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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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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难得今天这个机会,便也放下芥蒂,温和地说:“近来委屈你了,是我不好。”
一语说得八福晋眼圈通红,泪珠子打转,她吸了吸鼻子笑道:“说什么话呢,咱们要好好的。往后我不再掺和外头的事,你安心去忙你的,我管着家里就好。咱们之前错了,不能继续错下去不是?胤禩,我不能没有你……”
今天出了这种事,突然听到妻子一番肺腑,胤禩觉得些许温暖,也许他依旧不懂到底什么是爱情,可身边稍稍有温暖有依靠,他就会不由自主地靠上去,妻子也好,张格格也好,走进家门,他渴望身边的女人,给予她母亲一般的温暖呵护。
夫妻间的尴尬,总算找到了出口得以缓和,八福晋如今精神渐渐缓过来,又经历了和丈夫感情的挫折,痛定思痛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犯那些毛病,只想牢牢地把丈夫拴在自己身边。
可那天晚上,胤禩难得睡在她屋子里,八福晋想要久违地和丈夫在一起时,不解风情的胤禩无意中翻过身留下的背影,却在她心里留下了些许伤害,但是八福晋忍了,她总想着无论如何要把丈夫留在身边。
隔天,胤禩一清早就离了家,应付朝务外,他还要查一查茶叶的事。妻子说她不记得,随行的下人总该记得一些,出门前问清楚了,知道宫里和大阿哥府上两次是分开送的,他散了朝后就径直来延禧宫,要问额娘拿茶叶看一看。
良妃虽然顺着他,可看到胤禩将茶叶盒翻来覆去看时,还是动了心机道:“你皇阿玛下令各部来查这件事,你自己跑来查,是不是僭越了?”
胤禩一愣,良妃则笑:“你是孝心,额娘知道。可你别违背了皇上的心意,他若是放手给你,早该说明白,额娘就怕你好心误了他的事,适得其反。”
“额娘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胤禩顿时闷住,他想当然地以为,这事儿该落在他肩上,但细想想,父亲并没有委任任何一个皇子,他们贸然干涉,的确僭越了皇权。
“额娘反正没事儿,你不必太着急,且看各部交出什么答案,过会儿他们又要来取证了,把这些东西放下吧。”良妃温柔地望着儿子,大概连她自己也想象不出,人前人后可以有如此极端的两副面具。
胤禩却十分感激母亲的提醒,保证不敢再高调地彻查这件事,与良妃言及这种茶叶大阿哥府里也有,便说可能是他们偷偷换了延禧宫里的,但是提到永和宫,满腹狐疑地说:“德妃娘娘病了几个月,听说太医也换了好几批,那些人如何下药,而您这边的茶叶,才送来不久。”
良妃唏嘘:“我这茶叶里的毒,是立刻毙命,而德妃那里的换了药,是慢慢折磨死。要不就是两拨人干的,要不就是特地用了不同的手法,事发后查起来麻烦,可见是那些人的心机。”
胤禩连连点头,恨道:“若是老大那边,他如今倒是聪明了。”
良妃淡然一笑,眼中盛满了希望,对儿子道:“既然长春宫对你不再信任,孩子,你就好好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
胤禩心潮澎湃地望着母亲,想想昨日妻子与自己和解,夫妻间终于解除了尴尬,今日额娘又这样体贴自己,一时觉得云开雾散,那一阵背运算是过去了。
母亲如今在父皇面前吃得开,他更该好好把握机会,毕竟弘晖不是他杀的,皇阿玛就算知道真相,也应该会看在家国天下的份儿上宽恕他,只要他能做个好皇帝,为什么不能继承江山,没有人比皇阿玛更看重江山的传承,放眼兄弟之中,有几个能必过他。
郁闷许久的八阿哥,竟是豁然开朗,露出久违的笑容对母亲道:“额娘,我听您的。”
更让胤禩唏嘘的是,母亲提醒他的这些,不出两天就得到了验证。四阿哥因为担心德妃被害,像他一样贸然私下查案,结果触怒龙颜,皇帝竟在御门听政时当庭责备四阿哥,这是何其丢脸的事,这几年久不见皇子被皇帝当众训斥,没想到一贯因生母受宠而境遇极佳的四阿哥,竟然冒出头了。
而胤禛被那样当众一顿饬责,面子里子都挂不住,虽不敢当众向皇帝顶嘴,可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被勒令闭门思过,就真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毓溪和胤祥都不见,每日只有小和子端茶送水,吃住都在书房里了。
毓溪着急,不知怎么才好,想到园子里向额娘求助,偏偏皇帝带着良妃几人搬来住了,胤禛眼下被罚思过,她就不便出入,再三犹豫后,只好拉下脸面派人到公主府,求小姑子进园子,帮她问一问。
温宸这日抱着儿子进园子,恰好遇见胤禵出来,姐弟俩见了,胤禵停下脚步抱抱小外甥,小宸儿便问他:“你从哪儿来的,皇阿玛那儿还是额娘那儿?”
“阿玛额娘在一道说话,我请了安就退下了。”胤禵逗着怀里的外甥,心不在焉地说,“姐姐你也不必去了吧,皇阿玛和额娘说话呢,你去做什么。”
小宸儿扬脸道:“我可有要紧事,四哥那儿这样子,不管可不成,四嫂都急坏了。”
胤禵瞥了姐姐一眼,轻哼道:“阿玛额娘好好的,四哥能有什么事,姐姐多嘴不怕皇阿玛怪你多管闲事?四哥这一闹,我们都跟着没脸,额娘也跟着丢脸。”
小宸儿不免生气,夺回自己的儿子说:“你如今可大不一样了,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845长春宫搜证据(四更到()
胤禵却不服气,皱眉道:“什么亲兄弟不亲兄弟的,不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吗?我也没有对旁人好而不对四哥好,怎么都是我的事?”
温宸见弟弟火气那么大,倒是被唬住了,儿子受到惊吓在怀里躁动不安,她便嘀咕了一声:“我也没说你什么,是你方才先怪四哥的,这这件事四哥不过是疏忽,真的错了吗?他是在乎额娘才会着急的,胤禵啊,你如今可没小时候那么讨人喜欢了。”
做姐姐的不高兴,撂下弟弟扬长而去,胤禵闷闷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特地来园子里,就是想帮四哥说几句话,可偏偏阿玛额娘在一起,他就开不了口了。他怕被父亲责备多管闲事,怕被人说包庇一母同胞的哥哥,他怕多做多错,结果冷眼旁观,又招人不待见。
姐弟俩不欢而散,小宸儿的孩子被舅舅吓唬后,到瑞景轩时已是哇哇大哭,岚琪心疼坏了,可自己咳嗽不敢抱孩子,让环春好好抱着,不免嗔怪女儿:“你若不会照顾孩子,就送到你婆婆那儿去,不要逞强。你自己还像个孩子,怎么养得好。”
小宸儿依偎在父亲身边,心里本就不高兴,被额娘一说,忍不住撅起嘴,玄烨爱怜道:“你额娘眼里只有孙子外孙,皇阿玛也比不过了,往后咱们父女俩好,不理她。”
女儿这才露出几分笑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里一定,壮胆道:“皇阿玛,您还怪四哥呐?都好几天了,您发个声儿就说原谅四哥了,让他出门来看看额娘可好?”
玄烨问:“你是来说这个的?”
女儿娇滴滴地扯着他的衣袖说:“您可别生气,连儿臣也骂,儿臣是心疼四哥。”
玄烨与岚琪对视一眼,彼此心领意会,他拍拍闺女的脑袋说:“你四哥心里明白着呢,皇阿玛让他闭门思过,并没有说要多少天,他乐意的话,随时可以出门,他非要拧着,十年八年也无所谓。你回去问问富察傅纪,看看他怎么看待这君臣之道,你家额驸是个聪明稳重的人,他会告诉你的。”
小宸儿见父亲这条路走不通,不敢再多嘴,半天后皇帝离了瑞景轩,她才窝在母亲身边撒娇:“四嫂急坏了,额娘好歹给四嫂出出主意。”
岚琪只笑:“皇阿玛的话说得那么婉转,你是不是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小宸儿眨着眼睛,被额娘戳了戳脑袋说:“皇阿玛是叫你回家和额驸好好过日子,别管外头的事,别真等阿玛生气了,像对四哥那样直接对你凶,别瞎操心了,这事儿不该你管。”
“这样说来,还真叫十四说中了?”小宸儿不服气,气哼哼伏在母亲肩头,嘀咕着:“四哥这是怎么了,这几年这么不顺,我都心疼他。”
岚琪心里发沉,可不是,儿子这几年当真是不如意。眼下皇帝一心要把他推上帝位,希望儿子能照着他安排的路去走,可胤禛却拧巴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兜出来,表面上看着波澜不惊,实则父子俩暗下正较量博弈,玄烨不让步,胤禛也不低头。
又听女儿提起胤禵,刚才儿子到跟前,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她和玄烨好气又好笑,可怜他的小儿子,总是词不达意,明明满腔热情好心,就是无法让别人理解。俩兄弟一大一小,都不让人省心。
结果小宸儿白来园子跑一趟,傍晚抱着儿子又辗转来四贝勒府,毓溪哄着小外甥听温宸说额娘叫她们别操心,同样无奈地说:“额娘教的话我都明白,也知道这事儿总能解决,就是你哥哥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谁也不见,我心里慌得很。”
可不知是胤禛从小和子嘴里知道妹妹也为他求情,还是他自己想通了,姑嫂俩说话的功夫,外头的侍女跑来说:“贝勒爷出门去了,听说是去十三阿哥府里,福晋您看要不要多派些人跟着。”
毓溪问丈夫气色如何,听说也就那样不好不坏,对温宸叹道:“明明是额娘受委屈的事,怎么弄得咱们家里不消停,也许额娘说得对,都不管就好了。”
日落前,温宸坚持要回公主府,毓溪送她出来时,见钮祜禄氏从外头进门,恭敬地来向公主问安,小宸儿笑说:“好些日子不见小嫂子,你可越来越好看了。”
琳格格进门后,兄妹妯娌来凑过热闹,与钮祜禄氏算是认得,只是平日并不时常往来,见了面也只是客气。但琳格格在府里不怎么受待见,福晋对她虽好,但她没有丈夫的恩宠,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突然被尊贵的公主这样客气地对待,琳格格竟有些受宠若惊,红着脸道:“厨房里备下酒菜了,正要来请公主和福晋用膳,您这就要回去了吗?”
“贝勒府的酒菜我几时都能来吃,可今天实在累,一点胃口也没有,下回我不带孩子,好好来陪你和四嫂说说话。”温宸客气过,便往门外走,一众人送到门前,毓溪看着公主府的车马绝尘而去,抬头望一望天色,叹道,“还不知道他今晚几时能回来?”
琳格格在旁轻声说:“为贝勒爷炖了清补的汤水,一直温在炉子上,几时都能用。”
毓溪苦笑:“难为你周到。”
这一边,十四阿哥在畅春园和姐姐吵一架后,回到宫里始终闷闷不乐,妻妾又都说不上话,在家闲不住后,仗着阿玛额娘都不在宫里,傍晚时分了,还强硬地离了宫,一路策马到了八贝勒府,不想九阿哥十阿哥都在。
兄弟三人坐着说话,见胤禵浑身怒意地进来,九阿哥与十阿哥对视一眼,胤禟就道:“十四弟,旁人总说我们挑唆你和四哥不和睦,今天有件事可要告诉你。我们可查清楚了,给良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下毒下药的人,老大绝对脱不了干系,咱们有了证据,才能帮四哥说话不是?”
十四皱眉问:“上哪儿弄证据去?”
十阿哥在一旁道:“要去翻翻惠妃娘娘的殿阁,八哥说那茶叶也送了大阿哥府里,而长春宫打听下来,说大阿哥曾给惠妃娘娘送过江南的新茶,八嫂的侍女说两处盒子不一样,只是外头用了一样的红纸包裹。如今良妃娘娘屋子里那个,正是八嫂之前给大阿哥送去的,既然是该在直郡王府的东西,怎么跑去延禧宫了?那就一定是大阿哥派人掉了包。”
十四脑筋还清爽,冷声道:“那还不把证据毁了,傻子才会留在长春宫里等人去找。”
九阿哥却撺掇他:“不查就说不清楚,或许那天碰巧遇见什么事没办法销毁或带出宫呢?更何况咱们老大,不就是个傻子吗?”
十四看了他们一眼,道:“八哥八嫂最熟悉长春宫,只有麻烦他了。”
虽然话还没说明,可十四看得出来,这几个哥哥是想怂恿他去长春宫想法子,胤禵可不傻,主动把八福晋推出来,但几位哥哥更是狡猾,九阿哥道:“如今还有人比你更方便吗?这事儿若是没结果,四哥就一直受委屈,十四弟你若亲自做好这件事,旁人就不会总指责我们挑唆你们一母同胞的兄弟了。”
十四知道,九阿哥十阿哥一直防备他,虽然他压根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他不想和八阿哥翻脸,论情分论境遇,他们几个肯定是抱团不分开的,九阿哥十阿哥再不济,也是宜妃和贵妃的儿子,出身摆在那儿,差不到哪儿去,不见得八阿哥为了拉拢自己,舍得放弃他们。
胤禩则一副和事佬的态度,劝他们息事宁人,九阿哥十阿哥却敲敲打打继续怂恿,十四心火上来,便道:“我去找,可找不到,九哥十哥也要想法儿再找证据,我可打算直接去对皇阿玛说,你们查出来了。”
胤禵扬长而去,三人面面相觑,九阿哥嗤笑一声,对胤禩道:“八哥您看见了,他口口声声要去跟皇阿玛说呢,他亲哥哥罚禁足,难道想我们跟着一起闭门思过吗?他眼里瞧着没老四,可也不见得有我们。”
胤禩不言语,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要追着十四去,说:“他太莽撞了,怕做过头坏了事。”
可胤禵不是傻子,怎么会风风火火直闯长春宫,他回到阿哥所后,一切照旧,只等天色擦黑,才凭着一股怒意想去闯一闯长春宫。捡日不如撞日,这事儿越往后拖,说不定真的有证据留在长春宫,也要被大阿哥销毁了。
胤禵借口出去散散步,穿着玄色长衣,带了一两个随侍就出门,之后却甩开了身边的侍从,在各门落锁前,熟悉地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潜入后宫。
那么巧惠妃似乎串门去了,偏殿里空无一人,他翻墙闯进去,刚要往偏殿冲,四周突然火光亮起,十数个侍卫跨刀出现在眼前,呵斥着:“什么人?”
胤禵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儿,可这件事却闹大了。
但见大阿哥从人后走出来,一脸狰狞的笑容,冷声道:“老十四,没想到是你?”
可是大阿哥声音才落下,有太监跑来说:“王爷,四贝勒在门口求见。”
846我不是打不过你(还有更新()
大阿哥狐疑地看了看胤禵,又问传话的太监门外四阿哥是否一个人,听说的确是一人前来,就怀疑他和十四是一伙的。但眼下他占理,何必怕他们,便点头:“让四贝勒进来说话。”
说罢一众人要往亮处的屋子去,有侍卫上前来要带胤禵同往,被他一脚踹开怒骂:“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
大阿哥恼道:“老十四你别嚣张,等我拿你到皇阿玛面前,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胤禵年少气盛,反诘冷笑:“没想到直郡王您还有那份心,堂堂正正去皇阿玛跟前说话?”
大阿哥被噎着,气得冲上来要拿胤禵,却听身后老四的声音传来:“大哥,这小子您交给我吧。”
众人闻声来看,见四贝勒从容不迫地进来,可看都不看一眼放肆的弟弟,只与兄长欠了欠身,便道:“这么晚惊扰了您和惠妃娘娘,十四弟已经是无法无天,不管不行了。”
胤禵却毛躁地冲上来,大声道:“你们一个个以兄长自居,谁要你们来管?”可他刚跑到面前,竟猛地见四哥扬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一下来得突然,十四毫无准备,顺着力道往后踉跄了几步,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不等他回过神觉得丢脸没面子,胤禛怒喝的“闭嘴”,就把他镇住了。
这响亮的一巴掌,叫大阿哥也唬了一跳,看到横冲直撞的小野牛被打懵了,他眨巴着眼睛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但听四阿哥对他道:“十四弟一向顽劣,我看他未必知道翻墙进来就是长春宫,大哥若肯饶他一回,把他交给我带走,该打该骂一定给您和惠妃娘娘一个交代,只是眼下皇阿玛为了良妃和我额娘的事烦心,再把这个小畜生送去,皇阿玛该气坏身子了。”
大阿哥眉头紧蹙,心里咚咚擂鼓,他就担心这兄弟俩是联手的,可德妃那儿下药的事,和他没半点关系,他是猜想延禧宫的事,老八早晚查到自己头上来,一直在等着他们找证据,逮个正着想先发制人,没想到却把十四弟等来了。但方才一瞬还觉得,十四弟一向和老八老九混在一起,那多半还是他们的事没错了,谁晓得半路杀出的救兵,却是四阿哥。
这一下他糊涂了,照理说永和宫的事儿,不该与他牵扯上关系,而老四和十四,到底是不是旁人眼里一贯看到的不和睦?
“你们大半夜的,在宫里瞎溜达做什么?”大阿哥干咳了一声,还是占上风想压制他们。
“大阿哥您带着侍卫守在长春宫,也挺奇怪的。”胤禛却平静地反问,“大哥,我这才闭门思过几天,为了什么事,兄弟们都知道。可见皇阿玛不让我们碰的事,果然是一点都不能染指,内宫关防并不是您手里的责任,不管出于什么缘故,您私自带侍卫守在这里,皇阿玛正好又不在紫禁城,您说皇阿玛会怎么想这种僭越的行为?”
话音落,但听女人的声响传来,众人分开让出一条路,见众太监宫女拥簇惠妃款款而来,显然她是和儿子有预谋的,长春宫里黑灯瞎火,并不是她去何处串门,而是故意等着有人闯进来,这会儿事情闹僵了,大阿哥脑袋不灵光嘴巴也不活络,惠妃怕是看他说不过这对兄弟,忍不住就出面了。
惠妃此刻说:“近来我总觉得长春宫到了夜里就有动静,你们大哥本是守了几天,想替我看看是不是有贼出入,没想到把贪玩的十四阿哥等来了。”
胤禛顺着台阶下,躬身道:“必然是宫内关防出了疏漏,惊扰了娘娘安寝,必然要禀告过皇阿玛,以叮嘱内侍卫严加巡防。”
昏暗中,惠妃眉头一挑,口中却叹:“皇上近来多心烦的事,我这儿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别打扰他了。你们大阿哥会擅自来替我捉贼,也是不想烦皇上,并非有心僭越宫规礼法,四阿哥回过头,还在皇上面前多帮着说一句话才是。皇上最爱见到你们兄弟和睦,是不是?”说着朝十四阿哥笑道,“胤禵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贪玩,改天让福晋们带着弘春弘明来长春宫坐坐,俩小家伙可招人疼了。”
十四闷声不语,四阿哥则跨一步拦在他身前,似乎是怕弟弟再说出失礼的话,躬身向惠妃请辞,要带弟弟离开,惠妃则拦住了不甘心的大阿哥,做主道:“早些回吧,再闹些动静,就该惊动太后娘娘了。”
“是。”胤禛恭敬地应答,而后转身看了眼弟弟,让他跟自己走。
胤禵还有些犟头倔脑的,可哥哥言语平和,眼睛里却刀子似的目光,震得他有些害怕,眼前的光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下去,唯有放下自尊心,朝惠妃行礼后跟着哥哥出来,兄弟俩一路无语,直等走远了把长春宫抛在后面,胤禛才突然停下脚步。
十四吓了一跳,退开两步道:“你、你别想再对我动手,我可不是打不过你,就是不想跟你动手。”
胤禛本想骂人,突然见他这样子,又气又无奈,只冷声说:“你走不走?”
胤禵往前指了指:“你自己走吧,拐过弯我该回阿哥所去了。”
可四哥却冲过来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往前推,呵斥道:“你还想回去?跟我去畅春园请罪,难道你还等老大和惠妃把今晚的事捅到皇阿玛面前?”
十四完全被动地跟着兄长离宫,直到坐在马车上,一盏灯笼放在车厢里,才把彼此的脸照得亮堂堂。马车狭小兄弟俩离很近,这会儿要是真打起来就糟了。但十四再冲动倔强,心里始终敬着兄长且从小就怕他,这会儿突然被哥哥捏了下巴,唬得眼睛瞪得大大的,口齿不清地问:“你干什么?”
哥哥却扭过他的脸在灯光下看了看,沉声问:“震到耳朵吗?”
“没、没有……”十四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手推开了哥哥,自己揉了把脸颊别过头说,“下次你再动手,我就还手了。”
“还手?”可是哥哥两个字,就把十四说懵了,好半天才嘀咕,“大半夜的去畅春园,皇阿玛非把我的脑袋揪下来,非要今晚就去吗?”
胤禛一脸怒意,道:“别人要怎么你,我管不着,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插嘴,我也不会让人轻易欺负你挑唆你。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我,可我在皇阿玛眼里都是糊涂莽撞的东西,何况你?我们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老老实实做儿子,老老实实做臣子。”
十四倔头巴脑的,怎么肯听这些话,不过他们没吵起来也怪稀奇的,马车飞驰蹄声急促,车里兄弟俩的气氛,却没有想象得那么糟。
“四哥。”静了许久,胤禵突然开口,凑到兄长面前狡猾地问,“四哥你大半夜在宫里溜达做什么?你可好几天没出门了。”他莫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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