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翔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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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呢？”左睿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喃喃道。

　　　　“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吧。玉宛真的很可怜。她呀，就是嫁错了人。”郭明军说完想走，左睿也没有留他。

　　　　他和杜玉宛，好像注定就是两条平行线。当初杜玉宛决定离开他，那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心里清楚杜玉宛对他的感情，哪怕丢掉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愿意看到他不快乐。

　　　　他恨自己，她的心意到现在他才明白。刚刚接受了一段新的感情，郭明军跑来把坏消息告诉他，他的心又动摇了。

　　　　温暖并没有再追问这件事，而是在他进屋的那一遍，递上来一条湿凉的毛巾。

　　　　按照齐大川的安排，左睿下午便来到板材厂。牛海玉和他一起来的，左睿自认为分量不够，目前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镇领导在场，他相信王廷柱和李建生二人会吃了他。

　　　　牛海玉黑着一张脸，把三人叫到了一起。“王厂长，你把前两个季度的情况简单汇报一下。再商量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这厂子里可是百十号人，如果真这么放回去，会激起民怨的！”

　　　　“这个啊，我们已经写过报告了。现在市场行情不好，板子卖不出去，再加上原材料涨价，还有工人工资也往上调了，这些因素回起来，厂子运转才出现困难吗！”王廷柱有鲁志海撑腰，虽然表面上不跟牛海玉过不去，真要到事儿上，王廷柱还真能拿出那副不是人的劲儿。

　　　　“那报告我看过。虽然有些原因不是没有道理，但不知你们听过一句话没有，没有不挣钱的企业，只有不挣钱的管理。那现在看来，还是你们的管理方式和经营思路有问题。”牛海玉说话向来直性，嘴上从来没有门神站岗。

　　　　“这些年不是一直这么管理的吗？能有什么问题？不挣钱的时候也有，挣钱的时候谁看到了？人打仗，还没有常胜将军呢，更何况我们这家小企业。现在不是一直说‘经济大潮’‘经济大潮’吗？这大潮一来，我们这样的小企业不倒，还能让大企业倒？”王廷柱说的头头是道。

　　　　“你这是歪理邪说！”牛海玉拍了一下桌子，虽然声音不大，但配合上他那张黑脸，王廷柱还是有些心虚。

　　　　“厂里的经营情况我都清楚！技改以后，咱们的技术力量并不弱，为什么落后了？你们找原因，找的都是客观原因，就没有主观上的！你们说的那些原因，放之四海而皆准，用到哪儿都一样。可你们想过没有，这么多的木材加工企业，为什么偏偏你倒下了？别再说理由！从今天起，小左会在这里一个月，主要工作任务就是帮助度过难关！”

　　　　“干脆把这厂长让给他不就行了吗？”王廷柱白了一眼左睿，嘀咕道。

　　　　“你说什么？你有意见吗？这是党委的决定！如果你能把这厂子弄好，不用你说，领导也会把你弄到镇里当经委副主任！别忘了自己的职责！谁再尸位素餐，党委是绝不手软、绝不姑息的！”

　　　　王廷柱还想再说什么，李建生做了一个小动作。王廷柱看了一眼李建生，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小左，你说两句！现在你是镇政府的特派员，这一个月，厂里的大事小情，都是你说了算！其他人，有意见吗？”牛海玉扫了一眼众人，王廷柱觉得一阵冷风袭来，大夏天的居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左睿没想到牛海玉给他说话的机会，脑子里快速组织着词语，沉吟片刻后才说：“我和王厂长、李厂长工作了较长时间，新北厂长也算是旧交。板材厂虽然我呆的时间不长，但感情却很深。如果板材厂真的倒闭了，我会非常非常难过！我个人觉得，现在厂子的问题，根本还得靠我们的工人自己解决。比如，进料的问题，工人有权拒绝使用差料。再比如销售的问题，是不是可以探索新的销售模式？”

　　　　“你说的这些，都是花里胡哨的东西。那些老板，那些工人，一切都是看在‘钱’老爷的份儿上！”王廷柱一点也不给左睿面子。

　　　　“怎么是花里胡哨的？多印一些宣传单，多组织几次座谈会，那不是真正的干工作。工作干进去以后，轻声熟路，成绩自然也就出来了。”左睿说。

　　　　王廷柱撇撇嘴，“好吧，我支持镇党委的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再上班了。人老了，老胳膊老腿儿，跟年轻人没法儿比。你们就奓着膀子使劲飞吧！”

第102章　带走美女（）　
第102章带走美女

　　　　给周心园打了个传呼，在电话机前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回电话。左睿便开始收拾东西，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他得回去看温暖。温暖下乡跑了一天，也不知情况如何，他心里惦记着。

　　　　刚回到镇里，远远便看到李不言和一帮人在打篮球，温暖站在场边，抱着胳膊看着。

　　　　李不言很灵活，运着球东窜西窜，童大可一边喊一边在后面追，看上去有些滑稽。

　　　　温暖看见左睿回来，笑着迎了过来。左睿很自然地挽过她的胳膊，亲昵地问道：“不累啊？下了一天的乡。”

　　　　“不累。村里的人很好。有个大姐从地里摘的黄瓜，特别新鲜，还给我拿了两根，你要不要吃？”

　　　　“等睡觉前再吃。一会儿就吃饭了。”

　　　　“哎——！左睿，你怎么把美女带走了？”童大可喊道。

　　　　“我才不是美女呢。”温暖笑着回了一声。

　　　　“你要不是美女，那美女就死绝了。”童大可终于从李不言那里抢过了篮球，熟练地三步上篮，篮球围着篮筐转了好几圈儿，最后还是没能落到篮筐里，童大可指着自己的鼻子，环顾众人说，“看到了没，什么叫臭手？这就叫！”

　　　　旁边的人都笑了。李不言说：“童哥，你这不是手臭，是眼睛贼。你光顾着看美女了，心思不在投篮上。”

　　　　“这点小把戏也被你看出来了，你这小伙子，会察言观色，前途不可限量啊。这观察力——左睿，你得甘拜下风啊。”童大可道。

　　　　“我早就甘拜下风了。走啊，吃饭去了！”左睿招了招手。

　　　　“你请客吗？”童大可抱着篮球走了过来。

　　　　“我请就我请！”左睿豪爽地拍了拍胸脯，“要不这样吧，为了照顾大家的面子，你们一人出5块钱，剩下的我包了，怎么样？”

　　　　“没问题！我先掏！”童大可向来爽快，这么好的事儿，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来，来，都掏，谁不掏谁是小狗！”齐尹地也跟着喊。

　　　　虽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夏天白天长，日头下山还早着呢，镇上的年轻人都不急着回头，在单位打篮球或是打牌，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才各自回家。

　　　　“对，谁想当小狗的，可以不掏钱，但必须得叫两声！”童大可开始起哄。——当然，谁也不会因为五块钱就去学狗叫，不一会儿，童大可手里就攥了几十块钱。

　　　　“吃什么？”左睿问。

　　　　“烧烤！”齐尹地举起手，高声喊道。

　　　　“那就去吃烧烤！一共几个人？数数……数数……一、二、三……”童大可开始圈人。点到最后，居然有十个人。

　　　　边说边笑，众人一起朝镇外不远处一家烧烤摊儿走去。温暖跟在左睿身后，听着不停开她和左睿两人玩笑，不好意思抬头，只是偷偷地暗笑。

　　　　“女神……你们别开玩笑了！女神不远千里而来，不是让你们来开玩笑，而是来看咱们左大帅哥的。左帅，一会儿吃东西前，你得做个动员讲话，动员咱们把你兜里的钱都吃光。”童大可说。

　　　　“对，对……左大帅哥，简称左帅，其实吧，虽然你比我们帅，你要是跟人家温女神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你看看你这皮肤黑的，简直成了金鸡皮鞋油吗！”齐尹地也开起了他的玩笑。

　　　　左睿一脸黑线，说：“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有那么黑吗？”

　　　　“不黑，反正放到煤堆里得好好翻找翻找。”童大可一脸正色道。

　　　　别说其他人，就连温暖也跟着笑了起来。什么叫“放到煤堆里得好好翻找翻找”？难不成比包公还要黑吗？

　　　　左睿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无奈地笑了两声，拍着童大可的背，“童哥，你的比喻太形象，谁也受不起呀。这比喻太精辟了，还是收着你自己用吧。”

　　　　“我用不着。还是你用吧。那个……小温妹子，你想吃啥？可劲儿点，可劲儿造，你这男朋友——哎，左睿，那个姓周的怎么一直没来？以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原来，小温妹子才是正主儿。”

　　　　左睿这个着急，一直朝童大可使眼色，可童大可却像没看着一样，自顾自地往下说，“小温妹子比小周妹子温柔多了。要是的情人，就找小周妹子那样的，放得开，想得开……要是娶媳妇儿，还得小温妹妹这样的。你看小温妹妹，人温柔，长得又漂亮，知书达理，比你学历还高，多好！”

　　　　童大可怎么会看不到左睿抓耳挠腮的样子，虽然心快笑成两半儿，但还是故作一本正经地说，“男人找对象，就像买鞋一样，合不合适，脚说了算。你说买鞋，眼睛说了算吗？大了？还是小了？只有试试才知道。我听说，城里人有试婚这一说，能不能过到一块，搬一起住着试试，行了就扯证，不行就拉倒，这多潇洒？——可比以前强多了，我奶奶那会儿，相亲都不带相的，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莫名其妙地跟一个陌生就睡到一个炕上去了，多别扭？那晚上，还得那啥……那啥……你懂不？”

　　　　左睿被他快弄疯了，看着温暖的红得跟喝酒发烧似的，她就听不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只能下乡说给村里那些女人们听，温暖这样的女人，应该坐在音乐大厅里听《蓝色多瑙河》。

　　　　“童哥，你这都什么歪理邪说！赶紧快把你的嘴闭上吧，羊肉串来了！”左睿抓起两只烤串儿，放到童大可面前。

　　　　“你看看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看那个小周来了，你又怎么办！”童大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小周是谁？左睿，跟你什么关系？”温暖不想再做壁上观了，她得搞清楚情况。这都怎么回事？一个前女友还没弄明白，怎么又出来一个姓周的？听这话的意思，这个小周经常到镇里来，而且跟他的关系简直好到不得了。

　　　　“啊？小周？小周就是小周。跟你一样，是个气质美女。不过，我看好你，小温妹妹。你又温柔，又体贴——刚才你没听出来吗？我那是向着你！”童大可一副不把人整死不罢休的神情，左睿气得几乎吐血，但脸上还得挂着微笑。

第104章　事出突然（）　
第104章事出突然

　　　　半个小时以后，干警终于赶了过来。童大可负伤了，左睿等人已经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了县医院。

　　　　“小暖，你和不言先到宾馆去住一晚，就不要再回去了。我在这儿看着童哥。”左睿说。

　　　　“不，我想和你在一起。”温暖像极了受惊的小鹿，特别是眼睛，虽然有聚焦，但聚焦点都在他的身上。

　　　　“好……好……你先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一会儿。童哥做完手术一会儿就出来了。乖，听话……”

　　　　“哦，好。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们是谁？”温暖喃喃地说。

　　　　左睿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刚才他问过童大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认识的。上来就是一通猛砍猛杀，把人也伤了，自己的人也伤了，互相又都不认识，这不成了国际玩笑吗？

　　　　“乖，你先去坐儿。不言，你去买瓶水来。”左睿拥着温暖——这个时候，他才不会顾忌别人猜测他和她的关系，一切顺其自然，由他去吧！

　　　　李不言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奓刺儿，赶紧跑出去买矿泉水。

　　　　左睿已经在医院的公用电话处给齐大川打了电话。齐大川赶紧赶了过来，很不高兴，见到左睿劈头便问，“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人都打进医院了？你们是怎么搞的？堂堂镇干部，出去和小瘪三儿们打群架？！”

　　　　上来就是一通熊，把左睿熊得有点找不着北。还没等他们几个辩解，齐大川看到温暖，又怒道：“你们的胆子真是太肥了！居然带着小温？要是她怎么样，我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怎么回事？”

　　　　左睿终于有了辩解的机会。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总算还原了事情的真相。齐大川有点不太相信，说：“你们几个长点儿心吧！人家不认识你们，怎么可能上来就砍你们？你们中肯定有谁和人家有过节！”

　　　　“真地没有！齐书记，他们上来问都不问，一刀刀朝我们脑门儿招呼。您看看，我这头被他们打的，都成什么样子了？”童大可委屈地把头伸到了齐大川的面前。

　　　　齐大川毫不怜惜地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这几个人里，就你年龄大，就你不着调！大晚上没事儿带他们出去吃什么饭？！”

　　　　“我这不是想给小温妹妹接接风吗，谁知道跑出了那几个疯子？”童大可嘀咕道。

　　　　“齐书记，您不必责怪童哥他们。事出突然，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不没事儿吗。”温暖见此情形，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了。

　　　　“你没伤着哪儿吧？”齐大川对温暖很是关心，面上略带紧张。

　　　　“没有，没有……”温暖赶紧摆手。她有点奇怪，这齐大川怎会对她如此关注？

　　　　“齐书记你来啦？事情搞清楚了！”古玉镇派出所的所长李锦彪虎虎生风的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齐大川皱眉问道。

　　　　“那几个小王八犊子认错人了。他们几个本来是去帮人寻仇的，想弄俩钱儿花花，就阴差阳错地把大可他们打了。”

　　　　“这帮犊子是干什么的？是哪儿人？”

　　　　“就是街上的。整天学香港蛊惑仔电影上那一套，觉得打打杀杀是件挺好玩儿的事。那个光头的爸，就是街面上跟鲁志海齐名的张千业。”

　　　　这个张千业，左睿曾经听说过。不过这个人不在镇上住，而是住在梨昌。按理说，他在梨昌，他的儿子也应该在梨昌才对，怎么可能会跑到这儿来砍杀？

　　　　“这个犊子，从小不学好，专门爱打架。他老爹有钱，只要他在外面惹了祸，肯定他这个老爹出钱摆平。这犊子，早就整治一下他，这次终于有机会了！”李锦彪摩挲了一下头发，但他的头发不太听话，根根直立着。

　　　　又是一个富二代。这些富二代都怎么了？拿着不是自己血汗挣来的钱，胡天海地，他们怎么就不想想，等自己的老爹百年之后，他还剩下什么？坐吃山空这个词儿，就是给人提醒儿的！——这些话，一股脑涌进左睿的脑海里。

　　　　这件事出了以后，左睿想了千万个理由。他甚至想过，是不是他们这些人里，有人有仇家，他们当了挡箭牌。最终的结论一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

　　　　好在，温暖没有受伤。左睿站在温暖的身边，温暖感到一股力量传来，回眸朝他一笑，左睿的心马上软成了麻婆豆腐。

　　　　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齐大川不能再批评这些人。他们已经够倒霉的了。谁能想到，出去吃了一顿饭的空儿，他们居然会碰到这种低概率事件？

　　　　“你们几个也不小心点儿！以后遇到这种事，跟他们打就行。你们受伤了，我负责！他们被打伤了，我负责治！我就不信，这些尥歪的人，我治不住他！”齐大川一挥大手，怒道。

　　　　左睿想齐大川一定是表表态，给他们几个鼓鼓劲儿就行了，他没有想到，齐大川动了真格儿的。

　　　　他和李锦彪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能带走的全部带走。这些人的气势早就没了，老老实实地跟在李锦彪和几个干警的身后。只有那个被温暖砸倒的家伙，一直到现在还迷迷瞪瞪的。

　　　　李不言可能被吓着了，话再也不多，左睿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不言，赶紧去补个觉吧。这是意外，没事儿了。”左睿安慰他。

　　　　“我睡不着。要不，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吧。”

　　　　左睿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反问，“你跟我睡？”

　　　　“对啊。我……我有点儿害怕。”李不言结巴道。

　　　　温暖咯咯笑了起来，“李不言，你不是号称天不怕吗？怎么这点小事就怕了呢？”

　　　　“谁怕了？谁怕了……我不是怕，就是老觉得有把刀朝我砍过来！”

　　　　“你先到我宿舍。赵章斌还在，你就睡我的床吧。”

　　　　“那你睡哪儿？”

　　　　“这你不用管。”左睿唬着脸，把李不言瞪了回去。他没看到，温暖的脸已经红成了一块红布。

　　　　“我不去你宿舍。你跟我住到我的房间吧，屋里有两张床，咱俩足够了。”李不言说。

　　　　左睿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先去，我把小暖送到她屋里，这总行了吧？”

第106章　要摘除脾脏（）　
第106章要摘除脾脏

　　　　“你忙什么呢？”王廷柱歪着脖子看着左睿写字，“牛主任不是让你到文城去请周总吗？今天你不去吗？”

　　　　“再说吧。我先跟他联系联系。”左睿头都没抬。

　　　　“我昨天咱她了。今天应该会打电话吧。周总事儿多，可能不会过来。我呼她的时候，说你又回厂里了。”王廷柱看似好心地说。

　　　　“什么？！”左睿终于把手里的笔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王廷柱，这件事他想自己解决，周心园的心思他知道，如果真要让她看到温暖在这儿——他不想看到温暖受委屈。

　　　　周心园是强势的。温暖不像她，有的时候，温暖宁可自己受委屈。

　　　　“怎么，你们吵架了？”

　　　　“我们吵什么架？”

　　　　“你们不是在处朋友吗？周总好长时间没来过了。”

　　　　“她回电话了？”

　　　　“这倒没有。左主任不希望她来？”

　　　　“当然不是。王厂长，咱们这厂子要起死回生，也不能光指望着恒通再注资，咱们得激发内生动力。我想拟对管理制度进行修订，对其中的漏洞进行弥补。特别是产品质量问题，必须得杜绝不合格产品出厂。”

　　　　“这谁都知道，管理出效益吗。”

　　　　左睿看王廷柱一副得意的样子，心道：你还知道管理出效益？！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管理出现严重问题，一点责任心也没有，板材厂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严重的问题！

　　　　“国际上通行的有一个六西格玛管理法，我想借鉴一下。”

　　　　“什么‘六七个马’？”

　　　　左睿听他说的可笑，便答道，“不是‘六七个马’，是‘六西格玛’，它是一个管理品质的概念——我会借鉴六西格玛管理法，制定咱们的产品质量管理措施。”

　　　　左睿心道，说了你也听不懂，那干脆这事儿我来做完，做完以后再说。

　　　　“那你整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王廷柱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刚出去一会儿，王廷柱又回来了，进门就喊，“左主任，左主任……周总回电话了，她说找你。”

　　　　左睿一愣，这个周心园，这什么情况？他打过她的传呼，结果一点消息也没有。王廷柱打了一个，她就急巴巴地回电话了？

　　　　“赶紧的，周总等着呢。现在她可是咱们的财神爷！”

　　　　左睿没有说话，从王廷柱身边走了过去。电话是周心园从车站打来的，她告诉左睿，她马上要上车了，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到古玉镇上了。

　　　　“哦，那好。我到哪儿去接你？”

　　　　“你不用接我。我会在梨昌阻一辆车，然后开过去。本来我想开车过来的，我爸不让。”

　　　　“那你开车小心些。晚饭我请你。”

　　　　“指不定几个小时到呢。你不用等我。我住到镇上去，你帮我找好地方就行了。”

　　　　左睿犯难了。让周心园和温暖住到一起吗？这俩女人，要是真住到一起，他肯定会成为她们俩“编排”的对象。

　　　　“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左睿问。

　　　　“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吗？王厂长不是说了，你想解决板材厂的事，我是投资人，当然想板材厂重现辉煌。左睿，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周心园的声音有些严厉，左睿听着有些不爽。

　　　　“没事！过来就过来吧。平白消失这么多天！”

　　　　“咯咯——”电话那头的周心园突然笑了起来，说：“想我了？想我就直说！”

　　　　左睿一脸黑线，这个女人，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一想到他答应她假装她的男朋友，左睿心里突然很是不安。

　　　　中午回到镇机关吃饭，左睿又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童大可的病情加重，正在进行抢救！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左睿拉住齐尹地的手问道。

　　　　“哪儿啊！医生怀疑脾脏破裂，可能要摘除脾脏。”齐尹地难过地说。

　　　　左睿只觉得头“嗡”的一声，童大可一向自视身体强壮，如果脾脏摘除的话，对身体肯定是莫大的影响。

　　　　“为什么会这样？”左睿喃喃地说。

　　　　“那些混蛋，应该枪毙！我听说，张千业的儿子昨天晚上就放出来了。——不能让童哥的血白流！”齐尹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