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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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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是臣妾多嘴了。”
“该是我谢你,有你给我出主意,我心里就踏实了。”皇后一脸忧愁,“我真是心惊胆战,每天都会想起姑姑,虽然她也不比我大多少,可从小就喊姑姑,也知道她会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女人。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来到这里,更不敢想会取代姑姑。”
元曦不知道静妃现在身在何处,但她隐约觉得,静妃可能已经不在宫里。照皇帝的脾气,未必能容她被软禁在某个角落,不然福临会寝食难安,会浑身膈应的。
相比之下,太后真是太厉害,贵太妃那样的存在,对她不会有任何影响,要经历多少艰辛磨难,才能锤炼出这样的心境呢。
“不过,皇上连太后都提防猜忌,我又觉得安心了。”皇后仿佛自言自语似的,偏偏连她这个才进门不久的人都明白,“母子之间尚且如此,皇上那么对我,我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元曦心里很难过,但是没法子,把母子之间隔开的并不是什么小恩小怨,而是江山天下。
他们彼此敦促鞭策,暗中较着劲,也不是彻彻底底的坏事,至少,这能让皇帝励精图治。
她的男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一代明君,让大清强大昌盛,对得起父辈祖辈们开天辟地踏出的血路。这一切,元曦都知道。
“娘娘,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臣妾会尽力辅佐您,咱们再一起伺候太后,辅佐皇上。”元曦躬身道,“臣妾必定会守护娘娘。”
皇后感激地说:“你真是好人,我的姑姑可真傻。”
回景仁宫的路上,元曦想,孟古青若不是那么偏执暴戾,就算霸道一些专横一些,只要能公平对待一切,耐心辅佐皇帝,也许她们也能成为好姐妹。
可一切都没得回头了,那位耀眼而尊贵的皇后,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却是撞破南墙,拼的头破血流。
初雪后的紫禁城,格外的冷,但昨日的雪没有积攒多少,落在地上化开的,一夜风干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几处背阴的琉璃瓦上,还能看见几分。
元曦走过宫道,回自己的住处,却见漂亮的女人等在她的宫门外,见到她便迎上来,恭敬而热情地行礼:“佟嫔娘娘吉祥。”
“悦常在,你找我有事?”元曦并不喜欢这个人,说她小气嫉妒她也无所谓。
“臣妾一直想来景仁宫坐坐,方才知道皇后留您说话,不敢在坤宁宫外等,就来您这儿了。”悦常在温柔娇媚,叫人无法回绝似的,“娘娘,臣妾是不是打扰您了。”
“哪里的话,正好从西苑带回来没喝过的茶,我们一起尝尝,但愿你能喜欢。”元曦客气,请人进门,一道在正殿里坐了。
悦常在打量着宫内的陈设,上一回来没敢仔细看,这会儿细细地看,果然比起翊坤宫储秀宫等等,看着富贵一些,都说佟家有财,这佟嫔倒也不藏着掖着。
“您喝茶。”石榴放下茶水点心,恭恭敬敬地说,“您觉得冷吗,要不要奴婢再添炭盆来?”
悦常在摇头,打量了一番石榴,夸赞道:“果然是娘娘的宫女,这样体面,不像臣妾的陪嫁,宫里规矩都教了几轮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过些日子就好了,这才没几个月。”元曦客气,“请喝茶。”
她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也不能怠慢客人,倒是愿意耐心听她说几句话,可屁股还没坐热,慈宁宫就来催了。
皇太后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吃了好吃的点心,要元曦也去尝尝。
可元曦还以为有要紧的事,不敢耽误,董鄂葭悦也不敢妨碍慈宁宫的事,一口茶没喝,就跟着出来了。
“下回再来坐坐,今日实在怠慢。”元曦客气一句,便等不及再多说什么,急匆匆离开了。
元曦主仆走远,悦常在便听冬燕在边上嘀咕:“小姐,这位还真了不起,敢情慈宁宫都离不开她似的。”
悦常在道:“额娘只教我要得皇上宠爱,她却不知道,在这宫里,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站住脚跟。我这会儿使劲,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怕是在太后眼里,根本瞧不上我。”
“您要讨太后喜欢吗?”冬燕说,“太后的气势太强了,奴婢每次跟您去慈宁宫,还没见太后,心里就发慌。”
“你慌什么?”悦常在没好气道,“连太后跟前站的地方都没有,你慌什么?要大大方方才是,你看佟嫔的婢女,多体面。”
冬燕偷偷翻了白眼,好不服气地跟着离开了。
转眼,三日过去,浙江萧府治丧,送殡的队伍绵绵长长,英年早逝的公子没有子嗣,族中侄儿捧灵走在前面,披麻戴孝一身缟素的少夫人,被人搀扶着跟在身后。
鄂硕得到消息,就连夜赶来奔丧,此刻看见队伍中的女儿那么凄惨,实在不忍。
忙忙碌碌,葭音早已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家里有当家的婆婆在,她什么都不用管,只是跟着嬷嬷们行礼谢客,一遍一遍地跪,一遍一遍地磕头,一遍一遍毫无感情地哭泣。
这一年,她除了侍奉公婆外,就是伺候缠绵病榻的丈夫,夫妻感情不好也不坏,自然根本谈不上什么恩爱。
纵然是此刻的眼泪,也是葭音想起了母亲去世时的光景,彷徨自己未来的人生,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到夜里,鄂硕终于有机会单独见到女儿,心疼地含着泪说:“孩子,委屈你了。”
秀女们的婚姻,没得选,葭音知道这是她的命,而她更是懂事体贴的孩子,到这一刻,还顾着婆家说:“阿玛,我知道您想把我接回去,女儿也愿意回去,可您的女婿尸骨未寒,此刻若提出来,该叫人家寒心了。”
“这是自然。”鄂硕道,“阿玛会在合适的时候提出来,希望他们不要为难我们父女。”
这件事,葭音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娘家到底是满洲名门大户,如今还有堂妹进宫为妃,萧家的人不论如何都不敢为难,纵然有心想留着她,争一争,必定能有结果。
可是,回娘家后,她接下来的人生要如何度过?
京城里,吴良辅得知这件事,已经是七八天后的腊月里了,他在乾清宫外徘徊许久,终于把岳乐等来了,岳乐也已经得到消息,吴良辅道:“王爷,这事儿要不要提?”
岳乐深知,若瞒着皇帝,他日后必定动怒,可上头还有太后压着,岳乐也实在不敢再乱来。
“王爷?”吴良辅轻声道,“您是担心太后吗?”
岳乐瞪着他:“胡说什么?”
第492章 他心里那个高兴()
事实上,他们就是怕太后,吴良辅还坦率一些,岳乐少不得死撑几分面子。
“对了王爷,萧府死了儿子,是不是要向皇上禀告?”吴良辅忽然一个激灵。
“官员的双亲或直系祖辈故世,可上奏请旨回乡丁忧,这死了孙子的话”岳乐也吃不准,思忖半天便道,“不如再等几天,毕竟他的孙子是皇上特别赐婚,也许他们会周全一些,倘若萧府主动来提起,就和咱们不相干了。”
吴良辅心里冷笑,你还不是一样怕太后。
岳乐叮嘱:“你可仔细些,别叫皇上太伤心。”
如此一来,这件事,竟是玉儿先知道了,她惊愕地问苏麻喇:“死了?难道成亲那会儿,萧家的孙子身体就不好吗?”
苏麻喇颔首:“静妃恐怕是在南边就近选了一家人,好让董鄂氏迅速嫁过去,病不病的怕是连皇后都未必清楚。不过据说从小体弱多病,那一带的人家都知道,各府婚配也都是斟酌再三的。”
玉儿叹:“她真是作孽,让人家不满双十的姑娘,就这么守寡了。”
“格格”苏麻喇欲言又止。
但只这一声,玉儿就知道苏麻喇想说什么,皇帝不能抢臣子的孙媳,可如今臣子的孙子死了,那就不一样,福临错过了一次,不会允许他自己再错过第二次。
事实上,满人并不忌讳娶寡妇,也允许寡妇二嫁,但是汉人自宋朝以来,受程朱理学影响,将女子贞洁和对丈夫的效忠看得比天还大,也不知到如今,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见玉儿陷入沉思,苏麻喇道:“这事儿您要早做打算,不能等皇上一步步做下去外头闹起来了,咱们再去收拾麻烦。”
玉儿冷声道:“皇上想娶一个自由身的女子,是他的权利,他若真有本事把董鄂氏弄进宫,我自然也以礼相待。”
“您是说真的?”苏麻喇不敢相信,“可皇上若这样做,朝廷岂不是要吵翻天了。”
“他们有什么资格吵?”玉儿道,“皇上是强抢民妇了吗?他们一个个在青…楼…妓…院搂着姑娘喝花酒的时候,对得起脑袋上的顶戴花翎吗?”
“是”
“如果董鄂氏进宫后,从此能让他定下心来,忘掉过去几年压在心里的痛苦憋闷,也是董鄂氏的造化了。”玉儿说,“我宁愿看见他光明磊落地和董鄂氏卿卿我我,我也不想再看见他在董鄂葭悦那个替代品面前意淫幻想,光是想一想,我就浑身难受。”
“您这话说的,皇上可是您亲儿子。”
“难道说错了?”
苏麻喇是不敢激怒太后,不是怕她,而是心疼她,到如今还有几个人,能让太后敞开心怀说心里话,他们母子俩,都不容易。
可皇上好歹年轻,这辈子兴许还会再遇见什么真爱,但太后的一辈子就这么过了,连个姐妹朋友都难再有。
苏麻喇再怎么偏心皇帝,也明白,母子之间,格格这个额娘是一再让步,可做娘的让步,在别人眼里就是天经地义,就是应该的,做儿子的叛逆,是他年少不懂事,必须包容。
这不公平。
然而这件事,如岳乐所料,因是皇帝下旨赐婚,太后当初还赏赐贺礼命岳乐亲自去送,如今孙子死了,萧巡抚觉得必须向上面有个交代。
那日吴良辅看见浙江巡抚来的折子,也不管里头写的什么内容,就给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但其实福临一直很在意浙江来的折子,就想从字里行间看看那里好不好,哪怕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他也会觉得,至少葭音不用淋雨挨冻。
可今天,打开折子后,福临整个儿呆住了。
他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在看到萧起远说他孙子死了的时候,他心里那个高兴劲儿。
这辈子想再得到葭音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她守寡,他甚至想过要派人去暗杀萧家的孙子,他什么念头都动过了。
但福临终究还是理智的,他把自己扭曲的念头都死死地压住了,这一瞬的“高兴”之后,想到葭音此刻面临的人生,便心如刀绞。
哪怕此生得不到她,福临也希望她至少能过得好。
可是孟古青把她嫁给了一个病秧子,新婚一年多,就让她成为了寡妇,倘若此刻孟古青还在坤宁宫里,她狰狞的笑声,一定会传过来,扎入福临的心脏。
“吴良辅!”皇帝合上奏折,朗声唤人,命吴良辅去宣岳乐进宫。
那一天之后,咸福宫悦常在的名牌上,积了一层灰。
皇帝或是懒得召见后宫,或是按定例去坤宁宫,再剩下就是和从前一样不翻牌子,出了侧门直转景仁宫,在元曦身边,他总是最舒坦惬意的。
元曦那样安分懂事,就算察觉出皇帝这阵子像是有什么高兴事,但只要福临不提,她也不问。
而福临在久违地头一次再来时,有好好给她赔不是,说冷落了她委屈了她,好些哄人的话,不论真真假假,他至少还愿意说不是吗?
元曦总是这样安慰自己,把得到的一切,都好好地藏在怀里。
然而六宫之中,谁能想到,咸福宫这阵风这么快就过去了,到底还是景仁宫坚挺,眨眼功夫就把皇帝又勾了回去。
东六宫这片,传着各种说法,有的说是悦常在在乾清宫弹琵琶惹来朝臣非议,有的说太后袒护景仁宫见不得悦常在狐媚皇帝,也有的说是悦常在除了一张皮囊,不懂如何讨皇帝欢喜,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董鄂葭悦的不是。
元曦曾对太后说过,就怕得宠的人一遭被弃,连太监宫女都能欺到头上去。
咸福宫如今就是这个下场,各方面被亏待,甚至连屋子里烧的炭,也要冬燕硬着头皮去十三衙门的惜薪司讨要,受尽嗤笑排挤。
别的宫女太监也罢了,冬燕是陪嫁的丫鬟,自以为能在小姐面前说话,竟是当面问她:“小姐,你到底哪里得罪皇上了,夫人教您的那些哄男人高兴的本事,您到底用了吗?”
其实反过来也一样,悦常在不敢随便打骂那些原先就在宫里的人,可冬燕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扬手就是两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怒斥:“你在跟谁说话,你再敢对我大呼小叫,我把你的嘴巴撕烂了,再用针线一针一针缝起来。”
冬燕捂着脸哭道:“奴婢还不是为了您好”
悦常在的拳头紧紧捏着,她若知道为什么,还能朝着那个方向使劲,可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被弃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景仁宫重获恩宠,将她排挤开。
这一日,京城大雪,董鄂葭悦还惦记着皇帝答应过她,要带她去御花园打雪仗,她一早到坤宁宫请安后,就徘徊在乾清宫附近,盼着能见一眼皇帝。
可她眼睁睁看见的,是佟嫔疾步从乾清宫门里跑出来,皇帝跟在后头,喊了她的闺名,把人叫住后一脸的嗔怪和宠爱,上前为她戴上雪帽,竟堂而皇之地牵着手往前走。
那一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竟然追上前,喊了一声皇上。
福临和元曦闻声停下脚步,见是董鄂氏,元曦便道:“皇上,臣妾先过去了。”
天知道为什么,再见董鄂葭悦,福临已经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看见葭音的影子,眼前的人,完全变成了一个稍有几分姿色,但普普通通的女人。
“何事?”福临很淡漠。
“皇上奴才、奴才刚好路过,想向您请安,向佟嫔娘娘问安。”美人儿楚楚可怜,颤巍巍福了福,声音棉柔婉转,“皇上,下雪了呢。”
福临颔首:“是啊,路上不好走,你小心。”
他说罢,带着元曦转身就走。
阿哥所来消息,说玄烨从摇篮里翻出去,脑袋上摔了老大一个包,刚好元曦送福临遗留在景仁宫的东西过来,二人一道听了消息,福临也急着要去看看。
他们就这么走了,留下孤零零的人站在雪地里。
吴良辅从门里出来,见这光景,眼眉一挑,想着趁那一位没进宫,从这一位身上再捞一些油水,便上前和气地说:“悦常在,您站在这儿,小心冻着。”
第493章 灵堂相会()
阿哥所里,宫女嬷嬷跪了一地,三阿哥在奶娘怀里嚎啕大哭,小小的人儿脑袋上那么大一个包,也不知会不会摔坏脑袋,万一长大后变成个傻子,这一屋子的人就算完了。
之前皇长子和皇长女相继夭折,虽说孩子必定有什么先天不足,可谁都很自然地会把责任转嫁在阿哥所里伺候的人的身上,这里的宫女太监每天都战战兢兢,做的活儿不辛苦,担的责任却动不动就能要了命。
玄烨受伤,福临自然大怒,要追究责任,打的、打撵的撵,元曦什么都没说,她知道皇帝的脾气,这会儿替他们说话,只会惹怒福临。
皇帝倒是很有耐性抱孩子,似乎是童年父爱的缺失,让他很努力地想给予自己的孩子一个父亲的关爱,抱着玄烨哄了半天,小家伙终于忘了疼痛,哭累了睡过去了。
之后元曦独自到慈宁宫禀告这件事,玉儿安抚她:“体谅宽容是一回事,可他们该做好的事做不好,就必须受到惩罚,不然对矜矜业业守着本分的人,就不公平。这件事皇上做得对,他们这么多人,不用干别的事,就守着那么小一点的孩子,还守不好,那就是不想活了。”
“是。”元曦应道,“臣妾听您和皇上的。”
“二阿哥和二公主跟着的人,也换了?”玉儿问。
“臣妾没留神。”元曦道,“方才只顾着玄烨,没在意别的事。”
玉儿道:“多长几双眼睛,一些事哪怕你不愿管,至少要知道。今日这一场动静,旁人必定说你,仗着宠爱作威作福,对你的名声不好,可结果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元曦离开后,玉儿起身走到门外,看着琉璃瓦被白雪覆盖,一年又一年,连紫禁城的雪景都不再新鲜。
她对苏麻喇说:“我年轻的时候,名声也不好吧。”
苏麻喇坦率地说:“可您那会儿,和现在佟嫔娘娘这边,完全是两码事儿。您是真的霸道,可娘娘她什么都没做。”
玉儿笑:“那些年轻的孩子,包括福临,大概都以为我老了,不懂什么叫恃宠而骄。”
苏麻喇则再次确认:“格格,倘若皇上要纳董鄂氏,您答应?”
玉儿道:“我若反对,这母子也是做不成了,不过是后宫里多一个人,何必呢。”
苏麻喇说:“奴婢打听过,那位董鄂葭音,是温柔如水的女子,嫁入萧家一年多,侍奉公婆照顾丈夫,从无一句怨言。想来从前董鄂夫人那样好的性情,生养的女儿必定也错不了,可惜命苦了些。”
玉儿舒展筋骨:“不论什么样的性情,只要不走歪门邪道,不伤天害理,我何必与她过不去呢?苏麻喇,你别担心我这里,还是去担心担心你家皇上,别为了心爱的女人,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苏麻喇道:“那不如您挑明了,皇上心里也高兴。”
玉儿摇头,神情坚定:“让他自己去处理,不过是一件小事,可就算是小事,也不该让皇帝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都要围着他转,不能让他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话音落,门前有人来传话,苏麻喇听过后,一脸凝重地对玉儿道:“硕塞殁了。”
玉儿轻叹:“都是可怜的孩子,你替我去上柱香吧。”
苏麻喇领命,玉儿兀自转身回门里,忽然想到一事,又喊下苏麻喇,吩咐:“把硕塞的小女儿接来,我记得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您说的是和顺格格。”苏麻喇道,“今年六岁了。”
玉儿道:“接来吧,尚可喜又闹着要告老还乡,他才五十来岁,这就想偷懒可不成,我给他养个儿媳妇,他的小儿子与和顺年纪相仿,刚刚好。”
苏麻喇想说什么,还是把话咽下了。
世人皆知,太后宠爱自己的几个女儿,可他们不知道,她家格格有多狠呢。但凡不是自己的骨肉,先帝留下的那些血脉,在她眼里,就算是小孩子,都是和物件没什么两样的。
硕塞二十有七,大清入关十年,正是他为朝廷效力的时候,立下不少功劳。又因比起兄长叶布舒,他的性情更讨两宫喜欢,早在顺治八年皇帝亲政时就册封了亲王,是兄弟之中地位较为显赫的一位。
如今英年早逝,福临为兄长厚葬,并亲临致哀。
圣驾莅临王府,上上下下都十分紧张,一早就迎在门前。
且说豪格去世后,叶布舒便在皇太极诸子中居长,但他到现在,也只混了个将军,连博穆博果尔都比他显贵,叶布舒一直敢怒不敢言。
如今硕塞一命呜呼,叶布舒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能有出头之日,今日接待皇帝格外殷勤,照拂弟弟的身后事,也尽心尽力,只为在皇帝和太后跟前讨个好处。
福临对几位兄弟一向寡淡,最亲近的就是博果尔,下了轿子便喊过博果尔问:“五哥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
博果尔躬身道:“五哥临终前已口不能言,臣将耳朵凑在五哥唇边,也只能听见喘气声。”
福临叹息:“怪朕被政务缠绕,没能早些来送一送,对了,和顺在哪里,皇额娘要将和顺接入宫中抚养。”
“和顺与她的额娘,正和东莪姐姐在一起。”博果尔说,“她们在后院里,嫂夫人病倒了,没能前来迎驾。”
“东莪姐姐来了?”福临一向很惦记这个堂姐,于是为硕塞上香举哀后,便亲自到后院来,果然见一身素服的东莪,正带着小女娃堆雪人。
“皇上吉祥。”东莪向福临行礼,“好些日子没见您了,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请皇上节哀。”
“姐姐气色不坏,朕安心了。”福临道,“你总是不进宫,朕与额娘都很想念你。”
东莪温柔含笑:“皇上放心,奴才一切都好,佟图赖、鄂硕几位阿玛昔日的旧部下,都对奴才十分照顾,四季不断地往贝勒府送东西,奴才的屋子里都要放不下了。”
“他们倒是对皇叔”福临正感慨,忽地心里一咯噔,问堂姐,“鄂硕在南方,也还与姐姐有往来?”
东莪道:“是啊,奴才前几日还收到他千里迢迢命人送来的银骨炭。皇上,是不是不合适,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
福临连连摇头:“不不,姐姐别误会,朕是感慨,忠良难得。”
第494章 怀念盛京的时光()
太后要抚养硕塞的女儿和顺郡主,虽有无情拆散人家母女之嫌,但硕塞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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