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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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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荷将蘸了墨的狼毫在荷叶笔舔上按了按,然后捧给允礼。
允礼却道:“不写了,我出去下。”
风荷连忙取了他的衣裳过来,伺候他穿戴齐整,又想叫长随,允礼摆手不准,他独自离开王府,往庙寺街而来。
庙寺街,聚居的都是买卖人,沿街开铺子的多,很是热闹,允礼唤马慢行,刚好走到距离白寿年所开的澡堂子附近,却见三春抱着个包袱打对面而来,等彼此照面,三春微微一愣,实在意外允礼这样的人会来庙寺街,正想同他打招呼,一手牵着马的允礼突然揽住她往自己这厢一按,三春站不稳当,扑在他怀里。
第42章 李三春的独门绝技()
允礼这个举动太突然,以至于三春也突然的想起了李忠曾经说过的话,这位风姿翩翩的郡王爷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心神摇荡,人如轻絮,有些飘。
耳听有男女打情骂俏之声传来,她忍不住好奇扭头去看,即望见白家澡堂子门口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肢体相触,不堪入目。
这只是家澡堂子又不是秦楼楚馆,三春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撞见非礼之事,腾的羞红了脸,转头回来,刚好对上允礼无可奈何的目光,听他淡笑道:“不想你看见的,偏要去看,你这是自讨没趣。”
说着便将三春一推,彼此保持着冷漠的距离。
是自作多情才对,三春这番害臊比撞见非礼勿视之事还严重,不禁恼羞成怒,气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
搜肠刮肚,想找个文雅的词来骂人,没找到,但凡能想起来的骂人话,无非是臭不要脸、他娘的、骚货、狗男女,觉着这种污言秽语不适合当着这位清峻的王爷面前说,那样未免煞风景,于是咽了下去,见允礼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态,三春道:“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王爷就不管一管?”
允礼反问:“怎么管?难道我让将七大胡同八大胡同都封死?”
烟街柳巷养活了一大群人,倘或真的禁止娼业,一大群女人要饿死,一大群男人要气死,这本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三春便朝允礼屈膝道了个万福,便转身自行去了,晓得后头那男人定在注视着自己,所以后背按了个熨斗似的,火烧火燎,接着还有些痒,又不好意思动手去挠,何况手中还抱着从裁缝铺子拿回来的大春二春的新衣裳,痒的难耐,就将身子左一扭右一扭,以衣裳摩擦后背来减轻那痒。
果真注视着她的允礼噗的笑了,然后牵着马往铁匠炉而去。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铁匠炉的规矩是,不准女人涉足,怕外来人不懂规矩,李孝特意在门口贴了张声明,允礼到时,抬头看了看这个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又瞟了眼那不准女人入内的声明,听炉房内李孝正在呵斥两个伙计,他就在门口住了脚,想等一等再进去。
都因上一单王府的农具送去后,刘景泰亲自验过,觉着不算合格,铁都是好铁,功夫上欠火候,刘景泰便将李孝埋怨了一番,李孝当时只能赔笑说过年的讨好话,没成想刘景泰又将一拨农具交给他来做,所以这次李孝亲自上阵,连出城收生猪的事都交给大春二春两个女儿了,当然,三春算在内做了帮手。
李孝骂完伙计,光着膀子抡起铁锤忽见门口一亮,他并未见过允礼,只觉来者非富即贵,单看那细腻润泽的面皮和挺拔昂然的身姿,还有那不见一丝皱褶的长衫马褂,特别是泰然的神态,决计不是一般官宦能具备的,李孝忙放下铁锤过来笑着问:“这位爷,有事?”
允礼往那烧得红堂堂的炉子处看,道:“想打一把短刀,就是那种方便随身携带的。”
有买卖,还是个有钱的主儿,可以狠狠的宰一回,李孝心花怒放,哈腰媚笑,热情相请:“爷进里面来说,单刃的还是双刃的?配刀鞘还是不配刀鞘呢?雕花不雕花?镶玉不镶玉?”
允礼随着他往里头走,看了眼贵才和昌顺两个伙计,贵才三角眼透着奸诈,昌顺四方脸显着朴实,贵才见有贵客,手上的活儿也停了,直勾勾的看着允礼,昌顺却是叮叮当当依旧忙活,允礼接着李孝的话道:“双刃的,配刀鞘,雕花,镶玉。”
李孝一一记下了,又问:“刀鞘要铁的?铜的?若是皮革的,那得爷自己找皮匠做了,我们这里只管打铁,另外那玉是爷自己带来还是我代爷去买?是翡翠还是宝石?”
说着话,拉过一把椅子,上面都是灰尘铁屑,他忙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请允礼坐。
允礼垂头看看尘土斑驳的椅子,没坐,道:“刀鞘要铜的,玉是红宝石和绿宝石,我自己有。”
李孝应了声:“好咧,如此这般,共计”
刚想说出价格,李忠一脚跨了进来,见了允礼吃惊道:“王爷!”
李孝愣住,呆呆的看着允礼,等意识到面前这个衣裳华贵的来者应该是果郡王,慌忙跪地:“草民不知王爷驾到,慢待王爷,请王爷恕罪。”
允礼睇了眼李忠:“大呼小叫。”
转而对李孝道:“是我自己没说,这不怪你。”
李孝站起,对果郡王突然造访颇有些忐忑,还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沾沾自喜,到底是弟弟同孙家小姐定了亲事,李家从此更加与众不同了,不单单承袭了老字号铁匠李,还攀附上堂堂的九门提督,所以果郡王才能驾临。
李忠却很纳罕:“王爷怎么来了?再说您来也不叫我陪着,不叫我陪着怎么也得叫几个小子跟随,庙寺街鱼龙混杂,王爷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我们做奴才的,还怕给大福晋骂呢。”
允礼笑了:“你可真是聒噪,我只想过来打造一把短刀而已。”
李忠心道,鬼才信你,堂堂王爷为了打造一把短刀独身来到铁匠炉,一时间也猜度不出他到底来此作何,只好装着信了他的话。
允礼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你家里好像有个叫三春的丫头,我曾见过她的独门绝技,想请她帮忙做一件事。”
李孝懵里懵懂,从来不知三春还有独门绝技。
李忠却暗笑,这才是他今日登门的真正目的。
李孝挠着脑袋问:“三春是我家里的丫头不假,难不成是大福晋想绣个什么花啊朵啊的?”
允礼摇头:“是我找她,如果李掌门同意,就把她叫来让我带走。”
他也不说到底找三春作何,李孝又不敢贸然相问,只能点头:“王爷找那丫头,这是她的荣幸和福分,行,那个贵才,你去喊三春来。”
贵才最乐意做这样的事了,这比打铁轻快,欢快的应声便跑了。
第43章 真相假象()
铁匠炉内热浪灼人,赤膊的李孝都汗流浃背,穿得正儿八经的允礼业已冒出汗珠,抬手抹了下汗,玉洁的额头莹莹放光。
李孝见状忙将允礼往内宅请,允礼待推迟,李忠从旁道:“王爷驾临寒舍,若连一杯茶都不喝,回头给王府那些当差的知道,王爷让奴才这脸望哪个搁呢,他们会臊死奴才的。”
允礼略坐沉吟,也就点头应了。
李氏兄弟二人左右陪着,将允礼请到前面的敞厅,李忠推说喊人去煮茶,同时给哥哥递个眼色,李孝也说失礼,将允礼一个人放在敞厅,同弟弟来到外面,小声问:“怎么回事?”
李忠将嘴巴贴着哥哥的耳朵:“机会难得,是认下三春的时候了。”
李孝猜到三分,还是问:“认下三春?”
李忠点头:“对啊,三春既是大哥的闺女,难不成大哥准备让她做一辈子李家的丫头,这不公平。”
提及此事,李孝颇为犹豫。
李忠撺掇着:“你瞧瞧大春二春,还有子儒,按理三春是他们的姊妹,凭什么成日的给他们呼来喝去,认了吧。”
李孝冷着脸:“这能怪谁,只怪她娘将这事瞒了我十六年。”
李忠呸了口:“怪你自己始乱终弃,你倒怪起沈夫人了。”
李孝憋红了一张脸:“当年这事由不得我,还不是怕子儒他娘跟我闹。”
李忠哼了声:“行了,大丈夫敢做敢当,别把责任往大嫂身上推,果郡王来找三春,老天给了你机会,这个时候认下三春,我保证大嫂不会跟你闹。”
李孝摸不着头脑:“果郡王来找三春又如何?”
李忠嫌弃的看着哥哥:“你可真笨,果郡王是谁呀,堂堂的王爷,皇上的亲弟弟,朝中重臣,纡尊降贵,亲自来咱们家里找个丫头,你不觉着这里面有蹊跷么?”
李孝作势想了想,一拍脑袋:“三春在外头惹祸了?”
李忠想着,若面前这人不是嫡亲哥哥,真想给他一耳刮子,耐着性子道:“是果郡王看上咱家三春了。”
李孝愣住,半晌方喃喃着:“怎么可能?”
李忠非常笃定:“怎么不可能,三春那小模样,可着北京城能有几个,即使是宫里头的娘娘格格,也未必有她好看,果郡王那人外冷内热,看着一脸的冷傲,心里大概早喜欢上三春了,所以今个借打造短刀的由头过来找三春,假如大哥这个时候认下三春,大嫂一准不敢闹,非但不敢闹,还得反过去巴结三春,谁让三春即将成为果郡王的侧福晋呢。”
这话,他一半是猜测一半是胡诌,当然是想以此促成大哥和三春父女相认,三春成为李家三小姐,也就不必低三下四的去伺候人。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李孝也陷入沉思,果郡王看上三春,非但崔氏巴结三春,自己这个亲爹也得巴结三春,果郡王做了自己的女婿他美得有点晕眩。
李忠一推他:“赶紧去把三春是你闺女的事跟大嫂说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
机不可失,李孝急忙回到后宅,刚好贵才带着三春往前头来,他堵住三春,让贵才走了,然后对三春道:“你先跟我回来。”
三春不知底里,只能听命的跟着李忠回到正房,李孝让她在门口稍后,自己走了进去。
李老太太盘腿抽烟呢,小喜炕沿处立着,崔氏一旁嗑着瓜子说着闲话,小福为她打着扇子,天还没热起来,小福摇扇其实是想拂走来自老太太那方的烟气,崔氏噗的吐了口瓜子皮,啧啧道:“果郡王找三春,准没好事,差不多就是三春那丫头又在外头惹祸了。”
李老太太叹口气,无论怎样,好歹那个比三春还闹腾的十九姑走了。
小福插嘴道:“大奶奶明鉴,三春可不像我和小喜,小喜为人厚道,我又没什么心机,三春伶俐着呢,也说不定果郡王亲自找上门来是大好的事,比如看上三春了,千年的狐狸万年的精,她可是非一般的功力。”
信口开河的胡说了一气,彼此本无深仇大恨,美人相轻,只为嫉妒。
李老太太挑眉看看她,懒得骂一句。
崔氏却给她一提醒,恍然大悟的:“我先前还打算将她许给你们二爷呢,没成想这丫头眼界这么高,堂堂铁匠李家的二爷都瞧不上眼,竟然去勾引果郡王,可这是啥时候的事呢?”
小福撇嘴冷笑:“大奶奶不知道呢,三春上回受伤,不就是因为果郡王带人拘捕反贼,误将三春给伤到了,听说当时果郡王还赠了条汗巾子给三春,大奶奶您想啊,汗巾子可是男人的贴身之物,果郡王不会无端赠给三春的,大概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已经眉来眼去了,还有,大小姐也说过,三春同十九姑夜里偷跑出去看过戏,听说当时果郡王也在,那个十九姑还卖弄功夫,学猴子爬杆,这事传遍了庙寺街,果郡王是什么身价,怎么会凑那种热闹呢,必然是为了三春去的。”
崔氏丢下手中的瓜子,侧头看小福:“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福屈膝施礼:“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诓大奶奶。”
崔氏出溜下了炕:“不行,这事得告诉你们大爷去。”
纹丝不动吧嗒吧嗒抽烟的李老太太此时开口道:“倘或果郡王真看上了三春,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偏你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崔氏颇费思量:“福气?我是打算将三春许给老二的。”
李老太太气道:“你忘了么,忠儿同孙小姐已经定了亲事。”
崔氏含着嘲讽的意味:“您老真觉着这事能成?”
她这么一说,李老太太心里还真就没底了,可这是果郡王做的媒。
正此时,李孝走了进来,先跟老娘打了招呼,然后喊崔氏:“回房,我有话告诉你。”
崔氏满腹狐疑:“啥事不能在这里说?”
李孝想了想,道:“这里说也成,省得回头还得告诉娘,那什么,三春”
一个长长的停顿。
崔氏突然笑了:“行了你也甭说了,我们都知道,三春是不是给果郡王看上了?”
这话倒也不假,李孝却道:“是另外一件事,三春她其实是我的女儿。”
第44章 认了父女()
李孝此言一出,房内阒然无声。
大眼瞪小眼,小眼瞪虚空。
最后还是崔氏的咆哮打破了这死寂:“李老大,你敢养小老婆!”
李老太太瞬间想起了往事,彼时李孝说:“娘,我想纳了翠儿为妾,因为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
李老太太顺手一指:“你想纳妾,先问问春儿她娘。”
于是,李孝的纳妾计划作废,他也不敢在家里提及此事,李老太太曾经偷着问过:“那孩子呢?”
李孝含泪道:“翠儿嫁给沈老财了,那孩子当然成了沈老财的女儿。”
李老太太费解:“你怎知是个女儿?若是个男孩,就是豁出去卖了祖宅,你也得将我孙子给我换回来。”
李孝很是肯定:“翠儿说过她怀的是女儿。”
李老太太摇摇手:“既然是个女孩,那算了吧,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就春儿她娘的秉性,再多也养不成杨门女将,你赶紧替我生个孙子,这才是大事。”
往事如扬尘,给岁月的风一吹,早飘散在记忆中,今日李孝正大光明的承认三春是他的女儿,李老太太长叹一声:“冤孽!”
何以如此感慨,是知道崔氏必然会大闹一通。
可是,李孝的咆哮声比崔氏还大:“你消停会吧,三春可是即将成为果郡王的侧福晋,也就是说,果郡王即将成为咱们的女婿,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事,你还哭爹喊娘。”
话说在刀刃上,果然崔氏先是一愣,随后慢慢瘪了下来,不敢相信的问:“果郡王真看上三春了?”
李孝反问:“不然人家来登门来找三春作何?”
崔氏回头剜了眼小福:“还以为三春惹祸了呢。”
小福忙着为自己叫屈:“大奶奶别这样看奴婢啊,奴婢方才说的不正是大爷说的么。”
崔氏没工夫搭理她,拉着李孝问:“果郡王有没有说何时娶三春过门呢?”
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问三春到底是李孝同哪个女人生的孩子。
李孝没好气的:“才露头的事,哪里说娶就娶,行了我没工夫跟你磕牙,王爷那里还等着三春呢。”
崔氏一愣:“这就把人接回家去?”
李孝头也不回:“王爷只说找三春帮忙做件事。”
迈出门槛,再看三春,他眼中就多了些慈父才有的温柔,语气也如那穿堂风,拂面生凉,却柔的很:“刚刚我在里头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震耳欲聋,能听不见么,三春点了下头。
李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当年的事都怪我,也怪你娘,她自己就吃香喝辣的,将你狠心丢弃在外,这么多年你怎么过来的,回头慢慢说给我听,其实那天在哈德门外,白寿年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叫李三春,我当时就猜到你是我的女儿了,没敢认你,是觉着机会不好,你也知道你大娘的脾气无乱怎样,上天眷顾,你竟然给你二叔捡了回来,咱们父女相认,此后你就是李家三小姐。”
三春想说,误会,我不姓李我姓吕。
三春还想说,抱歉,那天谎称叫李三春,无非是听你喊两个女儿为大春和二春,而白寿年也喊你为铁匠李,我就灵机一动的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
三春又想说,我的家在江南不在北京。
可是话到嘴边却改成:“谢谢爹。”
手不自觉的按了按腰间,那里藏着母亲的遗愿,母亲临终托老仆将这封血书送给她,并告诉她,不能报仇,努力活下去。
所以,活下去是三春回报母恩的最好方式,也所以,她不得不违心的认了李孝做父亲,当然不是为了李家三小姐这个身份,曾经江南吕家三小姐的身份她都不屑,何况这没落的李家呢,她是没法子将自己身世说清楚,只能顺水推舟。
她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爹”却让李孝潸然泪下,想着允礼还等在前头,千言万语不是时候说,李孝道:“走吧。”
两个人来到敞厅时,李忠煞有介事的嚷嚷着:“咋这么慢。”
三春搞不清允礼为何突然来找她,心里慌慌的,怕是凶多吉少,倒不是怕允礼怀疑是她设计送神鞭张离开京城的,而是怕允礼已经弄清她的身份,这也是她方才违心认下李孝的原因之一。
李孝向允礼打个千:“王爷恕罪,女儿家,拾掇这个拾掇那个,麻烦呢。”
允礼怡然的吃着苦涩的茶叶沫子,李家可是第一次有贵客登门,所以没准备顶好的茶,李老太太勤俭持家,她自己喝的茶也是这个样子,允礼也不觉着怎么难喝,横竖醉翁之意不在酒,见三春给他施礼,道:“帮我做件事。”
三春礼貌的垂头:“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允礼起身:“那咱们走吧。”
三春道:“王爷还没说什么事。”
允礼迈步向门口:“当然是你在行的。”
三春心里默数着,偷?骗?拐?赌?行凶?放火?色诱
李孝催她:“去吧去吧,好好的替王爷做事,这可是咱们李家的荣耀。”
三春只好跟着允礼出了内宅来到前面,允礼翻身上了马,李忠过来想接过他的马缰绳,允礼收回去道:“今儿没你的事,给这丫头备匹马。”
李忠为难道:“王爷容禀,奴才家里没有马。”
李孝那厢说:“有匹骡子。”
李忠有些气:“你叫三春骑骡子,不像话。”
李孝猛地想起来了:“还有头驴,草民平素出门都赶驴车做脚力。”
允礼看向三春:“骑骡子还是骑驴?”
骑什么都不会,两害相权,三春觉着驴的个头矮,道:“骑驴吧。”
于是,驴给她牵来了,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她牵着驴先走,还振振有词:“我这会子还不累。”
只等走离了李家大宅,允礼策马跑了几步又折回来喊她:“还不跟上。”
三春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
翻身上驴,驴都没动,她竟然自己滑落在地,摔得很是不雅,那驴一惊,又差点给踩到,幸好允礼及时跳下来拨开那头驴,叹气道:“真是个废物。”
三春有些羞恼:“王爷厉害,王爷去骑那驴试试。”
允礼丢开她重新上马:“本王有马,为何骑驴。”
言毕打马前行,还命令道:“跟上。”
于是,一个骑马在前头跑,另个牵着驴在后面追,等三春跑的岔气,却站在街头茫然四顾找不到允礼,正气喘吁吁,允礼突然出现,指着斜对过一家书斋道:“使用你的绝技,去给我偷本书。”
第45章 我是李家大爷的私生女()
偷书?
三春顺着允礼的目光看过去,宋记书肆,黑底鎏金的四个大字,在上午阳光的照耀下,既肃穆又典雅。
她虚心求教道:“身为王爷,不是很有钱么,喜欢看书就光明正大的去买,为何偷呢?”
允礼淡漠的扫她一眼:“这不关你的事。”
三春心说你偷不偷书当然不关我的事,但你这是指使我做恶,于是道:“我虽然是草民,也懂得这么个道理,以善先人者谓之教,您是王爷,不该对我等草民引导向善么,怎么反倒引我向恶呢,如此下去,人心不古,民心不纯,这世道会成什么样。”
街上车水马龙,人多又杂,允礼不想当街招摇,将马牵到一家茶楼门口的拴马石上拴了,回头见三春学着他的样子将那头驴也拴上了,他走进茶楼,捡靠窗的位子坐下,叫了壶碧螺春,对站在面前恭敬侍立的三春一笑:“你不过李家的丫头,也读荀子?”
一不留神漏了底,三春舔了下嘴角:“那个家里的儒少爷,闭门苦读,何止荀子,孟子庄子韩非子什么子都知道,我做了几天他的伴读,听他叨咕过,所以记住了,再说,我现在不是李家的丫头了,而是李家的三小姐。”
允礼蹙额:“三小姐?”
三春点头:“是,才认的,我是李家大爷的私生女,是他同”
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忘记问自己那个凭空白得的娘是谁了。
幸好允礼懒得听这种风花雪月的事,一摆手:“我不想知道你的私事,不知你家里的儒少爷可否唠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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