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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时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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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究竟是谁!”“小丑”疯狂地咆哮,魔力在他身体周围涌动,但魔法阵炸裂引发的魔力乱流此时桀骜不驯,彻彻底底地反噬着他的身体,冲击他的灵魂。之前刀剑不伤的骨骼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他们的注视下从肌肉下崩出,一块接一块地碎裂。“小丑”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萎靡不振,动也不能动,连话也没法说出半句。
本就由魔力塑造的怨灵骑士此时几乎已成一片虚影。白玫瑰骑士剧烈喘息着,“李欧……”他的话还未说完,一个人影便一掌将它击晕,然后又以一把漆黑细剑刺入约瑟夫o霍兰的身体,让他在哀嚎声中彻底得到解脱。
他们紧张不安地盯着突然现身的不速之客,他们惊觉他们竟与对方有一面之缘。
“‘鬼影’艾德赛?”
“真高兴您还能记得我。李欧……爵士。”他深深鞠躬,“对我送给您的礼物还满意吗?”
“是你破坏魔法阵?”他们吃惊不已。“可是……为什么?‘小丑’……巫妖不也是黑太阳的崇拜者,克莱格的信徒吗?”
“您对我们了解很深。”“鬼影”艾德赛说,“我们的确同是魔神之子。不过呢,总有些人受人喜欢,总有些家伙惹人讨厌。这家伙太不老实,倚老卖老。他忘记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生前所处的洛兹瓦时代了。”他踢了“小丑”一脚,还用细剑在“小丑”的眼睛处轻轻划着圈,似乎在找一个合适下手的位置。“大家都不喜欢他。还是让他安息更好。大家都省事了。”
所以他们就干脆破坏了“小丑”的行动?可是这种事件完全黑色晨曦一贯的手段,百分之百符合他们的信念,对他们而言,这是一次杰出的事件啊。“你们一直以来不就是为了屠杀炼金术士,引得风岩塔与剑塔反目成仇吗?”李欧质问,“为什么这次反而要帮助我们?他做的不是正合你们的意思吗?散播恐惧,制造混乱,然后引发杀戮。”
“您真是误会我们了。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使神明高兴罢了。”他辩解道。
“神明已死。”罗茜冷声提醒。
“对我们而言可不是如此。”他似乎不愿多说,“总之呢,这个家伙既惹人讨厌,又做得太过火了。他的手段会使我们的神明更加恼怒。若是神明发怒,任何人可都承担不起。”
这与所有人对黑色晨曦的印象都全然不同!
“胆小鬼!”“小丑”在他剑下低声咒骂。
“胆小鬼要杀了你。”艾德赛说完,一剑刺入了他的眼窝。他手中的细剑骤然跳动电光,湮灭了他的神智。“黄金瓶就在石棺底下。”他说完朝他们点点头,打算离开。“记得替我把他的灵魂抹去。法师小姐,这用不着我教吧。”
“你应该知道里面有什么。”
“贤者之石。我知道。”艾德赛一如他的外号,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只有身影传来。“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你们眼中的宝物对我们而言却如垃圾,可以随手丢弃。送给你了。”他说。
第三卷 尘封的过去
序章 安斯艾尔
「新的一月,新的一卷,需要大力支持!」
当侍卫队长找到他的时候,安斯艾尔正在高塔的阁楼喂食狮鹰。
同往常一样,安斯艾尔正提着装满新鲜肉块的木桶走上楼,脖子上长着浓密灰白鬃毛的狮鹰就在粗铁条的笼子里疯狂地拍打翅膀,冲他声嘶力竭地愤怒嘶鸣。它试图挣脱束缚,但换来的却是几片落在地上坚硬如铁的羽毛。然而,当安斯艾尔从木桶里取出新鲜肉块,狮鹰便聪明地安静了下来。暗黄色的眼睛盯着他手中的鲜肉,飞快地一口啄过,囫囵吞下。
“贪婪又狡诈的小家伙,慢点,慢点。”安斯艾尔不知道狮鹰能否听懂,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凶残的坏东西,你差点啄掉我的手。”
黄铜盔甲铿锵作响,木梯吱吱呀呀了好一阵。安斯艾尔这才发现穿着半身甲,头上带着鲜艳羽毛饰物的侍卫队长来到了阁楼上,手持巨斧站在楼梯边。他的胳膊和脸上涂着油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安斯艾尔认定。若真有事,他早就大声催促起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将桶里最后一块鲜肉扔给狮鹰。那只凶猛的禽鸟用如骑马的忒安人手中锋利弯刀般的鸟喙将鲜肉撕碎。鲜血从它的嘴角淌下,染红了它的鬃毛。我又得替它洗澡了。安斯艾尔烦恼地想。每次为狮鹰洗刷羽毛就像是陪伴君王,稍有大意便会浑身是伤。
白天讨好君王,晚上服侍狮鹰。一个是地上的人君,一个是天上的霸主。谁都没差,谁都要他这卑微的凡人来侍奉。瞧啊,谁也离不开我。安斯艾尔一边用湿巾擦着手,一边愉快地想。但他的好心情连片刻也未能维持。只因他瞧见了摆在醒目位置上的镀金座钟。
“奥柏伦亲王什么时间见我?”他有气无力地问。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相见。”侍卫队长回答。
隐秘女神总算待自己不薄。他既是安心又是忧虑地叹息着。迎上了侍卫队长死板的视线。“那么,今日又有些什么消息呢?”他随口询问,“魔法,还是巫术?”
前段时日众人传言黑魔法在大海对面出现,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这让奥柏伦亲王胆战心惊,深怕黑暗笼罩他的流水宫殿。他一日数次招安斯艾尔进宫,反复质问……亲王倒每晚都是美梦连连,却苦了安斯艾尔。那时他不由会想,谁能让他的心得到一丝慰藉呢?
现在真的有这么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仿佛女神派来的使者从天而降,浑身仿佛包裹在柔和的晨光之中踏浪而来,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每每一想到她柔顺的粟发,甜美的笑容,还有胸前那对温暖的乳鸽,他便心生愉悦。然而他与她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法师在千湖之城被视作异数,她不会嫁给他。念及此处,他的心中隐隐作痛。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只信天翁撞进了狮鹰待着的阁楼。信天翁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狮鹰的盘中餐,但它留下的信件却使得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您知道的,”侍卫队长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你的眼睛瞎了,你的耳朵也聋了。就连你的妻子也是你手中的巨斧。安斯艾尔披上了质地柔软的猩红色长袍。长袍抖动间发出哗的一声。然后他戴上了点缀繁星的尖角高帽,阴着脸走出了阁楼。
奥柏伦亲王坐在流水花园里的长椅上,一位有着金色卷发的小女孩坐在他的怀中调皮地扯着他稀稀拉拉的胡须。
“哇,这就是父亲您说的巫师先生吗?”小公主好奇地眨着眼睛,困惑不解地说,“可是他好像既没法让我的‘淑女’开口说话,也不能将蛤蟆变成王子呢。”
魔法顾问,巫术萨满,当然还有贬义的术士、巫师。这些称呼对他来说都没差。反正他什么都会一点儿。他的职责就是为眼前的奥柏伦亲王提供魔法方面的建议——毕竟再厌恶法师的国度也总会有法师和魔法生物的存在——而亲王殿下则在流水宫殿中为他提供舒适的住所,大笔的俸禄。若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就好了,他恍惚地想到。
“老奶妈讲的只是故事而已。只是故事。”亲王殿下宠溺地摸着小公主的脑袋,“亚汉,带着小公主回房吧。”他吩咐侍卫队长,“我要与我们的宫廷法师安斯艾尔先生好好谈谈。”
安斯艾尔本以为奥柏伦亲王会谈论魔法与巫术、诅咒及海妖。但亲王却与他谈起了女人。墙中全是老鼠,他以往认为这是侍卫的醉酒话,但此时他深信不疑。亲王说起了他的婚事,并且打算将自己远房亲戚的女儿嫁给他。
他对那个女人有一点印象。他曾在一次宫廷宴会上见过对方。她就像老巫婆。这是他对那女人的第一印象。她有着童话故事里巫婆拥有的全部特征,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她还是一位洗衣女所生的私生女。她怎么能与我的星与月相提并论!
对亲王的“好意”他没法说出一个不字。安斯艾尔只能在隐忍的愤怒中大步离开流水宫殿。他实在是受够了这个地方!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我就会顺从地迎娶那个丑陋的私生女!他的法杖敲着地板,步子越走越快。马上,马上我就能改变这一切!
安斯艾尔跳上一艘柳叶小舟。船夫奋力一撑长篙,小舟便如离弦之箭在千湖之城如蛛网密布的狭窄水道之中穿梭。它灵巧地避开众多障碍,穿过一个又一个桥洞,然后安斯艾尔让船夫把小舟在四下无人的旧巷停了下来。他塞给船夫一把银币,然后拉起长袍爬上岸,冲着船夫示意让他赶快离开,立马就走!
旧巷沿着他身边这条流淌墨绿污水的河道建造。灰泥墙房屋中耸立着木头支架,它们就像遮蔽阴雨的大棚挡住了黄昏时从西面照射来的美丽霞光。安斯艾尔走在泥浆堡垒之中,总是担心它们何时会垮塌。他提心吊胆地走过一座咯吱作响的旧木桥,在旧巷深处一座缺了半截身子的鱼人雕像基座上坐了下来。
就在两周前,他第一次与送信给他的人见了面。
“你是谁?”安斯艾尔问。
那人答道,“我是魔法师,你的同行。我有办法解决你的烦恼。”他说,“那位漂亮的小姐。”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安地追问,“你想要什么?”
“就看你能下多大的决心了。”自称魔法师的人回答。
决心?安斯艾尔知道自己从不缺乏决心。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到这个被称作“法师监狱”的千湖之城。不过,现在,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愿意为了和他生命中的女神在一起付出一切。
魔法师最后告诉他,“两周后,我在旧巷的雕像等你。”他们约好了时间,就在这时候,在运河边碰面。他依约前来。然而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直到太阳落山,旧巷里完全陷入了黑暗,他也没发现对方的身影。
天黑了,安斯艾尔意识到,他不会来了。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挪动脚步,不时转头回望。但旧巷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是有人在看他的笑话吗?说不定那位魔法师正是亲王的手下,让他遭受嘲弄,以便趁早死了心思。安斯艾尔不由得胡思乱想。
一辆屠夫的拖车沿堤道隆隆经过安斯艾尔身边,五只小猪在车上哀嚎。才躲开拖车,又有个女人从头上的窗户泼下一马桶污秽,他堪堪避过。他低声咒骂,把手藏进长袍里面悄悄施法——他试图驱逐身上令人作呕的异味,一个声音说,“晚上好,安斯艾尔先生。”
魔法师就在他前面。
安斯艾尔赶紧站起来,“你说你会下午就到。”
“禽鸟飞行也需要时间。我步行而来。”魔法师同行穿一件毫不起眼的褐色兜帽旅行斗篷,灰泥墙和木头架子投下的阴影怪兽吞噬了他,很难看清兜帽底下的脸。“你决定了吗?”
他非逼我说出来不可?“是的,我愿意用一切来交换。”
其实做出决定并不困难。即使安斯艾尔身为亲王近臣,他也从没获得过他人敬重。狭海城邦将魔法视作邪恶异端,法师更是无论善恶,天生有罪。我可以离开这里。去狭海的另一边,去北极的冰雪之国,就算是在绝境堡,就算是在黑魔法盛行之地,只要她愿与他为伴。到哪都无关紧要。
“我要不了那么多,我怕会将自己噎死。”
“那你想要什么?”
“你的身份。”
安斯艾尔感觉到了魔法师兜帽下渗人的目光。他后退了一步,“我的身份?你是说要我让位于你?没问题,你尽管拿去好了。我会亲自向亲王举荐你。”
“很好,那我们就成交了。”魔法师说。
成交了?“就这么简单?”
“没错,你可以回去准备离开这里了。”魔法师说,“在你与那位小姐结婚以前,一切都会妥妥当当。”
就这么简单?安斯艾尔仍旧难以置信。世人皆传言誓言就像风。但他此时除了相信对方之外似乎别无选择。快走吧,回去再忍受最后几日,他告诉自己,回去告诉她,告诉她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可以实现她周游世界的梦想了。然而他没动。“让我看看你的脸。”
“随你便。”
他是个普通人,有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孔,年轻的面孔,但平凡无奇,丰满的脸颊,隐约的胡碴,右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他长着鹰钩鼻,外加一头整齐繁茂的黑发。安斯艾尔不认识这面孔。“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
“你是谁?”
“无名之辈。谁也不是。真的。”
“哦。”安斯艾尔再也无话可讲。“那我等你的消息。”
他沿着臭气熏天的河道原路返回。他走到旧木桥前,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脚下的鹅卵石开始移动起来。现在已经是黄昏之后了啊,我没有中暑呀。他觉得心脏砰砰直跳。“怎么回事?”他的双腿不听使唤地踏上了旧木桥。“我不明白。”
“也永远不会明白。”某人在远处悲哀地叹息。“秋天到了。”
什么意思?他心想。
“冬天还会远吗?”
肮脏恶臭的水面蓦然迎面扑来。安斯艾尔想呼救,却喊不出声。
他最后想到的是女孩甜美的笑容。
第一章 红鸽
「明日有事,请假一天。」
天空明媚,夏意依旧。海风吹拂而来,带来清晨的丝丝凉意。海鸥在船桅上方盘旋,不时俯冲下来冲他们尖叫。李欧做了一个深呼吸,只觉得心中所有的抑郁都随之消散一空。
身后马儿打了一个响鼻,马车一阵咯吱作响后停了下来。
瘸腿女孩阿莎首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扶住了一袭浅黄裙服的学士小姐。她捻着裙摆,下到地面,朝他们走来。阿莎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
“贵安。”她优雅而庄重地向他们屈膝行礼。“多谢你们为我的哥哥报了仇。”
他怎么能接受她的感激?杀死约瑟夫o霍兰的是“鬼影”艾德赛。不是他们。他们只是熄灭了一缕残魂,带回了黄金瓶,却因此收获了沉甸甸的荣耀。这份荣耀如同枷锁桎梏,死死地锁住了他,使得他难以呼吸,濒临窒息。
这些话却不能说出口来。“一切已经过去了,依薇拉小姐。我们应该向前看。”他安慰道,“就像这升起船帆的巨舰,现在对它而言已经是一段全新的旅程了。”
“是呀。”她勉强向他挤出一抹笑容。“但愿前方浪涛平静,季风舒缓。”
他们上了船。
“我讨厌船。”罗茜踌躇着,心有余悸地踏上了摇晃的甲板。“我讨厌海。”她苦着脸,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陆月舞身上。她几乎快哭出来。
一样米养百样人。蜘蛛女王却视大海为她的第二故乡,好似母亲的怀抱。当黑魔法彻底根除,她就迫不及待地告别了他们,再次驶向了茫茫大海。“虽然海上的湿气让我关节刺痛,但远离海洋更会彻底杀了我。”她是这么说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一如一别数年之前他模糊记忆里的笑脸。“未免使人死于安乐,我得大发点善心替别人寻点‘忧患’。”她二话不说,甚至未作告别地离开。她要重塑黑寡妇的威名,为背叛她的人带去毁灭。李欧看着浅蓝色泛着白沫的海水,心中祈祷,愿她一切安好,并且如他所愿地平安归来。
“李欧先生,依薇拉小姐。”一名穿着绛红外套,蓬松马裤上布满紫蓝色竖条纹的中年男人在船舱外迎接他们。他有着浓密的浅灰色发须,只在脑瓜顶上有一块寸草不生之地。“红鸽家族的尤金o莱斯特在此向你们致敬。”
他就是市议会在一片唾沫星子飞溅中确定的外交官员?李欧听说过红鸽家族的事迹。他们使世人皆知的便是滔滔不绝的口才。据说红鸽家族的第一位族长就是以雄辩的口才打败了秀发拉兹的军队,使其一夜间彻底退去,因而受封成为贵族。在市井中还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那位族长在选定家族纹章的时候,因为喝醉了酒差点选择了恬噪的乌鸦,多亏了他的夫人急中生智,高声盖过了他的话。“红鸽!”她大声说道,却也是语无伦次。“象征和平的鸽子!”然而,当鸽子被鲜血染红,还能象征和平吗?只怕已经被人拔去羽毛,炖汤吃掉了吧。
这是李欧第一次见到尤金o莱斯特。也是他第一次与红鸽家族的人打交道。此刻匆匆一面他还说不上对对方有多大的观感。但愿他的辩才会如他的祖辈般出众。
“房间安排好了吗?”他询问道。
“已经布置妥当。”对方从容不迫地回答,“您与依薇拉小姐的房间均在二楼,两位护卫小姐的房间就在您房间对面。”
一队骑士及六名尼安德特人这时也牵着战马登上了船。他们都是此行的护卫,听从他们调遣。他们穿着沉重且华丽的仪式盔甲,战马身上也披挂银色钢甲。
船身一阵摇晃,罗茜脸色更显苍白。
“这位小姐似乎需要休息。”红鸽说道。
“是的。”李欧点了点头,“她不太适应船上生活。”
“那么,好吧。”尤金o莱斯特将他们带进舱室,为他们打开房间的门。“等船离港,海面平静之时我们再行商谈。反正,船行海上,穿越大洋,我们还有两周左右的时间可以挥霍。”
他这是在嘲弄?李欧叫住了正要离去的红鸽。“关于出访,或是谈判,我所知甚少。”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忽然发现红鸽的眼珠仿佛透着一抹石榴般的红色。与他的家族名字相配恰如其分。“但我知道谈判不外乎通过交换达到目的——双方各取所需。可是由于我们临时受命,所有人都语焉不详,所以……麻烦您送一份资料到我的房间。读完之后,我再给您答复。”
“我也需要一份,莱斯特阁下。”学士小姐眯着眼说道,“请尽快送来。”她从红鸽身边经过,带着她的侍女径直走进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罗茜,我想你需要一瓶安神的药剂。”他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
睡莲的清香迷醉了法师的神经。罗茜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窗外初升朝阳的晨光吹响了海妖公主号起航的号角。优雅的女士蒙着薄雾的面纱慢慢驶出海港,风帆斜对东南季风,优哉游哉地飘摇着远离荆棘海湾。“公主”从奇迹般的石桥下穿过,阴影短暂遮蔽了阳光,不过片刻之后,愈发耀眼的阳光便直射过来,照进舱室。
李欧拉上窗纱,柔和的光线洒满房间,照在罗茜如婴孩般蜷缩着的身上。她穿着短衫及长裤,火红色的长发仿佛羽毛般铺在她的身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真正的火焰。
李欧翻开红鸽尤金送来的资料。火漆蜡封在他的手中一一剥落。
然而,他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捏在他手中白底黑字的纸张重若千斤。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令他难以置信,胆战心惊。陆月舞在他的对面从另一份资料中抬起头来。她的脸上也满是惊讶,“真有这么严重吗?”
之前,李欧就有所猜测。从码头沙丁鱼般的船只里,从死气沉沉、唉声叹气的搬运工、水手、船长那里,还有那些价格节节攀升却又日益稀少的蔬菜水果,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年特别漫长的风暴季节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什么。但他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上面说的如此危急。
他放下手中纸张,叹了口气。
“下城区亟需重建,还有士兵及亡者家属需要抚恤。”他想起与女城主见面时她脸上的微笑。不知她的笑容背后有多少苦涩呢?“另外,牧师还得为亡者超度,法师也要解决墓园未清的余孽。军队也需要再次募兵,以防范黑色晨曦。”
“这些我都明白。”陆月舞将她面前的那一摞羊皮纸搁在他的面前,“可是,用得着这样吗?”她用指尖敲打桌面,咚咚作响。
李欧看向她所指的段落。那里明确写着议会的贵族们提出的要求以及可以做出退让的妥协。
“与其说是出使谈判,商品贸易,我看倒不如说是求援更恰当。”陆月舞评论道,“事态真有如此严重?弹尽粮绝了?”她又一次重复,脸上流露困惑。
李欧没法回答她的问题。他甚至一度以为这是轻松简单的差事,作为他“化解”危机的奖赏。但现在看来,他只是黑暗中的聋子,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他敢断言,红鸽尤金肯定还藏着些什么。他是政客,手中得握有足够的筹码才能保证安全,使得他在夜晚能够安然入睡。
“李欧。”学士小姐恰逢其时地找上门来。“你怎么看?”她开门见山地说。
震惊,沉重,还有愤怒?他说不出来。“就我所知,事情没这么严重。”
“表面如此。”学士小姐在桌边坐下,自然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的眼睛轻轻眨着,望向他。“奥泰尔正在集结兵力。你不会认为他们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吃肉喝酒,跳舞睡觉吧?”
奥泰尔?李欧对这个地方有些印象。她位于龙形峡谷的另一侧,坐落群山之巅。山脚下便是奔流不息的三戟河,顺流直下便能直达艾音布洛海湾。奥泰尔人居于高原,生性野蛮,壮硕嗜血宛若野兽。十几年前,他们曾攻打过艾音布洛,但在半途就被法师及炼金术士联手封冻了河流,让他们折戟沉沙,狼狈而逃。“如今他们又打算卷土重来?”
“暂时还不能确认。”学士小姐未作隐瞒,“但今非昔比,此时又有谁能冰冻三戟河呢?”
他们可算选准了一个好时机。“很难让人相信。但这就是我们驶过大洋的使命?”
“而且光凭我们数人——”陆月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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