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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春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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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香摇头:“妾身本就苦孩子出身,不怕苦。”

    沈公子一愣:“苦孩子?”

    他还不知静香曲折的身世。

    静香不想解释太多,只这样道:“我父亲的事想必大人已经听说,那种即将生离死别的苦我都能承受,所以还有什么苦不能承受呢,我想随大人去山东,是想好好的照顾大人,使得大人没有后顾之忧,一心一意做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只是家中高堂,还请大人谅解,我不能留下服侍左右了。”

    沈公子高兴得握住她的手:“早听说贵妃娘娘实乃奇女子,原来娘子亦是奇女子,我何德何能,得此贤妻,不过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静香羞涩垂眸:“我也听个奇女子说过,好饭不怕晚,以后,与大人同在的每一天,夜夜都是洞房花烛。”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微不可闻。

    沈公子搂她入怀,附耳道:“娘子说的对,以后,与娘子同在的每一天,夜夜都是洞房花烛。”

    如是,当晚他们二人就启程回了山东,一路夫妻相对,自然你侬我侬。

第304章 自作孽() 
喜事成双,静香嫁了,云瑚同云啸,亦是由乌拉那拉氏提议,再由雍正赐婚,便择定了日子。

    多少年心愿达成,云瑚高兴之余也知道,乌拉那拉氏这样帮她,不会没有原因,虽然乌拉那拉氏什么都没说,云瑚自己揣摩,该杀了那个秽乱后宫的舒贵妃,以此做大礼送给皇后,这不单单是知恩图报,亦是为丈夫云啸日后的飞黄腾踏做铺垫,皇后在皇上跟前一句话,比那些聒噪的言官顶用。

    成亲这天刮起了大风,春日风多,本是稀松平常,然这风大的邪气,竟把云啸家门口那棵百年古槐刮倒了,有好事者便议论纷纷——

    “树倒猢狲散,树倒不是吉兆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刮风那是老天的事,你想太多。”

    正方反方,各执一词。

    云啸刚打房中出来,时辰到,花轿即将进门,他是出来踢轿门的,听宾客议论纷纷,他只是皱皱眉。

    出了府门,风逐渐小了,欲停歇之意,门口倒下的古槐也给家人清理干净,他看了看那树坑处,若有所思。

    未几,鼓乐声近了,遥遥见云瑚的花轿行来,丫鬟婆子们簇拥在云啸身边,连说:“来了来了!”

    待花轿到了府门口,喜婆先唱了段礼仪之词,然后让云啸踢轿门。

    云啸迟疑着圣旨下,他不能违背,可他从未想过要娶云瑚,他心仪的女子虽然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娶云瑚,仿佛是自己对心上人的背叛。

    喜婆催促,他才过去轻轻踢了下轿门,无心成亲,意态懒散,只做敷衍了事。

    喜婆八面玲珑,忙道:“呦呦,独孤大人心疼夫人,不舍得用力踢呢。”

    云啸没吭声,看喜婆指使丫鬟婆子掀开轿帷将云瑚搀了下来,然后一条结着花团的红绸,一头交给他,一头交到新娘手中。

    跨马鞍过火盆,繁文缛节过后,接着拜天地入洞房,自始至终,云啸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按规矩将云瑚送入洞房,他就去前头招呼宾客,直至天黑,他也喝了个酩酊大醉,等被人抬回新房时,云瑚正静静的坐福,头上蒙着盖头,听房门咚的撞开似的,她心里一惊,一把扯下头上的盖头,旁边的婆子想制止都来不及,只劝她:“盖头得等新郎官来掀。”

    云瑚不管,见云啸给放在椅子上,后背抵着椅背还是左摇右晃,几番欲跌倒,她过去扶住云啸,柔声道:“相公不如去床上躺着。”

    云啸脑袋沉重抬不起来,歪着看了看她,呵呵一声笑:“你不是一直叫我哥哥吗,怎么突然叫夫君了,好生别扭。”

    以前叫哥哥,是有任务在身,假扮兄妹。现在叫夫君,当然是已经成亲了。

    云瑚晓得他话外之意,他并不想娶自己,是迫于皇上赐婚而已,云瑚也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吕灵瑟,然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成亲了,他还惦记别的女人,云瑚心中不是滋味,顾念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所以没有呛回去,只屏退所有仆人,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方羞涩道:“我们就寝吧。”

    说着过来扶云啸。

    不想,云啸看着醉的一塌糊涂,推了她一下,力气蛮大,云瑚一个踉跄,心中的怨气就上来了,道:“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此后我会同你好好过日子。”

    云啸撑着抬起头,冷笑:“好好过日子?你不是在为皇后卖命吗,你怎么同我好好过日子?”

    云瑚一怔,转而道:“我是在皇后身边当差而已,但不是你所谓的买卖,这话你以后也甭再说,当心传到皇后耳中,凭空惹来麻烦。”

    云啸突然坐直了身子,本身大醉,努力坐起,身子未免有些僵硬,神智倒也清朗,讥讽一笑:“若你只是在皇后身边当差,那好,我不准你对付舒贵妃,你能不能做到?”

    云瑚愣住,半晌没有言语,杀舒贵妃,是自己进献给皇后最大的回报了,否则皇后还留自己在身边作何呢。

    她不回答,云啸失望的一叹:“你做不到,所以,我们没有法子好好过日子。”

    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在大喜的日子唉声叹气,云瑚气得反唇相讥:“那个吕灵瑟,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云啸好一阵沉默,最后道:“你错了,她只是个外人,对我重要的是你。”

    云瑚一惊,乃至大喜过望。

    云啸继续道:“我是不想我独孤罕的夫人,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魔头,我只喜欢我的夫人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这话,他多半是违心说的,目的是为了打消云瑚杀三春之心。

    然而,云瑚却给他感动,轻声道:“夫君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云啸似信非信,也多少安慰了些。

    忽然一阵卷地风过,隔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一对龙凤喜烛同时给吹灭,房内骤然黢黑一片。

    云瑚惊道:“啊!”

    她听说过,洞房喜烛也彻夜长明方为吉利。

    云啸也突然想起了白日里风吹倒古槐之事,心中亦是隐隐不安,但为了安慰云瑚,他故意不以为然道:“风不吹,我也想吹,点着灯,怕娘子害羞呢。”

    他态度大转变,让云瑚又是高兴又是害羞,忽略了坊间百姓的忌讳,甜甜的唤了声‘相公’。

    彼此近在咫尺,云啸又是功夫高手,目力自然非同寻常,打横抱起她来到床上,终究是醉酒太重,没等放下云瑚,他腿一软,双双跌倒,彼此面对面姿势,云瑚忙问:“相公可有摔痛?”

    问了半天云啸并不回答,原来,他早已起了鼾声。

    云瑚娇羞一笑:“洞房花烛夜,夫君竟丢下我独自酣睡,算了,谁让我喜欢你你饿,暂且饶了你,明晚要你补上。”

    摸索着脱了云啸的鞋子,又想给他脱衣裳,就听云啸梦呓般的嘟囔:“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可我是叫你灵儿好呢?还是叫你春儿好呢?”

    话到此,鼾声更大了,呼出一口,便是浓浓的酒气。

    云瑚抓着他衣裳的手顿时软了下来,紧咬着牙,心中气道,原来你方才所说所做,都是在哄骗我,你心中还是只有那个吕灵瑟,还是只有那个李三春,我偏不如你心愿,待我杀了那个可恶的女人,绝了你对她的念想。

    云啸这一睡,便睡死了般。

    云瑚试着唤了他几句,除了鼾声,他没有任何反应。

    云瑚下了床,出了房,房门口侍立着的婆子们见了她纷纷一惊,也有些尴尬。

    云瑚知道这些婆子是在听房,气道:“都散了。”

    婆子们忙告退,其中一个见她还穿着新娘的喜服,知道她和云啸还未圆房,就道:“总得留下认来服侍。”

    新婚之夜,云雨之后,或是洗漱或是更换衣裳,没个人在怎么成。

    云瑚冷硬一句:“啰嗦。”

    那婆子再不敢多言,手一挥,大家都散了。

    云瑚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子,见庭中没什么人了,而风却重又大了起来,吹得那纱灯左摇右晃,她拔腿往后面走,不从正门出,是怕给门子看到,由后罩房翻出去,一路直奔神武门。

    她是习武者,健步如飞,不多时来到神武门,这时辰宫门早关闭,她就踅摸到宫墙一处,施展飞檐走壁之能,踩着那墙飞奔竟如履平地,后上了墙头翻了进去。

    她常常出入宫禁,无处不知,所以很快就来到长春宫。

    长春宫内,灯火点点,此时三春亦是已经睡下,上值的宫女们在外间于灯下做着针线,用以打发长夜漫漫。

    风仍旧很大,窗户纸呼嗒呼嗒,三春本身睡的浅,不日雍正即要起驾,她会随驾出京,想着大事即将得成,心中有些激动,所以,睡一阵醒来,听窗户处像是有动静,猜测应该是风,于是没有喊人进来。

    孰料,等她清晰的听见窗户啪嗒一声响,待想喊人,一双手已经扼住她的咽喉,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对方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她莞尔一笑:“大喜的日子,你不怕见了血腥会不吉利?”

    云瑚怒道:“认识了你,我没有一天是吉利的,唯有杀了你,我才会吉利,上次是我轻敌,竟让你逃脱,这回再不会有人来救你。”

    她方想用力,三春忙道:“等等!”

    声音过大,外间的宫女听了忙问:“娘娘是在叫奴才吗?”

    云瑚一惊,只是没等她发力,三春忙道:“没事。”

    外间安静下来。

    云瑚松了口气。

    三春指着自己对面:“你杀我如探囊取物,不急一时,不妨坐下来,咱们聊聊。”

    云瑚轻哼:“算了吧,你这个女人诡计多端,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也甭打算使什么缓兵之计。”

    三春给她扼着喉咙,痛,说话费力:“我只是好奇,大晚上的你不同云啸,不对,是独孤大人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你跑到宫里来杀我,却是为何?”

    云瑚脸上突然火烧火燎,知道她口中的‘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是何意,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他心里只有你,算了,我同你说这些何用,不如杀了你永绝后患,这世上没了你,他才能同我一心一意。”

    待想动手,三春忙道:“你杀了我,他会更恨你。”

    云瑚一个迟疑,更怒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面同果亲王眉来眼去,一面取悦皇上邀宠,一面还惦记我的夫君,你死了,他生气就气吧,过一阵子,也就好了。”

    三春道:“你错了,以云啸的脾气,他会是气一阵子就能好了吗?”

    云瑚怔愣。

    三春暗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趁云瑚愣神的当儿,往旁边一窜,谁料云瑚的手比她快,一下子扼住她,进而抠了进去,并恶狠狠道:“我掐死你!”

    三春只觉一阵剧痛,突然窗户哐当给撞开,一人飞射而入,与此同时那人一掌劈在云瑚后心,云瑚猛然朝前扑倒,随之一口血喷了出来,刚好溅在三春脸上。

    一股刺鼻的腥味,三春用袖子一蹭,得以睁开眼睛,再去看来者,又是云啸,只是没等她说什么,云啸只望望她的咽喉处,确定伤的不重,夹起云瑚重又翻窗而出。

    这样大的动静,外面的宫女已经听见,纷纷冲进来,见三春满脸是血,宫女们问都不问发生了什么,齐声高喊:“有刺客!”

    深宫之夜,寂静无比,即使风声阻隔了喊声,侍卫们还是听见了,四处赶来,简单问过,便撒网似的搜了出去。

    云啸带着云瑚逃的艰难,更何况方才他情急之时下手过重,云瑚伤的不轻,他们逃了没多远,便听见侍卫们的脚步声。

    云瑚一推云啸:“你先走。”

    云啸却道:“我带你走。”

    云瑚摇头:“我有伤,逃不出去了,你带着我,你也甭想逃出去。”

    云啸非常固执:“那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我们已经成亲,你是我的妻。”

    此一言让云瑚潸然泪下,哽咽道:“我后悔了,我不该来杀舒贵妃。”

    云啸重又抱住她:“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等下我引开侍卫,你赶紧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逃出去,假如,假如我遭遇不测,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云瑚哭道:“相公,是我连累了你。”

    云啸抱着她躲入一片小花圃,将她藏在一片灌木丛中,沉重道:“我只求你,放过她,否则,我死不瞑目。”

    说完想走,云瑚一把拽住他,泪水涟涟:“你说的,我是你的妻,我怎么能眼看你为我而死呢。”

    云啸去掰她的手。

    云瑚眼中有泪,嘴角含笑,突然挥掌朝自己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云啸大惊,想拦阻她,只听沉闷的一声呻吟,云瑚软软的倒了下去,云啸忙蹲下抱住她,云瑚气若游丝道:“等下,你带着我的尸首去见侍卫,就说你跟踪我一路到了长春宫,见我想行刺舒贵妃,你就杀了我,这算大义灭亲,皇上即使不会赏赐你,也不会降罪于你。”

    云啸一把抱住她,哽咽道:“你作何这样傻呢。”

    两次受伤,皆在致命处,云瑚努力撑着道:“你喜欢吕灵瑟,你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情愿为他去死。”

    言罢看向云啸,本想含笑离开,只是没等笑出,头就垂了下去。

第305章 逆转() 
以云啸的功夫,若是单独逃出宫去,不费吹灰之力,然他不想丢下云瑚不管,他可以不喜欢云瑚,但不能否认云瑚已然是他的妻。

    于是,他就抱着云瑚走出小花圃,静静的等候追赶他们的侍卫到来。

    不多时侍卫赶到,他不想云瑚白白为自己而死,按照云瑚的心意,就道:“燕熙行刺舒贵妃,已经给我杀了。”

    燕熙,便是云瑚的真实姓名。

    望文生义,燕熙这个名字颇有些大家闺秀的味道,果然,云瑚曾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父亲触犯律法判了斩首,她和家中其他女眷或是进了皇亲贵胄之家为婢,或是沦落风尘,因她有一身好功夫,得云啸这个伯乐提携,引荐给雍正,从而以女子身份进了粘杆处,多少年杀来杀去,心早已变硬,却为云啸保留了最柔软的一部分,当初她大胆的表白云啸时就说:“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而死。”

    当时云啸就觉着她后半句话纯属画蛇添足,而今一语成谶,她真的为自己而死了,所以,云啸这一刻已经有了决断,保住云瑚的尸身完好,也算是对她的痴情有个交代。

    刺客已经抓到,侍卫就将云啸和云瑚的尸首一起带走,并及时禀报给了雍正。

    长春宫再次出事,雍正连夜审问,对于云瑚为何行刺三春,很是纳罕。

    云啸解释:“有人说舒贵妃实乃妲己转世,迷惑圣上,秽乱后宫,燕熙身为血滴子,觉着妖孽不除,后宫不净,遂才会行刺舒贵妃。”

    云瑚是在乌拉那拉氏身边当差,而乌拉那拉氏又主事六宫,所以,云啸这番话并无明说是谁指使,雍正已然洞悉,脸色一沉:“请皇后来。”

    皇上审案,身为当事人的三春当然也在场,还有内务府的人,还有内大臣和诸多侍卫,她知道云啸如此解释是为了保护她,若说云瑚是因为吃醋,便抖落出她未进宫时即同云瑚认识,也就抖落出她真实的身份。

    可是,她骇然,你云啸这样说,彻彻底底把皇后给得罪了。

    等乌拉那拉氏给请来,终究贵为六宫之首,雍正虽然不高兴,也并无立即发难,先是让人给皇后看座,接着才问:“你来看看,她可是你身边的人?”

    顺着雍正的手看去,乌拉那拉氏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人,只是那人身上蒙着块布,薄薄的绸布并不能完全遮掩住整个人,露出大红的一角,内侍按照雍正的吩咐,将绸布掀开。

    乌拉那拉氏一惊:“这,这不是小青么!”

    雍正脸色生凉:“她是你身边的人?”

    乌拉那拉氏知道雍正根本就是认识云瑚的,如此问,是在走审案的过场,也就是说,皇上将她作为嫌疑之人在审问她,乌拉那拉氏心下不悦,点头道:“小青是在臣妾身边当差,皇上也说,小青功夫厉害,可保臣妾安然,不过,今日是小青同独孤大人成亲的大喜日子,她怎么”

    雍正冷冷的哼了声:“她怎么?她大胆!竟敢行刺舒贵妃。”

    乌拉那拉氏看向三春那里,见她端然而站,面色无波,乌拉那拉氏有些气恼:“舒贵妃,凡事得有凭据,你在皇上跟前胡言乱语毁谤本宫,本宫可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对于她的威慑,三春淡淡一笑:“皇后容禀,臣妾从来没有毁谤皇后您,这宫婢行刺臣妾亦是有人证有物证。”

    乌拉那拉氏心里发憷,输人不输阵,想自己是堂堂的皇后,即使是皇上,也不会过分为难,罪大恶极,顶多斥责几句罢了,于是凌然问:“人证是谁?物证在哪里?”

    三春道:“人证即是独孤大人,物证么”

    她指着自己咽喉处的淤青,若非云啸及时出现,自己就给云瑚掐死了,只是要云啸指证新婚妻子是凶手,三春于心不忍又无可奈何。

    乌拉那拉氏起身离座,走向云啸,一脸凛然之色:“独孤大人,小青是你的新婚妻子,你竟指证她行刺舒贵妃,本宫可真是不懂了。”

    云啸先微微施礼,方道:“臣的贱内,在臣醉酒酣睡之时,偷着潜入宫中行刺舒贵妃,因为臣了解她心里所想,醒来时发现不见了她,遂赶到宫中,方能及时救下舒贵妃,不料情急下失手,竟打死了她,臣身为人夫,亲手杀了结发之妻,臣愿以性命相抵,所以请皇上下旨,准许臣与臣的妻子合葬。”

    一番话听得乌拉那拉氏毛骨悚然,三春亦是骇然惊呼:“独孤大人!”

    雍正默然看着,不语。

    云啸跪了下去,叩头,再道:“请皇上恩准。”

    他这样做,是明白若不如此,恐雍正不会放过一个死人,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江南名士吕士良,不就给鞭尸了么,他很怕雍正雷霆震怒,会将云瑚五马分尸,唯有自己陪葬,皇上顾念他的痴情,才会放过云瑚,并且,他救了舒贵妃有功,皇上断不好意思让他跟一个尸首不全的人合葬一处。

    他不停叩头,雍正想了想,未表态呢,三春急道:“皇上,臣妾有异议。”

    雍正眉头微蹙:“你说。”

    三春道:“从来只有妻殉夫、奴殉主,哪有丈夫为妻子殉葬的。”

    雍正沉思:“言之有理。”

    云啸一惊,晓得三春是不想他死,可是他不死,就怕皇上治罪云瑚,于是道:“臣甘心殉妻。”

    三春睇他一眼:“你甘心,本宫不甘心。”

    云啸一怔,雍正亦是皱眉。

    三春接着道:“小青行刺本宫,若非你及时出手相救,本宫早已没命,说来你是本宫的恩人,本宫怎么能看着自己的恩人枉死呢。”

    云啸摇头:“臣乃侍卫,保护主子娘娘是臣的职责,于娘娘,无恩。”

    三春却道:“你不是长春宫的侍卫,没有保护本宫的职责。”

    唇枪舌战,云啸不敌,雍正冷眼旁观,似乎有些不悦,慢慢道:“舒贵妃,独孤罕想殉妻,你何必横加阻拦呢。”

    他语气里有凉薄的意味,三春听出他大概不高兴了,微蹲身子施礼:“臣妾这样做,非是为了旁个,而是为了皇上。”

    雍正凝眉:“为了朕?”

    三春泰然道:“皇上想一想,假如皇上准许独孤大人殉妻,男人殉葬,天下奇闻,势必会有人寻根究底,也就会知道独孤大人因为什么殉葬,他新婚的娘子行刺贵妃未遂,却给他打死,单单是这一段,都够江湖艺人在茶馆说上半年了,堂堂的大内侍卫,先是打死了新婚妻子,又为妻子殉葬,若给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添枝加叶的编撰,说不定就成了这样子——独孤大人与贵妃娘娘有私情,给他新婚妻子发现,那女人醋意大发,跑到宫里行刺贵妃,独孤大人为保护相好的贵妃,一掌拍死了新婚妻子,皇上您说,天家颜面何在?国体何在?”

    一席话说的云啸汗流浃背。

    一席话说的乌拉那拉氏瞠目结舌。

    一席话也说的雍正低眉沉思,那些跑江湖的说书人,为了招徕生意,最能发掘这些故事了,于是雍正点头:“你说的有理。”

    三春微微松口气,乘胜追击:“非但不能让独孤大人殉葬,皇上还要下旨厚葬他妻子。”

    一番话使得云啸怔愣。

    一番话使得乌拉那拉氏迷茫。

    一番话让使得雍正咝了声:“为何?”

    三春胸有成竹,此事可行,道:“厚葬独孤大人的妻子,因为很多人知道独孤大人的妻子曾经在粘杆处当差,厚葬她,说她是因公殉职,如此,一来可以掩盖其行刺臣妾之事,这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只能让坊间百姓觉着宫闱堪乱,后宫不宁,于皇上颜面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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