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李下女当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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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小忆在李青宇怀里挣扎着要醒来的时候，耳边还能听到李青娥的质问：“为什么你行我就不可以？你和四嫂现在不也是很好吗？为什么姑娘就不一样”

　　　　一夜好梦，不，是一夜无梦。

　　　　白小忆起床后，想起李青娥的事，忙拉住李青宇，询问两人深夜探讨的战果，结果的结果，没有结果

　　　　望着李青宇拂袖而去，白小忆觉得，自家相公是越来越有个性了。

　　　　吃早饭的时候，见李青娥气色果然不好，白小忆识相的没去过问。

　　　　因着还有几天过年了，村子里的杀猪匠一天都显得很繁忙。

　　　　吃过早饭，李成虎就跑来叫李青宇帮忙去按猪。

　　　　所谓按猪绝对是男人的活，先不说平时这些猪不修边幅就算了，临死了还是满屁、股猪屎，按猪的时候，有的揪住猪耳朵、有的按住猪肚子、有的拉住猪腿、好嘛，最悲怆的就是按猪屁、股的人

　　　　猪一挣扎，男人们就得暗暗使力往死里按

　　　　杀猪匠在猪头边上，喊声开始，然后就下死手

　　　　最让白小忆郁闷的就是，有次村里有人家杀猪，由于找来按猪的人太少了，杀猪匠的刀子才进一半，哪知那猪像瞬时打了鸡血似的，从大板凳子上一飞冲天，硬是活脱脱跑了下来。

　　　　惹得众人一阵好追。

　　　　最后的结局就是，跟在猪后面的人们累得气喘吁吁，而那猪坚强很遗憾没能坚强到最后，因为那刀子还放在它的咽喉处，让它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虽说被人叫了一辈子的猪的猪，但是，在要被杀的当口，众猪终于聪明了一回，一旦被人按在了大板凳子上时，众猪自是要起来一翻嘶鸣反抗。

　　　　当然，也不知它们平时是不是故意装成猪的，在人类拿猪草跟它们吃的时候，指不定它们正心里暗笑，骂我们是猪，你们才是猪呢，你们人类还不得天天拿东西给我们吃

　　　　可是，当杀猪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时候，众猪说不定都在心里高唱，我真的好想再活两三年下辈子不做猪

　　　　“小忆嫂嫂，李哥就去一会，你至于盯着李哥傻笑成这样不？”在旁边等穿鞋中的李成虎忽然朝坐在炕火边上的白小忆说道。

　　　　闻语，白小忆一惊，自己什么时候盯着李青宇笑了？

　　　　好像自己真的笑了

　　　　可，她能说，她只是在想众猪死前的思想感悟么？只不过自己笑的方向恰好对着李青宇了

　　　　系鞋带的李青宇抬了抬眼，瞥了眼白小忆，最后颇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174章　杀猪4（）　
系鞋带的李青宇抬了抬眼，瞥了眼白小忆，最后颇无奈的摇了摇头。

　　　　“成虎，你小子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白小忆被李成虎这么一说，发现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楚，气得冲李成虎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

　　　　李成虎嘿嘿笑了几声，道：“下午的饭就别做了，全部都去我家吃。”

　　　　白小忆轻不可微闻的应了声，门外就传来老迈的男声，听得出来是李成虎的爹：“成虎，猪都出圈了，你们还不快来。”

　　　　“来了。”应了一声，李成虎跟着李青宇出了门，临了，李成虎忽地转身对白小忆不怀好意的说道：“小忆嫂嫂，要不，你也来帮忙按？”

　　　　只听得砰的一声，李成虎站的地方瞬间便落下了一支鞋

　　　　死小子！那猪是她能按的吗？

　　　　出了门，还能听见李成虎对李青宇抱怨：“李哥，小忆嫂子越来越凶了，你怎么都不管管哎呀，轻点踢”

　　　　虽说李成虎打了招呼，说不用做饭。

　　　　可是，白小忆见着李成虎家来来往往的大人小孩，宁愿在家里自己做饭也不愿去吃现成的。

　　　　张芬和李淳坤倒是一喊就去了，李青娥也不知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不想去凑热闹，也没去。

　　　　杀猪的天请邻里间吃饭在村子事件很正常的事，因两家人之间只隔了几米远，猪叫的声音一会就传来了。

　　　　当然还有大人小孩说话的声音。

　　　　白小忆出来看的时候，猪已经被杀死了，李成虎正抱了一大捆材在烧火，一大口锅里正冒着热气，杀猪匠正拿着刮猪毛的刮子试刮

　　　　其他人正在大声讨论这猪的膘到底有多厚

　　　　一会功夫，猪就被开膛破肚了，猪尿囊被割了出来，几个小孩把猪尿囊吹得鼓鼓的，当球一样踢得正欢。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成虎娘过来，叫白小忆两人过去吃饭，两人忙说，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就不去了。

　　　　许是想起前些日子因为白小雨欺负李小琴的事，成虎娘嘱咐了两声，便走了。

　　　　两人正吃饭，就见李成虎手里端了两个碗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小琴。

　　　　“成虎哥，我们都吃饱了，你还端些过来做什么。”李青娥见了，忙放下手里的饭碗，起身接过小琴手里的碗。

　　　　碗里装的是炒好的猪肝、肥肉、瘦肉还有一碗猪血旺子。

　　　　“嘿嘿，青娥，知道虎哥对你好了吧。你们不过去，就只得跟你们送来了。”

　　　　李成虎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正一脸无视他的白小忆，道：“小忆嫂子，你确定你不过去吃？李哥一会喝酒了，谁管？”

　　　　“成虎，你小子皮痒痒了，是不？”

　　　　白小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李哥今日要是敢喝醉，看我不灭了你。谁不晓得你那副德行，不劝酒你要死？”

　　　　“好了好了。你们俩一见面就开始斗嘴，不烦我都烦了。”李青娥进厨房找了四个碗出来，把李成虎家的碗腾了出来，听到两人又在斗，插嘴道。

　　　　“成虎，我最近怎么听说你喜欢上了村子里的王美丽？是不是真的啊？听说你没事就盯着人家看”

　　　　白小忆嚼完嘴里的饭，做出一副忽然想起的模样，看见李成虎越来越绿的脸色，心里就一阵舒畅。

　　　　“没没有的事，我我怎怎么可能喜欢她”李成虎结结巴巴的叠好碗，平时一张八尺厚的脸竟难得一次红了起来，最后逃也似的逃出了李家的门。

第175章　悲绪1（）　
“四嫂，是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小忆哼了一声，道：“猜的。”

　　　　看李成虎的样子就知道有几分猫腻，当时李青宇无意间和她说起，她还不信呢。

　　　　那王美丽长得是挺好看的，不过，和自家妹妹白小凝比起来，王美丽其实就算不得美丽了，只是白小凝正发育中，比王美丽少了几分女人的风韵美

　　　　由于李成虎家请的人比较多，人一多，尤其一堆男人在一起，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很久。

　　　　等所有人的散伙了，天也黑尽。

　　　　李淳坤毫无意外的东倒西歪的回来了，幸得一路有李青宇扶着才没倒下去，只是他嘴里还在叽叽咕咕的念叨个没完，模模糊糊的，听不清在说什么。

　　　　张芬紧随其后，口里念念有词，大抵再说，老的没个老的样

　　　　白小忆瞧着，李青宇除了脸色有些微红之外，倒还不像喝醉的人。

　　　　家里的家务活差不多都被李青娥和白小忆收拾好了，洗刷了以后，大家都各自入睡。

　　　　在全村人都准备迎接新年的时候，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那就是李家大伯过世了。

　　　　这李家大伯追究起来，其实是李淳坤的叔伯哥哥，李青宇这一辈的人看到他都会叫大伯，由于这一连几大家都是李家血亲，李家的血脉牵涉也广，叫他大伯的人也比较多。

　　　　以致村子里其他人平时看见了也跟着叫李大伯，最后连人的真名除了几个少数上了年纪的人记得外，其他的人反倒记不得。

　　　　听到李大伯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李青宇一家正准备吃早饭。

　　　　来人话还没说完，李青宇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倒是李淳坤听后，坐在屋檐下呆呆的望着远处，脸上松弛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抽、动，连平时半刻不离嘴的烟杆也被冷落在了一旁。

　　　　“这个大哥，咋这么命苦哦？辛苦了一辈子，连天福都没来得及享就走了，那天在成虎家吃肉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

　　　　张芬边说边挽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泣音，随即走向门口，继续道：“唉，人老了有什么意思，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走得倒是轻松，没遭什么难”

　　　　一会儿功夫，张芬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看着刚摆上着的饭菜，白小忆知道，这顿饭怕是吃不了了。

　　　　后来白小忆才知道，李大伯确切的去世时间根本没人晓得，大概时间推测出来是在半夜去世的。

　　　　听说，李大婶把饭煮好了去叫李大伯，叫了半天没反应，一去摸才发现人都已经凉了好久了。李大婶半天反应过来，才泪流满面的喊人

　　　　在白小忆印象中，这个李大伯平时待人和善，见到人总笑吟吟的，七十多岁的人了却天天都要上坡干点事心里才踏实。

　　　　平时没事的时候，李大伯总会来找李淳坤一起抽点土烟喝点酒。

　　　　由于两家的关系，李青宇对李大伯一直很尊敬，也很依赖

　　　　想起李青宇刚才慌乱的模样，白小忆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了以后，当即随着李青娥去了李大伯家。

第176章　悲绪2（）　
来到李大伯家的时候，村里的人已经来了不少，除了大堂中有妇人的哭泣声，其他的人有的帮忙安放棺木，有的人则在一边议论纷纷的。李大伯家的几个儿子一个个都红了眼，时不时便用手擦擦眼角。李大伯的几个孙子还小，看着大人们悲伤的表情，一个个可怜巴巴的呆在一旁，要哭不哭的，看得让人心酸。

　　　　村里有几个年老的一个个都在向李大伯的几个儿子吩咐料理后事的过程，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现在虽是寒冬月，但村里的人还是提倡早些入土为安。

　　　　中午的时候，请来的道士开始做道场，一时敲锣打鼓唱词

　　　　却仍掩不住李大伯家人的哭泣声。

　　　　出了这种事，村子里的人远远近近的全部都赶来帮忙，妇人们则帮忙洗菜煮饭，男人们就帮忙从别家借板凳饭桌，还有就是做冥纸

　　　　白小忆也去帮忙洗碗做饭，在这过程中她还看见了好久不见的黄二婶，也就是韩强的娘。

　　　　还是一双吊鸡眼，一脸的凶悍样子，看见白小忆的时候冷不丁的横了一眼，似乎在表达她与白小忆之间的余恨未了。

　　　　旁边的李青娥用手肘碰了碰白小忆，示意她黄二婶刚才不怀好意的瞪了她一眼。

　　　　“没事，犯不着和些不相干的人计较。”白小忆把手里的菠菜在洗菜盆里荡了一荡，才淡淡的朝黄二婶瞥了一眼。

　　　　“嗯。”李青娥轻轻的应了一声。

　　　　虽说大家都在一起忙活，可是，白小忆从来没和黄二婶一起做同一件事，村里的其他妇人都知道黄二婶和白小忆不和，倒也很识趣。

　　　　晚上做道场的道士们歇场后，村里的人忙着上菜上饭。

　　　　等到村人吃完后，女人们便上场收碗收筷子，剩下的汤汤菜菜有的被倒进大桶里，村里养猪养得比较多的人家会用稍小的桶带回去喂猪。

　　　　收拾剩菜的过程中，端起菜碗刚一转身，白小忆拦腰被人倒了一盆子剩菜。

　　　　“哎呀，这谁不长眼把这弄湿了呀？存心害我摔跤是不？”

　　　　黄二婶半蹲着身子，手里还歪歪的拿着收菜的菜盆子，边说眼睛边往上瞟，看见白小忆铁青的脸，随即，又忙垂下眼睛，嘴里一边哀叫着。

　　　　白小忆望着自己身上正啪啦啪啦往下掉的菜渣、还有混有油水的残汤

　　　　脚下的鞋也传来一阵阵腻腻的感觉，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她二婶，摔到哪没有？”旁边不远处正洗碗的几个妇人忙赶过来，见黄二婶坐在地上，一个个忙关怀道。

　　　　“哎呀，就是屁、股被摔得有点疼，其他的还好。”

　　　　黄二婶在其他人的帮扶下，表情夸张的站起身来，有几分心灾乐祸的偷瞄了一眼白小忆后，又继续道：“哪个没心德的，把我摔住了，怎么办？”

　　　　摔死了更好！白小忆望了望手里的碗，恨不得一叠子全朝黄二婶砸去。

　　　　“四嫂，你没事吧？”

　　　　听到响动的李青娥跑过来，见白小忆好端端的站在一旁，心里松了一口气，可一看到白小忆的衣服时，不由叫出了声：“哪个野猫咬的干的？四嫂，你衣服怎么成这样了？”

第177章　悲绪3（）　
被李青娥这么一叫，所有人才把目光从黄二婶身上转移到了白小忆身上。

　　　　“没事。”

　　　　白小忆摇了摇头，随即两眼盯着黄二婶，语气冷冷的道：“我好得很。”

　　　　说罢，转身把手里的碗端着放进了洗碗盆里。

　　　　有几个心思比较明透的人随即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像看出了什么似的。

　　　　而其他人则以为是黄二婶脚下一滑没注意撞到了白小忆。

　　　　一个个还忙着叫白小忆回去换衣服，接下来的事交给她们就行了。

　　　　丫的，敢跟她玩阴的？

　　　　白小忆跟李青娥说了一声，便一个人回去换衣服。

　　　　想着自己今天被个欧巴桑中的欧巴桑阴了一把，要不是想到这毕竟是李大伯的葬礼，闹起来不好，她不两巴掌打掉黄二婶的几颗老黄牙，她就难解心头之气。

　　　　还好这路平时都是走习惯的，旁边人家的烛光映出来，半摸索着，白小忆还回到了李家。

　　　　推开院门，见李家的大门半关着，像是有人在家，可，为毛线没开灯呢？

　　　　白小忆眉头一皱，左不是家里进贼了吧？

　　　　这样想着，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摸黑进屋后便伸手拿过门背后平常担水用的扁担拿在手里。

　　　　好不容易点好灯，见屋子里空镂镂的，别说人影，连点声响都没有。

　　　　白小忆吸了口气，才发现自己额上都是冷汗。

　　　　大概全部人都还在李大伯家帮忙吧。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白小忆把大门随便扣了下，便去房间找衣服换。刚推开房间的门，白小忆吓了一跳，怎么房中间坐了个人。

　　　　仔细一看，不是李青宇是谁？

　　　　“你干什么呀？灯不点话不说的，吓死我了。”

　　　　看清房里的人后，白小忆才放心大胆的进房去。

　　　　白天的时候，她只在李大伯入棺的时候看见李青宇在旁边帮忙，其他时候，她也没注意。倒是没想到这厮竟早早的跑回来了。

　　　　把油灯往桌子上一放，见李青宇呆呆的盯着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道他不好过，白小忆也没再说话。大多情况下，人在伤心的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

　　　　换好了衣服，见李青宇还是呆坐着。想起早上他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李大伯家，瞧他这模样，今天肯定什么都没吃。

　　　　心中一酸，白小忆准备拿过油灯去帮他热热早上家里没吃的饭菜。

　　　　刚伸出手，腰上一紧，便被李青宇牢牢环住。

　　　　两人都没动，过了好一会，白小忆轻轻吸了吸气，柔声道：“你先坐着，我去帮你热饭。”

　　　　“好。”半晌，李青宇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可是，手却没有放开白小忆。

　　　　白小忆知道，李青宇对李大伯的感情比对李淳坤的感情少不了多少，再加李大伯这次毫无征兆的离去，他不过是一下子还未从悲伤中醒过神来罢了。

　　　　“青宇，你你还有我我们呢。”白小忆酝酿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和李青宇说。

　　　　“嗯。”

　　　　李青宇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在白小忆身上蹭了几下，才放开白小忆，道：“没什么胃口，就别麻烦了，今天你也做了不少事，早些休息。”

　　　　“好。”

　　　　白小忆嘴上应承着，手却轻柔的抚上李青宇满带疲惫的眉头，轻轻替他舒展。

　　　　这一刻，她发现，之前被黄二婶惹的满肚子火一见到这个男人瞬间就被自己遗忘了。

第178章　悲绪4（）　
白小忆走出房间，把饭菜热好后搁放在房里的桌子上，知道这村子规定，但凡有亲人过世，人们就只能吃素菜，所以，她还特意煮了淡水豆腐。

　　　　“青宇，还是起来吃点再睡吧。”白小忆来到床边，见李青宇紧闭双眼，知道他还没睡着。

　　　　“接下来这几天你也有得忙的，不吃饭怎么行？”

　　　　白小忆见李青宇缓缓睁开了眼，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便揭开了被子，半拖着把李青宇从、床、上拉了起来。

　　　　李青宇倒也没再说什么，快速的吃完后，见自家小娘子正撑着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淡淡的灯光给她添了几分温婉，原本清秀的面容因着这愣愣的表情越发的动人

　　　　虽说只有一丝淡淡的笑意，但还是被白小忆捕捉到了，他心情好点了么？

　　　　“好了，别发呆了，赶紧收拾一下早些休息吧。”李青宇站起身来，高大的影子一下便把白小忆罩在了阴影里。

　　　　收拾好碗筷后，李青娥和张芬回来了。

　　　　“我睡会儿还要去做早饭呢，这几天帮忙是要去帮忙，可家里的事你也得长点心，人多了，进进出出的，别到时丢了什么。”张芬进屋后，对李青娥念叨道。

　　　　白小忆瞟了瞟两人，这两母女前些日子还因为陈红的事有些隔阂，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和好了，莫非是陈红的事有望啦？

　　　　想着这些时日事多，确实不是问这事的好时机，白小忆最后以无比坚韧的精神忍住了心底的八卦因子，硬是一句话没说的进了自己的房。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小忆对黄二婶自然少不了几分提防。

　　　　许是想起那晚自己一招得逞，黄二婶每日都是笑吟吟的，也不看看在什么场所。

　　　　当然，这不能怪她，毕竟，伤心的除了至亲朋友外，对其他人似乎也没什么影响，最多也只是惋惜几声。

　　　　但，毕竟就这么一块地方，走走进进间总得碰到面，白小忆倒是没什么，主要她的心思其实都放在了李青宇身上。

　　　　因着这几日陪李大伯家的儿子守夜，李青宇已经两夜没睡，瞧着自家相公憔悴的面容，白小忆心里难免不忍。

　　　　等待出丧的日子，已经过了小年，所谓小年就是人们重视的三十初一。

　　　　按着以前的惯例，对村子里李姓的人来说，本来这两天都是各自呆在自己的家里吃团圆饭的，但今年这年过得明显不顺心。

　　　　其他的村人三十初一这两天并没有来帮忙，而是都留在自家吃团圆饭。

　　　　出丧的时候，最惹人心碎的就是妇人小孩的哭声了。

　　　　伴随凄厉的哭声，村子里的男人们拥抬着棺木，放着鞭炮，一步步向提前选好的墓地而去。

　　　　尤其李大婶，在棺木抬起的一刹那，发疯似的抱住棺木，不让人们抬走，旁边的人看了，一个个都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最后没办法，在村里几个妇人的拉劝下，才让李大婶放开了棺木，虽说葬礼如时进行了，可在棺木出门时，李大婶哭得晕了过去。

　　　　最是悲凉生死事！

　　　　人生，在别人的笑声中来，在别人的哭声中去！

第179章　悲绪5（）　
随着棺木，村里的人大大小小的跟在后面。

　　　　村里粗壮的男人挖好坑，最后安放棺木。

　　　　李大伯的几个儿媳妇和女儿在棺木旁哭成了一团

　　　　瞧着这样的场景，白小忆的眼泪也哗啦啦珠串似的往下掉。

　　　　除了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外，其实她只是想到了，失去亲人真的是不能承受之痛，可，却也是不得不承受之痛。

　　　　毕竟，生死，每个人都是逃不开的。

　　　　唯一可做的就是，趁还活着，好好的把握好每一天。

　　　　感觉脸上有些温热，白小忆微微扬起头，透过泪光，才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的李青宇正皱着眉头轻轻的替她拭擦眼角的泪。

　　　　回过神后，白小忆忙推开李青宇的手，撩起袖子匆匆擦了两把。

　　　　这时她才看见李青宇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锄头，想来是盖土用的。

　　　　见着李青宇又转身帮忙去了，白小忆这才随着几个妇人回去帮忙上菜上饭。

　　　　‘散灵’是葬礼的最后一道程序，待所有人吃过饭后，道士们就开始了他们最后的工作。

　　　　“白小忆。”

　　　　“嗯。”

　　　　听到有人喊自己，收拾菜碗的白小忆想也没想的就应了一声，转过身来，才发现喊她的是黄二婶。

　　　　不过，意识到是黄二婶后，白小忆不由皱了皱眉，她似乎看见了黄二婶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之色，黄二婶不是都不跟她主动说话的吗？

　　　　“把那菜碗拿我洗，我这都洗完了。”黄二婶没白小忆看得有些不自在，当即解释道。

　　　　似乎也没指望白小忆真会把那菜碗递给她，黄二婶边说边自己走过去拿菜碗。

　　　　“他二婶，你咋这会喊人名字呢？”旁边同样蹲在地上洗碗的几个妇女里，有一个善意的提醒道。

　　　　“啊我我没注意。”黄二婶被人这么一问，一张半老的脸瞬时红了起来，那表情就像小偷被人抓了现行。

　　　　“刚才她喊你名字啦？”同样在旁边几桌帮忙收拾碗筷的李青娥放下碗，一溜烟跑过来，指着黄二婶问白小忆道。

　　　　“嗯。”白小忆对眼前的事莫名其妙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