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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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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要来和娘娘说说话,奴婢每日将您打扮得精神漂亮些可好?”
宜妃虽然欢喜,可是到底空欢喜一场,皇帝那日来过后,就没再见过踪影,王常在有着身孕,袁答应也似渐渐被厌弃了,旧年入宫的新人渐渐浮上来,内务府的绿头牌流水转,钟粹宫的陈常在和隐没在那院落里的王官女子,也终于常在乾清宫出入,有个宫嫔模样了。
小王氏自从体面地出入乾清宫后,众人才真正察觉这位江南小美人的姿色,的确是将她的堂姐比下去了,怪不得王常在如此容不得堂妹。她们虽然地位上有些许差别,可一个常在也实在高贵不到那里,同一个家族出来的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背景,堂妹姿色上乘,她当然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威胁。
不过那阵子,新人虽在乾清宫频繁出入,可宫内热闹的话题,却不是她们如何博得圣宠,而是元宵那日皇帝下的圣旨,选定了瓜尔佳氏的女儿为太子妃。圣旨拟定太子与瓜尔佳氏五月完婚,婚后入主毓庆宫,自此东宫将真正有女主人了。
内务府也在皇帝的授意下,要将毓庆宫内殿阁重新修缮一番,侧福晋本欲主持这件事,可内务府来的人却客气地对她说不必了,皇帝已经把毓庆宫里所有的事都托付给太后,太后此番亲力亲为,侧福晋她们只要看管好自己的事便足够了。
想想这些年来,毓庆宫里事无巨细都是侧福晋一手掌管,文福晋这位堂妹入宫后,虽说是为她分担,可她除了勾去太子的心和魂魄外,根本没管过屋子里的事,侧福晋用心为太子料理一切,到头来太子不喜欢她了,连皇帝也一夜之间剥夺她手里的一切。大概等到五月太子妃进门,她除了膝下两个儿子,就将真真一无所有,甚至太子妃还是他们的嫡母,若是抢了去,她也无话可说。
强烈的怨念,几乎从毓庆宫弥散到整个皇宫,或许是侧福晋怨艾深重,也或许是宫里的人看得多想得多,这般光景下,都能明白侧福晋又多委屈多无奈,私下里拿毓庆宫里的事当笑话说。一个个都是不被皇帝眷顾的女人,如今看着毓庆宫里同样的悲剧,不生怜悯之心,反而有几分快意,好像自己的不幸旁人若也如此,她们就觉得心里舒坦平衡些。
但太子的事,毓庆宫的事,终究容不得旁人多嘴干预,在太后的主持下,毓庆宫的修缮渐渐进入正轨,太子的婚礼大事小事开始筹备,到底是东宫的婚礼,与诸位阿哥的规格都不一样,岚琪经手时看那银子流水一般花出去,太后却告诉她,当初皇帝与赫舍里皇后大婚,那才是真正花钱如流水一般,那时候朝廷还紧巴巴的不算宽裕,可是太皇太后说一定要为皇帝举行最盛大的婚礼,为新君立下威严,那一场婚礼,就连不管是的太后都跟着忙前忙后,可如今想来,竟只记得花钱了。
自然,因太子婚礼耗费巨大,宫内出入的物件大多有丰足,一些实在多出来用不上的,太后回分赏给各宫,岚琪这边时不时有东西送入永和宫,她便请姐妹们过来挑些喜欢的带回去,钟粹宫里几位,延禧宫里几位都没落下。
那日敏常在带着敦恪公主来,小公主虽长大不少,可跟在姐姐们身边就是个小娃娃,温宸自己是跟在姐姐屁股后头的妹妹,所以特别喜爱比她小的妹妹,一旦见了就撒不开手,把妹妹们带在身边,跟娃娃似的照顾着。
岚琪和敏常在在屋子里坐,只瞧见窗外头圆滚滚的小敦恪跟着温宸满屋子跑,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姐姐姐姐”,岚琪不禁道:“可惜温恪养在翊坤宫里,她们姐妹不能常见面,温恪自己好像还不懂她有个妹妹在延禧宫里养着,还有个哥哥在我这儿养着。”
敏常在淡淡一笑:“只要宜妃娘娘对她好,往后公主大了总会明白的,臣妾不担心。”
岚琪颔首:“你这样想再好不过,前几日孩子们打架的事,我还想问你听见什么没有,不要误会了翊坤宫里的事,我倒是一直派人看着的,宜妃她对孩子们都不大尽心,不管是你的女儿,还是她自己的儿子,放羊似的养在宫里,她不管也就没什么对他们好不好的了。你且安心。”
敏常在颔首道:“她若是不好,只怕娘娘早就为孩子做主了,臣妾知道自己不必费心,娘娘一定什么都为臣妾着想到了。”
岚琪则笑:“你心里敞亮明白,我更没有顾虑。”
两人说会儿话,底下宫女来说觉禅贵人礼佛罢了这就过来,敏常在往窗外望了一眼,轻声对岚琪道:“臣妾冷眼看了好些日子,觉禅贵人对八阿哥,真是很奇怪,娘娘您要留心。”
586做多管闲事的事(还有更新()
岚琪心中有数,那回觉禅氏在阿哥所与八阿哥说话的事,敏常在转身就来告诉了自己,她到底是忠于自己的,虽不明白自身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她如此崇拜,可她一心一意都在自己身上,略略发现觉禅贵人的异样,就来永和宫禀告,更提醒自己要小心。
无形中,敏常在成了延禧宫里盯着觉禅贵人的存在,岚琪无心利用她,她却自然而然坐上了那个位置,而近年来皇帝身边大多汉家女子,她也不大出现在乾清宫了,或许是玄烨也看到她对于恩宠的冷漠,他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怪脾气,不然昔日觉禅氏那般绝色却冷漠的美人,他怎会说撂下就撂下了。
“温僖贵妃逝世前后,十阿哥时常来延禧宫和觉禅贵人说话。”敏常在说道,“臣妾大多是回避,但偶尔会听见十阿哥说的,前几日十阿哥来,就说起如今九阿哥十一阿哥也都和八阿哥走得近,十阿哥觉得自己要被忽视了。臣妾听见贵人安抚十阿哥说,他们兄弟都玩在一起,和睦友爱才好,八阿哥不会忽视他。这话听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臣妾心里奇怪的是,觉禅贵人她明明好像很不喜欢八阿哥。”
同样的话,胤禛也反复对自己说,岚琪静静地听着,敏常在继续道:“自从四阿哥离宫后,贵人再给八阿哥送东西,都是经由十阿哥的手,十阿哥哪有四阿哥那么可靠,似乎是八阿哥觉得不稳妥,让贵人别再给他送东西,相反是八阿哥得了什么好的,都会让十阿哥送来。有一回送来的是把阿哥临摹的古帖,臣妾追着敦恪无意中到了她窗外,看到贵人扬手一撕,就把那字撕了。”
这话听得叫人心生反感,做母亲的何至于此?而杏儿和觉禅氏无冤无仇,没必要编排瞎话诬陷她,更何况类似的话胤禛也讲过,而她却没对杏儿讲过,两边一样的话语论调,那真是不用再质疑了,岚琪心里笃定了,八阿哥是觉禅贵人手中一枚棋子。别人忧心忡忡,唯有她心中淡定,觉禅氏利用八阿哥,是要一点一点“凌迟”惠妃,相反八阿哥什么样的前程,与她毫不相干。棋子的命运,都一样。
“比起我来,你自己要小心些,她是绝顶聪明的人,未必不察觉你对她的关注,也许她是不在乎你来告诉我,也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情意。”岚琪语重心长地说,“可人是会变的,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你若一心一意为我,却因此受伤害,我会很难过。我所想看到的,是你和孩子快活的过日子,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由衷的心愿。”
敏常在温婉一笑,点头答应了。岁月的沉淀,越发褪去她当年身为奴婢的卑怯感,虽及不上岚琪的大气高贵,可一言一笑颇具风韵,加之心中宁静淡泊,叫人看着就舒服,杏儿的蜕变,真真是岚琪所见最美好的事之一。
是日因温宸不愿小妹妹走,硬是将敏常在母女留到了傍晚,可等到阿哥们下学,胤祥却单个儿从书房回来,她禀告二位母亲说:“十四弟跟八哥去了长春宫,还有九哥十哥十一哥他们一道。我因为肚子不大舒服,想早些回来歇着,就没跟着去。”
岚琪听着,示意杏儿去照顾一下十三阿哥,敏常在稍稍犹豫后,还是起身来亲近自己的儿子,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外带去,温和地问着:“是不是吃了凉的东西?”
而这一边,岚琪吩咐绿珠紫玉夜里去长春宫把十四阿哥接回来,但惠妃为人谨慎,十四阿哥年纪小,恐怕会派人亲自送回,若是那样就顺着惠妃的意思,让她们灵活应变。
环春则不乐意,问着主子夜里要吃什么,或做什么招待敏常在,嘴里忍不住就嘀咕:“长春宫可是虎穴狼窝,娘娘往后还是别叫十四阿哥去那里了。”
岚琪知道她恨什么,自己何尝不恨,但当年的事是明珠一意孤行,惠妃也被蒙在鼓里,虽然她们脱不了干系,但胤祚到底不是真正死在她手里,惠妃那样谨慎的人,更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岚琪虽恨她,还不至于怕她下毒手。
“孩子若在长春宫有闪失,惠妃自身脱不了干系,她不会这么傻。”岚琪不以为意,反劝环春,“皇上说八阿哥聪明好学,胤禵跟着兄长渐渐勤于功课,他不像胤祥那么自觉乖巧,若是有一个兄长引导,并不是坏事。”
“可十四阿哥若自此和四阿哥生分了怎么好?”环春似乎忧心已久,很不乐意地说,“现在四阿哥难得来一回,他们兄弟俩见了,四阿哥总是板着脸问功课,十三阿哥还好,十四阿哥怕哥哥,每次一紧张就结结巴巴,少不得被四阿哥训斥几句,如今就已经不愿与四阿哥亲近了。”
岚琪却笑道:“昨晚去伺候他安寝时,还拉着我说,要去四哥家里玩儿呢。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会生分,有我在呢。”
环春见主子这般说,自己再强调也没意思,但是对于阿哥们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在意。这两年不知不觉的,八阿哥越发在兄弟之中崭露头角,皇上从不吝啬对八阿哥的褒扬,几乎是八阿哥一人撑起了长春宫的体面,惠妃能在人前昂首提胸,全赖皇上时不时地夸奖她教子有方。如今想来,当初惠妃不惜一切代价要抢到这个孩子,还真是值当了。
正月二月一晃而过,三月阳春衣衫清减时,从那静谧的院落里传出好消息,王官女子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岚琪和荣妃翻查内务府的记档,毫无偏差,派太医查看后,拟在十月分娩。岚琪为她增加了一个可靠有年纪的嬷嬷去照顾,其他待遇便再无增减。
可是私底下,却将梁公公叫来,吩咐他道:“王氏虽低微,可腹中是皇上的血脉,容不得旁人欺侮。内务府时常背地里碍着王常在的淫威克扣王官女子的分例,你且派人告诉内务府,从前我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往后他们再敢克扣,就是虐待皇嗣了。此外照旧像从前那样看顾着,别让人冲去欺负她,王氏很能忍,她轻易不会开口说自己的苦楚,咱们就要多费心了。”
这些事一点儿不难,梁总管满口答应下,但多嘴问了德妃娘娘一句:“娘娘对王官女子,很是眷顾,叫奴才看,不如让她们自己搅和去,您不管也没什么错。”
岚琪则笑道:“与她说过几次话,是在正道上努力好好过日子的人,很叫人心疼。不论是谁,有难时若得人搀扶一把,再如何辛苦,也会对世间存有希望和念想。相反若一味的暗无天日,在泥沼里挣扎的时候看着一个个走过的人都对她视若无睹,一旦绝望了,什么善心良心都会变,我如今多费心一些,可以避免将来许多麻烦。”
梁总管佩服道:“娘娘实在深谋远虑。”
岚琪却笑:“大概旁人会觉得我多管闲事,皇上兴许都这么想,可是为皇上当这个家,更想把这个家当好,多管闲事才是我的本职,若不然像宜妃那样自自在在过日子,哪个不愿意?我自己都不觉得烦,你们就别操心了。”末了还叮嘱梁总管,“这话不许对皇上去说,显得我显摆自己多贤惠似的。”
这话到底还是白嘱咐的,梁总管怎么会不跑去皇上面前献殷勤,哄得皇帝很高兴,一整天都乐滋滋的,夜里若非走不开,大概又要跑去永和宫与人腻歪。相反对于王官女子有身孕,皇帝倒是淡淡的,这宫里多少女人为他生过孩子,好些只是一夜贪欢的结果,孩子固然珍贵,未必每一个都是他期待着来到人世。每每如此,他暗下会安抚自己,至少证明他没有年华老去,依旧健康强壮。
可皇帝不在意的事,却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启祥宫里王常在气得脸色发白自不必说,宫内其他答应常在,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汉家女子入宫以来,袁答应生,王常在生,如今连个提鞋都不配的小王氏都有的生,她们这些正经选秀入宫的却毫无建树,甚至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这日子一天天的熬,怕是永远都没有出头日。不知怎么的,幽怨之余,竟都跑来钟粹宫挑唆同是汉家女子的陈常在,言语犀利刻薄,听得端嫔连连皱眉,打发了一拨人之后,再不许她们进钟粹宫的门。
相反这些日子也时常出入乾清宫的陈常在却毫不在意,端嫔私下问她时,她只含笑说:“刚入宫时,臣妾和王姐姐说好要在一起互相照顾,可是进宫第一天就看到她被王常在立下马威,臣妾当时就背叛她了。之后求得德妃娘娘照顾,将臣妾送来您的身边,这一年来王姐姐那里的是是非非您也知道,臣妾一面心中愧疚,一面又觉得做了对的事,臣妾是不在乎什么恩宠的,只要太平就好。娘娘放心,王姐姐若能好,臣妾真心为她高兴,别的不会多想。”
端嫔转身将这些话悉数告诉了岚琪,岚琪道:“我早与她说过,若叫钟粹宫不安生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587她像孝昭皇后(三更到()
彼时端嫔笑道:“布贵人是否与你说过,咱们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年纪比纯禧端静还小,要不是皇上如今终于招幸她,陪在身边就跟闺女似的。”
岚琪则与她说,等陈常在有幸怀上皇嗣,将来生得一男半女才真正是孩子,将来她一定想法儿让皇上把孩子留在钟粹宫,好让钟粹宫里的姐妹能有个孩子解闷,端嫔长吁短叹说:“你这样细心周到,我们几个能在钟粹宫舒舒坦坦过日子,全仰仗你费心。”
而岚琪费心的事,又何止这些,自从太皇太后仙逝,她一点一滴接手这宫里的事,从起初茫然无措,到眼下精明能干,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光是学着看那些名目繁多的账目,便熬了多少个日夜,就连荣妃渐渐放手一些事,也是感知到岚琪的日益强大,自叹弗如下才心甘情愿退居二线。
可纵然如此,永和宫的光芒依旧不刺眼,不论皇帝多宠爱德妃,不论她将六宫的事料理得如何滴水不漏,人们眼中所见的乌雅岚琪,永远那么低调温柔,只要不触碰宫规底线,只要不要做违背正道的事,谁都能从她哪儿得到一个笑脸。可大多数人会自卑会胆怯会不甘心,即便永和宫大门敞开着,也少有人敢真正亲近她。
四月里,毓庆宫修缮完毕,昔日皇帝督促兴建的殿阁,里里外外装点一新,岚琪和佟妃、荣妃、惠妃、宜妃几位随同太后前来查看,将太子妃日后所居殿阁一一看过后,又至侧福晋和文福晋的殿阁内。
二位侧室屋内的装点陈设果然简朴一些,不敢比着太子妃的尊贵,太后坐在侧福晋的屋子里,搂着皇孙与她们道:“太子妃年纪虽小,却是家中长女,她底下还有两个更年幼的妹妹,在家一向替双亲教养兄弟姐妹,旧年才失了父亲,半年来协助她额娘料理家中事务,并非是那闺阁深处不谙世事的娇小姐,你们不要当她年纪小就好欺负。”
侧福晋和文福晋闻言,忙一道屈膝回话,誓言会忠心伺候太子妃,绝不会生出欺侮之事,太后很不客气,索性把话说全了,叮嘱她们:“你们俩之间争风吃醋的事,我隐隐有所听闻,往后有了太子妃,可要知道收敛,若不然她拿家法规矩治你们的罪,早几年陪着太子的脸面也就算完了。”
这话唬得两位侧室十分紧张,宜妃在一旁笑道:“太子妃真是万般宠爱在一身,还没进门太后已经费心为她周全,臣妾瞧着两位侧福晋一向端庄稳重,太子妃既是出自名门世家,必然也端得尊贵,心胸宽广,您就别操心了。”
侧福晋深深俯首道:“妾身谨遵太后教导,日后必然悉心服侍太子和太子妃,不敢有半分怠慢和僭越,若有不懂不足之处,还请太后多多垂训教导。”
太后见侧福晋心悦诚服,也不再为难,温和叮嘱几句毓庆宫相关事宜,便不久留。与五人一道离开后,在门前就要她们散了,说宜妃几人在西六宫住着,不必一道往宁寿宫走,却将佟妃留下,让她到宁寿宫有话说。
荣妃与岚琪在宁寿宫门前便辞过太后与佟妃,同行几步,荣妃问岚琪:“你猜太后找佟妃妹妹说什么话?”
岚琪知道荣妃的心思,她该是怕佟妃会渐渐接手六宫事务,日后再擢升贵妃,自然是代掌凤印,届时宫里也许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来管家务事,荣妃眼下仅有的些许权柄,恐怕也会被收回。这不只是荣妃现在担忧的事,早年起随着宫内是是非非,她就从没放下过。
她且笑:“佟妃妹妹性子太柔弱,但咱们宫里总要有一个出身尊贵的来做主,放眼宫内如今无人能出其右,不论她是坐贵妃位还是皇贵妃位,宫里的事可不能少了咱们的,姐姐别想偷懒了,咱们可没有好命像宜妃那样清闲。”
荣妃心里一定,乐得岚琪说这明白话,便欢欢喜喜与她散了,而此刻宁寿宫内,太后果然在询问佟妃有关协理六宫的事,佟妃如岚琪所料,婉言谢绝,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安安生生守着储秀宫,守着家族和姐姐的体面,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那日佟妃离开宁寿宫后,转到岚琪屋子里坐了坐,姐妹俩将这些事说了,一直等傍晚阿哥们回来,连带把四阿哥也叫进来,好让佟妃瞧瞧与他说说话。
胤禛向来敬重佟妃是养母的亲妹妹,早年与佟妃也十分亲近,佟妃问了好些他家里的事,提起待产的李侧福晋,佟妃心疼道:“这一胎可要小心些了,可我瞧着你和毓溪是多子多孙的命相,将来孩子若是多了,府里忙不过来,又不好叨扰你额娘,我在储秀宫很清闲,把娃娃送来我照顾也好。”
这样的话大多是面上的客套亲近,胤禛乐得满口答应,待之后散了,谁也没把这事儿记在心上。
时间一晃而过,五月太子大婚,迎娶太子妃的排场果然与纳妾不同,更是之前几位阿哥的婚礼无法匹及的豪华,宫里宫外前后忙活数月只为一场婚礼,可谁晓得太子婚礼不过三日,皇帝就带太子和诸皇子离开皇城巡视京畿附近乡镇,两三日才回来。
太子妃才进门,还没等到九日回门,就和太子分开了,虽然朝务重要,可皇帝也太着急,为此太后不得不当众安抚太子妃。可太子妃却十分懂事,稳重地应答:“臣妾与太子长长久久,不争朝夕,但国家大事黎民苍生,一时一刻都不能耽搁。臣妾在家时便听说,皇阿玛日理万机昼夜不歇,太子既是储君,也必然以朝政为重,臣妾不敢牵绊太子。至于毓庆宫内一切,从今往后,臣妾会好好为太子料理,请皇祖母多多提点。”
彼时宫内有脸面的妃嫔,和诸位阿哥福晋都在场,她们都阅人无数,太子妃的高贵稳重、大方从容,直叫人不敢相信她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不知瓜尔佳氏家里如何调教出这么有气度的孩子,可惜她父亲旧年病故,不然朝堂必然有一股新势力要迅速崛起,而太子有如此贤内助,毓庆宫的不安,也该自此平息了。
那日众人在宁寿宫散了后,岚琪根本没想到太子妃会先到永和宫来拜会,甚至向她行了大礼。岚琪也分不清该不该受礼,却拦不住太子妃跪拜,待二人都落座,她竟头一回面对小辈有些不知所措。但身份地位的不同,也的确影响着所有人的态度,与早年两位侧福晋不一样,而今的太子妃,不只是毓庆宫的女主人,更是未来的国母。
太子妃说话简单利落,特地来永和宫拜会德妃,也是虚心求教,说将来愿意为德妃娘娘分担后宫事务,不敢说什么要做主的话,就想从点滴学起,好早些熟悉皇家的一切。
岚琪彼时只是敷衍应付,回过头与布贵人私下议论时,不禁道:“以为她很稳重,可这份稳重里,还是有几分失分寸的。虽然她说的话都在理,看着无可挑剔,但再仔细想一想,多心多事的人,就能挑出不好听的话,我虽不要挑她的错,可我就是多心的人。”
就连布贵人都点头道:“她着急当家做主,反过来,不就是那话?”
姐妹俩心领意会,那些话不能说出口,但太子妃似乎没意识到,她若再继续处处以紫禁城未来女主人自居,就该有人说她盼着皇帝离世,好奉新君即位。
布贵人更道:“我还没正经瞧过太子妃的模样,可是听你说她的言行举止还有那性子,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岚琪一时不解,笑问像谁,布贵人笑道:“像孝昭皇后。”
“姐姐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岚琪脑中一个激灵,且笑,“到底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大抵做皇后的人都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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