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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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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咯噔一下,竟然忘记问自己那个凭空白得的娘是谁了。
幸好允礼懒得听这种风花雪月的事,一摆手:“我不想知道你的私事,不知你家里的儒少爷可否唠叨过这句话,教人以善毋过高,当使其可从,你这样的人,惯偷,我三言两语的说教又岂能让你改邪归正。”
教人以善毋过高,当使其可从。
这是菜根谭中的句子,意思是,教别人行善时,不能要求过高,要考虑到对方能不能做到,三春通读过菜根谭,却再也不敢显摆,叹道:“您是王爷,锦衣玉食,哪里知道我们草民的疾苦,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当初我若不是吃不饱穿不暖,怎么学着去偷。”
允礼定定看着她,看得三春心里发毛,允礼的笑更让三春不禁打个寒噤,他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管子的话也是你家儒少爷叨咕的?”
从荀子到管子,又一个不小心,三春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
茶博士提了茶壶端着茶盅过来了,允礼慢条斯理的感慨:“如此博学,不中状元都可惜了。”
三春没敢吭声。
茶博士斟了茶水便退下,允礼自顾自的喝着茶,低吟道:“三春花事好,为学需及早,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铁匠李也读古诗词?不然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名字呢?”
三春顿了顿,道:“我爹不懂诗词,我叫三春是因为我大姐叫大春我二姐叫二春。”
允礼抽动下嘴角,似笑非笑,抿了口茶水用以遮掩自己的尴尬,本是故意卖弄好诱敌深入,没想到她会这样解释,忽然扭头发现三春还愣愣的杵着,很是奇怪:“你怎么还不行动?”
三春从敞开的门看出去,街上熙来攘往好不热闹,她伸长脖子问:“王爷的意思,青天白日的叫我去偷?”
允礼反问:“你觉着,书肆晚上会买卖吗?”
三春只好往外走,至门口又转回来:“王爷还没告诉我那是怎样的一本书?”
允礼手执茶杯,眼睛盯着碧色的茶水:“吕士良所撰写的归真集,当然,现在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偷着买卖时这本书叫归隐记。”
有什么在心头扯了下,隐隐的痛,三春怔了下子,拔腿就走,走的很快。
允礼徐徐回身,见三春已经迈出门槛,可惜她走的太快,根本无暇捕捉到她听见吕士良这个名字的时候如何反应。
三春待到了街上,傻傻的站着,这本书她看过,当年吕士良撰写此书旨在告诉人们,功名利禄切莫贪,修心养性得长寿,所以说世事无常,吕士良一生无意功名利禄,醉心学问,无端受株连,死后也不得安生,竟然给鞭尸,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一阵风扑来,三春感觉有些冷,缩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攥得太紧,骨节生疼,最后慢慢松开。
偷,得有道,不是道义的道,讲道义如何能做这样的缺德事,而是门道的道,自己这个样子可不成,得先乔装改扮,她觑了眼宋记书肆,然后往旁边走去,可着这条街的找,最终也没找到一家成衣铺,衣裳买不成,只能先偷衣裳了。
踅摸到一户看上去家境不错的人家,先试着扣动门环,听里头有人问:“谁呀?”
有人不成,她赶忙离开,再踅摸一家,再动手扣门,半天没回应,确定这家里没人,于是拔下头上的银簪,从方便处伸进去捅开锁头,推门而入。
为确保万无一失,又试着喊了两声,死一般沉寂,她放心了,大大方方的进了正房,翻箱倒柜,找出一身长衫马褂迅速换上,有点阔,有点长,凑合吧,又在头顶扣了个瓜皮帽,将自己的一身衣裳用一个包袱皮裹好了夹在腋下,匆匆离开这户人家赶去宋记书肆。
好大的门面,装潢也考究,进到里面乍一看,三春颇为震撼,京城总归是京城,先前在江南在山东,自己也经常偷偷跑书肆,可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书肆。
伙计站在柜台内笑脸相迎:“这位小爷,买什么书呢?”
三春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又挺挺身子,本想使自己玉树临风些,忽然发现胸前山丘起伏,忙佝偻下身子道:“归真集。”
听了此名,那伙计愣住,转瞬就撂下脸道:“没有。”
三春此时方明白允礼为何要她来偷了,看伙计的神态便明白,这是本禁书,忽然想起允礼说过本书偷着买卖时更名为归隐记,于是道:“是我口误,不是归真集,而是归隐记。”
伙计重新打量她,看皮囊,不穷不富,唯有这样的人才读得起书也才喜欢读书,于是道:“你等着。”
第46章 看了不该看的()
伙计将书取来交给三春:“一两银子。”
三春的手刚碰到书,仿佛给烫了似的:“一两银子?”
伙计面无表情:“对,一两银子。”
三春嘟囔句:“你怎么不去抢呢。”
方想讨价还价,忽低头看看封页,小篆书写“归隐记”,中规中矩平淡无奇,她琢磨,允礼总不会是因为此书贵才让自己偷的,定是这书的本身有说道,这说道与此书是吕士良所撰写有着直接的关系,换句话说,此书是禁书,是反贼之物,那么允礼要这么一本书作何呢?
短时间猜度不出,既然他让自己偷,即使便宜也不能花钱买,三春拿着书往书架旁踱去,伙计跟在后头准备拿书钱,三春看了看书架上摆放的书,又往柜台边走去,伙计仍旧跟着,三春翻了翻柜台上折价卖的书,牢骚道:“这些书都破损得不成样子,你们还卖这么贵。”
伙计不耐烦了:“你说你男生女相也就罢了,还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这书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还给我。”
三春见他伸手欲夺书,忙收进怀里,道:“买,当然买,不过我有个同窗也说来买书的,这老半天,他人哪去了?”
煞有介事的向门口看,伙计也看过去,再回头,即见三春将书往柜台上一丢,劲大些,砸落好几本书掉在柜台里面:“不买了,忒贵。”
说完即走。
伙计骂骂咧咧:“不买你跟我这里啰嗦半天,晦气。”
进到柜台去捡那书,待掉过来看封面,不是归隐记,以为自己拿错了,便逐个去看那几本掉落的书,都不是,伙计此时忽然醒悟过来,高喊:“有贼!”
贼已经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回到茶楼。
啪!书往允礼面前一放,得意洋洋。
允礼抬眼瞄了她一下,淡青色的长衫空空旷旷,月白色的马褂晃晃荡荡,六瓣瓜皮帽无奈有些大,所以戴歪了,男装下未免太过细弱,却如新发的杨柳,临风而立,清秀峻拔,也知道这衣裳定是她偷的,只是那衣裳料子不错,上面却浓浓的汗渍味,允礼皱皱眉,随即拿过书翻开,突然脸色刷拉一变,迅疾将书合上。
三春不请自坐于他对面,见允礼神色有异,道:“您说过,是归隐记,这没错啊。”
允礼咳嗽声,清清嗓子,待说不说。
三春更加起疑,探过身子去看那书,还嘀咕着:“没错啊,那三个字我还是认得的。”
允礼将手掌覆盖住那书,问:“这书,当时你没看?”
三春道:“看了。”
见她说的大大方方,允礼简直有些惊愕:“你看了?”
三春点头:“看了上面写着归隐记。”
允礼如释重负:“是归隐记没错,但并非我要的那本。”
缓缓将书往怀中收,没料到三春实在好奇劈手夺下,哗啦翻开一页,然后,泥塑木雕,手中的书也啪嗒掉在桌子上,一张小脸像蒙上了大红布。
原来,这本归隐记真的是挂羊头卖狗肉,封面清雅严肃,里头却是不堪入目,题为游园,男女相嬉,衣衫不整,袒胸露背,何止春色满园关不住。
没料到宋记书肆这么大的门面也卖这种书谋利,允礼取回书,埋怨的口气:“不想你看见,你偏偏好奇。”
三春尽量把头低垂,快戳到桌子了,抬手蹭着滚烫的耳根子,心里骂着登徒子、色狼、王八蛋,口中小声道:“王爷既有这嗜好,听说夜市上很多卖的,何故让我偷呢,人家,人家是个女孩子呢。”
允礼哼的一声冷笑:“能怪谁呢,我只是要你偷书,没教你看书。”
三春猛地抬头,有些生气:“王爷何种身份,竟然也看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王爷长的玉树临风,原来是”
同个大男人讨论这样的话题,也算伤风败俗,三春闭嘴,起身囫囵的一礼:“草民告退了。”
待想走,允礼喊她:“回来。”
三春住了脚,鼓着腮帮子转回来:“您老还有何吩咐?”
允礼见她一脸的鄙夷,看都不看自己,却笑了,道:“当然,这本书并非是我想要的那本,我也未曾想到店家会不过你算是完成了差事,替本王办差,不会白干,得赏。”
说着在身上摸了摸,心道坏了,不习惯揣钱,往常进茶馆进酒楼都有小厮或是管家跟随,今儿独行,身上没钱,莫说打赏三春,就是这顿茶钱都没地方出,心里琢磨该如何解决此事,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跟店家坦露自己的身份,赊欠一顿不成问题,也或许店家会欢天喜地的说这顿茶水是免费的呢,可是,刚出口说打赏人家,怎么办?
三春静静的等着,虽然这趟差事有点恶心,还有点怕,怕允礼如此是在试探她,无端偷书,偷的还是吕士良所写的归真集,而今吕家一百多口子都砍了脑袋,同反贼挨着边的神鞭张也在缉捕,自己打外地来京城,又同神鞭张认识了,允礼怀疑也是常理,更何况神鞭张就是自己设计送出京城的,她心里担忧,但有钱赚总是好事,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允礼递钱给她,正想问,却见允礼动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递过来:“这是赏你的。”
三春没敢接,主要是这玉的成色太好,也就是说价格不菲,她谦虚道:“替王爷办趟差,王爷打赏我几个小钱就行了,这玉可不敢收。”
允礼故作大方道:“害你看了不该看的,收下吧。”
三春继续推辞:“这太贵重,我怕给别人误会,以为是我偷的呢。”
允礼表情淡漠:“横竖你是惯偷,还怕别人误会这一次么。”
三春一把夺过玉佩,狠狠的道了声:“谢王爷恩典。”
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允礼微微一笑,随后将书收进怀中,喊店伙计过来说明情况,自己出门匆忙忘记带钱,将马押在这里,他自己步行回了家,刚于书房坐定,即喊来刘景泰和楚景阔,让刘景泰去茶楼赎自己的马,让楚景阔通知巡捕衙门查封宋记书肆。
第47章 书中的秘密()
宋记书肆的查封,惊呆一众人。
连刘景泰都揣摩不透允礼此一举,一壁为允礼奉上茶盅一壁道:“爷让巡捕衙门查书肆,奴才可真是闹不懂了,若说是为了宋记书肆售卖污秽书籍,其实这种书买卖者海了去,连那些尼姑道姑,也借出入闺阁方便,常常卖这种书赚钱呢。”
是黄昏时分,书房内有些昏暗,允礼正在看那本三春盗得的归隐记,整个人陷于书架的暗角处,唯那素白的衣衫清晰可见,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听刘景泰问,他笑了笑,折回书案后坐了,附身打靴子里抽出一柄又小又窄的匕首,将平放在案头的归隐记那厚厚的封页轻轻一剥,旁观的刘景泰瞪大了眼睛。
原来书的封页是二合为一的,而打开后那密藏的书封上竟然写着“反清复明”四个大字。
刘景泰见了更是大吃一惊:“这些逆贼,还有如此手段。”
允礼道:“里面的言论更是愚不可及,前明若真是天下苍生的桃花源,就不会覆灭,不过今天也算是个意外收获,我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叫李三春那去偷书,实际是为了试探她,不想她真把书给我偷来了。”
刘景泰有些糊涂:“王爷一早知道宋记书肆有问题,为何不早抓了呢?”
允礼默然,半晌起身道:“坐得乏了,陪我走走。”
刘景泰应了声“嗻”,前头带路,为允礼挑开串珠的帘子,下台矶,适当的走在允礼身侧略后头,道:“宋记书肆可是很有名的,原来是打着卖书的幌子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人该斩草除根。”
允礼刚好抬头看西天残阳如血,刺目,他双目微眯,忽而悠然一叹:“杀戮,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刘景泰明白,若非到了最后关头,他是不会下令抓人杀人的,道:“王爷宅心仁厚,可是皇上倚重王爷呢。”
允礼明白他的意思,所谓倚重,便是压力。
刘景泰忽地想起三春,问:“那丫头,王爷探得如何?”
允礼一笑:“没发现一点端倪。”
刘景泰道:“这或许正是她的厉害处,奴才后来总算想明白了,她送走神鞭张的诡计真可谓精绝,先是知道城门经常往来戏班子,特别是这种春暖之计,办喜事的多,开张的多,戏班子就多,于是她利用这一桩故意引走城门口那些守卫兵士的注意,再让人假扮神鞭张这里那里瞎闹腾,还故意散布神鞭张已经逃离京城的假消息,等孙大人下令城门口解禁,她再让神鞭张真的离开,这丫头,若是生在李氏唐朝,还不得成为第二个武则天。”
允礼深有感触:“之前同她形影不离的那个姑娘,我感觉应该不在李家了,大概那天景顺在城门口发现神鞭张,其实就是那姑娘假扮,所以你说的对,李三春这丫头实在不可低估。”
刘景泰未免担忧:“王爷同她来往,可得当心了。”
允礼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忽然眼前出现一个人,正是大福晋钮钴禄氏,她没带多余的婢女,只陪着管事应嬷嬷。
钮钴禄氏也望见允礼在庭中,紧几步赶上前道:“传了几次晚膳,王爷却没去,我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允礼已经让人告诉过她,自己还不饿,且有事要办,所以明白她来书房找自己决计不会是用膳的事,道:“等下就去。”
钮钴禄氏看了看允礼的腰带,故意吃惊道:“王爷的玉佩呢?早起还是我亲手给王爷戴上的呢。”
允礼猜测,她大概就是为此事来的,也就是说,自己身边的人有她的内线,但凡自己这一头有个风吹草动,她立即就知道了,允礼垂头看了看,淡淡道:“丢了吧。”
钮钴禄氏皱皱眉,倍感蹊跷:“系的好好的,怎么说丢就丢了呢,奇怪。”
允礼仰头看浮云:“莫说是个玉佩,即便是大活人,说没就没呢。”
话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呛得钮钴禄氏脸上讪讪的。
刘景泰忙从旁调和:“所以说世事无常,大福晋还不知道呢,大名鼎鼎的宋记书肆,竟然私自买卖反贼吕士良的书,这不,让王爷才给查封了,那店家也抓进大狱。”
钮钴禄氏吸口冷气,用帕子掩面道:“吕士良只是个读书人,若何这么多人追随他?”
允礼将目光移向她,钮钴禄氏立即醒悟,忙道:“又忘了,女人不得干政,请王爷赶紧去用膳吧,菜凉了又热,几次下来就成隔夜菜了,味道不好。”
允礼嗯了声,然后继续看天,太阳一落,天黑的就快,此时灰蒙蒙的天空上,云彩也暗淡下来。
钮钴禄氏尴尬的立了一会子,就转身回去了。
刘景泰试着劝允礼:“大福晋处处为爷着想,当得起一个贤妻。”
允礼将目光放低,不远处是风荷带着两个小丫头正在往廊下掌灯,风荷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两个小丫头顶多十四五岁,初识钮钴禄氏的时候,她也不过十四五岁,师恩厚重,更兼皇上御指,所以他娶了钮钴禄氏为嫡福晋,彼此相敬如宾,天知道夫妻间相敬如宾到底是恩爱还是疏离,但刘景泰说钮钴禄氏当得起一个贤妻,他并不反对,只是他不喜欢钮钴禄氏干预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玉佩。
玉佩打赏了三春,当时也是应急,并无其他用意,此时经钮钴禄氏一问,他忽然想起那玉佩是宫中匠人打造,市面未有买卖,希望三春好生收着。
三春当然好生收着呢,一路往家里走时还想着,等合适的机会就把玉佩卖了换钱,应该能换好大一笔,然后自己就发达了。
这样一想,心里乐开了花,进门时嘴上还挂着笑,门子老张朝她深施一礼:“三小姐回来了。”
三春左右的看,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成为李家三小姐,就道:“你消息倒灵通。”
老张极其恭敬:“阖府都知道了,三小姐快进去吧,都在老太太房中等着三小姐呢。”
第48章 李忠被捕()
上房,北屋,李老太太房内。
一家子都在,李忠也没走,见三春走了进来,李忠哈哈一笑:“说曹操曹操到。”
三春给他施礼:“二爷在家呢。”
李忠故意将脸一沉:“浑说不是,我是你二叔。”
三春有些难为情:“叫习惯了。”
李忠拉着她来到炕前,指着吧唧吧唧抽烟的李老太太道:“喊祖母。”
三春舔了下嘴唇,祖母这个称呼太遥远太陌生了,更兼这老太太一脸横肉,而自己的祖母慈眉善目,一时张不开嘴,心里安慰自己,这老太太也一把年纪了,当得起自己的长辈,方想开口,却听旁边的大春冷笑声:“二叔你可甭弄错了,这世道不太平,怎知不是招摇撞骗呢。”
李忠没好气的朝她挥手佯装欲打:“去去,就知道瞎吃醋,是你爹自己说三春是他的女儿。”
心道哪个龟儿子稀罕三春是自己的侄女,这是命。
大春又看去盘腿坐在炕沿上的李孝:“爹您瞧瞧,三春长的跟您一点都不像,跟我和二春还有子儒也不像,忽了吧的就成了李家人,这太邪气了。”
二春站在大春身边,用目光丈量下自己和姐姐的身材,又看了看三春,是不像。
李孝沉声道:“像她娘。”
关于那场往事,他已经对崔氏和盘托出,为了不打扰到沈夫人,没告诉当年的翠儿现在到底是谁,崔氏心里疙疙瘩瘩,怎奈经不住三春即将成为果郡王侧福晋这个诱惑,所以勉强接受了这件事,只是看眼三春,既然像她娘,那么她娘便是闭月羞花的美人,崔氏心里泛酸,冷冷道:“你是不是一直惦念那个女人呢?”
往事已矣,李孝此时心静如水,给老婆一顿排揎,又羞又恼,气道:“孩子们都在,你说这话作何。”
崔氏紧绷着脸,不再说什么。
房中突然一静,气氛便有些微妙。
二春蹭到三春跟前,嘿嘿一笑:“咱俩虽然不像,但我爹说了你像你娘,所以咱俩还是姊妹。”
大春呵责道:“没心没肺的,这事没弄清楚呢,别乱攀亲戚。”
二春想了想,是这么个理,爬到炕上去低头嗑瓜子。
李忠给李孝递个眼神,李孝明白他的意思,直起身子,拿出户主的威严道:“这事已经弄清楚了,三春就是我的女儿,此后便是李家三小姐,你们也不想想,她如果不是我铁匠李家的小姐,人家果郡王会登门找个丫头办差事。”
话里话外,告诉大家认下三春其实是种利益,这是他息事宁人的手段。
于是,大家便没有异议了。
一直闷头抽烟不吱声的李老太太开口道:“那就在晚上摆个席面,正儿八经的认人。”
李孝点头:“行,听您的。”
李老太太又道:“光顾着说这些个没用的,那谁,三春,果郡王今儿找你到底是什么事?”
她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纷纷看向三春。
三春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出卖允礼,可是堂堂一个王爷唆使别人偷盗,还是那样的一本书,实在难以启齿,算了,念在这块稀有的玉佩上,略微思忖下,道:“机密,王爷不让说。”
这下连李忠都好奇了:“到底啥事?王爷为何不让说?”
三春歉疚的一笑:“王爷不让说呢。”
李忠摆摆手:“不说就不说,不说我也猜得到,你说你个小姑娘能替王爷办啥差事。”
他这样一说,大家便心知肚明,更加着实了果郡王喜欢三春的事,李老太太不易察觉的一笑,二儿子即将迎娶九门题替的嫡女,三孙女即将嫁给果郡王,好事不常有,今年特别多,高兴,吩咐小喜:“去厨房帮周嫂子做菜。”
又告诉李孝:“多煮点肉。”
李孝应着:“我留了整副排骨呢,还有一个肘子。”
崔氏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做表态。
大春撇嘴冷笑。
有肉吃,二春拍手道:“太好了,比过年还热闹。”
小喜也过来给三春施礼:“奴婢见过三小姐。”
三春连忙托起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了面就作礼岂不麻烦。”
小喜谢过。
三春却慢慢转身向小福。
小福佯装看不见,二春却嚷嚷着:“小福,你眼睛看天棚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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