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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下下签:亡国公主驱魔妃-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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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恒。”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称呼恒玄了。他道,“阿恒,我从未如此后悔过。我后悔了,我后悔把她推到嗣九重的身边了。”

    由心原本该和他一起白头的由心

    可是,他爱的那个女子,长生不老啊。他怎么和她,白头到老。

    恒玄和司马曜的眼神相互对视在一起的瞬间,恒玄只觉得苦涩瞬间涌出心头。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对不起是我的错,当初是我不该擅自做主,对她的玉石动了心思。要不然那时候的你也不会为了救她,朝她射出那一箭。”

    其实在那之后不久,恒玄就渐渐想通。只是他不曾想到,将利害关系分辨的那么清楚的司马曜,会因为由心而如此痛不欲生。

    司马曜跌跌撞撞的转过,盯着一副画像看了许久。

    那时候的由心看他的眼神,还是一汪春水。谁曾想他们如此相爱过。

    他以为他做得到,将由心逼到嗣九重身边,任由由心幸福美满的一生,自此两人相忘于江湖。而他,也可以心无旁骛用尽自己最后的心血,去拯救这摇摇欲坠的王朝,这岌岌可危的司马家族江山。

    “我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司马曜嘴角浮出苦笑。当初那如春风般的少年,如今已变得瘦骨嶙峋,病态万分,“在人生的最后,我还是想她陪我走一程的。甚至想着她能与我同穴就好了。”

    恒玄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手撩起衣袍,然后笔直的跪了下来。他这样骄傲,可如今他的悔恨,并不比司马曜少上分毫。

    “纵然如此,皇上,恒玄还是想斗转一劝。”恒玄将头颅重重磕在地面上,做跪拜礼,“皇上虽然办事小心谨慎,可微臣又怎么会全然不知皇上在预谋筹划些什么?由心蛊虫在身,皇上你的命元也极其有限啊皇上,精儿自断一臂将你延续出来的寿命,实在已经所剩无几,请皇上你爱惜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看着由心死?阿恒,我希望她同我一起死,可我并不想她先我而死。如果她还有一线生机,我还是希望她能活下去的。希望她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可是”

    “不要再说了。”司马曜打断恒玄的话,转身走到他面前,用虚弱却又不能反驳的声音道:“答应我,不要再做任何多余的事。阿恒,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比谁都清楚。不要等我生命走到最后一程,你还让我恨你。”

    恒玄不再言语,只有僵硬着身子继续保持跪伏的姿势。

    “你下去吧。如今你执掌朝中大权,肯定有更多的事需要操心。”

    “是臣,告退。”恒玄艰难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出书房。

    就在恒玄离开后,屏风后面立刻走出一只火红的狐狸。狐不归步伐妩媚且轻盈。它来到司马曜身边,等着他发话。

第662章 触不到的人(2)() 
果然,不过须臾间,司马曜一双眼睛中就带着与之前决然不同的鹰隼般尖锐的光芒,这神情与他那病态的身子是如此格格不入。

    “这段时间恒玄有什么举动吗?”

    “你放心吧,他尽心尽力代你执掌着江山,与江南这些豪门世家周旋,对由心并没有什么举动。”

    司马曜点点头:“还是不能疏忽,替我盯紧他。”

    狐不归颔首,起身离开。走到窗侧的时候,它又忍不住止住步子,转身提醒:“曜,你不要太攻于心术,你这状态实在不该太操劳。”

    “我这状态?你要想,若我死了,我就会解除你我之间的契约,到时候你可就自由了。这样难道不好吗。”司马曜的嘴角似带着一丝看不透的笑意。

    狐不归望着司马曜的眼睛,想从中搜寻到一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它跃出窗户的时候想,也许司马曜同样没有信任过它吧。

    这样的人,活着得多辛苦呢。

    司马曜并没有功夫去寻思狐不归想了些什么。又只剩下他一人的书房里,他低头俯看那张沾染了他血渍的画许久。

    他那已经瘦到极致,似乎只剩下骨头与皮的手颤抖的伸出。一点点,轻抚过画。

    这是由心的眼,这是由心的眉。

    这是他永远都无法再触碰到的心上人。

    永远不可能再爱上他的,他的心上人。

    20:

    由心在晋国的这段日子,其实过得还是十分舒适的。

    撇开她和司马曜每天都要吵上一回,司马曜对她的生活起居还算尽心尽力。无论吃穿用度,都捡最好的往她宫中送。除此之外,司马曜还会每天送来一些精巧的小玩意。

    说真的,若是换做当初,由心一定傻傻的开心至极,可如今她除了横眉冷眼将这些东西丢出去,再没有更多的选择。

    每天每天,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与嗣九重用铃铛传达去心声。

    这日里,由心才和嗣九重互相摇响铃铛,司马曜就不请自来。

    由心隐约觉得不对劲,无意的抬头一瞥,就看到手捧一木盒,直直站在那的司马曜。她脸色猛地一变,心虚的将忘川藏入衣袖间。

    司马曜看了眼由心的衣袖,面带笑意朝着她一步步走去。

    “这铃铛的声音可真独特。我记得它,那时候你将它垂挂在揽月摘星上。揽月摘星呢?似乎都不见你用过它了。这铃铛的声音好像也和以前大不相同。它应该不止一只吧?”

    由心并不想和司马曜多说话,她有意扯开铃铛的事,于是带着恶意冷冷道:“当初为了救一只畜生,揽月摘星染上了尸腐毒,后来玲珑轻易就将它毁去了。不过无妨,毁了就毁了,全当买了一个教训。”

    这段时间司马曜的性子好像都发生了改变,极其容易生气暴躁。所以很多次由心几句话讥讽,就能让两人相互争吵。

    可这一次,司马曜意外没有发怒。

    他只是坐在了由心身侧,将木盒递到由心面前:“送给你。”

第663章 触不到的人(3)() 
由心并不想接受司马曜的任何礼物,她起身就往内殿的床榻上走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司马曜道:“皇上你还是省省心吧。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陪陪你的陈淑媛,她快要生产了不是吗。”

    司马曜只觉得由心这时候像极了当初耍小性子的模样,连带着心情都少许好了些。

    他坐上床沿,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我看你现在一直用一把匕首,虽然它不是寻常利器,可到底不适合你,你还是拿飘带比较得心应手。这样东西当初就想”

    司马曜说了一半,又愣生生止住了。他每每提到当初的事情,由心都会生气。他其实并不想同由心争吵,他比谁都喜欢由心过得开心。

    那时候他就知道由心的揽月摘星被尸腐毒弄破损,所以汇聚了全晋朝最优秀的铁匠与绣娘合力完成此物,后来又亲自注入了自己的金龙灵力。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赠送给由心,就闹出了那样的事。

    “我将它放在这里了,你有空就拿起来把玩一下吧。”

    由心并没再理会司马曜。

    司马曜轻轻发出一声叹息后,将木盒放在由心身侧的床头,起身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由心才翻身坐起。她甚至没看那木盒里的东西一眼。一个抬手,将木盒合上后,就将木盒往宫殿的角落里那堆往日送来的东西种一扔。

    真是可笑。

    由心露出讥讽的笑意。

    那个时候,她一片痴心的时候,他要这样踩在脚下,如今这样惺惺作态到底是想做什么?

    如今的由心,是怎么都不会联想到司马曜是真的喜欢她。她只觉得司马曜另有目的,别有所图。她不怕自己受到伤害,反正她现在被司马曜的鲜血控制,俨然和废人没区别。只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司马曜伤害到九重。

    忽的,窗沿上的风铃被风吹起,发出一阵混乱的响动来。

    风中夹带的灵力,让由心辨认出来者。由心厌恶的皱起,这才赶走司马曜,没想到来了一个让她更讨厌的人。

    果然,不消片刻,就见孙碧城出现在了寝宫中。

    其实由心身体稍稍好转以后,她就已经隐约察觉到孙碧城的气息。可孙碧城一直不出现,她便始终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由心。”孙碧城率先开口。他绿色的眸子犹如富春江,让人入迷让人深陷其中。可并不包含由心。

    “你们啊——可真是让人心烦意乱。我是屎吗?让你们这些苍蝇接二连三的过来烦我。才赶走一只,又来一只。”说到这,由心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可她笑容中包含的冷意,让孙碧城难受至极。

    孙碧城并没有计较由心的这种态度,他柔声道:“我出现晚了。前些日子你身子实在是虚弱,我也不敢随意出现。”

    由心没有答话,只是漫不经心看着孙碧城,只等他会说出些什么。

    “由心,你是在生气吗?是在怨我当年迟迟没有出现吗。由心我”孙碧城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朝着由心走去。

第664章 线索(1)() 
“不要过来!”由心带着歇斯底里看向孙碧城。

    她只觉得这天底下的男人除了嗣九重之外,好像都有毛病。明明当初是他们伤自己最深,这回倒好,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到自己身边,到底是算什么?

    由心一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说司马曜像是阴雨天的旧疾,偶尔让她隐隐作痛,那么孙碧城就是她身上一个永远结了痂的旧疤痕。你可以假装它不曾有过,可是无论过多久,它的的确确存在于那边。它看起来不疼不痒,但你一旦剥开那道结痂,就会血流不止,痛不欲生。

    “碧城,你我之间大可坦诚就是。说真的,我不想恨你。”她抬起头,望向孙碧城。这是时隔百年,两人第一次这样好好对视。一眼万年间,各种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与感触,“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

    孙碧城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死死攥在手中,反复折磨,反复煎熬。

    他跨过漫漫的时间长河,最后只得到一句我不爱你了,也不恨你了。

    这种痛楚,远远超过玉石带给他的旧疾。

    “是因为嗣九重?”他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问。

    由心点头:“你看,我现在一旦激动,胸口处的伤口就会崩裂,就算有玉石在,都无法愈合。那是心口上的伤啊。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追究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要来找我,可是既然你当初选择了天下,你就已经做好失去我的准备了不是吗?”

    “选择了天下?”孙碧城不解的看向由心。

    “那时候我去寻你,你为了夺得东吴江山,乱箭射出的时候,你难道要说你都忘了吗?”

    孙碧城一头雾水,甚至越发迷糊。那时候他被于吉陷害,半块玉石带来的副作用第一次爆发。他像是卑贱的蟪蛄一样,躲在阴暗的地洞之中。就算时隔百年,他也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做过一件伤害由心的事。

    孙碧城看向由心,从由心那愤怒的眼神中他也明白,由心是没有理由编造这样的谎言欺骗他。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

    孙碧城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仓促回忆那段和由心分离的时光。他回到东吴的时候,计划本万无一失,可偏偏遭遇了于吉的暗算与埋伏。紧接着他就坠入洞穴,失去与外界联系的力气。那时候的于吉,应该没想到他还能活着。

    等等于吉?!

    一个小小的线索,在孙碧城脑海中不断放大。

    “由心,你确定你当年见到的人是我吗?”孙碧城急切的想解释什么,可不等他把心中疑惑说出,由心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那一双绿眸,天底下还有谁能与你相同?!”回忆起那段往事,由心只觉得自己胸口处又发起疼来,她伸手捂住心口,喃喃:“孙碧城,你放过我吧。我们彼此给对方留一些仅有的美好回忆行不行?”

    孙碧城朝着由心的心口望去,那个地方的伤口再一次裂了开来。带着由心百年来的怨恨与不甘。

    (谢谢‘只想与你更接近’妹子的打赏)

第665章 线索(2)() 
她嘴上说着原谅,其实心中根本没有释怀过吧。

    孙碧城明白,这时候他说什么由心都是听不进去的。

    他望着由心久久没有言语,那碧绿色的眼中,蕴藏着的是一篇深情。

    “我会去弄清楚一切的,你等我。”说罢,孙碧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如今他留在由心身边,恐怕只会让由心反感厌恶,让由心的旧伤越发严重。他能做的就是找到于吉,将当初的往事弄个清楚。

    孙碧城一走,由心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对孙碧城究竟包含着怎么样复杂的情感。青梅竹马,自幼相识,一片痴心下,终究错负。

    由心艰难的小步挪动,走到床榻边,疲惫的倒下。

    她用手轻轻擦拭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回不去的旧时光里,那个碧眼的青涩少年始终言笑晏晏。

    孙碧城踏出寝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殿门口站着的司马曜。只见两人一个素衣白袍,银朱腰带。一个锦衣华服,银丝如泻。两人的眼神都极其淡漠,可相撞在一起的瞬间,似有刀光剑影相斗。

    “司马曜,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真是自卑的很,用鲜血挟持由心在你身边,还要在她房里垂挂风铃来监视她?”孙碧城神情睥睨,满是不屑的看向瘦骨嶙峋的司马曜。早在入由心房中那一刻,他就知道那窗口的风铃有问题。但凡有灵力的人从进入宫殿,它都能发出提醒。

    司马曜的嘴角淡淡浮出一丝笑意,“我也没料到这么快就能又与你相遇。我一直在好奇你同由心的关系,原来你们是老朋友了。”

    刚在殿外,司马曜将二人的对话听得只字不漏。再加上先前狐不归传来的一些消息,他大致知道了由心和孙碧城的关系。

    这时候他口中的“老朋友”,明显带着深深地讽刺。

    “看来,我们两是一样的啊。”司马曜瞥向孙碧城,自嘲般的道:“一样背叛过由心,一样后悔了。”

    孙碧城冷哼了一声:“我与你不同,我不曾背叛过她,也不曾伤害过她。曾经不会,今后也不会。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清,既然由心在此处,你自己想办法照顾好她。我要去找于吉算几笔旧账。”

    说罢,孙碧城缓缓地一步步与司马曜擦肩离开。

    司马曜并没有回头去看孙碧城,只是将视线灼灼的看着宫殿由心所在处。

    “由心”

    他轻声念着。

    “你啊,真是让我不省心。”

    除了嗣九重之外,居然还有个孙碧城。

    “不过不要紧,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带走你。”

    说到此处,司马曜露出一丝苦笑。

    谁让他如此卑鄙无耻,用鲜血牵制住了由心呢。

    21:

    司马曜一心思都放在照顾由心上面。由心每天晚上都要犯病,连续喂养鲜血别说司马曜,就连身强力壮之人都受不了。司马曜的身子一天又一天的虚弱下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处理朝政,或者管管别的事。

第666章 早产(1)() 
司马曜的身子一天又一天的虚弱下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处理朝政,或者管管别的事。多半时候,他都选择在书房待,看着那些以前作的画就能坐一整天。

    晋宫的后宫女眷不多,嫔妃也只有张贵人和精儿陈淑媛二人。

    司马曜怎么都想不到,区区两个妃嫔的后宫,如今早已经暗中风云涌动。

    张贵人其实有着很好看的容颜,她一双眼睛极其水灵,皮肤也白哲,标准的瓜子脸显得格外妩媚。只可惜她这幅五官合在了一起后,不知怎的就有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虽然整个后宫都知道,对司马曜而言张贵人简直可有可无。可因为张贵人嚣张跋扈,平日里并没有宫人敢招惹她。

    如今,她正在自己宫殿中翘着二郎腿,细细品着一杯上好的绿茶。她面前,一个小宫娥怯生生的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她。

    “你真的按照我吩咐说的做了?别是糊弄我的?你应该知道——欺瞒我的下场吧?”

    宫娥连连叩首求饶:“贵人明鉴,奴婢确实按照您吩咐的去做了,每天都以皇上的名义给陈淑媛送去保胎药,药里也加了那东西。可至于为什么没有发作,奴婢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剂量少了?”

    张贵人将手中滚烫的茶水连带着茶盏就朝宫娥身上投掷去。虽然滚烫的茶水让宫娥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她始终低着头不敢多言一句。

    “这个陈淑媛!到底是什么东西。”张贵人言语中,带着深深地厌恶。

    自从精儿入宫后,她没少使过绊子,甚至下过毒。可是这精儿对药物十分敏感,不管是什么药材,放入食物中也好,放入茶水中也好,她都能立刻察觉出来。

    前阵子,她偷偷托人从宫外带了些水银,放入保胎药中,精儿终于没有察觉。

    欣喜若狂的张贵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立刻威逼利诱收买了照顾精儿的一位宫女。每天都在精儿的保胎药里下一点点水银。虽然量少,可积少成多之下,就算精儿无大碍,那腹中的孩子也吃不消。

    “贵、贵人”

    见张贵人半天不说话,宫娥抬起头颤抖道:“其实陈淑媛待人不错,皇上并不喜欢她,你又何必”

    话未说完,宫娥就立刻止住了声音。

    只见张贵人狠狠瞪着她,咒骂道:“你懂什么。”

    她本以为由心是劲敌,可由心入宫之后她才发现她想错了。由心似乎是得了怪病,每天晚上都要闹腾。那也就罢了,由心和司马曜的隔阂极其之深,她并不看好这二人。

    她对司马曜并无情爱,但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毁之一炬。

    “陈淑媛她绝对,绝对,不能生下皇上的子嗣。”

    她生不下孩子,别人也休想!

    这位好看却刻薄的女子越想越气,她不想再等待了。

    “陈淑媛的孩子也八个月了吧?也够久了。”

    大暑将至,连带着宫里的人都懒洋洋的。能躲在荫蔽的地方,就尽量躲在荫蔽的地方。

第667章 早产(2)() 
蝉声不断的深深宫闱,反倒显得意外寂静。

    忽的,不知何处传来小黄门惊恐的喊叫。他焦急的声音打破了盛夏的宁静。

    “不好了!不好了!淑媛娘娘她落水了!快来人啊。”

    很快,整个宫里都乱了起来。

    就如同小池里被投入一枚石子,一层层的击出波浪与涟漪。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书房外,小黄门仓促来禀告的时候,司马曜正在和狐不归说着些什么。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陈淑媛她、她”小黄门咽了口口水后,才接着道:“陈淑媛刚突然落水了,好像惊动了龙嗣。”

    司马曜脸色显然微微一变:“她怎么怎么样了?”

    “御医和稳婆已经过去了,好像有早产的样子。皇上你要不要过去”

    不等小黄门讲话说完,司马曜已经起身仓促往精儿的宫殿处走去。

    司马曜不喜精儿灌醉他怀孕一事,可这些年他的确亏欠精儿许许多多的人情。如今精儿还怀有他的孩子,司马曜多少还是有些担忧起来。

    狐不归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连忙跟着司马曜的脚步而去。

    司马曜来到精儿居所的时候,里面已经忙乱开来。宫女们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又匆匆捧着热水走入。

    “怎么样了?!”司马曜逮到一个宫人,就问道。

    宫人也完全不知具体的情况,被司马曜这么一问,只是吓得跪的不敢言语,生怕司马曜迁怒于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稳婆焦急的走出殿道:“皇上,淑媛娘娘身子有些不太对劲,似是中毒的征兆。如今她使不上劲,这是保大,还是保小啊?”

    尚未等司马曜做出回答,本随司马曜出来却又中途没了踪影的狐不归突然冒了出来。

    “曜。”狐不归闪到司马曜身边道:“我刚去调查询了一下,有宫人们议论说,精儿坠湖不是偶然,那时候她还在湖水中拼命挣扎许久,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拽着她。”

    司马曜气得脸色发青,他用阴冷的语气吩咐产婆道:“无论如何都想办法保住陈淑媛!”

    听到这番话的众人纷纷脸色一变,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如今别说宫中人,就连晋国民间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皇帝因子嗣的问题很是头疼。那些豪门世家钻司马曜无子嗣的空子,纷纷让他将太子之位立给司马家的其余皇室之人。只是各大家族的利益纠缠难以言表,他们各自拥护不同的人,这样下去俨然又是一场内乱。若不是恒玄在其中纠缠,只怕当初的四王之乱又要重演。

    “皇上”其中一名御医壮着胆道:“此时是否和恒玄大人商议一下?”

    “不必,这种小事不需要劳烦恒玄。”司马曜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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