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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时代-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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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了。”沙漠武士提醒。

吊篮慢慢往下,李欧看见陆月舞越升越高,她逃避着他的视线,她的脸紧绷着。他猜不透。她离他越来越远,他不得不竭力抬起头以求得一丝光明。但是最后,视线水井耸立的石壁阻挡住了。

光亮渐渐被黑暗所取代。世界仿佛被彻底隔绝开来。唯一的光线来自他们的头顶,那个黑漆漆的世界里仅有的明亮,仿佛天际般遥不可及,并且越行越远。炼金术士轻轻叹了口气,他感到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井底之蛙,只看得见那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一片天。

滑轮咕噜咕噜作响。

脚下黑漆漆的,仿佛没有尽头。

“这下面是什么?”李欧问道。

“神庙。”李欧注意到,沙漠骑士用了“庙宇”的字节,而不是“宫殿”来与“神明”组合。“倒塌的神庙。”他的语气里透着某种缅怀和悲伤。他顿了顿,接着道,“曾经是僧侣们居住的神庙。”

吊篮碰撞到了底部,一阵摇晃。

康纳o布兰迪克摸索着点燃了插在墙上的火把。然后,他们看见了周围的全貌。

身边是刻着壁画的墙壁,耸立雕塑的大厅。这里的建筑风格与地面的神殿全然一致,唯有石像与雕塑上的容貌清晰可辨。它们属于诸神,属于古时候的怪物与魔鬼。

康纳o布兰迪克举着火把在前面领路。“往这里走。”他说,“注意脚下。”

绝大多数地方垮塌的石块和从头顶倾泻下来的黄沙阻挡的道路,他们不得不在其中穿梭,寻觅一条通往深处的路。

“你怎么知道这里?”

“这里曾经是僧侣们居住的地方。而我,我是他们的学生。”康纳o布兰迪克回答。“我年轻时来过这里。这里也是苦行僧们冥想的地方。足够安静,也足够隐蔽。”

罗茜活动着手指,无意识地做出施法的手势。“这里应该是头顶那座神殿的一部分……不担心沙漠之母的蛆虫?”

“你觉得他们能找到吗?”沙漠武士指了指旁边将一段走廊拦腰截断的断壁和黄沙,然后用脚踢开一块拦路的石头。“更何况,地下远比地面庞大。沙尘暴可以卷起房屋,淹没绿洲,但没法摧毁地面之下的生命。前人奉献信仰和生命,神庙大得超乎想象。这里充满了危险,更像迷宫。而那些所谓的牧师……”沙漠武士面露冷笑,“他们不过是一群鸠占鹊巢的强盗。”

他们最后在神庙的深处停了下来。周围是一个个僧侣们冥想时呆着的小屋。说实在的,李欧根本就没记清来时的道路,周围太暗了,每一条走廊又是断断续续,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他完全没信心能照原路返回,找到那口通往上方的水井。因此,当康纳o布兰迪克离开去接别的人下来时,李欧的心里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如同火把的光线也不能驱散这里浓郁的黑暗一样。

“李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罗茜问道。

炼金术士垂下目光,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迟迟没有说话。他害怕做决定,更害怕她们反对他的决定。

“与其待在这里,还不如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她又说。

沉默会让她看出不妥。当火光下的女法师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艰难地张开了仿佛粘合在一起的嘴巴。“不行的,罗茜。”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发涩,手脚冰冷。紧张侵袭了进来。“这里就像我们一开始判断的那样,这座城市已经戒严了,许进不许出。我们又太碍眼了,我又杀了人,我自己堵住了我们的退路。”

“跟你没关系,你想得太多了。”罗茜轻轻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显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她转移了话题。“你说,他会不会不再回来了?”她歪着脑袋,“也许,他只是一个骗子?一个敌人?”

“不知道。”李欧实话实说。

对方就像一个谜,笼罩着厚厚的浓雾,让他瞧不清楚。

“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我们又不能帮助他。我们只是过客。”

“然后呢?”罗茜问,“我们还不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说,“这是四海皆行的准则。”

但是这个理由连李欧自己都无法说服。他不禁问自己,难道是因为那些无法言说的愤怒与伤感而失去了判断力了吗?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罗茜主动避开了敏感的话题。没过多久,康纳o布兰迪克带着更多的人走了过来。他们燃起了篝火,点燃了每一把火炬。

“你们可以在这里放心休息。”康纳o布兰迪克告诉他们,“从这里过去的后殿,那里有一个浴池,你们看到它会很高兴的,我的朋友。”



水池用白石砖砌成,清澈的地下水从少女双手抱着的瓶口里流淌出来。很难想像,在沙漠里面会有这么一个宁静的地方,而且就在危机四伏的古老且狂热的城市里。

罗茜推开石门的时候,浴池里已经有了些人:队伍里的女士小姐们都在这里了。阿莎在为学士小姐擦着肩,娜丽雅和妮安塔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角落。陆月舞闭着眼睛,独自占据了一方。她们展示着各自不同的身材,火光下泛着光泽的肌肤。但是,此刻的罗茜没心思去欣赏,更加没心情去戏弄她们,和她们打闹。

她脱下了围在胸前的毯子,踩着阶梯下到水中。

水有些凉,但总好过烈日。

一圈圈波纹从她的脚尖蔓延开去,碰撞到池壁后又传递了回来。水面荡漾起波纹。依薇拉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罗茜,坐过来。”她向罗茜招手。

“不必了。”她硬邦邦地回绝了。她盯着陆月舞,而对方浑然未觉。在门口她呆了好一会,告诫自己一定要控制住火气,但是看到陆月舞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她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火气。“你们都出去!”她在浴池中大吼。“愣着干什么?我说的是你们!”她一一指着阿莎,娜丽雅,还有妮安塔。“统统出去!这里没你们的事!”

“罗茜……”

“闭嘴,依薇拉。”及腰深的水是巨大的阻碍,她的脚步蹒跚,看上去尤为可笑。但她仍然以最快的速度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陆月舞身前。“你不说点什么吗?”她冷声问。

她还知道抬起头。“有什么好说的?”陆月舞反问。

“你说呢?难道还要我一一提醒你吗?”罗茜死死盯着陆月舞的眼睛。“你和李欧,你们到底怎么了?”

依薇拉站了起来。

陆月舞避开了她的视线。“你应该去问他。”她小声说。

她的平静彻底激怒了她的怒火。“我去问他?我去问他?”她怒不可遏。“那个愚蠢的白痴还在袒护你!他的手快要废掉了还在袒护你!还让我保持理智,别与你吵闹。他已经那么软弱了,几乎是在恳求,就为了让你不要离开!可是你呢,你呢?看看你这个样子!他妈的,你就像是个死人!不,就算死人也懂得感恩,你就是一个钢铁做的怪物!”

“罗茜……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她冲依薇拉大吼,“你也看见了李欧的手。他的左手……他的左手……”

陆月舞一如既往的平静。“其中的原因……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问我。”

“混蛋!”她扬起手狠狠给了陆月舞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你还敢说你没错?”她再次举起手,但是依薇拉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罗茜,冷静点。”

“冷静个屁!你要让我怎么冷静!”她奋力挣扎。“蠢女人,放开我。”

依薇拉双手箍得紧紧的,水池里水花四溅。“别想我放开你。”

罗茜的挣扎毫无意义。“好,很好。你们都应该庆幸法术离我而去!以为我没有法术就成了废人,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家伙就只能依仗你吗?你怎么不滚,滚啊!滚得远远的,我来保护他!用不着你说什么职责,谈什么荣誉。”她冲陆月舞大吼,“愚蠢的女人,你还真以为穿上盔甲拿上长剑,自己是骑士了!骑士也能背叛,何况你这个说谎的女人……”

“说够了吗?”陆月舞仰起脸看着罗茜。她的脸颊肿了起来,嘴角挂着血丝。“我说过了,你应该去问他自己,而不是拿我出气。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放开,依薇拉!听听她都说了什么?难道李欧死了你他妈的才会流你的猫尿吗?你他妈的还好意思对我说你喜欢他?老娘不需要你的谦让。”

“我从没谦让的意思。”陆月舞站了起来,湿淋淋的长发紧贴肌肤。她看着罗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恨他。”




第十章 一报还一报

“李欧先生,”康纳o布兰迪克叫住了他,“能跟我去走走吗?”

李欧吞下烤肉,沾满油的手指在地上擦了擦。他的心中正好也充满了疑惑,有不少问题想问。他不愿错过这个机会——避开其他人的机会。想来对方也是一样。这位沙漠武士总该说说他的目的。无缘无故的帮助从来都不存在。就如同炼金术的基本原则——等价交换。世间莫不如此。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头仍然有些晕眩,但是已经好多了。

“走吧。”他说,“我们去哪?”

“先跟我来。”沙漠武士说。

于是他们一人拿起一根火把,离开了苦行僧冥想的地方,沿着倒塌的过道慢慢前行。他们远走远远,很快黑暗彻底吞没了他们,谈话声离他们而去,四周又遍布着霉味,只有脚步与呼吸声伴随他们左右。

忽然,一只沙鼠唧唧叫着从他们的脚边蹿了过去,响起一片碎石滚落的声音。蝎子在火光中躲进石块的缝隙。一条沙漠蝰蛇在角落吐着蛇信,炫耀着滴淌毒液的毒牙。地下生机勃勃,李欧心想,远比地面惬意。

绕开一段垮塌的走廊,他们从石块的缝隙里钻了过去,一个黑乎乎的大厅呈现在眼前。周围空空荡荡的,直到走了数十步之后,李欧才看见了第一个石柱。柱子上张张人脸斑驳不清,灰尘积蓄,蛛网密布。炼金术士心里升起怪异的念头:幸好这些人脸不是骷髅。

“这是要去哪?”李欧再一次问。

“前面。”康纳o布兰迪克含糊其辞地回答。

“到底是哪?”李欧皱起了眉头,提高了警惕,右手搭上了剑柄。“你确定你还能在这里找到路?”他冷笑着说,“你确定我们不会迷失在这里?”

康纳o布兰迪克举起了双手,“我没有恶意。”他转过身来看着炼金术士,“我说过,沙漠武士不会撒谎,我们直来直去,所以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更加不会把你扔着不管,以此来害你。何况,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的确有足够多的机会。李欧放松了肩膀,“那你带我来这是为了什么?”

康纳o布兰迪克的眼睛里有某种奇特的东西。透露着抗拒,期待,以及信仰。李欧瞧不明白。在沙漠武士沉默的时候,李欧感受到一股微风从地下吹过。“我需要你的帮助。”片刻之后,对方抬起了头,带戒疤的头顶仿佛另外的六只眼睛,每一只里面都带着诚恳的请求。

“帮助?”他不过是外来人,样子跟瓦利亚人完全不同。所有人对他不怀好意,他被所有人排斥。他只是一个炼金术士,一个半吊子的白痴,他又不是神。“我怎么帮助你?我能帮上什么忙?”他的话里不由得带上了讽刺。

康纳o布兰迪克继续往前走着,他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不确定地询问,“我该相信你吗?”

那就别来找我帮忙。“这该问你自己。”

沙漠武士沉默着一言不发。

光把无法驱散周围的黑暗,光线被一头贪婪的野兽吞没。周围的黑影仿佛铺天盖地的海浪朝炼金术士涌去。李欧停下了脚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这是他第三次问了。

“前面。就在前面。”

康纳o布兰迪克的声音听起来很肯定。但是谁知道前面有什么?至少炼金术士不知道。不安全感在他的心底蔓延。不可否认,他告诉自己,你喜欢掌控的味道。掌控别人,掌控局面,即使知道这不可能。因此,他的左手开始抽搐起来。它在抗拒他的意志。突然钻出冰壳包裹的疼痛头一次盖过了身体的麻木。他试着动了动,绷带缠得紧紧的,他想鲜血一定又流了出来,浸透了棉布。他在地下的凉风里瑟瑟发抖。

“够了。”他低声说。声音很浅,炼金术士自己几乎都没听见,然而空荡荡的漆黑大厅一定有着弧形穹顶,它放大了他的声音。“别往前了。”他说,“就在这里,说清楚。”

沙漠武士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与挣扎。“你想知道什么?”

含糊其辞的东西,隐瞒的秘密,目的为何……太多太多。但是归根结底……“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我要确切的答案。”李欧直视对方的眼睛。那么多的戒疤——他庆幸对方头顶的戒疤不会发光,更不是眼睛。“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说吧。”

“我没有答案。”他的话倒是说起来轻而易举。李欧的心中充满怒气。“我只是听命行事。”

怒气被无边无际的困惑取代。

“听命行事?”谁的命令?谁算到了他们需要帮助?
“老妪。”他说。

好吧,老妪。模棱两可的称呼。城里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老妪,通常大家都叫她们乞婆儿。又是哪一位瞎眼睛的老婆婆长着一双水晶球做的眼睛。

康纳o布兰迪克似乎没有因他的讥讽生气。他的眼睛仿佛古井,深邃且令人不由自主平静。他心里的宁静与陆月舞截然不同。李欧意识到。她是性格使然,而他则是源自内心。但这种差距太小。炼金术士的眼前晃动中陆月舞的眼睛。

黑头发,长睫毛,褐色眼瞳。眼睛里透着彻底的失望和痛恨。

她张开了嘴巴,喉咙里发出的是一个低哑的男声。“她的眼睛没瞎,用的也不是水晶球。”康纳o布兰迪克撕破了炼金术士的幻象。他接着说,“她从黑曜石里看见了你们。”

黑曜石。李欧咽了口唾沫。他想到了剑群尖塔炫目的光线。

“她到底是谁?”他感到自己的喉咙发涩。

沙漠武士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惧怕。“……女巫。我们是这么称呼她的,没人知道她的确切名字。”他在说谎。尽管名字并不重要。“她告诉我,你们能帮助我。”

李欧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讥笑。“你就这么相信她?”只是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我相信的不是她。”康纳o布兰迪克说。

“那是谁?”他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沙漠武士的表情变得凝重庄严,肃穆且正式。“我听从内心的声音。”他的右手按着心脏。“它源自我的信仰,它指引着我的道路。”他顿了顿,放下手臂。“白魔鬼,我想,你们是无法理解它为何会驱使我做出一些看似愚蠢的举动。”

李欧无法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这片大陆的信仰仍旧坚固,但他仍然坚信神明已逝。至于他内心的声音,魔法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他不愿与其争论。

只是在此时身处的环境,炼金术士不可避免地感觉了阵阵寒意。

周围的石柱,神庙里漆黑的地方,那里墙上的浮雕,或是耸立的石像。它们好像仍然还活着,历经千年未变。它们的眼睛在看着他。一切仿佛回到了神依旧存在的时候,每一双眼睛都代表着一位神明的注视。说他不配也好,亵渎也罢。他根本不愿意享受这种荣光。

“说出你的目的。”李欧紧了紧剑柄——他留下了自己的剑,带上了符文长剑——安心的感觉吞噬掉了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恐惧。“我只想知道你帮助我,是为了什么?”

“老妪告诉我,你们能帮上忙。”

“我们自己尚且自顾不暇,”李欧觉得那女人骗了他,“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我不知道。”康纳o布兰迪克稍显痛苦地说,然而他脸上短暂的迷茫被坚持取代。李欧开始有些羡慕这些有着信仰的黑鬼们。至少他们可以为了虚无缥缈的存在奋斗,而他根本找不到努力的理由。也没法找到牧师听他悲苦的告解。“但是我会试着相信你们。”沙漠武士坚定地说。

仍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相信又有什么意义?吞吞吐吐的交谈令他焦躁发怒。“信任的前提是彼此间没有秘密!”

话一出口,他愣住了,呆滞地站立着。

说的容易。没有秘密,我自己都没有遵守。

炼金术士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陆月舞,那个一次,两次……乃至无数次,在他紧闭嘴巴,转移视线和话题的时候露出欲言又止,并且失望透顶,到最后愤怒的歇斯底里的脸庞。我也尝到了这滋味。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李欧垂下了肩膀,像极了无助的模样。“你总知道,你该做什么,现在打算做什么吧?”他无力地轻声说,仿佛是妥协。

康纳o布兰迪克沉默了一阵。他看着李欧,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转头看向未知的黑暗深处。李欧不知道那里通向何方,黑暗里又隐藏着什么。“前面。”他说,“前面有一条隐蔽的通道,直通地面……”

“我们的头顶就是那座神殿?”

沙漠武士点了点头。“我得去看看,所谓的祭礼。”

沙漠之母驱逐了僧侣,占据了他们的神庙。他的举动很平常,但他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李欧大概猜到了他的最终目的。“你是想……弑神。”如果那个被男人操过无数遍的女人也能算是的话;如果对方就在头顶的话。

沙漠武士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这就是你帮助我们的报酬?”

“你退缩了?”

对方的眼里有着担忧。不过李欧觉得觉得他担忧的是他内心的引导出了错。“不,我可不会退缩,特别是弑神这活儿。”无惧神明。他牢记此言。“一个伪神让我狼狈,但还没法让我恐惧。我无比期待。”

“那么,走?”

“我们用不着它了。”李欧扔掉了火把。“这只会暴露我们的存在。”他掏出猫眼,一口灌下。他低头看了看左手,摸了摸悬在腰间的剑柄。“走吧,我等不及了。”




第十一章 黑暗行走
「河蟹不会撑死吗?!」

尽头是一堵石墙。上面的浮雕讲述着古老的故事。

“没路了。”李欧说。

猫眼药剂让他的眼睛看穿了黑暗的遮蔽。炼金术士扭头看着身边的沙漠武士。对方的脸上瞧不出丝毫异样,更加没有紧张与焦虑。他胸有成竹。

“就在这后面。”沙漠武士说。他走上前,手指按上了浮雕上的太阳,僧侣就在阳光之下膜拜。在他要扭动暗藏的机关的时候,李欧忽然伸手拦住了他,“怎么了?”沙漠武士无比困惑地看着他。

这太阳……李欧联想到了某种不好的东西,但他没法确认,浮雕的油彩都已经剥落,再也没法辨认之前的样子。“这太阳,原本是什么颜色?”他的声音干涩嘶哑。“黑色的?”

沙漠武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石墙。“有什么问题吗?”他不解地问,“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李欧皱着眉头,“告诉我,它的颜色?”

对方迟疑了一阵,“黑色。”李欧听见他在黑暗里咕哝。“如果我没记错,它曾经是黑色。”他又说了一遍。

黑太阳。李欧咀嚼着嘴巴里的苦涩。

在哪里都能遇见它。它就像是幽灵,始终紧随着他们,阴魂不散,亦步亦趋,横亘岁月长河。从海的另一边,直到这一头。从现在到千年前的废墟,它的足迹令炼金术士感到畏惧。他感到阵阵寒意,脖子僵硬,呼吸艰难。

这里不是沙漠中的金字塔神庙吗?瓦利亚人信仰诸神,为何有它的徽记?炼金术士看着斑驳的浮雕,找不出答案。那太阳的颜色太过突兀,突兀到盖过了上面诸神的光芒。黑色席卷了一切。

李欧在石墙前惊惧。“你的师父,那些僧侣,他们侍奉的神是哪一位?”他抱着一丝希望问着这个本该早应该知道的问题。

“远古诸神。”

第一个答案令他松了口气。

“以及,湮灭魔神。”

第二个答案则让他一阵战栗。

他不住地呢喃低语,“克莱格。”

“是他们。”沙漠武士肯定了他的话。

真相如此可怖,炼金术士感觉到咽喉被扼住,就像是快要窒息。“你为此害怕,白魔鬼?”沙漠武士紧盯着他,“你在害怕什么?”

康纳o布兰迪克的眼睛透着浓浓的困惑与不解。他们只将其当做奉献信仰的对象,李欧意识到,就如同洛兹瓦的法师。他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喉头咕咚的响声在黑暗里异常清晰。“我在另外的地方也看见了它。”他打算长话短说,撒一个谎,“它是一个组织的标志。我想这大概是巧合。这地方年头太久,而那个组织又才崭露头角。”

沙漠武士定定地瞧了他一会。“我怀疑你的话里有多少真实。”

“不多不少,但足以获得信任。”谈及信任,炼金术士的心里便充斥着狂乱。他深呼吸着地下干燥的霉臭,在极力压抑的躁动中竭尽全力地赶快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他告诉沙漠武士,“时间不多,我们也不能虚度光阴。”

阻碍道路的石墙在机关刺耳的响动与灰尘的飞舞中,沿着一名持着一柄长枪的战士的线条朝两旁裂开,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路。

“脚下是碎石和沙砾,请小心。”沙漠武士提醒。

他忘记了他们服下的药剂足以使他们看清黑暗的迷雾,唯独不能看穿的就是人心。李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惕,跟上了沙漠武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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