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翔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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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班子会？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吗？”左睿拧着眉问道。

　　　　胡宝国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就是办公室打来的，就是办公室那个大妹子，让你们赶紧回去呢，说是晚上七点，要开班子会。”

　　　　左睿心猛地跳了一下，齐大川很少夜间开班子会的，难道出什么事了？心里想着，人已经从炕沿上站了起来，说：“那我们只好告辞了。胡书记，进度的事情一定要抓紧。这项工作事关全镇，不是哪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闫书记这些日子没时间，他手头的事情也快忙完了。”

　　　　胡宝国嘿嘿笑着连声没问题，拍着胸脯打包票，左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暗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猫腻？这个家伙，脸比变色龙变得还快，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来不及细想，左睿带着人赶紧往回赶。回到单位已经下班了，跟平时一样，大院里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习惯性地朝停车位看了一眼，一辆车也没有。怎么回事？难道都出去吃饭了？左睿抬起手看了看表，还没到七点，这是怎么回事？

　　　　“左镇长，我们先出去吃饭了。”小马轻声对他说。

　　　　“去哪儿吃饭？出去吗？看看食堂还有没有？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个点儿了，恐怕老范他们已经走了吧。我们还是去外面吃点儿吧。”小马犹豫道。

　　　　“那样也行。那50块钱不是没花吗？再给你50，算我请客。”左睿又掏出50块钱，塞到了小马的手里。小马赶紧说：“不用了，已经够了，一人一碗面就行。”

　　　　“拿着吧，让你们跟着受累了。先去吧，我到会议室看看。”左睿说完，便上楼去了。

　　　　在值班室值班的，是财政所的小任。见左睿进来，小任站起身，跟左睿打招呼。左睿问他：“今天晚上不是开班子会吗？人都去哪儿了？”

　　　　“班子会？不知道啊。”小任愣了一下，回答道。

　　　　“不知道？不是说7点开会吗？这可奇怪了！”左睿心里一股怒气上来，抄起电话给胡宝国打了过去。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应该是胡宝国的老婆。

　　　　左睿听到这女人喊了一嗓子：“宝国，电话！镇里的！”

　　　　“喂！”胡宝国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嗓子。

　　　　“胡书记，是谁告诉你今天晚上开会的？”左睿冷声问道。

　　　　“呃——嘿嘿……左镇长，不好意思，你们刚走，镇里又打电话来，说是晚上的会取消了。这不联系不上你吗，也不知道你的传呼，不好意思哈！”

　　　　左睿冷笑了一声，从齿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来，“很好！”说完便“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回到自己的小屋，冷冷清清的。或许，应该到镇里去住吧，最起码，那里还有赵章斌可以说话。原来在镇机关住的时候，一直想拥有自己的房间，现在房间有了，又太过冷清、太过寂寞。

　　　　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左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没想到，自己独立带队下乡开展工作，被一个村干部给耍了。他才不会相信，胡宝国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呢！说到底，这是村干部对他的轻视，就是轻视他年轻，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没把他这个副镇长放到心上。

　　　　他早就听说，胡宝国不是什么好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回一针，人恒犯我斩草除根。这话他不知从哪儿看来的，一想到胡宝国那张脸，这句话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左睿从来就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想要让村干部尊重你，得拿出让他们尊重的本事来。该从哪里下手呢？又打又拉？还是只打不拉？胡宝国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他在野沟片的威望还是不能轻视的。他听说，附近那几个村的村干部，都听他的招呼。如果他一旦发话，让周围那几个村都撂了挑子，这个祸可就闯大了。

　　　　放下左睿的电话，胡宝国在老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个姓左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得看跟谁不省油，在咱们野沟村，他还耍不出手去！跟我摆谱儿，哼，也不看看吃了几年咸盐！”

　　　　“你打我干什么？说！是不是又去她那儿了？”老婆眼睛一瞪，目光如刀。

　　　　“说什么呢！你家老头儿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别说我去找别人，就是别的娘们儿往我身上贴，我也不干哪？家里有你这个贤妻良母，我还想别的女人？那怎么可能吗！”

　　　　胡宝国说着，脸就往老婆胸脯上拱。他清楚，只要这样，他老婆肯定会发火。可今儿不知为什么，老婆非但没有发火，反而往他怀里一钻，顺势把他压到了炕上。

　　　　“你个死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她那儿了！家里的地撂荒，跑去耕别人的地，亏你干得出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往她那儿钻，回来我……我就跟你离婚！”

　　　　“老婆……嘿嘿……老婆……我还得打个电话，你先起来，你这吨位，把我压得喘不上气来了。”胡宝国赶紧求饶。

　　　　“算你识相！你再往那儿跑，看我不把那女人撕烂了才怪！”女人又威胁道。

　　　　胡宝国朝她脸上猛亲了两下，赶紧跑去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一阵，被人接起，胡宝国干笑两声，说：“领导，那尊神我已经请走了。刚才他打电话来，听着挺生气。”

　　　　只听对方说：“怎么，你害怕了？”

　　　　“我怕什么？！天塌大家死，一个小屁孩儿，我怕他干什么？倒是领导你，可得小心着点儿，我怎么觉得这个家伙身上有一股冷劲儿，让人觉得发憷的冷劲。好像当了多少年的大官儿似的，这副样子好像是天生的。”

　　　　“别瞎咧咧了！发什么憷，你不是说他是小屁孩儿吗？他就是个小屁孩儿！要不是长了个好皮囊，能当得上古玉的副镇长？好好扒拉扒拉，古玉的所站长们哪个不比他强？就说我那外甥吧，多能干？他提不上来，倒把他给提拔了，这能服众吗？”

　　　　对方一边冒着怨气，胡宝国一边哼哈应付着，放下电话，胡宝国嘀咕道：屁！你们领导之间的事，跟我有几毛钱关系？你们就是打出花儿来，老子也是该睡觉睡觉！

第156章　最稀缺的资源（）　
宦海翔云…第156章最稀缺的资源

　　　　齐大川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让左睿坐下。左睿把他的杯子拿起来，添了水，说：“齐书记，有什么指示？”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齐大川笑道，“你老实说，你们那一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你没跟我说！”

　　　　左睿暗自佩服齐大川的观察力，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村书记不买他的账？这话怎么让他说出口？他干笑了两声，说：“您观察力太敏锐了。虽然工作中遇到了这些困难，但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要多。您放心，野沟村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开口。”齐大川没有往深里问，而是岔开了话题，“板材厂的事已经差不多了。，人家顶点一个村办企业发展起来的，跟咱们的企业就是不一样。人家已经跟国际接轨了。你看看人家那经营理念，那些管理人才，咱们这些企业，跟人家比，晚了不止十年啊。”

　　　　齐大川的叹息，左睿深有感触，“咱们镇里的企业，跟其他别的地方的乡镇企业比，无论是从规模还是从发展理念上，还不算太差。有些乡镇企业，就是挂着个名号，跟个作坊也差不多。”

　　　　“没有发展不起来的企业，只有不懂发展不会发展的人哪！像人家朱总那样的优秀企业家，到哪里去找呢？”

　　　　“说到头，人才是最稀缺的资源！”左睿叹道。

　　　　“是啊。对了，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也还行吧。当了班子成员，跟当小伙计是不一样的。当小伙计可以吃凉不管酸，领导吩咐什么就干什么。但当副职就不一样了，得想着自己分管的那摊工作，不能落到其他乡镇后面。”

　　　　“嗯，你是个有想法的人，干得不错。——闫铁青这个了人，你怎么看？”

　　　　对齐大川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左睿有些意外。按理说，作为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不该跟自己的下属询问另一个下属的人品问题。可齐大川偏偏就这么问了，左睿必须得回答。

　　　　“闫书记很有个性，工作能力也不错。”左睿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齐大川看了他一眼，“你对镇里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姚镇长来的时候，闫铁青一直是镇里最有希望当镇长的。而且，他这个人的手伸得很长，认识的人也很复杂。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对你好。咱们打开窗户说亮话，虽然你有温部长替你作主，但他的职位太高了，对咱们这个小乡镇有点鞭长莫及。”

　　　　见左睿在认识地听着，齐大川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从你们今天的汇报，我觉得闫铁青在给你下绊子。站在一把手的立场，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但站在一个关心兄弟的大哥的立场，我也是应该说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算计！”

　　　　左睿听到这儿，抬起头看着齐大川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齐书记！您能理解我的难处，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幸运了。我不想争什么，也不想抢什么，只想做好份内的事。但现在看来，做好份内事的前提是得有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我会尽力，您放心，我不会成为班子里的另类。——即使是另类，也是一个能干事、干成事的另类！”

　　　　“你能这么想，我真高兴。你和温部长没有这层关系的时候，我也一直看好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好好努力吧。温部长只是外在的助力，关键还得靠你自己！”

　　　　齐大川看事情很透彻。左睿也深知这一点。即使他真地能借力温志轩，也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他能保他一时，却保不了他一世。说出大天来，也得鸡抱窝鸭下蛋自己的事自己干。就像眼前发生在野沟的事情，温志轩根本就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也没办法帮忙。

　　　　“闫铁青这个人的脑瓜筋很灵活，而且手段很多。你要好自为之，多长个奸心眼儿。还有一点，不要跟他对着干，那样只能证明你的无能！”

　　　　“我知道，齐书记。我会虚心向闫书记请教，毕竟，做好工作才是根本目的。”

　　　　“你这么想就对了。其实想想，人走到一起是缘份，就像你我，这么多人在一起工作，偏偏咱们就在一个单位，这得多大的缘份？珍惜这份缘份，就算闫铁青对你怎么样，也就能看开了。”

　　　　后面的话，左睿觉得齐大川说得有些苍白。如果闫铁青真地用下三烂的手段对付他，他不可能无动于衷，那也不是他左睿的风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不是睚眦必报，而是不想让坏人点尽便宜。

　　　　“我会记住您的话。对了，齐书记，黄书尚在野沟工作站办了一个‘五点钟课堂’，反应特别好！”

　　　　“什么‘五点钟课堂’？”齐大川诧异地问道。

　　　　“就是在孩子们放学后，把他们聚到一起，在做好功课的同时，教一些手工制作、吹拉弹唱之类的。”左睿解释道。

　　　　“真的吗？”齐大川很是振奋，“这个小黄，还真能琢磨事儿！明天下午，我到野沟去看看。这可是个典型！一定要好好总结总结。借这个机会，也给小黄平个反，其实那事儿，抬抬手也就过去了。”

　　　　左睿并没有把齐大川要到野沟村的事告诉胡宝国，有闫铁青在，左睿什么也不想说。要说这两人之间没达到什么协议，打死左睿也不会相信。左睿红口白牙磨破嘴皮的事，闫铁青到这儿以后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

　　　　胡宝国也不知从哪找了两万多块钱——左睿猜是从采石场拿来的，当即把钱拍到桌子上，得意地说：“怎么样？闫书记，这是看你的面子，我就是跪着求，也得把这钱给你求来！”说完这话，看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左睿。

　　　　左睿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胡宝国的豪言壮语，更能说明两人之间达成了默契。——不就是我来的时候你不交，闫铁青一来你把钱马上交齐，以此证明我工作能力不行，在你们村干部中没面子吗？那好吧，脸是自己丢的，面子是别人给的。这个面子，我要是找补不回来，我这个左字就倒着写！

　　　　暗暗下了决心，左睿站到院子里，琢磨着如何解开这个局。他得让闫铁青明白，他耍的这些小手段，他左睿一清二楚。

第158章　这事办的不地道（）　
宦海翔云…第158章这事办的不地道

　　　　左睿也不想把局面闹得太僵，干笑两声：“你看看我这个人，一时间竟然忘了来这里干什么。胡书记，村里按月报账的事，你还要抓紧。”

　　　　见左睿岔开了话题，胡宝国终于松了一口气，扭头对胡二柱说，“二柱，这个月你又没按时报账吗？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一定要按时报账，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啊！二柱，你听好了，左镇长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明天上午一定到农经站去报账。左镇长，你看这样行吗？”

　　　　胡宝国前倨而后恭。左睿看他态度非常好，心里宽了不少。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也不想把胡宝国怎么样。胡宝国既然已经低了头，他还能怎么样呢！

　　　　“这样就对了嘛。老胡，咱们野沟村一直是先进典型，你可千万不能把这个典型给干丢了。这个典型真在你手里丢了，你这脸面可就没地方放了。”闫铁青说。

　　　　“是，是，我记住了。领导们看得起我，把野沟村树成了典型。当了这么多年的典型，不能因为这一件小事，把荣誉弄丢了。我胡宝国好歹是条血性汉子，这点自尊还是要的。”胡宝国把胸脯拍得山响。

　　　　看着胡宝国涨红的脸，左睿觉得有些好笑。

　　　　“他妈，赶紧上菜。先把羊下水端上来！”胡宝国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他老婆在外间答应着，一会儿便端来了一盆热乎乎的羊杂汤。童大可喊了一声“好”。胡宝国老婆给每人盛了一碗，羊汤的香味钻进鼻孔里，让人食指大动。

　　　　左睿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酸辣有味的汤进到胃里，熨帖得他只想喊舒服。

　　　　喝了一会儿酒，左睿便出去了。和他一起出去的，还有黄书尚。虽然他们说笑的时候，黄书尚也在场，但是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左睿观察着他的表情，觉得他还没从往事中走出来。他把黄书尚叫出来，也是想开导开导他。他觉得，黄书尚是个好人，只是偶尔犯了小错误。

　　　　“你准备长期在这里呆下去吗？”来到黄书尚的小屋，左睿问道。

　　　　“谁想在这里长期呆下去，不想呆又能怎么办？”黄书尚一脸颓废。

　　　　“你办的5点钟课堂，我已经向齐书记说过了，他让我们好好挖掘挖掘，把你树成典型。这次是个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你？你怎么把这事说出去了。这件事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想做而且应该做的事情。”黄书尚有些激动，说话有点儿不利索。

　　　　“做了好事，别怕宣传。有些人没做事，还想编出一点事来，宣传宣传呢！你这个创意这么好，为什么要瞒着呢！要我说，县里应该统一发个文，在各村都推行这种方法，能解决农村不少实际问题呢！现在不少村子大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家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有人开玩笑叫他们613870部队。孩子给隔代人带，有很大的弊端。你的方法解决了这个问题，很有推广意义。”左睿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别宽我的心了。是我觉得在这里呆着没意思，给自己找个活儿罢了，你这样抬高我，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的初衷不是这样，没你想的那么远。”

　　　　“我发现你的心情很低落啊！这个现象可不太好。你的女朋友好吗？”

　　　　“哪还有女朋友啊，早就分开了。”一说到这个问题，黄书尚更加颓废。

　　　　左睿一愣，“什么？！分手了？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把我那件事情告诉了我女朋友，她知道以后，直接来找我，骂我不是东西，说我是小偷、骗子，然后就提出分手了。”

　　　　黄书尚脸上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左睿分明看到了一丝悲哀滑过他的眼底。

　　　　“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一些吧，说不定有更好的女人在等着你。书尚，你还是回镇里吧！这是一次好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

　　　　“谢谢你，左镇长。如果有机会，我会回去的，但是不是现在。”

　　　　“为什么？”左睿迷惑不解。

　　　　“我已经答应了东东，要一直等到他小学毕业。”

　　　　“东东是谁？”

　　　　“东东是前对门的孩子，他和奶奶一起过。找我看书，让我讲故事。是一个很有志气的孩子。他的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东东非常好学，村里人都喜欢他，都说他将来要考上大学，一定是一个非常有出息的人。”

　　　　“东东很喜欢你吗？”

　　　　黄书尚脸上现出一丝小小的得意，回答说：“那是当然，我们俩是好哥们。”

　　　　左睿心里释然。问道：“东东什么时候小学毕业？是明年还是后年？几岁了？”

　　　　“他明年6月份就毕业了，马上要上中学了。我已经答应他，到镇里上中学以后，让他和我住在一起。”

　　　　黄书尚和左睿促膝谈心的时候，闫铁青和胡宝国也在一起，他们谈论的对象是左睿。

　　　　“今儿这左镇长是吃了枪砂吗？怎么说话这么冲？还大学生呢，一点风度也没有。”左睿刚走出门，胡宝国便撇了撇嘴，对众人说。

　　　　“还不是你办事办的不地道。”童大可接过话茬。

　　　　“我怎么办的不地道了？”胡宝国反问。

　　　　“你办的事地道不地道，你自己心里知道。”

　　　　胡宝国被童大可噎了回去，他知道童大可的脾气，不敢再说什么。扭过头看着闫铁青，“闫书记，你说今儿这事儿办的，怎么把一身的不是都放到我的身上了？”

　　　　胡宝国还想说什么？闫铁青不停地向他使眼色，胡宝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闭紧了嘴。

　　　　“老胡，其他的事你不用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把事情办妥了吧！”

　　　　“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妥？不就是没有报账吗，又不是我们一个村。再说了，各村都穷的掉渣儿，一个月都没有开销，还一到月底就让去报账，有什么可报的？”胡宝国发牢骚道。

　　　　“按月报账是上面的要求，不是哪一个人的规定。把村里的财务管好了，也是对你们负责任。咱们这里还差一点，你看看其他乡镇，有多少村是因为财务不公开，村里乱成一锅粥的？左镇长让你们按时报账，是为你们好。你可别好赖不分。”童大可又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老童你跟左镇长是穿一条裤子的。闫书记，这可不是好现象啊！咱们讲究五湖四海，可不能搞团团伙伙。”胡宝国嘚瑟地看了一眼闫铁青。

　　　　“你想让我跟你穿一条裤子，我还不穿呢！”童大可怒道。

　　　　“你看看，我也没说什么呀，你生什么气啊！来，喝酒？喝酒！”胡宝国张罗道。

第160章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宦海翔云…第160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人们都说环境改变人，从黄书尚的改变来看，左睿觉得这句话很正确。而黄书尚的改变，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看着黄书尚略显憔悴的脸，左睿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镇里的水有些深，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其实我不想回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觉得这里才适合我！”黄书尚淡淡的说。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左睿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更何况，说不定什么时候，野沟这个工作站就被撤销了。到时候，你何去何从？”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一阵沉默过后，黄书尚轻声说道：“那边的酒喝的还真热闹，你还是回去吧，闫书记会生气的。”

　　　　左睿点点头，又说道：“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和我说一声，我会把你的想法向齐书记汇报。齐书记这个人的脾气你知道，刚正不阿，又有主见。如果你提出来，他肯定会考虑的。”

　　　　“谢谢你。刚才我说，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你是一个。小心闫铁青！”

　　　　左睿寻思着黄书尚的话，这个当年被人笑称为“黄尚书”的年轻人，比原来沉稳了好多。

　　　　见左睿一直不回来，胡宝国着急了，“这个左镇长，跑哪儿去了？躲酒也不是这个躲法吗！小马，你去找找你们领导，他不在这儿，这酒没法结束啊。”

　　　　“还不是因为你的酒量太大了？把咱们左镇长给吓跑了？年轻人吗，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以为谁都像你，可以往死了喝？现在身体保护不好，将来会影响下一代！你这个牲口，这会儿已经喝了一瓶多了吧？”闫铁青笑骂道。

　　　　“你怎么知道我外号叫‘牲口’？这人哪，爱喝酒就喝，不喝白不喝。你说我什么爱好也没有，就好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