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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时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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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李欧看了看周围。长舟驶进宽敞少船的河道,加快了速度。四周景物飞驰而过。学士小姐右手托腮,眺望前方,罗茜正在一旁打着呵欠,听从亲王命令而来的魔法顾问安斯艾尔先生则独自坐得远远的,与他们毫无交流。没人能听见他的谈话。“如果吟游诗人打听到的东西准确无误,那么我们就会平安无事。”

“万一是错误的呢?”陆月舞仍旧担忧不已。

炼金术士沉默了。女剑手的忧虑直指问题核心。

他们就像是受困于渔网中奋力挣扎的鱼儿,拼了命的游动,最后也只是在网中徒然的翻滚。但他仍旧想要跃出水面,逃出渔网的束缚。可是上下左右都仅剩最后一口喘息之气,要么就地等死,要么鱼死网破。

“别忘了,有人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可若他真想阻挠我们。那他大可以释出虚假消息,诱骗我们上钩。”陆月舞再次提醒他,“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不能听信吟游诗人的一面之词。他若是也被收买了呢?”

她变得更加谨慎。以往她绝不会谈论这些。这就是昨日带来的后遗症吗?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们每一个人比以往都更加小心。剑不离手。

“那只能证明我们看错了人。要么是吟游诗人的演技太好,要么就是我们的眼睛全都瞎了。”李欧将手伸入水中,他的指尖撩起水花。“放心吧,罗茜保证过,他说的皆不是谎言。”他的口中虽然如此说着,信誓旦旦,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可笑的怀疑一闪即逝:如果一开始海盗船上的偶遇就是刻意安排的呢?那不可能。他自嘲着否定了这种可能。如果有谁真的这么步步为营,细细规划,算无遗策,那么他干脆什么也不做,直接束手就擒甘拜下风好了。

“李欧,你曾经告诉过我,魔法也能作假,也能误导法术。”陆月舞换了一个姿势。她跪坐在船板上,膝上放着长剑。她望着炼金术士,“这里也不是人们印象中魔法的荒漠,否则也不会有诅咒滋生,魔物存在。那位幸存者也不需要魔法去治愈……”

“……对方不是视魔法有如洪水猛兽的顽石。”炼金术士叹了口气,“我明白。要不然他就不会雇佣用法术欺瞒他人的杀手。魅惑与幻象可是那名杀手的拿手好戏。”

“既然如此,那名夜魔女也有可能是他设下的陷阱。”他们不免都会有这样的联想。“那个男孩也许也是他刻意放在陷阱里的诱饵。”

她不安地紧锁着眉头。李欧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她的眉心,试图将之抹平。这一次女剑手没有躲避。她勇敢地迎上了李欧的目光。她的眼中泛着微微的波澜。

“一个设下了七年的圈套,就为等我们前来?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陆月舞张了张口,李欧用眼神制止了她。“照你的推测猜想,也许是他在废物利用。这完全可能。可是啊,月舞,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别无选择了。”

女剑手抓住了炼金术士的手,将其握在掌中,放在了膝上。“为什么?”她问。

“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反悔约定,就是当众扇了亲王一个嘴巴。”李欧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月舞。国王们很少容忍他人的拒绝,即使心地仁慈的奥柏伦亲王也不会宽容他人的冒犯。只要打断他们的发言,或是出言不逊,我们的性命就将要断送在车轮底下了。何况是出尔反尔。”

女剑手松开了他的手,紧紧摁住了剑柄。她垂下了目光,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开了口,“议会给我们出了大难题。”

“是呀,谁让现在的议会里充斥着贪婪的吸血鬼与臃肿的象鼻虫?”他苦笑着回应,“还派来一只唧唧喳喳的鸽子呢?我倒宁愿他是一只随处可见的乌鸦或是麻雀了。”

“先生,小姐。你们的甜言蜜语该结束了。”罗茜忽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用一副阴阳怪气的强调说着。学士小姐躲在一旁掩嘴偷笑。

长舟在一栋二层石头房屋前停了下来,长满青苔的石阶一直延伸到水中。艾伦伯特男爵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他的脸上一副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欢、欢迎你们。”他干巴巴地说。

他其实根本就不欢迎他们,更像是赶鸭子上架,迫于无奈。对此李欧能够理解。将亲生儿子的性命交到陌生人手中,而且他们所用的还是他厌恶憎恨,从不相信的魔法,任谁也会忐忑不安,左右为难。就算他现在开口说出拒绝二字也是理所当然。但有亲王的魔法顾问相伴左右,想必他和他的妻子应该接受、默许他们的行为。




第十一章 艾伦伯特
艾伦伯特男爵家中的窗户统统砌上了石砖,又拉上了严严实实的黑色窗帘,没有一丝阳光从屋外渗透进来。屋里弥漫着赤杨木越金雀花的味道,刺鼻的烟气沉沉。房间里唯有在酷暑天气里也依旧燃烧着的炉火照明,昏黄的火光扭曲了他们的面孔,令人一阵心悸。

“这里的味道……”罗茜在炼金术士耳旁不安地低声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李欧皱起了眉头。他借助烦躁跳动的光亮环顾四周,他看见了更多的东西。屋里的墙壁上垂挂黑色挂毯,上面绣着图纹,像是少数民族的萨满图腾。地板上有鲜血状泼洒的痕迹。每一扇门上都有各式符号刻绘其上,刀痕深入其中,可想而知力道之大。

“认出了什么吗?”陆月舞问。

炼金术士与女法师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与惶恐,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上,紧随着艾伦伯特男爵的脚步慢慢走进房间。然后学士小姐小声地开了口,“这里充斥魔法,巫术,图腾与蛊毒。”她垂下目光以掩饰不安。“所有你们能想象到的东西这里统统都有。”

空气像是突然凝固,女剑手握紧了剑柄。她紧盯着艾伦伯特男爵的背影。他在黑暗里绕过面前的沙发,不时出声提醒他们避开脚下的障碍。“他不是憎恶魔法吗?”陆月舞悄声问。

艾伦伯特男爵一面对魔法无比厌恶与痛恨,一面却在他的房里布置巫术。一阵阴森与诡异涌上心头。炉火在一旁熊熊燃烧,房间里闷热无比,他们浑身冒出汗水,但他们身处其中却不由感到一阵阵阴寒袭了上来。房间里回响着他们沉重的呼吸声。

“这全是因为他的妻子。”魔法顾问插口进来,“男爵夫人几乎……”他忽然叹了口气,“你们还是自己看看吧,她……也不像常人。”

他是什么意思?没等炼金术士开口询问,艾伦伯特男爵便转过头来,领着他们走进客厅。然而男爵并未端出茶水招待,李欧也没在屋子里瞧见有任何仆人。他们一路走过大厅,穿过走廊,在一扇通往地下室的木板门前停了下来。

“他就在这下面。”男爵沉声说。

“您的妻子呢?”学士小姐问。

“她也在下面。这么些年,她一直陪着爱德华。”

“她没出过门?”

“她对爱德华不离不弃,坚信他会好起来。”然而他的话中沉痛多过感伤。他并不像是为自己有一个好妻子而骄傲,李欧意识到。“她不常出门,也很少见到来访的客人,所以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原谅……她不太会说话。”

李欧点点头,示意他们知道了。

艾伦伯特男爵打开了活板门,他们鱼贯而入。

地下室里燃着赤色的蜡烛,墙上点着术士用来唤醒恶魔的绿火。跳动的火光拉拽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投射出一个个高矮不一的扭曲模样,仿佛是恶魔在跳着祭祀的舞蹈。李欧倒数第二个下到地下室里面,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尿骚臭,其中还夹杂着鲜血与罂粟花的味道。他几乎要吐出来,但强行忍耐住了。

“玛格丽特,回去!你在干什么?”艾伦伯特男爵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在黑暗的深处同时传来了一声声嚎叫,好像是惊醒了沉睡中的怪物。“穿上你的衣服!”

光线忽明忽暗。李欧看见了一个中年女人正匍匐在距离梯子三尺远的地方。她几乎不着寸缕,浑身上下仅有一件破破烂烂的杂色短裙挡在腰间。

“各位大人,您们好。”她微微抬起头,用一种近乎谄媚讨好的奴隶般的语气说道。

她的身上刺满了纹身,歪歪斜斜,扭扭曲曲。血色的字迹,惨绿色的图案,黑色的符号,像是恶魔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在扭曲的火光中像是即将挣脱束缚,在囚笼里大声咆哮。而她的眼中则透着疯狂的崇拜之火,仿佛是神明的狂信徒,毫无理智,毫无自我。

“穿上衣服,站起来。”艾伦伯特男爵大声咆哮。他脱下了衬衫,盖在了妻子的身上,但男爵夫人执拗地将他的手推开,将衬衫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又再次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玛格丽特。”他转换方式,换上了温柔的语调,“听话,穿上衣服,站起来和我们说完,别忘了,我们正在接待客人呢。”

“我正是在迎接魔法师大人们啊。”男爵夫人一把将艾伦伯特男爵推开,双膝跪地,将额头紧贴地板,“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最虔诚的方式。”

男爵哑口无言,只好将求助于他们。

学士小姐弯下腰扶住男爵夫人的肩膀,“我们已经感受到你的虔诚了。”她与激动得浑身发颤的男爵夫人对视着,如牧师般温柔地说,“请起来吧。”

“多谢小姐。”男爵夫人重重磕了个头,这才顺从地爬了起来。但她仍旧没有穿上衣服遮掩的打算,她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毫不避讳地显露自己的躯体,全不在意他们的目光。

“男爵先生,您的妻子……她怎么会这样?”李欧转过头去,不解地询问。

“你也看见了,炼金术士。玛格丽特狂热地崇尚魔法。”艾伦伯特男爵重重地叹了口气,悲痛无比地说道,“她觉得只有魔法才能治疗爱德华,所以追逐魔法,迷信术士。她不断邀请巫师到我们家来,刻绘法阵,或是吞服药剂……不仅是爱德华受尽折磨……她也是……她的身上……她多半被那些巫术洗了脑……我想他们多半都是些江湖骗子,他们窥觑我家的钱财,还有我的……妻子……”男爵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他紧绷的肩膀很快就垂了下去。“可是,我……无论做了什么,我都阻止不了她。”

他们都一言不发,垂着目光,眼神逃避着男爵和他的妻子。

男爵自嘲地笑了笑,“反正大家都知道,也不在乎多你们几人。炼金术士,还有法师小姐,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你们总比江湖骗子值得信任。”他顿了顿,看着在一旁如乖巧女仆般的妻子继续说道,“我总得在什么地方抱有些希望。”

李欧沉默了半晌。男爵的愿望简单且卑微,却遥不可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装作漠然地询问。男爵夫人也是千湖城邦的居民,照理说,她也应当厌恶魔法才对。可实际情况却是大相径庭。“我是说,究竟发生过什么?”

“我又该去问谁呢?”男爵苦涩地说,“那么多的江湖术士造访过我们的家。从七年前开始就源源不断。千湖之城曾是法术的沙漠,但现在,每一位路经此地的法师都知道,‘艾伦伯特男爵的家是沙漠里的绿洲。’他们口中统统说着胡言乱语的谎话,但她全都深信不疑。”

地下室里到处扔着空的瓶子,学士小姐弯腰拣起几支,凑到鼻尖嗅了嗅。“那些骗子术士给她的就是这些东西?”她皱眉问道。

“还有更多。”男爵说,“我知道里面要么是涩嘴的海水,要么就是要命的毒药。可如果我扔了它们,玛格丽特只会趁我不在找回来更多。爱德华吃这些,她也吃。”难怪男爵夫人的身体呈现出青色——就像是亡者殿堂里的祭司。“我快被逼到绝路了。”男爵的声音忽然透着无奈与决绝,“有时候,我真想趁早结束爱德华的生命。”

“爱德华,乖。”男爵夫人走到角落里,在一只巨大的铁笼子里蹲了下来。她将手伸入笼中。她的语气像是在抚弄小狗。“来,过来。到妈妈这儿来。”

“汪,汪。”一个黑影蹿到了笼边。他没穿任何衣物,披散着一头脏兮兮杂乱无比的长头发,未曾梳洗过的头发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伸出舌头舔着男爵夫人的手,发出摇尾乞怜般的喘息与叫声。

男爵夫人摸着他的脑袋,“乖,我的儿子最乖了。”

李欧只觉得一股悲哀袭来。他们彼此互望数眼,忽然感到手足无措。

“要怎么做?”还是艾伦伯特男爵首先开了口,“不用顾忌了,该怎么做就做吧。就算万一出了意外……爱德华死去……也好过现在生死不如。”他看着自己的妻儿,“这对他,对我们来说,也许都是解脱。放手去做吧。”

他们皆沉默不言,唯有男爵夫人逗弄她的儿子的欢笑与……狗吠的人声。

“李欧——”罗茜看向他。

炼金术士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男爵夫人有如跪拜神明般地双膝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恭恭敬敬地接过李欧手里的药剂。她激动地俯下身去亲吻李欧的鞋尖,好一会才站了起来,转过符文遍布的身体,走到笼前,哄骗她的儿子喝下。然后男爵紧紧拽着他的妻子远离铁笼,他们的儿子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在铁笼里不安的躁动,低沉的咆哮,凶狠地紧盯着他们。

罗茜从牛皮袋里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紫水晶,“盯着它。”她的声音好似带着魔力。紫水晶荧光闪烁,绽放光华,五彩流光。药效渐渐发挥效用,爱德华甩了甩脑袋,发出难受的呜咽,他抬头脑袋,眼神不由自主地被紫水晶吸引。狭窄的地下室内回响着罗茜幽沉的嗓音:
“尘归尘,土归土。

由何处来,归往何处。

灵为媒,魂为途。”

安斯艾尔忽然惊呼起来,“你们、你们施展的竟然是……”

“……除此之外,”李欧望向魔法顾问,“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第十二章 水牢
一个侍卫重重一脚踹开大门。轰然一声响,木屑纷飞之中数名侍卫手持长剑木盾鱼贯而入。他们就像是强盗,踢开碍事的桌椅,撞翻壁橱。杯子与瓷瓶乒乒乓乓地碎成一地碎片。他们占据了客厅,紧盯着正在享用早餐的艾音布洛人。

侍卫队长紧随在他的手下后面进入。看起来他像是特意打扮过。穿着黄铜颜色的薄链甲,套着天蓝色绣有瀑布的罩袍,肩上拖着一条黑色披风。钢制怪物头盔的尖角上插着三根鲜艳的孔雀尾羽。巨大的斧子被他单手握在手里,锋利的斧刃反射阳光,寒光四溢。

“你被捕了,先生。”他不容抗辩地说,“还有这位小姐。”他看向女法师。

红鸽尤金首先沉不住气。他直接推开餐盘站了起来。“队长先生,”他忍着怒气质问,“逮捕他人需要真凭实据,你们凭何抓人?我们是使节,不是街边小偷。我们有知情权。”

侍卫队长眼也没抬。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望着炼金术士。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今天的早餐是鱼汤与烤牡蛎,搭配蜂蜜面包与鱼子酱。房间里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炼金术士举起右手,向他比了比手里酥软的面包。“能让我们吃完它吗?”他说,“我担心这是最后一顿丰盛的早餐了。”

侍卫队长沉默了一阵,他挥了挥手,围着他们的侍卫退开了数步。“请尽快。”他说。

“队长先生,你也来吧。”他邀请道。

侍卫队长一言不发,动也没动,好似一尊雕塑。

餐桌上一片沉默,他们小口啃着面包,偷偷地彼此交换眼神。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透着困惑及不安,忧虑遍布每一个人脸上。李欧表面故作镇静,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与他们的剧本不符,甚至完全偏离了方向,剧情彻底地被改变。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使再拖拖拉拉,手中只剩半截的面包也很快被吞入肚中。“走吧。”侍卫队长在一旁催促。“李欧。”陆月舞担忧地叫出了声。学士小姐虽没说话,但她的眸子里依然涌动不安。

李欧站了起来,向她挤出一个笑脸,“没事的,别担心。”他伸手拉住女法师。“走吧,别让队长先生等急了。”罗茜一边哼哼着,一边取下匕首和挂在腰间的皮袋,然后在侍卫的左右押解下出了门。

“我们犯了什么事儿?”在前往监牢的时候,李欧询问侍卫队长。侍卫们虽然长剑出鞘,但还算知晓礼节,一路并未对他们推推搡搡,呼叫喝骂,或是利剑加身。

侍卫队长沉默良久才干巴巴地开了口,“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这是谎言。除了亲王安眠的几个时辰,他始终伴随亲王左右。但他没蠢到戳穿对方。是因为法术?“噢。”他无话可说。身旁的女法师也始终垂着脑袋,火红长发绑成马尾,无精打彩地搭在肩膀上,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积蓄的怨气。

“哐”的一声,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紧紧关闭。

眼前一团漆黑,湿寒袭人。唯有几个火盆和几支火炬在燃烧光亮,散发温暖。两名侍卫停下了脚步,守卫在门口。然后各有一名侍卫忽然走上前来,不客气地抓住了他们的胳膊。他们的五指有如蟹钳,疼痛使得女法师忍不住骂了一句,但换来的却是更加粗暴的对待。

“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吗?”李欧冷声讥讽道,“就像老鼠一样只敢在暗中做事。”

“对待你们这些巫法术士,就应该将你们五马分尸,活活烧死。”一名侍卫憎恶地说道,“就我看来,亲王殿下对你们太宽容了!”

“闭嘴!”侍卫队长喝止了他们,“放开他们,未判刑前他们还是我们的客人。”

“狗屁的客人!”另一名侍卫狠狠啐了口唾沫。他在使劲掐了一下之后才在侍卫队长严厉的眼神下悻悻然松开了手。“只是一群披着羊皮的魔鬼罢了。”他骂骂咧咧道。

罗茜揉了揉生疼的手臂,回首狠狠瞪了那名侍卫一眼。

“看什么!”

“我在想怎么割掉你的脑袋。”

那名侍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他猛然挺起胸膛,脸露冷笑,“女巫,放心好了,,我肯定比你活得长久。你根本没这机会。”

罗茜哼了哼,不再吭声。

一名狱卒手持火炬走到了他们跟前。他浑身黑漆漆的,缺了只眼睛。独眼在炼金术士与女法师身上停留了许久。“就是他们?”他的破嗓音让人发颤。

侍卫队长点了点头。

“可怜的白魔鬼。”狱卒阴笑着嘲弄,“人们皆说魔鬼来自烈焰的地狱。现在嘛,只怪你们运气不好,来到了水城。浑身上下裹着的火焰我看也得熄灭啰。”

他是什么意思?李欧来不及思考,就被身后侍卫用力一掌推了个趔趄。他回头望去,身后的数名侍卫阴狠的笑着向他比划利剑。就算他们意外死在这儿,这些侍卫恐怕也不会受到责罚。监牢里有太多合情合理的借口可用了。他强行忍耐,向罗茜摇了摇头。选择了默不作声,快步上前跟上了狱卒的脚步。

狱卒在前方领路,经过几个空空的囚室。李欧瞧见囚室里放着铺满晒干海草的大床,一张床头柜,几本书,还有一盘棋子,一只鲁特琴。就牢房的待遇而言,这里堪称豪华。但他们显然无法享受如此礼遇。他们的牢房不在此处。

“之”字向下的阶梯好像没有尽头。

黑暗越来越浓密,火炬仿佛没了用武之地。湿漉漉的路面让他们脚底打滑,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进浓墨般的黑暗里。所有人一声不吭,也没人伸手扶他们一把,在身后看着他们的好戏,期待着他们坠入深渊。李欧只好与罗茜彼此搀扶,在黑暗里一点点摸索。

一些碎石子从阶梯上滚落,嗒嗒作响,最后高高弹起,溅起一片水声。

地牢里的湿寒让女法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在黑暗中紧抓李欧的胳膊,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不安地低语,“他们是想要淹死我们吗?”

那太费心思了。“如果没猜错,下面就是水牢。”

他的猜测完全正确,可惜没有奖励。

脚下的石板路被海水没过,冰凉的海水打湿了鞋袜。狱卒将火炬插在一个长满铁锈的支架上,打开了一扇爬满了苔藓的牢门,“请进吧,先生,小姐。”他的笑容幸灾乐祸,“这里可是很久没人光顾了呢。有你们在此,水舍想必蓬荜生辉。好好享受两人独处的甜蜜时光吧。”

“进去。”侍卫队长在他们身后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

不等他们有所行动,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侍卫便嘻哈哈笑着使劲一推,他们便跌入齐腰深的水池里。他们呛了一口海水,浑身湿透。

罗茜大声怒骂,但牢门被重新关上。隔着门的侍卫更加肆无忌惮,脏话接二连三。她忍无可忍,高举起手来,指间的火焰跳动中映出她脸上的怒容。

“炼金术士先生,最好管住法师小姐。”侍卫队长开了口,“别忘了你的其他同伴。”

“去你的!”罗茜怒气冲天地将火焰射入水中,水花猛然爆开,飞溅的水珠穿过了牢门,泼了侍卫队长一脸。

他不为所动。

“你们打算把我们关多久?”李欧站在水牢里仰视着他。

“这得问亲王殿下。”

他始终不肯开口。“我要面见亲王殿下。”

“他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见你。”侍卫队长最后说道,他转身带领他的手下离开。“希望你们在这住得愉快。”狱卒彬彬有礼地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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