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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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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留在永寿宫当差的,都是本分勤快的人,不会说好听的话哄苏麻喇,捧着灯笼的小公公便是老实地说:“前明那会儿怕费蜡烛油,夜里都不让点灯,一到天黑宫里道儿都看不见,他们说连贼都不肯进来。就算是太后妃嫔们的宫殿里,也管得紧,不给点灯,所以奴才也不知道,慈宁宫里要点多少灯笼。”
苏麻喇嗔笑:“你们别小看这几支蜡烛,整个紫禁城下来,要开销多少银子你可知道?咱们也不能乱用,要为皇上开源节流,这才能长久。”
话虽如此,苏麻喇还是关心值夜的人,衣裳够不够暖和,要不要烧炭盆。
来了这两年,苏麻喇用她自己的法子,在宫里收服了一批又一批忠心的宫人,如今她只要在永寿宫里,就能知道整座紫禁城里发生的事,连哲哲都夸她。
只可惜,再想把手往外头伸就难了。
摄政王虽说不再将太后与朝政隔离,可他里里外外还是看得很紧,但玉儿叫苏麻喇不必着急,日子且长慢慢来,他们已经比刚来时强很多。
翌日一早,阿哲就要走了,赶在冰天雪地前上路,玉儿和哲哲也放心些。
但阿哲性子软,不像雅图出嫁时那么潇洒,给嫡母亲娘磕头时,就哭得停不下来。
多尔衮在宫门外送侄女时,看见孩子眼眸红肿,一步一回头,心疼地说:“十四叔过些日子就把你接回来,给你的额驸在京城派个差事,可好?”
阿哲泪汪汪地摇头:“十四叔,我没事。”
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去,多尔衮抱起哭得伤心的东莪,齐齐格说:“我可不管了,哭成这样带进去,不是招惹玉儿的眼泪吗,叫下人送回去吧,我去永寿宫坐坐。”
但齐齐格到永寿宫时,玉儿已经离开去了书房,她再辗转来到书房,大玉儿正站在桌案前写大福字,见了齐齐格,便笑:“你要吗?我写的福字。”
“不稀罕。”齐齐格在一旁榻上坐下,抱着手炉暖手,不以为然地打量她。
“等你稀罕了,可别问我讨。”大玉儿说着,写完一张,又掀过一张红纸,摸了摸上面的烫金,叹道,“真奢侈,把金子搀在纸里。”
“我听多尔衮说,你要节俭开支,叫他驳回了。”齐齐格道,“你心里不高兴了是吧。”
“这么好的日子过着,怎么会不高兴,只是有些担忧。”玉儿道,“眼下宫里人少,将来人多了,个个儿都这么奢侈的话,要花多少银子才够?”
“我知道了,回头和他商量,重新给宫里订规矩。”齐齐格说,“你别误会他就好,他也是想你和姑姑日子过得舒坦些。”
大玉儿看着齐齐格,她已经分不清,齐齐格对待她和多尔衮之间的事是什么态度,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是骗他们,还是自欺欺人。所以她也不再揣测,真有一天翻脸了,那就痛痛快快地翻脸,憋了一辈子,彼此都委屈。
但眼下,她们姐妹能亲一天,便是一天,这辈子除了苏麻喇,陪伴她最久的,就是齐齐格。
“咱们俩的命,男人也好,孩子也好,地位也好,若是揉在一起搓一搓再对半分,就十全十美了。”大玉儿低头继续写字,“有时候,我真希望皇太极和多尔衮一样,只是个贝勒亲王,咱们俩各自管着自己的小家,闲来看戏喝茶,管教孩子。”
齐齐格托着腮帮子,幻想那样的情形,却毫不客气地说:“那我一准儿不和你好了,我要和宫里的福晋好。再者,先帝若只是个贝勒爷,那贝勒府也是姑姑说了算,轮不到你啊。”
玉儿不屑:“都说揉一揉了,不就把姑姑揉掉了吗?没有姑姑,只有我。”
齐齐格啧啧:“你是了不得了,还敢把姑姑揉掉。”
玉儿抬眼看她,却说:“你要和宫里的福晋好,不和我好。所以从前和我好,就因为我是皇太极的女人?”
齐齐格毫不掩饰地说:“不然呢?”
大玉儿把毛笔轻轻一甩,墨汁飞出来,洒了齐齐格一身,齐齐格傻眼,缓过神来立刻嚷嚷:“我新作的袍子,你这个家伙。”
外头苏麻喇听见动静,急忙跑进来,却见皇太后和睿王福晋互相嬉闹着,彼此都画了个大花脸,她哭笑不得,赶紧退下了,命宫女们准备热水随时伺候。
而屋子里嬉闹一阵后,两人依偎在一起喘息,齐齐格说:“真是上年纪了,我这才几岁,这些日子总觉得气短没精神,岁月不饶人啊。”
“你为多尔衮操心一辈子,二十年过了旁人的四十年,能不累吗?”大玉儿轻轻抚摸齐齐格的发鬓,“姐姐,咱们俩,都过过好日子吧。”
“好久好久没听你喊我姐姐了。”齐齐格笑道,“玉儿,你说咱们俩,谁能活得长些?”
“不知道的,活着就好好活着,咱们这辈子挣来这么富贵的命,可不能白瞎了。”大玉儿轻轻擦去齐齐格脸上的墨汁,话虽如此,可她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岁末除夕,冬去春来,顺治四年的春天,郑亲王济尔哈朗因罪削爵,几位辅政大臣的权力地位一再被削弱,这和当年皇太极罢几大贝勒同坐南面时几乎一模一样。
但皇太极是大汗,多尔衮不是皇帝,他一个辅政大臣将自己拔高到了和皇太极昔日一样的地位,奈何文武大臣中对此不满的,敢怒不敢言,多尔衮早已权势滔天,无人能及。
四月时,大清律制成,律法严谨八旗子弟擅自圈地,虽然这件事,从当年入关起就陆陆续续被提起,可足足拖了三年,才终于明令禁止。
这一法令,影响了所有人的利益,自然在八旗中掀起轩然大波,连多尔衮都不得不疲于应付,或劝说或告诫,或下狠手重罚,闹了好一阵子。
宫里,玉儿耐心地向福临讲解满洲八旗制度的由来,福临听得很认真。
皇帝比在盛京的时候聪明多了,这些繁琐枯燥的事,也能耐下心来好好地听,偶尔还能和玉儿谈论几句,只是玉儿告诫过他,不能对大臣们提起,他和母亲在后宫谈论朝政的事。
玉儿对福临说:“如今咱们大清坐拥天下,汉人远比满人要多,原先的八旗制度已经不适用治理新的国家,虽然不能一刀切下去,但这一刀慢慢地拉,早晚要把肉切断才行。大清要建立新的中央集权,削弱八旗对朝政和军事的影响,这条路很长,但额娘很希望福临你能替将来的时代子孙,把这条路走完。”
福临紧张地看着母亲:“额娘会和我一起吗?”
大玉儿含笑:“额娘只能在边上跟着你,皇帝走的路,只有皇帝才能走。”(19:00更新)
第329章 多尔衮受辱()
福临想了想,神情严肃地问:“额娘,所以我走过的路,十四叔也不能走?”
大玉儿颔首肯定:“十四叔不能走。福临,额娘要你像敬重皇阿玛一样敬重十四叔,那是亲情和恩情,但大清的皇帝,只能是你。”
福临抿着唇,那一夜在书房看见的情形,他至今没忘记,多尔衮捧着额娘的脸颊,他看得真真切切。多尔衮想到对额娘做什么,他怎么可以摸嫂子的脸?
可福临谁也没说,就连吴良辅也不知道他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他不想说出去,不想让额娘和多尔衮之间的事,成了真的。
“福临,你在想什么?”玉儿见儿子出神,关心地问,“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前几天下雨,我听武英殿的太监说,十四叔犯了腿疼。”福临垂眸道,“额娘,您看是不是也免了十四叔对我下跪行礼,十四叔虽然年轻,可他为大清受了太多的伤,我心疼他。”
玉儿微微蹙眉:“福临,你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福临的目光稍稍犹豫后,还是坦白:“是索尼教我的,索尼说了和额娘一模一样的话,他要我敬重十四叔。”
玉儿已经很久没见到索尼了,虽然连洪承畴出征前,都能进宫向太后辞行,可多尔衮还是暗中将她和索尼隔开。
好在,索尼还能见到皇帝。
“福临信任索尼吗?”玉儿问。
“索尼曾是额娘的先生,也是我的师傅,我自然信任他。”福临有些骄傲地看着母亲,“那些大臣们,我已经把每一个人都记住了,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知道他们擅长做什么,额娘,我也在挑选我将来可以信任的大臣。”
大玉儿欣慰不已,夸赞儿子:“福临做的很好,汉人有句俗话,天高皇帝远,就说那些远离帝都的地方可不受皇权掌控。话虽如此,皇帝可以有自己管不到的地方,但绝不能有不知道的地方,将来你一个人站在太和殿上,要看见的不仅仅是广场上的文武百官,而是更远更广阔的江山。”
福临眼中有光芒,傲然道:“索尼说,我将来要记住边关守军将士的名字,做皇帝,一定要知道是谁拿着长枪大刀,是谁在为大清镇守边关。”
他话音才落,苏麻喇带着东莪进门来,东莪规规矩矩地给太后和皇帝行礼,玉儿宠爱地说:“你额娘不在,东莪不要绷着,尽兴玩儿吧,你想吃什么给苏麻喇说,让她做去。”
东莪说:“额娘这几天要给多尔博做规矩,多尔博天天哭,额娘说没工夫管我,叫我进宫来跟着伯母过两天。”
大玉儿吩咐苏麻喇:“就让东莪住阿哲的屋子吧,再派人给齐齐格传话,别太费精神了,自己气得半死,孩子还不懂事。”
东莪小声嘀咕:“皇伯母,多尔博实在很不听话,还打人,伺候他的丫鬟都被他咬过踢过。”
待东莪跟着福临走了,苏麻喇便说:“果然是随了亲爹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十四福晋最辛苦,还不落好。”
玉儿不以为然:“我们心里明白就好,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但大玉儿完全没想到,今日的事,会给索尼带去麻烦。
她和福临说的话,刚好叫东莪进门时听见几句,东莪也是无心,她在宫里住了几天回家后,和爹娘一道吃饭时,多尔衮随口问东莪在宫里乖不乖。
东莪无意中说了那天她在永寿宫听见的话,夸赞福临了不起,可多尔衮听见索尼的名字,立时就变了脸色。
齐齐格自然知道这里头的轻重,忙叮嘱女儿:“这话到此打住,不许再提起,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听见了皇伯母和福临说的话。”
“额娘我又犯错了吗?”东莪紧张地看着母亲。
多尔衮收敛了神情,温和地对女儿说:“没有的事,额娘只是在提醒你。”
齐齐格见丈夫这么说,她也温和下来:“回头额娘慢慢给你说,咱们先吃饭。”
吃过饭,女儿回自己的屋子去,齐齐格站在门前看她走远,才回身对喝茶的多尔衮道:“索尼是在教福临怎么做皇帝,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挑唆你和福临的话,之前他不就上折子弹劾了好几个人吗,他倒是一身傲骨,也不怕你?刚到北京的时候,我还以为索尼会很老实呢,不声不响的。”
“仗着曾经是先帝器重的人,仗着皇太后和他的师徒情,呵,你知道的,赫舍里氏是满洲望族,到他这一代,在正黄旗下说句话,越发有分量了。”多尔衮将茶碗拍在桌上,冷声道,“范文程就不敢这么嚣张,他毕竟是汉人,比索尼老实些。”
“你打算怎么做?”齐齐格提醒丈夫,“叫我看,不能急。大玉儿精明得很,你若眼下就动了索尼,她可别怀疑我们送东莪进宫是去做细作。”
一年年过去,多尔衮和玉儿的关系,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说不清楚,他现在有时候,能大大方方地握着玉儿的手,她不会退缩也不会反抗,只是温和地微笑,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清道不明。
他承认,人的欲望是收不住的,摸了脸摸了手,他就想要的更多。
但冷静下来,多尔衮很明白自己和玉儿的立场,越靠近玉儿,越能感受到她的强大,福临的皇位,她绝不会拱手相让。
他冷然道:“疑心东莪是细作,不如疑心你,这么多年了,两宫太后心里清楚得很。往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齐齐格,还没到翻脸的时候,是时候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还有四年。”齐齐格道,“福临大婚亲政之前,若不下手,之后就难了。”
多尔衮颔首:“四年,足够了”
这件事,多尔衮不提,玉儿也不知道,索尼依旧在极少数见到皇帝的时候,向他讲述何为帝王。
可他是最精明的人,八月时,索尼奉命代替皇帝去盛京祭奠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大玉儿碰巧在乾清宫外见到了他。
索尼当时就对皇太后说,此去盛京,怕是难在回来,请太后多多保重。果然,就在索尼到达盛京后不久,多尔衮下旨,命索尼留在盛京守灵。
“至少命保住了,多尔衮没有赶尽杀绝。”玉儿对苏麻喇说,“我们也该准备着了。”
苏麻喇问:“这件事,您会问摄政王吗?”
大玉儿摇头:“他不说,我也不问,多尔衮的心思很好猜,无非是做不做皇帝,可他永远猜不到我的心思。”
年末时,四川传来捷报,豪格大败张献忠,将于顺治五年正月班师回朝。
群臣听政时,福临突然说,他要嘉奖大皇兄,阿济格当堂嗤笑了一声,引得大臣们哗然,完全没把小皇帝放在眼里。
多尔衮脸色铁青,瞪了兄长一眼,再看福临,小小的孩子却淡漠地看着众人,重复他方才说的话,多尔衮不得不道:“臣领旨,待与诸大臣商议该如何犒赏后,再向皇上禀告。”
福临则站起来,对多尔衮说:“十四叔,朕听太医讲,如今但凡下雨,你腿疼的病便屡屡发作,必定是旧年南征北战留下的伤痛,不能不重视。朕已与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商议,即日起,免去你见朕跪拜行礼,往后十四叔见了朕,不必行礼下跪,保重身体要紧。”
可这番话,并没有让多尔衮感动,福临的用心或许是好的,可他不该在这时候说出来,他是要告诉全天下人,他多尔衮如今已经不中用了吗?
偏偏有其他大臣,平日里对多尔衮的独断专权敢怒不敢言,此刻见多尔衮明着受捧实则受辱,心中窃喜,忙下跪山呼万岁,说皇恩浩荡。
多尔衮不得不行礼,可福临走上前虚扶一把道:“十四叔,不是才说了,往后不要跪朕。”
叔侄俩四目相对,多尔衮看着福临的眼睛,脑中一恍惚,仿佛当年和皇太极对视不,福临算什么,他乳臭未干,可能有帝王之资。
群臣散去,福临回到乾清宫,扬眉吐气心情极好,吴良辅跟在他身后问:“皇上今日高兴得很。”
福临傲然说:“自然高兴,你没看见摄政王的脸色,他把索尼给朕弄走了,朕难道不能怄他一怄?”
吴良辅恭维道:“皇上英明。”
福临不屑:“你就嘴巴甜,少哄人,踏踏实实给朕当差,别忘了太后娘娘们可是盯着你的,少张嘴说话。”
“是是是”吴良辅忙道,“奴才不敢,奴才要伺候皇上一辈子。”
福临盘腿坐在炕上,拿了干果来吃:“你等着,等朕亲政后,让你也跟着到朝堂上看看那里是什么光景。”
第330章 我送你去科尔沁()
吴良辅上回险些叫皇太后和摄政王的人打死,又活了一回的人,比谁都惜命,见小皇帝这么说,忙跪在地上道:“使不得使不得,奴才只想本本分分地伺候皇上,那地方岂是奴才去得的。”
福临如今最不喜欢别人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呵斥道:“朕说你去得就去得,你怕什么?”
“皇上说的是,皇上说的是”吴良辅磕头如捣蒜,“奴才谢主隆恩。”
福临不耐烦:“起来吧,等我亲政还早呢,你先夹起尾巴老实些,别叫额娘或多尔衮又把你怎么了。”
吴良辅麻利地爬起来,挽起袖子给皇帝砸核桃吃,福临吃了几颗核桃,便不得再偷懒休息,走出殿门时,回身吩咐:“你去问问,科尔沁的人怎么还没到,额娘惦记着呢。”
转眼,阿哲已经出嫁一年,雅图的孩子也会跑会跳了,今年除夕说好了接三位姐姐回北京过年,眼瞅着年关将至,还不见她们的踪影。
吴良辅说:“雅图长公主带着孩子,路上必然走得慢,奴才这就去问问。”
福临嗯了一声,一面走一面嘀咕:“额娘一定盼得望眼欲穿,她们也不着急赶路。”
内宫书房里,大玉儿每年到腊月,便会写福字,待练得差不多了,就写在烫金的红纸上,赐给宗亲贵族,宫女太监们更是稀罕得很。
她和福临一样,都在计算着雅图她们回京的日子,她思念女儿,和从没见过的外孙。
苏麻喇在后院查看烧火,叮嘱看火的宫人不要走神,别续不上冻着书房里的太后,待绕到前头来,正拍着身上的灰尘,便见小太监急匆匆从门外跑来。
这刚传来的消息,叫苏麻喇心惊肉跳,腿肚子都打哆嗦,跑进门来,一脸紧张地对大玉儿说:“格格”
“什么事?”玉儿抬起头,停下笔。
苏麻喇慌张地说:“阿哲格格她在路上病了,说是病得急,科尔沁的队伍原路返回,暂时来不了京城。”
大玉儿的心立时堵在嗓子眼,可她稳住了,紧紧握着手中的笔:“不会有事的,别慌,别慌”
多尔衮几乎同时得到消息,立刻进宫来见玉儿,闯到书房时,大玉儿正呆呆地坐在窗下发呆,他便道:“要不要去一趟科尔沁?去看看阿哲?”
大玉儿抬眸看着他:“小毛小病,没事的,弄得大惊小怪,大臣们又该非议,好不容易才太平了一阵子。”
多尔衮很明白,若是小毛小病,何不直接来京城,但他也希望阿哲是小毛小病,盼着她们三姐妹,能健健康康地回来看玉儿。
“我已经派太医立刻动身去科尔沁,带上最好的药材,玉儿你放心。”多尔衮安慰道,“阿哲不会有事的。”
玉儿僵硬地点点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多尔衮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心疼地问:“你冷吗,玉儿,你的手这么冷。“
大玉儿的心一颤,想要抽回手,可多尔衮抓了边上的手炉塞在她怀里,千叮万嘱,要玉儿自己保重。
多尔衮政务缠身,不可能一直陪着玉儿,将她交给苏麻喇后,才心神不定地离去。
苏麻喇进门见格格抱着手炉,便问:“您冷吗,我让他们把屋子烧得再热一些。”
大玉儿却怔怔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而后抓住了苏麻喇的手。
苏麻喇并没有什么冷或暖的反应,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在皇太极眼中,她的手永远是热的,玉儿还是头一次听见人说,她的手是凉的。
但并不是,她的手明明是暖的。
这年的除夕,注定无法展颜度过,科尔沁一直有消息传来,阿哲的身体每况愈下,从京城去了一批又一批太医,也没能让孩子有什么起色。
整个正月里,玉儿就不曾笑过,连带着前朝济尔哈朗再次被罢免,豪格被揭发有篡位之心遭软禁等所有的事,她都不在乎。
转眼已是顺治五年的二月,这日福临来向两宫太后请安,抱怨多尔衮违背他的意思,不仅没有犒赏豪格平川之功,更是将豪格降罪软禁。
他说了半天,见母亲心不在焉,不禁垂首嘀咕:“额娘是不是又觉得,是我不懂事?”
大玉儿缓过神,看了眼哲哲,又看了眼苏麻喇,她根本没听见儿子说了什么,她一心一意在等科尔沁的消息。
哲哲打圆场道:“福临,额娘她在担心阿哲姐姐,前朝的事,福临自己处理吧。”
福临忙道:“是,我也担心姐姐。”
大玉儿什么也没说,不是责怪福临,而是她的所有心思,都在远方的女儿身上。
待福临跪安后,她也要走了,哲哲送她到门前,劝道:“别太担心,孩子吉人天相,等天气暖和,自然就好了。”
“姑姑”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这日午后,多尔衮又到书房来见玉儿,问她要不要去科尔沁看一眼孩子,大玉儿茫然地看着他,她不是不愿去,她是不敢去。
“玉儿,我送你去可好?”多尔衮道,“不论如何,去看一眼,阿哲她一定也很想额娘。”
大玉儿瑟瑟发抖,泪眼朦胧地看着多尔衮;“万一孩子见了我,她了无牵挂了多尔衮,我要、我要怎么”
“玉儿?玉儿?”多尔衮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昏过去,他大声呼喊玉儿的名字,将她抱在怀里,一面大声喊苏麻喇宣太医。
“玉儿你醒醒,玉儿”多尔衮将人放在榻上后,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掐她的人中,揉搓她的手,终于见昏厥的人缓过一口气,他的心仿佛也跟着重新跳动起来。
“多尔衮,我的孩子”
“我带你去科尔沁,玉儿,我们今天就动身。”
“可是?”
“交给我来安排,今天就出发,你振作起来,我们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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