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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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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了?”玄烨的喜悦顿时消失,彷徨不安地看着脸色苍白、眼眸晦暗的舒舒,“怎么成这样了?”
“皇上”舒舒吃力地喊了一声,眼泪扑簌簌落下来,“难受。”
“太医!太医!”玄烨手足无措,大声喊着,“你们回来!”
很快,太皇太后到了,太后也到了,把毛躁得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的玄烨给按住了。
玄烨此刻一副所有人都要害他的舒舒的警惕和紧张,叫玉儿哭笑不得,训斥道:“你慌什么,不过是女人生个孩子。”
舒舒从昨日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害喜,将一贯坚强勇敢的小皇后打倒了,此刻窝在皇祖母怀里,也“矫情”地落眼泪,可她根本不想哭,她在哭什么呢。
“不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骂人了,就把玄烨叫来。”玉儿玩笑似的说,“皇祖母给你撑腰,明天就接你额娘进宫,让她陪你几天好不好?”
苏麻喇嗔道:“主子,怎么能教唆娘娘骂皇上呢,您也忒胡闹。”
玉儿说:“都做了皇后,怀个孕还不能随心所欲,多亏得慌。”
苏麻喇哎哟道:“老的不可靠,小的又上蹿下跳,真是心疼我们皇后娘娘。娘娘不怕,还有奴婢在。”
舒舒终于笑了。
她一笑,玄烨就窜到面前,笑眯眯问她:“可好些了?”
舒舒点头:“这会儿,像是好些了。”
最终,还是留下了皇帝陪伴他心爱的人,玉儿带着太后离开,到坤宁宫外,她命太后不必相送,宁寿宫和慈宁宫两处方向,离得怪远。
太后则念叨:“皇额娘,我心里慌得很,听说鳌拜落网之后,有他一党的人要造反逼宫。这几日一直也见不到您,见不到皇上,可是怎么瞧着,好像您和皇上都没把这当回事儿?”
玉儿也恍然想起这一茬,回眸看了眼坤宁宫的殿阁,想到玄烨和舒舒,那般默契且云淡风轻地看待这一场变故,傲然笑道:“多大点事儿,不过是办了一个大臣,你怕什么。”
太后松了口气:“皇额娘这么说,那我就踏实了。”
玉儿道:“我高兴着呢,你也高兴起来,舒舒这孩子,太争气。”
仿佛在任何朝代,正宫皇后因其所负担的政治目的,都是个不容易的角色,鲜有帝后伉俪情深、恩爱缱绻。
皇家的婚姻,从来与前朝政治密不可分,要在平衡皇权利益之下,娶一个嫁一个心上之人,几乎不可能。
往往到最后,不过是妥协了、习惯了,更有帝王无情废后的,乃至皇后寡义谋逆者,千百年来,美好的传说之下,同样埋葬着无数悲剧。
只说眼前,大清入关不过二十五年,先后就出了两位可怜的皇后,令人唏嘘。
在玉儿看来,舒舒额头上那道疤,是老天给她唯一的缺陷,不然这孩子的人生,实在太满,怎么会所有的好事儿,都落在她身上。
可玉儿更愿意相信,这是整个大清的福气,是玄烨的福气。
坤宁宫寝殿中,所有人散去,屋子里终于清静,舒舒也觉得自在多了。
玄烨小心翼翼将她放平,盖上被子,温和地说:“你安心睡,朕陪着你。”
舒舒虚弱地摇头:“皇上去忙吧,我过几天一定就好了,皇上别怪我矫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流下来,可把玄烨心疼坏了:“不怪你,怎么会怪你,你好好休息,太医说了,熬过三四个月,身体习惯了就好。”
“嗯。”舒舒答应,伸手摸了把玄烨下巴上浅浅的胡渣,柔弱地笑道,“鳌拜伏法,恭喜皇上,得偿所愿。”
玄烨道:“朕更快活的是咱们有孩子了,舒舒,咱们有孩子了。”
舒舒看见皇帝眼角的泪花,玄烨抓着她的手,不住地亲吻,眼泪从面颊滑落,他哽咽着:“我真想告诉额娘,舒舒,想告诉额娘,让额娘也开心”
舒舒坐了起来,这一次,是玄烨伏在她怀里,他哭了,哭得那么伤心。
数日后,中宫有孕的消息,就传出了紫禁城,引朝野哗然。
这鳌拜一党才落网,皇后就有喜,如此好的运势,若非老天爷保佑,怎可能如此顺利,可见皇帝真乃天命之子,大清立国是天命所归。
喜悦之余,正经事还要办,鳌拜落网十数天后,王公大臣议鳌拜三十项大罪,罪当株连九族。
玄烨先诏复被鳌拜诬罪的官员,外放者命回京待命,已故之人如倭赫、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连等官复原职,并予谥。
此外更下旨,大清永世禁止八旗贵族圈地,这些年来鳌拜一党私下所圈之地,与两白旗纷争之地,将在清点后悉数归还原主。
宗亲子弟班布尔善,勾结鳌拜、忘祖叛国,杀无赦,玄烨毫不留情地判了绞刑处死,子孙家眷皆遭流放,永世废黜宗室资格。
转眼到了六月,夏日炎炎,鳌拜一党或杀或流放,大部分都已有了判决,唯有鳌拜本人,还关在大牢中。
因他拒绝承认一切罪行,口口声声要见皇帝,而大清开国立本,鳌拜功不可没,眼下朝廷尚未对他做出审判。
到这一天,牢中传出的话,鳌拜终于不再要求见皇帝,可他要见太皇太后。
玄烨怎么肯定答应,在舒舒面前说:“他一定是认为,皇祖母心软好说话,要向皇祖母求情。”
舒舒摇头道:“皇上,皇祖母怎么会心软呢,鳌拜跟了皇祖母一辈子,难道还不了解她吗?这事儿,您对皇祖母说了吗?”
玄烨道:“朕不说,皇祖母也会知道,皇祖母的眼睛遍布天下,朕就是跟皇祖母学的。”
舒舒笑了:“皇上看着气冲冲,心情不坏。”
玄烨满眼宠爱:“你精神起来了,朕能不高兴吗?”
舒舒害喜的症状,减轻了不少,饱受折磨大半个月后,终于不会再觉得天旋地转,虽然胃口还不怎么好,可人松快,心情也好了。
“有件事”舒舒道,“皇上为什么,迟迟不给遏必隆判决?昭妃这些日子,一声不响地料理着宫里的事,听说慧格格几次出言不逊,嗤笑她是罪臣之女。”
玄烨不以为然:“判了鳌拜,朕才能对遏必隆从轻发落,并非故意悬着。而朕已经答应皇祖母,将鳌拜终身监禁,不杀他,那么遏必隆也就是落个夺爵降职,不会伤筋动骨。”
舒舒道:“皇上亲口去告诉昭妃,让她安心多好。”
玄烨有些别扭,背过身去。
舒舒伏在玄烨背上:“太医说,我要十二月才分娩,还有足足半年,皇上这阵子,既然已经召幸纳兰常在她们,去翊坤宫坐坐吧。”
玄烨很反感:“朕不喜欢你说这些话。”
舒舒却说:“可是您要留下钮祜禄一族的势力,来平衡朝中的权势,昭妃就会永远存在于内宫不是吗?”
“朕知道。”玄烨不情愿,对舒舒道,“可她实在不讨人喜欢,朕总要费心说哄她高兴的话,有时候一句话说急了,她就会紧张惶恐,实在没意思。”
舒舒抿着唇,想了半天,声如蚊蝇地说:“闭上眼睛都一样不是吗?”
玄烨眉头微微一抽:“放肆。”
舒舒垂眸道:“皇上恕罪,臣妾也是为了后宫,为了您。”
玄烨揉搓着舒舒的手,一脸的不乐意,舒舒柔声道:“新的磨难,又将开始了,皇上,咱们的路还很长很坎坷。”
“是,皇后娘娘。”玄烨无奈,搂过舒舒,轻轻摇晃着道,“可是有你在,朕无所畏惧。”
是日傍晚,苏麻喇得到了狱中的消息,转告格格,道是鳌拜相见她。
“见我做什么?”玉儿平静地抄着经文,“要忆往昔,叙叙旧吗?”
苏麻喇道:“奴婢不知道,但您呢,见不见?”
玉儿说:“容我再想想。”
苏麻喇心里明白,要再想想,那就是真有见的念头,若不然,格格必定一口回绝。
不久后,玄烨来了,同是来向祖母禀告,鳌拜要见她。
玉儿笑问孙子:“我该去吗?”
玄烨坦率地说:“孙儿年幼,当年的事不曾经历,孙儿不敢妄言。”
玉儿看着玄烨,又看向苏麻喇,嗔道:“你对玄烨说过什么吗?”
苏麻喇连连摆手:“主子,宫里上年纪的,难道就奴婢一人吗?”
可玄烨知道,祖母深爱祖父,玄烨也知道十四叔爷对皇祖母的情意。
第815章 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孙儿起初以为鳌拜要求见您,是想向您求情。”玄烨坦率地说,“可后来意识到,鳌拜只怕比孙儿更了解皇祖母,所以他不会向您求情,因为您绝不会心软。”
“你来告诉我,是希望我能去见他?”玉儿问道,“皇上认为他要对我说什么?”
玄烨摇头:“孙儿猜不到。”
玉儿问:“那皇上知道些什么?”
玄烨抿了抿唇,目光露出几分胆怯,垂眸道:“曾有传言,多尔衮是死在您的手中,而为您杀多尔衮的人,正是鳌拜。”
“索尼告诉你的?”玉儿问。
“是。”玄烨低下了头。
“那老东西,死了还给我添麻烦。”玉儿似嗔非嗔,似笑非笑,挥手道,“玄烨,回去吧,皇祖母乏了。”
玄烨与苏麻喇对视一眼,领会嬷嬷的意思,与她一同退下。
“鳌拜”玉儿独处后,长叹一声,“你想说什么?”
是日夜里,皇帝翻了翊坤宫的牌子,久违地亲临西六宫,然而帝妃一相见,灵昭便为了遏必隆,向皇帝叩首请罪。
“罢了,你终究是他的女儿,这一跪,朕不怪你。”玄烨道,“但你也早已是朕的皇妃,要明白身份的轻重,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灵昭含泪道:“皇上没有牵连臣妾,臣妾已感激不尽,臣妾请罪,并非想要皇上为难,是真心的愧疚和忏悔,这么多年,臣妾没能好好规劝阿玛,不能让他早日醒悟。”
玄烨道:“可朕不想再提这些事,你起来。朕来这里,是放松休息,不是来和你议论朝政,灵昭,你就不能像个普通的女子那样。”
“普通的女子?”灵昭茫然地看着皇帝,她不明白玄烨的意思。
“你身上的包袱太重了,何必如此。”玄烨道,“朕只想到自己的女人身边,踏踏实实睡一觉。”
灵昭起身,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僵硬地转了一个圈,走到桌边,手忙脚乱地要为皇帝倒茶。
玄烨无奈,起身来到她身后,从后腰抱住了灵昭。
灵昭浑身紧绷,而玄烨则道:“别害怕,一切有朕在。”
“皇上”灵昭哽咽,“对不起。”
“不要再让慧嫔当面嗤笑你。”玄烨道,“你狠狠责罚她教训她,朕绝不会怪你,朕不能时刻保护你,可也绝不容许旁人欺负你。灵昭,你要记得,在钦安殿是朕选了你。”
灵昭委屈极了,转过身伏在皇帝胸前,哭得很伤心。
玄烨的心情很复杂,但他早就学会了,该如何应对这一切,他不会压抑灵昭的感情,可他也有选择不接受的权力。
“冬云。”玄烨朗声唤人,“打热水来。”
这一夜,灵昭得到了温柔的呵护,虽然舒舒那句“闭上眼睛都一样”颇有些放肆,也挨了骂,可玄烨深知,事实就是如此。
灭了灯,闭上眼,不过是抱在怀里的一副身体,他年轻,血气方刚,怎么都行。
玄烨早已不觉得自己悲哀,更可怜的,明明是这些无辜的女人们。
炎炎夏夜,皇帝的身体像火炉般滚烫,灵昭半夜里热醒,起身取过帕子,想要擦拭皇帝脖子里的汗水。
可她的手才碰到玄烨的锁骨,皇帝就猛然惊醒,抓着灵昭的手,眼眸犀利地瞪着她。
吓得灵昭语无伦次:“臣妾、臣妾是想为您擦汗。”
玄烨的确燥热,且困倦,确认自己没有危险,松了手说:“为朕打打扇子吧,缸里的冰,是不是都化了?”
“皇上睡吧,一会儿天就亮了。”灵昭定下心来,拿着团扇轻摇,“多睡一会儿也好。”
玄烨嗯了一声,闭上眼,身上微风徐徐,不急不缓地将燥热驱散,惬意的凉爽,让他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一缕月光,轻盈地从窗棂洒落,借着月色,灵昭能看清玄烨脸上的轮廓,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又躺在了自己的身边。
那日皇后有身孕的消息传来,冬云她们都失落极了,一个个上赶着为她难过。
可是灵昭那时候就明白,她能继续留在宫里,继续保有体面已是不易,还奢求什么恩宠,奢求什么皇嗣。
灵昭小心翼翼地躺下,继续为皇帝扇风,一手则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不论如何,玄烨来了,她还有希望。
那之后,皇帝一连数日都在翊坤宫过夜,虽非夜夜云雨,灵昭也受宠若惊。
她很努力让自己做一个“普通的女子”,玄烨能感受到她的心意,自是温和相待。
隆重的恩宠,为翊坤宫挣回颜面,也是给了朝臣们一个讯号,对待遏必隆,不必口诛笔伐,皇帝自有安排。
六月末,即便鳌拜拒不认罪,朝廷也给了他审判,三十条大罪,条条当诛,但鳌拜随太宗、先帝,开国定江山,同样功不可没。
朝廷念其功勋,免其死罪,判终身禁锢。
遏必隆被夺太师,削一等公,于家中闭门思过,如此也算有了定论,朝臣们揣摩皇帝的用意,不至于对遏必隆穷追猛打。
而鳌拜一案,弄得朝臣人心惶惶,这件事能早一天翻过去,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夏末一场暴雨,驱散了几分暑气,鳌拜带给康熙一朝的阴影,亦随风雨而去。
但玄烨深知,国家尚未安定,江山亦未昌盛,那彩云之南,还有一头猛虎,正虎视眈眈。
这日夜里,关押鳌拜的大牢,换了一拨侍卫看守,鳌拜警惕地察觉到异常,满心以为,是他的人要来劫狱。
可是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太皇太后。
玉儿所见到的人,脚上锁着千斤重的铁锁,手腕上也绑着铁链,他稍稍一动,便是铁链的声响。
“他们这么绑着你?”玉儿说,“当你还是三十年前的鳌拜吗?”
鳌拜呵呵一笑:“太皇太后恕老臣无礼,实在不能向您磕头了。”
玉儿说:“偏偏,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体面,也是你自己挣下的,我始终不愿看见大清的忠臣,在满天谩骂中身首异处。”
鳌拜声音沙哑:“太皇太后的恩德,老臣无话可说。”
玉儿道:“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有什么不满,要这样逼迫玄烨?就算他额娘因为反清复明的逆贼而死,我也一直劝他,不能把罪过强加在你的身上。可你不知收敛,变本加厉,逼得我那孙儿,不杀你不成活。”
可鳌拜嘶哑地问:“太皇太后,我瓜尔佳氏的女子,为何进不得宫?是不是从多尔衮死的那天起,您就不再信任我?”
“没错,我不信任你。”玉儿毫不犹豫地回答,“错就错在,你念书少,你往上千年数一数,君与臣,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狱中静下了,彼此都不再开口,玉儿缓缓将这里扫视一番,这大牢比想象的干净宽敞,据说一日三餐都有肉吃,因为鳌拜块头大,怕喂不饱他。
玄烨没有羞辱鳌拜,也没有折磨他,只是他余下的生命,都必须被锁在这铁牢里。
“成王败寇”鳌拜开口道,“当我发现,分散出去的势力收不回来,发现整个京城都已经在皇帝的控制下,我就想放弃了。那一天,老臣当真是进宫谢恩,可惜”
“一切都晚了。”玉儿道,“你残害忠良,肆意虐杀对你不敬之人,圈地扰民,贪污受贿,朝臣们为你罗列的三十条罪状里,可没有什么遗弃御赐之物这类莫须有的荒唐罪名。你以为,你想和皇帝讲和,从此退出朝堂,玄烨就会答应你吗?”
鳌拜看着玉儿,干涩地咽了咽唾沫。
玉儿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我只能教会我的孙子,但凡把人踩在脚底下,就永远别让他们站起来。”
鳌拜说:“您的狠心,臣早已领教,多尔衮从马上跌落时,臣就曾恍惚,会不会有一天,老臣也是这个下场。”
冷不丁提起多尔衮,就算玉儿心中有所准备,她的心还是抽搐起来。
鳌拜说:“太皇太后,倘若臣说,当年多尔衮是故意遭臣伏击,您信不信?”
玉儿脑袋,嗡嗡作响。
鳌拜说:“老臣请您来相见,就是想告诉您,多尔衮不是死在老臣的手里,他是自己将人头,献给了您。”
玉儿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今晚来见鳌拜,本是想证明她猜错了,可惜
“太皇太后!”铁链硁硁作响,鳌拜的吼声回荡在牢房里。
看着玉儿的身影渐渐远去,求生的欲望到底还未消灭,鳌拜哀求着:“太皇太后,您忘了吗,在赫图阿拉,老臣救了您太皇太后,你忘了吗?太皇太后,放老臣出去,求您了,鳌拜求您了!”
玉儿一步步远离这里,眼泪亦从面颊滑落。
忘了的人,分明是鳌拜,他之所以会在赫图阿拉救了自己,是因为皇太极早就派他,在暗中保护自己,就算鳌拜不救她,多尔衮也很快就会出现。
多尔衮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傍晚停歇的暴雨,再次席卷而来,坤宁宫中,玄烨从内殿走出来,紧张地看着漫天大雨。
“皇上?”舒舒从身后跟来,柔声道,“皇祖母一定会平安归来。”
玄烨说:“朕等不及了,朕要去接皇祖母。”
第816章 纳兰常在()
舒舒拦不住,眼看着玄烨闯入雨中,大李子他们赶紧举着伞跟上,舒舒轻唤:“皇上,别淋雨,仔细路滑。”
玄烨一路急行,想要去接祖母回宫,但半路上就有人来传话,太皇太后已经回去了。
他立刻改道往慈宁宫来,在宫门前遇见苏麻喇,嬷嬷却对他说:“皇上,您回吧,太皇太后一切安好,她想一个人静静。”
“嬷嬷,鳌拜有没有口出诳言,有没有吓着皇祖母?”玄烨关切地问,“皇祖母可还好?”
“太皇太后一切安好。”苏麻喇笑道,“皇上,太皇太后若是想您了,奴婢立刻派人去请,眼下您先回去可好。”
“好,朕回去。”玄烨道,“皇祖母若是要见朕,不论多晚,立刻派人来。”
苏麻喇应诺,命众人好生为皇帝打伞,目送玄烨消失在雨幕里,才退回到寝殿,隔着屏风道:“主子,皇上已经回去了。”
然而屏风内静悄悄,什么动静也没有,苏麻喇不敢看,退出到门外,打发了值夜的小宫女,独自守着。
屋子里,玉儿用棉被死死堵着嘴,她多希望天上的雷声能再响一些,她不能,不能让任何人听见她的哭声。
玄烨冒雨回到坤宁宫,风大雨大,纵然大李子他们全力守护,玄烨的袍子还是湿了一大片,舒舒道:“皇上,沐浴更衣吧,都准备好了。”
她早已吩咐石榴预备热水,就怕皇帝淋雨,不消片刻,玄烨已舒舒坦坦泡在热水里。
“还以为夏天热,再泡在浴桶中该熟了。”玄烨惬意地闭着眼睛,“舒坦,浑身的筋骨都松了。”
“皇上就是懒,总说没时间没时间,您知道要晨练强壮身体,可也不能耽误养生呀。”舒舒揉按着玄烨硬如石块的肩膀,“太医都说,泡澡能活血化瘀,皇上这样在桌前一坐就几个时辰的,最合适不过。”
“知道了,啰啰嗦嗦,你就快成太医了。”玄烨睁开眼,“你啊,才好些不悠着点,来伺候朕?”
舒舒笑道:“苏麻喇嬷嬷说,好的时候就自在些,别自己吓唬自己,不舒服了,再老老实实躺着呗。太医也说,孕妇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再者,您看荣常在和张答应,皇上和我都没怎么关心过,怀着怀着就生了,又有多娇贵呢?”
“那也是嬷嬷宫女一群人伺候着的,还能真不当一回事?”玄烨嗔道,“你别嘴硬,别叫朕悬着心。”
“是,臣妾遵旨。”舒舒懒懒答应。
“不服?”
“可是皇上”舒舒却岔开话题,问道,“皇祖母为什么会去见鳌拜呢,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玄烨转身来,湿漉漉的手带着水,在舒舒额头上一敲:“不许问。”
夜渐深,暴雨却不停歇,紫禁城这座皇宫,自朱棣建立起,便花费大量心血,应对一切天灾。
但终究是历经百年的皇城,正经主子住的殿阁,那是年年修缮,但偏僻一些的地方,难免有年久失修之处,纳兰常在住的屋子,今晚就漏雨了。
她的宫女找人来修,那些人推三阻四,说大风大雨,要紧着前头主子们传召,匀不出人手来这里。更何况屋顶漏雨,大晚上的,怎么爬上去修,便丢了两只木桶,让他们接着雨水先将就一夜。
宫女急得说:“我家主子可是纳兰常在啊,你们前阵儿不还巴结来着?”
内务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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