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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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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以为转身能来得及和刺客正面抗击,谁晓得他身手那么快,当然啦,不过还是慢了半拍,不然又怎么会是他死在我手下,该是我被他一刀毙命了。”
玄烨皱着眉头,责怪:“现在说这话,听来还是悬,你额娘若知道,宁愿她自己先把你打死了。”
胤禵笑:“皇阿玛别告诉额娘,额娘至少能念叨儿子好几年。”
皇帝起身走到儿子床塌边,结果小儿子却立马嬉笑求饶说:“皇阿玛您别打我,我身上疼得要命,太医说碰了伤口会裂开的。”
玄烨哭笑不得,这个面对刺客英勇无敌的小子,在自己和岚琪面前,在他的哥哥面前,却只是个会撒娇的小东西,也许正如岚琪所说,他心里对什么都明白,轮不到别人来让他吃亏受委屈。
“朕打你做什么?”玄烨嗔怪,稍稍俯下身子,问儿子,“被准噶尔部的人这么砍了一刀,你咽得下这口气?”
胤禵果然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眼中炯炯有神,皱眉道:“皇阿玛,等我好了,灭了他们整个部族。”
玄烨点头:“勇气可嘉,可行军打仗,光嘴上说没用。你是蜜罐里泡着长大的,身手虽好,可你对付几个刺客都伤成这样,把你送去战场,岂不是让你去送命?”
胤禵不服气,激动地腾起身子,可父亲早知道他这脾气,已经伸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再无方才的温和,一脸严肃地说:“你看,朕一句话,就把你激成这样,将来策妄阿拉布坦对付你,大概不需要一兵一卒,光用言语刺激你,就足够了。”
“皇阿玛……”胤禵无话可说,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玄烨松开了手,笑道:“这就气馁了?”见儿子摇头,他又说,“你的伤经不起车马颠簸,可朕不能长久在这里陪着你,朕要把你留下养伤,你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胤禵点头:“皇阿玛放心,儿子一定活蹦乱跳地回来。”
玄烨却比了个嘘声,轻声道:“不必急着回来,朕在这里给你留了人,趴着的日子听他们讲,身子好了就跟他们出去跑,你想要将来为朕打准噶尔部,不了解草原可不成,地形气候还有他们的习性,你都要知道。”
胤禵眼中放光,父亲却又按着他的肩头说:“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养伤就是了,朕会和你额娘有个交代。”
“皇阿玛,我一定好好学。”少年郎意气风发,仿佛身上的伤痛也好了一大半,他早就厌倦了皇宫京城的世界,可他也没有兴趣去对付什么灾害民生,朝廷上的事一直跟在几个哥哥身后对付着,毫无热情。本来也怕被父亲认为他好逸恶劳,如今父亲总算明白他想要什么,胤禵直觉得自己的伤明天就能痊愈。
此时外头有太监的声响,说着:“万岁爷,八贝勒求见。”
营帐外,八阿哥站在门前等候,他早上才来过,十四福晋到了后,才避嫌让他们夫妻说话,这会儿又赶过来,是不是因为皇帝来了他才来,就只有胤禩自己心里明白。而远处十三阿哥跟着四哥,本是要来看望弟弟,可四哥突然停下,胤祥见是八阿哥在那里等候,便问四哥:“我们不去了?”
“不去了。”胤禛点头,转身往回走,一面问弟弟,“火枪的事,真的交给胤禟了?”
十三摇头道:“没有九哥的事儿,皇阿玛说他也受了伤,养身体要紧,这事现在是三阿哥和五阿哥在查,不过他们不熟悉洋务,常去问九哥就是了。”
胤禛嗯了一声,很快离开了这里。
圣驾于三日后起驾回京,十四阿哥暂留在木兰围场养伤,除了十四福晋外,皇帝留下大批侍卫和各部的勇士照顾并保护皇子的安危,其余人全部随驾返回。
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后不久,木兰围场重新变得宁静,安居其中的十四阿哥之后会做什么,不安排眼线在他身边的话,根本无从得知。
圣驾抵京时,已在深秋,伴随而来的消息,是说十四阿哥已经能下床走动,但玄烨到永和宫见岚琪第一句话就是说:“朕没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许是知道胤禵没事了,又可能是为了这句话,岚琪原本还担心着孩子的心,瞬间全变成了对玄烨的心疼,一言不发地伺候他洗漱更衣,作罢一切琐事,被玄烨捏着手时,才忍不住说:“年纪大了,别总出远门了,你在外头我提心吊胆。”
玄烨笑:“再跑几年,朕就安心在家陪着你。”
岚琪皱眉头:“还要出去?”
玄烨却没多大兴致,反而恹恹地说:“没法子,打仗要花钱,朕不能等事情到了节骨眼儿才忙,一切都要筹备起来,朕如今没有好的将才,不能再没有银子打仗。”
岚琪见事关国家,不敢多嘴,却又听玄烨说:“胤禵留在木兰围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之后若是传他身体如何如何,你不要当真,有什么事朕会亲自告诉你。”他轻声道,“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儿子历练历练,你纵然舍不得,可胤禵是块料,朕想他多多磨砺。”
“皇上看得起他,就好。”岚琪不愿干涉这些事,让玄烨歇着,吩咐底下人准备膳食,回来时玄烨随手翻着炕桌上的账册,头也不抬地问她,“朕去宁寿宫时,太后说你前阵子和宜妃吵架了?”
“说不上吵架,顶多算言语不和。”岚琪不屑,顺手整理桌上的东西,玄烨捏过她的手问,“她欺负你了?”
岚琪摇头,但经不住玄烨再三问,才简单地说了那天的事。
她并没有和宜妃吵,只是撂下几句话就走,可当时很多人看着,话传话就成了吵架。本是宜妃在景阳宫大放厥词,说岚琪吃斋念佛却差点把儿子的命送了,必然是永和宫里不干净,佛祖恼怒了。正好岚琪迟一步过去,全都听在耳朵里,她一时气愤,责备宜妃一把年纪仍旧口无遮拦,言辞之中不免显得她高人一等,宜妃当然不服气,但两人真没吵起来。
玄烨听了一脸冷色,轻哼:“她自己生了什么东西,也不仔细去看看。”说罢朗声将梁公公喊道跟前,吩咐他:“让火器营的人进宫见朕。”
857你想做皇帝(还有更新()
见玄烨有正经事要做,岚琪不愿再拿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烦他,赶紧伺候吃了几口饭,乾清宫里火器营的人已经在等了。圣驾匆匆而去,走不多久景阳宫送来东西,说是三阿哥从围场带回来的,荣妃给各宫都送了些,众人正念叨四阿哥怎么还没进来见娘娘,外头便说四贝勒和福晋一起到了。
岚琪再听胤禛说起十四的伤,母子念叨这些,毓溪便说既然景阳宫送来东西,她带弘时去替额娘道谢,儿媳妇带着孙子离开,岚琪嘱咐胤禛:“听说宋氏这阵子没少闹腾,你回家去好好与她说几句,家宅安宁方好。”
胤禛答应,可这些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压在心头很久的事,一直无人可以商量,母亲是他最信任的人,今天总算能说出口。
当岚琪听说太子受到袭击,险些死在火枪下时,想起方才玄烨急着去见火器营的人,可见他一直在查这件事,儿子这个知道真相的人,却到现在都没对皇帝坦白。
岚琪责备胤禛不该这样,胤禛却道:“可我答应了太子。额娘,我猜想太子他一定隐瞒了重要的事,若因为我而让皇阿玛对太子彻查,并牵扯出背后那些事。也许我不是在犹豫对太子的许诺,而是……我怕大风浪,因我而起。”
岚琪让自己冷静些,努力站在儿子的立场去思考这些事。她心里明白玄烨默认了胤禛的未来,纵然谁也没对他提过,他自己也坚守着养母的遗愿和自己的意志,想要成为一代君王,他正走在这条路上,果然还是被束缚了手脚,他想给自己留一世清名,又怎好让废储的风波,由他而起。
“这几年,额娘常对你说什么?”岚琪问。
“您说……”胤禛稍稍思量,试探着道,“江山为重。”
岚琪略欣慰,“不错,江山为重。可我也曾对你说,江山是你皇阿玛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见胤禛脸上不解的神情,她笑,“该有的正义你不能轻易颠覆,是江山重,还是承诺重,你心里很明白。可你想的却已经是自己的江山,而非你皇阿玛的江山。儿子,额娘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是心里想做未来的皇帝,才怕自己留下什么把柄遭后人非议,是不是?”
胤禛怎愿轻易承认,垂下脸道:“也是皇阿玛和额娘,要我旁观一切,别卷入是非。”
“是别卷入是非,一旦卷入了呢?”岚琪一脸正色,郑重地告诫他,“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你皇阿玛的江山,如何做臣子如何做儿子,你还不明白?十四看着糊涂,他可不见得就不如你。”
母亲拿自己和弟弟比,胤禛猛地抬起了头,但母亲的眼神毫不动摇,根本不在乎他的不服气,反是自己的眼神渐渐软下来,苦笑:“真难。”
岚琪自知话说的稍重了些,起身来扶着儿子的肩膀道:“坦荡荡地面对一切,任何时候任何境遇,都能让你挺直腰杆,额娘在宫里时三十年,就不难吗?这些道理,我从小就教你,可你好像忘了。”
胤禛晃了晃脑袋:“总觉得如今,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跟着你皇阿玛的脚步走,你是儿子,子随父有什么可丢脸的?”岚琪索性把那些话说出来,“照着你父亲说的走,保存你的本性,不要放弃你的抱负,待有一日自有一番天地,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就都是你自己的事。现在,好好跟着皇阿玛的脚步走,其他的不要多想。”
胤禛望着母亲,岚琪再劝他:“如这件事,你一五一十向皇上禀告,他怪你耽误事,是你活该,他之后再要你怎么做,你照着做就好。你管天下人对你指指点点什么?江山又不是他们的,这天下不是他们说了算。”
“额娘,您……”胤禛有些话想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他的母亲在深宫屹立三十多年,得丈夫宠爱三十多年,又岂是单单凭一张容貌,她低调不张扬的本质底下,有她待人处事的智慧。她不害人不坑人,可从来也没人能真欺负她什么;她不贪婪不奢求,但想要的一切,该属于她的一切,都牢牢握在手中。
岚琪拍拍儿子的肩膀说:“去吧,你皇阿玛才见了火器营的人,你们正好有话说。”
四阿哥去乾清宫时,九阿哥刚好从内宫出来,刚才免不了又和母亲大吵一架,五阿哥平日会帮着母亲数落他,但这次为了母亲和德妃翻脸的事,连五阿哥都觉得母亲不是,宜妃落得没立场,在儿子跟前又哭又闹,九阿哥受不了了甩手就走,老远看到四阿哥往乾清宫的方向,他跟了几步,果然见他进去了。
九阿哥派随身的太监去延禧宫打听,看看八哥还在不在,听说已经回府,他便匆匆离宫追过来,到贝勒府时,八哥正与几位门客说话,他在偏厅等了半天,胤禩才来找他。
“老四单独去乾清宫了,不知找皇阿玛说什么事。”九阿哥一脸急躁,还带着和母亲争吵后的火气,说起四阿哥,哼笑,“他如今像个闷葫芦似的,你看在围场里,他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这种人最可恶,指不定哪天就朝我们捅刀子。”
胤禩心里虽有防备,但眼下不该讨论这些事,既然他们的人的确是对太子出手了,就怕皇帝早晚会查出来,再者就是准噶尔部的事,方才与几位门客商议后,也有了主意,与弟弟道:“如今要紧的事,是为皇阿玛筹集作战军费,虽然这仗不知几时才能打起来,可若能为皇阿玛办妥这件事,功劳簿上可就没有别人的位置了。”
九阿哥闻言,一脸得意的笑容,嘚瑟地说:“要钱,还有人比得过我们么?”
胤禩淡淡一笑,只道:“你现在就去周旋这些事,火枪的事,我来盯着。这样两边都做好准备,皇阿玛一旦要银子,我们自荐办差,做得漂漂亮亮必然龙心大悦;至于太子遇袭,还要看会进展到哪一步,急不来。”
胤禟事事都听八哥的,说罢这些,他突然提到:“良妃娘娘和永和宫一向走得近,我真是挺奇怪的,她们俩有什么话能那么投机?如今皇阿玛对良妃娘娘又是淡淡的,太子冒犯她之外,难道不是德妃在背后捣鬼?”
八阿哥眼中掠过寒光,冷声道:“这事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们就别管了,关心则乱。”
这一天四阿哥在乾清宫对父亲说了什么话,谁也不知道,九阿哥这边怀疑,太子那儿更怀疑,可胤禛离宫后就回家去,据说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更加惹人好奇。
是夜皇帝在储秀宫休息,贵妃下午突然收到皇帝的意思,让她置办几桌酒席为自己洗尘,宫内妃嫔一应列席,这不是什么难事,怪就怪在皇帝临时起意,总该有什么缘故。
酒席上,皇帝毫不避讳地说起了这次的事,几个年幼的阿哥们来敷衍,十八阿哥坐在佟贵妃怀里,嚷嚷着说十四哥浑身都是血,岚琪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可是皇帝却话锋一转,对宜妃道:“胤禟福大命大,太医说那一刀切在胳膊上,见肉见骨,再往下一寸,骨头就断了,保住性命不难,那胳膊大概就废了。”
边上胆小的妃嫔听皇帝说得血淋淋,连酒菜都不想动了,拿帕子捂着嘴,直觉得犯恶心。宜妃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都是今天和儿子们哭闹惹的,这会儿总觉得儿皇帝的话不对味。
玄烨却温和地说:“孩子受了佛祖保佑,是你我的福气,可朕实在无暇还愿,愧对菩萨。不如你明日起在翊坤宫小佛堂内设香案,为朕还愿可好?”
宜妃颤颤巍巍站起来,尴尬地问:“臣妾、臣妾该做些什么?”
玄烨微笑:“吃斋?念佛?大抵如此,朕明日请大师到翊坤宫指点你,就这么定了。”
“皇上……”
“都是为了朕和孩子,辛苦你。”皇帝笑悠悠看着她,根本容不得宜妃拒绝。
边上安嫔已噗嗤笑出声,谁都明白皇帝在为谁出口气,她故意端来一杯酒,敬给宜妃道:“只怕娘娘有阵子要不沾荤腥酒水,今晚不醉不归吧?”
宜妃气得直打颤,之前儿子不帮她,现在皇帝更当众打她的脸,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那乌雅氏就这么金贵,连几句话都承受不起?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怎能咽下这口酒,冷笑道:“这样还算什么诚心侍奉佛祖,我可不像某些人,只会装腔作势,关起门来不知做什么勾当。”
众人闻言皆变了脸色,佟贵妃坐在皇帝身边,更是不敢看他的脸色,可皇帝却不以为意,压根儿没听见似的,反招手对小十八说:“过来,皇阿玛给你尝酒。”
宜妃泪眼楚楚,朝上福了福道:“臣妾早些回去做准备,明日恭候皇上请大师来翊坤宫指点。”
眼看着宜妃不顾皇帝颜面扬长而去,一餐饭也没意思,众人尴尬地陪坐着,熬了半天总算是散了。
夜里玄烨歇在储秀宫,佟贵妃伺候他安寝时,忍不住小声问:“今晚的事,皇上不怕这样子,德妃往后难做?”
858四贝勒府的秘密(三更到()
玄烨用茶水漱口,又等贵妃送上热手巾擦脸,敷在眼睛上一阵松快,递还时,贵妃捧着自己的香膏盒子说:“皇上久不过来,这里只有臣妾用的,您不嫌弃的话,就抹一点儿吧,不然臣妾就去和嫔妹妹屋子里拿些您爱用的。”
“不必了。”玄烨自己挑些在脸上抹开,果然是贵妃身上一贯有的香气,他心里明白,既然难得在贵妃屋子里歇着,何必再惊动别人,谁都是要脸面的。
贵妃忙里忙外半天,总算坐停当,坐在床尾给皇帝捶腿,玄烨让她歇着别忙,贵妃却笑:“臣妾难得伺候您。”又道,“宜妃虽然嘴碎,可有她在,总是一份热闹,她这要是在翊坤宫礼佛不出门,只怕过年也没乐子了。”
玄烨不言语,贵妃见他不想提这个事儿,便岔开话题说:“臣妾和德妃姐姐说好,将来四阿哥再有孩子,让臣妾帮忙抚养。”
虽然没头没脑提起这个,但他们之间的确没什么话说,玄烨不想再冷场让贵妃难做,索性陪她聊了几句,说起四阿哥府里如今子嗣凋零,贵妃请皇上再多选几个新人送给四贝勒,四贝勒府里人虽不少,可比起别家,也的确不算多。
玄烨敷衍着,说到几时选一个孙儿给贵妃抚养,却是道:“不如等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在府里养到两三岁,就送进宫来和你作伴,兴许这一送,他们府里就开枝散叶,更加兴旺了。”
贵妃自然高兴,谢过皇帝,之后说些家常话,两人一夜相安。
第二天,玄烨真的将永安寺的大师傅请到翊坤宫为宜妃讲解佛法,笑话传出去,五阿哥和九阿哥都没有颜面,五阿哥尚好,九阿哥在八贝勒府把永和宫上上下下都骂遍了,八福晋送茶进来,故意道:“九弟说话也小心些,别和宜妃娘娘一样,被皇上叫去侍奉佛祖。”
胤禩示意妻子别多嘴,等她走后,安抚道:“好歹没别的事,你现在去强出头,皇阿玛必然拿你开刀,袭击太子的事我们眼下还未脱身,这阵子无论如何,你要忍耐一些。”
九阿哥哼笑:“怎么什么事儿到咱们头上,都是忍耐。”说着又道,“今天老四没有上朝,说是病了,我看皇阿玛漠不关心,难道他知道缘故?”
胤禩也摸不透,但他已派人去调查,便道:“有了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此刻四贝勒府中,家里都习惯了一清早起来伺候贝勒爷出门上朝,今天眼巴巴地站了一院子的人,里头却传话说,贝勒爷歇着不去了,小和子往宫里送消息,说四阿哥染病不能上朝,家人听说后,侧福晋几人陆续来问安,胤禛却一概不见,窝在毓溪的屋子里,更是光躺着连本书都不拿。
毓溪应付了十三阿哥,回到屋子里来,嗔怪他:“你到底怎么了,连胤祥也不见一面?”
胤禛懒懒地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试试看这么闲着什么也不干是什么滋味。”
“胡闹。”
“就今天。”胤禛微微一笑,眼底不知另藏了什么,神秘地对妻子道,“明天起我可就忙了,你别老催着我去这边那边的屋子里,我明天就住书房里去了。”
毓溪白他一眼:“怎么说话的?我催你做什么。”
胤禛心情不坏,忙拉过妻子的手哄道:“自然你几时想见我,就来书房,随时都成。”
毓溪问:“你不去上朝了?家里来客人呢?我进宫请安,额娘问我,我怎么说?怎么着,你打算把这一个家全堆在我身上?”
胤禛笑道:“把你轻狂的。”但正经吩咐,“你和侧福晋她们说一声,明日起没事别往后院去,往后那里一道门,人来人往不少,仔细撞见陌生男人,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到前头来,你们姐妹在前面待着就好。还有来书房时打发下人问一声,先瞧瞧我是不是在与旁人说话。”
毓溪听得云里雾里,胤禛却凑在她耳畔轻声说:“这阵子,我要秘密给皇阿玛办差,外头看着自然是养在家里赋闲,往后他们闹出任何事,咱们都不掺和。”
“既是这样,我当然听你的安排。”毓溪想了想又说,“别人怎么闹,我们一向不管,可十三十四的事呢?小宸儿的事呢。”
“有皇阿玛和额娘在。”胤禛话音才落,门外侍女请福晋出去说话。
毓溪出来,听说毓庆宫派人来请四阿哥进宫说话,她转达给丈夫,不多久亲自带着下人来见毓庆宫的人,客地说:“麻烦这位公公回禀太子,四贝勒病得不轻,这阵子都不能出门吹风,若是有什么差事我能做的,请太子爷不要客气,若不然,还请太子吩咐别的兄弟才好。”
原原本本的话,传回给太子听,他急得在屋子里踱步,太子妃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几乎都习惯了丈夫这无头苍蝇般的焦躁,渐渐的已不再为他着急,仿佛接受了未来的安排,心如止水地等待着搬出这豪华的殿阁,可太子尚不知,已经连妻子都放弃他了。
那之后的日子,皇帝忙着应对准噶尔部,终日无暇。朝中许久不议论军事,又接连失去大将,果然一切重新捡起来有些艰难,八旗子弟已远不如二十年前勇猛善战,大多都是没经历过战事的新兵新将。为防止策妄阿拉布坦随时来犯,天虽渐冷,三军操练却如火如荼,皇帝隔三差五亲赴南苑检阅,地方大军也集结待命。皇帝带着大臣与皇子,趁此机会,势将大清新军重新整顿,调换将士官员,好预备随时到来的战争。
而一提打仗,总是人心惶惶,女人们最怕遇战事,加之宜妃为皇帝在翊坤宫内礼佛还愿,那日大师指点,要九九八十一天,宫里为此寂静了好一阵子,直到大雪纷扬的腊月,才终于再见宜妃。而她受此挫折,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最热闹的人没了声儿,正如贵妃所说,今年过年,少了很多乐子。
转眼已是康熙四十六年,腊月时因大雪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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