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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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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福临睡着了,放下他吧。”大玉儿说着,拉着姐姐到摇篮边,海兰珠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下,可才躺下,福临就躁动不安起来。
“都是姐姐宠坏了,他现在没人抱,不肯睡。”大玉儿道。
“能宠坏几年,我乐意抱。”海兰珠笑道,“不累着你总成吧。”
此时,尼满从崇政殿赶来,笑悠悠地对大玉儿说:“庄妃娘娘,您要求的事儿,皇上应许了。”
海兰珠问妹妹:“怎么了?”
大玉儿笑道:“马上就七月了,汉人七月十五过中元节,也称鬼节,我求皇上答应,让我们到那天,去祭奠八阿哥。”
海兰珠心头一暖,儿子七七四十九天后,海兰珠就找不到什么借口去看他,也不想给皇太极添麻烦,果然妹妹知道她的心意,欣慰又不好意思地问:“玉儿,真的有这个节吗,不是你编来哄我的?”
第223章 鄂硕的孩子()
大玉儿本是想缓解姐姐对八阿哥的思念,才借汉人的中元节,让海兰珠有机会去祭奠儿子,不料皇帝不仅应允,还以此为契机,在文武百官和百姓中,推广汉人的传统节日。
满人过汉人的节,自然遭到很多不屑鄙夷,乃至抵抗,认为皇帝这不是要去做汉人的主子,而是去做汉人的奴才,八旗贵族中表现最为激烈。
然而皇太极对于固守满洲文化也有很强硬的手段,如不许国民易汉服,所有归降投奔大清的汉族都要剃发易服等等。
但考虑到将来入主中原,要与传承数千年的汉学碰撞,他更希望满汉文化能相融相辅,最终形成属于大清的文化代代相传。
“这条路显然要走很久很久,汉人瞧不起我们,我们的人也看不上他们。”去往皇陵的路上,大玉儿对海兰珠说,“硝烟炮火之后,就是思想文化的碰撞和冲突,别看只是写在纸上的字,念在口中的诗,一样是可以杀人诛心,一样是可以血流成河的。”
“那天下几时才能太平?”海兰珠忧心地问,“皇上要操劳一辈子吗?”
“这是必然的。”大玉儿淡淡一笑,“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几千年的历史,就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推进改写,乱世出英雄,咱们恰恰嫁了大英雄。”
海兰珠很佩服妹妹,问道:“我也没见你怎么用功背书,你这些话,都是在书房里背的?”
大玉儿得意洋洋地说:“那是我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平常人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这要是早些年发现自己有这个本事,我现在都能给人当先生了。”
“你就爱轻狂。”海兰珠嗔笑,而她心中一直有个念头,一直想问问妹妹,但此刻张了嘴,还是把话咽下了,罢了,她也有她的骄傲不是吗。
皇太极今日走不开,没能陪同海兰珠和玉儿来皇陵,本也是私下的祭奠,海兰珠不愿张扬,大玉儿想让姐姐高兴,回宫的路上,便命宫人不要戒严,直接从市集穿过去。
海兰珠看着从窗边掠过的热闹,回想起去年皇太极带着她和儿子微服出行,想起她在酒楼雅间里,对皇太极说,若不曾遇见那片枫树林,就不会为他们的枯萎死去而伤心,但曾经见过的红叶之美,并在树下遇见皇太极,一切都值得了。
想来,八阿哥的生命虽然短暂,可他受尽父母宠爱,享有一切荣华富贵,或许长大后,难免诸多坎坷辛苦,不能顺遂。
如今虽然去了,但他来人世一遭,是真真为了享福,这样想,似乎又多了几分安慰。
海兰珠正努力转圜自己的心思,马车猛地停下,亏得玉儿抱住她,才没摔出去。
宝清和苏麻喇没当心,都差点从门前摔到马车外头,爬起来就大声地责备:“怎么回事?”
随行的侍卫都很紧张,好在不是遇到危险,而是马路前方有人聚拢在一起,侍卫们上前查看,跑回来说,是个大肚子的女人跌倒在地上。
海兰珠心善,更爱护孩子,见不得这样的事,便是和玉儿一道下马车来看,围观的百姓见那么多侍卫涌过来,就知道是来了体面的人物,纷纷退让开。
地上坐着三十来岁的妇人,痛苦地皱着眉头,看她的肚子,不像是足月的,海兰珠上前询问,她身旁有个小婢女,吓得战战兢兢说:“我家夫人肚子疼,还出血了,可是才六个月,怎么能生呢。”
大玉儿和海兰珠互相看了眼,便命宝清和苏麻喇,将人送到马车上,询问那婢女家在何处,两人竟然要亲自把人送回家去。
一问才知道,竟然是正白旗鄂硕家的夫人,大玉儿认得这个鄂硕,当初来救驾的佟图赖,不正是受鄂硕所托,他是多尔衮的人。
鄂硕夫人被送回家中,有侍卫顺路带来几个大夫,大玉儿又命人从宫里请太医。
孕妇虽然见红,所幸没有破水,还不算太险,大夫要求鄂硕夫人日后静养,再不能走动,不论如何熬过七个月,就算早产也尚有一线生机。
鄂硕得知消息,从城外赶回来,惊见宸妃娘娘和庄妃娘娘在他的家中,吓得不知所措,连连磕头谢恩,海兰珠笑道:“日后夫人分娩,记得往宫里送个喜讯,我和庄妃娘娘与这孩子也算有缘分,我们一定要送些贺礼的。”
“臣不敢,臣不敢”鄂硕吓得不轻,微微抬头看了眼,他虽也曾有机会见到二位真容,但离得远又是大场合,不论如何也不敢仔细看。
今日得以细细地看,宸妃的容颜,果真是倾国倾城,而庄妃娘娘年轻貌美,满身的贵气骄傲。她们分明站在自己的眼前,却仿佛是立在云端之上,叫他禁不住昂首仰望。
佟图赖上回进宫救驾后,曾向他形容,庄妃如何从容淡定,如何貌美无双,鄂硕当初笑话他大惊小怪,如今也算明白,皇帝对科尔沁几位的宠爱,不是没道理的。
“鄂硕将军,军务虽忙,也请好好照顾夫人,女人家生孩子很辛苦。”海兰珠说罢,便带着玉儿离去,速速赶回皇宫。
皇宫里,皇太极和哲哲都知道了这件事,哲哲少不得责备海兰珠和玉儿太多事,这样的事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是造成君臣误会,命她们往后出宫必须戒严,不许再多管闲事。
大玉儿说是姐姐要这么做,哲哲哪里肯信,责备她不仅撺掇海兰珠,还要撒谎,气得大玉儿要跺脚,明明这回,真的是姐姐的意思。
海兰珠见妹妹这样生气十分可爱,禁不住笑了。
而大玉儿一见姐姐的笑容,心里便软了,欢喜地说:“等那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咱们给人家送个长命锁吧。”
海兰珠轻声道:“咱们偷偷的,别告诉姑姑。”
大玉儿一直以为,自己和姐姐,再也回不到从前能睡一个被窝,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的时候,即便后来和好,彼此心里都明白,终究是隔着芥蒂解不开。
但八阿哥夭折后,大玉儿满心只盼着能让姐姐好好活下去,想把世上一切的好都给她,哪怕是皇太极。她才知道姐妹情深在自己心里有多贵重,但这个代价,实在太沉重。
夜里,皇太极在关雎宫用晚膳,听海兰珠说白天的遭遇,说这次是她的主意,要送鄂硕夫人回家,结果姑姑怎么都不信,把玉儿狠狠责备了一顿。
“她平日里就爱胡闹,白的说成黑的,什么都往你身上推。”皇太极嗔笑着,“如今真有事儿了,你说哲哲能不能信她,活该?”
海兰珠笑道:“皇上可别叫玉儿听见,她真的要气哭了。”
看见海兰珠的笑容,皇太极欣慰不已:“朕怎么哄你安慰你,都不管用,可玉儿总有法子,让你高兴,她的心啊,那样玲珑剔透。”
海兰珠温柔地说:“皇上怎么不管用,只有你陪着我,我才不会做恶梦,你在漠北那一个月,我天天做恶梦,醒来就想见你,见不到你就很害怕。”
“朕会一直陪着你。”皇太极心疼地握着海兰珠的手,亲吻她纤细的手指,“朕一辈子都会陪着你。”
海兰珠满心安慰:“我知道,一丁点儿都不怀疑。”
皇太极想了想,忽然兴起道:“朕今天没能陪你去看儿子,不如我们现在去河边点灯。”
“点灯?”
“玉儿没告诉你吗,汉人过中元节,会在河里点莲花灯,莲花灯随波而去,会把思念带给故人。”皇太极说着,便起身,拉着海兰珠往门外走。
如此,大晚上的,皇太极带着海兰珠来到城郊河边,一时半刻来不及准备莲花灯,两人叠了纸船放上蜡烛,轻轻漂入河中。
一盏又一盏灯,很快将河面照亮,海兰珠看了看四周的光景,问皇太极:“皇上,这里是哪儿?”
皇太极笑:“你从前跳河寻死的地方。”
海兰珠顿时脸红,摇头不肯相信,可皇太极抱过她,亲吻她,深情地说:“为了朕,再重活一次可好,长长久久地,陪在朕的身边。”
海兰珠眼中辉映的火光,仿佛能将生命点亮,她点头,含笑应答:“我会好好的,长长久久地在你身边。”
第224章 她不该利用多尔衮()
皇帝与宸妃深夜才回到皇宫,大玉儿早就守着福临睡熟了,但麟趾宫里辗转难眠的女人,却阴测测地趴在窗棂上,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的模样,妒火中烧。
娜木钟今晚喝了几口酒,身子发热,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特别地渴望男人的身…体,甚至曾拉着丽莘耳鬓厮磨,把丽莘吓得半死,她也十分扫兴。
此刻见对面窗下人影晃动,很快灯火熄灭,想象着皇太极和海兰珠的翻云覆雨,娜木钟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胡乱地摸,接着就滚到炕上,双月退夹着被子扭曲挣扎。
但很快,火…热的身体冷静下来,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八月,努尔哈赤的祭日,皇陵大殿中,八阿哥的灵堂撤下了,迁到了皇太极特地为儿子建造的新殿阁里,在祭拜了先帝之后,皇帝便是带着海兰珠独自去看望儿子。
这一边即将散去的宗亲大臣们,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议论着皇帝对宸妃的宠爱,嗤笑他:“他们不如赶紧再生一个来的正经,老这么祭奠那短命小子,管什么用。”
也有人道:“要我说,皇帝的喜好还真稀奇,成天守着个唉声叹气的女人,有什么意思?”
多尔衮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一脸冰冷。但他知道,宸妃并不是外人想象的模样,齐齐格告诉他海兰珠姐姐每天都很努力地振作精神,耐心细心地为大玉儿照顾福临。上回鄂硕还向他禀告,他的妻子带着婢女在城里闲逛时动了胎气,幸亏得到路过的宸妃相助。
“睿亲王,留步。”
此时,有大臣喊住了多尔衮,上前来询问出征明朝的事,多尔衮便不再去想皇太极的事,与他们说了几句,但是一转身,见大玉儿带着她的女儿们,怀里抱着福临,从里面缓缓走来。
大臣们纷纷让开道路,亭亭玉立的雅图奔来,娇惯地说:“十四叔,我一会儿坐你的马回城可好,我不想坐马车,福临总是哭,吵得我耳根子都疼了。”
雅图将满十岁,再不是昔日的小粉团子,多尔衮比划着雅图的个头,大玉儿落落大方地走上,笑道:“她长个儿了,再不能骑小马驹了,十四叔几时给我们雅图选一匹高头大马。”
多尔衮见大玉儿主动和他说话,一时欣喜地不知如何应答,雅图则当了真,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十四叔,我要一匹白马,雪白雪白的那样。”
“好,十四叔选好了,派人给养在马场。”多尔衮答应了,再抬头看大玉儿,她将福临交给了苏麻喇,让雅图带着妹妹们去上马车,而她则不着急走,看着孩子们远去后,温柔地对自己说,“你要出征了吧。”
多尔衮应道:“是,先帝祭奠一过,皇上择日就发兵,就在这几天了。”
大玉儿道:“请多保重,早日凯旋归来。”
她转身,见齐齐格扶着哲哲从里头走来,便招了招手,待她们到了跟前,哲哲也叮嘱:“再见你,怕是要过个一年半载,多多保重,别叫齐齐格惦记着。”
齐齐格道:“多尔衮,去命人将马车引来,姑姑要上车回宫了。”
看着多尔衮转身离去,看着齐齐格搀扶姑姑,看着女儿们在前头蹦蹦跳跳地和马儿嬉闹,大玉儿转身往皇太极和姐姐去的地方望了眼,她把心一沉。
她知道这样做不对,她不该利用多尔衮,可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对多尔衮是多大的魔力,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可以用来牵绊这个大英雄的存在,而多尔衮,是英雄,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大玉儿的心重重地跳着,努力按捺下不安的情绪,扬起温柔明朗的笑容,跟随姑姑和齐齐格而去。
十日后,皇太极封睿亲王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率领多铎、阿济格、豪格等大将南征明朝,此次南征兵分两路,一路从墙子岭、董家口入关,大清铁蹄将踏过山西、济南,另一路人马则前往攻打天津、迁安等地,往返扫荡将长达数千里地域。
多尔衮向来带兵神勇,是天生的战将,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在明朝百姓眼中,大清军队如洪水猛兽,逼得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辛苦一年的庄稼被烧得干干净净。
那一年秋冬,明朝北京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日夜不安,总觉得满洲人打来北京,是迟早的事,连腊月里北京城上下都难见一抹鲜红喜庆。
崇祯憋着一口气,一派大臣主战,要与清军抗争到底,另一派大臣主和,只求满洲鞑子别再残害他大明百姓。
崇德四年二月,皇太极御驾亲征,带兵抵达义州城,振奋三军气势,多尔衮马前领命,与明朝军队大战三天三夜,逼得崇祯帝来书求和。
皇太极于三月返回盛京,留下多尔衮等善后战事,君臣再见时,已是七月。
此番战役,多尔衮领兵共计攻陷城池三十六座,招降六座,克敌一十七阵,俘获人畜二十六万有余。
多尔衮与众将士,在十王亭前领赏受封,礼毕后,皇太极拍着他的肩膀说:“齐齐格在内宫,去见见吧,哲哲也很惦记你。”
“是。”多尔衮领命,将受赏的宝刀铠甲交给随侍,便只身往内宫来。
走过凤凰楼,一抬头,便见小小的孩子从清宁宫的门里跑出来,圆滚滚的小家伙,雪一般的肌肤,若非穿着男娃的衣裳,漂亮得简直像个女孩子。
福临一岁半了,会走路了,乳母稍有不慎,他就到处跑,自然这会儿,呼啦啦跟出来一大群的人,而福临已经跑到了多尔衮的膝下。
“睿王爷吉祥”众人屈膝行礼,福临的乳母跑来抱着他,温柔地说,“九阿哥,这是您的十四皇叔。”
小娃娃还不会说话,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威武的人,在他的眼睛里,只有皇阿玛是这样威武高大的,乍然见到多尔衮,又新鲜又好奇,还有一些害怕。
“多尔衮,你回来了。”齐齐格也跟出来,奔到丈夫身边,将他细细地打量,心疼地说,“又晒黑了,往后天黑了,我真怕看不见你。”
一旁的嬷嬷们都笑了,齐齐格将福临抱过来,搂着他说:“福临啊,这是十四皇叔,是东莪姐姐的阿玛。”
“我去向皇后请安。”多尔衮冷静地说着,可目光却无法从福临的脸上挪开。
他不得不正视眼前的问题,这是玉儿的儿子,而他很可能会成为大清未来的皇帝。
倘若宸妃的八阿哥还活着,多尔衮会毫不犹豫地与幼小的侄儿争夺,偏偏八阿哥走了,一切落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他将来,要和玉儿的儿子争吗?
走进清宁宫,哲哲起身相迎,多尔衮请她上座,恭恭敬敬的行李。
哲哲爱怜地说:“眼看着你从少年长大成人,为大清开疆扩土,四嫂心里真是高兴,多尔衮啊,回家去好好歇一歇,你实在辛苦了。”
大玉儿从苏麻喇手中接过茶杯,亲手送到多尔衮面前,温柔含笑:“我们的大将军,喝杯茶再走吧。”
多尔衮的心砰砰直跳,皇太极在十王亭前对他的所有褒扬,都不及玉儿这一杯茶,他一定是昏了头了,他用命换来的胜仗,难道仅仅为了图玉儿这杯茶。
“多谢庄妃娘娘。”好在多尔衮还有理智,抱拳谢恩后,才从大玉儿手里接过茶碗,茶碗那么小,他的手那么大,再如何仔细,也会触碰到大玉儿的肌…肤,那一瞬的柔软,激得他心慌意乱,匆匆举起茶碗,牛饮而尽。
“姑姑,我们回去了,过几日再来请安。”齐齐格笑道,“回头皇上为多尔衮摆宴庆功,您可要叫内务府舍得摆上好酒啊,千万别委屈了我家大将军。”
大玉儿主动相送,一路将夫妻二人送到凤凰楼下,她站在台阶上,目送他们远去,而她不知道,方才他们走出来时,哲哲也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背影。
此刻阿黛见主子久久站在窗前,便来询问是否有吩咐,哲哲却道:“我说不清楚,可心里不踏实,就怕她做过了头了,我怎么从前丝毫没察觉,她几时有的念头?”
阿黛听不明白,哲哲摆手道:“罢了,就当是我胡思乱想。”
第225章 心底的伤疤()
八月又逢努尔哈赤忌日,皇太极率宗亲贵族文武百官祭拜于皇陵,第一次命多尔衮站在他身后,让多尔衮越过所有人,连代善和济尔哈朗都在他之下。
这等荣耀,是多尔衮用血肉和生命换回来,众臣心中都有掂量,但不服气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可多尔衮堂堂正正、坦坦荡荡,丝毫不畏惧站在这个位置,更何况他想要的,本就是皇太极脚下所占的地方。
如往年一样,祭拜之后,众臣散去,皇帝便独自带着宸妃去看望八阿哥。
一年年如此,且不说旁人闲言碎语,就连哲哲都担忧地玉儿说:“皇上体恤海兰珠的心情我理解,可总是这样,就不怕海兰珠一直走不出来吗?”
大玉儿对姑姑说:“姐姐失去的又何止这一个孩子,而皇上不是陪着姐姐思念八阿哥,他自己也挂念不下,姐姐不哭不闹,平日里什么都不用您和我操心,一年就这么几天让她思念自己的儿子,姑姑您就随了皇上和姐姐吧。”
倘若八阿哥还活着,两岁半的孩子,该是多可爱多激灵,生龙活虎,怕是今日这样的大祭,要派好几个嬷嬷看着,不然满地地跑,抓也抓不住。
此时此刻,一岁半的福临,就被乳母嬷嬷五六个人看管着,而哲哲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也时常拿八阿哥的事来敲打这些人,盼着她们尽全力照顾好孩子。
相反,大玉儿倒是没那么在乎,兴许是仗着有海兰珠相助,又或许是她天生性情如此,对福临的安危没那么紧张,而对福临的教育却很严格。
福临才一岁多,就知道惧怕生母,有什么事,头一个就要找他皇额娘。
而哲哲自身的年纪越发上去,又经历失去了八阿哥,对待福临总是多谢疼爱和宠溺,皇太极曾私下对大玉儿笑话,说皇后对福临,比对她自己的三个女儿还上心。
且说皇太极带着海兰珠,祭奠了八阿哥后,并肩而来,哲哲与大玉儿尚未离去,要等来圣驾一同回宫。
福临老远就看见海兰珠,他最喜欢哲哲和海兰珠,便迈着小短腿,一路蹒跚朝这边跑来。
“福临啊。”海兰珠蹲下来,张开怀抱,等待小家伙扑向她,福临乐了,跑得更起劲,终究还那么小,腿力不济,自己没跟上自己的脚步,啪的一下摔个大马趴。
“福临!”海兰珠大惊,便要跑去搀扶,可却被皇太极拽住了。
皇太极朗声道:“福临,自己起来。”
海兰珠很着急:“皇上,他才一岁多。”
皇太极瞪了她一眼,海兰珠不敢再多嘴,而那一边哲哲和乳母们也纷纷赶来,被皇帝伸手拦下:“别动他,让他起来。”
饶是做父亲的盼着儿子坚强长大,一岁半的孩子终究太小,福临趴在地上哭得可怜,等待大人的搀扶拍哄。
可他很快就发现,谁也不靠近他,虽然试图大声哭泣来提醒长辈们,但见无人理会,便笨拙地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朝姨母伸出手,海兰珠忍不住了,上前来把福临抱在怀里。
大玉儿这会儿才慢吞吞地从后面赶上来,不以为然地问:“他怎么了?”
哲哲气道:“往后出门在外,你的眼睛不许离开福临罢了罢了,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来看着。”
她走上前,和海兰珠一道拍哄孩子,苏麻喇扯一扯大玉儿的衣袖说:“九阿哥还那么小啊,走路都没利索呢,您和皇上对九阿哥也太严厉了。”
大玉儿道:“可是他在宫里,满屋子乱窜,已经走得很好了不是吗,姑姑就是大惊小怪。”
这一点上,皇太极和大玉儿是一致的,海兰珠和哲哲是一边的,彼此都看不惯对方。
此刻,雅图听见弟弟的哭声,从后面跑来,见他没事儿自然松了口气,接着就跑去皇太极身边。
她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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