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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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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把他要在屋子里穿的衣裳早就捂暖了,热乎干爽地穿上身,又递过一杯清火滋润的雪梨茶,岚琪随口问了几句八阿哥的事,就没再多嘴探寻缘故,吩咐梁公公预备传膳,可玄烨却没胃口,懒懒地说不想吃。
大冷天的,不吃饭身子更加不能御寒,岚琪亲自在膳房挑了几样合他脾胃的,端进来放在炕几上,哄他吃了半碗饭才安心,玄烨笑着说:“就看到你晃来晃去,你不在乾清宫,任何事朕一句话就好,清清静静,偏是你来了,喝茶吃饭样样细致,朕都累了。”
岚琪笑道:“他们是您的奴才,主子说话能不听,臣妾可不一样,您既然要人家留在身边,就要听话才好。”
玄烨眯眼笑着,等岚琪去洗了手回来,与她依偎着坐在一起,便提起长春宫里的事,说到惠妃要为大阿哥选一位侧福晋,玄烨道:“不如连老三家的一并选了。”
岚琪静了须臾,冷不丁说:“胤禛呢,皇上想过吗?”
555这儿不行(二更到()
“胤禛?”玄烨显然有些意外,但略想一想,也能明白岚琪为何会提起她自己的儿子,但这两年来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表露过那些心事,不禁问,“你也着急他们俩无所出?”
“皇上不要见怪,臣妾并不着急,在臣妾眼里他们还是孩子。”岚琪冷静地说,“可是兄弟之间成婚的越来越多,太后又催着五阿哥的婚事,往后妯娌们都有了孩子,唯独我们家毓溪没有,她心里可怎么受得了。虽是臣妾来问皇上,实则那孩子,几次三番地请臣妾劝胤禛答应纳妾的事,可您知道胤禛的脾气,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有毓溪。”
玄烨笑道:“果然是咱们的儿子。”
岚琪着急,埋怨他:“皇上还有心情玩笑,儿媳妇都急坏了,臣妾真怕她之后会想不开,若是因此和胤禛生了嫌隙,多不值当。”
话还说着呢,玄烨却根本没在意似的,把她往身下一拉,伸手就解开颈间的扣子,急着要吻上去,岚琪吓得捂着脖子说:“这儿不行。”玄烨不解,岚琪支支吾吾道,“总是留下点什么,冬天便是穿着高领子心里也不很踏实,之后见人总是遮遮掩掩生怕露出来。”
玄烨笑眯眯望着她,一面答应不吻那地方,一面轻轻掰开她的手,却在瞬间把人家衣服往下一扯,暖阁里单衣就够御寒了,几下就露出雪白的胸脯,香吻如雨,身下的人被掠夺得身子打颤,好容易求饶翻身躲开些,人家气息急促地追在耳畔说:“这里就不怕露出来了,是不是?”
纵然先前的旖旎被打断,皇帝还在雪地里走了一遭,身上的热乎劲也没见退去半分,反而用了晚膳更加精神,岚琪白皙的脖子是保住了,不怕再留下红斑在人前失态,可身上却被大半月不近女色馋坏了的人留下见不得人的痕迹,连让环春伺候沐浴都觉得不好意思。
若是早十年也罢了,现在三十多的人,还没事儿就跟皇帝一夜欢愉成这模样,心中虽然幸福甜蜜,可身份地位带来的道德约束,还是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可玄烨兴致盎然,贪恋得放不开手,隔天又追到永和宫缠绵,以至于岚琪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记得,后来在宁寿宫遇见宜妃时,她那泪眼汪汪含恨的双眸里,几乎要吞噬所有人的怨气。
可这些事,岚琪一则想,二则无法做主,老天给了她一副好身体,她愿意给玄烨,这份子骄傲,甚至洋洋得意,她好好藏在心里了。
自然,温存虽不可少,玄烨并非昏庸之君,云雨之后脑袋和身子冷静下来,总还是明白自己身负家国天下,便是那晚看似根本没在意岚琪说的事,其实也好好记着了,两天后在永和宫拥着岚琪时便说:“朕下一道旨意,便说给老大老三和胤禛身边都指一个侧福晋,孩子那里你去安抚,胤禛若不听非要来找朕理论,朕自有话对他说。你们别太着急和他吵起来,朕也不会生他的气,慢慢来。”
宫里时常有的事,是皇帝根本无暇管教皇子公主,可孩子们但凡出了点什么错,负责教养的生母或养母就会被牵连受责备,类似的事贵族王府甚至平头百姓家也时常有,做娘的再如何尽心,也及不上当爹的一两句话,甚至还要被完全否认付出的心血。
这样的委屈岚琪一年一年听了不少,可在她身上却没怎么发生,她还很强烈地感觉到,玄烨对胤禛很照顾,但那种照顾与对太子和大阿哥不一样,旁人能看得出皇帝在乎长子和太子,对四阿哥,最多觉得是皇帝宠德妃以及孝懿皇后之故,才稍稍偏心一些老四。可从没真正有什么举动,也不会时不时带在身边管教,皇帝对四阿哥的褒奖和责罚相对兄弟而言很少,根本不及对大阿哥和太子的教导。然而岚琪私下任何时候与皇帝说起儿子的事,却是四阿哥的事玄烨什么都知道。
这让岚琪很骄傲自满,可玄烨做得不着痕迹,她即便察觉了也不能说出来,算是彼此的秘密也好,默契也好,若能这样长长久久一辈子,她心想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儿子都能在父亲无形的保护中全身而退。
于是在小年时,皇帝下旨内务府从八旗适龄女子中挑选秀女举荐,正月里由太后主持,择吉日遴选,为五阿哥选嫡福晋,再为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都添一位侧福晋。
至于皇帝选不选新人,岚琪没有那么好的心去提醒他,这件事似乎就不了了之,太后那儿一心一意为五阿哥选媳妇,也顾不得别的事。至于选五福晋的事,宜妃少不得要去眼前露脸想插一手,可太后根本不搭理她,五阿哥同样态度冷漠,不把亲娘放在眼里。
那日宜妃在景阳宫对荣妃哭诉时,岚琪也在一旁,心里觉得她可怜,荣妃劝宜妃想着五阿哥过得好便是,别去操心那些事,五阿哥终归是她的儿子,五福晋进了宫,还能不服服帖帖做她的儿媳妇?
宜妃却说:“连胤祺都不认我这个亲娘,儿媳妇还不跟着他一道眼里没有人?你们可都好了,一个个都做了婆婆,好把这辈子在宫里受得气都冲她们去,我却连教训儿媳妇的机会都没有。不是我非要在背后对太后说大不敬的话,你们就不觉得太后过分吗?从前说孩子小,讲不通也罢了,胤祺都在书房都念多少年书了,怎么还不好好开导他,分明就是太后不让他认我这个做娘的,你们还不信。”
荣妃和岚琪怎么不信,可信也不能说出来,唯有不咸不淡地劝她别多想,结果还被宜妃一通抢白,更是挖苦岚琪说:“德妃姐姐可要小心些,三十多的人了,再有了身孕,外头人笑话不算,你自己吃得消吗?”
她撂下这话就扬长而去,荣妃苦笑着劝岚琪:“算了算了,她能当面说,比背后使绊子强,这两年学乖了呢。”
岚琪本不在乎,只是这会儿想走也不能走,显得好像生气了不给荣妃面子,而不多时端嫔和戴贵人、布贵人也来了,她更不好走开,正坐得不耐烦,永和宫来人说四阿哥求见。众人都奇怪这会儿功夫应该在书房或朝堂里,怎么跑来内宫,怕别有什么事,让岚琪赶紧回去。端嫔更合十念佛说:“若是四福晋有好消息,就好了。”
这样一说,岚琪也心动,可偏偏她一身儿女福气暂没能好好传承在胤禛的身上,四阿哥来并非禀告什么好消息,而是岚琪盼了好久的,为了侧福晋的事来找她。
母子对坐时,岚琪且笑:“还以为你隔天就要来跟我说的,一等这么多天,我想你是不是不打算来计较这件事,要顺从你阿玛的旨意了。”
胤禛绷着脸,满面的不乐意,应着:“这几日正有事忙着,额娘这里请安也怠慢了,额娘别怪儿子。”
“傻话。”岚琪嗔怪道,“有话就说吧,额娘等你好几天了。”
胤禛愣一愣,果然开口道:“额娘能不能劝说皇阿玛,我不要侧福晋。”
岚琪淡定地笑:“你阿玛说了,若是你有这请求,亲自去与他说。”
“找皇阿玛说?”四阿哥露出几分怯意,好像没了底气。
“不敢吗?”岚琪温柔地笑着,便将心里话对儿子道,“这几天毓溪可高兴了,动不动就来问我选秀的事怎么样了。额娘也是女人,这天底下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把丈夫分给别人,可是你的毓溪不只是个女人而已。”
胤禛不解地望着母亲,岚琪轻轻一叹,劝说道:“你们虽然还在宫里住着,也算得上是自立门户了。她在你怀里是个女人,在人前,则是要为你操持家中一切体面的女主人,是大清四皇子的福晋,她所顾虑的事,往大了说,与额娘操心的没什么两样。不过额娘守着紫禁城,毓溪守着你们这个小家罢了。”
胤禛皱着眉头:“可我不想委屈她。”
“委屈与否,全在你怎么做了。”岚琪且笑,“你在承乾宫跟着皇额娘时,没有看你皇阿玛怎么做吗?反正这事儿额娘是管不着的,天底下谁也委屈不了毓溪,只有你才会让他伤心,有什么话,你们夫妻之间去说,别找额娘传话。你们总是自以为是地在乎顾及对方,不好好谈心沟通,一年一年下去,可就生分了。到时候只怕不等阿玛额娘给你指侧室,你自己也想找个可心的人陪在身边。”
胤禛说不出话,儿女情长上他的确稚嫩,而现在书房朝堂两头顾及,渐渐对待毓溪也有些力不从心,累了就只想歇着,而毓溪又处处体贴他,仔细想一想,正如额娘说的,他近来都不知道毓溪在想什么了。
可总有些不死心,胤禛还试探着问:“额娘,这事儿真没得转圜了吗?”
岚琪颔首:“你早晚要有妾室,不然人家又该说四福晋善妒,总之如何不伤毓溪的心,都在你自己手里,额娘什么也不能帮你。”
556挨打(还有更新()
“额娘。”胤禛目光低垂,喊了娘,却不敢抬头看她。
岚琪静静等待他继续开口,心想左不过还是不肯纳侧福晋,正准备让他自己去找玄烨争取,儿子却在此刻开口道:“额娘您是否知道,毓溪她身子不好,有件事今日与额娘说了,将来便是皇阿玛逼我,我也不会答应。”
“你且说来。”岚琪颔首。
四阿哥这才缓缓抬起目光与母亲对视,少年郎眼中满是坚毅神情,一字一字郑重道:“毓溪身体不好,若是不能与儿子一生一世,请额娘答应我,不要为我续弦再娶继室,我家里女主人的位置,此生只有毓溪一人。”
岚琪胸口一紧,不知为了什么而疼痛,看着儿子说不出话来,胤禛则继续道:“将来便是皇阿玛与额娘一道逼我立继室,我也不会点头,儿子不敢伤了父子母子情分,可是额娘,您和皇阿玛要一生一世,陪着儿子一生一世的,也只有毓溪。”
“你有情有义,额娘很高兴,这事儿额娘且听过,将来……”可岚琪话未完,就被胤禛打断,他严肃地说,“没有什么将来,额娘,您听清儿子的话了吗?额娘,皇阿玛不能给您的,我想全部都给毓溪。”
岚琪眼神一晃,竟不知儿子在说什么,再静下心来,只隐隐听他嗫嚅着:“皇阿玛为何不许您正室之位。”
这句话,岚琪一时分不清是从儿子口中听见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又见胤禛满面严肃,并没有再重复类似的话,就更不敢多问她,总觉得或许自己内心有这样的愿望,不知不觉随着儿子的话冒了出来,却赖在胤禛身上,当是他说的。这是绝不能说出口的事,她不可能对儿子说道理,即便真是听见了,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胤禛则已起身,施礼告辞:“儿臣要回书房去了,正月要在文华殿讲学,我若做得好,就不必再每日到书房,皇阿玛要授予儿臣正经差事去做。”
岚琪颔首应:“你的宅子就快竣工完善,二月、三月里便能搬出去,你和毓溪要有所准备,在宫里毕竟额娘还能照顾得到,离了宫处处都要靠自己,往后真正是自立门户了。”
让她暖心的是,儿子倒不急着搬出去似的,胤禛对她哪怕只残留一丁点的依赖,也让她做娘的心得以满足。
离了永和宫,四阿哥步行往书房来,小和子问他几句话,说起纳妾的事,胤禛终归还是不高兴,小和子本想开解主子,没想到反而让四阿哥绷起了脸,之后都不敢再多嘴,一路静静地伺候到书房。
可才进书房,就听得嬉笑嚷嚷声,四阿哥才进门,便看到十四阿哥举着手里蘸满墨汁的大抓笔追着两个小太监跑,嘴里叫嚣着:“给我站住,让我画你们的脸,再跑我可叫人打你们了。”
后头七阿哥站在门前喊十四弟别闹,胤禵听也不听,终于有个小太监跑得绊倒在地上,他立刻骑到人家身上去,把黑漆漆的墨汁涂得那太监满脸都是,嘴里喊着:“我给你驱邪呢,赶紧谢我才是。”
小家伙正得意时,后劲突然被大力抓起,他整个人被提溜起来,扭头看到是四哥,吓得睁大了眼睛,待发现是四阿哥拎着他,便手脚乱蹬,喊着:“四哥放开我,放开我。”
三阿哥自从离宫建府,已经不大进书房,四阿哥因还在宫内住,且未正经办差,大多数时间还在书房,也是如今书房里最年长的兄长。而十四阿哥虽然年纪尚小,皇帝却早早就让他入了书房,本意也是想四阿哥还在时,能带一带年幼的兄弟们,特别十三十四都是德妃膝下的孩子,让四阿哥带着最好不过。
这会儿几个稍年长的阿哥们在练习书画,年幼的几个本在他们的课堂里背书,书房里太傅们都去了乾清宫述职,一时没有人管束,小家伙们就跑来和哥哥们一道画画,本也没什么要紧,可十四阿哥太调皮,难得没人管着要坐定不动地背书,抓了笔就满世界乱窜,五阿哥七阿哥根本喊不住他,又因十四是德妃娘娘的孩子,他们这些已经懂事的阿哥,也知道些许这里头的人情世故,便由着十四弟胡闹。没想到让半途归来的四阿哥撞个正着,亲眼看到他骑着小太监拿笔画人家的脸。
这会儿十四弟被拎了进来放在地上,小家伙打了个滚自己爬起来,满面不服气地看着哥哥,可是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鼓着腮帮子和哥哥对峙,只见哥哥怒气冲冲地问:“今天谁跟着十四阿哥?”
包括那被涂脸的小太监,门口有三个永和宫跟来的人伏地请罪,四阿哥正要骂人,十三阿哥突然站出来说:“四哥,小云子是跟着我的,他没有跟胤禵胡闹,您别责罚他。”
四阿哥见胤祥护着自己的奴才,虽然眼睛里都是对兄长的畏惧,还是有胆魄地说了想说的话,胤禛倒不觉得生气,心想也犯不着动怒吓着弟弟们,便沉下心,转身对胤禵道:“笔是用来写字作画,几时成了你的玩具,再不许有这样的事,听见了没有?”
十四阿哥撅着嘴高高抬着下巴骄傲地看着兄长,他自己反而生气了,哼声说:“我要给他们驱邪,难道不用笔,用手画吗?”
胤禛才熄灭的怒意,瞬间因弟弟一句话复燃,转身从教案上拿来戒尺,这三指宽的红木戒尺是皇帝赐给太傅们训诫皇子之用,可毕竟是皇阿哥,这戒尺顶多用来敲打桌椅发出声响警醒他们,从来不会真用来打人,这会儿四阿哥却拿尺指着十四阿哥,厉声呵斥他:“把手伸出来!”
四阿哥一向严肃,平日里的确是温和的兄长,可在书房里从来不苟言笑,兄弟们出了书房的门还敢跟四哥说几句玩笑,可在书房里就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这会儿见四哥要打十四弟,小的几个已经吓坏了,五阿哥七阿哥几人,则根本不敢劝阻。
那红木戒尺头一回用来打人,噼啪声响传出时,伴随着十四阿哥的哭声响彻整个书房,他越哭哥哥越打,四阿哥越打,他哭得更凶,到后来还是被众人拉开,但十四阿哥再没停下哭声,眼看着闹得不可收拾,只能先把年幼的十四阿哥送回去。
永和宫里,岚琪落得清静,拿了红纸写几幅福字准备用来包年礼送人,正与环春绿珠几人说笑,突然听得哭声,一声声额娘喊得凄厉,做娘的立时听出是儿子的哭声,声音由远及近,也有门前宫女跑进来说:“娘娘,十四阿哥被送回来了,哭得可凶了。”
岚琪撂下笔,着急地趿了鞋子便要出门,环春几人赶紧跟上来为她穿好鞋子,打起帘子时十四阿哥已经被抱过来,她立刻上前抱下小儿子,屈膝蹲着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上上下下打量,着急地问:“胤禵怎么了,摔着哪儿了,伤哪儿了吗?”
岚琪满心以为儿子在书房受了伤,可是胤禵全须全尾没一点损伤,身上也干干净净不像与人打过架,哭成这样实在奇怪,等她不经意捏了儿子的手,握到比平日肿的手掌时,翻开一看,一条条红棱子布满整个手掌,手腕手指上也未能幸免,再摊开另一只手,也有几条,很显然儿子挨打了。
如此岚琪反而心里一定,再起身抱着儿子回到屋子里,要把他放下自己坐,十四阿哥却一个劲直往母亲怀里钻,搂着额娘的脖子死死不肯撒手,岚琪拗不过他,只有抱着哄他不要哭,现下儿子情绪激动,她知道问也问不明白。
嚎啕大哭的孩子在母亲怀里终于渐渐安静,环春已拿来热帕子,小心翼翼给十四阿哥擦眼泪,哄着他说:“十四阿哥不哭了,奴婢做了好些好吃的,就等着您回来,咱们吃点心去可好?”
胤禵提不起精神,软软伏在母亲胸前呜咽,岚琪拍哄着他说:“不许哭了,有话就跟额娘说。”一面给环春使了眼色,示意她去打听怎么回事。
环春便笑着说去给十四阿哥拿点心,出来后就找人问发生了什么,听得是四阿哥打了弟弟,倒不觉得什么大不了,转身要回去禀告主子,门前有人进来,但见宫女们簇拥着四福晋又来了。
环春上前伺候四福晋解下大氅,见福晋里头只穿了屋子里的常衫,可见出门着急,便拉着福晋等一等,翻出娘娘年轻时的褂子给她穿上,仔细提醒道:“您这样闯进去,娘娘可要生气了,衣着不体面,会被人笑话的。”
毓溪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幸好自己好些衣服都是婆婆平日赏赐的,多这一件婆婆也未必看得出来,才安心谢过环春,再折回婆婆的寝殿,便听见十四弟呜呜咽咽的哭声。
岚琪虽不知是胤禛打了弟弟,可这宫里能打或会打她的儿子的人能有几个?此刻见毓溪跑来,心下便知,小儿子是被他亲哥哥揍了。
557爹娘的偏心(二更到()
原已安静些的十四阿哥一见四嫂来了,顿时哭成泪人,呜呜咽咽地告状:“四哥打我……”
毓溪含笑立在一旁对岚琪说:“听见传话,说四阿哥在书房打了十四弟,儿臣就着急过来瞧瞧。这些日子他为了纳侧福晋的事心情不好,怕他心里本不痛快,别叫十四弟撞上了。”
“你来哄哄他,我抱得胳膊都酸了。”既然知道儿媳妇来做什么,岚琪乐得给她机会,把哭泣的小儿子交给毓溪,便见胤禵坐在嫂嫂怀里举着自己的双手哭道,“四嫂,我的手疼。”
十四阿哥等过了年才不过足龄六岁,是兄弟里念书较早的,但果然太小坐不住,自从去了书房,总是顽皮得很,岚琪怕她耽误其他阿哥念书,请皇帝让孩子回来再等一年,玄烨却说让他熟悉熟悉便能适应,后来见胤禵有所收敛,岚琪也就作罢了。这会儿听毓溪说果然是胤禛打的,可之前胤禵很顽皮时也没见胤禛动过怒,她心里难免想,会不会是那孩子在这儿为纳妾的事碰了壁,正好一肚子的火气,就冲弟弟去了。
弟弟在怀里渐渐安静,毓溪温柔地哄着他说:“苏麻喇嬷嬷说好些日子没见十四阿哥了呀,她可想我们小十四了,回头嫂嫂带胤禵去嬷嬷那里玩好不好?”
胤禵楚楚可怜地说好,脑筋一转,又想起件要紧的事,眼泪又凝聚起来,担心地哭着:“四哥说生辰的时候送我小马驹,这下四哥会不会不送给我了,我想要小马……”
毓溪笑道:“送的送的,四哥忘记了还有四嫂记着呢,胤禵你不要哭了,你看看额娘多担心?”
岚琪坐在一旁,本是宁心看着毓溪兄嫂如母的气度,又想现在叔嫂还能这样亲昵,过几年可就要隔开十丈远说话,以免传出难听的,这皇室里的人,只有孩提时活得最简单。她心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听见儿媳妇提起自己时,还不知是什么事,倒是见小儿子从嫂嫂怀里挣扎下来,扑到自己膝头,仰着满是泪珠的脸蛋说:“额娘不生气,额娘我不哭了。”
岚琪便虎着脸问:“你自己说,四哥做什么打你?”
小家伙不肯,把脸埋在母亲膝头,他的乳母在环春示意下,便上来哄着十四阿哥去洗脸,这才把孩子抱开,环春便当着婆媳俩的面,禀明书房里发生的事。
毓溪在一旁道:“儿臣听见的话也是这样,虽说十四弟是皮了些,可他还小呢,这下十四弟受了惊吓,十二弟十三弟他们也该吓着了,额娘,您说怎么办才好?”
儿媳妇入门两年,人前人后都端庄稳重,除了她和四阿哥在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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