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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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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娘娘这。”吴良辅连声求助。

    巴尔娅上前把闺女抱回来,元曦笑道:“皇上让你请贵太妃去,你就去请呗,贵太妃要是走不动了,就抬她去。但千万记得,内宫女眷,不宜在外人面前露脸。”

第518章 从没想过,要背叛你() 
吴良辅再三向佟嫔确认:“娘娘是说,让她去见?”

    元曦反问:“不是皇上的意思吗?吴总管,你这是怎么了?”

    “是、是”吴良辅虽然还是没明白,但不敢再多问。

    目送佟嫔和巴尔娅离去,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把不远处的几个小太监叫来,吩咐了几句后,急匆匆地往东边去了。

    慈宁宫里,太后礼佛时,谁也不敢轻易打扰,就算是元曦,也要拿捏事情轻重才敢闯入,今日这件事,在她看来,大可不必打扰太后。

    可是她们一个不留神,就叫小公主跑了进去,孙女往怀里钻,软乎乎咿呀几声,玉儿的心都化了,便是手里的佛珠也能叫她拿去把玩,如此元曦和巴尔娅便跟了进来。

    玉儿一面哄着孙女,一面听元曦说吴良辅的事,她吩咐苏麻喇:“去提个醒,叫他们早去早回。”

    “伤了博果尔的人,查出来了吗?”玉儿随口问。

    巴尔娅必然不知,但元曦也跟着表示她不清楚,玉儿意味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而逗怀里的小孙女。

    元曦能果断地给吴良辅下达指令,皇帝必定在景仁宫对她说过什么,有了处置的决定。可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口风紧,不该说的,就算是对着自己,也绝不会开口。

    “玄烨就快生辰了,这孩子虽然活泼,可说话不大利索。”玉儿道,“这会儿着急可能太早了,但也不能疏忽,你时常去阿哥所看看,不必在乎别人说什么。是我命你去的。多和玄烨说说话,你看福全虽然腼腆,说话倒是很利索。”

    巴尔娅却道:“太后,几时把元曦升了妃位,她就能天天带着玄烨,也不必看旁人的脸色了。”

    “姐姐。”元曦阻止巴尔娅,轻声道,“说什么呢。”

    玉儿道:“景仁宫得宠,宫里宫外都知道。巴尔娅,皇上喜欢你,也是宗亲里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们总不能,既霸着皇帝喜欢,再占了高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值得吗?“

    巴尔娅忙道:“是奴才愚笨,太后息怒。“

    玉儿不以为然:“明白了就好,把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看淡一些,日子且长着呢。”

    此时此刻,紫禁城外,多年后母子再相见,却已是在生离死别。

    博果尔重伤不愈,已经口不能言,瞪大眼睛,看着瘦如枯槁的女人,眼泪不住地落下来。

    “儿子,我的儿子”娜木钟心如刀绞,她的儿子果然长得高大英俊,狠毒的布木布泰,偏要在他最美好的年华将他残杀。

    “贵太妃,看过就该回宫了。”跟来的人,冷幽幽地在她背后说这句话,紧跟着五六只手来抓着她的身体,赌上嘴巴捆上手脚,直接带走了。

    “额”博果尔痛苦地发出声音,但他原本强壮的身体,已经再也不能动弹,生命正从他高大的躯体中剥离,他从懂事起,就一直在等待的死亡,终究还是来了。

    不久后,圣驾到了。

    福临亲自来探视博果尔,原本只是想做个样子,受母亲的影响,在他心里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面对博果尔的生和死,纵然是容易心软的福临,也并不在乎。

    可是博果尔,仿佛回光返照般,在最后的时刻,发出了声音,他喊住了转身要离去的皇帝,朝福临伸出了手。

    “你想说什么?”福临居高临下,漠视这个弟弟的生命。

    “九哥、哥我、我从没想过,要背叛您”博果尔拼尽所有力气,最后在人世留下这句话。

    福临便眼睁睁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吴良辅上前摸了摸脉息,故作悲痛地说:“皇上,襄亲王殁了。”

    福临没有反应,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博果尔最后说的话,果然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孟古青那两只布偶。

    皇城里,重新被丢回住处的娜木钟,伏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阴森森的殿阁,门开了,阳光照进来,将门前的人的身影,变得那么巨大。

    实则身影的本身,身材并不高大,玉儿虽然比年轻时胖了些,个头是永远不会再长高了。

    岁月在她的眼角留下细纹,表面看起来如黛如墨的青丝,里头有苏麻喇细心为她隐藏的白发,她的小孙儿玄烨,这就两岁了,玉儿早就很坦然地接受自己正在老去的事实。

    但其实,娜木钟就是干瘦一些,她的脸上还有昔日美艳的影子,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她的生命力惊人地坚挺着。

    “贵太妃,节哀顺变。”玉儿道,“方才得到消息,博果尔殁了。”

    娜木钟瞪大眼睛看着她,伸出干枯的手:“杀了我,布木布泰,求求你杀了我”

    玉儿冷然:“这么多年了,你能活下来,并不是她们看的紧,而是你不敢死。面对死亡,很可怕对不对,总会想,活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娜木钟奋力地爬向玉儿,想要抓她的脚踝,可她虚弱无力,连爬都爬不动。

    玉儿道:“其实,人很容易忘记悲伤,留着你,我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曾经还有那么多人,爱着我护着我。所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苏麻喇从门外来,说慈宁宫的人来传话,三公主找不见皇祖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自然是借口,苏麻喇只是希望格格早些离开这里。

    玉儿冷然转身离去,只听得娜木钟在里头声嘶力竭地哭喊:“布木布泰,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离开这阴森的地方,重新走入春日的阳光下,玉儿长舒一口气,吩咐苏麻喇:“告诉福临,厚葬博果尔,允许他的福晋在他的王府住下去,直到终老。”

    “奴婢记下了。”苏麻喇道,“那”

    玉儿冷然道:“倘若她没有害死八阿哥,姐姐不会抑郁而终,就算变成老头子了,皇太极现在可能还活着,她和她的博果尔,也都能体面的活着。不是我不让她死,也不是我不让她好活,今日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苏麻喇没说话,看着格格独自一人往前走,阳光仿佛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金光,她是那样的光芒万丈,也是那样的孤独寂寥。

    襄亲王英年早逝,堪堪十几岁的少年郎,连子嗣都没能留下,虽然身前位极亲王无比荣耀,可人人都知道,贵太妃母子在皇太后和皇帝的强权之下,是如何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

    大清入关后,再也没有哪一位皇亲女眷见过那位传说中妖艳精明的囊囊福晋,可她却一直都“活着”。

    数日后,玉儿才从皇帝身边的人口中,听说了博果尔临终前对福临说的话,就这几日的光景来看,福临被那句话影响了。

    儿子本性善良,耳根子软心也软,这一切玉儿都是知道的。还有,就连玉儿都不愿承认的,福临的胆子,有些小。

    “他的阿玛叔父们,十几岁就上战场杀人。”玉儿对苏麻喇叹息,“先帝曾说,他第一次杀人后吃不下睡不着,是褚英掰开他的嘴,把混着血的食物塞进他嘴里逼他咽下去。然而我们的皇上,此生不会再经历这样的壮烈悲惨,我又去哪里找一个人来,掰开他的嘴,让他尝尝人血的味道?”

    主仆说话时,元曦捧着茶在书房门外,她在慈宁宫如今走到哪里都无须通报,太后对她没有可隐瞒的事,重要的是,元曦自己比任何人都有分寸。

    “这是江南新贡的茶,泡茶的泉水,是从崂山送来的。”元曦进门,放下茶具,低头侍弄好,抬起头,便见太后和苏麻喇姑姑都看着她。

    元曦心里明白,她们在想什么,放下茶杯道:“太后娘娘,臣妾以为,有一个人可以开解皇上,就不知您能否允许。”

    玉儿无奈地收回目光,已经明白孩子说的是谁,道:“那就安排一下,让她见见皇上。”

第519章 太后,保全了所有人() 
见太后明白自己的意思,元曦心中纵然千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为皇帝周全。

    她福身领命,却又听太后道:“说反了,不该是让她见见皇帝,而是让皇帝见见她。”

    元曦垂首不语,但心中知道,两句话颠来倒去的确不同。

    这之后,苏麻喇私下找元曦聊过几句,生怕孩子太过委屈,但元曦却告诉她,比起自己来,葭音姐姐似乎是更容易认命的人。

    “她心无城府,能随遇而安,不论她将来对皇上是何种感情,皇帝待她的好,她都不会拒绝,也绝不会反过来伤害皇上。”元曦对苏麻喇说,“姑姑,您和太后大可放心,让葭音姐姐去安抚皇上,错不了的。”

    数日后,博穆博果尔的葬礼早已结束,但福临为了弟弟临终前那句话,依然寝食难安。

    他多次派人打听,到底是谁塞给孟古青那两只布偶,可在去年博果尔回盛京祭祖的前后一阵子里,除了照顾孟古青的人,就只有博果尔见过她。

    福临记得很清楚,他叮嘱过博果尔,不要告诉孟古青,他要纳葭音为妃。

    就算这是值得福临欢喜一辈子的事,他也不想和孟古青有任何瓜葛,他不愿将来的日日夜夜,葭音都被那个女人惦记着,甚至诅咒着。

    如果一切是博果尔所为,福临杀他也心安理得,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临了那一刻的博果尔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成了皇帝夜夜不能安眠的梦靥。

    然而眼下,不论博果尔说的是真是假,他却深谙皇帝的软弱之处,哪怕一辈子像条狗似的活在他的身边,最后的最后,总算反咬了一口。

    福临心中难以安宁,只能寄望于神佛,便决定搬到紫禁城外的永安寺去住几日。

    永安寺地处北海琼华岛之上,四面环水,景色秀美,时值仲春,青山绿水宛若仙境,与西苑南台以水相连,皆是皇家御苑,帝王后妃之外,平常人轻易不得靠近。

    这一日,葭音被一驾马车接到岸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片山水连天的皇家园林。

    吴良辅早已在桥下恭迎,见了她便磕头称贤妃娘娘。

    今早出宫时,佟嫔派石榴来传话,说皇上有贵客到永安寺相见,吴良辅也不知怎么,当时当刻猜到的,就是董鄂氏。

    葭音从容安宁,接过添香交给她的一方匣子,走上长桥。

    守卫的侍卫不认得什么贤妃娘娘,就要盘查她们主仆,被吴良辅骂开,转身又巴结着葭音:“娘娘,您仔细脚下,慢些走。”

    到如今,葭音已经习惯了被称呼娘娘,阿玛和继母还有弟弟都改了口,那日在天宁寺,元曦也对她说,要有做皇妃的自觉,葭音一直记在心里。

    毕竟,她的人生就是这样了,不然呢。

    手里的匣子,是阿玛交给她的东西,阿玛说,把这个给皇帝看,能解开皇帝的心结,而这些东西最初的来源,是慈宁宫。

    来的路上,葭音问过添香:“太后为什么,不自己拿给皇上看呢。”

    添香懂什么,她连小姐今天来做什么,都不知道。

    “娘娘,皇上在大殿里。”吴良辅将葭音一路带到门前,“皇上还不知道您来了,您只管进去吧,皇上一定高兴。”

    葭音颔首致意,留下添香,便进门去了。

    吴良辅则在门外对添香笑:“姑娘几岁了?一直跟着贤妃娘娘吗?”

    大殿之中,福临正盘腿坐在佛龛下,满心的浮躁并没有消除几分,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察觉并非吴良辅的动静,他蹙眉回眸,惊见一袭倩影,出现在阳光之下。

    渐渐走近了,看得清脸颊,正是他日夜思念的葭音。

    “奴才,叩见皇上。”葭音跪下,将匣子放在一边,向皇帝行大礼。

    “快起来,起来。”福临几乎是跳起来,亲手来搀扶葭音。

    到如今,他终于敢大胆伸手来搀扶她,除了还没进宫未行册封礼外,全天下都知道,董鄂氏早已是皇帝的贤妃,她终于是自己的女人。

    如元曦所料的,葭音没有拒绝皇帝亲昵的举动,但她还是先捡起了一旁的匣子,再随着皇帝到佛龛之下,福临把自己的蒲团给她坐。

    葭音向佛像合十祝祷,再睁开眼,见皇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得不垂下眼帘。

    “你怎么来了?”

    “是太后命父亲,将奴才带到这里。”葭音将手边的匣子递给皇帝,“请皇上看一看这匣子里的书信。”

    “是什么?”福临一脸疑惑,接过匣子时,与葭音的手指相触,葭音并没有立刻把手收回去,只等福临拿稳了才松开。

    这小小的动作,叫福临兴奋不已,他几乎可以笃定,葭音并不反感他。

    匣子里一封封,都是博穆博果尔与人往来的书信,有寄去察哈尔的,也有寄给其他八旗将领的,还有阿霸垓部。

    福临随手拿了一封,就是阿霸垓部给博果尔的回函,说的是他们知道娜木钟在皇宫里受虐待,愿意随时响应博果尔,支持他逼宫夺位。

    福临心中一紧,连连又看了几封信,信中内容,无一不是要逼宫谋反。

    但看得出来,博果尔犹豫不决,没有胆魄也没有实力,一切仅限于纸上谈兵,更何况他跟在身边这么多年,一直老老实实。

    “没想到”福临顿了顿,问葭音,“所以这些信函,是从太后手里拿来的?”

    葭音颔首:“家父说,是奉太后的懿旨。而家父在南方时,也一度监视京城与南方的书信往来,即便不拦截,也都知道是什么人往哪里寄什么信,每月一次呈送到慈宁宫。”

    “鄂硕他?”福临怔住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毫不知情,他问葭音,“你所知道的,有多少年了?”

    葭音道:“父亲最初是为摄政王做这件事,摄政王故世后,便听命于太后。”

    福临苦笑:“可不是吗,皇叔的人脉,几乎都转入了额娘的手中。”

    葭音道:“但太后,也保全了所有人的安危,若不然,臣妾可能已经跟随家父,流放到边关去了。”

    福临怔然,喃喃道:“是啊,很可能,朕再也见不到你。”

第520章 你的心里空荡荡() 
口中念叨着这几句,福临一个激灵,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皇帝没敢多问,默默藏在心里,生怕问多了,会吓着葭音。

    之后的交谈,葭音仍旧时不时会提起那两个字,在紫禁城里自然是不稀奇的,可是从葭音口中听见,对于一直求而不得的福临来说,简直像做梦一般。

    福临知道,不论如何,葭音已经接受了成为皇妃的现实,她并不讨厌成为自己的女人。

    至于葭音自己,渐渐也发现,会在“奴才”和“臣妾”之间转不过来啊,前者是她对皇室之人固有的自称,但后者,她是看元曦这么说,她下意识地跟着学。

    对话中,皇帝偶尔会眼睛一亮,面带喜悦地看着自己,葭音就发现,每次她用错称谓时,皇帝就特别高兴。

    一阵阵欣喜后,福临终于想起正经的话:“你再进宫的日子,暂定八月,迟了一些,但钦天监说那是好日子,朕只愿你平安顺遂,所以不想太着急。”

    “是。”葭音回答。

    “如此,还能多陪伴你父亲兄弟一阵子。”福临道,“不过不要紧,你贵为贤妃,可以接见家人,只要跟皇后说一声不,不必对皇后说,你想见他们的话,直接召见就好。朕不会再把鄂硕调离京城,免去你们父女相思之苦。”

    “多谢皇上。”葭音欠身谢恩。

    “那你今日来,就是代替太后给朕看这些信?”福临问。

    葭音道:“奴才也疑惑,太后为何不亲自递给皇上,但、但现在想”

    福临目光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哪怕只是睫毛轻轻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你想什么?”

    葭音没敢直视皇帝的目光:“奴才想,太后是希望皇上能高兴一些。”

    福临情不自禁地说:“朕见到你,的确就高兴了,额娘她费心了。”

    这样的话,难免有几分轻薄之意,但他们已是名正言顺的帝王和妃嫔,似乎又是可以正大光明说得的,福临自己也矛盾了。

    “家父说,皇上对襄亲王之死,耿耿于怀,希望奴才能开解皇上。”葭音垂眸道,“但奴才何德何能,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实在有些为难。”

    “是朕杀了他,利用狩猎之便,派杀手杀了他。”福临眼中,总算从一片痴情里,露出几分帝王霸气,冷冰冰地说,“就连随驾的王公大臣,到现在都在互相怀疑,是谁和博果尔发生了冲突。朕命他们可私下告密,如此互相牵制,令他们更加疑心担忧会被陷害,最后则给了所有人机会,对外称是博果尔坠马受伤,不治身亡,不再追究这件事。”

    “恐怕那些随驾的王公大臣,此刻还在互相怀疑。”葭音道,“疑心是世上最可怕的事。”

    福临颔首:“让他们去吧,但是朕现在是后悔,是不是对博果尔太狠了,他临终对朕说,他从没想过要背叛朕。”

    葭音静默地看着皇帝,他们坐了有大半个时辰了,意外的,今日再次相见,葭音不再觉得皇帝特别陌生。

    那日苏麻喇姑姑到家里来开解她,离开时问的一句话,再之后的日子里,令葭音一刻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稳。

    下次有机会,她会去告诉苏麻喇姑姑,当年从宫里送来的糖,是甜的。

    毫无疑问,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嫁给萧家也好,嫁给皇帝也好,前者已随风而去,后者正在眼前,皇帝竟然,足足等了自己五年。

    面对一个,真心待自己好的人,面对可以改变家族前程命运的地位,葭音决心好好成为皇帝的妃子,如元曦妹妹所说的,从今往后要有皇妃的自觉。

    只是,情或是爱,她能从皇帝眼中感受到炽热滚烫的目光,但自己的心里,还是一片茫然和彷徨,当年甜美的糖,之于她是一种缘分,她愿意相信自己最终嫁入紫禁城,是宿命。

    可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是了。

    福临对葭音的心思,浑然不觉,自顾自地为今日的相遇而欢喜,心中亦感恩母亲的心意。

    但他这些日子以来,疑惑一件事,与葭音提起元曦去天宁寺的事后,便说道:“朕一直在想,是不是额娘为了刺激朕去杀博果尔,她的人给了孟古青那两只布偶,再反过来诬陷博果尔。所以额娘才说,真相对于她而言,不重要。”

    葭音静默地看着皇帝,她无法判断这件事,自然就不该多嘴。

    福临看着她,笑道:“朕吓着你了是吗?”

    葭音摇头,看见地上的匣子,和散落的信件,她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轻声道:“奴才以为,太后娘娘说,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似乎是有道理的,因为不论如何,这些信件是真的,襄亲王的谋逆之心是真的。除非,皇上不信这些信件的来源,那臣妾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您了。”

    听到“臣妾”两个字,福临又高兴了,他伸手捉住了正从地上捡拾信件的双手,白皙柔软,仿若无价的珍宝,福临道:“朕听你的,额娘说得对,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任何企图动摇皇位的人,都该是这个下场。”

    葭音颔首,欠身道:“皇上英明。”

    她没有抽回手,福临暗暗有些兴奋,但他不知道,昔日在萧家做少奶奶,即便她对病秧子的丈夫毫无感情,也依然默默地承受他从自己的身上爬来爬去,甚至照丈夫的要求去做一些羞涩的事情。

    皇帝对她的女人,完全不了解。

    是日,福临当天就回了紫禁城,原打算在永安寺多住几日的计划改变了,之后的日子葭明确说她不会再来,皇帝在那里也没意思了。

    福临来见母亲,感谢额娘的心意,说他想通了也想明白了,玉儿自然好声好气地说:“一样要给你看这些信件,不如找个你喜欢的人来,好好说话好好商量,不然我们俩动不动就针锋相对,又要吵起来。”

    福临屈膝道:“额娘,是儿子的错,总是惹您伤心。”

    玉儿道:“董鄂氏能带给皇上这么多好的影响,额娘很期待她早日进宫,服侍在你的身旁。不过福临你要明白,宫里的日子,比不得她在萧家时那么清净简单,你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就要有能时时刻刻守护她的法子。”

    “是”福临答得有些没底气,毕竟在此之前,后宫这些女子里头,他从没费过什么心思。

    夜深人静,鄂硕府的闺房中,葭音在为弟弟缝制夏日的衣衫,烛火将房内照得通亮,房门忽然开了,是鄂硕进门来,他身上还穿着白日里出门的衣裳。

    “阿玛今日回来的可晚。”葭音起身请父亲坐下,给他端茶,“阿玛,您饿不饿?”

    “娘娘坐吧。”鄂硕道,“往后不该您再给臣端茶递水。”

    葭音笑道:“皇上今日还说,让女儿好好陪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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