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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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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真执拗,这么点儿大的孩子,穿上衣服不大分得出男女,他何不去阿哥所抱小公主,非要挑陈嫔的儿子抱?他是久不亲近其他后宫,不知秉性吗?”巴尔娅不吐不快,絮絮叨叨着,“好了,这下叫陈嫔闹到太后跟前来,小事也成了大事。”
元曦说:“姐姐想的还是为皇上开脱,抱一个不会有人闹事的孩子就成了吗?”
此刻承乾宫里,葭音听说费扬古要进宫了,虚弱的人撑起来,换了件衣裳,要添香为她把头发梳好。
福临见她这般,心中踏实了几分,知道葭音放不下弟弟,便不再害怕她要一心跟着儿子去。
姐弟相见,难免伤心,好在费扬古终究是男孩子,不至于和葭音抱头哭个没完,不久后葭音平静下来,请宫里的太医为费扬古查看伤势,而后亲手为他换药包扎。
而福临则暂时退回乾清宫,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但他的心全在葭音的身上,实在无法冷静,便把岳乐几人叫来,让他们帮着应付。
如此一两天也罢,可皇帝竟然在费扬古离宫后,带着葭音离宫去南海永安寺,说是要住上几天。
开年诸事繁忙,年末封印那十多天拖延的事,也都急着等皇帝点头,大臣们伸长脖子求见皇帝,可皇帝不见,值房里不免怨声四起。
这种情形下,吴良辅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而他脑筋清醒,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皇帝但凡有什么事,他必然不得好死。
所以越是乱的时候,他越要稳住皇帝的一切,于是自作主张,将一些大臣,引荐到了慈宁宫。
面对突然而来求见的大臣,玉儿就知道他们是在皇帝那里求告无门。
这就要元宵,没了十多天的孩子,还停在奉先殿,雅图说福临不肯把孩子送出去,说要等修建好墓园再送,这些话,玉儿连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耐心处理了几件事,见了几位趁着年节上京的封疆大吏,好让他们赶紧回去。大事小事,能做主的都给了妥善的安排。但玉儿始终拒绝看奏折,实在急了,就让岳乐站在台阶下念给她听。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时,福临终于带着他的女人回来了。
玉儿默默地将朝政归还到乾清宫,福临也只派了吴良辅来请安,这么些天,宫里大事小事不断,但母子俩连面儿都没见上。
玉儿知道,儿子在躲着她。
然而这一天,雅图和福临大吵一架,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冲福临发了火,可福临却怒目圆睁地对长姐说:“您回科尔沁去吧,这里不需要您了。”
雅图所求,无非是将四阿哥发送,即便暂不落葬,也不能再停在宫里。可福临却执意要留着儿子的棺椁,哪怕是让葭音能有一处哭泣掉眼泪的地方。
姐弟反目,雅图也不愿来慈宁宫告状,愤愤然离宫去了。
这恐怕是大清开国以来,最沉重压抑的一个正月,眼瞅着到了元宵节这一天,哪里看得见张灯结彩的喜庆,能平平安安度过一天,就很了不起。
福临怒过之后,不免又后悔,只能恳求阿图去找大姐,安抚她的怒气,以免再惹怒母亲。
带着愧疚之心的人,本有了几分反省的心,可到承乾宫,见屋子里静悄悄,以为葭音睡着了,谁知走到床榻边,却见葭音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
等他把葭音拉出来,她早已哭得湿透了枕芯,却死死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葭音,你哭出声来,大胆地哭出声来,这样下去,你会憋坏的。”福临心痛如绞,将心爱的女人抱在怀中,“朕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们,葭音,是朕对不起你。”
孱弱的人,在他的怀中颤抖,葭音的手紧紧抓着福临的衣襟,将痛苦化作指尖的力气,几乎要扯断龙袍上的盘扣。
这样过了一阵后,虚弱的人躺下,添香来喂药,伺候小姐洗脸,福临便走到门外,招呼吴良辅:“皇后那里有消息了吗,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不把五阿哥抱来?抱个孩子有这么难吗?”
吴良辅知道缘故,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挑拨离间,只是装傻说不知道,还暗示皇帝,抱个孩子来于事无补,实在多此一举。
可福临没听出话音,只恼怒皇后办事不利,催着吴良辅道:“去告诉皇后,就今天,再拖,朕拿她是问。”
坤宁宫里,皇后吓得脸色惨白。
高娃劝皇后就去把五阿哥抱了,让陈嫔去和皇帝闹,她置身事外就是了。
皇后摇头说:“我没法儿脱身的,他一定会怪我没和陈嫔讲好,如此我既开罪皇帝,又伤了无辜的人,眼下至少能少一个人被卷进来。”
高娃气得不行:“这宫里也不是头一回夭折孩子了,就她”
皇后堵住了高娃的嘴:“别说了。”
福临倒也不至于,死盯着这件事,没等皇后把孩子抱来,他就先回乾清宫去忙。
这几日都是皇太后在主持朝务,他在永安寺也略有耳闻,这下回来了,不论如何要做出些样子,他也害怕,真的惹怒母亲。
可福临怕的,着实晚了一些,哪怕早上几天,也不至于如此,眼下连雅图都被气走了,他却好像转身就忘了。
隔天清晨,乾清宫朝会时,葭音被众人拥簇着,到奉先殿为儿子上香祈福,她刚在蒲团上跪下,身后就有人来了。
“小姐,皇太后来了。”添香提醒葭音,忙搀扶小姐起身,葭音一抬头,皇太后已经在跟前了。
“你们都退下吧。”玉儿冷声道。
添香轻轻松开小姐,又担心不已,听太后说让皇贵妃坐下,于是搀扶小姐坐在蒲团上后,她才不安地离开了。
可是添香走出殿门时,惊见一位嬷嬷捧着木盘进门,而木盘上叠着一摞白绫,吓得她心惊胆战。
等不及添香去想着白绸带是做什么用的,那嬷嬷已经放下东西退出来,把殿门关上,一脸冷漠地堵在门口。
奉先殿里,殿门一关,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从窗棂上射进来的阳光,刚好照在葭音的身上。
可是葭音看不清站在阴暗里的皇太后,好一阵待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渐渐看清威严如天的皇太后。
“从你进宫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一开始你说你不懂事,后来怀着身孕身不由己,再后来生了孩子坐月子,什么大赦天下第一子你都不知道,那现在呢?”玉儿单刀直入,没有半句废话,问葭音,“这次你又为了什么,而觉得自己是没有责任的?”
葭音茫然地看着皇太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再这么下去,皇上要被你折腾完了,大清江山也要被你折腾完了。”玉儿说,“当年宸妃故世,先帝痛不欲生,可母后皇太后只给了先帝三天的时间来悲伤,要他三天后,就把自己还给大清。你呢,你打算给我们的皇帝几天?”
“太后”
玉儿从边上拿来方才嬷嬷搁下的白绫,轻轻一扬,令人毛骨悚然的白绫飘落在葭音的面前,玉儿冷声道:“你现在有两条路,死,或是立刻振作起来,哪怕只是做戏给皇帝看,给所有人看,都给我立刻振作起来。董鄂葭音,不要再让皇帝,陪着你要死要活,我一天都不想再忍耐你们。”
葭音目光直直地看着地上的白绫,皇太后的话,震得她两耳嗡嗡直响。
“你好好活着,扶持皇帝,自然有你董鄂家的将来,你弟弟也会继承鄂硕的衣钵,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玉儿冷漠地说,“你若现在就干干脆脆地死了,更不必担心,我自然会善待你的弟弟和家人。”
葭音伸手触摸白绫,冰凉得惊心,可皇太后的话,才是更骇人的威慑。
“可你若是继续这样要死不活地下去,让皇帝跟着你疯。”玉儿无情冷血地说,“我会让你董鄂家所有人,给你陪葬。”
葭音拼命摇头,她哀求道:“太后,求您放过费扬古,他还是个孩子。”
玉儿俯视着地上的女人:“那你也放过我,放过大清,放过这宫里的女人孩子,好不好?”
葭音泪如雨下:“太后我、我该怎么做?”
玉儿叹气,冷声道:“振作起来,让皇帝知道,你好了。冷静地对福临说,让他把心思放在朝政上,让他去管管他的大臣们。”
“是”
“立刻把四阿哥发送出去,就连鄂硕都只在家里停了三天。”玉儿怒道,“四阿哥在宫里停了这么久,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第603章 废了皇帝,又或是杀了你()
玉儿走向四阿哥的棺椁,为孙儿拂去尘埃,再到灵前上香默默念诵。
“这是我的孙儿,那么可爱的孩子去了,我怎会不难受,可你们却让我不得不变成现在这样。”玉儿放下合十的双手,怒然道,“我像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只会找儿媳妇麻烦的恶婆婆,把福临的所有不是,都推在你的身上。”
葭音彷徨地摇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玉儿走来,屈膝蹲下,要与葭音平视,慌地葭音立刻跪直了身子,怯怯地喊了声:“太后。”
“你是个好孩子,饱读诗书通情达理,可你让我明白一件事,并不是读过书就一定会通人世。人有短长,恰恰这宫里生存所需要的一切,正是你的短处。”玉儿说,“你无法适应宫廷,这不怪你,毕竟你的人生和境遇,你没有办法做选择。”
“太后,臣妾有罪”
“我不愿听你说这几句,听够了。”玉儿道,“孩子,不说别的,我们就说眼门前这些事。皇上为了你,一而再地做出荒唐事,你因为悲伤视而不见,可等你清醒时,你一定会明白这些事做不得要不得。”
葭音不安地看着皇太后,脑袋里一团乱。
玉儿冷静地说:“可那个时候,大臣们已经对皇上失去了信心,朝政已经被搅得一团乱,这一次大臣们和皇上的矛盾冲突,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激烈。等你清醒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到时候,只有两条路,他们强行要求废了皇帝,又或是杀了你。”
葭音眼神空洞,胸前压着巨石般,叫她喘不过气。
“而这两条路,都会给你的家人,你的弟弟,带去万劫不复的灾难。”玉儿语重心长,“孩子,你要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你的家人你的弟弟带去灾难。这两年来,福临因你而神采飞扬,朝气蓬勃,我心怀感激。可也一次次因为你,将他的江山和大臣弃之不顾。”
玉儿站了起来,俯视着葭音:“任何人的忍耐,都有底线,我必须在大臣们的底线被践踏之前,先向你们发难。皇贵妃,你想好了之后,自己做决定。不必考虑朝廷,也不必在乎后宫,乃至福临,就想想你的弟弟,你的家人。”
葭音哭着叩首答应,虚弱的人,就这么伏在地上起不来了,泪水沾湿了白绫,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抓起了白绫。
玉儿转身离去,殿门打开,光芒照进来,皇太后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伏在地上的葭音,就在她的阴影之中,而殿门,很快又关上了。
此刻乾清宫的早朝还没散,添香就跑来找吴良辅,吴良辅也是烦透了,可又不敢怠慢承乾宫的事,谁知今天是真要出大事儿,皇太后竟然给皇贵妃赐了白绫。
他不敢从朝会上将皇帝拽走,自己先跑了来,扒在殿门上往里看,只见皇贵妃跪坐在香案前,白绫散在她的身后,还没出事儿。
但这白绫,看得吴良辅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太后要将皇贵妃娘娘赐死吗?”吴良辅一头虚寒,问添香,“要娘娘自裁?”
添香哭着说:“奴婢不知道,可太后说谁都不许进去,让娘娘自己冷静一会儿。但是您看这样子,奴婢真怕主子一时想不开。”
吴良辅说:“你们都守着,一刻都不能移开眼珠子,稍有动静就冲去阻拦,不论如何不能让娘娘把自己吊起来。我去等皇上下朝,下了朝一定赶过来。”
他一面慌慌张张地跑了,一面念叨着:“这都叫什么事儿,我的老天爷呐。”
添香扒在门上,一刻都不敢离开,看着小姐凄凉无助的背影,真是心都碎了。
福临今日和大臣们发生了好些矛盾,一些立场相对的大臣也当庭争执甚至恶言相向,福临过去还能好好地安抚大臣,把持住朝会的走向,可今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了。
精疲力竭地结束了一场朝会,福临回到内殿,险些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脑袋还没转过来,吴良辅就凑到一边说:“皇上,您快去奉先殿,只怕皇贵妃娘娘,要、要自尽了。”
福临肝胆俱颤,拔腿就往奉先殿跑,一群太监宫女急急忙忙跟在后头,吓得路上经过的人都僵着不敢动。
福临闯进大殿,亲眼看见了散落在葭音身后的白绫,他愤怒地将白绫踢开,冲到了葭音的身边。
“葭音,朕来了,你不要怕。”一把抱住了心爱的人,着急地确认她还活着,福临才稍稍松了口气,“不怕,朕来了。”
“皇上?”
“葭音,额娘要你自尽吗,额娘她真的,要逼你”
“不是的,皇上误会了。”葭音气息微弱地说,“太后是要臣妾振作起来,要臣妾好起来。”
“你不必隐瞒,更不要害怕。”福临眼睛睁得老大,“朕了解额娘,她做得出来,朕知道。”
“这白绫,是为东莪郡主准备的。”葭音说,“皇上,您真的误会了。”
福临愣住,回头看了眼被他踩得乱七八糟的白绫。
“皇上,这件事,太后交给了臣妾,臣妾转交给您。”葭音说,“请皇上给四阿哥一个交代,给臣妾一个交代。”
“朕知道了。”福临答应,“可你也要答应朕,绝不能想不开,任何事告诉朕,让朕来为你解决。四阿哥没了,可我们还能再有孩子,你还有费扬古,他还没长大成人。”
“多谢皇上。”葭音含泪道,“皇上,臣妾会好起来,一定会。”
“好,好”福临爱怜地抚摸葭音的脸颊,“你哭出来,哭出声就好了,不要憋着。”
可就算鄂硕去世,葭音也不曾激动得嚎啕大哭,喜也好,悲也罢,她天生是不会强烈表达情绪的人,皇帝总叫她大声哭出来,葭音实在做不到。
太后说的没错,他们之间,好像根本不了解,福临对自己做的一切的好,都是他自己想当然的。
“葭音,额娘她,还对你说了什么?”福临忍不住问。
“没有别的话了。”葭音说,“太后是来看望臣妾,看望四阿哥,不过眼下,臣妾有个请求。”
“什么,你说?”
“皇上,将四阿哥发送了吧,不能再停在宫里,这不合规矩。”葭音道,“臣妾不愿让四阿哥被世人诟病,皇上想要给儿子风光大葬,也是臣妾所愿,但所有的事,我们都照着规矩来做可好?”
福临知道,母后一定是对葭音施压了,这白绫也不见得是给东莪准备的,可他不愿逼迫葭音承认,眼下既然她开口请求,自己当然要满足她。
“你不要怕额娘,别怕她。”福临搀扶葭音起身说,“有什么事,让朕来应对。”
葭音虚弱地站稳,苦笑道:“皇上,臣妾怕太后做什么,太后那么疼我。”
福临不信,搀扶她道:“朕送你回去休息,而后就去处理朝政,朕知道她急什么,朕好好做就是了。”
待葭音回到承乾宫歇下,福临再返回乾清宫时,命令吴良辅将积压的事统统搬来,召唤那些等待面圣的官员。
一上午,乾清宫里外,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到正午时,御膳房的人徘徊了几次都插不上来。
这些光景,都被传到慈宁宫,玉儿却冷漠地吃着饭,自言自语似的说:“所以,她没有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不是吗,既然如此,何必由着他作得天下大乱。”
元曦和巴尔娅都不敢出声,低着脑袋,老老实实在边上伺候。
待午膳撤去,巴尔娅和元曦回去吃饭时,才提起来,巴尔娅害怕地问:“太后到底对皇贵妃说了什么?”
元曦早晨看见慈宁宫的嬷嬷去准备了一条白绫,将她吓得不轻,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姐姐,这帝王家啊”元曦长叹。
今天的事,一直梗在福临心里,虽然葭音不肯说实话,他也不会再问,但毫无疑问,那条白绫是母亲为葭音准备的。
傍晚时,福临从奏折堆里,抬起猩红的眼睛,问前来奉茶的吴良辅:“皇后把五阿哥抱去了吗?”
吴良辅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福临道:“立刻!马上!不把五阿哥抱去,你也提头来见。”
第604章 朕要废了你()
吴良辅跪下哀求:“皇上,任何孩子都无法替代四阿哥,您把五阿哥抱去了,皇贵妃娘娘也不会减少悲痛。皇上,这件事,就算了吧。”
“朕没有说五阿哥能替代四阿哥。”福临满眼怒火,从桌案上探出身子,瞪着跪在地上的吴良辅,“凡是朕的命令,你也好,她们也好,只要执行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吴良辅说,“您、您不知道陈嫔娘娘已经去求过皇太后,太后让她安心自己养着,说当时是皇贵妃做主下决定,允许陈嫔娘娘自行抚养,皇贵妃娘娘绝不会食言的。”
福临撑在书案上,任由那些奏折被他推在地上,不绝于耳的噼噼啪啪声中,他绝望地看着吴良辅:“又是皇太后?”
吴良辅慌张地摇头:“太后什么都没做,是陈嫔娘娘自己去求的,皇上,您千万别误会,岂不是成了奴才挑拨离间?”
“你是朕的奴才,你怕太后做什么?”福临痛苦地问他,“朕这个皇帝,还不足够护着你吗,这大清的皇帝,到底是谁?”
他霍然从桌后走出来,大步往门外去,吴良辅忙不迭起身相随,却见皇帝是穿过交泰殿,直往坤宁宫而来。
这个时候,御膳房刚给皇后送来晚膳,离开时见皇帝风风火火的来,少不得有人探头张望。
坤宁宫膳厅里,皇后刚坐下没吃几口,一口羊肉还没咽下去,福临就进门了。
胆小的皇后差点被自己噎着,硬生生吞下还没嚼烂的肉,前来迎驾。
“你胃口不错啊,兴致也不错。”福临看着满桌的膳食,冷笑讥讽,“朕可是好些日子,吃不下饭了。”
皇后说不出话,颤巍巍地要跪下去,高娃心里不服气,便死活把皇后给撑住了不让她跪。
福临问:“朕亲自交代给你的事,拖了这么多日子了,你打算几时去办?”
皇后哆嗦着应道:“皇上,这、这件事臣妾觉得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陈嫔的孩子,是皇贵妃答应让她自行抚养,如果”
“当时皇贵妃只是暂做决定,最后点头的人可是你。”福临道,“你忘了?”
“可是”
“哪里来这么多的可是?朕就问你,到底朕说的话,还是不是皇命?”福临一股脑地将气全撒出来,反手挥落了桌上的碗碗碟碟。
惊天动地的碎裂声之后,他指着皇后道:“在你眼里,只有皇太后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朕那么悲伤痛苦的时候,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你比你的姑姑,还要恶毒。”
纵然高娃怎么用力,也撑不住皇后发软无力的身体,她早就跪下了,吓得心脏几乎要裂开,双唇瞬间失去了血色,手脚僵硬又冰冷。
“朕要废了你。”福临指着跪在地上的皇后说,“把你送去,和你那疯子姑姑作伴,她会慢慢教你,什么是把朕放在眼里。”
“娘娘?皇后娘娘”高娃感觉到怀里的人又沉了,果然是皇后吓得昏过去,晦暗的脸仿佛死了般,鼻息间连气息都没了。
吴良辅跑上来,死命掐人中,又从桌上拿了酒,喝一口喷在皇后的脸上,昏迷的人总算缓过一口气,虚弱地睁开眼,可痴痴呆呆的,高娃怎么喊她也没有回应。
福临早就走了,从坤宁宫的西边侧门穿出去,径直往储秀宫去,储秀宫大门紧闭,门口连个值守的太监都没有,福临用脚把门踹得震天响。
陈嫔正在和杨贵人用膳,吓得手里的筷子都落了,等她们站起来,福临已经进门,刚好五阿哥哭了,听得声音,他便往孩子的摇篮走去。
“皇上?皇上”陈嫔脑中一片空白,上前阻拦,冲到了皇帝的跟前,颤巍巍地说,“皇上,您、您要做什么?”
“朕把孩子抱去承乾宫,往后你的儿子,就是皇贵妃的儿子,不,是皇后的儿子。”福临很不理智,更不清醒,只有一腔怒火和憋屈,支配着他的行为,“从此子凭母贵,你的儿子会有大好的前程,还不满意吗?”
“皇上,臣妾不要前程,皇上,臣妾、臣妾,皇上”陈嫔话都没说话,就被福临无情地推开了,踩着花盆底子的女人,站不稳直接摔到在地上,没等她爬起来,皇帝就抱着嚎啕大哭的五阿哥往外走去。
“皇上,您不能这样。”陈嫔狼狈地追出来,摔倒在地上,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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