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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时代-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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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欧甩了甩沉重的长剑,“伟大的爵士先生,我以为你会尿裤子。”
“白魔鬼,你不敢出手。”泰勒斯尖锐地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爵士先生朝前迈出了三步,发动攻击。他的动作太显而易见,李欧甚至没有举剑格挡,只是轻巧地一个半旋,躲开了他的挥斩。对方的招式大开大合,李欧耳边响起长剑破风声。“你应该去使斧子,而不是拿一支绣花针。”炼金术士讥讽着,脚尖轻点,悄无声息地跳到旁边,长剑一挥,便打乱了泰勒斯的节奏。“你个莽夫,没大脑的软泥怪。”
“你才是满脑子渣滓的怪物。”泰勒斯尖利的叫道,“带来灾难的魔鬼。”
“如果你的女主人撕下面纱,你就知道谁是真正的恐惧之源了。”李欧连连后退,以应对泰勒斯接连不断的旋风打击。不得不说,他的基本功挺扎实,起码比他要好。“但是很显然,你把她伺候的挺好,特别是在床上。”
“住嘴!你个下身溃烂的臭虫。”
“恶毒的诅咒。”李欧撇了撇嘴,举起长剑挡住了泰勒斯的劈砍,并将剑锋引至一旁,自己则轻巧地抽身退开他的攻击范围。“我很想证明一下,但我不像你,我没有暴露的嗜好。你还是等着回去以后套上狗链,被那女人牵着爬出去闲逛吧。”
“我发誓,”泰勒斯满面涨红,像充了气的河豚。“我一定会把你的舌头拔出来,让你尝尽痛苦,在无声的哀嚎中死去——”
“泰勒斯,”一旁的阿诺德科大声提醒,“别和他废话,他在试图激怒你——”
“尊敬的子爵阁下,”李欧从气喘吁吁、已显疲态的泰勒斯身上收回视线。他并没有急于进攻。他冰冷地盯着阿诺德科。“请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才不管什么协议——魔鬼之所以成为魔鬼,就在于我们不守承诺,反正就你们看来,我们丝毫没有荣耀可言——我会像杀猪一样把你的血放干。是的,也许我们会死,但首先死掉的肯定是你。”
阿诺德科的脸变得惨白。
“好啦,泰勒斯爵士,你不进攻了吗?像木桩一样傻站着干嘛?”炼金术士不屑地讥笑,“还是说,懦夫,你在祈祷用这炽烈的阳光晒死我吗?但是铁水桶,我觉得先被烤熟的一定是你。啊,我肚子饿了。”
“混蛋!”年轻的爵士恼怒地一跃而起,直冲向炼金术士。“应该被抽皮剥骨的人是你!”
他飞快的挥舞几剑,带起一片剑幕,李欧稍加抵抗,便连连后退,一个士兵在他的身后赶忙退开,以让出更大的空间。李欧弯腰躲闪掉长剑的横扫,长剑舞了一圈以迷惑对手,然后拉开更大的距离。
“懦夫,还击!”泰勒斯一边劈砍一边大喊,“砍我呀,杀了我呀!”
“脸皮真厚。”炼金术士嗤笑一声,“我倒是想一剑了结你,但是那些长矛下一刻就会捅穿我,把我钉在地上。那样的死法太惨了,我可不想那么可笑的死去。”
“所以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软蛋。”
“我只是比你聪明,白痴。”
泰勒斯脚步移动,沉重的长剑晃动里,带起一片太阳的反光。李欧眯了眯眼,他背对阳光,而对手正对烈日。他默算距离,保持戒备,汗水从额头上淌了下来,从下巴滚落。但他知道,泰勒斯比他更热,而且更累。他快支持不住了。他的脚步虚浮,喘着粗气。
爵士的长剑朝李欧砍来,“魔鬼!来杀了我呀!”泰勒斯恼怒地大喊。李欧确信他一味的退让和言语相激已经使得年轻的爵士失去了冷静的判断。于是他举起了重剑,挡下爵士的长剑,然后挥剑砍在长剑的剑身。冲击使得对手一阵踉跄。
泰勒斯的眼里喷出火来。
炼金术士好整以暇地调整呼吸,挑衅地冲他勾勾手指,“来呀,蠢货。”
泰勒斯的喉咙里发出仇恨的咆哮。然而他已经累了,攻势缓慢,充满破绽。而李欧仍在等待机会。他用一个撤步拉开距离,以长剑抵挡剑招,他退了一步,一步,再一步……脚下忽然变得松软,恐惧仿佛无形的大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炼金术士知道脚下是什么——他总算理解了此前马里奥僧侣眼中流露出来的信息——幸运的是,他飞快地抽出了左脚,面对砍来的长剑就地一滚。虽然狼狈但也毫发无伤。
“怎么啦,你这么快就脱力了吗,软脚虾?”泰勒斯肆意地嘲笑,大声地侮辱。“乖乖束手就擒吧,好让我一次掉你的舌头。”
“我想你会失望的。”李欧明确地告诉他。
泰勒斯冷哼一声,长剑从右侧猛然攻向炼金术士。他沉默地游走,躲闪攻击,并计算距离。他弯腰躲开这一击,朝后退了一步,又往左迈了两步。脚下的沙砾在松动。他朝前迎上了一点,同时举剑攻了上去。身体感知危险的本能迫使泰勒斯举起长剑。他飞快收剑,同时从泰勒斯的身边跳了过去。他们恢复对峙,而炼金术士一鼓作气。他晃动剑身,带起一片明明灭灭的光亮。泰勒斯抬起了手以遮挡炫目的光线。然而李欧一声大吼,猛然向他的眼睛刺去。长剑有如凌厉的箭矢,决然的气势让对方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他胡乱挥舞长剑试图抵挡,同时跌跌撞撞地后退。一步,两步……李欧又一声恐吓似的喊叫,一个旋身,长剑以更快的速度刺向泰勒斯的眼睛。爵士退得更快。等到他朝后退到第五步的时候,他的脚已经踩上了柔软的沙面;第六步的时候,他的右脚自脚踝以下已经被黄沙吞噬,然后他在惊恐的尖叫声中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了流沙上面……
“泰勒斯!”阿诺德科赶紧跑了过来。他试图拉出对方,但流沙对侵犯者毫不留情。它们可不管子爵的身份多么尊贵。子爵在慌乱中拔出了腿,踉踉跄跄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士兵,把他拉出来,快!”
士兵踌躇不前。泰勒斯在呼救中挣扎,结果越陷越深。
“白痴,用长矛。”阿诺德科劈手夺过一名士兵手里的长矛。自己握住尖端,尾柄递给泰勒斯。“泰勒斯,见鬼,冷静下来,抓住它!抓住长矛,我拉你出来。”
但是泰勒斯的恐惧仿佛野火一样蔓延。他几次将长矛打偏。不停的扭动挣扎,换来的就是加速的下沉。流沙没过了他的身体,然后飞快地抵达了他的下巴,只剩嘴巴,鼻子,还有眼睛。他发出绝望的呜咽,眼睛里一片死灰。片刻之后,流沙上便没有了任何踪影。
“你杀死了他。是你,白魔鬼!”阿诺德科大踏步朝李欧走来,手里的长矛直指炼金术士。“你杀了他,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李欧冷静地用长剑打开面前的长矛,冷笑着说,“我按照你的要求行事,子爵大人,我碰都没碰到他,是他自己掉进了流沙。”
“是你迫使他走进去的。”
“他又不是白痴。我让他去死他就会听我命令的自裁吗?”
“闭嘴!士兵,”阿诺德科恼怒地大喊,“抓住他!”
“不许动!站着别动!”红袍僧侣把李欧的长剑还给他,大喊道。仍然听他号令的沙漠武士从他身后站了出来。他们握着短柄斧和弯刀,带着军人般特有的冷漠,那种不在乎生死的冷漠。士兵们一动不动。炼金术士留意到,他们的眼中都带有快意。
“不行,子爵阁下。你也最好别动。”亚希伯恩缓缓地说,“如果我的耳朵没聋,我听见的是你不准许李欧还手进行一场决斗。他正是这么做的。决斗结束了。异常顺利。至于死亡,我想你见过哪一场决斗无人死亡?对于战士来说,在决斗中是死亡是荣耀的证明。除非你否定他的荣耀,为之复仇,将他视作可耻的窃贼。”
阿诺德科闷声冷哼,仇恨的眼睛紧紧盯着红袍僧侣。流沙上是可怕的平静。“亚希伯恩!”子爵抓紧长矛,冲红袍僧侣喊道,“我发誓,你会为这事后悔的!”
炼金术士摸着符文长剑,感受魔力的跃动,咳嗽两声,“哦,子爵大人。”他的声音里带着明目张胆的戏谑,“可要记住你的誓言。我们都不能忍受伪誓。诸神最不能忍受谎言。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我当然会记住!”快气炸了的阿诺德科大喊,“这是你们串通好了,是你们杀死了泰勒斯。你们一个都逃不掉!亚希伯恩,你等着亲王殿下的审判吧!”
“串通?”炼金术士讥笑连连,“你们不是通过了流沙之海吗?你们应该熟知哪里有流沙,哪里又没有。他怎么会掉进流沙呢?就我看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一定是这里出了问题。”
“——如果巴顿公爵还有哪怕一点理智,就不会判我们的罪。”马里奥僧侣不以为然地说,“白魔鬼并未违背他的誓言。这是每一个人都亲眼所见的事实。噢,只是那孩子的运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就该死吗?”
“谁都不该死去,但是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方式。”
“难道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以礼相待?”李欧盯着阿诺德科。他留意到,他摩挲剑身的手令这位子爵大人极度不安。上面发亮的符文是最大的威慑。“你们教会了我一种与你们打交道的方式:那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对亲王殿下的命令也是?”阿诺德科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纸手令,仿佛那是他的护身符。
“首先,我同亲王打过交道,见过世面,也是他们的座上客,所以别拿亲王的名头来吓唬我。”李欧不屑地说,“其次,我不是瓦利亚人,也不是席里斯郡的居民,亲王的法令对我而言几乎没有效用——一切视我的心情而定。”
“巴顿亲王有令,”子爵对着那张纸大声朗读,“‘……我宣布,艾音布洛的炼金术士赛拉斯廷o李欧享有我们的尊敬和帮助。他的同伴,美丽的河间地继承人妮安塔小姐为我的尊贵宾客。任何胆敢对她无礼者将招致我们的怒火——’”
“啊哈,”炼金术士一脸嘲讽地打断了他,“命令和行动之间的差距真是格外美妙,阿诺德科子爵大人,您说是吗?硬的不行,所以就换上了恳切了吗?”
士兵们眼里透着怒意。那位席里斯郡的子爵紧张地眨了眨眼,双手无意识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巴顿还不算废物。”红袍僧侣评论道,“但他的手下,废物太多了。”
阿诺德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后退了一步,左右看了一下。士兵们根本没躲开他的眼睛,同沙漠武士们一样,满眼鄙夷地瞧着他。马里奥僧侣似笑非笑地吐了口唾沫。
“我原以为你会指挥你的士兵发起攻击,现在看来,你一直都在鼓弄玄虚。真不知道你的勇气从而何来。”李欧压制着自己的笑意。“如果,阿诺德科,我是说如果,我觉得整件事情中,你的态度是对我的侮辱,我现在向你发起挑战,要求比剑,你会怎么做?你是否认为我值得让你拔出长剑?还是说你会拒绝,尽管你明知这样我会看不起你,朝你吐口水,在众目睽睽下踢你的屁股?啊,算了,从你的眼睛里我知道了答案。”
子爵的脸变得更白了。
“你的样子让我感到了愧疚。”李欧耸耸肩,收起长剑。“我就行行好,答应你的要求,我们接受巴顿公爵,不,是巴顿亲王的邀请——”
“李欧——”亚希伯恩叫道。
“我想我们应该告辞了,亚希伯恩。我们已经打扰得够久了。我们该启程了。”炼金术士说,“否则,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您说是吗?达尔玛先生。”
第四十章 席里斯郡
「用收藏淹死我吧,嘤嘤」
席里斯郡遥遥在望。
他们在黄昏的时候抵达。天边的火云占据了视线,沙漠红彤彤的散发热气,仿佛是一个不断添加木炭的炽热火盆。士兵们端着长矛,七斜八歪的坐着,不时发出一两声抱怨的叹息和咒骂。“伟大且尊贵的”阿诺德科子爵策马死气沉沉的走着,像是一个傀儡。自从他念出那一纸命令之后,他便再无荣耀可言。炼金术士不屑地弯起嘴角,继续看他的卖力演出。
沙漠连接着海岸,湿润的风吹拂着炼金术师的面颊,恍惚间李欧觉得似是回到了艾音布洛。罗茜拉扯缰绳,驱马与他并辔而行。马蹄翻动黄沙,女法师挂着黑色面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黑纱覆面的女魔法师。她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我们就这么进去?”女法师略带不安地询问。她的手紧抓缰绳,五指不断的活动。她仍然没法施展魔法,毫无依托的感觉让她感到没有安全感。李欧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不骑马难道要走路吗?”
然而玩笑没有起到预料之内的效果。“我很认真地在问你。”罗茜带着一丝恼怒说,“我们就这么进去?毫无防备?任凭别人把我们带去他们的地盘?然后任由他们宰割?”
她所说的,正是李欧所担心的。“你看看周围,罗茜。”他用手画了一个圈,把周围的人统统框了进去。“我们有什么?费费多先生的鸦人部族只剩下五位战士;骑士们迷茫且失落,他们毫无战意;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等她回答,炼金术师接着说,“你和我,以及陆月舞是仅存的战力,而我们有多少人需要保护?”
女法师沉默了一阵。“六个。”她闷声说。
“是呀,六个。”李欧叹息一声,“看看我们的子爵先生。全副武装的整整一队士兵,我们能做什么?而且沙海之上,全是他们的领地。罗茜,我们只是外来者。”
女法师在面纱下面无力地说,“我们就只能这样?受人追逐,受人胁迫……”
炼金术士同样受够了这样,他也一样无比想挣脱这样不停重复的循环。很多时候,他只想拔剑解决,简单且粗暴;但时事总不会如他的意,他不得不多费口舌,拐弯抹角,浪费时间,静候回音。需要安慰的是他,他做决定,他承担压力,他不敢透露半点秘密,只因脚下的黄沙里遍布老鼠,吹来的海风里满是蝇虫。李欧回头看了一眼斗篷下的陆月舞。她的脸隐藏在被拉起的围巾里,瞧不真切。一如她的心。
“耐心,罗茜。”李欧将注意力放到眼前。“”
“我受够了这样,李欧。”她低声咆哮。就像是快要压制不住心头蠢动的魔鬼。
“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他耐心地安慰,放低音量,确保无人听见他的打算。“如果拉瓦o乔雷说的没错,我们能在这里找到回去的船。”
女法师骤然抬起了脸,火红色的瞳孔流露出李欧熟悉的热切。“你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炼金术士点了点头。
席里斯郡的外墙是仿若火焰般的红色砖墙。拉瓦o乔雷曾详细描述过,但当李欧亲眼见到时,他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叹。这是一幅与燃烧的天边交相辉映的奇景。
“终于回来了。”他听见拉瓦o乔雷感慨万千。于是他打马来到商人身边——
“你又要干什么?”他的儿子对他们仍抱有顽固的敌意。“你最好别说话,白魔鬼,你一张口就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我不想听。”
我倒是希望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诅咒呢。“那你就滚远些。”拉瓦o乔雷劈头罩脸的扇了他的儿子一巴掌,将他赶远。商人转过头来,仿佛变脸般瞬间挂上了商人特有的笑容。尽管情真意切,但总让人觉得虚伪做作,不值得相信。“李欧先生,”他说,“我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现在想想,之前发生的简直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我们也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这不值得感激。”他挥手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话,“跟我再好好讲讲席里斯郡,讲讲你们的巴顿——亲王,还有你听闻的那个女人。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想知道的更多。告诉我一些新鲜的事儿。”
“我、我已经讲过啦。”商人甚至不加回想便径直拒绝。“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李欧拽动缰绳,让马儿停下脚步。“你在害怕什么?”他在低声说话的同时紧盯对方的眼睛,对他施于压迫。“先生,你害怕那个女人?放心,进城之后,你大可以离开,没人阻拦,更加没有人会邀请你进入城堡。你不在受邀之列。说起来,担心赴约鸿门之宴的应该是我们吧,不会是你。”
“不,不。”拉瓦o乔雷摆着手急切的否认,他的戏谑似乎奏了效。“我只是……我只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你们。”
这是谎言。游离的眼神,扩大的瞳孔,还有不安活动的手指……还有太多太多。“但是没我想知道的。”炼金术士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更冷酷一些。“我想知道的更多,并且压根不想听那些长嘴妇人口中里的闲言碎语——”
“该说的我都说了。”
谁规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该说的呢?我就要听那个。”李欧抓住商人言语间的破绽,紧追不放。“我知道你满肚子存货,全是小道消息,我就爱听这些。”
拉瓦o乔雷低下了脑袋,“我……我没了……”
商人全靠消息生活,他一点也不相信。“要么,我问,你答。”
然而李欧的提议依旧被商人吞吞吐吐、踌躇不安的呜咽和躲闪的目光所否决。李欧感到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也许,他本就不应该指望对方?
“伊薇拉。”他叫着学士小姐的名字,并向她招手。学士小姐困惑地驱马过来。李欧重新将目光投向拉瓦o乔雷。对方的脸上带着惊慌与不安,以及迟疑。他也许能瞒过自己,但很难欺骗学士小姐。“拉瓦o乔雷先生,究竟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呢?”
“怎么呢?”学士小姐走了过来。
“我想问些问题,但是商人的话总让人觉得不可相信。”
“不,我从没说过慌,”拉瓦o乔雷高声辩解,“更何况,更何况你们还救过我们的命——”
亏他还记得。“很好,既然你这样认为,那么现在就是你回报的时候了。”李欧按捺怒气,“商人们干的不就是彼此交易的活吗?现在也是一样。轮到你们了。用你的消息,救我们的命……”
学士小姐拉动缰绳,靠得更近了一些,她的脸上掩饰不住担忧。“李欧,究竟怎么了?”
“一点担忧。”炼金术士说,“未雨绸缪。”他抬了抬眼皮,示意学士小姐留意拉着小马磨磨蹭蹭走到了身后的商人。“但有人不肯配合。”
“他还有秘密?”
“就我看来,攸关生死。”恐惧让他不敢直言,仿佛被下了出口即死去的诅咒。他的目光游曳不定,始终偏离,犹如时时在警惕左右。李欧承认,好奇也同样驱使着他打破沙锅。
“也许没那么严重。”
但她苍白且疲累的脸上爬满的担忧不容作假。言语的谎言永远也无法驱散心里的恐惧。她同样对他们的行程不抱美好的幻想。李欧意识到。所以此时容不得拖沓。炼金术士又看了一眼深红色砖墙,夕阳在上面投下箭楼张牙舞爪的影子,他本能地觉得这座城市会像庞贝德卡尔一样,对他们不会抱有好意。起码那个女人不会。那个阴笑的,暗中窥视的影子。
马儿坚持避开压实的沙地上的那一滩赭红色砖粉,仿佛那是一堆散发着致命腥臭的鲜血。有无数马贼盗匪死于此处。炼金术士忽然想起了在庞贝德卡尔城外发生的战斗。但在这里……他直起腰看了看四周,安静的沙漠,唯有隐隐约约的人声和稀疏的海浪传来。身后的拉瓦o乔雷一个人轻声嘀咕,像是失了疯,又像是在向某位神明祈祷。他听不清。
“我向你保证,”他告诉拉瓦o乔雷,一个犹豫的商人。“我们前脚踏进城门,后脚你们就可以离开。我不会再来麻烦你了。即使我们要找艘船四处碰壁,也不会再打扰你们。”
“这……”
“我不能保证得更多了。但这也是你和你的儿子最想要得到的保证。”李欧看了看旁边紧盯此处的萨沙o乔雷,“没有瓦利亚人会欢迎白魔鬼,你也一样,对吧?”红袍僧侣也是如此,何况路人。他早应该看明白这点。
许久的沉默之后,拉瓦o乔雷总算松了口,“你想知道什么?”
☆
士兵在行进中整理队列,他们分成四列,将白魔鬼们包围起来。拉瓦o乔雷也受到了同等的待遇。他张了张嘴巴,试图辩解。但是士兵们投来的胆惧和仇视让他闭紧了嘴巴。他垂下眼睛,以回避同族人鄙夷的,将他视作叛徒的眼神。
但他知道,什么是叛徒,那个“红鸽”,那个沙漠武士,还有那个骑士,他们才是;而他不是……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不,我说了。拉瓦o乔雷提醒自己。我说了些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关于巴顿公爵的事……但那应该算不上是背叛。我不信沙漠之母,他在心里说。似乎说上一千遍这就成了真理。
白魔鬼皆是漠然无语。他们埋头前进,然而拉瓦o乔雷依旧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互相暗自交流的手势。他们似乎在酝酿某些光让他想想就感到可怕的计划和行动。对此他毫不怀疑。在之前他就感受到了,在那个白魔鬼,传说里玩弄巫术的炼金术士,他的言语里透着急切与隐藏起来的不安,一如他现在的样子。他怕的是被迁怒,被审判,被扔进地牢,被抄没家产,那个白魔鬼怕的又是什么呢?除了死亡……他想不出来别的东西。
心里的恐惧一旦滋生便如瘟疫无休止的蔓延。他几乎已经能看见白魔鬼狂乱的模样,当然更少不了自己可悲又含冤的下场。他忽然有些后悔,不应该与这些癫狂的白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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