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似流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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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总，今天很感谢您能如约前来，并且坦诚相待，他日”白焱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有社交障碍的男人，自己的他日相约一定会对他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困扰，尽管在社交礼仪中，来日再见是中国人常见的一种社交礼仪和用语，但是此刻白焱还是一时不知该如何让将自己的他日之约讲下去。

　　　　“他日李某必定主动登门拜访，还望白小姐到时不会闭门谢客。”李攀看穿了白焱迟疑背后的体贴，主动缓解了她的尴尬，更何况和这个聪明有趣的女人确实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而站在李攀和白焱对面的蔡助理此时却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两人，他作为李攀身边最亲近的人，当然知道李攀在社交上的障碍，所以，此时听见李攀竟然主动约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实在让他惊讶。而对于高达来说，这同样是一件令他惊讶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李攀的社交障碍，但是却清楚的知道，白焱内心对于李攀和李家人的恨意。

　　　　此时两人的谈笑风生，在蔡助理和高达的眼里简直是不可置信。白焱听完了李攀的话，轻轻的笑了，尽管在聊天的过程中，李攀就发现了白焱是个爱笑的人，但是这一次，李攀有点怀疑的是自己竟然在白焱的笑容中看到了一次狡猾。

　　　　“如果他日李总登门拜访，我一定为迎接您的到来，举办一个盛大的、热闹的、人特别多的派对。”白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李攀变了脸色之后落荒而逃。

　　　　“走吧，送我回长英苑。”白焱笑着对高达说。

　　　　高达一边开车一边询问刚才的状况。白焱想起了自己刚刚和李攀的谈话，五年前的那件事，原来真的是一场意外。

　　　　五年前，在李攀离开家之前，因为他是家里唯一关心自己哥哥的人，所以便也得知了李太太竟然想要自己那个人事不通的儿子强行占有阿瑶的事情，正因为人事不通，所以才需要教导，这样的人一旦被教导成功，就会像个孩子一样执拗的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阿瑶就成了他要守护的东西，对于他来说，阿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东西，一个属于他的玩具。玩具的意义就是他可以随意触碰，随意把玩，玩具在他的眼里没有思想、没有生命、就像他的每一辆玩具车、每一个布娃娃一样可以任意摆布。当五年前，阿瑶踏进李家的时候，就是一件玩具。

　　　　李攀虽然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当时以他的能力，根本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而那一天他也被暂时的赶出家门，但是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有幸在门口遇见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而那天李攀与李安一起同行走出门口，李安和李攀性格完全不同，他善于与人攀谈，所以当他在门口和苏春荣攀谈的时候，李攀就趁机告诉阿瑶，如果自己的哥哥做了什么伤害的阿瑶的事情，让阿瑶无法脱身的话，她可以用火吓唬他，就可以逃跑。

　　　　李攀知道，一旦阿瑶点火，只需要一点点火苗就可以吓唬住自己的哥哥，在李家二楼的拐角处有个香炉，那里有个备用的打火机，因为哥哥怕火，所以家里的打火机都是收好的，只有那里哥哥因为讨厌熏香所以不会去。李攀将这一切都告诉了阿瑶，因为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哥哥想做出伤害阿瑶的举动，阿瑶点燃打火机，就可以离开房间，暂时躲过这一劫，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只能看阿瑶自己的造化了，但是李攀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提醒，最后竟然酿成了如此大祸，虽然这一切是个意外，但是最后还是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局，而也是那之后，李攀的社交障碍也越来越严重了，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正是由于自己的多嘴，而造成了一个女孩的死亡。

　　　　高达听完了白焱的讲述，没有想到故事竟然是这样的，他有些迟疑的问白焱：“焱焱，那之后我们怎么办，我们的几个项目还是和李攀他们有冲突的，日后一定还会碰见的。”

　　　　白焱看着高达，想起了自己和李攀最后的对话。

第90章　狭路相逢，只有胜者才能为王（）　
会议室里，白焱听完了李攀的故事之后，内心波澜四起，在此之前，白焱坚信着一切黑白分明的原则，这黑白往往来自她内心的判断，她成长的环境不允许她出淤泥而不染，更不允许她做一个正直的人。那时的他们为了活着几乎是坑蒙拐骗无所不作，但在白焱心中，一直有一个自己分辨善恶的法则。她愿意感激一切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哪怕只是一分的帮助，哪怕这帮助来自于恶人，她也愿意用千万分的能力去回报这份帮助。

　　　　而直到今天，或者说直到李攀刚刚讲出自己的故事，白焱才在内心里感叹，原来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自己又如何责怪这个当时因为善念想要帮助阿瑶的人，一切缘起善念，最终却造成了恶果。

　　　　阿瑶的事情绝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提出要联姻的李罗李太太当然有责任，试图用自己不是亲生的女儿换取自己事业上的成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生命的苏春荣难道就能逃避责任吗，而李攀想要帮助阿瑶却把阿瑶一个人置身险地，他当然有责任，但那个知道李攀本意却故意隐瞒事实欺骗自己的李安当然也不能算是好人，早就知道李家选择的是阿瑶而不是自己，但还是都选择陪自己走了顾鹏飞和方以泽同样有责任，最后就是自己，自己给了阿瑶会替她承受这一切的希望，但最终却还是让阿瑶一个人面对了所有的痛苦，自己同样逃避不了这个责任。每一个人都责任，每一个人都是罪魁祸首。

　　　　“李攀，你该死你知道吗，你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帮助阿瑶，比如你只需要告诉阿瑶和苏叔，李家真正在密谋什么，苏叔一定会终止那一场见面，我知道这样你也就成为了阻止这场见面的元凶。你不敢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你选择了最懦弱的做法。正是你的懦弱害死了阿瑶。”白焱几乎是忍着内心巨大的疼痛说出了这段话，这样的谴责也并没有让李攀生气。

　　　　“但是，我依旧要感谢你，因为是你在阿瑶生命最后的时刻，给了她一丝支持，虽然是你的支持将她送进了死亡，但是那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遇到的最善意的支持。所以谢谢你。”

　　　　“所以，我们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吗？”李攀不想跟白焱解释，自己这五年因为自己曾经这个念头而无数次的陷入痛苦的深渊，他原本以为可以顺利解决的事情，却被自己的懦弱弄得如此糟糕，所以，五年来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报仇，而他的办法，就是打到那个曾经在他眼睛里是一切权威代表的父亲。

　　　　李攀没有说的这些话，白焱似乎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透了，一切已经无需用更多的语言表示。

　　　　“焱，所以你真的要跟李攀，相逢一笑泯恩仇嘛？”高达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虽然在美国的时候，她从未听白焱提起自己的故事，但是他却知道白焱内心一直缺失了某一块。等到回到祁阳的时候，高达才明白，缺失的这一块就在祁阳，是她曾经的经历，是她放不下的那个曾经不离不弃的人，是她心里一直惦记的仇恨，只有回到了祁阳，白焱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自从他们回来之后所做的所有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复仇，对于像白焱这样有仇必报的人来说，放下未了解的仇恨，简直是太难得事情了。而高达虽然很乐意在商场上会一会李攀，甚至是拓展更大的事业版图，但是他却不愿意这一切是为仇恨所做，他不希望仇恨污染了白焱那双通透的眼睛，她不应将自己埋葬着这样的深渊。

　　　　白焱没有回答高达的问题，她看着前边的路，淡淡的说：“高达，我们先不回长英苑了，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白焱又站在了阿瑶的墓碑前，她望着墓碑上阿瑶的照片，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她将自己沿途在花店买的花放在墓碑前，盛开的鲜花和墓碑上的照片灿烂的笑容辉映着，在这冬日的郊外，成了白焱心中一抹灿烂的阳光。

　　　　她知道阿瑶不会再怨恨自己，也不会再怨恨任何人，阿瑶在五年前就走了，虽然她离去的时候遭受了许多痛苦，但是她去往的那个地方却再也没有任何阴谋，也再没有任何的痛苦，只有无尽的安宁。白焱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墓碑前，她知道自己想说的，阿瑶一定都明白，她们已经不需要语言再来表述自己的情感，也不再需要眼泪表达思念。

　　　　白焱忘了自己在墓碑前站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才注意到高达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提醒自己该回去了。而两人刚刚驶入陵园没多久，白焱就惊喜的发现天上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这个城市终于进入了真正的冬天。白焱欣喜的打开一点窗户，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就吹进了温暖的车里。

　　　　手机的铃声提示她收到了新的微信，她关上窗户，手机上的微信来自方以泽微信，只有两个字，初雪，白焱没回复，不知道是车内的暖空气还是这条微信的缘故，让心一瞬间温暖起来。

　　　　她看着窗外飘扬的雪花，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而完全不知白焱此刻已经沉浸在风月中的高达，则继续追问刚才没有答案的问题：“焱焱，以后我们不免和李攀还会遇见，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们呢？”

　　　　白焱笑了笑说出一句话，而这句话也是几个小时前，在会议室里自己的跟李攀说的最后一句话：“江湖恩仇可一笑相泯，可商场如战场，狭路相逢，智勇者胜，而胜者为王。”

　　　　五年了，在白焱心里五年来从未放下过的仇恨，居然在李攀这里有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结局。白焱不再去想，那一天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瑶用以自保的火苗却变成了最终却燃烧了她自己的生命，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从今以后，不再为仇恨而滋生更多的悲剧，不再让仇恨演变出更多的仇恨。

　　　　就这所有的爱恨，都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一起消逝吧，因为一切都会被大雪掩埋，最终融化在阳光底下。至于以后，泯去恩仇的江湖依旧不会停下风波，到时候的狭路相逢，不再为仇恨，而是尊重所有的游戏规则，因为最终只有胜者才能为王。

第91章　这是对孩子来说最好的选择（）　
白焱第一次要收养甜甜的这对夫妻，就对他们颇有好感，这对年轻的夫妻都是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孩子，在父母的熏陶下都他们都成长的彬彬有礼，白焱相信甜甜如果能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一定会不缺乏爱，虽不能像跟着自己一样享受无穷的荣华富贵，但是却一定能过上最安稳平静的生活，这样才是对甜甜来说最好的选择。

　　　　虽然问那个问题很残忍，但是白焱为了避免以后发生的情况，还是像这对夫妻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不选择自己生一个而要收养一个孩子，而未来他们一旦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还会不会对待甜甜一如既往的好。这对夫妻也并没有责怪白焱的唐突，反而是坦诚的说出了他们的问题，他们少年时期偷尝禁果，只一次就造成了他们生命中最不可挽回的遗憾，那时的他们刚刚高中毕业，怀孕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他们只能瞒着家人自己偷偷的去不正规的小医院做人流，简陋的环境和并不卫生的仪器让这场手术最终给他们的人生造成了惨痛的代价，妻子的不孕让他们从一开始的痛苦悔恨到后来，终于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不瞒您说，一开始因为这个原因，我太太甚至和我分手了，因为她不想拖累我。但是，这个错误是我在造成的，我怎么能让我太太一个人去承担呢，如果我就这样和他分开了，那我还配做他的爱人吗。我花了三年的时间重新追求我的太太，终于再次让他回到了我的身边。白小姐，人这一生这么苦短，我们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我们也应该一起享受属于我们的快乐。”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白焱说的，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神中的专注和温柔是不可隐藏的情谊，这样的情谊白焱也曾经在另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到过。

　　　　“一开始我会怨恨自己，为何当初要去那种小医院做手术，乃至酿成了那样我自己都无法承担的后果。后来我又怨恨自己，是因为我不要那个孩子，所以我被惩罚这一辈子都不能拥有孩子。白小姐，我们真的很喜欢甜甜，我知道您问这个问题，是担心我们日后有其他的孩子，但是你放心，我们不会有孩子的，医学已经下了判定。即使未来有一天有了奇迹，我们有了孩子，我们依旧会示甜甜如己出。我们曾经因为抛弃孩子，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惩罚，我们不会再抛弃任何一个孩子了。”妻子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曾经经历的这番苦难更是成就了她脸上的温柔。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不礼貌，但是我真的想为甜甜找一个能给她家的温暖的父母，不希望孩子受到伤害，如果你们收养了甜甜，又将她抛弃，这对孩子来说是最大的伤害。”白焱有点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从现在来看，这对此生都不可能有自己孩子的夫妻，绝对是甜甜最好的归宿。夫妻俩都点点头，表示理解白焱的意思，也并没有误会她话里的意思。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收养了甜甜之后，我可以探望她吗？你放心，我每年只会要求看她一次，如果不方便见面的话，我远远的看一眼也好，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白焱虽然从一开始就坚定要将甜甜还有其他的孩子们都送走，为他们找到合适的收养家庭，但是她和这些孩子们的感情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舍掉的。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温柔的妻子开口说话了：“白小姐，我们既然想要收养已经记事的孩子，就不打算隐瞒孩子的来历和身世，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是父母的宝贝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分开，孩子都应该记住他的父母。我们知道甜甜的父母都在美国去世了，但是我相信白小姐在孩子心里，应该也算她的母亲。”

　　　　白小姐被这温柔的治愈的声音说得几乎要潸然泪下，在收养孩子这件事上，和他观念上和她最吻合的竟然是这对夫妻。她请求这对夫妻给自己点时间，让自己去说服甜甜，或许等过了年就是收养甜甜最好的时机。

　　　　白焱回到长英苑第一时间就跟爷爷几人说了这对夫妻的事情，她几乎是满口夸奖，并信誓旦旦的跟爷爷几人说甜甜一定会喜欢这对夫妻，无论是爷爷还是高达几人都几乎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白焱，就连李超都罕见的没有说话。他们没有白焱那么乐观，并不认为甜甜会像白焱想象的一样，那么轻易的接受被收养这件事，更不会轻易的接受那对夫妇，无论白焱把他们说得多好。

　　　　白焱选择单独的跟甜甜说这件事，就在甜甜自己的房间，可白焱才刚一张嘴，甜甜就几乎是疯狂的哭喊，在看来被别人收养，就是要被白焱抛弃，就是要离开这个疼爱自己的姐姐、这群和自己一起吵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还有那群怪叔叔们，甜甜的哭喊激动到整个人几乎已经抽搐了，白焱实在是不忍心，只能暂时离开甜甜的房间。

　　　　一打开门，门外小孩大人老人站了整整一排，都用一种不听他们劝的眼神遗憾的看着白焱，白焱此刻没空理会她们，她并不是失落甜甜的反应，也更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这个念头，她坚信，这一次只是因为甜甜太激动了，没有听自己的劝说，而一旦甜甜能平静下来，自己有信心一定能说服这个孩子，等甜甜不再激动了，她就可以安排甜甜和那对夫妻见面。

　　　　“你们谁进去哄哄吧。”白焱对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群人说，无论是谁，都比现在的自己更适合安慰甜甜，说完她看了一眼几个无辜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又回头看了一眼屋里还在嚎啕大哭的甜甜，无奈的走出了房间。

　　　　司晨选择跟了出来，她一向不会和这些孩子们相处，在所有人里她和孩子们的感情是最淡漠的，所以她留下也没有用。

　　　　白焱回过头发现司晨还在跟着自己，她无奈的说：“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你不会也是来劝我不要把甜甜送走的吧。”

　　　　司晨摇了摇头，白焱知道这个话少的女人，自己既然让她安静，她更是不会多说，于是便转身离开默许了司晨跟着自己，却听到司晨在白焱身后轻轻的说：“焱焱，我支持你的决定。”

第92章　第一次就这样站在了对立面（）　
甜甜的晚饭没有吃，任谁来喊她都不走出房门一步，白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站在甜甜的房间门口，手里端着阿姨给孩子做的宵夜。她原本是并不想来的，她不愿意看见孩子因为这件事哭泣失落的样子，怕自己便不能在坚定自己要送孩子走的决心，其实她原本也是有顾虑的，顾虑孩子会不接受养父母，顾虑孩子离开这里会不适应，顾虑收养孩子的父母不能给孩子最好的爱和照顾。但是自从见到要收养甜甜的这对父母，白焱的一切顾虑都消失了。

　　　　他们真的和自己这种在颠肺流离中长大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是如此的单纯与坦诚，也许他们的一生都不会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中获得太多的财富，但是白焱始终相信，财富并不是衡量一个人幸福与否的标准，名利就更不是了，只有内心像他们这样有着自己小世界的人，才能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获得最平静的幸福。

　　　　可是，关于这些，甜甜当然还不会意识到，她还太小，只是会单纯的哭闹不想离开她熟悉的人，白焱知道无论对于什么样的年龄，有过什么样的经历的人来说，生离死别都能算得上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承受的痛苦。当然，甜甜还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生离死别”，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太复杂，也许她甚至不懂分开到底真正意味着什么，她只是意识到了自己要离开这里，这样的结果显然已经不能让她接受。

　　　　白焱站在门口听了许久，甜甜的房间都没有一丝响动，无论她如何窍门，屋里的甜甜就是不给她回应，白焱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之处，她想起自己的童年，正是因为院长妈妈要把自己和方以泽分别送入两个家庭，自己就和方以泽从福利院逃跑了，甜甜不会

　　　　这样的想法让白焱十分慌张，她更加用力的拍门，但里边还是安静的如同没有人一样。隔壁房间的孩子们听到声音都跑了出来，白焱此刻有一丝慌乱，但是她还是镇定的看了孩子们，默默的在心里数了一遍孩子，除了甜甜，都还在，白焱稍稍心安了一下。

　　　　“帮我去喊高达叔叔，让他拿房间的备用钥匙给我。”

　　　　孩子听到白焱的要求，全都面面相觑，但是都一动不动，这意味着虽然他们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是一场集体的反叛，这样的对立让白焱既生气又伤心，她严肃的说：“我需要你们帮我去喊高达叔叔，让他拿房间的备用钥匙给我。如果，你们不再把我当姐姐，就别帮我这个忙。”

　　　　她说完这句话，孩子们还是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她知道自己小看了孩子们对自己的反抗，但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甜甜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就在她打算自己去找钥匙的时候，甜甜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只是小小的一条缝，白焱的悬着的心，也随着这条缝放了下来。

　　　　她走了进去，甜甜光着脚丫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低垂着的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白焱转身关了门，低低的叹了口气。她走过去，将端着碗筷放在小桌上，半蹲在甜甜面前，看清楚了甜甜此时的样子，她的眼睛红红的，即使此刻已经不再哭泣，但是眼睛已经哭到了红肿，可怜的样子就像有人在白焱的心上淋了一杯满满的柠檬汁，心酸的无以复加。

　　　　“甜甜，吃点东西好吗？”像是怕吓到孩子，白焱的声音几乎是温柔到尘埃里去了，但甜甜并理会她的话，也并没有抬头看她。白焱没有想到甜甜会抗拒到这种程度，但是她还是要开口再说这件事。

　　　　“甜甜，姐姐已经见过要收养你的那对夫妻了，他们真的很好，爸爸和妈妈都是老师，爸爸很帅气，妈妈很温柔。真的，姐姐已经帮你考察过她了，他们因为一场意外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们想收养一个自己的孩子，那个妈妈跟姐姐说，她第一眼看见你的照片，就很喜欢你。甜甜，有人能给你一个家，你应该高兴才对。他们会给你所有的爱，会送你上学接你放学，会给你做你爱吃的饭菜，会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会教你功课，最重要的是晚上还会给你讲故事，陪你睡觉，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一个人了。”

　　　　其实白焱作为一个童年并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并不知道有父母陪伴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也想象不出那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但是，当她十八岁那年，被爷爷找到，有了自己真正的家时，那种欣喜若狂在当时巨大的变故和悲伤面前她没有好好体会，但是在之后的日日夜夜里，她只要想起爷爷那一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