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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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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是臣妾向元曦妹妹推荐的沉香亭。”葭音冷静地说,“那是时下百姓们最喜欢的戏,杨氏一族耽误李家皇朝是事实,可与臣妾什么相干?臣妾并不觉得自己被讽刺了。”

    福临怔然:“是你?”

第536章 帝妃交心() 
福临满心以为,母亲不喜欢葭音,又或是为了元曦出头,才处处找机会,故意讽刺贬低葭音。

    可他现在不得不承认,那出戏和母亲元曦皆无关,昨日发生的也是意外,而今天、今天

    “总之,不许你再在承乾宫以外的地方弹你的筝。”福临硬撑着一口气,“朕不喜欢。”

    “是。”董鄂葭音毫无条件地答应了。

    福临心里却更别扭,浮躁地在屋子里晃来晃去,甩出一句:“你对朕,是不是除了服从,再没有别的感情?你是不是打心眼里,憎恨朕?”

    葭音不急不躁,安宁地回应:“皇上,在臣妾对您生出感情之前,除了服从,臣妾还能做什么呢?”

    什么叫生出感情?

    福临的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张大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时至今日,他付出的全是一厢情愿?

    “你再说一遍?”福临怒然,“董鄂葭音,你再说一遍?”

    葭音屈膝跪在地上,屋子里静谧无声,伴君如伴虎,是这个意思吗?

    福临曾经问过孟古青,想不想回科尔沁,他可以送她走,但孟古青不愿意。

    那个时候每天乱糟糟的,福临感觉不到什么,现在有了对比,有了时间冷静地想一想,有一件事,福临能明确地肯定。

    孟古青爱他,那个暴躁凶戾、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女人,在乎他。

    “朕到底喜欢你什么呢,好像水中月镜中花。”福临无力而悲伤地说,“朕实在是糊涂了,朕这辈子,怎么会有顺心的事呢,上辈子一定做错了很多事,才落得这个下场。”

    福临很疲倦,从内殿走出来,可是走到殿门前,突然就不动了,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苦笑着,看外面的光景。

    葭音起身,站在屋子里,看见他落寞的身影,就这样过了很久,吴良辅在不远处,实在是没胆子靠近。

    眼看着天色渐暗,眼下的天气太阳一落山就会变得十分寒冷,葭音走到榻边,取来皇帝刚换下的罩袍,走到身后,为福临披在身上。

    福临回眸,看见她,苦涩地一笑:“葭音,你只是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真正的戏台不是园子里那座临时搭建的,而是承乾宫,对吗?”

    葭音在他身边坐下,说:“可是要装作很喜欢皇上,并不是什么难事。”

    福临心头微微一热:“你想说什么,只管说。”

    葭音把心豁出去了,但她的性情气息,一直这样的安宁,天生就极少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也不怪福临见多了,会误会她对自己清冷无情。

    “臣妾现在,会不习惯皇上不在身边的夜晚。”葭音说,“没想到,习惯一件事,是那么简单容易。”

    “朕不在的时候?”福临眼中有了光芒。

    “至少曾经,我并不希望和他同眠,他病着,不得不分床睡,分房睡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葭音说,“但是对皇上,不会这样想,半夜醒来看见空荡荡的另一边时,会期待明晚能和皇上在一起。”

    “葭音?”

    “皇上所期待的儿女情长到底是什么样,臣妾真的不知道。”葭音垂眸,眼眶微微湿润,“可是皇上对我所有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福临握起了她的手,手是冰凉的,立刻就勾起了他的心疼。

    葭音坦率地说:“被东莪格格威胁后,我怕得魂不守舍,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到底该怎么过,进了宫该如何面对这里的一切。可是苏麻喇姑姑解开了我的心结,让我不再害怕。之后经历种种,与皇上相遇相谈,虽然还不能生出什么炙热的深情绝恋,至少我不再抵触进宫这件事,也不再害怕恐惧。”

    “可朕总是看见你一脸茫然。”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皇上的感情,才能不在您的眼中看见失望。”葭音坦然道,“每天和皇上,都像在互相猜谜,皇上也累了对吗?”

    “累极了,脑袋里乱糟糟,心里却空荡荡。”福临捂着葭音的手,“可是听你说完这些,朕踏实了好些。”

    “皇上,这五年对我而言,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想起任何事,都会难过。”葭音说,“对不起,臣妾还无法回应您的爱意,实在辜负了。”

    “夏日里听你说,怀念幼年时光,朕特地去盛京把你额娘栽种的树木挪到承乾宫。”福临说,“可换来的是你的眼泪,不是喜极而泣,就是由心而发的悲伤,那一刻,朕真的觉得自己很无奈,朕从来没见你笑过。”

    “皇上,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福临搂过葭音,“朕也说不清楚,到底喜欢你什么,可现在我们说这般话,朕的心里敞亮多了,舒坦极了。好歹,不是朕一厢情愿,你在努力地接受和回应,我们需要的是时间。”

    葭音垂眸不语,一如往常的模样,可福临不会再误会是她的清冷,他终于明白,实在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会沉默。

    相比之下,元曦截然相反,她的脑筋稍稍一转,就能说出让自己五脏六腑都熨帖舒坦的话语,福临喜欢去景仁宫,贪恋的就是这种被捧着哄着的包容。

    可他凭什么贪恋这种包容,不正是因为,元曦把他放在心上。

    “朕要去看看元曦。”福临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朕自己,这五年你在外面漂泊时,是她在宫里暖着朕的心。可是朕得到你,就把她忘了,这几日,动不动冲着她发脾气。”

    “是。”葭音安心了,与皇帝互相搀扶站起来,为皇帝将罩袍穿上,一粒一粒仔细地系上扣子,而后道,“皇上,天凉了,您要多穿些。”

    福临摸着被自己焐热的手,心里好受极了:“你先用晚膳,不要等。”

    葭音福身:“是,皇上慢走。”

    吴良辅在边上,偷偷看了半天,虽然离得远,听不见帝妃说什么,可他能拿捏皇帝身上的气息,心里明白,这多半是没事儿了。

    要说,福临今天,本就要对自己的感情绝望了,此刻心满意足地离开,大步往景仁宫来。

    可这一边,却叫他吃了闭门羹。

    只有石榴跪在殿门外,殿门紧闭:“皇上,三阿哥今晚留在慈宁宫了,娘娘她是风寒,怕传染给三阿哥。此刻喝了药,已经睡熟了,娘娘吩咐过,就算是皇上来了,也请皇上恕罪,不得不请您回去,娘娘她累极了,只要好好睡两天就没事,多谢皇上惦记着。天凉了,也请皇上小心冷暖。”

    福临皱着眉头,转身走到了窗下,里头灯火俱灭,什么动静也没有,反而是院子里的灯火,将皇帝的身影映照在窗棂上。

    元曦默默无声地看着他的身影,将身上的被子蜷缩紧,她病的真不是时候,真不是时候啊。

第537章 元曦的心怀,比你广阔() 
窗棂上的身影晃动,像是要离开,元曦才松了口气,却听见石榴的声音,恳求着:“皇上,娘娘睡着了,皇上”

    福临则是责备她:“你这么嚷嚷,她才要醒了,朕就是看一眼。”

    元曦迅速躺下,盖上被子背对着外头,很快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到了身后才停下。

    福临的手伸过来,摸到了元曦发烫的额头,她虽未高热,可也发着低烧,浑身酸痛无力,她知道外头一定有无数的人说她装病,运气不好,实在认了。

    “叫你别太辛苦。”福临轻声念叨着,为元曦掖了掖被子,之后又叹了一声,才离去。

    元曦一动不动,生怕皇帝杀个回马枪,直到石榴来告诉她,皇上离开了。

    紧绷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元曦说:“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石榴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子,皇上都来了。”

    元曦道:“那又如何,他还是会走的。”

    “可”石榴没忍心再说下去,难道还有比小姐更难过的人吗。

    元曦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好安睡,她要有强健的体魄,来守护所有她所爱的人,包括皇帝。

    承乾宫里,皇帝这么快就回来,让葭音有些不安,得知元曦已经睡着了,她也只能作罢。

    福临命御膳房不必传膳,只在承乾宫简单吃两口,更要紧的是,他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葭音说。

    提起昨日变戏法的意外,福临说到了他年幼时遭遇刺客,说多铎逼宫时他被吴良辅扛起来就跑,福临多喝了两杯酒,仰面倒在炕上,眼眶都红了。

    葭音过来,为皇帝盖上半身毯子,福临握过她的手:“真好,葭音,你终于到朕的身边了。”

    “可惜臣妾不能让您满意。”葭音道,“皇上,对不起。”

    “你这样坦率,朕反而觉得高兴,不然这承乾宫,真就成了你的牢笼,朕则成了罪人。”福临说,“葭音,不要说对不起。”

    葭音用丝帕,轻轻擦去皇帝额头的细汗:“皇上,臣妾过得很好。”

    夜色渐深,玉儿站在寝殿门前,听完太医院的禀告,叮嘱他们仔细医药,好生照顾佟嫔,又吩咐苏麻喇:“叫她安心养着,宫里的事自然有人操心。”

    回过身来,则禁不住又叹:“起先还以为你是编的,以为那孩子,在和皇帝玩心眼。”

    苏麻喇说:“佟嫔娘娘自然有这个本事和皇上玩心眼,可她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娘娘可不屑。”

    “是啊。”玉儿歪着脑袋想啊想,苦笑道,“苏麻喇,我从前是怎么和皇太极闹的?”

    苏麻喇说:“最激烈的一次,就是您要去赫图阿拉,不管不顾地往外冲,皇上把您抓回去反锁了门,关了一整天,再后来去问您到底想怎么样,您还是说,要去赫图阿拉。”

    “呵”玉儿对过去的自己,实在无话可说。

    “还有啊,在猎场篝火晚宴上,一巴掌把扎鲁特氏打倒在地上,赛音诺颜氏怀着孩子,你要抽人家的嘴巴还是脚底板来着?您甚至对着皇上大喊大叫,说他毁了您的人生。”苏麻喇说着说着就摇头,“主子,先帝爷,到底为什么纵着您?”

    玉儿眼圈一红,咽喉哽咽,背过苏麻喇走开:“我怎么知道。”

    隔天上午,皇帝下朝后,就来向母亲请安,说连看三天的戏必然累了,要额娘好好休息。

    玉儿嗔笑:“额娘还没老呢,皇上多虑了。”

    福临道:“元曦她就病了。”

    玉儿向苏麻喇递眼色,苏麻喇便把其他宫女都带下去了,她这才对儿子说:“你是不是以为,元曦在对你耍性子?给你脸色看,故意闹一场病,好博得你可怜。是不是以为,她在和葭音争宠?”

    福临站了起来,垂首道:“额娘,说实话,有过那一瞬的念头。可又想,这宫里再没有比元曦更在乎朕的人,朕单单这么想,便委屈了她。”

    玉儿欣慰道:“皇上能冷静看待,真是很了不起,原本皇帝对后宫恩威并重,一碗水端平就是了,他们不过是伺候你的人,也是皇上真把几个人放在心上,才会有纠葛有矛盾。能想通,就好了。”

    “额娘近来,对儿子很有耐心。”福临忍不住道,“这几天,朕上蹿下跳地急躁,您也没翻脸。”

    玉儿哼了声:“原来你还知道啊?”

    福临无奈地笑:“儿子当然是知道的。”

    玉儿说:“可是皇上今日看着,心情好多了。”

    福临神采奕奕,满面红光:“他们终于屈服了,额娘,朕决意要减轻逃人法的惩罚力度,改善奴役制度。”

    玉儿颔首,夸赞道:“皇上的坚持是对的,老臣们虽然有他们的道理,可他们已经老了走不动了,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大清有多大。”

    苏麻喇站在屏风外听了半刻,难得见这母子俩如此和谐,不禁松了口气,出门来吩咐手底下的小宫女,去探望佟嫔娘娘。

    而屋子里,话题又绕回了元曦的身上,福临尴尬地询问母亲,他该如何再葭音和元曦之间找到平衡,他并没有为了葭音,就丢开元曦。

    类似的问题,当年福临也来问过,那会儿他还喜欢着孟古青呢,玉儿这辈子遇见过的男人,比起寻常女子要多得多,交情有深有浅,真正有纠葛的,虽然只有皇太极和多尔衮,但也见识过好些人的“情”。

    范文程为了心爱小妾,不惜反抗旗主,险些丧命;吴三桂把陈圆圆当借口,反得名正言顺;洪承畴好色,对自己的臣服暧昧不清;还有岳乐那小子,见一个爱一个,还自称每一个都是真爱。

    就算多尔衮又如何,不是照样能和不过是容貌相似几分的女人做…爱,还生下了东莪。

    在这个允许男人一妻多妾的世道里,他们早已经爱得“坦荡荡”,却还不断地追求者,当事人和旁观者的肯定。

    真是,无耻极了。

    玉儿心里是这么想,但当然不至于说儿子无耻,这是世道和皇位赋予他的权利,是他命好。

    “元曦曾对我说,她过世的祖母提到过,女人家年纪小的时候傻乎乎,那是天真可爱。”玉儿说,“有了经历,上了年纪之后,还自以为天真可爱的,那就是真的傻了。”

    福临垂眸道:“所以,元曦不再是五年前的元曦了,额娘,都是我不好。”

    玉儿道:“你可以不得已地忽略她,但别委屈她,这就足够了。别有那么多的负担,元曦的心怀,怕是比你还广阔些。”

    福临躬身答应:“是。”

    九月后半程,元曦都在景仁宫里养病,宫里的事,自然有慈宁宫撑着,少了她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太后发话,要她把身体养好,进了冬天再听她咳嗽,景仁宫的奴才通通打板子。

    元曦知道太后不是吓唬人的,为了不让石榴她们挨打,她也要老老实实养病,急就急在,病着不能召见家人,她盼着能早日见到哥哥。

    而这大半个月里,宫里一切安好,最惹人瞩目的是,贤妃被皇帝允许白天进入乾清宫。

    没见过的人,不知他们在乾清宫里做些什么,听那里的小太监宫女传出来的话,说贤妃娘娘,是帮着皇帝整理奏折。

    这一股风,自然也吹到紫禁城外头,如今鄂硕升了内大臣,地位显赫,膝下的儿子费扬古渐渐长大,很快也会成为栋梁,自然将是他来继承董鄂家族。

    于是,就有人看不惯了,几乎是一夜之间,京城大街小巷都在传说,贤妃干预朝政,帮着皇帝批阅奏章,发回各处的折子,笔迹都是娟秀绵软的。

    大臣们纷纷递折子来,景运门值房里,吴良辅也为难极了,那些位高权重的老臣老亲王,他也不是轻易敢得罪的。

    九月末的早朝,说罢各地税赋、南方反贼,还有日本朝鲜蒙古西藏的大事小事,福临正准备散了,忽然有人问皇帝,为何允许后妃进入乾清宫,并干预朝政。

    福临茫然地看着他们:“谁说的?”

第538章 皇贵妃() 
底下一张张脸上,仿佛写着:明摆着的事,还用说吗?

    是啊,此时此刻,葭音正在偏殿暖阁里,为他将批阅好的奏折分门别类,做的,不过是但凡识字的小太监小宫女都会干的活儿。

    对于朝政,他们偶尔会有商量,但葭音只谈她的看法,更多是劝自己冷静,从未企图要指点江山。

    “先帝暮年,身体每况愈下,但仍勤于朝政,不误国事。”福临转身来,负手而立,漠然看着阶下之人,“朕彼时年幼无知,不能为先帝分忧。入关后,朕两度前往盛京祭祖,见了一些宗亲长辈和宫中故人,得知当年之事,内心感慨。”

    殿中一片寂静,只见福临走下来,穿梭在众臣之间。

    他们有高大壮硕的武将,如鳌拜之流;也有精明的文臣,中等身材不及福临的个头。

    纵是武将,如今盛世太平,少不得中年发福,又或是索尼这般,精明得连脸都瘦得凹下去。

    “各位都是朕和大清的股肱之臣,朝政的中流砥柱,或战功赫赫或文采博学惊天下。”福临淡淡一笑,“你们,难道害怕一个弱女子,抵得过千军万马朝堂政治,能颠覆一个国家?”

    众人皆沉默不语,好不容易有个骨头硬的,强行说:“皇上,臣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提醒皇上以国为重,是臣等的职责和使命。”

    “先帝病弱时,不愿耽误朝政,但朝廷之事,岂能轻易假手他人。”福临冷然道,“彼时皇太后一心为先帝分忧,又不愿招惹类似你们这些人的口舌是非,只能委曲求全,堂堂皇妃佯装成宫女,伺候在先帝左右。这件事,知道的人,往前站一步。”

    气氛紧张,但渐渐有人挪动了脚步,索尼鳌拜等,都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福临道:“历朝历代,多少太后垂帘听政,乃至把持朝政,然到如今顺治十三年,大清入关十二载,皇太后可曾干涉过朝政,你们看不见吗?今秋颁布的内则衍义,亦明令禁止后妃干涉朝政,各位大臣都曾传阅,也是朕盖了章的,你们可还记得?”

    “是”众人应道。

    “贤妃在乾清宫,不过是伺候笔墨,从未干涉朝政,各位若好奇,现在去看一眼如何?”福临问。

    众人不敢抬头,也一时没人吭声。

    福临再道:“外头的人谣传,你们就信了,他们连乾清宫的门宽几尺高几仗都不知道,胡言乱语的话,你们就信了?偏偏不信朕的话!”

    大臣们纷纷跪倒,自然本就不是人人都反对这件事,见皇帝动怒,纷纷说这点小事,请皇帝息怒,他们必当肃清谣言,还贤妃清白。

    “贤妃自有清白,何须你们来还?”福临转身道,“不仅是朕,往后代代帝王,后妃皆可入乾清宫侍奉笔墨,但绝不能干预朝政,这件事,就从朕这里开始。”

    众臣俯首称是,福临又道:“太后当年的委屈,随着先帝而去,太后亦不愿再提起。但朕于心不忍,今次既然提起来,朕要上太后尊号,以表太后对大清之功,着礼部建奉先殿,供奉每一代帝后神龛。”

    众人山呼万岁,福临负手而去,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眸冷冷一笑:“想来,你们是觉得贤妃身份低微,配不上这乾清宫的庄重。既然如此,朕加封董鄂氏为皇贵妃,礼部草拟诏书,三日内呈于朕过目。”

    大臣们一个个抬起头,惊愕地看着皇帝。

    贤妃八月下旬进宫,到如今不过月余,堪堪几十天的功夫,就从妃跃升为皇贵妃。想来内宫之中,除了几位科尔沁的蒙古妃之外,满洲八旗女子中,唯有董鄂氏是进宫就封妃。

    更何况,她还是个寡妇。

    但大臣们,都不能拿寡妇说事儿,一则满人本就不忌讳,再则先帝最宠爱的宸妃,就是二十六岁来嫁的寡居之人。再如何不满,也不能戳先帝的脊梁骨。

    随着朝会散去,皇帝要册封董鄂氏为皇贵妃的消息,迅速散开,彼时元曦大病初愈,到慈宁宫请安问候,陪伴太后在佛堂诵经,正坐得腿脚发麻、瞌睡连连,忽然听得这消息,顿时困意全消。

    玉儿轻轻一叹:“皇贵妃啊。”

    苏麻喇一脸尴尬:“是,皇贵妃。”

    玉儿道:“皇上要不要,将她姨母的封号,借来一用?”

    佛堂中,安宁无声,许久,玉儿问:“元曦,你知道历朝历代,有哪些皇贵妃吗?”

    元曦欠身道:“太后,皇贵妃这个称号,从明朝才开始,往前并没有这个封号。”

    “可不是吗,人家都知道,要把皇后和妃嫔区分开。”玉儿要起身,元曦忙来搀扶,结果倒是玉儿没什么,元曦因为腿麻,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你啊。”玉儿笑了,伸手拉起孩子,“元曦,你想要那样的封号吗?”

    元曦摇头:“只要能伺候太后,臣妾有没有封号名分都无所谓。”

    “那皇上呢?”玉儿问,“你病了的那天,皇上去景仁宫看你,你为什么闭门不见?”

    元曦松开手,退后几步跪下道:“太后,臣妾能说实话吗?”

    玉儿颔首:“说吧。”

    元曦早就想清楚了,平静地说:“一时拥有注定会失去的东西,患得患失忐忑不安,不如永远都不要来得太平踏实。”

    玉儿蹙眉,内心沉重不已,又欣慰于元曦的冷静。

    元曦道:“眼下,皇上对臣妾,不过是一时愧疚一时怜爱,过了一阵,天下太平,臣妾很自然地又要靠边站。凭什么呢?倘若是臣妾装病耍性子换来的,也罢了,可偏偏不是,臣妾更不稀罕。”

    元曦叩首,恳求道:“太后,请允许臣妾永远侍奉在您的左右,哪怕失去帝王恩宠,也能仰仗您的庇护。臣妾不愿做个可怜人,不愿被后宫妃嫔乃至奴才们欺负到头上。”

    “你这孩子,要什么,不要什么一贯都清楚得很。”玉儿道,“这点小事,我能不依你吗,起来吧。”

    元曦眼中含泪,紧紧咬着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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