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翔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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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温暖那温情的一笑，居然让他失神！他一向自以为强大的自控能力居然连连报警，身上那个原罪的东西居然又立正了！

　　　　天光刚刚放亮，左睿便爬了起来。卢城宾馆的条件真是不错，左睿到卫生间才发现居然能洗澡。想想好长时间没痛快洗个澡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了是浪费，便扒光衣服，痛快洗了起来。

　　　　快到八点的时候，他想温暖已经起来了，便过来敲门。温暖睡得并不好，眼睛周围有一圈淡淡的黑色，头发有些发乱，鼻音有些浓重，“你起来啦？我昨天问过总台，说上午10点有一趟直接到文城的车。”

　　　　“你真要走吗？不再住两天了？”左睿问道。

　　　　“不了，快过年了。我爸说想回老家呢。”

　　　　“感冒了？我去买药吧。要不干脆到街上买件厚衣服吧。这一路上得挺长时间，大半夜下车就更冷了。”

　　　　“不用了吧。我不冷。”

　　　　“还不冷？都快成哈迷蚩了！”

　　　　“哈迷蚩？什么是哈迷蚩？”温暖皱着眉，问道。

　　　　“哈迷蚩，说岳全传里大金国的军师，到宋军里当细作，被割了鼻子的！”

　　　　“哼——！你说我没鼻子了！”温暖张着小手扑了上来，朝着左睿的胸脯就是一阵乱捣，把个左睿捣得心扑腾乱跳，无意识地抓住她的小手，瞪大眼睛看着她，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温暖才不舍地把手抽了出来，白了左睿一眼，唇间挤出两个字“流氓——”

　　　　“你怕我吗？”左睿哑着嗓子问道。

　　　　“不——怕！”温暖横了他一眼，把大衣穿好。

　　　　“红色的热情、奔放，真好看！”左睿说。

　　　　“走啦！”温暖戴好帽子，推了左睿一把，又极自然地把胳膊插到左睿的臂弯里。

　　　　左睿没值得推开她，任由她挽着……

　　　　到了车站，对面正好有一家服装店开着门。左睿执意去买一件厚棉服，温暖不再拒绝，跟着她进了服装店。

　　　　马上要过年了，服装店里的人真不少。看到这一对俊男靓女进来，老板娘觉得自己的店一下子金碧辉煌起来。

　　　　“哎呀！这位姑娘，你是电影明星吧？真漂亮！”老板娘笑着说，“姑娘想买啥？我们这儿的衣服，档次在这卢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好选选，你能来呀，就不是衣服打扮人，而是人把衣服衬得漂亮了。随便一件到你身上，那都穿出巴黎大牌的样子来！”

　　　　老板娘真会说话，把左睿夸得心里直美。温暖乖巧地依在他身边，摸摸这件，看看那件，扭头问左睿，“你看哪件好？”

　　　　“刚才大姐不是说了，哪件穿你身上都漂亮。”左睿微低着头，两人完全是恋人互动的节奏。

　　　　“我要你帮我挑一件吗！”温暖小撒娇。

　　　　左睿抬着头，看着墙上琳琅满目的女装，指着一件蓝色的及膝羽绒服说：“大姐，麻烦你把那件拿下来。”

　　　　“兄弟真有眼光！这件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特别适合这位老妹儿。”老板娘一口东北腔，说的很是豪放。

　　　　温暖换好衣服出来，虽然比那种红色大衣显得臃肿一些，却不缺灵气。左睿竖了竖大拇指，把钱递到老板娘手里。

　　　　“我自己出……”温暖上前，把包抢过来。

　　　　“怎么能让你出！”左睿把温暖拉到一边，低声说，“满足一下我的男子汉尊严，行不？”

　　　　“老妹儿，你男人为你买件衣服，这不正常吗？男人现在不给你买衣服，等你真成了他的人，再想让他买可就难了。这时候，逮着就使劲让他买！”老板娘看到二人的互动，打趣道。

　　　　温暖不再坚持，把红色大衣包了起来。老板娘帮她剪掉商标，羽绒服果然暖和，再也不用缩着脖子了。

　　　　二人出了店，朝车站的方向边聊边走。突然，左睿的目光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脚像被什么钉到了地上。

　　　　“你怎么不走了？”温暖奇怪地问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看到极不搭调的一男一女。

　　　　再看那女的，跟左睿的目光简直一模一样，也是直勾勾的。站在女人旁边的男人，看看左睿，又看看身边的女人，像是明白了什么。

　　　　“宛儿……这位是？”左睿先反应过来，招呼道。

　　　　“呃——，这是我爱人。凤楼，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左睿。”杜玉宛也反应过来，急忙介绍道。

　　　　夏凤楼十分沉稳，过来和左睿握手，嘴里说着“幸会”，眼睛却上上下下把左睿打量个透。

　　　　“你们这是……？”杜玉宛指了指左温二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左睿是我学长，这次过来看看。”温暖主动上前，大大方方地拉过杜玉宛的手说。

　　　　杜玉宛狐疑地看着二人，心里微微泛出酸意，脸上的笑容十分不自然。特别是看到温暖挽着左睿胳膊的手，更是恨不得上前把她拉开。

第62章　办公室副主任（）　
第62章办公室副主任

　　　　关一鸣正了正身子，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齐镇长，我看是不是这样，办公室一直缺个管文字的副主任，上次小左写的那个发言稿不错，挺见功力的，就让他先到办公室锻炼一下吧。”

　　　　牛海玉还想说什么，可关一鸣定了调子，又想着这样对左睿的成长可能更加有利，在领导身边工作，虽说“伴君如伴虎”，但离开了鲁志海，对左睿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好，开完会我和小左说。至于接替小左的人选，我的建议是郑新北。不知各位有什么意见？”

　　　　牛海玉一听，又想说话，却看到齐大川警告的目光。牛海玉心道，谁不知道郑新北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你鲁志海的叔伯妻侄儿吗？买了个商品粮，当了两年兵，回来安排到了镇里，初中都没毕业，这样的人到了板材厂，不把厂子给整黄了才怪！

　　　　他猜不透齐大川目光中的警告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齐大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会后，鲁志海把左睿叫到办公室，十分客气，先说了一大通表扬的话，什么年轻有为、有思想、有方法、有观点之类，左睿觉得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

　　　　“是这样，刚才开了个班子会，领导们一致认为作为镇党委重点培养的对象，你应该多岗位锻炼，经过研究决定，让你从板材厂撤出来，到镇办公室任副主任，你有什么意见？”

　　　　左睿心道，你们班子会都定了，我有什么意见？这不是杀鸡问客吗？从厂子里回来，他并不愿意，毕竟他刚刚打开工作局面，三个多月的辛苦，已经和工人们打成一片，突然让他回来，无论是从工作的角度还是从个人感情的角度，他都不想。事情如此突然，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那摊儿工作，由郑新北接任。下午找个时间，牛主任送他过去，你们交接一下工作。”鲁志海根本不给左睿说话的机会。

　　　　左睿只好被动点头。从鲁志海办公室出来，左睿直奔牛海玉的办公室。只有在牛海玉那里，他才能听到真话。

　　　　牛海玉正看报表，见他进来，赶紧起身让他坐下，“刚才鲁主任已经找你谈了吧？”

　　　　左睿笑了笑，脸上带着尴尬，“挺突然的，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本来我不想让你这么快回来的，一年都不到，刚刚有起色，再换一个地方，没啥意思。想到这样对你的成长也不是没有好处，就没有说话。老鲁这事儿办得不地道，你主持技改成功了，他让你撤回来，把自己的亲戚派去，这是明显地摘桃子。这事儿办的，不太地道。”

　　　　牛海玉的话，在左睿的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他何尝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正是板材厂走上坡路的时候，他被突然撤回来，要说鲁志海一点私心也没有，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在他心目中，鲁志海的心胸没有那么阔大。

　　　　“牛主任，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让我回来的理由很多，他说的也很在理儿上，说心里话，我还是不能接受。可班子会已经开过了，已经无法挽回，我也不想再去闹去争，那样没有意义。”左睿低声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还年轻，刚参加工作没几年，又没有家世背景，这种情况当然会遇到的。小左，在办公室干也好，跟书记镇长接触的机会多，让他们更全面地了解你，比你在板材厂更好。”牛海玉觉得自己的话没有多少说服力，但还是很认真地说了出来。

　　　　“虽然在轻工业局的时候在办公室干过，可那时候就是打打杂，没干过什么具体工作。再让我回到这个岗位，说心里话，有点不是滋味儿。”左睿苦笑道。

　　　　“你看到了没？”牛海玉突然指着外面绿意盎然的树，“冬去春来，是季节交替，也是自然规律，谁都无法改变。官场有官场的规律。该来的总要来。还是好好干吧，张利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他相处吧。”

　　　　张利是现任办公室主任。倒推十年，在公社那叫秘书。一提起秘书，那可是牛得狠，一般的副职也难望其项背。办公室主任一般是主要领导的心腹，自然跟别人不一样。

　　　　张利四十多岁，一双三角眼，特别能说。能说的同时还总想卖弄。左睿曾经见到过，在他的办公桌下面压着一张硬笔书法《好了歌》，字写得虽然不怎么样，但张利一闲下来就会摇头晃脑地读一遍。——那张纸现在还在，前两天进办公室的时候，左睿还见过。

　　　　古玉镇的办公室一共四个人，张利，莫翠兰大姐，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小伙子。这小伙子是当兵转业回到地方的，是个连职干部，叫黄书尚，人送外号“黄尚书”。——左睿看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顿觉他的父母太有才。

　　　　左睿到办公室报到，是牛海玉陪着来的。张利笑嘻嘻地过来，“谢谢牛主任忍痛割爱。左主任，咱办公室这个地方，就是比较捆得慌，离不开人。工作就慢慢熟悉吧！你可是咱们的希望所在。”

　　　　“张主任说的不错，小左就是希望所在。张主任在办公室工作多年，很有经验，好好在这儿练练。”牛海玉说。

　　　　“以后还请张主任多多关照！”左睿笑着向众人点点头。

　　　　“一起工作，都互相捧着。这么多双手捧这碗粥，都捧好了，别洒了就行。咱办公室是管协调的，整个机关的吃喝拉撒睡都得管，事儿多，而且很杂，且得适应一段时间呢。”张利的语速很快，好像跟人抢话似的。

　　　　又吩咐了几句，张利接着忙去了。左睿的办公桌和莫翠兰对着。左睿进来的时候，莫大姐正捧着个盒子，里面大大小小的挂历纸裁成的条，还有不少细铁丝弯成的模型，手边放着一罐乳胶漆，正专注地卷门帘儿。

　　　　左睿收拾东西。莫翠兰把家什儿收了起来，起身问：“左主任，要不要我帮忙？”

　　　　“谢谢莫姐，叫我左睿或小左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客气。”左睿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把莫翠兰晃了一下。

　　　　

第64章　这两口子坏透了（）　
第64章这两口子坏透了

　　　　时间仿佛就此停住。鲁思雨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暴怒的父亲，显然被这一切吓呆了。

　　　　鲁志海也吓了一跳，他是十分疼爱这个女儿的，从小连拍一巴掌都舍不得。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嘴唇翕动，最终还是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再也没看女儿一眼。

　　　　左睿很快便适应了办公室杂乱的工作，每天他都把一天要做的工作拉成条目，写到本子上，办完一件划掉一件。办公室的风评一向不太好，因为经常会忘记一些事情，同事对他办公室的工作一向颇有微词。

　　　　从左睿到办公室以后，所有人都感觉到，办公室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各项工作有条不紊起来，原来经常会忘记的琐碎的事情，比如哪个办公室的桌椅坏了，日光灯的震流器坏了，不再像以前长时间不换，超不过三天，修理工肯定会上门。

　　　　张利每天围着两个一把手转，很少有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后勤工作也成了左睿的工作内容，特别是食堂，张利干脆分了工，把文字和食堂这两项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左睿。文字倒还好说，一些不太重要的材料用不着多大的功夫，食堂可就不行了。多则七八桌少则两三桌，每天的菜式、派饭单，人多的时候还要发动机关干部去帮厨，一周两周还可以，时间一长，左睿有些吃不消。

　　　　食堂有两个大师傅，老范和他老婆。老范这人老实，一脚踹不出个屁来，他老婆可就不行了，事事把着，什么意见都掺乎，还特爱指挥人，有时候不自觉地指挥起左睿来。左睿看她年龄大，不想跟她计较，一段时间下来，才发现不计较根本不行。

　　　　比如说食堂剩菜剩饭的问题，左睿一见她把剩菜剩饭端上餐桌，就忍不住皱眉，“范婶儿，这些剩下的饭菜就不要再回锅了，对身体不好。”

　　　　“那怎么行？这么多的菜饭，都扔了都可惜，那不是败家吗。上顿刚吃完，下顿不吃就扔了，有多少粮食也糟蹋不起！”这个时候，范婶儿往往会递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目光里写着三个字——败家子。

　　　　“范婶儿，我说的是一天前的饭菜，会吃坏人的。”

　　　　“怎么可能！我在老家吃了几十年的剩饭剩菜，到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越是戒着，越是得病。”

　　　　左睿无语，有些饭菜已经馊了，范婶儿还是把新剩下的菜和一天前的剩菜倒在一起，然后再给机关干部们吃。机关干部们不止一次反映过这个问题，范婶儿就是不听，依然故我。搞得一些机关干部一看有剩菜就干脆不吃了，还会放下几句不中听的话，让左睿这个管食堂的副主任很是没面子。

　　　　“这样吧，当天剩下的可以吃，超过12个小时的，就扔掉行吗？”左睿耐着性子说。

　　　　“那不还是败家吗？多大的家业也架不住这么浪费！”范婶儿又送过来一个大白眼儿。

　　　　左睿气得无话可说，在食堂转了两圈儿，走了出去。范婶儿见左睿出去，得意地一笑，开始切菜做饭——她是不吃剩菜剩饭的。

　　　　思来想去，左睿想把这件事跟张利好好谈一谈，如果真地因为吃剩下的饭菜出了食物中毒之类的事，他可担待不起。

　　　　“你说这事儿啊，吃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也没事儿吗？老范两口子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抠门了点儿。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们俩这样的大师傅，已经很难找了。”张利看了左睿一眼说。

　　　　左睿往上提了一口气说：“话虽然这么讲，可长期这样下去，一次两次没事儿，等夏天到了，把馊了的东西再端上桌子，吃出什么事儿来，到时候张主任你恐怕得受牵连哪。”

　　　　“他们又不是第一年在食堂了，啥东西能吃啥东西不能吃，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用不着咱们操心。”张利有点不耐烦了。

　　　　左睿没有再说下去，这样的局面让他感到很无力。有心说几句重话，又觉得张利可能会批评他看不出眉眼高低，思来想去只好作罢。

　　　　办公室是归贾振min主管的，找他反映这件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去了也是挨顿呲儿。

　　　　晚上趴在被窝里，跟赵章斌谈起了这件事。赵章斌说：“我早就对你们食堂不满意了。整天给咱们机关干部剩菜剩饭，这是啥意思？虽然花不了几个钱，比做新的要省钱，可钱不是这个省法！吃顿剩菜，省了一块钱饭钱，吃药得花十块，这样的账，谁不会算？！”

　　　　“我当然知道吃剩饭剩菜的坏处，可范婶儿不听啊！我也没办法。我又不能到食堂抡大勺去吧。”左睿言不由衷地抱怨道。

　　　　“老范两口子，满脑子的农民意识！我跟你说，他们俩可不吃那些剩下的东西。这两口子，坏透了！”赵章斌压低声音说。

　　　　“不会吧！”左睿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看你少见多怪了吧？你在板厂呆的时间太长了，不常在食堂吃饭，这可是公开的秘密。你看食堂还有多少人在吃饭？除了上面来人待客，好多人都在外面街上吃呢。谁愿意吃别人剩下的口水饭！”

　　　　赵章斌说的没错，左睿虽然早就知道在食堂吃饭的机关干部不多，可从来没注意过这个细节。古玉镇一共一百多人，在职的108人，号称“一百单八将”，超过六成的人中午这顿饭本该在食堂吃。几十人的饭，如果一直掺有头天剩下的菜，一次两次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会有怨言。

　　　　“这老两口，老范还行，他老婆叽叽喳喳的，跟个山家雀儿没啥区别！”赵章斌又补充道。

　　　　“快别这么说！人家好歹那么大岁数了。”左睿虽然心里表示同意，还是提醒道。

　　　　“这么大岁数怎么了？想要人尊重，得给个让人尊重的理由。就他们办出来的这些事……你知道不？昨天童大可跟老范媳妇儿还干起来了呢。”赵章斌压低声音说。

　　　　这件事左睿是知道的。当时他也在场。童大可现在是司法所的所长，下乡回来晚了，让老范下点面条，老范媳妇儿说：“我们工作也是有点儿的，你这个时候回来，在外面对付点儿就行了！食堂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开的！”

第66章　打你的主意（）　
第66章打你的主意

　　　　周心园强悍的一面，左睿早就领教过了。现在的周心园，与在梨昌遇到的向他求救的女人，很难画上等号。如果不是在镇政府大院里，左睿很可能会被这个女人揪着耳朵拎进宿舍。

　　　　“我去跟姓鲁的说，你怎么能窝在食堂里！”周心园怒冲冲道。

　　　　“唉——！大小姐，我不是食堂的大师傅，我只是临时帮帮他们！”左睿甩开周心园的手，有点生气。——他一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实在有损他的形象。——最关键的，他十分被动地被周心园拉着。

　　　　“帮他们也不行！你堂堂一个副厂长，怎么到食堂帮厨？你们古玉镇是不是人才多得没处放了？真是这样，我们恒通不怕人才多，你干脆到恒通去算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左睿真生气了。

　　　　周心园愣了一下，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沉吟片刻，说：“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得管！你别忘了，你是我男朋友！”

　　　　“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左睿脱口而出。

　　　　周心园的脸色更难看了，指着左睿的鼻子，“你……你……左睿！你太过分了！我几天不来，你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亏我还一直想带你去见我爸，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左睿赶紧陪笑道：“我忘了，该打！该打！假装的……假装的……”

　　　　周心园不吭声，脑子虽然已是千回百转，但嘴上硬是不说出来。

　　　　“可别让我去见你爸。我可不行，你爸一见我，就寻思自己闺女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差？找了一个这么粗拉拉的农村小伙儿？一来气，说不定会揍你一顿。”

　　　　“扑哧！”周心园被他这些没头没脑的话逗笑了，轻轻在他肩上捶了一下，风情万种地扭了两下身子，“啐！我爸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呢！那老头要是没有利益纠葛，还是挺好的。”

　　　　左睿心道，好？好还非要把你嫁给比你大二十岁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进去了，你恐怕早就“嫁做商人妇”了！

　　　　“笑了？真好！”左睿这简单的四个字，把周心园给感动得一沓糊涂，主动上前抱住左睿哭得稀里哗啦。

　　　　左睿像个呆瓜似的抱着她，不知怎么回事，心说，我什么也没说啊？怎么还哭上了？

　　　　等周心园哭够了，这女人左右抹了抹脸上的泪，“我这人就是泪窝儿浅，一点感动就会掉泪。很少有人像你刚才这样哄我笑了！”

　　　　左睿一脸尴尬，周心园力气用的不小，把他精壮的腰几乎搂成了两截儿。他干笑了两声，扶着她坐到自己的床上，问道：“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过来看看厂子生产情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那儿干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调回来？一定是姓鲁的主意！我就说吗，那个姓鲁的，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打了他闺女，他会善罢甘休？他倒是下三滥，不敢对我怎么样，居然打你的主意！这事儿得好好说道说道！”说着，周心园起身就要往处走，左睿赶紧一把拉住了她。

　　　　他可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这些天，他已经适应了办公室的工作。虽然很琐碎，很杂，但对他来说也是耐性的磨练。对提高他的协调能力，办公室副主任绝对是个好位置。

　　　　“你不要去。我干这个副主任挺好的。食堂管理也是办公室一项工作，虽然挺挠头的，但也算一项很有挑战性的工作，我愿意干！”

　　　　周心园上下打量着他，疑惑道：“你没病吧？你居然想干这种工作？”

　　　　“不然呢？这些事总得有人来干吧？我记得看过一篇小文章，说的是东汉有一个少年叫陈蕃，独居一室但院子却龌龊不堪。他父亲的朋友薛勤让他好好打扫一下院子。那陈蕃小脖子一梗，说‘大丈夫安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