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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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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色变,秦平须脱口惊叫道:

“曹炼在豁命干了……”

其实两人死了哪一个对他都无妨,最好两人同归于尽,省得自己费事,不过,看到这种激烈的场面,仍然禁不住心惊肉跳!

赤红阎王曹炼的招魂棒像是铁杵似的劲力,呼呼轰轰的挟着雷霆之威,扫荡掠击,一波接一波,一轮跟一轮,串连续合,不止不息。

而敖子青银蛇似的光芒则宛如极西的流电,断刃带着森森的寒气,穿射纵横,幻起无际的光圈、光弧,又洒出千奇百怪的光条、光影。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似乎在刹哪里全被这些东西所充斥了。

快得不容有人们眨眼——

曹炼狂吼着打着旋转自战斗中连连翻出,每一旋转,由于身体转动,便溅洒起一轮一轮的鲜血。

仔细一看,他的胸前、小腹、双腿,包括面孔,竟布满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猩红的皮肉全部鼓挤着倒翻向外。

曹炼其凄厉可怖的形状,加上他原本冷峻,满是皱纹的面孔,煞是惊人,惨不忍睹!

就在曹炼旋出圈子的一刹,敖子青也倒弓着背,宛如突然失去重量似的飞向半空,一大口热血喷洒向下,整个人软软的反栽下来。

这时一—

秦平须飞快奋起拔空,想抱住坠落的敖子青,但敖子青闪过他的救援,自己落下来。

秦平须一个落空,连检视敖子青的创伤都来不及,他大声道:

“敖子青,你会不会死?”

瞒跚的移了两步,敖子青轻轻摇摇头,语声低弱的道:

“一时之间,在下还死不了,过阵子就不知道了,还得仰仗阁下。”

赤红阎王曹炼显然在倾尽一切力量以内家真力,来延续奄奄一息的自己一条命,看不清晰曹炼的脸色,但可瞧出他的表情,那是一种——惊恐的,失败的,悲愤的绝望的表情。

呃,曹炼的处境看来比之敖子青更为危 fsktxt。cōm险,更为不妙……

刚才与曹炼苦斗的敖子青,在支撑了近三百招时,他已感到来自……对方的压力越形沉重,对方的攻势,更形凶猛,招术也越加深幻难测,敖子青咬牙硬挺着,终至获得最后的胜利。

秦平须碟碟怪笑道:

“怎么样,曹老头儿,站起来吧!老夫想与你们再斗个三天三夜,有没有兴趣?”

曹炼大口喘着气,忽然“呸”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道:

“你这不要脸的杂碎,自己胆小躲在后头装人熊,现在还敢站在我面前逞英雄。”

微喟一声,秦平须道:

“你的年纪足可以当敖子青的爷爷了,还斗不过一个后生小辈,曹老头儿你未免太不成气候。这话传了出去,岂不有辱你的名声?”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揭疮疤,展开另一场争斗——舌战,曹炼到了这一种地步,他一点也不肯示弱,仍不断反驳。

两人在江湖上的风评都不甚好,但分别在黑道上占了一席地位,今日一见,敖子青对秦平须的为人更为不耻,反而声名狼藉的赤红阎王曹炼,为人虽然冷漠、残酷,人格却高尚些。

冷冷一笑,曹炼道:

“秦平须今天我们之间的会战,改至明年此期,届时我一定手创你这奸诈的小人。”

豁然一笑,秦平须道:

“你以为你还机有会吗?别说明年了,即使是明天,你也过不了了,曹老头。”

勃然变色,赤红阎王曹炼怒道:

“秦平须,你想趁人之危?利用这个时候再对我下手?你……卑鄙、下流、无耻到了极点。”

银鞭卷浪秦平须哼了哼,道:

“要我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对老夫磕三个响头,求老夫饶了你一条狗命,发誓从此不敢与老夫为敌,老夫即可放了你。”

注视对方,目光如炬,曹炼沉重的道:

“好个不自量力的狂妄东西,就凭你?他娘的,你是叫鬼迷了心窍了,老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回去做你的春梦吧!”

秦平须生硬的道:

“曹老头儿,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杀了你,江湖中人没有一个会为你叹息,你是不值得饶恕的魔头,一个满身罪恶的祸害。”

曹炼嗤道:

“秦平须,我们彼此,你比我高明不了多少,要杀就杀,你不必硬找一些叫人不齿的借口,老子要哼一声,就不叫阎王了!”

踏前一步,秦平须道:

“老夫不信你真的不畏死,我倒要看看你的老骨头有多硬,我一刀一刀的凌迟你,直至你慢慢痛苦而死,看你嘴硬到几时。”

曹炼的痛苦越来越叫他撑不住,他咬牙奋起撑住,怒但:

“姓秦的,曹炼并不是畏(书)惧(网)你,只是你太过于无耻,不要脸了……”

秦平须双睛中闪身出一片浩烈而果决的光彩,他断然道:

“曹老头儿,你认命吧!怪不得老夫!”

敖子青忍不住心头冒火,但他又强忍了下去,大叫道:

“秦朋友,你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好汉相惜,改日你们有幸再互相切磋武技,不也是美事一件,请看在下薄面……”

秦平须不禁呆了一下,面色一沉,转首对敖子青冷冷的道:

“敖子青,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如果我杀了他,反而是替你下手呢!你应该感谢老夫的相助才是,怎么反而出言无状!”

敖子青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老辣,好像道理全叫他占住了似的。

敖子青笑了笑,依旧缓和的道:

“老兄,两位既无什么深仇大恨,再说,他与在下动手时已受了重伤,你此时下手,对江湖道义来说,太过于……不够光明正大……”

他的语句未说完,银鞭卷浪秦平须已浓眉倒竖,两目圆睁,满面寒霜的道:

“你的命还在老夫手中,还竟敢编排老夫的不是,你命不要了?”

敖子青心里叹了口气,暗忖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人真是太小人了,一个弄不好,这条命……”

他舔舔嘴唇,平静的道:

“秦朋友,在下先前已经说过了在下不接受威胁,我敖子青是忍辱吞声之人吗?”

有些愤怒,秦平须冷厉的喝道:

“别以为老夫怕了你,老夫一掌一样可杀了你,谁也不知今天这码子事。”

敖子青不愠不怒的轩轩剑眉,淡淡的道:

“不错,你可以不帮在下解了毒,把自己说过的话,当作放屁,但是凭你要一掌毙了在下,还是留待下辈子再试试吧!”

秦平须那双含有煞气的眸子倏忽射了两道冷电,他愤怒的道:

“敖子青,你狂错了对象!”

敖子青仰天狂笑一声,道:

“比之曹炼,你的武功如何?他的经验就是你的榜样。”

秦平须眼里像要喷出火焰一般怒视敖子青,嘴唇在翁张着,满面孔的愤怒之色!

趁两人对峙之间,曹炼连忙坐下来,运功调息,希望能借此机会稍微恢复一些精力。

在他旁边,有一个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那就是啸天三鹫唯一的幸存者,虎视眈眈,两眼直盯着曹炼不放。

敖子青想了一下,道:

“朋友要在下为你办的事,已经大致完成了,你也应该实践你的诺言为在下解毒了吧!”

摇摇头,秦平须冷冷的道:

“刚才我请求你杀了曹炼,你打败了他,我可以承认你完成了工作,要我为你解毒,换你开口向我要求吧!”

敖子青心头的怒火突然暴升,怒道:

“咱们是条件交换,互相利用,你应该知道鬼箫影敖子青从不做吃亏的事,更不会平白被人利用,你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此时,突然一一

敖子青他“烦”的那个字音始才从半张的嘴唇里吐出,杂树里蓦然一阵沙沙的声音,空中人影一闪,天三鹫的那人手中两刃刀倏指一旁盘坐运功的曹炼,去势非常凶威!

他原本以为敖子青忙着与他主人争辩,不会注意到他,曹炼双目又紧闭,身上的伤极重,更不能抵抗他的偷袭,谁知他料错了……

以曹炼此时所受的伤,的确无法反抗抵挡,可是敖子青却能——

几乎在他的身影才刚才伸出,敖子青已经发现了,他大叫道:

“你不要命了!”

叫声中,鬼萧就口,猛力一吹,寒光森森,蓝亮凶狠,一支暗器直飞至偷袭者的咽候,划破空中的声响,令人心惊胆颤,好不骇人!

半声号叫,那人已倒了下去,躯体从斜坡上沉闷的跌滚下去,一条生命就此陨落,在静止,在高潮后趋向幻灭

这一下的转变,不但秦平须吓呆了,曹炼也惊得微张着嘴,没想到敖子青的鬼肃中,藏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太不可思议!而他的反应及出手之准,之快,之狠,更叫人不敢相信!

敖子青脸上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摸摸自己的心爱的鬼箫,爱惜的握着它!

秦平须有些不敢相信的愣在哪里,他迷惘着,曹炼已怒恨的道:

“秦平须,你的人跟你一样的卑鄙下流,这笔债咱们一并记下了……”

话虽如此,曹炼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以他身上的伤,拖得一刻是一刻,不见得真能复原而来报仇,可是他不愿死在敌人之手。

秦平须激怒的道:

“他娘的,曹老头儿你再嘴硬,你看老子杀不得你,老子可不是那个饭桶!”

敖子青舔舔嘴唇,他相信这次偷袭的人,如果是秦平须本人的话,情势就更为恶劣,那么事情的演变,连他自己也不敢想像。

秦平须有些进退维谷的在犹豫着,他并不是想着自己是否该救敖子青,而是救活了他之后,敖子青会不会对自己下手,凡是小人,他在猜测别人的行为,总是以自己的行径来衡量。

现在,他不敢像刚才那么强硬,如果不救,只怕敖子青会在毒发之前先行对自己下手,以他刚才露了的身手来说,敖子青与曹炼之斗,所受的伤并不如秦平须想像的那么严重。

只有敖子青自己明白,刚才吹动暗器时,他是卯足了劲,他是借此来恐吓秦平须,因为他不能跟他动手,以他目前的情况,只怕胜算不大,而且他还指望秦平须治愈他的毒伤。

他的掩饰作得太好了,所以除了他自己外,眼前两位当代高人都被蒙骗了。

敖子青笑了笑,十分平静的道:

“秦平须,在下不会出言相逼,要不要实践你的诺言,就随你的高兴了,不过,在下决不会让人在我身上占到一点便宜”。

话说的够明白,这比任何威迫利诱来的更有份量,秦平须这老好巨猾,古怪的道:

“老夫说过的话,一定会遵守,敖老弟未免大小觑了银鞭卷浪了。”

敖子青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坦然一晒,道:

“不敢,不过在下习惯先把话讲清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秦平须低沉的道:

“现在老夫立即帮你解毒!”

敖子青心里有了希望,蓦然又感到内腑一阵翻涌绞痛,他窒了窒,缓缓的道:

“多蒙费心了!”

秦平须一步步的走了过来,他在每一跨步之间,身躯都是飘飘荡荡的,仿佛他的双腿并没有沾着地面,而是被一阵阵的微风吹送过来一样。

忽然——

秦平须在敖子青身前一尺处,敖子青蓦然出手,在他胸前的要穴一点,不在意的一笑,道:

“得罪了!”

微微一愣,秦平须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跳了起来,暴怒的道:

“敖子青,老夫好意的要帮你解毒,你猝然点了老夫的要穴,到底什么意思?”

敖子青淡淡的道:

“你的为人在下领教到了,为了让你安心替在下解毒,在下只得暂时得罪,你放心,伤不了你的,一时之间,你不会有任何不适,等在下的毒伤治愈之后,自然帮你解穴。”

秦平须算是一位武林中一流的角色,他突然被敖子青一出手便得手,难免羞愤难当,他只觉微微一麻,其他并无不适,而且行动并无妨碍,心想:

“敖子青,你未免大小看我了,我双手行动自如,我岂不会自己解穴吗?”

想着,暗暗运起内力,将功力移至手指,在被点之处,慢慢的推拿起来,可是,任凭他如何运力,越推拿胸口越感不适,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敖子青摇摇头,道:

“你不必白费力气,我点穴的手法,是经高人指导过,别人绝对解不开,一时三刻不会发作,过了时刻,就会痉孪而死……”

秦平须的眼睛睁得老大,带着无比的仇恨,颤抖的道:

“敖子青你不该用这种小人手段,老夫既答应替你解毒,岂会食言,你未免太狠了!”

敖子青闲闲淡淡的道:

“你何必动怒,等在下的毒解了,再替你解穴,你不耍花样,在下也不会背信食言的。”

秦平须的确想利用为敖子青治毒伤时,一掌劈了他,不想他狠,他毒,敖子青比他有过之无不及,他自叹不如。

僵了片刻,秦平须生硬的道:

“敖子青我忠告你,你最好遵守诺言,假如你敢生二志,就算你毒解了,逃到天涯海角,我银鞭卷浪会报还你失信的代价!”

敖子青颔首道:

“放心,敖子青永远不会逃的,我们是彼此。”

秦平须冷冷的道:

“坐下,解开你的上衣。”

敖子青了解人性,他毫不迟疑的脱掉上衣,坐了下来,在他坐下的刹那间,右手的鬼箫握的更紧,平放在他小腹刚。

秦平须亦在他背后坐了下来,双手在他身上按揉推拿起来。这推拿之力,起初甚是和缓,缓缓的,越渐加重。

每一推拿,秦平须的喉头必低低的降叫一声,有些栗人毛发……

推揉之劲越来越强,曝声越来越急促,敖子青脑中一片紊乱,体内五脏六腑火炙如焚,仿佛置身熊熊火炉之中,全身毛孔贲张,汗浆狂涌。

一阵热腾腾的白色气体自敖子青的头顶上升起,他的双眼紧闭着,鼻翼急剧翁张,他现在虽然仍不见红润,气色已稍微转好了一点。

秦平须双掌平贴着敖子青的肌肤,顺着血气流循之路指按,而一阵阵滚烫的,如火炙一般的热力,已贯入敖子青的体内。

正在敖子青觉得骨骼欲折,气也欲窒的时候,秦平须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长长呼了口气,手仍按着敖子青身上,严肃的道:

“这是紧要关头,你慢慢的散去你心头的阳元之气。”

敖子青略微迟疑了一下,终于用力点点头,秦平须的双手又开始运作,沉紧澎湃,血管粗亮,在敖子青周身关节穴道推揉,在秦平须一放一缓之间,敖子青体内嫌恶之感渐被带去。

同一个动作,在他身上反复的做,过了约半个时辰,敖子青方才觉得五脏六腑宛如受着一只冰袋在缓缓的贴熨着一般,舒畅极了。

这时,秦平须松了口,他自己已已满头大汗,喘息吁吁,但他那冷漠的面孔,却仍然没有一丝表情,缓缓的站了起来,语声低沉的道: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敖子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等到呼吸调顺,才站了起来,打了个踉跄,蹒跚的原地踱了几步。

静静的,秦平须又自身上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木盒,倒了两颗红色的约丸,叫敖子青吞下去,有一股深深的麝香之味,在喉间发出。

药才到了敖子青腹内,敖子青刹那间觉得反胃,又想作呕,他来不及思虑这是怎么回事的瞬间,一个不隐,他又跌坐在地。

秦平须不说话,再走近他道:

“别压制体内的秽物,吐出来就好了。”

敖子青全身滚热如火,遍及四肢百骸,七经八脉,他痛苦的在地下翻侧,而大量的秽物,已自他口中吐了出来。

才觉得好一点,蓦地体内的热气又迅速上升,七经八脉又一次急速的收缩鼓张,他又一次呕吐了不少乌黑的秽物。

如此反复了几次,他痉挛着,抽搐着,大量的汗水自他身上的千万毛孔中沁了出来,已经吐完腹中所有的东西,他却仍然站不起身来。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

敖子青觉得舒服多了,他站了起来,真正觉得舒服,好像自己从未中过毒似的,不像有任何不快的感受,他松了口气。

他睁开眼睛朝秦平须看,秦平须的面孔仍刻板如昔,毫无表情,但是,面上气色却更惨白及憔淬,正坐在地上调息内力,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他的确耗费了不少内力,如同打了一场硬仗。

在秦平须调息内力的时候,敖子青也试着将一股丹田真气,揉和着心口的一团阳元之力,在体内做了几次流转,再也没有那股翳闷沉重的感觉,也没有那种纹痛如裂的苦楚了,更没有那阻挡消懈的现象了。

嗯!他觉周身畅顺极了,澎湃极了,几乎较他未受毒伤更为适意,敖子青小心的站了起来,秦平须正静静的望着他。

敖子青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雀跃与喜悦,他缓缓的道:

“不管如何,在下仍然非常感谢你的疗毒之赐,费了你不少真力。”

秦平须沉默了一下,语声低沉的道:

“我们是互相利用,你的毒解了,我的穴也请你帮忙。”

敖子青不去在乎秦平须那种不带一丁点人味的态度,他轻松的道:

“你的穴不用在下动手,你自己就可以解了。”

秦平须骤而不悦的冷然瞪了敖子青,伸出他的银鞭,摆开姿势,涩缓的道:

“姓敖的,你想毁诺?”

敖子青轻轻抿抿嘴唇,道:

“姓敖的不是那种人。”

秦平须森冷而狠厉的注视敖子青,沉沉的道:

“那你刚才说的不用你动手,到底什么意思?你别跟老夫玩花样,银鞭卷浪也不是好惹的。”

敖子青微晒道:

“在下久经江湖风浪,一个不小心仍中了敌人的毒,人心阴诈,在下不得不防,这一点请你见谅,其实,方才在下并没有真的点了你的穴,不过虚晃一下,也就是说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心里仍有疑窦,秦平须的眼仁诡异的一闪,平板的道:

“老夫不是三岁孩童,岂能为你三言两语就给骗了,如果你未点老夫的穴,为什么老夫一再运功,就是解不开穴呢?”

敖子青眨眨眼,笑道:

“那是因为你以为自己的穴已被点住了,拼力用力想解,如此用力想解,如此一来,未被点住穴反而被你自己点了,在下故意选个不会致命的穴道,免得你伤了自己,用心不可不谓良苦……”

秦平须的瞳孔映幻出一片难以言喻的神色,冷煞的道:

“你狠!敖子青你给我记住!”

敖子青抱拳道:

“在下不敢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可心却不可无,这是在下的习惯与本能,其实你不过受了骗,也没有吃什么亏,是不是?”

秦平须那死板而冷酷的面孔,有着一股极难察觉的怨毒与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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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箫……第五章

第五章

秦平须的双瞳射出一股毒蛇也似的狠毒光芒来,他幽冷的道:

“你敢戏弄老夫,老夫有朝一日会讨回公道,你最好小心,敖子青!”

敖子青平静的道:

“在下随时候教!”

秦平须愤愤的转身,脱口叫道:

“曹老头儿……”

敖子青哧哧笑了起来,淡淡的道:

“你以为他会傻到等你去把他杀了?早在你运功帮我解毒之时,他已经走了,现在只怕到了另一个偏远的地方了。”

秦平须转首冷冷的瞧着他,道:

“听着,敖子青你未遵守诺言,替老夫除了曹炼,你必须给老夫一个交待!”

敖子青微笑的瞧着秦平须,一笑道:

“朋友,不是在下小看你,以你的功夫根本不是曹炼的对手,如果不是在下出面,你现在已经没有气了,何来指责在下的不是。”

秦平须微微一愣,瞪了敖子青一眼,恨恨的道:

“老夫不会就此罢手的!”

敖子青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无可奈何的道:

“你帮在下解毒,他日如果有缘相逢,第一次我不会跟你动手,以后就难说了。”

秦平须阴沉沉的道:

“我们一定会再碰面的,咱们等着瞧吧!”

说完,转身就走,走得轻悄而虚渺,就像一阵轻风,不,就像一朵云彩,没有任何一点声响,根本就不像个人。

敖子青望着他的身影消失,自己已陷入沉思之中,自己经过如此一番折腾,他仿佛生死线上走一番,心中感触颇多,颇深。

他自然想起邵亦虹,但觉胸口一酸,热泪滚滚而下,心中如毒虫般咬噬着,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杀死,自己却不能报仇,这种矛盾的心理,使他如何释怀?如何心安?

记得那一天,亦虹偷偷从家里跑来找他,告知其父邵化易欲借机杀害他,亦虹要他从此别上邵府,免得她左右为难,他本欲带亦虹远走他乡,亦虹待父至孝,不肯伤其父的心而执意不肯,想不到从此天人两隔,他恨透了邵化易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但是,他不能杀邵化易,否则,亦虹在天之灵,也会责怪他,他气的是邵化易表面赞成他与亦虹交往,暗地里却另有居心,他如此利用自己的的亲生女儿,实在太过于无耻了,而亦虹也死得太冤了。

其实,把东西交给邵化易而能换得亦虹,他原是愿意的,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亦虹更值得他爱和珍惜的,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主要是因为邵化易为人不正,如此一来,邵化易如虎添翼,只怕对将来武林大为不利,况且,邵化易从未正面提出要求,他不过从亦虹处隐隐知道邵化易的野心罢了。

他知道这本书关系整个江湖武林的秩序,非同小可,他也同时明白,这本书在他身上的一天,将会带给他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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