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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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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羞未懂这话意,问:“福晋您说什么?”

    声音有些大,惊动了花圃中的人,随后由太湖石后面出来的李忠见是钮钴禄氏,忙拉着三春过来道:“奴才李忠,给大福晋请安。”

    钮钴禄氏轻轻嗯了声,神色如常,眼睛却盯着三春:“这位姑娘是?”

    心里已经猜到八九。

    李忠忙一推三春:“她叫三春,是奴才的未婚妻子,还不拜见大福晋。”

    三春于是朝钮钴禄氏道了个万福,钮钴禄氏虚扶下,手微微的抖。

第102章 易忘症() 
一泓月色正好,满圃花开尤怜。

    传说中的李三春,见面更胜闻名。

    钮钴禄氏气态雍容,得体的微微一笑,问去李忠:“你这会子还没回家?”

    三春能与李忠一处,她不免怀疑起那些有关允礼和三春的传言。

    李忠道:“我陪王爷呢。”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是有尹南山和沈暮阳的交代,别惊动后宅女眷。

    钮钴禄氏徐徐望向三春:“你陪王爷,那么这位李姑娘?”

    李忠不擅长扯谎,老实答:“她也陪王爷。”

    钮钴禄微微敛额,恰此时脚步歘歘走来了刘景泰,见了她先是一怔,接着打个千道:“大福晋也在呢,王爷说,让李忠过去。”

    钮钴禄氏便轻轻挥下手:“去吧,莫让王爷等的着急。”

    李忠拉着三春再次施礼离去,刘景泰方想走,却给钮钴禄氏喊住:“王爷今晚怎么了?”

    刘景泰忙转身:“回大福晋,王爷今晚没怎么。”

    钮钴禄氏皱眉:“没怎么?为何让李忠陪着?这时辰李忠不该下值么?”

    刘景泰满面堆笑:“回大福晋,王爷方才只说让奴才来叫李忠,没说旁的,是以奴才不知。”

    他是允礼的心腹,誓死效忠,钮钴禄氏晓得自己再问亦是白费唇舌,沉着脸道:“你去吧。”

    刘景泰施礼而退,回到书房,见允礼正由风荷服侍擦脸呢,一盆冷水擦了脸之后,允礼精神了许多,又吃了半盏茶。

    这时候三春、李忠、刘景泰和尹南山、沈暮阳,包括陆文勇和花公子,没人敢吱声,只等允礼将茶杯搁在书案上,吩咐风荷:“下去吧。”

    三春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果然,风荷一出去,尹南山和沈暮阳也识趣的退出书房,允礼问三春:“你得了什么病?”

    这家伙,还记得这茬,蒙汗药居然没迷住他的脑子,三春道:“我得了易忘症。”

    这病新鲜,允礼看她:“易忘症?这是什么病?”

    三春不慌不忙:“就是容易忘记事情。”

    允礼感觉自己似乎大概差不多给这小妮子戏耍了,待笑不笑:“比如?”

    三春大大方方道:“比如我忘记我得了什么病了。”

    李忠给她这话绕糊涂了,愣愣的想了想,等想明白了,噗嗤笑出声。

    纵使允礼聪明,冷不丁也没弄懂她的意思,暗忖横竖都是她在说谎,追根究底无益,便转向陆文勇:“今儿冯家胡同一带你负责?”

    陆文勇恭敬道:“回王爷,是奴才。”

    允礼站起,踱步至其面前:“你的那些兵,为何在当差的时候跑去冯家酒肆?”

    陆文勇和花公子早串供好了,镇定道:“回王爷,据报,冯家酒肆有人闹事,这本是奴才的职责,所以让手下去了。”

    真是个完美的理由。

    允礼淡淡一笑:“那么谁在闹事?”

    花公子方要指证三春,李忠怕他一开口会泄露太多秘密,毕竟自己把花公子打了,而三春赴约也是发自所愿,所以今晚的事与他和三春不利,于是抢过去道:“一场误会。”

    花公子见他示弱,突然高涨了士气,哼了声:“你把我打成这样,岂是一句误会就可以过去的。”

    陆文勇也怕这事允礼若是查下去,自己又偏袒外甥的嫌疑,于是呵斥花公子道:“李师傅说是误会就是误会。”

    偏这个花公子看不出眉眼高低,况他给李忠打的太重,嘴唇肿成猪八戒,说话时吐字都不清晰,是以他死咬三春,朝李忠道:“是她愿意赴约,又不是我强迫她去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打成这样,哪里是误会,分明是蓄意。”

    赴约?允礼实在难以想象三春竟然同花公子这种人约会,无论是什么理由,天大的理由她李三春怎么可以同花公子这种人接触,还约会,允礼问三春:“他口中所言,可是真?”

    虽是平常的语气,三春却倍感森冷,知道抵死不认是蒙混不过去的,索性点头:“是。”

    回答的何其干脆。

    虽然药性已除,允礼仍旧感觉头脑发胀,回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的道:“你同李忠有了婚约,为何同旁的男人邀约?”

    李忠一脸焦急。

    花公子一脸得意。

    陆文勇有所担心。

    刘景泰面无表情。

    三春却心里有底,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儿这位公子去了李家肉铺,往那一站,也不买肉,还言语轻薄,我让他离开,莫挡着旁人买肉,他非但不走,还回头去骂那买肉的老伯,那老伯一把年纪,家里的老太婆病种想吃口肉,这位公子竟然说,像老伯和老婆婆那样的人,病了就该等死,吃肉是浪费,老伯气不过,反驳了一句,他就想打那老伯,我拦着,他就说,除非我答应陪他吃酒,不然就不放过老伯,王爷您看,我一介女流,打,打不过他,骂,骂不过他,为了救那老伯,只好委曲求全,想着左不过吃一一顿饭,然后老伯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

    允礼问花公子:“可是这么回事?”

    花公子方想狡辩,允礼附加一句:“若有半句不实,便以犯上论处。”

    这一威慑,花公子只好道:“是这么回事,可是那也是你自愿的,他凭什么打我?”

    手指李忠,做最后一搏。

    三春不慌不忙:“他打你,是打抱不平,是除暴安良,可着北京城谁不知道李家二爷,当年说是混街面的,其实是行侠仗义。”

    说完,发现自己最近大概过的太舒坦了,竟然越来越聪明。

    小得意。

    李忠也以无限钦佩的目光看过来。

    花公子方想替自己辩驳,允礼对陆文勇,慢悠悠道:“花公子,横行霸道,欺凌老弱,杖责四十,由你来执杖。”

    花公子一声惊呼:“啊!”

    陆文勇亦是失措:“我?”

    允礼面色平静:“冯家胡同今晚是你的值,这事发生在冯家胡同,你不该管一管这种歪风邪气么?”

    陆文勇无言以对。

    花公子高喊:“舅舅!”

    陆文勇袒护不得,一咬牙,拖着花公子走了出去。

    大快人心,三春朝允礼道了个万福:“谢王爷。”

    允礼却冷冰冰道:“你无需谢本王,本王不是为了你,而是那花公子实在该打。”

第103章 尼姑庵弄头发() 
赶在宵禁前,三春和李忠回到庙寺街。

    两个人往后宅走,李忠住二房院,三春住跨院,在垂花门处就要分开。

    今晚虽然是一场虚惊,李忠还是殷殷嘱咐三春:“切莫再惦记给我弄头发了,反正今晚已经见了王爷,这事想瞒是瞒不住的,明儿我仍旧去王府教拳,也把这事跟王爷说一说。”

    三春假意答应了,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更好的地儿去弄头发,想起今晚的事,她问:“你说王爷既然发现你的辫子短了,为何不问呢?”

    辫子短了,短到无法盘在头顶,在后背晃来晃去,挺大个子那么短的辫子,委实有点滑稽,李忠心里还是气,至于允礼的态度,他亦是搞不懂,道:“这个说不准,王爷那人,有事也喜欢搁在心里,哪像我,屁大的事若是不说出来,非得憋死不可。”

    他是开朗爽快,却不是他说的那么肤浅,至少三春了解,他其实是大智若愚之人,不然如何能将同神鞭张的关系隐瞒至今呢,不然如何能以反贼弟子的身份在果郡王跟前当差。

    夜深,该睡,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三春道了声晚安待想走,李忠抓住她的手道:“虽是家里,太黑,我送你回去。”

    甚至没等他这话说完整,三春已经丢开他的手,太迅速,李忠扯了下嘴角,不知是不是想笑,总之那神情很是难看。

    三春感觉出他似乎不快,忙解释:“男女有别,你我即使有了婚约,毕竟没成亲呢。”

    李忠点头:“我省得。”

    说完,自行去了。

    三春呆呆的原地站着,心突然没个着落,就那么飘来飘去,幽魂般,假如人生已经命定,自己是不是该努力朝李忠那里靠近呢,如若不然,这一辈子,就这样形如陌路,日子如何好过。

    好吧,打明儿起,试着取悦他,试着对他温柔些,试着同他卿卿我我。

    下了决心,心为何这般难过?

    举头望月,对影成三,孤寂感从心底冒了出来,用手臂环住自己,无声而泪潸然。

    于是,这一夜都没有睡好,反复琢磨以允礼那样的身份和个性,为何会去冯家酒肆那种地方呢?

    一百个否定绝不会是为了自己,本身他也并不知情自己与花公子邀约,可是他到底为何去的呢?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转而却又想起钮钴禄氏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钮钴禄氏,说不上好看或是不好看,足够端庄和雍容,身为王爷的嫡福晋,三春想,钮钴禄氏能拥有端庄和雍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自己爹的那个嫡妻大夫人,拥有的只是跋扈暴躁刻薄,一如疯子,听说当初爹和大夫人的婚事是祖父定下的,三春就是不明白,以祖父的学识和涵养,为何会给父亲定下这样一个女人?

    总之,父亲是个苦命,而允礼如此幸运。

    这个想法,是从钮钴禄氏对待自己的态度上看出的,假如今晚钮钴禄氏换成大夫人,自己可就要倒霉了,大夫人的脾气,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失败,还是父亲的失败,教儿教女也教妻,父亲一贯对大夫人的容忍,才助长了她的戾气,可允礼,总是清冷高远,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

    好吧,以后自己也要学那个大福晋,即使做不成端庄雍容,至少优雅贤淑。

    就这样,脑袋里不知冒出多少个念头,乱糟糟的想了太多,总算睡着,却做了个梦,梦见钮钴禄氏指使人来害她,就在常来常往的庙寺街,那刺客蒙着面,手中一把雪亮的刀,一下子刺入她的心口

    她猛地坐了起来,汗水顺着面颊流下,一直漫到脖子上,痒痒的,她用袖子擦了擦,实在奇怪,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有悖常理的梦,思忖下,既然是梦,便是乱七八糟的,有谁又能梦想成真呢。

    释然,躺下继续睡。

    次日继续往肉铺同二春看铺子,客人多,未到晌午一头猪的肉已经卖完了,二春回房补觉,她却悄悄出了李家大宅,于街上赁了辆马车,急匆匆赶去了城外的青莲寺。

    待到了寺院,付了单程的费用,让车主在山门处等候自己,她往寺院里走去,这时辰善男信女上了香还了愿,往外走的人多,所以等进到寺内,香客散的已经差不多,偌大的青莲时此时就有些空荡荡的。

    三春想着,按照常理,一般剃度出家的仪式该在前面的大殿举行,于是来到大殿前,还怕自己来晚了,有在此剃度出家的仪式也早举行过,刚好有个小尼姑迎面而来,忙过去双手合十道:“师父,打听下,今天有在本寺剃度出家的吗?”

    小尼姑先尊了声阿弥陀佛,然后答:“有。”

    三春心里一喜:“那出家的女施主的头发呢?”

    小尼姑愣住:“头发?”

    三春讨好的一笑:“我的意思,那位女施主的头发,你们要留下吗?”

    小尼姑道:“那位女檀越的头发,在她头上长着呢。”

    三春顿时大喜:“没开始剃度呢?”

    小尼姑点头:“那位女檀越犹犹豫豫,师父说她凡心未了,正劝她呢。”

    劝,不就是制止剃度,不剃度,自己哪里去弄头发?三春有些失望,道:“劝什么劝,既然人家想剃度,你们给剃度就是,何谓凡心未了,你不知道凡夫俗子有多苦,没钱的成日为生计奔波,有钱的又怕给贼匪惦记,咱就说说女人,长的丑的,怨爹娘生的不好,长的俊的,又恐给人调戏,没嫁人的,就怕嫁个中山狼,嫁了人的,又怕丈夫讨小老婆,没生儿女的,又怕没儿女养老送终,生了儿女的,又怕儿女不孝顺,总之凡人苦,凡心该了就得了,你们还劝人家,假如人家真给你们说动,不剃度出家了,往后的日子一旦过的不好会埋怨你们,往后一旦嫁的人不好也会埋怨你们,往后一旦生了儿女对她不好还会埋怨你们,往后”

    她自顾自的说着,小师父愣愣的看着她。

    忽然见另外两个尼姑捧着水盆和托盘打她身边过,托盘上放着剃刀和手巾等物,三春知道这是准备给那位女檀越剃度了,便丢下仍旧呆呆站着的小尼姑,随着那两个尼姑进了最前面的观音殿,见殿中观音菩萨的神像前跪着个女子,怎么这背影,如此眼熟?

第104章 剃度() 
观音殿幽静肃穆,那女子背对着三春跪在神像前,一头浓密的秀发如瀑垂落,她旁边站着准备为其剃度的老尼姑,还有一个穿藕荷色衣衫的小姑娘,竟是三春认识的寒香。

    寒香乃孙玉珈的丫头,她在,三春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那跪着的女人是孙玉珈无疑,冲过去至其前头,不是孙玉珈是哪个。

    三春颇为吃惊:“孙小姐!”

    见是她,玉珈也感到意外:“你!”

    三春看着那如云似墨的长发:“孙小姐,你这是作何?”

    玉珈神情淡漠:“明知故问。”

    旁边的寒香却过来一把抓住三春,脸上有泪痕,嘴角却带着惊喜的笑:“是不是李二爷让你来的?”

    不着头不着尾的一句话,聪慧如三春,略加想想就理解了,孙玉珈想落发为尼,应该是为了李忠,她不置是否,只对孙玉珈道:“你不能剃度。”

    玉珈冷冷问:“为何?”

    之所以阻止,还不是因为这事由李忠而起,若是给那厮知道,会内疚死了,但这种场合三春不能说实话,想想,道:“出家有什么好呢,不能穿红戴绿,不能吃肉吃酒,不能看戏听曲,不能生儿育女,太枯燥乏味。”

    孙玉珈仍旧一脸僵硬的神情:“我心已死,不再痴恋红尘,也就不向往什么穿红戴绿吃肉吃酒看戏听曲生儿育女。”

    三春蹲了下来,与之面对面,继续劝道:“你现在并无体会到出家之后是什么样的日子,所以才如此说,一旦出了家你就发现,每天守着青灯古寺有多沉闷,你就会怀念以前的日子,哪怕是在热闹的街市上走一走,看看卖针头线脑的,看看胸口碎大石的,看看两个泼妇掐架,看看两只狗斗狠,那都是非常愉悦的事。”

    刚好方才那个小尼姑也进来观剃度之仪,她仍旧未能从三春方才的话中抽离呢,听了三春这番话,奇怪道:“你刚刚不是说凡夫俗子过的很苦么,这会子又劝女檀越别出家,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呢?”

    三春一回头,见那小尼姑一脸的迷惑,没有嘲讽的意味,就道:“此一时彼一时。”

    小尼姑大致十三四岁,稚气未脱,不理解三春的话,于是耿耿于怀:“阿弥陀佛,佛法精深,度我迷津,你翻云覆雨,变化莫测,贫尼费解。”

    见她如此执着,三春起身走过去,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看你现在修习佛理,小有所成,假如当初你娘也出家为尼,你现在怎么能有机缘修习佛理呢。”

    小尼姑仰头怔怔看她表示不懂。

    三春道:“多简单的事,你娘若是当年出家为尼,哪来的你,所以说,有些人可以出家,有些人不可以出家,而这位孙小姐,就是不可以出家的那一部分。”

    小尼姑抬手摸摸光溜溜的脑袋,从未听过如此玄而又玄的道理,感叹世外有高人,一转身,往墙根处琢磨去了。

    端然而站的老尼姑,微微颔首,脸上是那种拈花而笑的禅意。

    玉珈听了三春的一席话,嗤之以鼻:“你是谁,你管得着我的事么。”

    转而向老尼:“师父,开始吧。”

    老尼一动不动。

    三春过来道:“我是管不着你孙小姐的事,可是我怕你这样做是因为李忠,我不想李忠落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出家的罪名。”

    玉珈抬头看她,那句名言,是这么说的吗?

    转而就冷笑道:“原来你是为了李忠,不妨告诉你,我亦是为了李忠,他始乱终弃,现在居然同你定了亲,我没能三尺白绫吊死,已经算是懦弱,落发为尼,苟活于世,也不过是不想父母太痛苦。”

    三春啧啧对老尼道:“师父您看,您真的不能为她剃度,她出家根本不是为了礼佛,而是想躲到这里苟活。”

    老尼含笑不语。

    玉珈听她挑拨,气得站起,怒道:“请你离开,别耽误我剃度。”

    三春也不甚高兴:“说什么李忠始乱终弃,李忠将你如何了?非是他不肯娶你,而是你家人根本不同意,我多少知道些你们的事,当初李忠同你相好,却无端给人诬陷,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现在回来了,上次是果郡王替你们说和的亲事,又怎样?李忠又无端给人陷害,锒铛入狱,若没有果郡王过问,李忠会逢凶化吉?孙小姐你冰雪聪明,这些事你略微想一下想就会明白,你喜欢李忠,又怎知你不是李忠的劫。”

    李忠的劫?!

    玉珈一怔,满面惊悚。

    三春接着道:“他同我定亲又哪里不对了,你们两个的事已经不了了之,难道你让他一辈子不娶妻生子?”

    玉珈目光垂落,神情黯淡。

    觉着差不多了,三春傲然一笑:“有本事就把李忠打我这里抢回去,跑到寺里来躲避,实乃鼠辈。”

    玉珈气的用手怒指,粉面变得煞白。

    三春不屑的哼了声,扬长而去。

    等出了青莲寺上了马车,方想起今天自己来此的目的,头发没弄着呢。

    悻悻然的靠在车厢上,心里想着孙玉珈的事,道路不平,颠簸而行,走了一阵子,正神思恍惚,车子已经进了城,耳听人喊马嘶,红尘喧嚣,继续闭目养神想事情,又走了一阵子,听外头不时传来叫卖声,却不是卖吃食卖衣裳的,而是卖儿卖女的,以为到了哈德门外那条巧遇李忠之地,她打起车帷看,不是哈德门外,而是一处狭窄杂乱的小街市,正想问车主这是何处,见一女人捧着一物高声喊着:“卖头发!”

    三春登时一喜,喊车主:“停下!”

    车主勒住马缰绳,三春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奔向那卖头发的女人,问:“多少钱?”

    那女人应该很年轻,然生活的困苦磋磨得一张脸虽然年轻,却毫无生机,身上的衣裳千疮百孔,脚下的鞋也破了几个洞,带着污垢的脚趾露了出来,见有人想买自己的头发,想了想,怯生生的反问:“一两,成吗?”

    哪有卖主问买主的道理,显见她并不是经常做这个营生的,应该是逼于无奈,三春见她头上包着块破旧的青布,猜测大概这头发是她自己的,心生恻隐,打荷包中摸出些钱塞给那女人,道:“三两。”

第105章 云瑚() 
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既救下了孙玉珈,又弄到了头发。

    三春美滋滋的回到庙寺街,打发走车主,举着包裹头发的破布包袱看了看,脑海中是李忠满怀感激的笑脸。

    拔腿往李家大宅走,恁地脚步轻松?

    扪心问,应该不止救了孙玉珈和弄到头发这么开心,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高兴。

    所以说,乐极生悲,眼凑着快到李家大宅侧门处,突然打旁边的树上跳下一人,她甚至都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其实连对方到底是否蒙面也没看清,只觉黑乎乎一团,然后,那雪亮的刀刺入胸口。

    如娇花遇霜,似轻羽临风,一阵剧痛,她便不堪自身的重量,扑倒在地,挣扎着,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见那黑影嗖嗖跑走了,日往西斜,仍旧刺目,她闭上眼睛,神识逐渐模糊。

    仿佛睡觉般,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自己重回江南,恰是二月草长莺飞,母亲牵着她的手在后花园散步,倒霉,大夫人和两个女儿迎面走来,她能真切的感觉到母亲握着她的手一抖,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唯有硬着头皮迎上,恭顺的唤了声:“夫人。”

    大夫人高抬着下巴,极度轻慢,难得,这次没有对母亲发难,而是擦肩而过。

    她看着大夫人的背影恨恨的问母亲:“娘,你真的很怕大夫人吗?”

    母亲笑了,轻声道:“怕。”

    年幼的她很是不懂,母亲说这个“怕”字,为何没有痛苦的表情,还能笑出来。

    母亲拉着她的手继续散步,满眼春光如醉,母亲的话也如给米酒浸润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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