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女司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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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疯子道：‘岳田正，你这手“

　　　　”管不了那么多了。“岳飞从衣服上咬下一溜布条，扎在受伤地手臂上，勒住血气，那条胳膊才能勉强使上劲。

　　　　岳飞提枪，挑几个壮士，吩咐他们道：“家里有炮仗的快去取，可立退猪群！”

第21章没有安全感的丫头（1）（）　
“这都深夜了，岳田正怎么还没回来。”

　　　　“要不去找里正，让他组织大伙到山里找找。”

　　　　“李四胡这个王八蛋现在不知道躲哪去了。指不上他。我们自己组织吧。”

　　　　旋即有人在村里敲锣：“大伙注意了，麻利地起来，到山里找找生死未知的乡村们。一户必须去一个，不去的想想你们的男人是在家还是困在山里。再有不去的，老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见死不救不得好死。咒你们日后家里要遭野猪袭击，不得好过。”

　　　　甄家。

　　　　”娘子，没听见外面骂吗？咒我们不去的，不得好死，要遭野猪毁家的报应。”

　　　　“这些臭狗才，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在外面汪汪乱叫。老娘要睡觉，我男人又没困在山里，让我去找想得美！你去。”

　　　　“娘子，我哪行啊。我夜里怕黑，山里现在野猪都杀红眼了，万一撞上，不死也残啊。”

　　　　“这个腌臜废物。要你何用。除了每天跪舔我，没别的本事了。过来，伺服老娘舒服便饶你。”

　　　　“丫头丫头！小杂种还睡！起来了，没听到外面喊吗。快到山里找你飞哥哥。这个没良心的，白瞎平日里你飞哥哥对你那么好。”甄氏到锅屋叫醒张氏。

　　　　张氏白天被野猪拱伤，虽然被药疯子治好，但是身子还很虚弱，昏睡过去，睡得特别死。

　　　　张氏惊醒，赶紧问：“婶婶，你说飞哥哥怎么了。”

　　　　“你飞哥哥白天到山里打野猪，现在还没回来。八成死了，大家都去给他收尸了，你也快去吧。”

　　　　张氏挣扎了几次，才站起来，找一个柴棍柱着。

　　　　”针眼小，你耳朵眼钻屁眼里了！全村每户都出人去找，就你家特殊是吧！咒你全家被野猪拱！”

　　　　“呸呸呸！这些腌臜的贱母狗！谁说老娘不出人。睁你们的瞎狗眼看看，这不是吗！快出去！”

　　　　说着将张氏一把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了门。

　　　　村人打着火把，看到六岁的张氏，忍不住冲院里骂道：”不要脸，贱母狗躲在家里趴窝，让一个孩子替你出头！”

　　　　又见张氏受伤柱着棍，便道：‘孩子，你回家吧。不用你找。”

　　　　“不行，我要去。我要去找飞哥哥。”

　　　　“岳飞是你亲哥啊？那么在乎他？”

　　　　张氏摇头。

　　　　有人道：”这孩子和岳飞虽不是亲的，但是你们不知道，岳飞平时对这孩子比亲的还好。所以岳飞生死关头，这孩子十分上心。”

　　　　“原来如此。”

　　　　村人打着火把到山里找了一圈，火把快烧没了，只是看到地上有血迹，找到现在人影都没找到。

　　　　“火快瞎了。黑灯瞎火的，什么猛兽妖怪都出来作祟了，要赶紧下山。”

　　　　“就是，再找下去，救人不成，大伙也要跟着搭命进去。”

　　　　“走走走。”

　　　　张氏突然看到远处一个人影：“岳哥哥在那！大家不要别走！”

　　　　那个影子一闪而过，分明拿着枪。

　　　　“在哪里？”

　　　　村民没看到：“这孩子想岳飞疯了，都出幻觉了。”

　　　　“不是幻觉，我真的看到飞哥哥了。大家不要走。”

　　　　“小孩不要厮闹，难道想让大伙都葬身在山里吗。”

　　　　”走不走？不走是吧。你不走我们也要走。没人管你。”

　　　　村民说着，丢下张氏一个人走了。

　　　　张氏刚才明明看到飞哥哥了，她柱着棍，一瘸一跑走在山路上，磕磕绊绊。

　　　　一道影子就在远处，手上拿着枪，猫着腰，似乎在潜行，埋伏野猪。

　　　　张氏惊喜万分：”飞哥哥，我在这儿！飞哥哥！“

　　　　可是喊了半天那个影子没理她，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张氏有些失落。

　　　　“飞哥哥怎么不理我。”

　　　　张氏刚才凭着一股韧劲，一定要找到飞哥哥的信念让她忘记伤痛，不停地走下去。现在那股信念没有了，伤痛也袭心而来。

　　　　只听咯吧一声，张氏被戳伤地骨缝一响。

　　　　疼出眼泪。“好痛。”

　　　　旁边有一棵大树，周围是茂密的灌木，倒在地上倚着树。

　　　　刚才注意力都在找飞哥哥上面，现在才发现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就自己一个人，好害怕。

　　　　吓得瑟瑟发抖。

　　　　”飞哥哥，你怎么能不理我。我好害怕，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不管”

　　　　突然听到旁边草动，心里一喜。飞哥哥就是看不得我哭，我一哭他就过来找我了。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赫然是一头磨盘大的野猪。

　　　　野猪全身是血，原来以为张氏是块石头，见张氏是活物，发怒朝张氏撞过来。

　　　　”救命救命“

　　　　张氏连滚带爬，谁知道身后是一个陡坡，只因周围全是杂草灌木，外面难以发现。

　　　　滚到下面救了她一命，野猪没有追过来。

　　　　”快点，快点！岳田正，刚才那只漏网的野猪在那里。“

　　　　”岳田正？岳田正！！！怎么不回话！！！”

　　　　“你对我说话了吗？”岳飞问。

　　　　”你就在我旁边，不对你说对谁说。“

　　　　”耳朵现在被炮仗震得嗡嗡响，不好使了。听不到。“

　　　　岳飞找到那只漏网的野猪，放倒在血泊里，长松一口气：“大家都累了，先回去睡一觉，明天一早再拉板车来，把这些野猪拉回田城。”

第22章没有安全感的丫头（2）（）　
张氏摔下坡，摔得晕乎乎的，但是隐约能听到上面有人说话。

　　　　意识微弱，不能动不能叫，只能像做梦一样，晕死在那里，脑袋里不停回荡自己的心声。

　　　　“飞哥哥救我，飞哥哥救我。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飞哥哥不会来救你的。现在他是大人物了，大富大贵了，早把你忘一边了。”

　　　　“是啊，你只是一个不值钱没人疼没人爱的小丫头，飞哥哥以前想着你，现在人家发达了，周围不缺比你可爱的丫头，谁稀罕你啊。”

　　　　“就是就是。”

　　　　张氏做了一连贯恶梦，梦见自己被野猪追，飞哥哥嘲笑她小短腿，没有伸手救她，她只能一边哭一边跑。

　　　　她还梦见自己在飞哥哥面前撒娇，飞哥哥，飞哥哥，我要吃糖球。飞哥哥买了两个，她高兴地要伸手去拿。可是飞哥哥却一把推开她。“不是给你的。”他身边又出现另一个用红头绳扎着小辫比她好看的丫头。飞哥哥对她说：“丫头，我买两个，咱们一人一个，不给她吃。”那个丫头得意地吃着糖球，拉着飞哥哥的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现在飞哥哥是我的了。”

　　　　然后飞哥哥就丢下她一个人和那个丫头走了。

　　　　“飞哥哥不要丢下我。”

　　　　张氏哭着醒来，已经是晌午了。

　　　　摔了好几交，才咬牙从坡里爬出来。

　　　　远远看到岳飞正在和其他人往板车上抬猪。

　　　　她想喊飞哥哥，但是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一个丫头拿着糖球跑到飞哥哥跟前。

　　　　张氏不知道那只是看热闹的小孩，只想着做梦梦见的事情都是真的。

　　　　偷偷哭了起来。

　　　　“飞哥哥真的不要我了”伤心地躲开人眼，从另一条山路走了。

　　　　一瘸一拐地走到家里，甄氏开门见了她，不停地嘘寒问暖：“哎呀，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可担心死你了。”

　　　　“丫头，你哭了啊。谁欺负你了？婶婶帮你教训她。”

　　　　张氏见婶婶突然对自己好热情，一阵感动，对婶婶哭诉道：“飞哥哥不要我了，他喜欢上别的丫头了。呜呜呜”

　　　　”丫头啊，不要哭。人就是这样，你飞哥哥现在发达了，当然看不上你了。你得学着巴结他。“

　　　　”巴结飞哥哥，要怎么做呢？我不会“

　　　　”不要担心。婶婶教你。一会儿你飞哥哥和其他人从山里拉野猪回来，会有很多人拿着家里做的好吃的，到村口迎他。婶婶帮你烙一张葱油饼，你过去就说这是自己做的，说不定你飞哥哥看着你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感动，又会重新喜欢上你了。“

　　　　”可是我怎么能骗飞哥哥呢婶婶，这样不好婶婶教我做葱油饼吧“

　　　　”你要自己做啊。现学现做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个心灵手巧的倒好了，恐怕你这气质，看起来木木呆呆的”说着直摇头。

　　　　“婶婶，我虽然笨，但是我会用心做的。”

　　　　甄氏让张氏院里菜园里拔几棵小葱，水缸里取小一瓢水，屋里盛一小瓢面粉，鸡窝里取一个鸡蛋。

　　　　食材备好后。

　　　　甄氏开始指导张氏：”鸡蛋和在面里，这样做出来的才香。“

　　　　”哎呀，这小手真巧，和面的手法简直要赶上我了，——咳，和我一比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面要醒一会才好吃。你做你的，我到屋里。”

　　　　甄氏顺手抄一根棍子到睡房里：“平日里让老娘喊起床惯了，今天故意不叫你，看你能睡到几时！还不起，看看都几时了！”

　　　　“哎呀娘子不要打，我起我起。”

　　　　“快点起。到外面看着丫头。我在屋里做会针线。”

　　　　“知道了。知道了。“

　　　　张小九穿好身服到外面，心里嘀咕：”让我看着丫头，是怕偷家里东西吗？“也没敢多问，就这么琢磨。

　　　　到外面一看，见张氏正在锅屋里和面。

　　　　冲到里面，看到鸡蛋壳。

　　　　”好啊，偷偷摸摸在这里，敢偷家里东西了！”

　　　　“你要干什么？”

　　　　见甄氏从屋里出来问，便一脸媚样的邀功请赏：‘娘子，这回多亏我出来的及时，被我抓个现形，偷家里东西。”

　　　　“叔叔，我没有偷家里东西，是婶婶同意的。”

　　　　“好啊，不仅偷东西，还会撒谎了。这孩子要学坏啊，我要替你天上的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

　　　　啪！

　　　　一记漏风掌。

　　　　“你管谁啊！老娘在这，有你说话的份吗！看你把孩子吓的！滚屋里去！”

　　　　“婶婶，叔叔不知道才冤枉我的，你别打他了。”

　　　　张小九一阵蒙圈，怎么无缘无故甩我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哎呀叫着，捂着回屋了。

　　　　这到底咋回事啊？

　　　　见甄氏进来，吓得跪下：“娘子不要打，我错了我错了。”

　　　　”错错错，你有个屁错！你以为我真想巴结她啊！”

第23章葱油饼，喂了狗（）　
“今天早上我听说一大帮人到田城韦家大院告状，把田四胡骂得狗血喷头。虽然老板还没表态，但是你等着吧，今年田正选举，田正这个位子，非岳飞莫属了。”

　　　　“我明白了。现在对她好点，巴结她就等于巴结上岳飞了。”

　　　　“算你还有点脑子。”

　　　　张氏把鸡蛋打到面里，拼命地揉啊揉啊，费了多少心力，流了多少细汗，才将面团揉成黄澄澄的面筋。

　　　　张氏想起娘说的话，只要用心做，就一定能把东西做好。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已经偏西了。

　　　　张氏忙了一天，她到现在都没有吃饭，终于有收获了，做出一张黄澄澄，有一些焦糊黑点的葱油饼。

　　　　看着这张饼，她好饿。但是不能吃，这张饼是给飞哥哥吃的。

　　　　张氏用嘴揪一块尝尝，饼很香，但是她还是不自信。

　　　　有的地方都糊了，飞哥哥会喜欢吗？

　　　　她突然想起娘的话，如果这个人爱你的话，你做的东西在他眼里永远都是香的。

　　　　张氏把饼切成几块，用一个干净的旧布帕包好，怕冷了饼不好吃。油饼要趁热吃才好吃，酥脆。

　　　　张氏跑到村口，捧着布帕，干巴巴地望着。

　　　　韦家田里的佣工都下班了，有人路过，问张氏：‘小家伙，老管家看你受伤，放你一天假养伤，不回家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迎飞哥哥。“

　　　　那人笑道：“这都几时了，还迎。两个时辰前就被大伙迎回田城里了。你要找他，到田城去吧。不过守卫肯定不让你进啊。”

　　　　张氏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错过时候了，转身到田城去。

　　　　田城的守卫不让她进。

　　　　“干什么的？”

　　　　“叔叔，我来给飞哥哥送点吃的。”

　　　　“哦，你是说岳田正吧。东西拿来，我帮你送进去。”

　　　　守卫从张氏手里接过布帕，拿着往田城里走。

　　　　张氏看到守卫进了田城，没有拐弯，走了一百多步，就进了一个大房子里。和婶婶家的土胚房不一样，就像大酒楼里的房子，有小鸟飞起来的那只檐。

　　　　张氏不肯走，她想，飞哥哥或许会突然走出来，然后突然看到她，招呼她，丫头，过来啊，现在一定还没吃饭吧，飞哥哥有好吃的给你哦。

　　　　张氏还想着，飞哥哥见到这张饼，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丫头做的。他二话不说揪一块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夸道，丫头做的饼真好吃。

　　　　此时的岳飞，刚从大槐井赴宴回来，带了许多果盘。

　　　　昨天岳飞带大家剿了一大批野猪，让田城有可观的收受，更重要的是暂时解决了野猪祸田的大问题。岳飞和几个佣工代表被请去大槐井吃饭，老管家亲自主持，招待大家。李四胡虽然无功为众人不齿，却也在席中。

　　　　没有机会赴宴的佣工，分到了几斤猪肉，今年的腊肉钱可以省了，人人都美滋滋。

　　　　岳飞赴宴回来，顺路从后门进家，岳飞的使女，一个十一二岁的丫头，名叫灯笼，迎上去，“岳田正回来了。”

　　　　“不知道岳田正在席上带了什么回来？”

　　　　岳飞笑道：“带了一些果盘，给你几个尝尝。”从袖里取几个狮子糖给灯笼。

　　　　灯笼喜得合不笼嘴，“谢谢岳田正。”

　　　　“岳田正，有人送东西给你。”有守卫进来。

　　　　“好，放桌上吧。”

　　　　岳飞打开布帕，看到里面是一块有点糊点的油饼。

　　　　岳飞看看饼并没有吃。

　　　　岳飞道：“灯笼，我出去一趟。”

　　　　岳飞走后，灯笼寻思：”刚才岳田正看看饼没吃。也是，这是什么饼啊，全是糊点。拿这种自家都不吃的劣质饼给岳田正吃，糊弄谁呢。”

　　　　灯笼将布帕拢起来，走到外面唤狗，将饼丢给狗吃了。

　　　　守在田城外面的张氏正好看到这一幕，又生气又伤心，一肚子委曲地跑回家去了。

　　　　张氏饿了一天，跑到家门口时，手都没力气，直打哆嗦。

　　　　张氏跑到睡觉的锅屋，缩在稻草里哭起来。

　　　　就算不好吃也能丢给狗吃啊，这可是自己一天的心血。况且娘说了，爱你的人就不会嫌你脏。飞哥哥现在是大人物了，嫌我做的饼脏，丢给狗吃。

　　　　越想越哭伤，一个小肚子里涨满了委曲，就像是发涨的海绵一样，涨得满眼窝都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岳田正，这么晚了，去哪里啊？”迎面撞到老管家，岳飞笑道：“到丫头家看看。”

　　　　岳飞到甄家坐了一回便走了。

　　　　张氏躲在锅屋里藏在稻草里，心想飞哥哥一定是来看她的，来给她道歉的，或许还带很多好吃的给她。然后她就躲着，故意不见他。

　　　　她藏在稻草里期待了好久，直到不再听到飞哥哥的声音。

　　　　飞哥哥走了，不是来看她的。

　　　　一阵失落。

　　　　“丫头丫头，快过来。”

　　　　听到婶婶叫自己，张氏跑到婶婶睡觉的屋里。

　　　　“刚才你飞哥哥来了，说起油饼的事。我说巧了，今天丫头也亲烙一张。你飞哥哥吃了一惊，说想不到你第一次烙就烙那么好。直夸你。”

　　　　“过来，帮婶婶把洗脚水倒了。今天婶婶费心力教你做饼，这是你该孝敬婶婶的。”

　　　　张氏听了婶婶的话，心里生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饼给扔了。你夸我都是假装出来的，不要再骗我了。

　　　　张氏倒了洗脚水出去后，甄氏把门关好，神秘兮兮地从被窝里拿出一大把果盘。

　　　　”老娘也算没有白活，这辈子能有幸吃上一口大槐井席上的果盘。“

　　　　”娘子娘子，快给我一个尝尝。“

　　　　”你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娘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听见怕什么。只要岳飞没听见，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果盘她看也没看着，全进了我们的肚皮。”

　　　　“是啊，怕什么。不过岳飞现在的气场确实吓人。”

　　　　“倒底是妇人气短，怕将起来。”

　　　　“嘚瑟是吧，吃老娘臭脚！”

　　　　岳飞回到住处，到桌上找不到布帕，问灯笼：‘那个饼呢？”

　　　　”岳田正，我见你盯那张饼半天没吃，肯定是嫌弃，所以扔外面了。”

　　　　岳飞直叫可惜：“不是嫌弃，只是刚从席上回来实在吃不下，想明天吃的，不想被你丢了。伤了送饼人的感情，还好人家不知道，不然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第24章飞哥哥，我没有（）　
次日早晨，张氏睡了一夜，伤好得差不多了。

　　　　甄氏做好早饭叫她吃了，一起到地里干活了。

　　　　“张小九，今天我回来不把这些柴劈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再不敢偷睡觉了。”

　　　　甄氏做饭，一顿饭就用这些米，就熬这些粥，不会多不会少。

　　　　张氏喝了一碗粥，本来差不多饱的，但是昨天饿了一天，今天应该多吃点，这些粥当然喝不饱。

　　　　本想多喝点，但是见锅里空空，便没说，怕说了婶婶骂自己饭桶。

　　　　张氏到了田里，像往日一样低头拔草，老实地干活。

　　　　可是太阳灼着背，汗流到眼睛里，饿得头晕眼花，想呕吐又吐不出来。

　　　　坐在稻田里休息一会儿，吓得左顾右看，怕户头看到了，骂她偷懒，扣她工钱。

　　　　担惊受怕休息了几息，赶紧站起来继续拔草。

　　　　张氏突然闻到一股香味，有点像烤蟹腿的味道。

　　　　张氏咽了几口口水，被吸引过去。

　　　　原来是一个少年躲在河沟里烤蚂蚱吃。

　　　　张氏问：“你怎么不干活，在这里烤蚂蚱吃。”

　　　　少年名叫猴儿，眼珠子一转：“她要是知道我不干活偷偷在这里烤蚂蚱，肯定到户头那里打小报告，让她得十几文赏钱去。”

　　　　便扯个慌道：“户头让我烤的。”

　　　　少年烤好的蚂蚱上面洒一些随身带的盐，嚼在嘴里，吱嘣碎。

　　　　张氏闻着香，忍不住吮手指。

　　　　”能给我吃一个吗？“

　　　　”可以啊。不过你得帮我逮蚂蚱。”

　　　　“可是我还要回去干活啊，户头会骂人的。”

　　　　“不要怕，户头说了，除了我能休息，我想让谁休息就让谁休息。”

　　　　“是这样啊。”张氏放心地逮蚂蚱，少年坐享其成，烤了十只，九只都落在自己嘴里，一只给张氏吃。

　　　　张氏青蛙跳扑蚂蚱，扑到一只大人的脚，抬头一看，是户头。

　　　　”我说怎么少两个人，原来在这里闲耍。谁让你休息的？那一个呢？“户头瞪大眼睛要开骂。

　　　　张氏吓得发抖：”是户头让我休息的。他说想让谁休息就让谁休息。“

　　　　户头心想：”难道是其他户头的亲戚？先问问再说。“

　　　　”你走吧。“

　　　　张氏带着蚂蚱下到沟里，趴沟底下的猴儿早就看见了，心里暗道：”完了，被户头发现了。”

　　　　要使一个脱身计，恶人先告状。

　　　　“这些蚂蚱都给你烤着吃吧。我再去逮几个。”

　　　　猴儿跑出沟，还逮个屁蚂蚱，赶紧回到田里，心脏扑扑直跳，假装拔草，户头走过来，骂道：”小杂种，人小鬼大，整个田里就属你滑得紧。你家拔草是从中间拔的。两头的草都没拔，是不是看我来了，赶紧撅个腚在这里装吃屎！老实交待，刚才和那个女孩躲沟里干什么的！”

　　　　“户头大人，那个女孩偷懒在沟里烤蚂蚱吃，小人和她不是一伙的，刚才是到沟里拉屎。”

　　　　“那你知道她在田里可有什么亲戚吗？”

　　　　“只有一个甄氏在这里作佣工，没其他亲戚。”

　　　　户头大怒：“小杂种敢戏弄我！不干活让你烤蚂蚱吃！”

　　　　跳到沟里，将火堆踢飞，扯住张氏就要打，吓得张氏哭将起来。

　　　　“我说怎么从没听说哪个户头有你号的亲戚，还想活了是吧，敢拿我作耍！”

　　　　“大人，我没作耍。是猴儿说的，户头让猴儿休息，还说猴儿想让谁休息就让谁休息。他说我可以休息，我才休息的。”

　　　　“猴儿，你这小杂种过来说清醒。骗我说拉屎，原来是你作耍我！”

　　　　猴儿见张氏哭，他也满肚子委曲哭起来：‘大人，她冤枉好人。我没有。”

　　　　”大人，我没有。“张氏也哭起来。

　　　　”哭什么哭。看你是个小丫头，原来挺会骗人！”

　　　　“怎么了这是，大吵大闹的？”

　　　　“岳田正，你来了。这个丫头不上工，躲沟里烤蚂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