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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知识大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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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委、焱、末、刃、冢。以此互相配合,其数五十有五,尽成级数,是为体图。体图一等象王,二等象公,三等象岳,四等象牧,五等象率,六等象侯,七等象卿,八等象大夫,九等象士,十等象庶人。其说曰:“少以制众,明纲纪也。位愈卑,诎愈多,所以为顺也。”又以五行生成之数递相配,其数亦五十有五,谓之性图(其中以水配水,以火配火,谓之十纯。其余谓之配)。又以一至十之数互相配,各为之名,亦得五十五。其中以五配五曰齐,居中。余则规而圆之,始于元而终于余。是为名图。齐包于万物,无位。元,余者,物之终始,无变。余各有初、二、三、四、五、六、上七变。凡三百六十四变。变尸一日。授于余而终之。其说曰:“人之生本于虚。虚然后形。形然后性。性然后动。动然后情。情然后事。事然后德。德然后家。家然后国。国然后政。政然后功。功然后业。业终则反于虚矣。故万物始于元,著于裒,存于齐,消于散,讫于余。五者,形之运也。柔、刚、雍、昧、昭,性之分也。容、言、虑、聆、觌,动之官也。繇、囗,得、罹、耽,情之囗也。囗、却、庸、妥、蠢,事之变也。讱、宜、忱、喆、戛,德之途也。特、偶、昵、续、考,家之纲也。范、徒、丑,隶、林,国之纪也。禋、准、资、宾、囗,政之务也。教、囗、绩、育、声,功之具也。兴、痡、泯、造、隆,业之著也。”盖欲以遍象万事也。元、余、齐无变,不占。初、上者,事之终始,亦不占。余五十二名,各以其二、三、四、五、六为占。五行相乘,得二十五;又以三才乘之,得七十五以为策。虚其五而用七十占之。其占,分吉、臧、平、否、凶五者。

    温公好太玄,留心三十年,集诸说而作注。其作潜虚,自云:“玄以准易,虚以拟玄。”玄起冬至,终大雪,盖象物之始终。虚亦然。其系元之辞曰:“元,始也。夜半,日之始也。朔,月之始也。冬至,岁之始也。”继之以裒,曰:“裒,聚也。气聚而物,宗族聚而家,圣贤聚而国。”终之以散,继之以余,盖亦象物之始终。其思想,实未能出于太玄之外。此等书,殊可不必重作也。

    温公潜虚,虽不足贵,而其践履,则有卓然不可诬者。温公之学,重在不欺。自谓“生平所为,未尝不可对人言”。弟子刘安世,问:“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曰:“其诚乎?”问其目。曰:“自不妄语始。”安世学之,七年而后成,故能屹然山立。论者称涑水门下,忠定(安世谥)得其刚健笃实,范正献(祖禹)得其纯粹云。传温公之数学者,则晁景迂也。

    景迂从温公游,又从杨贤宝(康节弟子)传先天之学,姜至之讲洪范。温公著潜虚,未成而病,命景迂补之;景迂谢不敏。所著书,涉于易者甚多,今惟易玄星纪谱,尚存景迂集中。其书,乃将温公之太玄历,康节之太玄准易图,据历象合编为谱,以见易与玄之皆本于天也。

    五行生成之数,郑氏以之注系辞传天地之数,其注大衍之数亦用之。其注“河出图,洛出书”,则引春秋纬云:“河以通乾出天苞,洛以流坤吐地符。河龙图发,洛龟书成。河图有九篇,洛书有六篇。”初不言九篇、六篇所载为何事。汉书五行志载刘歆之言曰:“虙牺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赐雒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张衡东京赋:“龙图授羲,龟书畀妣”)始以河图为八卦,洛书为五行。(伪孔传及论语集解引孔氏,亦皆以河图为八卦)然亦仅言八卦五行,出于图书,而图书究作何状,则莫能质言。(邢昺论语疏:“郑玄以为河图洛书,龟龙衔负而出。如中候所说:龙马衔甲,赤文绿字。甲似龟背,袤广九尺。上有列宿斗正之度,帝王录纪兴亡之数。”云“列宿斗正之度”,似图;云“帝王录纪兴亡之数”,则亦似书矣。又云:“赤文绿字,甲似龟背”,则龙马所负,亦龟书也。隋志:“河图二十卷。河图龙文一卷。其书出于前汉。有河图九篇,洛书六篇。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有三十篇,云自初起至于孔子九圣之所增演,以广其意。”其书既亡,无可究诘。汉书五行志,以“初一曰”以下六十五字,皆为洛书本文;孔以“初一曰”等二十七字,系禹加;刘彪、顾焯以为龟背有二十八字,刘炫谓止二十字,亦皆以意言之而已。要之河图洛书,本神怪之谈,无从征实。必欲凿求,适成其为痴人说梦而已)至宋时,始有所谓易龙图者,托诸陈抟(见李淑邯郸书目)。朱子已明言其伪。清胡渭易图明辨,谓其图见于张仲纯易象图说者凡四:其第一图,即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第二图上为五行生数,下为五行成数;第三图合二者为一;第四图则所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为腹心,纵横数之皆十五”者也。其数与大戴记明堂九室(大戴记明堂篇:“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及后汉书张衡传注引易乾凿度同。案后汉书刘瑜传:瑜上书:“河图授嗣,正在九房”,则以此数为河图。然九宫之数,合于九畴,故又有以此为洛书者。

第68章 理学纲要(20)() 
宋刘牧撰易数钩隐图,就龙图天地已合之数,虚其中,以上图为两仪,下图为四象,以为河图,其有五数及十数者为洛书。蔡元定则以第三图为河图,第四图为洛书。引关朗易传为证。易传曰:“河图之文,七前六后,八左九右。圣人观之以画卦。是故全七之三以为离,奇以为巽。全八之三以为震,奇以为艮。全六之三以为坎,奇以为乾。全九之三以为兑,奇以为坤。正者全其位,隅者尽其量。洛书之文,九前一后,三左七右;四前左,二前右,八后左,六后右。后圣稽之为三象:一、四、七为天生之数,二、五、八为地育之数,三、六、九为人资之数。”所谓则图画卦者,与刘牧之四象生八卦图合,宋时言图、书者,所由以图、书附合于易也。(刘氏曰:“水居坎而生乾,金居兑而生坤,火居离而生巽,木居震而生艮。”谓水数六,除三画为坎,余三画为干;金数九,除三画为兑,余六画为坤;火数七,除三画为离,余四画为巽;木数八,除三画为震,余五画为艮也。乾坤艮男,画数恰合,巧矣。然坎离震兑皆止三画,殊不可通)关朗易传,乃北宋阮逸所造伪书,见陈无己后山丛谈;实本诸刘牧,而又小变其说者,蔡氏为所欺也。

    东都事略儒学传谓:“陈抟读易,以数学授穆脩,脩以授种放,放授许坚,坚授范谔昌。”朱汉上经筵表谓:“陈抟以先天图传种放,放传穆脩,脩传李之才,之才传邵雍。(明道志康节墓,亦谓其学得之李挺之,挺之得之穆伯长)放以河图洛书传李溉,溉传许坚,坚传范谔昌,谔昌传刘牧。脩以太极图传周敦颐,敦颐传程颢、程颐。”晁公武郡斋读书志:“易证坠简一卷。天禧中,毗陵从事范谔昌撰。自谓其学出于湓浦李处约、庐陵许坚。”处约不知即溉否。然邵之学,出于先天图;刘牧之学,出于河图洛书;周子之学,出于太极图,则不可诬也。

    南渡以后,精于数学者,莫如蔡西山父子。西山以十为河图(五行生成数),九为洛书(九官)。又谓“河图洛书虚其中为太极。奇耦各居二十(谓一、三、七、九,与二、四、六、八,相加皆为二十),则亦两仪。一、六为水,二、七为火,三、八为木,四、九为金,五、十为土,固洪范之五行,而五十有五,又九畴之子目也。(五行五,五事五,八政八,五纪五,皇极一,三德三,稽疑七,庶征十,福极十一)洛书一、二、三、四,而合九、八、七、六,纵横十五,而互为九、八、七、六,则亦四象也。四方之正,以为乾、坤、离、坎,四隅之偏;以为兑、震、巽、艮(此邵子先天方位),则亦八卦也。洛书固可以为易,河图固可以为范;且又安知图之不为书,书之不为图邪?”又曰:“太极者,象数未形,而其理已具之称;形器已具,而其理无朕之目。在河图洛书,皆虚中之象也。周子曰‘无极而太极’;邵子曰‘道为太极’,又曰‘心为太极’,此之谓也。太极之判,始生一奇一耦,而为一画者二,是为两仪。其数则阳一而阴二。在河图洛书,则奇耦是也。周子所谓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邵子所谓一分为二者,皆谓此也。两仪之上,各生一奇一耦,而为二画者四,是为四象。其位则太阳一,少阴二,少阳三,太阴四;其数则太阳九,少阴八,少阳七,太阴六。以河图言之:则六者,一而得于五者也;七者,二而得于五者也;八者,三而得于五者也;九者,四而得于五者也。以洛书言之:则九者,十分一之余也;八者,十分二之余也;七者,十分三之余也;六者,十分四之余也。周子所谓水、火、木、金;邵子所谓二分为四者,皆谓此也。四象之上,各生一奇一耦,而为三画者八,于是三才略具,而有八卦之名矣。其位则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在河图:则乾、坤、离、坎,分居四实;兑、震、巽、艮,分居四虚。在洛书:则乾、坤、离、坎,分居四方;兑、震、巽、艮,分居四隅。周礼所谓三易经卦各八;大传所谓八卦成列;邵子所谓四分为八者,皆指此而言也。”(以上皆引易学启蒙。此书实西山所撰也)盖将先天、太极,及宋人所谓河图洛书者,通合为一矣。

    西山于洪范之数,未及论著,皆以授九峰。九峰著洪范皇极,以九九之数为推。其言曰:“数始于一,参于三,究于九,成于八十一,备于六千五百六十一。八十一者,数之小成也;六千五百六十一者,数之大成也。天地之变化,人事之始终,古今之因革,莫不于是著焉。”又曰:“一变始之始,二变始之中,三变始之终。四变中之始,五变中之中,六变中之终。七变终之始,八变终之中,九变终之终。数以事立,亦以事终。”盖欲以数究万物之变者也。此等说,太觉空漠,无可征验,即无从评论其是非。然洪范皇极,颇多微妙之言。

    洪范皇极曰:“有理斯有气,气著而理隐。有气斯有形,形著而气隐。人知形之数,而不知气之数;人知气之数,而不知理之数。知理之数则几矣。动静可求其端,阴阳可求其始。天地可求其初,万物可求其纪。鬼神知其所幽,礼乐知其所著。生知所来,死知所去。易曰:“穷神知化,德之盛也。”形者,已成之局。气者,形之原因。理又气之原因。数者,事之必然。知理之数,则形气自莫能外矣。故以为穷神知化也。又曰:“欲知道,不可以不知仁。欲知仁,不可以不知义。欲知义,不可以不知礼。欲知礼,不可以不知数。数者,礼之序也。知序则几矣。”仁义二者,仁为空名,义则所以行仁。礼之于义亦然。数者,礼之所以然也。知数,则所行之礼,皆不差忒;于仁义无遗憾,于道亦无不合矣。此说将仁、义、礼一以贯之,即所以使道与数合而为一也。

    又曰:“数运无形而著有形。智者一之,愚者二焉。数之主生,化育流行。数之已定,物正性命。圆行方止,为物终始。随之而无其端也,迎之而无其原也。浑之惟一,析之无极。惟其无极,是以惟一。”此言原因结果之间,所以无毫厘差忒者,以其本是一体。惟本是一体,而分析特人所强为,故毫厘不得差忒。以其析之无穷,而仍毫厘不得差忒。可见其本是一体,而分析特人之所为也。

    又曰:“数者,动而之乎静者也。象者,静而之乎动者也。动者,用之所以行。静者,体之所以立。用既为体,体复为用。体用相仍,此天地万物所以化生而无穷也。”此所谓静者,谓人所能认识之现象;动者,现象之所由成也。用既为体,体复为用,言现象皆有其所以然之原因;而此现象,复为他现象之原因也。

    又曰:“顺数则知物之所始,逆数则知物之所终。数与物非二体也,始与终非二致也。大而天地,小而毫末;明而礼乐,幽而鬼神。知数即知物也,知始即知终也。九峰所谓数,即宇宙定律之谓。明乎宇宙定律,则于一切事物,无不通贯矣。故曰:‘物有其则,数者尽天下之物则;事有其理,数者尽天下之物理’也。”

    以上所引,皆洪范皇极中精语。略举数条,不能尽也。然亦可见宋代理学家;其学虽或偏于术数,而其意恒在明理;其途径虽或借资异学,而多特有所见,不为成说所囿。后人訾囗之辞,实不尽可信也。

    阳明之学

    阳明之学,盖远承象山之绪。而其广大精微,又非象山所及。

    一种哲学,必有其特异之宇宙观及人生观。此理前已言之。阳明之学,虽不能离乎宋儒,而别为一学;然以佛教譬之,固卓然立乎程朱之外,而自成一宗者矣。其宇宙观及人生观,果有以特异于程朱乎?曰:有。

    宋学至朱子而集其大成。其异乎朱子者,如陆子,则当阳明时,其说不甚盛行。故朱子之学,在当时,实宋学之代表也。朱子以宇宙之间,有形迹可指目想象者,皆名为气;而别假设一所以然者,名之曰理。形迹之已然者,不能尽善;然追溯诸未然之时,固不能谓其必当如是。故以理为善,凡恶悉委诸气。本此以论人,则人人可以为善,而未必人人皆能为善。其可以为善者理,使之不能为善者气也。于是分性为义理、气质两端。义理之性,惟未生时有之;已堕形气之中,则无不杂以气质者。人欲为善,必须克去其气质之偏,使不为天理之累而后可。朱子论理气及人性之说如此。

    阳明之说则不然。阳明以理、气为一,谓:“理者气之条理,气者理之运用。无条理固不能运用;无运用,亦无所谓条理矣。”然则所谓理与气者,明明由人之观念,析之为二,在彼则实为一物也。然则理不尽善,气亦不尽善乎?曰:不然。理者,气之流行而不失其则者也。春必继以夏,秋必继以冬,此即气之流行之则,即是理,纯粹至善者也。其流行之际,不能无偶然之失。则如冬而燠,夏而寒,是为愆阳伏阴。愆阳伏阴,卒归于太和。可见流行虽有偶差,主宰初未尝失。主宰之不失,即至善也(阳明门下,论理气合一最明白者,当推罗整庵。整庵之说曰:“通天地,亘古今,无非一气而已。气本一也,动静往来,阖辟升降,循环无已。积微而著,由著复微。为四时之温凉寒暑,为万物之生长收藏,为斯民之日用彝伦,为人事之成败得失。千条万绪,纷纭囗囗,而卒不克乱。莫知其所以然而然。是即所谓理也。初非别有一物,依于气而立,附于气以行。或因易有大极之说,乃疑阴阳之变易,类有一物主宰乎其间,是不然矣。”〇“理者气之条理”之说,虽畅发于阳明,实亦道原于宋儒。张子谓“虚空即气”,“天地之气,虽聚散攻取百途,然其为理也,顺而不妄”;程子谓“天地之化,一息不留。疑其速也,然寒暑之变甚渐”;朱子曰:“有个天理,便有个人欲。盖缘这天理有个安顿处。才安顿得不恰好,便有个人欲出来”,皆阳明之说之先河也)。

    推此以论人,则气即心,理即性。心与性之不可歧而为二,犹理与气之不可歧而为二也。宇宙全体,无之非气,即无之非理。人禀气以生,即禀理以生也。人心千头万绪,感应纷纭而不昧。其感应,流行也;其不昧,主宰也。感应不能无失,犹气之流行,不能无愆阳伏阴。其终能觉悟其非,则即其主宰之不昧也。故理善气亦善,性善心亦善(上知下愚,所禀者同是一气。然一知一愚者,上知所禀之气清,下愚所禀之气浊也。同一气也,而有清浊之分,何也?曰:气不能无运行,运行则有偏胜杂糅之处。有偏胜杂糅,斯有清浊矣。然论其本,则同是一气。恶在偏胜杂糅,不在气也。故气不可谓之恶。故曰性善。〇宋儒以人之不善,归咎于气质。阳明则归咎于习。所谓习者,非有知识后始有,并非有生后始有,禀气时即有之。气之偏胜,即习之所从出也。如仁者易贪,知者易诈,勇者易暴。其仁即圣人之仁,其知即圣人之知,其勇即圣人之勇;以其所禀者,与圣人同是一气也。其所以流于贪、诈、暴者,则以其气有偏胜故。此当学以变化之。惟虽有偏胜,而其本质仍善,故可变化。若其质本恶,则不可变矣。阳明之说如此,实亦自宋儒之说一转手耳。〇失在流行,不在本体,故只有过不及,无恶)。

    气之流行而不失其则者,理也;心之感应而不昧其常者,性也。理与气非二,则性与心非二。欲知气之善,观其流行而不失其则,则知之矣;欲求心之善,于其感应之间,常勿失其主宰,即得之矣。此主宰,即阳明之所谓知也。而致良知之说以立。

    夫谓良知即人心之主宰者,何也?阳明以天地万物为一体。其言曰:“自其形体而言谓之天。自其主宰而言谓之帝。自其流行而言谓之命。自其赋于人而言谓之性。自其主于身而言谓之心。心之发谓之意。意之体谓之知。其所在谓之物。”盖宇宙之间,本无二物。我之所禀以生者,即宇宙之一部分;其原质,与天地万物无不同。(故曰:人与天地万物一体,非以天地万物为一体也。阳明之言曰:“人的良知,就是草木瓦石的良知。岂惟草木瓦石,天地无人的良知,亦不可为天地矣。盖天地万物,与人原是一体。其发窍之最精处,是人心一点灵明。故五谷禽兽之类,皆可以养人;药石之类,皆可以疗疾。只为同此一气,故能相通耳。”钱绪山曰:“天地间只有此知。天只此知之虚明;地只此知之凝聚;鬼神只此知之妙用;日月只此知之流行;人与万物,只此知之合散;而人只此知之精粹也。此知运行,万古有定体,故曰太极。无声臭可即,故曰无极。”欧阳南野曰:“道塞乎天地之间,所谓阴阳不测之神也。神凝而成形,神发而为知。知也者,神之所为也。神无方无体。其在人,为视听,为言动,为喜怒哀乐。其在天地万物,则发育峻极。故人之喜怒哀乐,与天地万物,周流贯彻,而无彼此之间”云云。阳明之学,于一元之论,可谓发挥尽致矣)而此原质,自有其发窍最精之处。此处即我之心。心也,意也,知也,同物而异名。故用力于知即用力于心。而用力于心,即用力于造成我之物质发窍最精之处也。此致良知之说所由来也。

第69章 理学纲要(21)() 
不曰用力于心,而曰用力于知者,何也?曰:心、意、知同体不离;舍意则无以见心,舍知则无以见意也。故曰:“心无体,以知为体。”然知亦非能离所知而独存也。故曰:“知无体,以感应是非为体。”“心之本体至善,然发于意则有善有不善。”此犹主宰虽是,而流行之际,不能无差也。意虽有善有不善,“然知是知非之知,未尝不知”。则犹流行偶差,而主宰常存也。心之体,既必即意与知而后可见,则欲离意与知而用力于心者,自系邪说诐辞。故曰:“欲正心者,本体上无可用功。必就其发动处著力。知其是而为之,知其非而不为,是为致知。知至则意诚,意诚则心正,心正则身修。故曰:大学之要,在于诚意。诚意之功,在于格物。诚意之极,厥惟止至善”也。阳明之学之纲领如此。

    所谓格物者,非谓物在外而以吾心格之也。意之所在谓之物。故曰:“意在于事亲。事亲便是一物。意在于事君,事君便是一物。意在于仁民爱物,仁民爱物,便是一物。意在于视听言动,视听言动,便是一物。”意之所在谓之物何也?曰:“一念未萌,则万境俱寂。念之所在,境则随生。如念不注于目前,则泰山觌面而不睹;念苟注于世外,则蓬壶遥隔而成象”矣。(塘南之言)盖知者能知,物者所知。所之不能离能,犹能之不能离所也。故曰:“无心外之理,无心外之物。”故理一者,在我之主宰;分殊者,主宰之流行。故曰:“物之无穷,只是此心之生生”而已。故无所谓物之善不善,只有此心之正不正也(塘南曰:“事之体,强名曰心。心之用,强名曰事。其实只是一件,无内外彼此之分也。故未有有心而无事,有事而无心者。故充塞宇宙,皆心也,皆事也,皆物也。”又曰:“心常生者也。自其生生而言,即谓之事。心无一刻不生,即无一刻无事。事本心,故视听言动,子臣弟友,辞受取予,皆心也。洒扫应对,便是形而上者。学者终日乾乾,只默识此心之生理而已。时时默识,内不落空,外不逐物,一了百了,无有零碎本领之分也。”又曰:“盈天地间皆物也,何以格之?惟以意之所在为物,则格物之功,非逐物,亦非离物也。至博而至约矣。”〇尤西川格训通解曰:“阳明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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