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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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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春明白他口中的‘旁人’,便是反清复明的那些人,然,若借他们的手杀了雍正和孙尚荣,如同隔靴搔痒,怎么能够泄心头之恨。

    吕安也知道她固执,自己恐劝说不得,唯有搬出了林氏:“小姐别忘了二夫人那条血帕。”

    母亲临终说:别报仇,活下去。

    三春目光凝止,半晌,低低道:“安敢忘。”

    吕安终于放心。

    回到住处,三春见荼蘼正于灯下绣着花,见她回,荼蘼放下华绷子道:“姑娘这么早就回来了?”

    三春感觉出她的弦外之音,问:“你以为我会留宿大人房中?”

    荼蘼腾的红了脸,低头,还偷偷的溜一眼三春,怯怯道:“不是奴婢以为,是杏花说的,她还让奴婢先回来呢。”

    三春心里烦躁,神情就有些怠惰,懒懒的不屑将这个话题深入谈下去,歪在炕上,闭上眼睛,似睡非睡。

    荼蘼过来道:“奴婢服侍姑娘就寝吧。”

    三春却问:“有酒吗?”

    荼蘼像是没听明白,少顷才道:“咱们房里没有,姑娘想吃酒,得去厨房拿,可这个时辰了,厨房早落了锁。”

    三春仍旧不睁眼睛:“这个时辰哪里可以弄到酒?”

    荼蘼想了想:“很难。”

    三春不再开口,躺了一会子,起来道:“屋里闷,我出去走走。”

    荼蘼问:“姑娘刚打外头回来,这会子还出去?”

    想喝酒,却没有,江湖手段是——偷,三春只回她:“睡不着呢。”

    荼蘼立即抓起她的披风:“奴婢陪姑娘出去。”

    欲给三春披上披风,三春却用手挡了回来:“不必,我想一个人静静。”

    荼蘼只能不知所措的原地站着,看着她出了房门。

    来到庭中,给夜风一扑,果然有些冷,但想偷,穿着披风有些拖拉,站在庭中琢磨往哪里去偷,唯有厨房了,于是,直奔厨房而来。

    这间厨房,是公中的大厨房,夫人和姨娘们另有自己的小厨房,这间大厨房一般都是为晚饭或是酒宴所用,倘或孙尚荣外出应酬不在家吃晚饭,这大厨房也就不起火,因今晚三春随孙夫人和几个姨娘都去了果郡王府听书,所以孙尚荣也没在家里吃饭,大厨房已经锁了一天。

    三春到了厨房,谨慎的还是听了听看了看,确定没人,就拔下头上的发簪朝锁头一捅,咔哒,锁头开了,取下,推门,进入。

    厨房内黑黢黢的,更因为第一次来,小心翼翼脚下,也还是给什么绊到了,踉跄欲倒,有人托住了她。

    心里吓得不行,却没喊出声来,顺手一抓,指甲抠在对方的手背上,使劲一挠,那人痛得难耐,气道:“我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

    又是云啸。

    三春放心,稳住自己推开他:“我以为是鬼。”

    云啸手指自己:“有这么俊雅的鬼?”

    三春欲呕,说:“黑灯瞎火的,根本没看清。”

    云啸道:“行了,不与你计较,既然是黑灯瞎火的,你来厨房作何?”

    三春冷笑:“我正想问你呢?”

    云啸斟酌下:“我是粘杆处的,你该知道我几次潜入孙家作何。”

    三春摇头:“抱歉,我不是粘杆处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几次潜入孙家作何。”

    给她一逗,云啸压抑的笑了:“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总之与你无关,不过你是离开还是随我藏起来?”

    三春懵然:“为何藏起来?”

    忽然想起上次于小仓处遇到他的事,那次他应该就是在偷窥偷听,惊讶:“该不会那花姨娘和扬侍卫长又来厨房幽会?”

    云啸点了下头:“嗯哼。”

    依稀中,逐渐看清他的人,一身夜行装束,通体黑乎乎的,辫子亦是盘在头顶,干净利落。

    三春讽笑道:“你们粘杆处,干的都是这种事?”

    粘杆处干的当然不是这种事,云啸为何偷听偷窥花氏和杨易幽会,是因为杨易本身就是粘杆处的,他潜入孙家多少年,为的是揪出孙尚荣贪赃枉法的证据,也就是卧底,可老奸巨猾的孙尚荣处处防着他,无奈他才剑走偏锋,想从花氏处得到自己想知道的,因为,孙尚荣曾经对花氏宠极一时。

    那么雍正为何指使杨易潜入孙家?也不是发现孙尚荣有什么嫌疑,而是觉着孙尚荣做到权高位重,绝不会一点贪心都没有,所以,雍正才在他身边布下眼线,时时刻刻盯着他,这叫未雨绸缪。

    不单单孙尚荣身边,很多重臣身边都给雍正安插了密探。

    可是,杨易和云啸并不认识,很多粘杆处的同僚都不认识,他们识别身份的法子就是那枚令牌。

    听三春满嘴嘲讽,云啸道:“你说对了,我们粘杆处干的都是这种事。”

    三春嗤之:“连鸡鸣狗盗都不如。”

    云啸正待开口,忽听有脚步声,一把揽过三春,手还捂住三春的嘴巴。

    三春挣扎,云啸嘘了声:“有人来了。”

    然后,松开手,拉着三春藏到一巨大的米缸后头。

    三春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已经把锁头打开,那来者除非是个傻子,否则一定发现端倪。

    果然,外面的花氏本想用偷着备下的钥匙打开锁头,竟发现锁头是开着的,一惊,愣愣的站了一会子,觉着不妥,转身想走,刚好杨易来了,见她想离开,问:“怎么来了又走?”

    花氏压低声音:“锁头开着呢,有蹊跷。”

    杨易朝门处望了望,不敢心怀侥幸,让花氏往旁边藏着等他,自己就来到门口,轻轻的开了门,试探的迈入一只脚,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刀。

    里头没什么动静,他还是拎着刀小心翼翼的慢慢进入,静心听极目看。

    藏在米缸后面的云啸见他如此之状,揣摩他是发现了什么,自己是打房顶撬开瓦片进来的,想起后来的三春却是大摇大摆打门进来的,也就明白,那门上的锁已经给三春弄开了,杨易当然会怀疑,云啸怕自己暴露,于是急中生智,一把将正屏息静气偷窥的三春推了出去。

第195章 惊天之变() 
蹬蹬蹬

    一串小碎步,三春朝杨易撞了过去。

    冷不防出来个人,杨易窃以为是对手,见其冲向自己,举刀就砍。

    三春只顾着如何不跌倒,哪里发现自己身陷危难,等感觉刀风凌厉,已然晚矣,那刀距离她头顶微乎其微时,云啸一跃而出,手指击在杨易臂上的穴道,杨易顿觉酸麻,手一松,刀偏于三春嘡啷落下。

    云啸踩了下刀柄,那刀弹起,他轻松接住。

    要知道厨房内光色晦暗,可以借来视物的,也就是窗户外廊子下那一盏风灯,他如此神技让杨易惊愕,知道遇着了对手,而自己赤手空拳,恐难取胜,更兼厨房内逼仄不得施展,于是转身逃出。

    云啸拔腿就追。

    花姨娘见先后有人冲出,不知情况,吓得忙跌跌撞撞的跑了。

    没搞清楚状况的三春稳稳心神,骂云啸实乃小人,关键时刻竟将她推出,骂够,还不忘四处的找酒,找到一小坛子,抱着回了自己的住处。

    再说云啸和杨易,一个跑一个追,穿房跃墙的就来到孙府外面,至一片柳林,云啸喊:“我只是想还你刀!”

    杨易猛然收住脚,回望他,彼此都有些微微的喘。

    云啸将刀射了过来,杨易侧身避让然后抓住刀柄,心里已经十有八九对方是谁,探寻的问:“你就是上次在小仓的那位?”

    云啸素来狂妄,更兼心里有底,大大方方道:“是又怎样?”

    杨易又问:“你为何三番五次跟踪我?”

    云啸却道:“我没有跟踪你。”

    杨易诧异:“你跟踪花姨娘?”

    云啸凌然一笑:“更没兴趣。”

    杨易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你?”

    云啸的手缓缓向怀中。

    杨易顿时起了戒备心,防他突然使用暗器。

    不料,云啸掏出的却是令牌,柳林幽暗,幸好一块乌云散,露出半个月亮来,彼此距离不近,但对如此熟悉之物,杨易还是认了出来,惊道:“你也是粘杆处的?”

    云啸踏踏近他几步,将令牌高举着给他看。

    杨易依稀看见上面写着‘协理事务头等侍卫’,见是自己的上司,杨易慌忙打个千:“标下见过大人。”

    云啸严厉道:“今晚你的表现失误太多,这事若是给主子知道,你明白会是什么结果。”

    杨易纳罕:“请大人明示。”

    云啸逐一指出:“首先,在不明情况下,你不该刀劈李三春,一旦对方是友,岂不是误伤同谋,其次,方才你开口便说什么‘你也是粘杆处的’,这话实实不妥,画蛇添足的一个‘也’字,便暴露了你的身份。”

    言之凿凿,道理充分,杨易惭愧,只是也有异议:“大人看上去同那个李三春熟稔,不过方才推出李三春无非是想保护自己,标下不懂,大人为何又跳出来救她?”

    云啸心道,莫说你不懂,我自己也不懂,按理即使杨易一刀劈了那丫头又关自己何事,自己要做的就是谨遵主子的喻,办好差事,多多领赏,荣华富贵,过此一生,当时将三春推出是怕杨易发现他们两个,想以三春做挡箭牌,然后自己伺机逃脱,然,见杨易对三春不利,他脑袋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就冲了出去。

    真真假假,几次对那丫头表白,有做戏的成分,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差事,那就是将反贼一网打尽,今晚忽然发现,自己竟是那么那么的在意那丫头的生死。

    扪心自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动情?

    其实无需求证,当时不假思索的冲出去救人,这场真真假假的感情,已经落案。

    这些话只是内心思路,不能对杨易说,只道:“她不能死。”

    杨易费解:“大人该记得主子曾说,于咱们无益的,无论是谁,都死不足惜。”

    雍正是对这些血滴子做过如此训教,云啸当然没有忘记,此时被杨易说教,云啸有些挂不住,但他已经找出了合适的理由:“那李三春是孙尚荣的新宠,她若死了,孙尚荣必然会追查下去,以孙尚荣的能力,早晚会查到你头上,所以李三春不能死。”

    这个理由杨易信了,因为在孙尚荣身边的日子不浅,杨易太了解其人的城府和手段,不过还有疑问:“大人之前认识标下?”

    云啸道:“关于你的身份,我也是最近才听说,孙尚荣同康亲王巴尔图来往密切,主子怀疑他们之间有阴谋之事,不放心,遂吩咐我来查,那时才告诉我,孙尚荣身边的侍卫长其实是粘杆处的。”

    听雍正动用了云啸来查孙尚荣,杨易惶恐,怕雍正对他已经不信任,或是怀疑他的办事能力,忙替自己说项:“标下之所以一直没能查出什么,是他太谨慎了。”

    云啸安慰他:“这个主子亦是明白,否则不会要我来,你也别往旁处想,主子要我来查的用意是不想将你露出来,或许以后对你有大用处。”

    杨易权且信了,也希望如此。

    又一片乌云来,天地再次陷入无边黑暗,云啸道:“你出来太久了,怕那位花姨娘正等的心焦,赶紧回去,防止节外生枝。”

    杨易羞赧,想说什么,云啸再道:“主子说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你没必要对此含羞,只是我提醒你,那个花氏没什么心机,这种人容易得手,也容易坏事,你小心。”

    杨易施礼:“嗻,标下会小心行事的。”

    当晚,三春抱着酒坛恣意畅饮,荼蘼百般劝说不得,最后至其酩酊大醉,她的醉一小部分是为了孙尚荣欲侵犯自己而气,更大的部分是因为遇着了允礼,多少人都难逃一个情字,况她只是个小女子,心烦,贪酒,一口一口,也就醉得不省人事。

    夜夜失眠,这一晚三春好睡,果然酒是个好东西。

    次日给荼蘼又是喊又是晃的弄醒,三春只觉头昏脑涨,眼睛半睁不睁问:“什么时辰?”

    荼蘼答:“快过卯时。”

    三春埋怨着:“才卯时你叫醒我作何?好困。”

    待想拉过被子继续睡,荼蘼急急道:“吕安出事了。”

    幻听般,三春怔住,等想起昨晚吕安擅闯孙尚荣的卧房救自己的事,脑袋嗡的一声,一咕噜爬起,愕然望着荼蘼:“他怎么了?”

    荼蘼突然哭起来,也不出声,就是流泪。

    三春不敢想太多,但也是猜出八九,着急,拔高了声调:“他到底怎样?”

    荼蘼哽咽道:“他,他给大人下令杖毙了。”

    声音不大,三春却如遭雷击,傻了似的,想过孙尚荣会责罚吕安,但没想过会如此之重,还是如此之迅速,只觉脑袋里装了口大钟,给谁使劲撞了下,嗡嗡的响个不停,且一点点鼓胀,鼓胀,无边际的鼓胀开去。

    荼蘼见她眼睛直勾勾的,吓坏,摇晃着她的手臂:“姑娘,姑娘!”

    终于,三春整个身体都膨胀起来,从头到脚快炸开般,霍地跳下炕,夺门就跑。

    荼蘼明白她是去找孙尚荣,也知道这种时候,她定会不计后果,如此便容易冲撞孙尚荣,荼蘼在孙家为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了解孙尚荣,见识过他的残暴手段,担心三春倘或真的为吕安冒犯了孙尚荣,其性命堪忧,于是紧随三春之后追上去拽住她,三春奋力丢开,荼蘼再死死抱住她,怕给旁人听见,小声道:“姑娘不可冲动。”

    三春瞪着眼睛,不过须臾,那眼睛充血了般,吩咐荼蘼:“你放开我。”

    荼蘼豁出去抗命,摇头:“姑娘冷静下。”

    三春冷硬的重复:“你放开我。”

    荼蘼仍旧摇头:“姑娘别做傻事。”

    三春动弹不得,突然声嘶力竭的高喊:“我叫你放开我!”

    声音刺耳,惊飞附近树上的鸟雀。

    荼蘼亦是耳朵轰鸣,偏不放,依然劝着:“死了一个,不能死两个。”

    三春忍无可忍了,一低头,狠狠咬住荼蘼的手,愤怒下神智失常,一个恍惚,荼蘼不是荼蘼,而是孙尚荣。

    荼蘼痛得沉闷的‘啊’了声,就是不放,咬牙挺住。

    最后,三春仿佛耗尽了力气,身子绵软,颓然歪倒,荼蘼半是抱着半是拖着,将她弄回房内,又放在炕上,抬手来看,手背破了,流出些微的血,顾不得自己,只忧心忡忡的看着三春。

    三春目光僵硬,直直的望着天棚,等逐渐平静些许,这才问:“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什么缘由?”

    想孙尚荣贵为主子,也不能没理由就杀人。

    荼蘼道:“昨晚姑娘大醉,奴婢觉着一定胃中煎熬,吃不得油腻之物,遂想给姑娘熬一碗清粥来,刚刚奴婢去厨房,听大人房中的杏花姐姐说的,就在半个时辰前,缘由是,吕安打碎了大人房中的玉屏。”

    三春缓缓侧过头来,目光中满是惊奇:“玉屏不是应该置于房中么?而吕安,只是清扫庭院的杂使,怎么能够进入大人的房中呢?”

    荼蘼将听到的告诉她:“杏花说,大人要她把玉屏拿到外面清洗,正晾晒呢,吕安不甚,一扫帚下去,玉屏倒了,也碎了。”

    三春知道,这应该是场预谋,她怒道:“即使碎了,也只是个家什摆设,怎么就能以命抵偿呢,大不了扣除吕安的月钱就是。”

    荼蘼凄然而叹:“姑娘不知,那玉屏是皇上赏赐给大人的。”

    三春发疯似的怒吼:“是玉皇大帝赏的,也不过是个死物,吕安却是个大活人!”

    荼蘼吓得差点过去捂住她的嘴,连说‘姑娘小声姑娘小声’。

    喊过那一声,三春感觉咽喉处撕裂般的痛,喘着粗气,暗想即使自己气死了,吕安也不会活过来,怅然的闭上眼睛,哑着嗓子道:“你不懂,吕安是我带回来的,他又对我有恩。”

    荼蘼点着头:“奴婢知道姑娘的一些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流落在外,幸得吕安收留,姑娘投桃报李,遇到吕安落魄,遂将他带了回来,姑娘对他,已经算是报恩了。”

    这是表面的故事,三春真正感念吕安的,是自己家人罹难后,吕安逐个将其掩埋,他们才得以入土为安,然后那老仆又千里迢迢赶到山东为自己送母亲的遗书,纵然没有这些恩情,吕安也是自己的家人,焉能让别人示意污蔑残害。

    这些事无法对荼蘼说,三春只道:“说杀就杀,大清是他孙尚荣的吗,还有没有王法。”

    荼蘼劝她:“在这个家,大人就是王法,姑娘也应该听说过,多少大户人家的奴才,主人家说骂就骂说打就打,死了也没人过问。”

    这话触及到自身,荼蘼黯然垂泪。

    三春当然明白这些道理,然她现在想的却是,吕安死了,确切的说是为自己死的,自己,该当如何表现?

    找孙尚荣大吵大闹?正如荼蘼担心的,孙尚荣实乃禽兽畜生,一旦惹恼了他,于己不利。

    也不能泰然处之,那样会让孙尚荣怀疑,毕竟孙尚荣是知道吕安乃为自己的家仆,自己漠视吕安的死,孙尚荣就会怀疑自己在憋着更大的阴谋。

    慢慢的,冷静下来,静静的躺在床上筹谋着。

    荼蘼陪着她,见她半晌不语,以为是伤心过度,就道:“姑娘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怎么说吕安对姑娘都是有恩的,而姑娘又是个重恩情的人。”

    哭能解决问题,自己早在死了那么多家人的时候大哭一场了,三春侧头看过来,望向荼蘼的手,血红刺目,真诚道歉:“方才实在感觉自己快疯了,弄伤了你,我无心的。”

    荼蘼知道她指的是咬自己的事,含笑道:“姑娘不必介怀,姑娘的心奴婢能理解,左不过皮外伤,等下子抹点膏药就好了。”

    三春敦促她:“别等下了,现在就去找膏药来抹,这时节天气热,当心溃烂。”

    荼蘼嗯了声,叮嘱三春:“伤心最容易伤身,姑娘躺一会子,奴婢抹好膏药就回来服侍姑娘用早饭。”

    三春挥挥手:“行了你去吧,我哪里还吃得下。”

    荼蘼走了,去别的姊妹处找膏药。

    三春躺在炕上,想了又想,吕安死了,自己总得有所表现,否则会让孙尚荣多想。

    于是,起了炕,洗了条手巾糊弄的擦了擦脸,又穿戴齐整,没等荼蘼,独自往孙尚荣的住处而来。

第196章 三天之约() 
仿佛知道三春会来找他,孙尚荣今天没有去衙门,而是坐在书房静静的喝茶,一口一口,慢慢品着。

    门口听差的丫头进来向他身边的杏花禀报:“姐姐,李姑娘来了。”

    杏花轻慢的连眼皮都不挑,一壁为孙尚荣轻轻摇着团扇一壁问:“哪个李姑娘?”

    这季节,天热,门是开着的,门口的三春已然听见,上次的事本以为能够小惩大诫,看来自己同她结下的梁子,一时半会是解不开了。

    丫头想说,阖府就这么一个可以称之为‘姑娘’的李三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也知道她最近晋为孙尚荣房中的大丫鬟后脾气跟着长,难怪,大丫鬟多为房中管事,杏花名分更是通房,所以才会如此骄矜,丫头心里笑她小人得志,面上却是极尽恭谨,低头道:“就是”

    难住,不知怎么介绍,直呼三春的名讳不敢,说是李姨娘而谁都知道三春与孙尚荣并未圆房。

    小丫头正尴尬,孙尚荣咚的将茶杯搁在案头,脸色清冷:“哪那么多废话,去把李姑娘请进来。”

    杏花不敢违逆其意,心里老大不高兴,也乖乖的来到门口,想着上次因为怠慢三春给孙尚荣一巴掌差点打死,而方才又因为多嘴问了句,又惹得孙尚荣不高兴,她也明白,在大人心中,自己只是个奴才,李三春才是主子,前车之鉴,她佯装恭敬也得恭敬,隔着门槛对三春草草道了个万福:“大人说请姑娘进来。”

    三春迈步而入,目不斜视,等到了孙尚荣跟前,依礼请安。

    孙尚荣见她形容憔悴,也知道定是她得知了吕安的死,故作糊涂问:“你脸色不好,病了?”

    三春语气淡淡:“昨夜大醉所致。”

    孙尚荣微微皱眉:“因何大醉?”

    他是真的猜不出的,昨夜发生的事太多,三春去了果郡王府,他又差点与小妮子成就夫妻之实,不知三春是因为哪一桩事而酗酒。

    三春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酒太烈,所以醉。”

    这是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显然是在敷衍搪塞,孙尚荣呵呵一笑。

    若不是因为了解他,瞧他团团的脸、富态的身形,初见之人定错觉他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呢,正因为了解,他这温和的一笑,让三春不寒而栗,蓦然想起吕安的死,心头的怒火如同浇上了灯油,轰的窜上头顶。

    孙尚荣瞧她脸色突然煞白,就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必过来给我请安,回房歇着吧。”

    三春没有走,觉着吕安死了,作为吕安的旧主,自己若不问一问,反倒让孙尚荣觉着奇怪,于是道:“早起听说吕安出了事,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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