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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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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却没想到被她看得明明白白,透透彻彻,在她眼下,我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遁形。

    见我低头不语,她也不再说下去,扶我躺下,“娘娘大病初愈,躺下休息会罢!奴婢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您叫一声就行。”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她转身离去。

    现在,最另我伤心的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没想到,出嫁前的那一面竟是我们母女的最后一面,我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稍微触及往事就会落下泪来,我躲在被子里哭泣,也不知道郁诚越是怎么安葬她的。

    不过,娘,女儿可以向您保证,一定不会让您白白的死去,女儿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一定会让那些人不得好死。

    我暗暗下定决心,紧紧握着双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已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后与皇上那里,太后娘娘带着许多嫔妃一起过来探视,感慨的说,“万幸万幸,这次的意外,你与皇上都没事,幸好没事,要不然哀家可怎么向列祖列宗交待呀!”

    萧贵妃笑着道:“是呀是呀,娘娘福大命大,冥冥中有神仙相护。”

    我淡淡笑了笑,“多亏皇上出手相救,臣妾只是沾了皇上的光,还请母后见谅,臣妾让母后担心了。”

第44章听雨歌锋芒初露17() 
我向她低了低头,坐在床上行了个礼。

    太后温和的笑着,拉着我的手道:“快别这么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提,皇上对你情意深厚,你可不能辜负他哦!”

    她意味深长的道,看我的眼神充满深意。

    我愣在那里,一时竟看不懂。

    太后板着脸,随即又笑了,“快快给哀家生一个大胖孙子抱抱。”

    身后嫔妃们哄然而笑,我一阵脸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好了好了,皇后娘娘刚醒,身子虚弱,需要多加休息,哀家就不打扰了,回头再来看你。”太后娘娘笑着道。

    “那臣妾去送送母后。”我欲掀被下床,被她一把按住,“快躺下休息罢,只要你这身子好好的,哀家就十分高兴了。”

    “那……母后慢走。”

    我让香墨将太后送到门口,看着众人都上轿离去后方才回来。

    桌子上,都是她们刚刚带来的礼,我冷眼看过,轻问,“哪个是萧贵妃送来的?”

    香墨检点了一下,将一盒人参拿起来,“是这个。”

    “扔出去喂狗。”我沉声道,峰利的眸峰足以杀人。

    香墨怔了怔,不敢多问,转身将那盒人参交给宫人,吩咐她们拿出去扔了。

    “娘娘怕有毒吗?”香墨走过来道。

    我轻笑,语声清冷,“她才没那么傻,要是想下毒的话也不会在礼盒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况且,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香墨不解的看着我。

    我只是递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没有回答。

    香墨也对我笑了笑,不再问,转身去忙其他的事。

    原以为,夏侯君曜听到我醒过来的消息后,会马上赶过来,可是,从日中等到日落,都过了二更了,他仍然没有来。

    我难免有些失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娘娘,陈公公回来了。”碧月站在门外道。

    我抬了抬眸,“让他进来。”

    陈仲推门而入,行过礼后恭身站在床前,“娘娘,皇上今晚去了凤鸣宫,娘娘别等了,先睡罢,看来皇上今天不会来了。”

    我眸色一沉,厉声喝道:“放肆,谁说本宫在等。”

    陈仲吓得一怔,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心里烦燥至极,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退下罢,让碧月进来。”

    “是……”陈仲躬身退下。

    碧月推门进来,“奴婢见过娘娘,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冷冷坐着,靠在枕上闭着眸道:“皇上每日召谁侍寝,或是去哪宫留宿不是都有记录吗?”

    碧月想了想,回道:“对,皇上每日宣哪宫侍寝都由福公公亲自安排,记录在册,宫里嫔妃生病、来月事者除外,其他的都会记上名牌,上呈皇上,由皇上新自翻牌,翻了哪宫的牌子,就说明,皇上今晚要哪位侍寝。”

    “那……那个册子在谁那里?”我问,幽幽的语声响在帐幔间。

    碧月不太敢确定的道:“好像是在福公公那里,娘娘要那个干嘛?”

    我不置可否,冷声道:“去将福公公召来。”

    “现在吗?”碧月惊讶的睁大眼睛,指着天色道:“现在已经二更了娘娘了,况且福公公向来都紧随皇上,若是让皇上知道您这么晚召福公公是为了这件事,怕……不好罢!”

    “没什么不好,去罢!”我仍旧闭着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殿里熏着兰香,暖香融融,可我的双手越来越凉。

    就是要让他知道,我觉得自己好委屈,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病着时仍能够每日来看,现在我醒了,却不见了人影,还去了萧贵妃那里。

    帝王的心,真是说变就变。

    碧月迟疑了一会,领命退下。

    一盏茶的功夫后,福公公匆匆赶到,并不知道我为何召他来,陪着笑脸道:“娘娘这么急召奴才过来,有何吩咐?”

    我睁开眼,冷冷的看他一眼,“听说,皇上每日由谁侍寝都由你安排?”

    福公公闻言一怔,笑着道:“娘娘误会了,奴才只是负责让无病,无经的嫔妃记录在册,由谁侍寝还是由皇上来定。”

    他回答得轻车熟路,脸上神态自若,想必,也不只我一个人这样问过。

    “那……那个册子呢?”我再问。

    他轻笑,看着我道:“娘娘要看吗?奴才现在没带,明天行吗?或者,奴才现在就回去取?您看?”

    他询问的看着我,我微微有些脸红,一个未圆房的大姑娘家,就这样直言不讳的问侍寝的事,真是……不雅。

    我黯然垂下眸,“算了,刚刚你说只要病愈,没有月事的宫嫔都会记录在册,本宫现在已经好了,今天那册子上可有本宫?”

    福公公勉强笑了笑,抱歉的道:“娘娘大病初愈,太医说需要多加休息,至于娘娘的身子好是没好,得太医再来诊过脉后,确实说好了,再由宫人告诉奴才,奴才就会将皇后娘娘的牌子放到上面。”

    我有些失望,重重叹了一口气,“好了,没事了,你退下罢!”

    “那娘娘好生歇着,奴才告退,以后有什么吩咐,娘娘只管吩咐。”他说完,躬身退下,由碧月送出宫外。

    我病已渐好,仍不常出门,只一个人坐着,抱着娘给我做的绣鞋出神,心情好时,我也会将琵琶拿出来弹上一曲。

    必竟,学艺不容易,就那样荒废了岂不可惜吗?

    二月的风,已不那么冰寒刺骨了,我围着厚裘坐在院里子晒太阳,轻轻闭着眸,十分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娘的死,对我打击太大,我时常从梦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夏侯君曜一直没有来过,像是故意冷落我,他也不再让我侍药,另换了一个没有嫔位的华姓才人,突然间,我发现侍药妃子这个身份竟然十分了得,那位才人,侍药一次后就被封为了华淑媛,位列昭仪之上,这是何等的荣贵。

    太后娘娘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热络。

    我乐得清闲,借着身子抱恙并不去长生殿请安。

    宫里的人向来是最会见风使舵的,见到皇上冷落我,转而宠幸华淑媛,于是都纷纷跟我疏远起来,转而去讨好华淑媛。

    萧贵妃因为有大皇子,所以,在后宫的地位依然稳如磐石。

    可是我已不像之前那样拼命求生,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然而,我想肆怀,有些小人却偏偏要在虎口拨牙。

    冬天,宫里所需木碳向来都是由内务府按例送过来,可是,这个月的却迟迟没有到。

    我已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并不想多一事,所以也不计较。

    只是苦了碧月她们,把木碳都留给我用,其他的殿里冷得跟冰窖一样,有几个人为此染了风寒。

    我不提,他们也不敢抱怨,仍然精心服侍我。

    所谓忠仆,应该就是这样的罢!

    我心中感慨,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一道邪魅语声倏然响起,带着丝丝笑意。

    我诧异睁眸,看到夏侯君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旁,今天,他穿了一身玄色长袍,并没加披风,夷然立在阳光下,身姿修长而挺拨。

    我慌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香墨已经搬来另一把椅子,他回身坐下,讽刺得笑道:“怎么,因为没有木碳,你就来院子里晒太阳是吗?

    我心下一哂,原来他都知道。

    “皇上另得新宠,那些木碳想必都要留给新贵人用,臣妾挨点冻不要紧。”我缓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笑,“半个月不见,你还是这样伶牙俐齿。”

    我苦涩一笑,垂眸不语。

    他眸光深邃,紧紧的盯着我脸。

    这目光太过灼热,我不由得别过脸去,避开他的凝视。

    他一笑,略有尴尬,“你好像瘦了。”

    我冷笑,他这是在关心我吗?怎么我却觉得到处都是讽刺!

    我还没答话,就听香墨在旁回道:“娘娘最近胃口不好,一直吃不下饭,连觉也睡不好,常做恶梦,皇上……”

    “住口,退下。”我冷声喝退她,不想让夏侯君曜知道我的挣扎与狼狈,不想让他以为我是因为失宠才那样。

    我才不是,更不会为这样绝情的男人而伤心。

    他不怒反笑。

    看着我的怒颜,眸底笑意更深,“吃不下,睡不着,这可是大病,得好好瞧瞧呢?”

    我冷冷站着,并没听懂他话里深意,低下头道:“劳皇上废心,臣妾的身子很好,不用喧太医了。”

    他仰头长笑,站起身,“跟着过来。”

    “去哪?”我愣在原地,戒备的看着他。

    不是没有先例,跟着他走,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乐府”就是例子。

    他不语,负手走在前面,福公公臂挽拂尘,笑着走到我身边,“娘娘,跟着去罢!”

    他睇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还是有些不懂,但夏侯君曜已经快走到门口了,没办法,我只好提起裙摆,急步跟过去。

    门口,早有一辆华盖辇车等在那里。

    他利落的跳上车,对我伸出手,我迟疑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他手臂用力一提,将我拉上马车,我站立不稳,本能得抱住他。

第45章听雨歌锋芒初露18() 
耳边响起他短促的笑声。

    倏得,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慌忙推开他,坐进车里。

    他仍笑着,在那里站了一会方才坐进来。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我跟他尴尬的坐着,他无言,我亦无语。

    直到车出了东华门直往宫门处走,我才忍不住问道:“这是在去哪?”

    他笑而不语,用邪魅的目光看着我,“你被宫人欺负,为什么不来向朕告状?”

    我心里冷笑,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罢?就等着让我去求他,向他撒娇,真是卑鄙。

    心里火花一片,脸上不动声色,我笑着道:“几块碳而已,为这个去向皇上告状,有失皇后体统。”

    他讽刺一笑,“体统,你倒挺重体统。”

    我没再说话,将窗帘掀开一角,看着车外风景。

    这条路,宫道玉阶,只有进宫的那天走过,现在是第二次走,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多希望这一切就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清尘,红泪还是红泪——娘也还活着,我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说。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逼退将要落下的泪水。

    宫门越近,我就越难过,喉头一紧,终是落下泪来,沉沉得滴在手背上。

    夏侯君曜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嘲笑我,也不再说话,静静得看着我落泪。

    越是极力忍着,就越忍不住,我憋着气,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时间长了,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嗝。

    他终于被我的倔强气笑了,低低骂了一句,“傻瓜。”

    傻瓜,听到这熟悉的二个字,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他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哭罢,好好哭一场,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从小到大,这是我哭得最畅快,最放纵得一次,再也不用顾忌其他,我将我的委屈统统哭出来,试问苍天,为什么要伤极无辜。

    娘是无辜的,她的一生,清白如玉,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可是上天偏偏不长眼,让她代我受罚。

    ……

    一路畅通无阻,到宫门时,福公公将手中令牌一亮,执仗侍卫着即退下放行,几人将门打开,恭送圣架离去。

    我也哭累了,靠在他怀里休息。

    我闭着眼,他以为我睡着了,用身上披风盖住我。

    “睡罢!好好睡罢!”他喃喃的道,轻柔得为我拂去鬓旁散落下来的发丝。

    “既然担心我,为什么还要冷落我。”我的声音清寂冰冷,毫无预警。

    他怔愣一下,接着笑着出来,“你真是心机颇多。”

    我直起身子,眸底浮上笑意,“不是臣妾有心机,而是皇上太过深藏不露,让人以为无害,谁知却处处都是陷井,臣妾不得不留下退路。”

    他一笑肆怀,拧眉看着我道:“什么陷井?朕怎么不记得?”

    “皇上不记得是因为没有深受其害。”我挑眉看他。

    听我这样说,他笑得更加开心,“刚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现在又来抱怨朕冷落你,让你失宠,被人欺负吗?”

    我黯然垂下眸,情绪也变得低落,幽幽的道:“被人欺负不要紧,令臣妾伤心的是,皇上忽冷忽热,让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隐在一层纱后头,永远让人看不清,他容颜俊逸飘怱,他语声鬼魅妖邪,他可以舍命救我,也可以让我成为后宫形同虚设的皇后。

    我声声置问,他脸上笑容渐渐湮去,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哀凉,“你是不是觉得朕很无能,这么长时间以来,连朝政都不能掌握,让一个妇人垂帘摄政。”

    “臣妾没有。”看到他黯然的神色,我忍不住想要同情他,可怜他。

    这种感觉很怪异,明明他才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而我不过是一个失宠的皇后,但我仍想保护他,就像一种本能。

    他苦笑着低下头,长叹出声,“不要骗朕,世间百姓谁不这样认为,他们都以为朕是一个行动不便的病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西去。”

    “那是谣传。”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言语安慰他。

    夏侯君曜深呼一口气,重新恢复正常,“好了,不提这些了,今天天气不错,陪朕一起去林子走走,听听鸟叫,可好?”

    他轻声问我,美丽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我点点头,无声的回答他。

    此刻,听着他口中看似平常的几句话,但却真正显出了他的孤单与涔寂,宫里又何偿没有林子,何偿没有鸟叫声。

    非要出宫去走走,说明他内心压抑,十分痛苦。

    我挨着他,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

    马车缓缓而去,宫外的空气就那样荡入车里——是自由的味道。

    微服出行,并不敢张扬,几骑便装羽林军当先开道,专捡人烟稀少,清幽无尘的官道走,等进了城,四周热闹起来,我忍不住掀帘去看。

    他却轻轻将帘放下,“不要看。”

    我不解,问为什么?

    他仰身靠在枕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你这么漂亮,要是让歹人看到,再起了贼心,想打劫可怎么办,你会连累朕的。”

    我没好气得睨他一眼,但还是安安分分的坐在车里,不再往外看。

    街头不时响起小贩的叫卖声,路人交谈的声音,一切都那么新奇,又是那么熟悉。

    他却对此漠不关心,不闲不淡的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马车走了三个多时辰,才终于到达,是一个幽谧的山谷,并不是什么树林,谷里烟光凝翠,映雪生辉,下了车,顿觉神清气爽。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感慨的道:“这里真漂亮。”

    他却轻笑,也不看景,徒步往前走,福公公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等在旁边,见我走过去,他才默默得跟在我们身后过来。

    “我们这是去哪呀?”眼见他越来越往深处走,我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不停步,只道:“你不是说这里景色好吗?多走走不好吗?”

    我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语,只得闷闷得走着。

    他终于在一处风景优美的湖边停下,一棵巨大的千年柏树傲然而立,树下是一处新坟,硕大气派的汉白玉墓碑毅然竖立,地宫修建得十分讲究,环山绕水,风水极佳,墓碑上刻着“母夏兰心之墓”。

    我呆呆得愣住,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带我来看母亲的坟,他知道我不是郁红泪,知道我不是郁家嫡女。

    可是他好邪恶,藏得这么深。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还以为人家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陪笑迎合。

    福公公走过去,将香烛祭品摆好,跪到旁边焚纸添香。

    夏侯君曜转身向湖边走去,将空间留给我。

    我独自站了一会,终于止了恨意,此刻,还能有什么比母亲更重要。

    对我来说,生没见人,能在坟前为她上一注香都是值得欣慰的。

    我跪在母亲坟前,内心说不出的苦楚,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唯有眼泪不住落下。

    我一直跪着,直到日落归西,天染暮色才起身,福公公也早已跪不住了,他年纪大,比不得我,勉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过去掺扶,他吓得直摆手,惶惶不敢受,瘸着腿退到一旁。

    “娘娘快别这样,奴才自己可以站起来。”

    看他坚决,我收回手,真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他笑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夏侯君曜也从湖边走回来,与我们一起往回走,他贵为天子,不便参拜,但仅仅这样我就很感激了,他能带我来为母亲上坟,多难得呀。

    还没回到车上,天已全黑,山谷里漆黑一片,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福公公提了灯笼在前,我与皇上并肩走在后面。

    马车旁边,几十骑羽林军已经点起火把。

    遥遥看到这边光影,立刻迎了过来,周围亮了起来,脚下的路也能看得清了,可是他却无声的拉住了我的手。

    从前,只觉得他的手湿润而冰冷,现在却是暖的,很暖,反倒显得我的手凉了。

    他紧紧拉着我,直到上了车,我才看到他凝重的神色,好像如临大敌般。

    “出什么事了?”我问,四下看看,并没发现异常。

    他勉强一笑,安慰我道:“没事。”

    他口上说着没事,但我却发现四周气氛越来越凝重,羽林军严加戒备,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时刻警惕得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马虎。

    想清楚事情来由,我也开始紧张起来,坐在他旁边,手指冰冷。

    他扭头看看我,笑着道:“不用紧张,没事的。”

    我蹙眉不语,良久才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只是笑笑,并不回答,“是什么人都不重要,这些羽林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以以一敌百,你不用担心。”

    他不住安慰我,我突然觉得难过,用忧伤的眸子看着他,“明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出来,就算要来也让臣妾一个人过来就好,为什么偏要陪着过来,你明明知道的……”

    他几次三翻救我,都是在我最危急,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有这份恩情,平常的冷漠,怨与愁都瞬间化为烟消云散,不再那么重要。

第46章一尊凰滟行深宫1() 
咻——有飞箭射中马车,破毡而入。

    咻咻咻——接着是更多的箭,每一箭都十分精确,若不是马车跑得快,我和夏侯君曜早就变成箭下鬼了。

    他反应很快,抱着我趴到位子下面,跟上次一样,他用身子挡着我。

    我声音哽咽,“你是天朝的皇上,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突然笑了,伏在我耳边道:“朕还是你丈夫。”

    脸上泪痕未干,我倏得红了脸,有丝甜蜜浮上心头。

    这大概,就是夫妻间的爱了。

    堂堂天朝一国之君竟然可以放低身份,像平常百姓一样跟我夫妻相称,我还有什么不满呢?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种幸福的感觉跟诚王爷不同,跟易子昭也不同,是真真实实的。

    马车飞快的跑起来,羽林军身手矫健,熟练的避开从四面射来的飞箭,护着马车往谷外走。只要能跑到前面官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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