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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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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韶宁望定凤知微,脸上微微飞了红霞,“只要除去宁弈,你立了大功,以我地位,总有助你飞黄腾达那一日,到时,我们”

    她脸上红晕愈盛,终于垂头羞涩不语。

    凤知微苦笑,转移话题道:“既然今日被公主拉了来,只怕也由不得我不参与这四面可都是高手,要灭口容易得很。”

    韶宁心中有愧,脸色白了白,抬起眼来,凤知微已经揣着纸包,消失在长廊里。

    挥退侍卫,开了锁,凤知微回到客房。

    宁弈仍旧平静的睡着,呼吸匀净。

    凤知微静静注目他的睡颜,男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勾勒出一弯静谧的弧影,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亦是优美而诱人的弧度。

    沉睡的男子,少了几分清醒时薄凉的冷意,温暖安详如日光下卷起翠叶的荷。

    就是这个人。

    数次欲杀她,和她似乎生来,便各自站在了楚河汉界,海角天涯。

    凤知微看着他眼下淡淡青黑,心想这人一路搏杀,睡过几个好觉?

    似乎感应到有人注视,宁弈睁开眼,懒懒注视着她,刚睡醒的眼神清澈明洁,全无平日幽邃。

    凤知微平静的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

    宁弈也笑了笑,突然语声呢喃:“你这样看着我,倒让我错觉,那是我的妻,侍候我于床榻”

    凤知微眨眨眼:“便当酒没醒,还在做梦吧。”

    宁弈哈哈一笑,倒也没生气,一伸手拽过她,不由抗拒的拉到自己身前,凤知微没挣扎,任他揽着,淡淡的酒香,混杂着男子华艳清凉香气,迤逦开来。

第77章() 
“难得睡个好觉”宁弈缓缓摸着她的发,“难得你我之间能如此和睦一回”

    “只要王爷容得我。”凤知微抿着唇,“这样的和睦会有很多。”

    宁弈笑笑,没有接话,手势却略微缓了缓,凤知微转开眼睛,目光垂落。

    “刚才去前院了?”宁弈在她耳边低低问,“有什么新奇事儿,要告诉我吗?”

    “有。”凤知微回首,已经再次笑意吟吟。

    “哦?”

    “二皇子对的那几句诗儿,实在是叹为观止”

    她含笑和宁弈聊了几句,见宁弈依旧眼色朦胧似听非听,笑道:“真是酒深了”

    “赏碗醒酒汤吧。”宁弈笑推她,“得是你亲手做的。”

    凤知微凝目看他,一笑,站起身来。

    “好。”

    木门吱呀一声开启,她纤细的身影出门去,开启的门荡出一室的日光光影,映得她身影有些模糊,而宁弈沉在日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凝望着她离开。

    半晌凤知微回来,含笑端了醒酒汤,放在他榻侧小几上。

    “酒大伤身,我给您把把脉吧。”

    她微笑,伸出手去。

    “倒忘了你还擅医理。”宁弈伸出手来,淡淡笑道,“我也就是有点晕。”

    他扬脸看她,眼神幽光闪耀,凤知微含一抹温存笑意,凝神把脉,半晌松开,笑道:“是,王爷身体底子好。”

    随即将醒酒汤奉上,宁弈望着汤,没有接。

    “我做的汤,也许王爷不敢喝。”凤知微笑着放下汤,“我还是端走吧。”

    她刚转身,一只手伸过来,接走了那碗汤。

    “鸩酒或许甜蜜,良药必定苦口。”宁弈一气饮尽,“不管什么滋味,总得亲口尝了才知道。”喝完懒洋洋起身,“不早了,我还有事。得走了。”

    凤知微在他身后施礼:“恭送王爷。”

    宁弈却突然停下回身,似乎步子不稳身子一斜,凤知微只好伸手去扶。

    宁弈就势横肘撑在她的肩,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她肩上,凤知微皱眉,眉还没皱完立即又摆出习惯性的微笑。

    宁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小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时刻摆出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庞,笑得不伤红尘,笑得不惊风雨,笑得到了最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表情。

    这一生她都要以这样的假面,活到底么?

    他突然伸出手去,取了她面具,手指在她眉头上揉了一揉,道:“皱起来,皱起来。”

    凤知微啼笑皆非看着他——真是疯子,人家都是抚平眉间皱痕,他倒好,要她皱起眉来。

    “不是说还有事么,走吧走吧。”殿下不喜欢看她假笑,她也觉得装得累,戴回面具,干脆推他,“不送了不送了。”

    宁弈俯下脸,一缕乌发垂落眉间,衬肌肤如雪眼眸迷离,更添几分魅惑,在她耳边低低笑道:“我知道,你是巴不得早些送走我的。”

    “王爷玩笑了。”凤知微拂拂鬓边发避过他近在咫尺的唇,脸色力争自然,“微臣恨不得您天天驾临府中,好给微臣眉间多添几缕愁痕。”

    宁弈望定她,一笑不语,当先而行,两人回到亭中,凤知微意外的看见,号称“酒醉去睡”的十皇子宁霁,红着脸在亭中继续喝酒。

    “老十今儿先醉了,没给老六挡酒。”二皇子指了他笑道,“以前每次只要老十在,老六再也醉不了,这回可没人给你挡了。”

    “也许是魏府的酒,滋味更好些。”七皇子温文尔雅的笑。

    “都来看看我给母妃准备的寿礼如何?”五皇子也已半醉,突然从袖囊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笔筒,“闽南布政使派人在十万里大山里搜寻了半年,才寻到这一对天下仅有的宝贝,今儿刚送来,正好给你们开开眼。”

    “一个笔筒有什么稀奇,贵妃娘娘好翰墨,什么笔筒没见过?”二皇子正要摇头,突然“咦”了一声。

    镂空的细竹笔筒里,一处空隙处突然冒出一双骨碌碌乱转的眼睛。

    “老鼠!”十皇子大叫一声,往后便栽,五皇子一把扶住,笑道:“老十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小,太没皇家气宇了。”

    十皇子讪讪的红了脸,此时笔筒里那小东西已经钻了出来,却是一对极小的猴儿,不过手指大,毛茸茸的圆脑袋,眼睛乌黑而圆大,尾巴短小,难得的是一色金灿灿的毛发,宛如黄金铸成,极其乖巧漂亮。

    “这是传说中的笔猴吧?”七皇子惊叹,“这东西不是说早已绝迹了?从哪里找来?竟然还通体浑金,传说中笔猴毛色或棕灰或橙黄,怎么会有这么稀罕的毛色?”

    五皇子难掩得意,“闽南布政使高缮是个有心人儿,这对笔猴,是他从闽南十万里大山中最擅驯兽的兽舞族中寻来,天下只此一对,母妃擅文,若有这一对小东西磨墨递纸,谑笑玩乐,想来可消解她深宫寂寞。”

    众人看着那笔猴可爱,都伸手把玩。

    “五哥真好孝心。”宁弈负手俯身看那对小东西,笑道,“这下贵妃娘娘身侧,毛爪添香,短尾侍墨,真是一大风雅美事。”

    众人都笑,五皇子道:“老六你别油嘴滑舌,我问你,母妃寿礼你可备好了?”

    “我自幼长于贵妃膝下,贵妃也是我的母妃,自然早早备好,只是却比不得五哥巧心了。”

    “那就好。”五皇子扯出一抹淡淡笑意,“也不枉母妃精心养你一场。”

第78章() 
宁弈含笑不语,从凤知微的角度,只看见他微垂的眼中幽暗光芒一闪。

    说笑一阵,也就散了,凤知微送他们出院,正要松一口气庆幸韶宁没出幺蛾子,忽听前院喧嚣声起,有人嚷“有刺客!”,紧接着刀剑相交声传来。

    凤知微心中一紧,众皇子互望一眼,动作比她还快飞奔而去。

    前院一团人正打得热闹,各府侍卫穿着各色锦衣,正在围攻两名灰衣蒙面男子,而那两人身形鬼魅,左冲右突,手中长剑指东打西,寒光闪闪,不住有人溅血当场,踉跄退出。

    凤知微看了一会,却看出了问题。

    其中一名刺客完全的没有目标,甚至不想杀人,手中长剑,招呼的是每个侍卫的左肩位置,无一漏网。

    眼看要给刺客突出重围,突然一条人影飞来,半空中左手还抱着个巨大的东西,飞得摇摇欲坠,仔细一看,抱的竟然是凤知微前院里用来种睡莲的青花大瓷缸。

    那人抱着泼泼洒洒的大缸,歪歪扭扭蹿到打得起劲的众人上方,抬手一砸,睡莲乱飞水花乱溅,那些刺客骤然被水流浇头,下意识捂眼挥剑后退,砸缸那人却已经穿缸而出,抬手一剑,寒光渡越!

    “嚓!”

    两剑相交,剑光如日光穿透,各自一荡一抵,血光爆起!

    三人各自在对方左肩上穿了个洞。

    刺客身子一晃,消失在烟尘之后,两人分两个方向跑掉。

    砸缸那人留在原地,捂肩丝丝抽气,凤知微辨认了一会,才认出是宁弈的那个贴身侍卫,似乎叫宁澄的。

    只听他遥望刺客远去的方向,恶狠狠道:“司马光砸缸,司马缸砸光!”

    凤知微默然,心想司马光砸缸是大成传下来的一个传说,但是司马光到底是谁,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只有六百年前神瑛皇后说了,这是个搞拆迁的。

    一场混乱,众皇子都有些不安,一边安排侍卫去追,一边匆匆向凤知微告辞,凤知微一一送出府门,看了看皇城的方向,眼底透出沉重的暗色。

    当夜,急骤的马蹄声惊破天街的寂静。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呼卓王世子敲响了宫门外的朝鼓,沉厚的鼓声击破霾云,击开天际深青的曙色。

    隆隆鼓声惊动了大半个京城,这面鼓是建国之初天盛帝设在宫门之外,供身负奇冤的朝臣百姓叩阍而用,以示民事如天,天下至公。

    只是门槛太高,寻常案件怎么也够不上“奇冤”,这鼓渐渐也便成了摆设,如今一朝巨响,震动京华。

    “呼卓百万臣民拜于天盛大皇帝座下,今有呼卓飞鹏部护卫达扎尔,因触刑律羁于刑部,却为当朝亲王令人毒害,深冤待雪,元凶逍遥,呼卓十二部誓不与此獠共存亡,今乞于皇帝御下,希以圣明之志,追索诸凶,偿我呼卓之冤,谨告,以闻!”

    巨大的朝鼓之下,一色深青镶边长袍,头缠白布的呼卓族人,奋力击鼓,衣袖飞舞露出健壮的臂膀。

    曙色破层云,宫门次第开,当朝第一次殿前叩阍,喊冤者身份又不同寻常,天盛帝集齐内外朝臣,五更升殿。

    日光如利剑掠过千层玉阶,汉白石广场如浮在云端,一片淡白雾霭里,有人深青长衣,白玉抹额,双手捧尸,昂然而来。

    抱尸上殿!

    满殿臣子震动,齐齐将目光投过。

    座上天盛帝,脸色很难看。

    那人一路行来,双手微微平伸,横抱一具僵硬的尸首,披一身朝霞雾气,飒然惊风,丝毫不管这天下至尊之地,这举动多么惊世骇俗。

    殿前侍卫横枪一拦,喝道:“天子御前,怎可如此放肆?速速退去!”

    “嚓”一声,万枪如林,拦成铁壁深渊。

    “不许带尸首上殿是吗?”雾气里那人仰首一笑,唇角笑意讥诮,随即将尸首放下。

    众人刚松了口气,为平日里跋扈的王世子今儿终于遵纪守法了一回而放下心。

    那人突然闪电般出手!

    他一手探出坚硬如刚,插入尸首心口,手指一剖,已将尸首开膛破肚,飞速掏出一截肝脏!

    玉阶两侧见惯血腥场面的长缨卫齐齐变色手软,“当啷”一声,一个刚进长缨卫不久的年轻卫士,惊得落了手中金枪。

    “不许带尸首,我带染了毒的证据,这回该成了吧?”阶下那人手掌平摊,面不改色,声音远远传出,如一线刚锐,逼入所有人耳中。

    “宣!”

    悠长的传报声宛如自天际落下,那人怡然不惧,携肝直奔金殿。

    “陛下!”他一进入大殿,便直奔座下,大礼还没行完就把那肝脏亮了出来,“臣属下无辜受害,今有苦主肝脏在此!染毒之肝,色呈青黑!陛下若不信,不妨招太医院院正相验!”

    皇子们和武将还好点,满殿文臣都露出呕吐神色纷纷后退,那人回过头来,讥讽的向他们一笑。

    排在学士末班的凤知微,此刻才看清了这位最近在帝京好大名声的呼卓王世子的相貌。

    身量高颀,浓眉锋锐,敞开的衣襟里淡蜜色的肌肤润泽光华,却不及他那双奇特眸瞳光彩照人,正面看时呈琥珀色浓郁如酒,侧看时却又隐隐闪着幽紫光芒,日光下转侧掠起,炫目如七彩宝石。

    他的五官,乍一看不是十分精致,然而一旦有了动作神情,立刻飞扬若舞,令人想起万里草原黄金日光下波浪般起伏的草尖。

    呼卓王世子,赫连铮。

    他回首,凤知微抬头,目光交视,赫连铮看进一双似迷蒙似渺远的眼眸,有好奇和疑惑,却没有畏惧和恶心。

第79章() 
怔了怔,没想到文臣队伍里还有人能有这般胆气,赫连铮冷哼一声,悻悻回头。

    “皇帝陛下!”他的中原汉语还算纯熟,就是语气有点怪,“这是达扎尔的肝!带毒的!黑的!”说着就召唤太监以金盘奉上,太监哪里敢接,白着脸望着皇帝。

    天盛帝皱着眉,态度却还和气,道:“世子,你若告人害命,应当去刑部大堂,三法司自会为你寻回公道,这血淋淋的剖尸上殿,成何体统。”

    “三法司会包屁!”赫连铮立即一句话顶撞回来,还错了个字,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位大佬,脸色顿时铁青。

    刑部尚书孔成术冷声道:“世子还没有去刑部诉冤,怎能一口咬定三法司会枉法不公!”

    “你们都是人家手下!”赫连铮冷笑一挥,毒肝黑血飞洒,众人纷纷走避,“当然会枉法!”

    众臣脸色都变,三法司由楚王总管,赫连铮这话的意思,就是明指宁弈了。

    “凡事需要证据。”二皇子立即接口,“世子,你若随意在朝堂污蔑当朝亲王,任谁也护不了你!”

    “污蔑!”赫连铮仰天长笑,将那肝脏一掷,掷到二皇子脚下,“看!我刚才当着你们面从达扎尔身上取的!草原上最笨的鹰,都知道黑了的肝,有毒,不能吃!”

    二皇子皱着眉,用脚拨弄那东西,捂着鼻子道:“也许是误食了什么东西呢”他转头,对脸色越发难看的刑部尚书笑了笑。

    “昨天中午,我还去看过达扎尔。”赫连铮道,“他当时很好!然而就在晚上,我们在刑部大牢外的人,看见有黑影飞出大牢,我们赶进去一看,达扎尔就死了!”

    “追到凶手没?”五皇子问,目光灼灼。

    “没有。”赫连铮怒哼,“但是我们也伤了他!”他一个转身,直指一直默然不语的宁弈,“殿下,达扎尔无意伤人致死,就算要处死,也是刑部大理寺的事,你为什么要派人下手?”

    “哦?”宁弈抬起眼,微笑,“是啊,我为什么要派人下手?”

    “学我的话是没用的。”赫连铮冷笑,“你为什么要派人下手,你自己清楚,你知道我们呼卓部要力保达扎尔不死,而朝中那些酸书生却要杀了他,你就暗杀了他,做成自杀模样,说起来达扎尔是畏罪自杀的,我们也怪不得你,事情也便圆满解决了,你却不知道,长生天光辉笼罩下的草原勇士,是永远不会怯懦自尽的!”

    “哦?”宁弈浅笑不变,温和的道,“很合理,很精彩,以往还真不知道,世子这么好口才。”

    “不要讽刺我。”赫连铮傲然道,“我听得出!草原男儿直肠子,不喜欢你们这些汉人绕来绕去,你要证据,我当然有。”

    他对天盛帝躬身:“请陛下允许微臣传几个证人。”

    天盛帝点点头,赫连铮拍拍手,过了一会,来了几个人,有呼卓侍卫,有刑部小吏,还有几个平民,抖抖索索在阶下远远跪了。

    “我和那个凶手交过手,他正手反手都能使剑!”

    “陛下微臣没有看清凶手样貌,但是午后的时候,六品侍卫宁澄宁大人曾经来过大牢,在四处都看了看。”

    “草民被一个蒙面人撞倒,那人拉草民起来,草民后来想起来,他用的是左手”

    一个个证人说完了,众人表情各异,一半忧虑一半欣喜,凤知微一开始没听懂,心想总在说左手做什么?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自己府中宁澄砸缸那一幕,忽然恍然大悟。

    宁澄抱缸用的是左手,出剑也是左手!

    看众人表情,这位楚王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这个毛病,大家都知道,只有自己一向避宁弈远远的,还真没有在意过他护卫的用手习惯。

    众人指证宁澄,等于指证宁弈,宁弈一直神色不动的听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细看来,是冷的。

    “父皇。”他转身向御座一躬,诚恳的道,“儿臣贴身侍卫宁澄,昨日一直在儿臣身边,绝无私下出外杀人之事,请父皇明鉴。”

    “王爷关切属下,为他辩白也是应该。”吏部尚书许柏卿道,“只是也应该给宁护卫一个自辩的机会,是不是传他前来,当堂对质?”

    “本王的话,难道许尚书觉得不可信么?”宁弈淡淡看了许柏卿一眼,许柏卿窒了一窒,却依旧坚持道,“微臣也是为了王爷声名着想。”

    “许尚书这话就不对了。”大学士姚英立即道,“王爷驭下甚严朝野皆知,你这话意思,是在质疑王爷撒谎?”

    “不敢。”许柏卿向宁弈一躬身,他身侧工部侍郎葛鸿英却呵呵笑道:“朗日辉下,也有暗影,王爷日理万机,未必就有空闲管束每一个属下,所以就算有一两个无耻宵小潜伏,也无损王爷盛德。”

    “话可不是这么说”大学士胡圣山开始捋胡子。

    “胡老此言差矣”敌对派立即跳出新生力军。

    眼看又要上演一出口舌战,天盛帝眉头越皱越紧,终于一声怒喝:“闭嘴!”

    一片安静,半晌天盛帝缓缓道:“着人,拿宁澄前来。”

    一个“拿”字,听得宁弈目光一暗,听得几位皇子和他们的拥护派们目光连闪,面露喜色。

    “就算是宁澄出手,也未必是楚王指使啊。”七皇子微笑道,“也许有私仇也未可知。”

    “七殿下这话说得有理。”赫连铮也笑,笑容钢铁般铮铮,“虽说宁护卫和达扎儿天南海北的不可能有私仇,但我也不是随意诬陷他人的人,这不还有证据么。”

第80章() 
他又唤来一个呼卓服装打扮的老者,介绍为呼卓世代供奉的大医师,那老者颤颤巍巍的道:“启禀陛下,达扎尔中的是大越边界青卓雪山的异毒‘无香’,这种毒无色无味,只有人死后三个时辰,才会凝聚毒素到肝尖,而一般犯人暴死,仵作会立即验尸,自然是验不出来的,这种毒极为稀少,大越才有,草民也是幼时遇见过一次。”

    “请陛下召太医院大夫验证。”赫连铮请求。

    太医院刘院正很快赶了过来,连同三法司最好的仵作,在阶下仔细看了那尸体,过了半晌回报:“陛下,确实是无香。”

    殿上开始出现了骚动,姚英等楚王派们眼神不定,都在心中暗想确实楚王最近很为呼卓武士杀人案烦恼,难道真是他的手笔?

    “无香这种东西,我们都没听说过。”二皇子笑道,“说起来,六弟的母妃,我记得好像是越人?”

    一言出而众人惊,这才想起好像宁弈那位早逝的母妃,确实出身大越,好像还是某个小族的公主,是大越某次和天盛战争中的战俘,只是年代久远,那绝代女子又死得太早,死后又成宫中忌讳,以至于众人连同天盛帝都忘记。

    天盛帝脸色逐渐沉下,朝堂上的气氛越发沉凝,已经无人再敢说话。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不仅仅是一个武士被杀案凶手的追索了,其中森然的寒意已经渐渐逼近——大越和天盛即将开战,呼卓部正是地位重要之时,出了这事,一旦引发性情桀骜的呼卓部怒火,在前线反戈一击,或者哪怕就是设点障碍,千里在外的大军都可能受到极大影响,而此时揭出宁弈母族是大越人,再联想到那女子死得太早太奇怪,所有人都会忍不住联想——宁弈是不是凭借自己的大越出身,和大越已经相互勾结?因此故意杀了呼卓武士,引发呼卓部怒火,搅浑前线战事暗助大越?

    事情一旦上升到战争叛国层面,那后果便如野兽獠牙,利齿森森,谁也不敢轻易触及了。

    凤知微看着宁弈——自从二皇子说起他母妃,他便似乎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长长睫毛垂下遮住眼神,无人能看清他眼底表情,周身的气息,却似乎越发的冷了些。

    “陛下。”太医院刘医正小心翼翼道,“‘无香’绝非凡品,不是随便哪个大越人就可以拥有的,只出自雪山落日部落,而且还需落日一族王族血脉以自身精血培养,才能炼制成功”

    “落日一族”天盛帝眯起眼,仔细回想那位早逝妃子的身世,然而伊人逝去多年,他身侧女子浮云般来去,如今连她容貌都不记得,哪里想得起来她出自哪族。

    而她的死,也是他不愿面对的旧事天盛帝皱着眉,心底有些烦躁。

    “落日王族有个传说,据说他们自称是格玛日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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