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娇:惊世嫡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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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只瞪了齐辰逸一眼，随即，就又把更冷的目光投给了德贵妃。

　　　　方才不声不响的替柳涟雪安排了舞姬，之前没有跟她商量过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跟她玩阴的，破坏她上官家的名声！

　　　　好，好一个突然的袭击，枉她一直信任她，没想到，她才是那个最大的敌人！这闷不做声的一击，的确是锤到了她的要害！

　　　　而德贵妃，面对皇后近乎快要杀人的目光，却是有口难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知道，她跟皇后的梁子是结下了，御史府和太尉府的梁子，也是就此结下了！

　　　　“姑母，不，皇后娘娘，臣女是被冤枉的！臣女没有偷过这夜明珠啊，还望皇后娘娘，德贵妃娘娘明查！”上官锦在看到夜明珠从她袖子里掉落的那一刻，早已经是吓的花容失色，连忙跪下来喊冤。

　　　　而口口声声跟她姐妹情深的柳涟雪，此刻更是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隐隐觉得，这件事跟柳若汐有脱不了的干系。

　　　　但是柳若汐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姨母眼皮子底下做这手脚么？带着疑惑，柳涟雪看向柳若汐，却在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滞在了原地……柳若汐的神情明明是淡淡的，可是为什么眼底却是森冷的，而且那股冷意，好像真真切切的存在与现实中，而且已经把她包围了！

　　　　柳涟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忙侧了首，不敢再与柳若汐对视。

　　　　“既然“拿”夜明珠的人已经查出来了，那便该由德贵妃处置了”一字一句的，皇后冲德贵妃说道。

　　　　德贵妃现在是真真的骑虎难下，她先前计划的惩罚，那是给柳若汐的，现在却换成了上官锦，皇后的亲侄女，她怎么敢说。

　　　　可是，她必须说，当着宫宴上这么多人，她总不能开口让皇后去决断吧？那样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第55章　袭来（）　
深舒一口胸中闷着的气，德贵妃强压下繁乱的思绪，开口道：“此事，还是交由皇上来决断吧！”，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皇后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多疑又敏感，今日这样的事，她就算是把心掏出来给皇后看，皇后也未必信她是被人反算计了，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既然皇后已经是误会她了，梁子也已经是结下了，不如就干脆将错就错，反正日后都是要跟皇后抢夺一些东西的，不如就把计划提前提到日程上来，只是……以御史府的现状要与太尉府站在对立面，实在是有些吃力！不过好在还有柳致远的扶持，境遇应该不会太难过。

　　　　如是安慰自己后，德贵妃心头堵着的烦闷稍稍好了一些，但是皇后的脸色，在听到她的那句“交由皇上来决断”之后，却是变的更难看了！

　　　　“九公公，先把上官锦带到后殿，等一会儿宫宴结束后，交由陛下……决断！”皇后吩咐她的贴身太监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着牙关在说，可见她现在已经怒到了何种程度。

　　　　上官家，最在意的就是名声二字，德贵妃既然敢算计她上官家的名声，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皇后在心中暗暗起誓，只要是她还在后位上一天，就绝对不会让德贵妃好过！

　　　　上官锦哭闹着被九公公带离了宫宴之后，宫宴上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寂静。

　　　　但很快的，皇后就控制住了她的情绪，从里到外的恢复了她母仪天下的姿态：“方才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德贵妃，笑道：“接下来，便是要根据各位小姐方才的表现，还有在乐理上的造诣，封等阶的时候了！”

　　　　德贵妃本来已经放松了的脊背，在闻听此话的瞬间，再次僵直。

　　　　宫宴虽然是一年举办一次的，但是这封等阶，却是三年一次。

　　　　齐国将乐理师分为三等，每一等又分为上，中，下，三阶。

　　　　一等上阶乐理师在齐国的身份是极为尊贵的，而若在此基础上再被御赐了封号，那身份就更是贵重了！

　　　　就比如风清扬，他就是齐国一等上阶的迷笛师，封号是御赐的——贻风，也是唯一一位。

　　　　德贵妃先前费心费力的，替柳涟雪找了那么多舞艺精美的舞姬去配合她精妙的笛声，为的就是在宫宴最后封等阶的时候，她能被分为一等上阶的迷笛师，至于封号，她只需日后再想皇上求一道旨意便可。

　　　　可是先前她听大姐说，柳若汐的笛艺不可小觑，所以她把偷窃夜明珠之事安排在了封等阶的前面……，可按现在的局势来看，她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封等阶是由皇后来封的，她根本没有这个权利，那么就代表，柳涟雪很有可能只被封一个，封一个三等上阶的迷笛师……。

　　　　看着德贵妃忽明忽暗的神色，柳若汐的精致的唇角，轻勾起一抹淡不可查的笑。

　　　　这便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了吧？如果德贵妃今天不作祟，柳涟雪很有望被封一等上阶的迷笛师，就算暂时没有尊贵的封号，日后也会有，但是现在……她的美梦已经彻底破碎了！

　　　　皇后现在只可能给柳涟雪一个三等上阶的迷笛师封号，因为她纵使心中恨德贵妃恨的要死，面上，还是不能做的太过，因为她是皇后！

　　　　不过，一个三等上阶的迷笛是不配有封号的，即使三年后柳涟雪能升阶，那也不过是升二等，距离一等还早着呢！

　　　　柳涟雪此刻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她即将被封三等迷笛师的命运，俩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还是柳元勋扶着她，才使她没在宫宴上丢脸。

　　　　一番等阶划分之后，一场暗潮汹涌的宫宴结束了。

　　　　出宫，坐到马车上之后，柳梳云才彻底平复她受惊的心：“今日的这场宫宴，可真是危机四伏，大姐，我不明白，你方才为什么要掩藏实力？最后皇后要给你封等阶的时候，你为何要拒绝，下一次封，可就是三年以后了啊！”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担心”相比柳梳云的激动，柳若汐的神情倒是淡淡的：“倒是你，今日被封了二等上阶的古琴师，可要把只被封了三等上阶的四妹给气坏了！”

　　　　“她的琴艺本来就不怎么样，倒是柳涟雪，作为齐国少有的迷笛师，竟然只被封了三等上阶，可真真是要把她气死了！想必现在大夫人正满心欢喜的候在府门口，等待着她满身荣耀的女儿回府呢，殊不知，等到的结果，会把她气的鼻子都歪掉！”只要是大夫人母女不爽了，柳梳云自然就爽了，所以此刻说起话来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正笑着，柳梳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又问柳若汐道：“大姐，今天夜明珠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柳若汐笑答：“是在储秀宫往出走的时候，宫女塞到我袖子里的。后来在宫宴外的时候，我装作不小心踩到了上官锦的衣裙，害得她跟柳涟雪差点摔倒，藉此机会扶了二人一把，然后把夜明珠和从迷笛华套上抖下来的痒粉，分别放到了上官锦和柳涟雪的身上”

　　　　“为什么不把夜明珠放到柳涟雪的身上？那样不是更好么？”柳梳云紧接着又问。

　　　　“五妹，你别忘了柳涟雪和德贵妃是什么关系，她偷自己姨母宫里的东西，是怎么说都说不过去的”柳若汐娓娓道：“况且，我今日去这宫宴的目的，一不是为了夺人注目，二不是为了与柳涟雪争抢什么，我为的，是别的……”

　　　　挑拨皇后和德贵妃之间的关系，让二人在后宫中为敌，让上官太尉和傅御史在前朝为敌，这些都是柳若汐后面的计划，但是谁知今日，德贵妃却白白送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还因为自作聪明把柳涟雪也给牵累了，倒替她日后省了不少的麻烦！

　　　　德贵妃，你还真是我柳若汐生命中的贵人！

　　　　二人正说着话，马车停了，柳若汐掀开车帘一看，就看见了正站在相府门口等待着女儿们回来的大夫人和刘氏还有二夫人。

　　　　大夫人的脖子昂的很高，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若看了，肯定会误以为她女儿是要当皇后了！刘氏虽满脸都带着期盼，但没那么明显，因为柳秋棠虽然服用了白浅丸后容貌恢复了不少，但比起以前来还是有差距的，想必封不了什么高的等阶；而二夫人，则是最淡然的那一个，对她来说，等阶高了是惊喜，等阶不高她也不会失望，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柳秋棠是第一个走下马车的，她只被封了三等上阶的琵琶师，虽然等阶不算高，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刘氏也是，一听这个消息，忙欢欢喜喜的拉了柳秋棠的手回苑子高兴去了。

　　　　柳春阳闷葫芦似的下了马车后，连招呼都没跟众人打一声就回了老夫人的苑子哭诉；而柳梳云和柳若汐，则是不慌不忙的下了马车，走到二夫人面前微微一笑，而后就站在了原地，等着看好戏！

　　　　柳涟雪坐在马车里，迟迟不敢走下马车面对大夫人……三等上阶的迷笛师，她恐怕是齐国头一个！

　　　　可是现在不面对，等下也还是要面对的，不如早点结束这种煎熬的好……，柳涟雪紧咬着牙关下定了决心之后，走下马车缓步行到了大夫人身前。

　　　　“母亲……”她垂着头弱弱的开口。

　　　　“今日很累吧？”大夫人丝毫没有看出柳涟雪的反常，反而把脖子仰的更高了，二夫人三人站着不走也好，正好让她们看看，什么是天之骄女，什么是下贱胚子！

　　　　“是什么等阶，皇后有没有赐了封号？”大夫人笑的满面春风。

　　　　柳涟雪摇了摇头，把头垂的更低了。

　　　　“没有赐封号也没关系，日后会有的”大夫人笑的满面红光。

　　　　“不是，母亲……”柳涟雪紧咬着粉唇，低声道：“是只被封了三等上阶的迷笛师……”

　　　　“什么？涟雪你说什么？”大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德贵妃明明托人给她稍了信，说肯定会助柳涟雪被封为一等上阶的迷笛师，怎么现在却……却只被封了三等上阶！这对于一个迷笛师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啊！即使日后再升，这个污点也是去不掉的，是一辈子的！

　　　　大夫人一时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气血上涌，差点晕厥，柳涟雪忙扶住大夫人，跟几个丫鬟合力，将大夫人扶回到了文清苑。

　　　　“哼，一开始那么趾高气昂，现在把面子跌到了地上，就只会装晕来走下台阶，老狐狸！”柳梳云对大夫人装晕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

　　　　“好了梳云”二夫人虽是在低斥柳梳云，但话语里，却听不出半分怪罪的意思，转头，冲柳若汐友好的笑笑：“大小姐，我们回去吧”

　　　　文清苑，大夫人遣退了房间里候着的丫鬟，房间里没了外人，她自然也就不必再装头痛：“涟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姨母没有护着你没有帮你么？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柳若汐呢，你姨母没有给她难堪么，怎么看她今日的那神色还是跟平日里的一样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是快说呀！”

第56章　风停（）　
柳涟雪深叹了口气，面色垂败的把今日在宴会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跟大夫人讲了一遍。当然，她并没有傻到连痒粉的事都一并说与大夫人，而是把这件事直接略了过去。

　　　　大夫人听完后，懊恼的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前些日子德贵妃托人跟大夫人书信往来的时候，德贵妃曾有提过要藉此机会好好收拾柳若汐，替她和涟雪出气。大夫人也曾觉得不妥，那毕竟是宫宴，能少给自己妹妹惹麻烦还是少惹，只要最后在封等阶的时候让皇后娘娘给柳若汐一个低的即可。

　　　　可谁知，德贵妃竟然布了局，布了局也就罢了，偏偏还不听她的话轻了敌，让柳若汐钻了空子！

　　　　这下好了，不仅德贵妃跟皇后闹翻了，恐怕太尉府在前朝也会与御史府为敌，最重要的是，她的涟雪，她寄予厚望的涟雪……竟然只被封了一个三等上阶的迷笛师！

　　　　大夫人这下是真的要被气晕了：“那柳若汐呢，被封了几等几阶？”

　　　　柳涟雪摇摇头：“她拒绝了皇后娘娘，说她的笛艺实在不配被封等阶，还是等三年之后再封”

　　　　故意掩藏实力，还拒绝了等阶之封，这柳若汐莫非是疯了不成？

　　　　不，不是，柳若汐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事……，大夫人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这个柳若汐，真是个灾星，从她进府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大夫人想着话的时候却是忘了，若不是她主动去算计柳若汐，害柳若汐，想要霸占本该属于柳若汐的财产，又怎么会次次都被柳若汐反攻，然后掉血掉肉呢！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大夫人想烂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柳若汐为何要做出那等匪夷所思的举动，索性也就不再想了，打算静观其变。

　　　　宫宴结束后的第三日，宫中来了宣旨的太监，府里的一众人都慌忙走到了院子里跪下接旨。

　　　　旨意的大概内容是：太后要宣柳若汐进宫，要见她，并吩咐她带上迷笛，但具体要带哪一支，旨意里面没有细说，但是柳若汐心知肚明。

　　　　太监宣读完旨意后，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柳若汐，不慌不忙的接了旨，并顺手给宣旨的太监塞了锭黄金。

　　　　宣旨的太监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了，当下就满意的点了点头：“柳丞相家的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温婉大方，若是太后问起，奴才定会如实说的”

　　　　“那便劳烦公公了”对于这些阉人，柳致远是打心眼里小看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能在宫里起上关键的作用，所以面上的功夫还是要过的。

　　　　送走了宣旨的公公以后，老夫人一众人都是又惊又喜的向柳若汐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柳若汐虽然心里清楚缘由，但面上，却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这旨意来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见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老夫人拉着柳若汐的手，笑道：“你们都回去吧，若汐，你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柳致远深看了柳若汐一眼，转头回了自己的书房，其余众人也一前一后的回了各自的苑子。

　　　　柳涟雪气的眼眶都红了，但碍着老夫人在发作不得，生生快要憋出了内伤，大夫人虽也气急，但知道不能在人前显露，扯了扯柳涟雪的衣袖，低声道：“不许哭，有什么不满的回去再发泄！”

　　　　柳涟雪深吸口气，轻跺一下脚，跟在大夫人身后走了回去。

　　　　老夫人拉着柳若汐的手进了屋子，坐定之后，笑道：“若汐啊，宫宴上你的表现平平，并且拒绝了皇后娘娘要封的等阶，祖母还以为你真是没希望了呢，没想到这运气这么快就来了，太后传召你，你可要好好表现！千万莫失了规矩，今天你就呆在祖母这，跟李妈妈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

　　　　“是”柳若汐乖巧的应道。

　　　　其实宫里的规矩，她烂熟于心，谁让她从前那么谨小慎微呢，但是她又不能拂了老夫人的好意。而且，说她一个乡下回来的大小姐会宫里的规矩，谁信呢？

　　　　第二日，柳若汐进了宫，宫里的规矩的确多，但她却每个细节都处理的很好，该打点的嬷嬷和太监也都打点了，让那些本来对她心存小看的丫鬟奴婢们，不禁觉得这位大小姐好像也没有那日宫宴结束之后，宫中传闻的那么除了美貌之外，其他的一无是处。

　　　　有嬷嬷带柳若汐走进了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进入大殿后，柳若汐见到了太后，她不知正与皇后说着什么，虽然眉眼间带着笑意，但整张脸却还是严肃的。

　　　　柳若汐郑重的向二人行了礼，太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嗡声道：“起来罢”

　　　　“谢过太后”柳若汐自起身之后，就以一副谦卑谨慎的模样站在原位，而太后，显然短时间内，并不想赐她坐下。

　　　　皇后一边笑眯眯的跟太后说着话，一边不着痕迹的看了柳若汐一眼。

　　　　三日前，她原本是想将柳若汐封为二等上阶的迷笛师。因为她看得出来，德贵妃不喜欢柳若汐，而她不喜欢的缘由，恐怕就是因为柳涟雪母女；既然她现在已经与德贵妃为敌了，那么所有能够让她，让姓傅的人不痛快的事，她都要去做！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柳若汐竟然拒绝了她的进封，这让她倍感意外。

　　　　殿内寂静了约莫十几分钟后，太后抬起眼皮看了眼柳若汐，见她站了这么久，不仅站姿没有乱，面上更是没有丝毫不愿，心里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好感：“赐坐”

　　　　“谢过太后”柳若汐在坐下的那一瞬间，用眼神冲皇后微微笑了下，看起来就像是在像她示好。

　　　　纵使没有与德贵妃闹翻，作对这一事，皇后也会抢着来禀告太后说在宫宴上见到了凤阙笛，因为只有她跟太后相处的时间久，知道太后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把那件事给放下了。

　　　　这凤阙笛，是太后与先皇的定情信物，二人因此笛相爱，也由此笛生怨。

　　　　太后年轻的时候，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先皇对她一见钟情，也十分酷爱她吹迷笛的模样，二人也着实情深了好几年，先皇在此期间未曾新近过任何妃子。可是，就在太后正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先皇在一次微服出巡中，爱上了又一名女子，巧的是，此女也是因为迷笛而跟皇上相识相爱的。

　　　　此后，太后虽没有完全失宠，但跟以前的境遇比起来也是大不相同，但她并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柔弱女子，最初的失意过后，她振作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上了皇后的宝座，又一步一步走上了太后的宝座……可是，从先皇带那女子进宫开始，她就再没有碰过迷笛。

　　　　新皇登基后，太后把这支凤阙笛让宫人们流放到了宫外，距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太后与先皇的这段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有心探究的人，却怎么都能打听得到……比如后宫中一些早进宫的妃子，比如从前的齐子然！他曾经就用这凤阙笛，巧计夺得了太后的喜爱，柳若汐当时已经是她的妻子了，所以对这段往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一会儿该怎么应对太后的各种刁难！

　　　　“哀家听闻你迷笛吹的不错，先来一段序曲，哀家听听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太后对凤阙笛闭口不谈，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柳若汐的笛艺上去。

　　　　“是”柳若汐从袖中拿出了她事先准备好的迷笛，但不是凤阙笛。

　　　　皇后看了太后一眼，识趣的替太后开口问道：“若汐，那日在宫宴上的时候，我记得你拿的不是这支迷笛”，她此刻非常希望，柳若汐回答的，是她想要听的答案！

　　　　“皇后娘娘您忘了吗？那日在宫宴上，德贵妃娘娘曾告诫过臣女，说只要是进宫，都不能带那只……”柳若汐咬了咬唇瓣，清亮的眉眼间浮现出委屈的神色：“……那只丑笛”

　　　　太后的脸色，在听到“丑笛”二字的那一霎那，陡然沉了下去。

　　　　而皇后，此刻是越看柳若汐，越觉得这孩子太可爱了！

　　　　“德贵妃那日，真的是这么说的？”太后沉声问皇后道。

　　　　“回母后的话……，德贵妃的原话，的确是这样说的”皇后现在真的很想笑出来，但是表面上，却是跟平常的表现无异。

　　　　太后冷笑了一声，心中对德贵妃升起了诸多不满。

　　　　要知道，凤阙笛可是她亲手刻的，德贵妃那个眼皮子浅的，竟然敢说那是支丑笛！日后她倒要看看，在德贵妃眼中，什么才能称为是美的！

　　　　“你不必听她的，这宫里还轮不到她来做主”太后沉声道，顿了顿，她紧接着又问柳若汐道：“你莫不是也觉得那支迷笛是丑笛，所以今日就听德贵妃的话，没有带进宫来？”

第57章　雨静（）　
柳若汐坚定的摇了摇头：“回太后的话，臣女并不觉得凤阙笛是一支丑笛，相反的，臣女反而觉得，它是这世上最美的一支迷笛。因为这支迷笛不管是从做工，还是从材质来看都十分精细，精细到连一点瑕疵都没有。由此可见，当初那个将它创造出来的人，定是花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还有感情的！”

　　　　“而且……”柳若汐犹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紧接着又道：“臣女今日，是带了凤阙笛入宫的，只是碍着德贵妃先前的那句话……所以让正候在殿外的丫鬟替臣女收着了”

　　　　柳若汐赞美凤阙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深深的说进了太后的心里。

　　　　当初她制造这凤阙笛的时候，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付诸在其中的心血，除了她之外没有人懂，就连先皇也不曾明白。

　　　　没想到，懂她的，今日能将这一切说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才刚刚满十五岁的小丫头！

　　　　“那便让她把凤阙笛拿进来吧”太后跟柳若汐说话时的语气，已经去了初时的生硬，随手指了个婢女，吩咐道：“你去拿进来”

　　　　“是”婢女应了声后，忙转身到殿外将凤阙笛拿了起来，呈给柳若汐。

　　　　柳若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