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女司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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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子，你干什么呢，快过来帮我找钱，边边角角都要找。就算是一个铜子，见了也不要放过。快点快点。要请京城的农师来，不花点血本，谁来啊。“

　　　　”来了来了。“

　　　　”几位，你们也看到了，家里实在太忙。没功夫招待你们。“

　　　　小厮说完，依旧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看打扮，是本州厢军里的一个承局小官。

　　　　虽然是个军官，但是厢军与禁军不同。厢军基本没有作战任务，说白了，就是朝廷的杂工，干些苦力活。

　　　　“六儿，你干什么呢。和谁说话。没见我忙得团团转，你不替我分忧。＂

　　　　”大人，刚才外面来了几位借宿的。我说我们忙，他们说他们有一位会农师术的朋友。可以帮我们。”

　　　　承局一听：”会农师术？高手在民间。这次虽说花血本去请京城的农师，但是人家架子大，不一定来。万一真遇到高人，我不见见，错过了岂不可惜。”

　　　　承局赶紧叫小厮带自己去见外面那几个人。

　　　　到了外面，承局看到张氏，摇摇头：‘不像是个有本事的。“

　　　　张氏见主人接自出来迎接，又见主人欲言又止，似乎没看上她，便主动出击，道：“听说大爷家里有急忙，需要一些农师指导。民女或许可以指导一二。”

　　　　承局本来没想搭理张氏，见张氏主动说话了，便顺着张氏的节奏走。不在意地道：“你有什么本事？”

　　　　张氏道：”我要先知道大人需要什么，才好亮我的本事。“

　　　　承局见了，略略吃惊，好自信的口气。小小年纪，似乎精通五花八门，所以才不好回答我吗。

　　　　承局道：”实不相瞒。皇上自从游龙戏凤，与李师师相见后，便对后宫之中的妃嫔不满意，说胸太小。知州大人闻之，十分关切皇上家室的和谐，正所谓先齐家，才能治好天下。知州大人立志要在本州大面积蕃殖木瓜，进贡给宫室。大人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这么个棘手的事情甩给我。我干不好，叫我丢饭碗。可是在全州蕃殖木瓜，蕃殖的问题，一下哪能蕃殖出那么多木瓜树苗，州里县里的农师都摇头，所以只能花重金去请京城里的农师。”

　　　　张氏笑道：“原来是这样。木瓜树的蕃殖嘛，我想想”

　　　　承局见张氏若有所思，心中暗惊：”看样子真是个高人？若能想出一个种木瓜的好法子，哪怕是半个，我也千恩万谢了。”

　　　　张氏道：‘我想了想，其实很简单的。“

　　　　”什么！“承局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很简单。”

　　　　京城里的农师才有那么大的口气吧。“你真不是京城里的农师，你还说不是，我根本不相信啊。”

　　　　张氏笑道：’不是。大爷想想，我那么小，做官也没人要啊。“

　　　　”那农师想到哪一种办法了？”

　　　　张氏摇摇头：“为什么要一种。一种方法局限性太大，我想到三种，让你们蕃殖木瓜树苗的时候，有更大的选择余地。”

　　　　“三种？”

　　　　承局伸伸舌头，三种。

　　　　”你真不京城来的农师？”

　　　　”如果我说不是“

　　　　”谁信啊。“

　　　　”好吧，就算我是那种水平的人吧。”

　　　　“六儿，还愣着干什么。快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他们。”

　　　　承局将张氏请到饭厅里，对张氏十分尊敬。

　　　　“来人，快叫乐师。屏风后面弹起来。”

　　　　饭菜上桌后，又亲自拉出椅子让张氏入座。

　　　　张氏回礼道：‘大爷客气了。”

　　　　承局迫不及待地问：“农师，不知道你想到了哪三种蕃殖办法？”

　　　　这时候有小厮来报，“大人，您州里的农师朋友听说家里来了高人，要来会会。”

　　　　承局大喜：”好好好，正好让两位农师谈农论术。”

　　　　不多时，小厮一位老者进来。

　　　　那老者进来看见张氏，冷哼一声。

　　　　”原来是个骗吃骗喝的黄毛丫头。“

　　　　张氏见长者来了，赶紧起身：‘还是老爷坐上位吧。”

　　　　老者也不推辞，甩甩下巴上的白须，直接坐了。

　　　　承局道：’再另拿一把椅子给小农师。”

　　　　承局问道：‘老农师此去前来，不知要如何会这位小农师？“

　　　　老农师道：’承局大人。老夫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听到您这里的事情，一听便知道是个骗子。我要替大人您拆穿她。”

　　　　承局笑道：‘这种事情我不好说，这位小农师可是想到了三种蕃殖方法。”

　　　　老农师笑道：“大人不知道农师里的蹊跷，只要稍稍耍些小手段，别说是三种，一百种我都说得出来。”

　　　　承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拿这十两银子作注，谁赢了，这银子便是谁的。“

　　　　老农师道：”我再补一条。若是他们输了。便叫他们立马滚蛋。“

　　　　败子先生正在啃鸡腿，岳飞正在嚼牛肉。

　　　　听到这里，心里不平静了，低声对张氏道：”一定要赢啊。不能输啊。我们还没吃够呢。“

　　　　张氏点头，放心，我不会输的。

　　　　张氏看了桌上的那十两银子，咽了一口口水：”十两银子，这可是一万文啊。”

　　　　张氏暗暗握紧小手：‘我一定要赢。“

　　　　张氏向老农师揖手，问道：‘是老爷先说，还是我先说？”

　　　　老农师心道：“我若先说，随便说个十个八个，把她的那三种方法都说尽了。到时候她再说自己那三种办法时，看她情何以堪，让她骗子的本相，原形毕露。也好羞她一羞。”

　　　　老农师道：‘怜你是个小儿，就让老夫先献丑吧。”

　　　　老农师道：’蕃殖木瓜树，说法太多太多了，何止三种！”

　　　　承局一惊：“前几日对木瓜树的事情老农师还束手无策，今日一见，农术又精进不少。”

　　　　老农师笑道：“我沤心沥血看了许多古书，啃了不少书本。所以才有今天的这番成绩。不像哪些小儿，随便学些小伎，便出来撞骗。”

　　　　承局对张氏道：”这位老农师可是读书破万卷的，不知小农师读过几本？“

　　　　张氏道：’就一本。”

　　　　老农师冷笑：”一本。那你还怎么和我比。甘脆认输吧。“

　　　　张氏道：“不认输。”

　　　　“好，你嘴硬。最后让你输得落花流水。”

　　　　老农师道：”我就随便说几种吧。第一种，木瓜种以露水日日浇之，长出的木瓜树，所结木瓜甜甘无比。第二种，木瓜种若以洗米水浇之，所结木瓜切之则流牛奶，蒸之奇香无比”

　　　　“第三种”

　　　　“第四种”

　　　　“”

　　　　“第十一种”

　　　　老农师一口气说出十几种蕃殖木瓜树苗的办法。

　　　　老农师说完，冷看张氏：”你说的那三种办法恐怕已经被我说过了吧。所以不必再说了，现在离开，给你一个体面。承局大人，她的水平明显不如我，还留他干什么。”

　　　　承局见老农师戳穿了骗局，要赶人：“果然是个骗子。老农师说了十几种，你只是三种而已。水平如此低下，来人。”

　　　　张氏临危不乱，笑道：‘大爷以数量取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老人家刚才说的十几种，总结起来，就是我三种方法里的一种。”

　　　　承局暗惊：“看她的表现，倒不服气。或许真有本事。我且看看。”

　　　　老农师瞪眼：’你说什么！小瞧我的意思吗！”

　　　　“再说几百个吓死你，木瓜种还可以这样蕃殖”

　　　　正要说，张氏摇头道：‘老农师一直在提用种子蕃殖的问题。就算再说几千几万种方法，还是我三种方法里的一种。“

　　　　老农师眯眼，搐搐嘴角：’好狂的黄毛丫头。”

　　　　承局十分感兴趣，大喜，果然有点手段。一边向刚才的鲁莽向张氏陪礼，张氏摆摆手，没事没事，再拿点好吃的上来就行了。

　　　　承局笑道：”小意思。来人，为这位小农师再添酒菜。“

　　　　老农师逼问：”小丫头，你说老夫刚才说的十几种方法都在你的那一种里。你的是什么方法？”

　　　　张氏道：‘我的那个方法，是种子蕃殖法。刚才老农师说的那十几种，总结起来，就是种子蕃殖法。”

　　　　老农师闻言，手中的筷子明显哆嗦了一下。这丫头一针见血，反而让老夫丑态百出了。

　　　　几乎一口老血吐出。

　　　　老农师强颜欢笑：“难道你的第二种第三种方法，不是种子蕃殖？笑我千篇一律，你也难逃一死吧。”

　　　　张氏道：‘当然不是。承局大人盛情请我吃饭，我当然不能拿一种办法，拆成三种糊弄他。”

　　　　老农师冷笑，咬牙切齿：“不要逞口舌之能。还是先说说你的方法吧。我就是不信你的农师术比我强。老夫活那么大，要知道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张氏淡然道：“我无意和老人家争个高低，也不敢冒犯，只是想赢那十两银罢了。”

　　　　老农师挖苦道：’想要钱，你得有本事才行。”

　　　　张氏道：“刚才说了，一个是种子蕃殖。还有两个方法，那就是插条法，还有压条法。后二种方法，可以立马见到树苗，我推荐后两种。”

　　　　张氏平静地说着。

　　　　老农师见了张氏谈笑自若，感觉现在就是大江东去浪滔尽，千古风流人物。一道大浪，拍得自己老眼晕花。

　　　　果然是三种不同的方法，自己刚才说的方法千篇一律，现在羞得无地自容。

　　　　老农师擦擦眼睛：“难道是我眼花了。为什么她有一种京城农师的气势。好强大的气场。我我输了。”

　　　　张氏起身，向老农师揖手：“小的在老爷面前献丑了。”

　　　　张氏问承局：“大爷，那这十两银子？”

　　　　“当然非小农师莫属是了。”

　　　　张氏得了十两银子，欢喜无比，一万文呢。这是自己人生中赚得最大一比钱了，要好好高兴一下，值得纪念。

　　　　有钱了，那就不用借宿了，毕竟借宿是人在屋檐下的事情，不自由，不舒坦。

　　　　有钱了，就可以住店，想干嘛就干嘛。

　　　　有自己的小空间，睡得安稳，洗澡也方便。

　　　　况且，客栈里还有面带笑露，四方上下十二时辰为你贴心服务的小二哥，看着就让人很舒服。

　　　　张氏领着大家到客栈里下脚后，败子先生凑上来：‘妹子，今天你做什么好吃的给我？“

　　　　张氏仰着脑袋：”最近路过几个州县，种的全是木瓜树。不如就地取材，做个木瓜炖猪脚给你吃。”

　　　　“不要啊。听说听了那个会变女人的。我男人还没做够啊。坚决不吃。”

　　　　“哪有那么邪乎，吃一个死不了你。也不想想我会害你吗。“

　　　　”不吃，坚决不吃。”

　　　　“好，你嘴硬。说不吃了。我做好你别吃。”

　　　　“不吃，坚决不吃。”

　　　　张氏亲选食材，精选上好猪脚，上好木瓜，炖好之后。

　　　　败子先生饿虎扑食。

　　　　张氏不给。

　　　　”别吃，千万别吃，吃了变女人。“

　　　　”变就变吧，变了正好做妹子的使女，我来服侍妹子。”

　　　　败子先生哀求的样子，眼里晃动的泪花，光闪闪，挺可爱的嘛。

　　　　看到老板这副谗样，对自己做的东西如此渴求，张氏笑笑，挺得意。”吃吧吃吧。“

　　　　败子先生狼吞虎咽。张氏又惊又爱：’小心点，别咽着了。”

　　　　老板吃得越猛，就越说明对自己手艺的认可，这是很有成就感，梦里都能乐喜啊。

　　　　正在此时，客栈里来了几位木瓜商人，拉几车木瓜。

　　　　”小二，快来，拿酒来。爷心情不好。“

　　　　”几位爷怎么心情不好。几位爷，我给你们倒酒解气。“

　　　　”别提了，几车木瓜全是钱，可惜还没卖出去，就一车一车的烂掉了。白忙活一场。烂一车，疼一次我们的心尖！”

　　　　“几位爷，何不请一位农师，叫他们指点指点保存的法子，或许可以减轻一些损失。”

　　　　“那不得花钱吗。农师不给钱人家来吗！赚我们不够穷，又让我们破费，说话专会放屁！”

第72章木瓜香，招贼眼（）　
张氏听说客栈里来了一群木瓜商人，便过去买几个，捧捧场。

　　　　张氏买了一蓝子的木瓜，来到客房里，败子先生拿一个尝尝，咋咋嘴：”又香又甜。好吃。“

　　　　直接抱着啃起来，爽脆无比。

　　　　张氏笑道：“你别着急吃，我还有更好吃给你。”

　　　　败子先生惊喜：“妹子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张氏只是笑，不说。

　　　　做好饭之后，锅灶下面积累了许多热灰，有的还亮着红色的火星，张氏把木瓜一个个埋在热灰里。

　　　　败子先生见了，惊道：“妹子，好好的东西你怎么糟蹋了，丢到锅灰里。”

　　　　张氏道：“不懂别瞎说行吗。饭做好了，快吃你的饭去罢。”

　　　　败子先生讪讪地抽抽鼻子，吃饭去了。

　　　　岳飞闲时到外面溜马练枪，到吃饭的时间，像往常一样满身大汗的回来。

　　　　不过今天看起来特高兴。

　　　　张氏问道：‘飞哥哥，今天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

　　　　岳飞道：”今天遇见林清娘子。林清娘子押镖至此，说明天抽个空，和我相约比枪。”

　　　　张氏道：”那飞哥哥明天不回来吃饭了？“

　　　　“丫头，明天你做你和老板的就可以了，晚上我才回来。明天谁赢了谁请谁吃饭，到时候看到稀奇的好吃的，我给你带点来。”

　　　　这时候，柴堆里冒出青烟，一阵青草异香，比焚在香炉里的龙涎香还要奇异。

　　　　岳飞闻见了：’好香啊。丫头，热灰里你埋了什么？”

　　　　张氏道：“埋了木瓜。”

　　　　“木瓜。这是个好东西啊。听说很有营养。”

　　　　败子先生正在扒米饭吃，见他们谈话，也凑过来，闻闻：“是挺香啊。”

　　　　张氏撇撇嘴，用木棍扒扒柴灰，怼老板道：”香也没你什么事。每次自己什么都不懂就罢了，还一上来就给人家泼冷水。哼！”

　　　　败子先生陪笑道：’妹子，下次再不敢瞎说惹你生气了。“

　　　　”想吃就到小二那里要点醋、豉汁，还有蜂蜜过来。“

　　　　败子先生取来这三样东西的时候，见妹子已经从热灰里扒出了烘软的木瓜。

　　　　张氏用热水把木瓜表面的草灰洗净，不能用冷水洗，不然木瓜的热乎口感就丧失了。

　　　　张氏洗干净之后，剥去皮，取一块给老板：“让你心服口服。尝尝好吃不。”

　　　　败子先生接过来，吃一块：“嗯，十分软糯。”

　　　　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要埋在热灰里，原因在这里。妹子，人家木瓜都是生着吃，你别出新裁，煨熟了吃。”

　　　　张氏道：“这样就觉得好吃了？没见识。略略略。这就好比你只吃到了热炊饼就夸他好吃一样，你还没真正见识过抹上甜面酱的炊饼呢，那才是真正的好吃呢。”

　　　　败子先生听到这里，瞪大眼睛，十分好奇，听着就流口水，咽唾沫：‘这样已经够好吃了。木瓜也可以沾酱吃？酱在哪。在哪。”

　　　　岳飞也托托下巴：“听起来的确让人满怀期待。”

　　　　张氏笑道：‘你们都拭目以待吧，酱很快就给你们变出来=。”

　　　　张氏从败子先生手里接过醋、豉汁，蜂蜜，让老板帮着烧火，岳飞则从外面抱些干柴过来。

　　　　张氏先把豉汁倒进热油锅里，用木铲搅一搅，锅里炸泡的时候，就把醋倒进去。再搅一搅，立马出锅，不然醋的酸味就要丧失了。

　　　　张氏把这个酱料装到碟子里。

　　　　这时候锅里还有一些余温，张氏把蜂蜜倒进去，搅一搅，蜂蜜沾上热气即出锅，熬得时间太久，会让蜂蜜的营养丧失。

　　　　张氏做了两个酱料，一个是鲜咸味为主的，另一个是甜香为主的。

　　　　“当当当当，酱料在此。”

　　　　岳飞和败子先生早就忍不住了，饿虎扑食状。可惜不知道怎么吃。

　　　　“我教你们，从木瓜上面贴一片下来，喜欢吃咸味的，就沾咸酱；喜欢吃甜味的，就沾甜酱。仔细品尝哦，这可是人家辛苦半天的劳动成果。”

　　　　岳飞切下一片木瓜，沾点咸酱一吃，感觉虎腰一震，眼睛一瞪，好吃，太好吃。

　　　　这感觉就像是在火辣的太阳上，自己练枪，一群美女在旁呐喊助威叫好。一个字，不觉累，就是爽。

　　　　又沾沾甜酱，就好像自己练完枪，欲洗去一身臭汗，在一片大瀑布底下洗澡，被一位美女误闯看到。听到美女的惊叫声，岳飞虽然感到失礼，但是想到自己一身的白肌肉展示在佳人面前，惊得佳人跑不动，脸羞红，这感觉，一种自我展示的成就感，心里特酣爽。

　　　　岳飞拍桌叫好：“丫头，明天再给我弄点。我正愁拿什么东西给林清娘子做见面礼。用这个就可以了。妥妥的。”

　　　　败子先生见岳飞的反应，自己早已忍不住。

　　　　“我也要，我也要。”

　　　　败子先生切一片木瓜，沾点咸酱一尝，眼一瞪。

　　　　就好像发现一片藏宝洞，里面全是真金白银，古玩金石。败子先生看得流口水，往口袋里装啊装啊，装得身上沉甸甸，走起路上当丁丁响。这感觉，累点也爽啊。

　　　　败子先生又沾沾甜酱，一尝，这感觉，就像是突然看到了张稻花妹子。

　　　　败子先生把藏宝洞里带出来的钱，一骨脑甩给妹子。妹子，拿去，尽情买买买。妹子痴痴地笑了，挽着他的手，依在他的怀里，老板，好霸气哟，人家这辈子都爱死你啦。

　　　　哈哈哈，好有成就感。

　　　　“妹子，你能说出这句话，我就幸福死了。”败子先生如痴如醉，似梦似幻，情不自禁地拉着张氏的手。

　　　　张氏拍拍他的脸：“哎哎哎，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呢。口水都流一地了。”

　　　　败子先生擦擦口水，嘻嘻地抚摸着妹子的小手：“妹子这双手，是世界上最贵的手。么么。”

　　　　”值钱是吧。拿钱，摸一下十两银子。”

　　　　败子先生道：‘朱贵大酒店替我保管的银子，回头取出来，全都给你。”

　　　　“这就好。说好了啊，全是我的。”张氏虽然只是六岁，但是自从赚到人生最贵的一桶金，从承局那里得来的一万文。她就慢慢体会到，钱的确是个好东西。没有钱就没有安全感，人就不硬气。虽说你是老板，但是我那么尽心尽力的服侍你，你不是说要用心待我，夸我这夸我那么，还说什么娶不娶的，既然这样，来点实际的吧，你的钱我来管。

　　　　男人的钱要由女人来管，女人要掌管经济大权，作为女人最伟大的觉悟，张氏此时此刻，终于有所觉醒，有所实践了。好好好，妙妙妙。

　　　　嘶嘶！

　　　　满屋的木瓜香，引得外面马叫。

　　　　客栈里的看家狗，下蛋鸡，闻见香，也惊得鸡飞狗跳，就连屋顶都忍不住一哆嗦，惊得抖下几搓灰——这都是屋顶的口水啊。

　　　　这阵奇香，太招眼，引得那群木瓜商流一阵口水。

　　　　“方腊老大这次临幸此地，见这里木瓜好，便让我们抢一车到山上给他吃。”

　　　　“这个小妮子挺有本事啊。不如劫上山，让他帮老大做木瓜吃。”

　　　　“嘿嘿，到时候老大肯定夸我们能干。木瓜烂掉好几车的事情，也不会怪我们了。”

　　　　“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

　　　　“不行。难道你眼瞎，没见到那个小妮子的左膀右臂吗？”

　　　　“什么意思？”

　　　　”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一看就是学武的，你看那杆枪。肯定沾过无数血，擦洗过无数次，所以枪身才出奇的闪亮。这是武学高手啊，一枪便能横扫千军。“

　　　　”再看那个十二岁的少年，你看他手摇着一把尊贵的羽扇，比梁山泊智多星吴用的那把羽扇贵多了。再看看他的风度，这指点江山，张子房之般的风度。这说明什么。第一，这个人肯定有钱，不然能用起羽雀扇吗？又有势，不仅那个小妮子叫他老板，那个会武的竟然也叫他老板。第二，用扇的那都不是一般人，都是智囊一样的存在，随便使个计策，把我们卖了，我们还帮他们数钱呢。”

　　　　“啊呀，如此说来，这小妮子了不得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小妮子别说我们惹不起，皇帝来了，恐怕也得敬畏三分吧。”

　　　　“哪能算呀。明天有个机会。刚才我偷说那个会武的说，明天要和谁谁去约会，晚上才回来。只剩下那个摇扇的陪那个小妮子。那个摇扇的再有能耐，只要我们直接简单粗暴拳头解决，打晕他，不给他施展的机会，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我看未必吧，我看那个摇扇的更难对付。把这个摇扇的抓起来，直接等于引火烧身啊。”

　　　　“管他呢。明天就这么干。不抓那个小妮子上山，我们抢来的木瓜烂掉那么多车，到上山老大肯定会扒我们皮。拼一把。”

　　　　次日早上，张氏在热灰里煨了几个木瓜，各做一份咸甜酱，装在带盖的瓷盒里，然后用草绳上下左右绑个“十”字。

　　　　这些东西通通放进一个布袋里，里面衬了棉花。

　　　　这热瓜要趁热吃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