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杀手皇妃太倾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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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可有如这个故事里的女子一般，爱过一个人？”容修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没有。”思绝若不假思索。她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人呢？

　　　　容修忽展颜一笑，轻启朱唇，悠悠唱起了歌谣：“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她的声音婉约轻柔，百转千回，如她所诉的故事，令人动容。

　　　　歌声渐渐变得微不可闻，取而代之的是轻若鸿毛的平稳呼吸声。容修枕着自己的歌声，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窗外已是风停雨歇。思绝若终是不习惯与人过于亲密，轻轻下了床，推开门，一股湿凉扑面而入。

　　　　她走到园内，榕树下。

　　　　闺阁女子之间的情谊，一旦坦露了心事，便会关系变得格外亲厚，在彼此的心中的份量变得格外重。容修将那个“故事”告诉她，其实是万分冒险的，如果她有心在此事上大作文章，容修只怕会因此香消玉殒。而她既然说了，思绝若也听进心里了，她与她之间的情谊，便如此结下了。

　　　　狂风暴雨后的夜，更显静谧。仿佛洗净铅华的女子，清爽干净。思绝若抬头，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竟露了一弯小小的月牙，泛着微弱清冷的光。

　　　　思绝若闭上眼，双手合十，虔诚拜月。

　　　　忽然，一道身影落到她的身边，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容修的身世，我已查到。”来人正是左边。他面容如月，清冷依旧，眼中倦意难掩，想是一完成任务便急着赶来见她。

　　　　思绝若睁开眼，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左边说：“她父亲是郁宁县令，母亲早夭，入宫前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官家小姐。不过，入宫前，她曾与一位名为王鹤楼的书生私定终身。她入宫后不久，那书生一家便离开了郁城，至于如今在何处，我尚未查出。她父亲曾牵扯进一桩贪污受贿案中，锒铛入狱，后来大司马陈敬平暗中替他打点一二，才得已出狱。”

　　　　原来她故事里的书生，名叫王鹤楼。思绝若沉吟片刻，道：“务必查出王鹤楼的下落。”

　　　　“是。”左边顿了顿，道，“若无其它吩咐，我回抱雪山庄复命了。”

　　　　“宇文溪在黔奴部落可还安好？”

　　　　“很好。蛮王很宠她。”

　　　　“你走吧。”

　　　　“是。”

　　　　左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与他的对话，似乎一直是这么简短。

　　　　思绝若拜月到寅时方回到寝殿内，在容修身旁躺下，很快睡着。

　　　　不久，东方既白，容修醒来，神情复杂地望了思绝若一眼。她侧身睡着，青丝如瀑，散乱地将半张脸掩盖。

　　　　思绝若睁开眼，正对上了容修的目光。

　　　　容修目光微顿，旋即展颜一笑，神色如常道：“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姐姐可有做甚好梦？”

　　　　“没有。”思绝若每晚睡眠时间皆不长，极少做梦，偶有做梦，也定是恶梦。

第131章　青丝落（）　
“我倒是做了个好梦，我梦到姐姐了。”容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人有云，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这世间的美人，如西子这般浓妆淡抹皆相宜的毕竟少之又有，通常不是浓妆惊艳，就是淡抹宜人，容修就是属于后者。此刻未施粉黛，鬓发微乱，面带几分惺忪慵懒，笑靥如花，倒比她妆扮齐整时更美上三分。

　　　　“哦？”思绝若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情。

　　　　容修道：“我梦到与姐姐一起在榕树下荡秋千……”

　　　　荡秋千？思绝若默不作声，又是她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

　　　　早已候在门外的春水听到屋内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便带着侍侯思绝若更衣梳洗的宫女进来。容修向思绝若告辞，回自己的寝殿去了。

　　　　思绝若任由宫女为她穿戴整齐后，走到妆奁前，铜镜中的她青丝如瀑。

　　　　宫女拿起精致的木梳，轻轻地从头缓缓梳下。梳一下，便见一缕青丝落到了地上，还有一些缠在木梳之上。再梳一下，又一缕青丝落下，梳到第三下，木梳上已缠满了青丝。宫女不禁冷汗涔涔，握着木梳的手微微颤抖，惊惧地望上春水。

　　　　春水见状，心中亦是一惊。她瞪了那宫女一眼，思量着许是她下手没个轻重。春水笑道对思绝若说：“娘娘，今日可否让春水侍侯您梳妆。”

　　　　思绝若微微点头，她注意到了春水的异样，却不动声色。

　　　　春水从宫女手中接过木梳，十分小心谨慎地梳下去。她自认手上的力道已十分轻柔，而娘娘的青丝也分外顺滑，但是一梳下来，仍是有许多青丝掉落。春水一时惊得失了分寸，手中的梳子落到了地上。

　　　　“春水愚笨，请娘娘责罚！”春水连忙跪下请罪。

　　　　思绝若转过身来，看到地上散落了许多青丝，颇为狼藉，沉吟片刻，终是浑不介意，对春水道：“起身，为我梳头。”

　　　　春水硬着头皮拾起梳子，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为她梳了个十分简单的发髻。

　　　　“去找工匠来，在榕树下做一个秋千架。”思绝若忽然道。

　　　　“秋千架？”春水闻言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想到很快就可以惬意地荡秋千，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奴婢这就去找工匠。”说毕，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春水很快找来了几名工匠，不消一天的工夫，秋千架便已做好。

　　　　“娘娘秋千架已经做好，可是现在去看看？”春水一脸雀跃。

　　　　“嗯。去请容昭仪一起。”思绝若闻言，起身走向榕树。

　　　　容修看到秋千，颇为动容。没想到她早上只是随口一提，思绝若就真的命人在榕树下做起了秋千架。

　　　　“一起去荡秋千。”思绝若对容修说。

　　　　“……好。”容修顿了顿，旋即露出微笑。

　　　　思绝若与容修并排荡起了秋千，两人的身影忽上忽下，时而有几片榕树落到青丝上，成为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关于秋千架，还有一段传奇的故事呢。”容修忽然道。

第132章　坠秋千（）　
“娘娘知道的故事可真多。”春水顿时来了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容修说的故事从未让她们失望过，总是妙趣横生，引人入胜。

　　　　“话说一个接连考了整整二十年而次次失败的老书生，有一个叫楚云的女儿。楚云渐渐长大，父亲的长年悲叹到她那里却变成快乐的笑声。她喜欢在科考时节荡在秋千架上，有一点幸灾乐祸地观看着墙外一批批年轻书生去赶考。没想到她的美貌惊动了墙外的书生，其中一位书生后来高中了进士，便下聘书要娶这个秋千架上的姑娘为妻……”容修将故事娓娓道来，春水和一旁侍侯的宫女们皆听得入迷，渐渐没那么密切关注着秋千的晃动。

　　　　思绝若在秋千上，荡得越来越缓慢，一副怔怔出神的样子。然而，她并不是被容修的故事所吸引，而是注意着容修的一举一动。

　　　　容修声情并茂地说着故事，秋千渐渐荡得越来越高，越来越快，忽然之间，容修的身子从秋千上抛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弯如弦月的弧度。

　　　　思绝若其实可以及时稳住秋千，阻止容修从秋千上掉下来的，但她终是没有出手。

　　　　她看来出来，她是故意让自己掉下来的。

　　　　守在秋千旁的宫女们皆大惊失色，等反应过来，容修已重重摔倒在地，连忙向前将她扶了起来。

　　　　“快传张太医……”思绝若从秋千架上下来，走到容修身边，问，“伤得可重？”

　　　　容修忍着痛强颜一笑：“妹妹不小心，害姐姐担心了。没甚要紧的，不过是擦破了点皮。”

　　　　容修由宫女扶着到寝殿内，躺到床上。

　　　　“哪儿痛？”思绝若神色虽淡，但仍能在她眼中捕捉到关切。

　　　　“手、手腕、还有膝盖。”容修轻描淡写道，“哪有那么娇贵。擦点药就好了。”

　　　　“娘娘，药来了。”正说着，春水已将皇上赏赐的外伤药拿了来。

　　　　“我来。”思绝若接过药，坐到床边，将容修的袖子撩上了一点，露出手腕上几处淤青，几处破皮的地方有血渍。思绝若轻轻帮她将血渍擦干净，然后慢慢上药。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辣。”思绝若道，“后宫女子，没有什么比容貌更重要了。抹了此药，伤口愈合得快，不易发炎，最重要的是不会留疤。”

　　　　“没有什么比容貌更重要了……”容修心中一悸，喃喃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她怔怔望着思绝若，然面她神色自然，她并不能发现异样，“姐姐，我自己来吧。”她拿过思绝若手中的药，转过身去，将衣裙掀起一点，露出膝盖，将药一点一点地敷上。

　　　　“老臣参见泽贵妃娘娘，容昭仪娘娘。”容修将药自行抹好，等了许久，才见张太医到来。

　　　　“张太医何以来得这般迟？”容修面露不悦。

　　　　张太医缓缓道，“回娘娘，并非老臣有意怠慢，实是有事耽搁了。”

　　　　“能有何事耽搁？”春水记起思绝若坠崖后不在宫中的那段时日里，自己有一次得了风寒，传了几次，张太医竟一直拖到第二天才来到凝思宫。皇上早前曾说过，只要是凝思宫有人染疾，张太医都要尽快前来为其医治，她不过是个小小女官，娘娘又不在宫中，她只能生生忍了。如今是位娘娘受伤，他竟也如此怠慢，因而一时没忍住，语气不善。

第133章　楼妃有喜（）　
张太医怎么着也算是宫中老人，皇上最信任的太医，春水一个小小的女官也敢这么跟他说话，当着思绝若和容修的面他虽不好发作，然而语气明显带着不快：“楼妃娘娘这几日总是呕吐，又不思茶饭，皇上便召老臣去给楼妃娘娘前去诊脉。老臣一给楼妃娘娘诊完脉就片刻不赶耽搁，直奔凝思宫而来。”

　　　　春水自知失言，面色微红，低下头去。

　　　　“楼妃可是有喜了？”容修讶然道。

　　　　“回娘娘，据老臣诊断，楼妃娘娘已有孕近两个月了。”张太医一面将手搭到她的手腕上，一面道。

　　　　张太医询问容修是如何受伤，又伤在了何处，容修一一回答。

　　　　片刻后，张太医诊完脉，道：“娘娘虽无大碍，然右手肘处筋骨有些扭伤错位，需注意一个月内右手尽量少活动，再不能磕着碰着。老臣再给娘娘开些活血化瘀之药，外敷内服。”

　　　　“有劳张太医。”容修语气十分客气。

　　　　张太医开完药方后，向思绝若和容修道：“若无他事，老臣告退。”

　　　　“有劳张太医。春水，看赏。”思绝若道。

　　　　“是。”春水将一袋银两恭恭敬敬的呈到张太医面前。

　　　　“谢娘娘赏赐。”张太医接过银两，终于不再绷着张脸。

　　　　“张太医，奴婢送您。”春水面含笑意，殷勤道。

　　　　张太医冷冷看她一眼，见她似有话要说，遂略一揖道：“有劳姑姑。”

　　　　春水将张太医送至殿外，走到走廊一角，见四下无人，便将一锭银两悄悄往张太医手里塞，赔笑道：“方才奴婢出言冒犯，还请张太医海涵，莫与奴婢计较。”

　　　　“姑姑言重了。”张太医笑着将银两纳入袖中，看在银两的份上，便不与一个小奴婢计较了。

　　　　“奴婢近日头发掉得厉害，想请教张太医，什么原因会造成头发掉落，可有良方治愈？”春水一脸苦恼状。

　　　　张太医以为她有甚要紧要问，没想到仅仅是问这个，道：“积郁于心、睡眠不足、饮食、药物等都有可能造成脱发。此症只能结合饮食和长期服用草药加以改善，至于能不能治愈，多久能治愈，这个老夫就说不准了。”

　　　　“饮食不当也能让人掉发？”春水不禁花容失色。细细想来，泽贵妃娘娘是自容修搬来后不久开始掉发，难道……细思恐极，她如坠冰窑，身心皆觉寒冷。

　　　　“病从口入，身体的很多问题都与吃的有关。”张太医正色道，以为她竟怀疑他的话。

　　　　“谢张太医提点。劳烦张太医为奴婢开副药方，奴婢好去药房抓药。”春水回到神来，软语道。

　　　　张太医点点头，将药方缓缓念出，春水一一记下后，去药房按着药方抓药。

　　　　寝室里，容修叹道：“都怪妹妹不小心，好好的怎么就把手伤到了呢。如此，竟是有许久不能为姐姐下厨做家常菜了。”

　　　　“你好好歇息。”思绝若道，“快些好起来便是。”思绝若眼中流露着关心。

　　　　容修忽觉心中一痛，低下了头。

第134章　吃鱼否（）　
自发现思绝若每日头发掉落得越来越多后，春水对思绝若平日饮食起居越发上心，每日劝她早睡早起，闲时多去园里走动，没事就学着容修讲些有趣的故事给她听。她虽不如容修那般谈吐诙谐，但故事本身都是十分滑稽的，往往说着说着，自己就忍不捧腹大笑，思绝若虽认真聆听，面上却仍是淡淡的。即便是挺容修讲故事，春水都笑趴了，思绝若也没有笑过。

　　　　“娘娘，您就不能笑一笑吗？”春水十分沮丧。她已经很努力的逗她开心，可是她费尽心思却连一个笑容都没看到。

　　　　要怎样才会笑呢？难道要如古人那般，风火戏诸侯？

　　　　“像我这样，眉眼含笑。”思绝若忽然想起曾经宇文轩教他如何笑，她不禁模仿他的笑靥，嘴角扯出略弯的弧度。

　　　　春水不禁失笑，叹道：“娘娘，笑并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表情，应是由内而外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表达。您的笑容太僵硬，还不如不笑。”

　　　　思绝若敛住笑容，又恢复清的神色，淡淡道：“那就不笑。”

　　　　“……额。”春水被她这句话呛得哑口无言，彻底没辙。

　　　　对于思绝若的饮食，春水更是极为尽心。每日劝她按时用膳，而且每一道菜从选材要烹饪，她都要亲自在厨房看着。

　　　　一位医女告诉春水，经常吃鱼可以改善掉发。她不禁在想，该怎么劝娘娘重新吃鱼呢？

　　　　那日是九月十九日，春水在为思绝若梳头时，对着地上的青丝连着轻叹了三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若有事，但说无妨。”思绝若终于注意到她的异样，开口相问。

　　　　“回娘娘，春水只是忽然想起了娘亲。奴婢的娘亲原是个渔女，最拿手的菜就是鲜鱼羹。每到奴婢的生辰，定能吃到娘亲亲手做的鲜鱼羹。”春水眼眶微红，略带忧伤道，“今日，正是奴婢的生辰。”

　　　　“你的生辰？你想要些什么赏赐？”思绝若听到她提起鱼，微微一怔。

　　　　“奴婢不想要什么赏赐，只想求娘娘答应奴婢一个请求。”春水说完，心中不禁忐忑不已。

　　　　“你说。”思绝若看着春水道。

　　　　“奴婢想恳请娘娘陪奴婢吃鱼。”春水跪了下来，重重磕头。她心里七上八下。娘娘明确说过不吃再鱼，她不知道自己此举会让娘娘多么恼怒，又会如何处罚她。但是她看着思绝若的头发一天比一天落得多，她真的好心疼。

　　　　思绝若并没有愤怒，脸上仍然波澜不兴。她沉默良久，看着她问：“为什么要我吃鱼？”

　　　　春水在思绝若的注视下汗如雨下，她的目光如寒刀抵着她的咽喉，逼迫着她。她终于承受不住，带着哭腔说：“因为吃鱼可以缓解脱发！娘娘，您面上虽对此事绝口不提，但是奴婢想您内心一定十分煎熬，奴婢心里难受……”

　　　　“所以，今天并不是你的生日。”思绝若一副了然的神色。

　　　　“奴婢骗了娘娘，请奴婢责罚。”春水磕头如捣蒜，“可是娘娘，您以前也是能吃鱼的……”

第135章　皇后的诡计（）　
思绝若不禁怔住。她问自己，怎么突然就不想吃鱼了呢？因为不想想起他吗？

　　　　她被问住了。

　　　　春水的拳拳赤诚，如一粒火子跌入她如古井的心里，让她感受到了倾刻的温暖，亦漾起层层涟漪。春水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思绝若连忙弯下身，扶她起来，淡然道：“去把鱼羹呈上来。”

　　　　“娘娘……”春水怔怔望着她，许久才回神，不禁喜极而泣。原来娘娘知道她早就命御厨做好了鱼羹。娘娘不但没有怪罪她，还愿意让她呈上鱼羹！

　　　　“奴婢这就去！”春水连忙向厨房飞奔而去，将一碗鱼羹端到思绝若面前。

　　　　思绝若在春水殷切的注视下，将一碗鱼羹吃得连汤都不剩。

　　　　春水开心得难以抑制。

　　　　“娘娘，以后可以让御厨经常烹鱼吗？”春水睁着水汪汪的大圆眼年看着她。

　　　　思绝若点点头。

　　　　头发一天一天掉落，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真的不介意。后宫女子，最在意的是容貌，可是她不属于后宫，她甚至不属于自己，容貌对她而言，不过是增加她作为棋子的价值而已。

　　　　但是，她又拒绝不了春水的殷切。

　　　　依着春水，调理了一段时日，然而落发的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春水急得将自己的青丝都抓落了许多。

　　　　听闻容修从秋千架上摔落，陈媚娘亲自前来看她。

　　　　容修看到陈媚娘，连忙行礼。

　　　　陈媚娘屏退众人，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问：“你是不小心从秋千架上摔下来的？”

　　　　容修平静道；“妾身是故意摔下来的。”

　　　　“哦？当真是姐妹情深，不忍再加害于她？”陈媚娘冷哼道，“当初可是你自己说，先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在她的食物中作些手脚，让她的头发慢慢掉落，等她察觉时，也无如查起，毕竟你做的菜每次都由女官先品尝，她才下箸。何况，你给她吃的都是些民间的调味品，并没有毒性。”

　　　　“那些调味品她已经摄入得足够多，已伤了根本，即便不再吃我烹制的菜肴，她的头发也会一直掉落下去。每次掉落的量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那么一点点。妾身及早收手，待她变成秃子时，更怀疑不到妾身这里。”

　　　　容修面上笑容诡谲，却心如刀绞。

　　　　如果是她变成秃子，她只怕会万念俱灰，何况她是那样的倾城绝色！

　　　　“秃子！”陈媚娘闻言，不禁笑得花枝乱颤，久久停不下来。容修亦跟着她笑，哈哈，秃子！

　　　　“没了美色，她还凭什么跟本宫争？”陈媚娘终于止住笑，复沉下脸道，“宇文溪既已不足为虑，那么就要想想该如何对付楼玄鱼。这个贱人竟然有了身孕！”

　　　　“娘娘的意思是？”容修笑着，脸色却变得煞白。她想起她初入宫时，也曾有过身孕，可是后来孩子莫名奇妙就没了。她终于查出是谁害了她的孩子，但是她不能报仇，还必须成为她的爪牙。只因那人是皇后！她是后宫之主，她的娘家更是权倾朝野！

第136章　燕窝（）　
那一年，容修的父亲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锒铛入狱，皇后赦免了他父亲的罪名，并对她说，如果她敢不乖乖听命于她，那么她失去的不仅仅是腹中的胎儿，更会连累全家都为她陪葬！

　　　　她的孩儿前夜还在腹中踢她，昱日清晨她便腹如刀绞，须臾间血流如注，她痛了许久，直到晕死过去。醒来，太医告诉她，她的孩子没了，她以后也再不可能有孩子了。

　　　　她不能手刃仇人，还要助纣为虐，她心里对她恨之入骨，还要对她若无其事地笑着。

　　　　然而这些，她只能生生忍受，为了自己能在后宫苟活，更为了保家人平安。

　　　　“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方法你自己想。务必要做得滴水不漏。”陈媚娘道，“这些燕窝，我给泽贵妃也送了许多。”

　　　　陈媚娘把该说的说完，便离开了。

　　　　待皇后走后，容修去翻看那一箱燕窝，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桑皮纸。她将桑皮纸一层层拆开，发现里面包裹的，果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红花！

　　　　容修赶紧将红花复用桑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寻了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放好。

　　　　容修敛了敛情绪，向思绝若的寝殿走去。

　　　　远远变听见春水如黄莺般宛转的声音；“某书生的妻子，刁蛮狡猾。一日，书生说：‘我想纳妾。’其妻说：‘你穷困潦倒，何来钱买妾？你若有钱，我可应允。’于是书生拼命攒私房钱，又找朋友借了点，拿回家告诉妻子：‘钱攒够了，你看！’妻子抢过钱来，纳入袖中，盈盈下拜：‘我情愿做小，这钱正好买了奴家。’……”春水一人分饰两角，一会儿压低嗓音模仿书生说话，一会儿又提嗓扮演狡猾的妻子。

　　　　“几日不见，春水竟这般会说故事了。”人未见，声先至。容修笑着走到思绝若面前，盈盈行礼。她身后两个宫女将装着燕窝的箱子抬了进来。

　　　　春水见了她，连忙下拜行礼。

　　　　“你手腕上的伤可好些了？”思绝若语带关切。

　　　　“承蒙姐姐惦记，已好了许多。”容修道。

　　　　“这是？”思绝若望着她身后的箱子问。

　　　　“皇后娘娘听闻妾身从秋千架上摔了下来，送了一箱子的燕窝来。可是我的身子虚不受补，吃不了这么多，因此特带来给姐姐。”

　　　　“皇后方才也送了这么一箱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