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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宫:滟歌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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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点希望吗?”他不死心的看着我。

    “没有,”我肯定的道,转念一想,我又推翻道:“不过,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你想到了什么?”他着急的问。

    我轻笑不语,有些苦涩的低下头,“不过是一些害人害己事。”

    突然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害人终害己。

    当天夜里,我们连夜赶回帝京,诚王爷在半路下车,带一纵人马湮灭在茫茫夜色里,而我,由曹卫尉安全护卫回京。

    护卫,而不是救出后送回,诚王爷启用曹卫尉,为的就是在事情失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自己回来。

    回京的途中,一路上太过顺利,并没见到半点追兵的影子,让我不由的起疑。

    撩帘看着外面街景道:“香墨,你不觉得蹊跷吗?”

    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笑着道:“夫人是说街上太冷清了吗?”

    “嗯,现在才刚过人定,不该这么冷清的。”我喃喃的道,放了车帘坐好。

    话音未落,前面,就起了嘈杂声,我起初漫不经心,渐渐的,外面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夹进了刀兵碰撞的声音,于是我紧张起来,下意识的要撩帘去看。

    香墨赶忙阻止,闪身挡到我身前,“夫人坐好别动,可能是……他们来了。”

    他们,指的是太后娘娘的追兵,从被劫到现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宫里没有任何动态,一路上,也没见太后娘娘追兵人影,我不由的笑来。

    果然是高手过招,别有一翻情趣。

    见我事到如今还能笑得出来,香墨不解的道:“夫人在笑什么?”

    我不置可否,只是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太后娘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并没命人一路追杀,而是等着我回京,如果我回来,就必死无疑,如果不回来,落到乱党手里也必死无疑,就是不死,也出了她的视线。

    而易子昭此时,一定被她牢牢的控制在宫里。

    这一次,是我输了,我不由得长叹,“难道本宫今天就要命丧于此吗?”

    “夫人……不要说这种不吉的话,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躲过此劫的。”

    我仰身一笑,自顾自道:“可能这是报应,不该有那样的念头的,虎毒不食子,这是老天在罚我。”

    “夫人别这么说,一切都会好的,曹卫尉武功高强。”

    撕杀声越来越近,车壁上,不时透穿而过的利箭让人心惊胆战,不敢有丝毫放松,我与香墨紧紧抱在一起。

    空气里,有硝烟弥漫的味道,还有……血腥味。

    “夫人,您还好吗?”慌乱中,有人隔帘问道。

    像是曹卫尉的声音,我抬起头,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本宫很好,外面情况如何?”

    “敌众我寡。”他长叹一声,接着又道:“不过夫人放心,末将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救夫人突出重……”

    此时,说话声突然停止,我听到一个痛苦的呻吟声。

    “你还好吗?”我紧张起来。

    “还好,谢夫人关心。”他回了话,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叹口气道:“辛苦你了。”

    他笑笑,不再说话,可能是外面都已交待妥当,时机刚好,于是他跳上马车,用刀背策马,飞快的驶离现场。

    这个夜,似乎太过宁静了些。

    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时,我不由的笑了,放眼望去,分明是一片战乱,耳边呼啸而过的撕杀声如雷震耳,而我却感到一片宁静,死样般的宁静,没有活的迹象。

    飞溅而来的热血,染红了雪白的轿帘。

    丝丝血腥味泅散开来,我微微皱眉,十分不喜欢这种味道,抑或者,是恐惧。

    有流血,就有牺牲,我讨厌死亡,讨厌……

    “夫人,只要到了宫门我们就安全了。”曹卫尉隔着帘道,将马车赶得飞快。

    身后追随而来的马蹄声渐急,似乎立刻就能追上来,我紧紧握住香墨的手,“如果我有不测,一定要将君颜救出来。”

第118章珠帘不卷羁凰怨6() 
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君颜也活不了。

    “不会的夫人,我们马上就要到宫门口了。”她安慰的道,突然落下泪来。

    我勉强笑了,轻轻为她拭泪,“你哭什么,傻丫头。”

    “奴婢只是伤心,夫人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她哽咽的道。

    我笑,“那夏侯君曜一定是个坏人。”

    “夫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没有人的情感。”相较之下,人在危难之时一定会想到最牵挂的人,想要留些话,而他,只字未留,只用无尽的铺排将我牢牢锁在他的世界中。

    可是,你明明死了,为什么我还是逃不出你情感的束缚。

    香墨怯懦的看着我,“夫人,其实皇上是有……”

    “是有交待的。”我抢过她的话道,释然一笑,“放心罢,都过去的,本宫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再也记不得,他嗜血的样子……”

    我自欺欺人的道,仰起头,任眼泪汹涌落下。

    是谁说过人死后,过往种种就会化为灰飞烟灭,又是谁说过,活着的人是幸福的,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恰恰相反呢?

    真正死去的那个人是我,是郁清尘,而活着的,不过是夏侯君曜在世上留着的一张牌,一个工具。

    形势越来越紧张,眼瞅快到宫门,身后的追兵也更拼命了些,飞箭似雨点般落到车厢四壁、顶篷,若不是木料结实,恐怕,也早已被箭透穿了。

    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觉得一阵战栗,濒死前的挣扎般,另人决望。

    “香墨,你怕吗?”我于混乱中问出声。

    “奴婢只是怕娘娘会受伤。”她小声道,紧紧撰住我的手。

    我微微笑了,将她抱得更紧,“死不可怕……”

    “夫人……”她仰起头,不解的看着我。

    我不再说话,将脸埋进她颈窝。

    ……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她的身子颤了颤,然后,从喉咙深处发现一丝悲鸣。

    “香墨……”我察觉到异样,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就已闻见浓浓的血腥味从四面蔓延开来。

    “夫人……”她奄奄唤我一声,身子渐渐瘫软了下来,无力的跌到我怀里。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那支刺中她后背的箭,箭身泛着幽绿色的光,显然是沾有巨毒的,可见太后娘娘杀人决心。

    “夫人,你们没事罢?”听到里面异样,曹卫尉紧张的问道。

    我愣了良久,到此时,才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大声尖叫,“快点回宫,香墨受伤了。”

    我知道必需及时处理伤口,不然,她一定会死的,我的香墨,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香墨,是我对不起你。”

    她虚弱的笑笑,“夫人不必紧张,奴婢……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住口,不许说死字。”我抬手捂了她的嘴,却看到满手鲜血,我突然怕了,“香墨,不要死,我还有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你死了,谁为我一一指明方向呢?”

    “奴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夫人放心,奴婢死后,也有别人替夫人指明方向,夫人……”

    她突然停下来不说了,轻轻唤了我一声。

    “让奴婢再叫你一声娘娘好吗?”她祈求的看着我,我的眼泪就在这一刻全部泄下,紧紧拥着她。

    “傻香墨,”一直以来,她最不平的就是叫我夫人,然而……在她眼中,我永远都是皇后娘娘,娘娘,才是她愿意叫的称谓。

    “香墨,我永远都是你的皇后娘娘。”

    “香墨,求你不要死。”

    我无助的哀求,可她的身子却渐渐瘫软。

    “娘娘,你……一定要相信皇上,他决对没有利用你,他是……爱你的。”她说爱你的时候是那样吃力,气至咽喉,却怎么都上不来。

    “香墨,不要说话,我们不说他。”我怜惜的道,不忍看她难受的样子。

    看着她越来越离我远去,才突然发现自己是这么无助,我什么都做不了,救不了她。

    “香墨……”

    我终于抱着她哭起来。

    她轻笑,吃力的抬起手,摸摸我的头,“娘娘,皇上……真的很喜欢娘娘,奴婢从没有见皇上对哪个女人那么痴迷,娘娘还记得吗?中宫殿后院有一方石桌,娘娘走后,皇上就天天坐在那里……”

    “不要说了,香墨,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痛苦的摇着头,真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

    “香墨……我很怕。”

    她看着我,凄凄的笑了,眼角划下晶滢的泪珠,“娘娘,如果奴婢走了,以后,谁来为您拭泪呢?”她摊开手,接过我落下来的泪,轻轻握进手中。

    “娘娘绝顶聪明,却也有莽撞的时候,从前,皇上总是告诉奴婢要多多提醒你做事三思,你曾经夸奴婢聪明,可是……奴婢这份聪明,又怎么及得了皇上万分之一呢?”她用疼痛的目光看着我,“娘娘,你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犹其对太后娘娘,今上或许一时对你放不下,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要为自己留后路,只有在朝中树立威信,才能不被打倒,不管太后也好,皇上也好,你现在仗的不过是今上的眷恋,可是万一将来有变,你就会变得孤身一人,立场很尴尬。”

    她这翻良言,越是往下听,越让我觉得心酸,“香墨,不要再说了。”

    “娘娘,您就让奴婢把话说完罢!”她微笑的望着我,那么诚挚的眸光,让我说不出不字……

    她的声息,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弱,临近凰宫,身后追兵也渐渐放弃了,徘徊在十米之外,不前也不退。

    死死的守在那里。

    “车上什么人?”守门侍卫上前盘问。

    我已气急,还没等曹卫尉回答,就霍得将轿帘掀起,语声凛若寒冰“开门……”

    那个侍卫看到我,眼睛突然睁大,诺诺的低下头,“小的不知是殇国夫人,还请恕罪。”

    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高呼放行……

    随着宫门缓缓开启,身后,那些追兵也终于放弃了,调转马头离去,绝起一地灰尘。

    “香墨……我们安全了,你还好吗?”我捧着她的脸问。

    她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毒性发作,她唇色变成深紫,看上去异常骇人。

    我手指颤抖着为她擦去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香墨,你有什么愿望吗?”

    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

    她轻轻闭了闭眸,声若蚊咛的道:“奴婢只希望娘娘能够幸福。”

    听到这两个字,我便哭了,声音颤抖,幸福对我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香墨……”我紧紧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量,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留在身边,然而,她还是走了。

    我感觉到她的身子突然重了,沉沉压到我身上。

    “啊……”我受不了的尖叫出声,整个凰宫上空都弥漫着我悲伤的回声。

    “夫人,您没事罢?”曹卫尉驾着车,飞快的驶入凰宫深处,我的心,却已经渐渐冰凉,颓败,绝望到了极至。

    “香墨……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为你做。”

    她安详的躺在我怀里,嘴角带着微笑,没有一丝挣扎,不吵也不闹,从此,她再也用不着活在缤纷的争斗中,再也不用……一次次因为我而受责罚。

    香墨,我的好香墨,这个曾经被我冤枉打碎了玉镯,而罚她三天不准吃饭的香墨,这个曾经为了我而在地牢里忍受了半年酷刑折磨的香墨。

    香墨死了,我病了,一病不起。

    太医说是因为受了惊吓而至,开了些温和疗补的方子,又庆幸胎儿安然无恙。

    不知情的嫔妃们,纷纷送了礼来,安慰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知情的,太后娘娘来看过一次,远远的站在床边看了一眼,只说让我安心养病,别的不用管。

    易子昭倒是天天来,可能,他觉得对我有愧,久久的坐在床边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我恨,怨……

    香墨死了,我也失去了生气。

    隔了几天,红泪来看望了我。

    “夫人,玉昭仪来了。”碧珠小声俯在床边道。

    她终于来了,我轻笑,递一只手给她,“召……”

    她扶着我起身,将一个织金厚枕垫于身后,“夫人近日精神好像好了些。”

    我淡淡嗯一声,没说话,

    她转身下去,不一会,红泪走进来,笑着道:“福大命大,恭喜你平安回来。”

    “谢谢。”我冷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用谢我,不过……香墨死了真叫人可惜。”她不无遗憾的道,轻轻叹着气。

    我冷笑,眸峰凌厉看向她,“你若只是为了这个来,那就请便罢。”

    香墨是我不能提起的痛处,一想到她,就会另我难过,是我对不起她。

    她淡然一笑,正了正色道:“当然是有事才来,谁不知道殇国夫最近心情不佳,若是没事,臣妾也不敢冒然来打扰呀!”

    “那就快说。”我没好气的道,转眸看向别处。

    她睨我一眼,笑着道:“你的女儿君颜,现在在我那里。”

    “哦?”我惊讶的转身看她,直起身子问,“君颜怎么会在你那里?”

    “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到底年迈,想要照顾也力不重心,再加上殇国夫人近日身子不适,就更不适合照顾小公主了,所以……就让我代为照看,这件事恐怕他们还没跟你说罢,所以,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免得到时你再误会什么……”

第119章珠帘不卷羁凰怨7() 
末了她又强调,“一切都是太后娘娘的主意哦!”

    说这些话时,她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我却对她恨不起来,不光不恨,还要感谢她,孩子在她那里,总比在太后那里要强的多。

    “红泪,谢谢你。”

    我真诚的道谢。

    她冷笑,有些讽刺的道:“不用谢我,这世上没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对你好,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我忽然发现有点看不懂红泪了,以前,她是多么单纯的一个人啊,可是现在却越来越让我看不懂。

    她低下头笑了笑,“你也知道,宫里母凭子贵是多年来不变的传统,现在你与燕淑妃都平步青云,成了这宫里的皎皎者,而我,却还是一个小小的昭仪,我想……”

    她转身看向我,眸子里若有深意,“你应该有办法可以让皇上到我那里。”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你爱上易子昭了吗?”

    这是我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如果红泪爱上易子昭,那就一定会痛苦一生,而且,我也决不能让她怀孕。

    她用冷笑回答我,不置可否,我猜不透,再次问道:“你回答我,你爱上他了吗?”

    “跟爱无关。”她冷冷的道,仍是不看我。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下一个怀孕的最好不要是你,难道你忘了吗?”我置问,紧紧盯着她的脸。

    华衣美服相衬下,她显得越发雍荣起来,这是我从没有见过的红泪,有思想,有算计,有企图,不再是从前那个一昧只要报仇的红泪了。

    她已经明白了,要报仇,不仅仅是让我死那么简单,而是……把我狠狠的踩在脚下,那才算是胜利,算是赢。

    她低下头,讽刺的笑了,“连你都可以怀孕,为什么我不行。”

    她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反驳,她说的对,我也怀孕了,为什么她不行。

    “你觉得你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吗?”我问,换了个话题,我知道再怎么就那个问题说下去也于事无补,她是不会清醒的。

    “当然。”她接得飞快,丝毫没有犹豫。

    以为她成熟了,然而,还是有些任性,就像当年的我。

    我轻笑,“红泪,我承认你比从前好多了,可是,如果你真有能力保护孩子的话,那为什么,上一次会栽在傅德妃与虞美人手里?”

    “这……”她无言以对,迟疑了半晌后,又笑着道:“傅德妃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这一问,让我清醒过来,红泪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我连忙别过目光,用笑掩饰脸上尴尬,“错了,是嫿贤妃,本宫这几天有些昏沉,竟然连人都分不清了。”

    她深深看我一眼,笑着道:“殇国夫人可要好生养着,这光复天下的大事可还指望着你呢?”

    她话里不无讽刺意味,而我却不再跟她计较这些,只说:“君颜就劳你多照顾了,等我病好了,一定去登门拜谢。”

    她轻笑,“殇国夫人怎么忘了交易的流程,您还没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呢?”

    我低下头苦笑,“可是皇上要去哪里,我又怎么能决定呢?”

    以前,我还自峙可以拿捏得住易子昭的心,现在看来,他对我的爱,也不过如此。

    “你少装蒜。”她拂袖道,脸上已有愠怒。

    “不过……我倒是可以用别的弥补你。”我话峰一转,她见有希望,忙问:“是什么?”

    我笑而不语,看着她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脸上欣喜之色瞬间收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什么时候,你再来看孩子。”

    她说着,转身便向外走去。

    “红泪,谢谢你。”我在她身后道,虽然她还是任性了些,可我仍要谢谢她,我相信,她会善待我的孩子。

    红泪走后,我便召来陈仲,他眼眶红红的,香墨走后,他也跟我一样,如果说我对香墨的感情很深的话,那么他跟她,日夜相处,也绝不比我的感情浅一分。

    “夫人……”他恭身俯在床前。

    “陈仲,香墨的丧事都办好了吗?”我问。

    他点点头,还没说话,眼泪就先落了下来,“嗯,一切都按照夫人的吩咐,按宫嫔的丧葬去办的。”

    “有劳你了。”我小声的道,眼睛变得酸涩起来,连忙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悲伤。

    两个悲伤的人对视,总是会失去控制,看到我脸上的泪水,他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屈身跪到我床前,“夫人,香墨……她死得好冤哪!”

    我仰起头,任眼泪无声落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是我……现在还没资格谈什么报仇,因为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夫人……”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在他声声哀求下,我的情绪也终于到了崩溃的程度,泪水如山洪般倾泄而下,我抱歉的看着他,“对不起,陈仲,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香墨这样白白死去,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他用流泪的眸子看着我,“夫人,有您这句话,奴才就放心了。”

    他以额触地,对我行一个大礼,“谢谢夫人,奴才替香墨在天之灵,谢谢夫人。”

    我无言的望着他,感憾万千,恐怕,除了娘以外,这些人就是我最亲密的亲人了罢!

    再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好让他们感谢的,我是个罪人,我没有保护他们。

    几天后,我身子康复,顶着三个月大的身孕去了中宫殿。

    听传殇国夫人到,皇后娘娘不觉一笑,“稀客啊!”

    天气渐暖,她穿一袭颜色鲜艳的百花衣站在廊下,亲自执着水壶,给那些盆花浇水。

    “娘娘,要见吗?殇国夫人在外等着呢?”

    皇后脸上笑容愈浓,将水壶递给她,“见,为什么不见。”

    她转身进了正殿,华丽身影留下一缕香,长长披帛拖逦身后。

    我只带碧珠一人进殿,恭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莞尔一笑,端端坐于凤榻上,“殇国夫人何必多礼,快请坐。”

    “谢娘娘。”我谢恩,回身在椅上坐下。

    她上下打量着我,良久才道:“听说你最近身子不适,可大好了?”

    “劳娘娘挂念,已大好了。”我笑着道,彼此敷衍的风雨不透。

    她笑了笑,“那……今天来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娘娘,上次您身子……”

    我话未说话,她便笑着打断道:“本宫这里已经成了冷宫了,众嫔妃都鲜少来看,更别说皇上了,现在殇国夫人肯屈尊来看,真是让本宫感激万分。”

    一翻话,被她说的阴阳怪气,我訕訕坐着,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笑着道:“娘娘说哪里话,臣妾还得仰仗娘娘多多关照呢?”

    “你又何需本宫关照,皇上自会为你做主。”她冷声道,已经收了脸上笑意,抬手端了旁边茶盏吹着。

    我黯然一笑,低下头道:“自古以来,后宫之中,又有谁能得皇上宠一辈子呢?后宫佳丽三千,又有不断进贡的美女,而我们,也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那时,还不是一样的可悲。”

    她喝着茶,突然笑了,“就算真是那样,那殇国夫人也绝不是可悲的那一个……”她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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