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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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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则想了想,很为难地说:“额娘知道你要生气,但你三叔他跪在老太太床前给我磕头,求我一定给他个机会,当面和你说几句话。舒舒,索额图也没什么恶意,他一直为你担心,这么多年了,你就好生见一面,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第873章 帝后深谈() 
舒舒将手中最后的一沓纸钱烧给祖母,便应道:“额娘,让他进来。”

    夫人松了口气,忙退出去找人,不多时,身着素服的索额图,便匆匆而来。

    时光荏苒,叔父已是三十过半的人,还记得昔日在花坛边捉虫子的小丫头,而那时候的索额图,亦是年轻气盛。

    “娘娘多年不曾召见微臣,微臣内心惶恐,但日夜祈求神佛保佑,保佑皇后娘娘安康如意。”索额图叩首,“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三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等这柱香烧完,我就要回宫。”舒舒跪坐在蒲团上,面对着祖母的灵台,不曾回眸看一眼,只道,“长话短说。”

    索额图便开门见山:“过去的事,微臣再提已经毫无意义,皇后娘娘,眼下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还望皇后娘娘,能从旁提醒皇上,务必劝皇上冷静。”

    舒舒转着手中的佛珠,默默为祖母诵经超度,一语不发。

    索额图则道:“娘娘,臣等揣摩圣意,认为皇上有撤三藩之意。眼下三藩之中,平南王尚可喜,虽是对清廷忠心耿耿,但他已是七十岁高龄,南粤兵力大多在其子尚之信手中。平西王吴三桂,虽与太皇太后同龄,但仍身强体健,能骑马张弓。去年靖南王耿继茂去世,他的长子耿精忠继承王位,是年二十八,年富力强,本是个争勇好斗野心极大的人。”

    舒舒的佛珠停下,举目看着佛龛上香束烧了几寸。

    “皇上若贸然撤藩,必遭强烈抵抗,三藩若同时对抗朝廷,大军北上,再煽动汉民,扰乱民心,对朝廷对皇上,是极大的威胁,比当年郑成功更甚。”索额图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娘娘,您千万要提醒皇上冷静,三藩必然要撤,但绝不是眼下,切不可操之过急,一旦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舒舒静默地看着香束缓缓燃尽,最后一缕青烟升空,她起身来,对伏在地上的叔父说:“大清皇帝,以仁孝治天下,三叔别忘了,为奶奶守孝丁忧。”

    索额图抬起头,满面纠结地望着侄女:“皇后娘娘,臣的话,您可”

    舒舒径直从他面前走过,索额图急道:“娘娘,您千万提醒皇上,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门外众人听见索额图的喊声,不知发生了什么,母亲上前来送舒舒出门,愧疚地说:“怪我不好,一时心软,舒舒,你别放在心上,随他去吧。”

    舒舒不以为然,将佛珠递给母亲:“额娘保重身体,孝期过后,得闲进宫来坐坐,太后很惦记您。”

    夫人应下,搀扶女儿上车,一众人侍立在道路两旁,恭送凤驾。

    皇后一行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真真是给祖母上柱香就走,叫外人看来,怕是连正经与家人商量件事都做不到。

    可是回宫的路上,舒舒一直在想索额图的话,他所说的并不是没道理,早在几年前,与玄烨闺房私话时,就曾提起过三藩,特别是吴三桂,皇帝十分忌惮他。

    先帝驾崩时,吴三桂佣兵北上,说是祭奠先帝,可谁见过带那么多兵来烧香的,当时太皇太后下旨不许吴三桂进京,命他在城外搭棚祭告之后,速速离去。

    玄烨说他从未见过吴三桂,可他不信还有人比鳌拜更高大。

    对付鳌拜,纵然其结党营私,终究只是一人,而对付吴三桂,却是千里之外的千军万马,和数万万民心。

    可即便如此,他也要搏一搏,只有将兵权悉数归于中央,才是国土安定的长久之道。

    舒舒深知,撤三藩,玄烨决心已定。

    皇后回宫不久,大李子就来向玄烨禀告,玄烨看向座中,那里空荡荡,才想起来是送给灵昭了,而他要的钟还没搬来,再看天色,问:“这么早?”

    “娘娘本就说,是上一炷香。”大李子应道,“不过”

    玄烨垂眸:“有话就说。”

    大李子说:“跟去的人回话,娘娘从灵堂出来时,听得索额图在里头喊叫,说什么请娘娘一定要提醒皇上,具体说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跟了多少人?嘴巴紧吗?”玄烨冷冷地问。

    “皇上放心,那些人很可靠,奴才会加以管束。”大李子说,“可是赫舍里府上的人就”

    玄烨冷然道:“那你更放心,他们管得比你还紧。”

    他收起了手里的折子,起身道:“去坤宁宫坐坐。”

    又想起一事来,问大李子:“遏必隆的病,怎么样了?”

    大李子忙道:“是真病了,终究是上年纪的人,太医都说,就看能拖多久。”

    坤宁宫里,舒舒换了衣裳,准备将一些东西送去宁寿宫,却见皇帝从交泰殿走来,她立在门前笑:“今天怎么偷懒了,这还不到午膳时辰。”

    玄烨反而嗔道:“你这也叫归宁,茶都没喝一口是不是?”

    舒舒笑道:“皇额娘屋子里有茶等着我去喝,皇上一道去吗?”

    玄烨说:“朕想在你屋子里坐坐。”

    舒舒朝桑格递过眼色,便让开了道:“皇上请。”

    玄烨一把抓过她的手,一并进了屋子。

    桑格带着宫女,将皇后带回来的点心玩物,送到宁寿宫,太后也是有眼色,见灵昭在一旁,便不问舒舒为何不过来,只吩咐:“让皇后好生歇歇,她这阵子,尽是伤心事。”

    这边厢,帝后已经摆开了棋盘,玄烨拨弄着碗中的棋子,突然掏出一枚戒指,问舒舒:“你的?”

    “在这里啊。”舒舒道,“找了好久呢,还以为丢了。”

    玄烨道:“宫里能丢什么东西,不见了便是叫人偷了。”

    “紫禁城那么大,指不定朱棣的妃子丢的东西,还在哪个角落躺着。”舒舒抢过戒指,一面说,一面勾起了回忆,笑道,“是承祜捣蛋,我想起来了,当时脱下来给他玩儿,后来没在意,等想起来要时,就找不见了,原来他给藏这里。”

    玄烨心头一紧,本想安慰舒舒,但转念一想,便也玩笑着:“朕听苏麻喇说,那小家伙,比朕小时候还捣蛋。”

    舒舒知道,这是皇帝与她的默契,她再也不想悲悲戚戚,儿子曾经存在过的时光,真实而美好,回忆起来,他们该高兴才是。

    “额娘要我替她向皇上问安。”舒舒道,“多谢皇上的赏赐。”

    “她是朕的岳母,朕本该尽孝。”玄烨笑,“朕这辈子的遗憾里,兴许就有一件事,是不能真正当个女婿。”

    舒舒白他一眼:“皇上这是在嘚瑟,逗我玩儿呢?”

    玄烨笑:“朕怕你太悲伤,但是比当年索尼走时,咱们都长大了。”

    舒舒摆了棋子,说道:“奶奶高寿,如今免去病苦早登极乐,我从心里为她高兴。但是奶奶在,家是家,如今她也走了,底下迟早是要散了的。我今日特地回家,并不是去悼念奶奶,而是想给阿玛额娘撑腰,别叫那些叔伯婶母,欺负了他们。”

    玄烨不屑:“欺负皇帝的岳丈岳母,是不想活了吗?”

    舒舒嗔道:“皇上是天下至尊,一辈子低头看人,却不知底下生活的艰难,真要谋算些什么,还能明着来?”

    玄烨很自然地问:“索额图又纠缠你了?”

    舒舒凝视着他:“皇上派人跟着我呢?”

    彼此静了须臾,玄烨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没规矩。”

    舒舒莞尔,再摆下一颗棋子,见殿中无人,才道:“索额图要丁忧,至少一年半载不得上朝,他快急死了,怕皇上要撤三藩。求我提醒皇上,决不可操之过急。”

    玄烨呵呵一笑:“他们真是了得,一个个都已察觉到,看来是朕还不够收敛。”

    舒舒说:“您是故意让人知道的吧,还装没事儿人。”

    玄烨盘着手中的黑子,而后果断地落下一颗子,应道:“裁撤三藩,必将旷日持久,他们或许觉得朕太鲁莽,可是朕给了自己十年。”

    “十年?”舒舒很惊讶,“要这么久?”

第874章 李常在告状() 
玄烨果断落子,口中却悠悠道:“大惊小怪,不然呢?这前前后后至少十年,每一步都将面临无法预估的威胁,而每一步,朕都做了最坏的打算,绝非自负。”

    “皇上心意已决?”舒舒问。

    “接下来,就是要先应付来自朝廷的反对,就算你真的替索额图来劝朕,朕也不会恼。”玄烨的眼睛盯着棋盘,“那么大的事,还不许有几个冷静的大臣吗?朕也知道,自己是冲动的。”

    轮到舒舒落子,她道:“可做皇帝若不冲动,何来的热血守护江山?”

    玄烨抬眸:“朕估摸着,皇祖母不会允许朕贸然对三藩动手,那必定会怪你事事顺着朕,宛若当年董鄂妃对先帝,毫无原则地千依百顺。这件事,你就装不懂,敷衍敷衍皇祖母罢了,何必讨骂。”

    舒舒正经道:“可我本来就不懂,难道分析天下形势,会胜过你的大臣吗,连说上一嘴的能耐都没有。”

    玄烨笑:“别说你了,连朕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当年郑成功挥师北上,皇阿玛要带皇祖母退回盛京,朕现在能想到的,便是哪怕兵临城下,也绝不会退半步。其他的,就要走一步看一步,不论是赞同朕的,还是反对朕的,都不知道我们将面对怎样的局势,谁也不比谁嗓门大。”

    “我想,皇祖母若是反对皇上,也不会真正干预朝政。”舒舒道,“但皇祖母的情绪总要有人去排解,就让皇祖母训斥我好了,我不记仇,脸皮也厚。”

    玄烨伸手在舒舒脸蛋子上掐了一把:“朕捏捏,有多厚。”

    “疼。”舒舒打开玄烨的手,“没轻没重,青了可怎么见人。”

    玄烨说:“你还说自己脸皮厚,总是轻轻一碰就淤青,朕都不敢碰你。”

    舒舒捂着脸,垂下目光,玄烨则感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朕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过来,我看看。”

    一面说着,玄烨自己下地绕到舒舒这边,掰开她的手,在白嫩的脸颊上吹了一吹:“还疼吗?”

    “逗你呢。”舒舒软绵绵地应了声,眸光楚楚,“哪有那么娇弱。”

    目光相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般对视良久,彼此都看不够似的。

    “舒舒,我们还会有孩子,可哪怕一辈子没有也不要紧。”玄烨说,“承祜走了,就让他安安心心地走,他几时想回来,我们都等他,他若不想回到帝王家,那就由着他去寻自由自在的下辈子,好不好?”

    舒舒顿时热泪盈眶:“我已经好了,就是对不起你。”

    玄烨道:“若是让双亲自责悲伤,承祜何辜?我们没有对不起孩子,承祜也没有对不起我们,就当我们今日新婚,一切重新开始,只要朕在,只要你在。”

    在玄烨的呵护下,舒舒的情绪渐渐平复,丧子之痛岂能说忘就忘,她和玄烨都故作坚强。

    时隔一个月,重提这些话,哭一场,心里舒坦多了。

    玄烨命桑格端水来伺候皇后洗脸,刚好赤城的书信到了,舒舒说她的信恐怕还在半路,不知为何皇祖母急急来函。

    玄烨站在窗下拆了看,说道:“皇祖母要回京了,命朕拟个日子。”

    舒舒问:“为何这样匆忙?”

    玄烨待桑格她们退下,才道:“福全那次去赤城,说了些该说的不该说的,朕想要撤藩的事,必定早就传到皇祖母耳朵里。这么大的事,书信里如何说得明白,这不就赶着回来了。”

    “皇上害怕吗?”舒舒促狭地问,“心慌吗?”

    玄烨拿信在她额头上一敲:“朕挨骂,你以为你逃得掉?”

    可见舒舒脸上重现昔日的笑容,玄烨心头又一松,捧着她的脸颊,在额头上亲了口:“前路艰险,可是有你在身边捣乱,朕就不会累也不会怕。”

    “我怎么成捣乱的了?”舒舒咕哝着,“我很管用,真的。”

    玄烨嗔道:“待皇祖母回来,朕看你管不管用。”

    在玄烨的精心呵护下,半个月后,玉儿回京见到的皇后,气色红润、明朗康健,丝毫不见想象中的凄凄惨惨。

    但提起承祜早夭,祖孙俩难免落泪,在苏麻喇和玄烨的安抚下,才平静些。

    太皇太后一行是傍晚到京,皇帝下旨宫里宫外都不得借行礼问安来打扰,只想要祖母清清静静休息几日。

    但是这天夜里,来自慈宁宫的大批赏赐就送入翊坤宫,灵昭呆呆地站在门前,看满院子的太监宫女,人人手里捧着各色物件。

    苏麻喇上前道:“昭妃娘娘,您为太皇太后举办寿宴,实在辛苦,这都是太皇太后的心意。明日一早,也请您到慈宁宫陪太皇太后一起用早膳,主子她有好些话要对您说。”

    灵昭受宠若惊,又满心感慨,向苏麻喇道:“请嬷嬷替我问候太皇太后,明日一早,我必定来慈宁宫伺候太皇太后用膳。”

    苏麻喇躬身道:“奴婢一定代为转达,请娘娘早些休息。”

    冬云等人,殷勤地送苏麻喇出来,正遇上接侍寝宫嫔的轿子,她们便主动让在一旁,可轿子却停了,常在李氏特意下轿来,向苏麻喇问好。

    苏麻喇客气了几句,请李氏先行,轿子缓缓过去后,冬云对苏麻喇笑道:“还是嬷嬷德高望重,连李常在都敬重有加,平日里可”

    苏麻喇道:“冬云姑娘,昭妃娘娘是稳重的人,跟着昭妃娘娘,你也要谨言慎行。”

    冬云低着脑袋:“嬷嬷,是奴婢错了。”

    苏麻喇温和了几分:“再过几年,可不能这样轻率了。”

    这一边,李氏被送入乾清宫暖阁,等到深夜才见到皇帝来,玄烨都忘了今晚翻了谁的牌子,见了她便笑:“正是头疼的时候,怎么把你找来了。”

    进宫第四个年头了,和皇帝也早已相熟,这样嫌弃的话语,只会勾的李氏欢喜,笑盈盈缠上来,为皇帝宽衣解带,伺候得极妥当。

    “皇上是不是忘了今日太皇太后回宫,怎么今夜翻臣妾的牌子?”李常在问道,“还是皇上想臣妾了?”

    玄烨道:“随手翻的牌子,早知道是你,该叫大李子撤了。”

    李常在撅着嘴道:“皇上只管欺负人,反正我来了,轰也轰不走。”

    玄烨想起一件事来,问:“朕记得大李子说,你好几次要见朕?什么事?”

    李常在委屈巴巴地说:“皇上还记得呀?臣妾还以为李总管敷衍臣妾,就是拦着不给通报呢。”

    “朕忙呢,你不能不懂事。”玄烨说,“怎么了?”

    “皇上都那么久那么久,不召幸臣妾。”李氏跪坐在玄烨身边,“过去那么久的事儿了,臣妾还能说得上话吗?”

    玄烨倒是好脾气:“说吧,什么事。”

    李常在红着眼睛道:“臣妾也想给皇上生小阿哥。”

    玄烨嗔笑:“朕几时不让你生,不过是顾不过来,再者也要看缘分。”

    李常在生气地说:“臣妾的小阿哥,可不就是被别人抢走了。”

    玄烨微微蹙眉:“胡说什么?”

    李氏便叽叽喳喳说起去年的事,隔了一年她还是气愤难当,一口咬定是惠贵人下药,害得所有常在答应都不能伺候皇帝,纳兰氏一个人占尽先机,才又怀上龙嗣。

    “你有证据吗?”玄烨淡淡地问。

    “我”李氏好生委屈,“要是有,臣妾还等到今天说吗?”

    玄烨回忆,说这一年里也曾几次召幸李氏,怎么那几回不见她提起。

    李常在红着脸说:“那时候只想争口气,也怀个小阿哥,但每回都失望到现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了。”

    玄烨道:“你要大度些,后宫和睦,朕才能安心不是。”

    李常在问:“皇上,您会惩罚惠贵人吗?”

    玄烨道:“无凭无据的事,听你一说,朕就去拿人,还当什么皇帝?”

    李氏忙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敢。”

    玄烨却说:“可是你心里委屈,朕也明白,既然你和纳兰氏同年进宫,她封了贵人,你也不该落下,朕明日就告诉皇后,请皇后下旨,也晋封你为贵人。”

    李常在受宠若惊:“皇上真的?”

第875章 制衡之道() 
玄烨对舒舒说过,比起自己要应付那么多女人很无奈,这些后宫的女子一生不得自由,才更可怜,她们多了少了都一样,只不过是夜里身边躺一个人。

    但果然,她们不一样,家世背景不一样,心智才华不一样,还有欲望。

    想起在宁寿宫门前,纳兰氏的宫女说的那番话,玄烨幽幽一笑,对李氏道:“你念叨惠贵人害你的事,别再乱张扬,无凭无据说多了人家只会当你善妒,真真假假朕不想追究,总之朕不叫你委屈,可好?”

    “臣妾叩谢皇恩。”李常在喜出望外,“皇上,臣妾可算扬眉吐气了。”

    但隔天一早,皇帝的旨意就到了坤宁宫,舒舒只笑一笑,命桑格去准备,并告知昭妃。

    如此赶着午膳前,就把旨意送到了后头,李常在封了贵人,赐封号为“安”。

    惠贵人早已出月子,少不得和荣贵人一起来道贺,安贵人得意洋洋地站在屋檐底下,冲二人道:“皇上怜爱,非要赏我个贵人,我说我于子嗣无功,也不协理六宫之事,皇上说那也无妨,不过是他喜欢。”

    惠贵人笑道:“你伶俐明媚,皇上一贯喜欢,该是妹妹的福气。”

    安贵人轻轻扬眉:“是啊,日子长着呢,谁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荣贵人道:“妹妹先高兴着,我和惠贵人还要去翊坤宫领差事,毕竟花无百日红,这不,新人立马就要进宫了。”

    安贵人也毫不示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荣姐姐和人家走得近,如今说话也刻薄了。宫里原先刻薄的那个姑娘,可不长寿。”

    荣贵人笑道:“我的肉下巴圆乎乎,哪能比得上安妹妹尖细漂亮。”

    “好了,耽误时辰,可不敢叫昭妃娘娘等。”惠贵人笑着,对李氏道,“妹妹,我们一会儿再来恭喜你。”

    二人离了这边,荣贵人生气地说:“她真是气人,高兴的事,非要说些难听的话来煞风景,敢情她不如意,都是我们拦着她。她有本事争气,也生皇子公主,我们十月怀胎从鬼门关走一遭,是闹着玩的吗?”

    惠贵人好生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姐姐生气了反是和自己过不去,与她比较可没完没了,还不是仗着皇上喜欢。”

    荣贵人很不屑:“皇上喜欢她什么?”

    惠贵人却笑:“估摸着在皇上跟前也是叽叽喳喳的,怪新鲜呗。”

    说着话,二人已经到了翊坤宫,昭妃将一些事指派她们去办,另说道:“旧年为了准备寿宴挑选的宫女,如今都闲下来,尚未安排差事和去处,你们尽快清点安排好,别耽误了新宫女入宫。再有到了年资,尚未离宫的也一并清点出来,先询问她们的去留之意,再看是否真正能留用,从大宫女到老嬷嬷,全都梳理一遍。”

    昭妃说了半天,也没提到秀女选秀,惠贵人便试探着问:“娘娘,今秋选秀,是不是会比往年多一些人。”

    灵昭只管喝茶,罢了道:“你们忙去吧。”

    离了翊坤宫,荣贵人便等不及说:“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怕我们有所干预?选秀这么大的事,我们能干预什么?”

    惠贵人也猜不到,不过今日李氏封了贵人,让她想明白一件事。

    这么些年来,皇帝从未率性做过什么赏罚之事,在自己和荣贵人晋封之后,再独独封了李氏,只怕没有别的意思,很可能是想警醒她们,生了皇子也不过如此,不要自以为是。

    惠贵人能猜到,为了去年吃坏肚子被停膳牌的事,李氏一定没少在皇帝跟前念叨,且不说真有此事,就算是假的,说多了皇帝也难免受影响。

    “想什么呢?”荣贵人问。

    “没什么,想着那些老嬷嬷们若被送出宫,外头可还有家人,怪可怜的。”惠贵人故作叹息,敷衍着没提起那些话,她要藏在心里,自己明白就好。

    五月时,舒舒为了让外人不再念叨二阿哥夭折之事,命灵昭举办端午宴,在慈宁宫花园里传了三日的戏,王公贵族家的女眷,但凡得闲,皆可入宫游玩。

    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到了端午,舒舒竟没闲工夫看戏,陪着大腹便便的裕亲王福晋,坐在慈宁宫偏殿里看她抹眼泪。

    “他一味地宠幸侍妾,闹得几位侧福晋不消停,又来怪我治家不严。”裕亲王福晋啜泣道,“我怀着孩子呢,他冲我大嗓门吼,我图什么。”

    委屈的人,越说越伤心,捂着脸嘤嘤哭泣。

    舒舒劝慰道:“皇上前日还和我商量,要晋封宁太嫔为太妃,多高兴的事儿。皇兄的脾气嫂嫂是知道的,他不就是和你亲,才冲你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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