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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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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侍寝,不过是想问问有关小莲的事,刚好,那一晚朕服下天师的一颗丹药,顿觉血气上涌,想与舒嫔成就夫妻,突然却差点晕倒,心里明明想着,身上却无能为力,天师说,会不会是那一晚之后,朕就得了这么个怪病?”

    李天师听罢暗喜,正愁不知如何根治皇上的病,病因就找到了,忙附和:“小道觉着,皇上和舒嫔娘娘之间横着小莲姑娘,这是造成皇上此病的根源。”

    雍正颔首:“可是朕对其他嫔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李天师道:“这个容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的病是打舒嫔娘娘那里生出来的,唯有再从舒嫔娘娘身上一试。”

    雍正凝眉,终于恍然大悟,手一挥,就让李天师退下了。

    习惯了睡前看几页书,随手一拈,就摸到三春送给他的那一本,已经悉数看过,甚至快倒背如流,内容就不看了,只望着那书出神,呆呆的想了一会子,就吩咐苏培盛:“叫舒嫔来。”

    苏培盛一个迟疑:“这时辰了,怕舒嫔娘娘已经安置。”

    侍寝,都是提前告知嫔妃的,也好让嫔妃有个准备,敬事房的人也有个准备,皇帝临幸嫔妃,敬事房必须记档,何月何日,为嫔妃怀有龙嗣,确保无虞。

    所以,苏培盛觉着不妥。

    谁知雍正睇他一眼:“你愈发胆子大了,敢违逆朕的旨意。”

    吓得苏培盛差点跪下,忙道:“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逆万岁爷的旨意,奴才这就去储秀宫传旨。”

    说完即出了养心殿,几乎是小跑着赶到储秀宫的,三春正在寝宫鼓捣草药,借着一窗月色,还有廊上那些灯笼的光,没敢在寝宫掌灯,所以偌大的储秀宫,也就显得静谧鬼魅。

    夜里当差的宫女见苏培盛到了,忙撂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谙达这时辰怎么来了?”

    苏培盛打了个哈欠,又困又累,道:“有旨,舒嫔娘娘往养心殿侍寝。”

    宫女愣了愣:“这时辰,娘娘已经就寝了。”

    苏培盛哭笑不得状,挥挥手:“甭跟我这废话,去禀报吧。”

    宫女只好进去,在槅扇处向里头的三春小声禀报:“娘娘,养心殿来了旨意,皇上叫娘娘侍寝。”

    三春正在研究如何配药,听了禀报,忙将草药藏了起来,然后喊:“静香,什么时辰了?”

    走进来了素绢,手中举着个蜡烛,行礼道:“回娘娘,今晚是奴才几个当差,静姑娘在房里睡觉呢,现在已经过二更。”

    三春哦了声,奇怪,这时辰雍正让自己去侍寝,怕是有说道。

    心里忐忑,让宫女给她绞了条湿手巾擦了下脸,精神些,又简单匀面,穿戴齐整,就乘着小轿到了养心殿。

    按规矩,嫔妃侍寝,仍需在偏殿宽衣,前车之鉴,苏培盛道:“娘娘这样进去吧。”

    三春巴不得呢,于是跟着苏培盛进入殿内,灯火朦胧,雍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苏培盛打个千:“万岁爷,舒嫔娘娘来了。”

    雍正睁开眼睛,见三春穿戴齐整,他也懒得训斥苏培盛,就挥手让他退下。

    三春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雍正道:“近前来。”

    三春就走了过去,于龙床前一步之遥站住。

    雍正问:“侍寝,怎么没有宽衣?”

    三春想了想道:“臣妾身上有疾,所以”

    雍正凝眉:“病了?病了为何敬事房的人没告诉朕?”

    三春道:“皇上突然传臣妾侍寝,想来敬事房的人还不知道。”

    言之有理,雍正打量下她,面色红润,青春勃勃:“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可有叫太医?”

    三春不自觉的动了动脚:“是脚扭伤了,叫过太医,正在敷药。”

    雍正这才明白,为何她身上有草药味,一笑,目光温柔:“脚伤而已,不耽误侍寝。”

    三春一惊,怕自己难逃厄运,忙说:“脚伤亦是伤,臣妾怕因此伺候不好皇上。”

    雍正突然一跃而起,人到中年,却轻灵如猿,下了龙床来到三春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灯下看美人,美的无法比拟,不由得心神摇曳,微微一笑,道:“今晚,朕来伺候你。”

    三春惊惧,见他明黄色的寝衣在烛火的映照下,洒了满地的金子似的耀眼,本能的往后退一步:“臣妾安敢让皇上伺候。”

    雍正笑:“旁的事,你伺候朕,这件事,朕愿意伺候你。”

    三春道:“皇上岂不知,生病如同生孩子,都是上天赋予,臣妾不敢造次。”

    什么什么什么?雍正讶然:“生病如同生孩子?这是什么歪理?”

    是她李三春的歪理,是情急下胡编乱造的,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臣妾幼时,不喜欢给母亲逼着学做女红,就成日的盼着自己能够生病,因为一生病,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可是越是盼生病越不生病,后来才明白,生病如同生孩子,都是上天赋予的,不是你想有就有。”

第266章 你和果亲王,是不是早就认识?() 
小妞子克制了太久的本性得以释放,一通胡编乱造,说得竟头头是道,听得雍正哈哈大笑。

    三春犹嫌不够,继续道:“所以,生病既然是上天赋予,上天岂可欺,臣妾准备好好的养病算了。”

    雍正不喜谈笑,这是长久养成的习惯,仿佛不如此,就不能显示出他的尊贵和威严,所以后宫嫔妃敬他如天神,也惧他如虎狼,因他一人,整个宫中的氛围未免肃杀,第一次笑得痛快,突然对这个小妮子刮目相看,朝龙床边努努嘴,示意三春坐过去。

    三春误会了他的用意,愣愣的一动不动。

    雍正温和道:“去坐。”

    三春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窗床闯创为何非得坐床上呢?”

    雍正不做解释,拎着她就走,三春惊呼:“皇上,臣妾生病呢,生病如同生孩子,都是上天赋予,上天岂可违,皇上是天子,更不能欺天”

    没等她啰嗦完,雍正已经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就蹲了下去,抓住她的一只脚突然举起,裤管滑下,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然后手中一动,脱掉她的鞋子,看了看,不是这只脚,又突然举起另外一只脚,三春两次惊呼之后,雍正的手捏住她的伤脚轻轻揉搓,边揉边问:“好些了吗?”

    三春没什么感觉,又不好说实话,就道:“好多了。”

    雍正继续揉着,一壁悠悠道:“刚刚,朕差点将你当做小莲。”

    从允礼口中,三春知道小莲是谁,没有接雍的话,因为,小莲是雍正最珍视的女人,一个不留神,就会惹怒他。

    雍正继续揉着:“你和小莲一样,像山野间的风,让朕舒爽,可你不是小莲,你比她貌美,也比她聪明,她说话从来不假思索,而你,却从来都不轻易说话,足可见你心机太大,这也是朕不喜欢你的一面。”

    这种时刻,三春不得不替自己辩解;“皇上误会,臣妾不轻易开口,是宫中规矩臣妾所知还不多,怕哪句话不当,惹来旁人诟病。”

    雍正放下她的脚,站起,就在她身侧坐了,偏头看她:“今晚你就说了很多,今晚的你特别像小莲,朕喜欢她叽叽喳喳像只欢快的鸟儿。”

    比来比去,仿佛天下女人唯一个小莲似的,三春轻笑,是少年人的自负,亦是女人家的小性儿,她带着几分赌气道:“臣妾不知小莲是谁,但臣妾自知不像小莲。”

    那娇憨的小模样,雍正恍惚她又是小莲,笑向她:“你怎知自己不像呢?”

    三春先穿好了鞋子,又整了整衣裳,规矩的站在雍正面前:“因为小莲能够让皇上敞开胸怀,而臣妾不能,所以臣妾不像小莲。”

    雍正何等人物,简单思考下,也就明白了三春的话意,淡淡一笑,后宫嫔妃,无不想取悦他,无不想让他敞开胸怀,只是没一人能做到,即使是皇后乌拉那拉氏,雍正很是尊敬,却也做不到敞开胸怀,无所不谈,感慨道:“朕之所以只对小莲敞开胸怀,是因为她给朕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言下之意,而你不是。

    小莲不做作,甚至有些野,出生在紫禁城的雍正,看尽了那些被规矩缧绁捆绑的女人,一言一行,刻板呆滞,所以对小莲才能铭心刻骨,而他眼中的三春,太谨言慎行,未免落个工于心计,但今晚,三春那个生病如同生孩子的荒谬言论,却让雍正刮目相看,这或许就是歪打正着。

    三春心里忽悠一下,脑袋也同时胀大了很多,揣测他知道什么了吗?想自己谨小慎微,单是模仿舒婉柔就花费了数月功夫,更有静香的从旁指导,这么用心和小心,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又没长千里眼顺风耳,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该不会见到了舒家人,忐忑问:“皇上的意思,臣妾的一切,都是假的?”

    雍正不知是或否,反问:“你和果亲王,是不是早就认识?”

    怎会无端提及允礼呢?三春强制内心的躁动,为了保全允礼,也为了自保,打死也不能承认,于是道:“臣妾认识果亲王,是在进宫那天,坐在皇上的龙辇上。”

    那一幕雍正当然没忘,却摇头:“可是朕感觉你看老十七的目光,与看别人的目光不一样。”

    三春不知自己看允礼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允礼看她的目光是什么样的,所以,反观自身,完全没料到还是有所疏漏,镇定道:“那只是皇上的感觉。”

    雍正皱皱眉,对她如此口气,显然有些不悦。

    三春故作没看见,继续道:“这其实也难怪皇上会如此感觉,谁让臣妾的姓氏和苏嫔娘娘的姓氏音同呢,不单单是皇上,宫中很多人,在臣妾刚进宫时,都震惊,以为臣妾姓草头苏而非舍予舒,大概皇上也经常恍惚觉着臣妾就是苏嫔,而果亲王曾与苏嫔传过风言风语,所以皇上才会有那种错觉。”

    似乎有些道理,雍正默然无语,须臾冷笑:“果亲王与苏嫔的风言风语,连你都知道了,可见这事”

    听他语气,似乎真的信了允礼同苏瑾的绯闻,三春忙道:“这事绝对不会是真的。”

    雍正话没说完呢,对三春打断他的话怫然不悦:“你如何敢肯定?”

    三春道:“皇上想想,果亲王何等人物,京中闺秀,十有八九都想嫁他,而他又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外面多少佳人他都视若无睹,他为何非得要冒犯皇上的嫔妃呢,于私,那叫乱了纲常,于公,那叫欺君罔上,果亲王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做害人害己的事。”

    正怀疑她替允礼说项,这番言乱,雍正更加不高兴:“听你一言,似乎很了解老十七。”

    三春没有狡辩,因为面前这个人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将允祀扳倒的,若没有七窍玲珑心,也得有八仙之神通,所以狡辩除了徒增他的怀疑,别无用处,遂直言:“不单单是臣妾,百姓家对这位正得圣宠,又清心寡欲的王爷都了解,而臣妾和百姓们更了解的,是皇上。”

    话锋一转,雍正中招:“了解朕?”

    心里冷笑,天下之人,没谁能了解朕。

    三春煞有介事道:“嗯,都了解皇上,都将皇上和康熙爷对比,都说康熙爷累皇上苦。”

    雍正对此言论生出莫大的兴趣,问:“这话何意?”

    三春道:“先皇勤于朝政,当然累,而皇上除了勤于朝政,还需时刻提防心怀异者作祟,焉能不苦。”

    雍正纳罕:“心怀异者?是谁?”

    心有异者,三春本意是指允祀,此事她说不说,近乎是公开的事,而此时的允祀已经给雍正限制自由,每天窝在家里,形同软禁。

    所以三春说不说,对允祀已经没什么作用,说好话,帮不到允祀,说坏话,也不会增添他的罪责,允祀的罪责已经过多够大,雍正,就是奔着让允祀死去做的。

    三春不十分了解皇家兄弟间的争斗,但她知道允祀眼下的情形,所以,为了救允礼,只能牺牲允祀,其实,允祀注定要牺牲的。

    雍正问:“谁是心有异者?”

    说这话时,他看了眼草拟到一半的圣旨,那圣旨的内容是将允祀撤去黄带子,在皇家玉牒中除名,并囚于宗人府。

    三春佯装惶恐,屈身垂首:“皇上恕罪,后宫女人不得干政,臣妾一时疏忽,说了不该说的。”

    雍正很想知道那心有异者是谁,竟让后宫嫔妃都知道了,遂说:“这里没有旁人,你只管说。”

    三春故作迟疑:“是,都传,八爷”

    即使允祀非死不可,这话也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她心里对允祀道了句,抱歉,欠你的,来世还。

    欲言又止,雍正已经明白,也不想就此事谈太多了,无论何时何地何人提及允祀,他都会不胜其烦,他忌讳的,不单单是和允祀之间的皇位之争,还有威望之争,一直以来,曾经的八阿哥,现今的八王爷,因其相貌堂堂,在外表上已经压了雍正一头,还因为允祀遇事冷静,处事圆滑,才能卓著,康熙时,就让一干大臣对他绝对拥护,他的威望超过雍正,所以他们兄弟间,除了皇位之争,还有威望之争,虽然雍正已经御极,还是耿耿于怀于这些。

    再提允祀,雍正冷冷道:“你去给朕倒杯茶来。”

    以此结束谈话。

    三春屈膝应了,转身往外走,御茶房毗邻养心殿,是方便皇帝饮茶。

    到了外次间,见角落中苏培盛正裹着衣裳在打盹,听见脚步声,苏培盛忙睁开眼睛,见是她,赶紧迎上来:“娘娘这是要回去吗?”

    三春道:“皇上想喝茶。”

    苏培盛哦了声:“奴才这就叫人去给万岁爷斟茶。”

    三春眼珠子咕噜下,道:“皇上叫本宫去倒茶,谙达不必叫旁人了。”

    苏培盛是个老狐狸,当即明白,皇上和这位舒嫔娘娘,还没有亲热够,就道:“奴才叫人陪娘娘过去。”

    招手喊过一个当差的宫女,带着三春来到御茶房,而静香和青玉,也服侍在她左右。

    御茶房,听着就是个煮茶的地方,可因为这是给皇帝煮茶的地方,所以不同凡响,整个御茶房当差的人,共计百多个,各司其职,名分不同,单单侍卫分出去好几个等次,所以,进了御茶房三春才发现,什么叫天子,御茶房大得超出她的想象。

    随着那宫女到了里面,自然有听差过来询问,她说雍正想喝茶,那听差的就打个千:“奴才遵旨,娘娘稍候。”

    还有人为三春搬了椅子来,三春坐下,第一次来御茶房,好奇,四处打量,突然碰到一双目光如利剑,她倏忽一颤。

    成云天已经走了过来,朝她打个千:“此地幽暗,娘娘可随奴才往偏室小坐,茶需等一会子方能煮好。”

    三春起身:“也罢。”

    随着成云天进了候茶的偏室,那宫女想跟进去,三春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那宫女就施礼后离开。

    她又吩咐静香和青玉:“你们也在外面等着。”

    门甫一关上,三春问:“你就在这里当差?”

    成云天道:“是。”

    三春颇有些难以理解:“这是个方便之地,你为何不在茶水上做手脚?”

    成云天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娘娘不知,一道茶,是多少个人煮成的,端给皇上时,也是由专门的人验看,根本无法下手。”

    原来如此,三春叹了声:“只好由我来了。”

    成云天忙问:“娘娘想动手?”

    三春点头:“已经等了太久。”

    成云天又问:“娘娘打算怎么做?”

    三春道:“投毒。”

    成云天瞪大了眼睛:“毒?”

    三春道:“对,是毒。”

    成云天懵懂:“何处得毒物?”

    三春轻笑:“脚上。”

    成云天云里雾里:“脚上?”

    三春无暇多说,只道:“听我的好消息吧。”

    成云天有些担心,突然想起另外一事:“日前跟娘娘说过,希望娘娘将我要到身边,遇事,好有个商量,不知娘娘想好没有?”

    三春方想摇头说没好的机会,猛地想起自己的脚伤,灵机一动,附耳过去,悄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虽是御茶房,冬日寒冷,她温热的气息扑在成云天耳畔面颊,痒痒的,一阵心猿意马,对三春的计策频频点头。

    待除了偏室,三春看了看那不甚高的台矶,心一横,摔了下去。

    成云天及时托住她的身子,故意高声唤:“娘娘!”

    三春佯装大痛:“本宫的脚,好痛。”

    静香和青玉吓得花容失色,纷纷上前,待想扶三春,她就连连摆手:“别动我,太痛。”

    成云天趁机道:“奴才来背娘娘。”

    他说着曲了身子,三春伏了上去,什么都没想,于宫中,太监同宫女没多大区别,太监表面上是男人,却已经丧失了做男人的根本,所以不被认为是男人,而储秀宫也有几个太监,三春给成云天背着,感觉自然。

    成云天背着她出了御茶房,问三春:“娘娘是回储秀宫还是去养心殿?”

    三春道:“当然是回储秀宫,这个样子见皇上未免失仪。”

    于是让静香去将自己重又受伤的事知会了苏培盛,又让苏培盛在雍正面前告罪。

    侍寝不成,再次受伤,雍正将信将疑,却也让苏培盛传了太医去储秀宫看看。

第267章 裕嫔() 
这一折腾,竟至五更。

    冬日夜长,五更天,外面还是黑咕隆咚,当差的宫女正佝偻着身子打盹,紫禁城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中。

    三春因为旧伤加新伤,痛得彻夜难眠,至此时方迷糊,却听一声尖利的惊叫:“有鬼!”

    她猛地睁开眼睛,侧耳细听,北风卷起残枝败叶哗啦啦掠过,而当差的宫女们吓得乱了方寸,盲目的随着也喊有鬼。

    因三春伤重,今晚静香留在寝宫,她就宿在三春床边的小榻上,此时连忙披衣而起,先看了看三春:“惊动娘娘了,这些该死的奴才。”

    三春倒也没怎么害怕,只道:“你去看看。”

    静香应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大概又是那个沉香。”

    来到次间,值夜的宫女们个个面如土色,彼此拥着,战战兢兢的看着殿门,见静香出来了,纷纷道:“静姑娘,又闹鬼了。”

    静香素来沉静,同三春一样,时刻牢记自己进宫的目的,所以甚少以掌事自居,对这些宫女的对或错,不怎么斥责,此时却怒道:“一派胡言,你们谁看见那鬼了?”

    宫女们俱是哑然。

    静香过去推开殿门,北风灌入,她打个寒噤,率先出去,后面跟着那几个宫女,来到院子里,除了风,外面并无什么人什么声响,一轮寒月当空,那棵光秃秃的杏树,给风摇得晃来晃去,一如伶仃之孤女。

    静香径直往耳房走去,到了门前,站定,喊道:“沉香,你给我出来!”

    良久,里头传来懒洋洋的一声问:“谁呀?”

    静香没有回她,却一脚踹去房门,后头的宫女们吓得面面相觑,她们是第一次见静香发脾气。

    里头的人业已听见门给踹开,蹬蹬跑出来,身子重,到了门口喘着粗气,见是静香,愣愣的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静香怒斥:“是不是你在喊有鬼?”

    沉香懵然,继而一脸冤枉:“不是我,我在睡觉,还做梦呢。”

    她披着外衣,头发也蓬松凌乱,一副才打被窝里爬出来的样子,只是静香不经意的垂头,就发现她脚上的鞋子边缘有一点点濡湿,若非踩着积雪,怎么会如此,静香心下了然,思量对她是严刑拷打,还是先回了三春再做计议,这个沉香有些古怪,一个低等宫女,为何一再的闹鬼呢?这里面有蹊跷,遂决定还是先回了三春再说。

    沉香还在辩解:“姑娘明鉴,真的不是我,这时辰谁不困呢。”

    静香道:“料你也不敢。”

    说完转身回了正殿,进到里面,见三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静香过去用火钳翻了翻炭火盆子,从而使那些炭块之间相对有了空隙,空气进入,炭又旺了起来,等撂下火钳才过来三春面前,低低道:“又是沉香,可她不认,娘娘说,对此人是严刑拷问?还是查一查她的底细?奴婢想,她若不是疯子,如此的闹,必然有隐情。”

    三春盯着床前小几上的烛火沉思着。

    静香见她良久不语,问:“娘娘该不会真的以为储秀宫有鬼?”

    三春回头看眼她,嗤的笑了:“当然不是,我在考虑你的话,该如何查出这个隐情呢?”

    静香想了想:“沉香如果是某人安插在娘娘身边的心腹,不会总不与她真正的主子见面的,不如盯着她。”

    三春摇头:“我倒觉着,她不像是什么人安插在我身边的心腹?”

    静香不解:“娘娘如何这样认为?她一个杂使宫女,为何要与娘娘为敌呢?”

    三春对此亦是茫然:“这会子我还不知道她为何与我为敌,但我想,她如果是某人安插在我身边的心腹,这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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