑的无影无踪。”

    李忠没有同她一样的高兴,反倒起了焦虑之色:“你可不了解果郡王,这事还没成呢,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十九姑遂收了得意之色,道:“我们闹的再欢,师父不出现,没用。”

    李忠看去三春:“这前前后后都是你谋划的,你有信心会将我师父引出来?”

    这一箭三雕之计,三春的打算就是,先闹得允礼焦头烂额,然后再将隐匿的神鞭张引出来,主角不出现,她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最后再护送神鞭张离开京城,三春反反复复研究推敲的,此时也道:“我没信心。”

    十九姑:“啊!”

    三春淡淡道:“我们不这样做,就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们这样做,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

    李忠点头:“你说的对,那就按计划行事,明晚又该我了。”

    明晚说到即到,李忠再次假扮神鞭张,允礼接到消息,这回他没有亲自出马,家里来了客人,且是贵客,便是上次进府看戏的武贝勒和醇贝勒,因大福晋受刘景泰的怂恿,将戏班子留在府里住了下来,一连几天白天晚上的唱,醇贝勒喜欢看,又不敢自己来,就央求哥哥武贝勒一道,醇贝勒自去后面看戏了,不擅此道的武贝勒同允礼在敞厅吃酒说话。

    武贝勒人如其名,尚武,功夫也不赖,怎奈家里的小厮都打他不过,技痒,此时硬拉着允礼想切磋。

    允礼正待推迟,却见吉雅进了书房,门口守卫的小厮跟着跑进来,无奈的看看吉雅,又看看允礼,允礼晓得他拦不住的,挥挥手,让小厮下去了,他微微一笑向吉雅:“格格怎么来了?”

    吉雅瞟了眼武贝勒:“这位?”

    武贝勒自报家门。

    吉雅刚想说什么,却见敞开的门口闪入一个人,正是吴景裕,吉雅知道这些个人都是允礼的臂膀人物,他来,必然有要紧的事,就告退而出,武贝勒也识趣的告辞出来,同吉雅双双往后面的戏院去。

    敞厅内,吴景裕正向允礼禀报:“王爷,城门口有人闹事。”

    昨个苏景顺这样说过,今个吴景裕又是这样说,允礼一笑:“又是戏班子?”

    吴景裕愕然:“王爷料到了?”

    允礼起身走出敞厅,见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厮正坐在台矶上翻红绳顽,他一出来,两个小厮吓了一跳,当差之时敢玩耍,唬的两个小厮纷纷跪倒,允礼瞧了眼,两个小厮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年纪,他没有责骂,只是挥手屏退,然后步下台矶,对吴景裕道:“城门口的事你别管,不是有人一直在声东击西吗,他们想将神鞭张找到然后送出城去,我何妨成全了他们,神鞭张一旦出了城门,便立刻拘捕。”

    此时吴景裕才晓得允礼在城门外布置了人马。

    次日,又是傍晚,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赶着出城的人们拥挤在城门口,耳听暮鼓咚咚,城门尉准备下令落闸了,百姓着急,你推我推你,兵士们骂骂咧咧,更可气的是,其中竟然有个赶场子的戏班,所有的人员皆画着妆,兵士们一看,这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岂能放出去,于是将那戏班所有的人员赶牲口似的集中在一处,还打了盆水来,让那些人逐个将脸浣洗干净,一个个的同神鞭张的画像比对。

    这时,另外一个戏班子匆匆跑来准备出城,剩下的兵士们检查几十人的戏班,有点捉襟见肘,于是胡乱检查下,而城门尉已经下令关闭城门,便将戏班之人放了出去。

第41章 出其不意的温柔() 
起了更,也起了风,檐下铁马,叮铃作响。

    允礼独坐书房,看了大半天的公文,脖子酸痛,此时站起舒展了下四肢,正待喊人伺候回房就寝,刘景泰和吴景裕并苏景顺,三人约好了似的一起来了,甫一见他,吴景裕急着禀报:“王爷,城门口又有人闹事。”

    允礼静静的也不说话。

    吴景裕立即明白,自己三番五次的来说这样的事,王爷定是不耐烦了,忙着解释:“神鞭张逃掉了。”

    允礼眼睛睁得大些,分明是吃惊。

    吴景裕有些怕,小心道:“我们没有抓住他。”

    允礼旋身回到书案后头坐定,看着吴景裕:“从头说。”

    吴景裕便道:“城门关闭之后,按王爷的吩咐,我们几个还有王爷之前布下的人马,都守候在城门口不远处,逐个比对神鞭张的画像,可是巡捕营的那些人突然出现了,说我们僭越,缉拿神鞭张该是他们的事,两下里争执起来”

    允礼有些不耐烦,打断他的话:“捡重要的说。”

    吴景裕屈身一声“嗻”,然后道:“城门关闭,百姓出城,其中有个戏班子,我瞧那挑锣鼓家伙的像神鞭张,正想过去问话,马步兵巡捕营的人就过来搅和,那可疑之人趁机跑了,我更确定他就是神鞭张,喊人去追,那人却突然撒下一步袋子的铜钱,百姓纷纷去抢,堵住了道路,更可气的是,马步兵巡捕营的那些人也跟着哄抢,最后等我冲过去,神鞭张已经不见了踪影。”

    允礼一掌拍在案上:“一群废物!”

    吴景裕和苏景顺还有刘景泰,不确定他是在骂马步兵巡捕营的那些人,还是在骂自己,纷纷垂头,噤声不敢语。

    允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情绪,手指在案头画来画去,忖度神鞭张混在哪家戏班出去的,刘景泰、吴景裕和苏景顺秉心静气,等着他的训责,可是,允礼思忖良久,哂笑道:“我未曾想过,竟然输给一个小丫头。”

    吴景裕和苏景顺皆懵然,唯刘景泰瞬间想到了三春,谨慎的问:“爷,该怎么善后?”

    是啊,将神鞭张困在京城如同闷在一口大瓮中这么久,终究还是让他逃掉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结束,雍正会过问,这本也是自己的职责,虽然有孙尚荣平摊一半,但自己终究还是逃不掉一个失职,允礼略微想了想,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缉捕,于是吩咐吴景裕和苏景顺,撒网下去,不单单是京畿附近,甚至直隶,远到山西山东等地,追踪神鞭的下落。

    吴景裕和苏景顺领命去了,刘景泰想起方才允礼的话,探寻的问:“爷的意思,这事前前后后都是那个李三春设计的?”

    允礼轻笑:“李忠我还是多少了解的,虽然有勇有谋,却也不会如此缜密,除了那个丫头不会是旁人。”

    刘景泰很是赞同:“那丫头奴才见过,小小年纪,遇事的那种镇定倒是一般人没有的,如此说,爷是确定她是吕家小姐了?”

    允礼道:“我没那么说,只是李忠身旁也只能是她出谋划策。”

    刘景泰再问:“要不要将李忠,或是那个丫头抓起来审问呢?”

    允礼摇头:“李忠那种人,讲的是义气,重的是气节,即使他晓得神鞭张的下落,宁死也不会说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孙大人的乘龙快婿,那个丫头么留着吧,听说有人为吕家的案子奔走呢,搞不好那些想死灰复燃的反贼,最终会找到那丫头这,如此,她便是一条最大的鱼饵。”

    刘景泰吃惊的啊了声:“京城,岂不是又要乱。”

    允礼轻轻抚着额头,暗想大概早晚有一天,自己要与那个丫头,拔刀相向,然她只是个小姑娘啊。

    也不是不忍,而是难以置信。

    一晚上没有睡好,反反复复想着这件事,翌日,神鞭张逃出京城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皆知。

    传到他耳中,他凝眉沉思,这事自己可是交代下去的,不能声张,倒不是怕皇上知道,而是觉着于事无补,也说不定会添乱,可是谁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呢?

    第三日,他又得到另个消息,孙尚荣听说神鞭张已经逃跑,就将城门口多加的守卫纷纷撤掉,百姓可以自由出入了。

    他抬头看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这个挂在书房的西洋自鸣钟还是父皇活着的时候送给自己的,他视若珍宝,看着钟上的指针,稍微换算,知道现在辰时已过,也就是说,城门已经开启,该进城的已经进城,该出城的业已出城,他突然懊恼的长叹一声。

    正为他磨墨的风荷笑了:“爷可是不常这样,爷若是有事,奴婢叫刘总管来。”

    允礼道:“不必了,我只是偶发感慨,没什么紧要的事。”

    他心里想的是,自己输的心服口服,之前吴景裕报说,那晚城门口有可疑之人逃跑,并不见得是真,守卫们成天拉着进出之人比对神鞭张的画像,必然对神鞭张的样貌熟悉,怎么能轻易将人放出城门呢,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对方布的迷阵,当大家都以为神鞭张逃掉之后,孙尚荣下令城门口的戒备撤掉,确切的说,对方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将人送走的。

    所以说,假如这个幕后之人真的是那个小丫头,若是她想给吕家报仇,无论朝廷还是皇上,都堪忧。

    风荷将蘸了墨的狼毫在荷叶笔舔上按了按,然后捧给允礼。

    允礼却道:“不写了,我出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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