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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女司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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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哩咕嗵，一道火光闪着溜到下面。
不多时，里面便冒起白烟。
鲁芒挽着岳飞的手：“哥哥快走。要炸窝了。”
“哪里走！”
岳飞算准那些人何时到，不迟不早，正是这时候赶到，喝住岳飞不要走。
要持刀棍追上来，忽见前面大土洞里一道白烟乱冒，是火药味。
“有炸药埋伏！”
吓得赶紧抱头趴下。
只听一声屁响，没有大动静，洞口只炸得一些土儿松动。
“敢拿小儿玩的炮仗吓我们！”
嗥嗥嗥。
“怎么回事？”
又吓得一愣一愣。
见一群磨盘大的野猪从大土洞里冲出来，大獠牙朝他们戳过来，才知道这里有诈。
醒悟已晚，虽持凶器，但是用来吓人还行，吓野猪野猪可不吃这一套，嗥嗥乱拱，杀得眼红。
顿时被拱得人仰裤落，死的死伤的伤，挨到天亮，看清了出去的路，才连滚带爬的刹羽而去。
岳飞借野猪之牙杀了许多恶徒，李四胡知道，仗着县衙里有熟人在里面作衙差，让衙差上下打点，在知县面前诬告岳飞杀害良民。
岳飞即被捉拿归案，辩称死者并非良民，都是县里缉拿的凶身，又辩称死者之死与自己无关，系野猪杀害。知县私底下受了李四胡的许多银钱，岂容岳飞辩罪，包括鲁芒在内的几个佣工兄弟，也被连坐，认定同党帮凶，一同下在狱中，问了死罪。
捏造一道罪状，递交本州知州转交本路刑狱司，固然里面漏洞百出，可惜正值徽宗无道、国将就木之际，提刑官竟然大笔一挥，批了请示。
第29章老板裤，狐假虎（1）（）
岳飞与岳飞的追随者都被下狱，待秋后问斩。
其余支持岳飞的佣工都是老实巴交之辈，田正李四胡重回田间治田，虽恨其小人得志，却都敢怒不敢言。
更有谄媚李四胡的村民，凡是与岳飞有关系的，哪怕只是和岳飞说过话的，也要视为反田正的反民，常常欺压，以讨李四胡欢心。
张氏因为婶婶有伤，要全天在家照顾，所以不能再到田里上工。虽少了100文的收入，但是幸好甄氏平时积蓄了不少银钱，可买些大米和开门七件事以供度日。又兼张氏手巧且勤，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又因为她母亲生前曾教张氏写千字文，识得字，所以能读神秘老船家所授的圩田梦国，常拿在手边读，现在已经是一个比老民还厉害的小农家女，菜园打理得仅仅有条，种得许多瓜果蔬菜，都不需要花钱买，又省一大笔开支。
且说张小九在香香那里鬼混一天，花光了身上银钱，只带着一身酒气和胭脂味次日清早回来。
甄氏受伤躺在床上，她生平最恨废物，手上不肯闲着，正在床上刺绣，盘算着刺好一副好去卖钱。
张小九进到屋里，愣立着醉眼看甄氏：“老子都起了，你还在那里睡着哩。”
甄氏积了一肚子火，不见张小九不跪下谢罪，反倒嚣张，怒地拿起床上的枕头，朝张小九砸去。
张小九平时被甄氏管教，面服心不服，一直怀恨在心，今天寻着机会，大骂道：“贱婆娘，老子又不是你儿子，说打就打！”
说着扑上去，将甄氏一顿打。
甄氏旧伤未好，又加新伤。
平日里虽然性暴，此时受了伤，却也露出弱女子的本相，不敢还手，被打得直哭。
张氏正在锅屋做饭，听到屋里打架，跑过来，见打得凶，吓得哆嗦。
“叔叔别打了”
“小杂种，一边去。再不然连你一块打。”
张氏跑到左邻右舍求救，甄氏平时悭吝，此时幸灾乐祸的多，哪个肯帮。听张氏叫门求救，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
张氏没办法，心想着田城里的大人物肯定和这些普通人不一样，必然像岳飞那样好心相帮，便跑到田城求助。
”臭丫头，又到这里乱嚷什么！“
“我叔叔打我婶婶，救我则个。”
“你们的家事别说我们管不了，就算是知县也是管不了的。”
张氏死马当活马医，乱喊乱叫。
“贱狗才，老板雇你看门还不如养条狗。有人在门口大闹，狗都知道汪汪叫，你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把她赶走！这搠不出蛋的鳖龟孙，养你何用！”
田城里面被张氏吵醒的人把守卫骂得狗血喷头，守卫急了，伸手要打张氏。
“不能打人。”
却见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从里面走出来，打着哈欠，睡梦中穿的裤子跑偏了，趿拉着鞋，腰带上斜别着一把铜钱扇。
守卫听到声音，吓得跪在地上：“这丫头扰醒了老板，小的实在罪该万死。”
“如果再让我听到任何噪音，你这个守卫就别想当了。”
守卫挨了骂，恨恨地看了张氏一眼。
败子先生看着张氏：“还不走吗？“
见张氏不走，也不理她，转身离开，一副书生意气地样子，之乎者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走以后，守卫打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氏刚来吃饱口的时候见过他，知道他是这里的老板。
一把扯住败子先生。
”老板不要走。看在我们有一面之缘的份上，帮帮我吧。”
败子先生被扯住衣服，见张氏污黑的爪子在衣服上留下一个个黑爪印：“靠，我的衣服！”
“守卫，你想死吗？还不快把这个臭丫头拦住。”
守卫慌得敢紧扯张氏，却没看到张氏正扯着败子先生的裤子，他这边一扯，那边败子先生的裤子便被张氏扯掉了。
败子先生面无表情，守卫吓得一脸蒙圈，赶紧跪了。
这可是老板最珍爱的裤子，你敢扯他，要是扯破了半个线头，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臭丫头，我数到三，把裤子还我，不然把你家屋顶拆了。”
张氏得了裤，在她眼里，败子先虽是个威严的老板，不过更像和自己同龄的玩伴。也不怕他的威胁，拿着裤子便跑。
败子先生没了裤子，按理说应该避避羞，回屋躲躲啥的，可是人家才十一二岁，是个少年，少年不知羞滋味懂不懂。啥叫节操，用来吃的吗？
光着半边屁股奋起直追：”臭丫头，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打你屁股开花。“
守卫一见这情况，更是蒙圈，这啥情况。
还是那个威仪棣棣的老板吗。
将功赎罪，赶紧追过去：”老板老板，我来帮你追了。呆会儿千万不要开除我。“
败子先生远远看见张氏一道烟溜进甄家去了：“原来是甄家的人，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泼妇。”
“叔叔不要打婶婶了。我送你一个礼物给你消消气。”说着将败子先生的裤子拿给张小九。
张小九一看裤子，喜得屁滚。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张小九要出去沾花惹草，自然知道一件好衣服穿在身上的重要性。
接过来，赶紧换上穿了。
“什么都好。只是这裤子像小儿穿的。有点小。别家的裤子都是十分，这是个七分的。而且还提不上去，露半边腚出来。丫头，这是哪来的裤子？”
张氏扯个慌道：＂这是波斯进口的裤子。”
“对了，波期那里热，所以设计露半边屁股。好凉爽也。”张小九恍然大悟。
穿着裤子要到外面路上卖弄一圈，“嘿嘿，波期来的，没想到我张小九也有机会穿上！村里人都没见过吧，让你们瞧瞧。”
迎面撞上追来的败子先生。
第30章老板裤，狐假虎（2）（）
败子先生见张小九这等臭汉穿着自己的裤子，更可恶的是，穿也就穿了，好好的裤子被他穿出这等挫样，露半个腚沟子出来。
气得面红耳赤：”这简直是鲜花插牛粪上！“
咳一声又改口道：“这简直是焚琴煮鹤，这简直是花间喝道！”
”守卫，给我打他！”
哎呀哎呀，张小九挨了一通打，裤子也被扯将下来，挟着屁眼跑了，不知躲哪里去了。
“老板，给您的裤子。”
“都被穿过了，还要个屁。丢给这家吧。一家都是泼皮无赖。“气不打一处来。
张氏见张小九被打走了，端两碗南瓜粥出来。
”谢谢你们救我家。”
守卫闻见香味，被勾起馋虫，接过一碗喝了。
一碗南瓜粥喝到肚里，感觉比大槐井上喝过的八宝甜羹还好喝。
“老板，这碗南瓜粥真好喝，你快喝。”
败子先生白了守卫一眼，你当我不知道好喝么，我又不是没鼻子。
不过端着架子：“谁稀罕你。我和你有仇，看你是个女的，不和你计较。不过就算你是个女的，也是个丑八怪。我们走。”
说完领守卫走了。
张氏看着败子先生没裤子露着屁股，替他冷：“老板，裤子我洗干净给你送去。”
”不要不要。别人穿过惹一身臭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裤子是杭州最有名的裁缝裁的，如今人家被皇帝请宫里御用了，想找人家再裁一条，已经不可能了。
心里直喊痛：“我的绝版裤子啊，我的心肝肉啊。”
败子先生走后，张氏摸着手上的裤子，真滑溜：“老板的裤子就是不一样。”
甄氏侍奉婶婶吃了饭。
“婶婶，你的南瓜粥里我特意加了昨晚熬制的桑树枝和楮树叶的药汁，消炎止痛，治骨化淤，对你的伤病有利的。“
“我就问是不是郎中那里买来的。”
“是娘教我的土方子，我自己在小路边上摘的。”
“嗯，这样才是勤俭持家。我这辈子恐怕要不上孩子了，以后就改口叫婶娘吧，算我半个女儿。”
张氏是个好孩子，特别是甄氏躺床上的这几天，甄氏深有体会，铁石心肠也被张氏暖化了。
“是婶娘。”
张氏服侍了甄氏，出去把菜园打理一下。
菜园虽小，五脏俱全，里面什么都有。
有挂秧的黄南瓜、绿黄瓜、翠丝瓜
还有紫茄子、红蕃茄，各种绿油油的小青菜。
当然还有张氏的宝贝，一小片开紫花的熏衣草。这是张氏到山上砍柴时发现的一种神奇植物。
用这种草熏衣服，比什么沉香、龙涎香、瑞脑熏出来的衣服还要香。
山上有一种植物叫皂角树，荚果、叶子都可以用来洗衣服。
张氏有好几次都想找一株小树移栽到自家院里，那样洗衣服时就可以直接在院里取用，不用到山上去了。可惜全是大树，拿不动，根本找不到小树。
张氏自从读了神秘老船家送的圩田梦国，知道有一种方法叫插条法。只取用一段枝条，插在泥里，就可以生根另变一株小树出来。
张氏这次上山采皂角，要顺便取一段枝条，尝试一下插条法。
张氏告诉婶婶一声，便带着败子先生的裤子上山去了，不好拿，便系在腰上。
山上有泉水，老板的衣服要特殊对待，所以带上山专门用泉水洗一洗。
张氏拿上一个小棍，上山的时候用来探路，山上毒蛇猛畜特别多，这样可以吓走他们。
张氏对山路很熟，很快找到山泉。
山泉正在涓涓地往下流。
下游的水不干净，张氏到上游石缝里捧一口喝，真甜。
旁边正好有一棵大皂角树，由于树很高，张氏够不到无法摘取。
想爬树，一是不会爬，二是怕刮破了裤子回家挨骂。
正发愁，却见猴儿不怀好意地过来：”此泉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在此处洗，留下买水钱。”
猴儿没事找事，张氏道：“猴儿，这泉水和树都是老天爷造的，什么你家的。我又没惹你，你没事找我的麻烦干什么。”
猴子道：”就是找你的事。谁让你家得罪田正李四胡。“
”李四胡又不是你亲戚。你那么向着他。“
”你放屁，他是我爹。昨天我把他仇家茅屋顶上的稻草偷了，他还喊我乖儿，给我一文钱买糖吃，夸我机灵呢。”
猴儿也是来摘皂角的，刺溜爬上树，摘许多皂角。
张氏想让他帮自己摘点，便道：”猴儿，帮我摘点。到家给你拿糖吃。“
”你算老几，让我帮你摘。“说着丢下树枝打张氏。
张氏躲开，挺着腰道：”好啊，你敢打老板的妹妹。”
“老板可比你家田正爹大多了，你等着吧。我告状去。”
猴儿见张氏挺着腰，露出腰上系的裤子，一看那裤，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这不是老板最喜欢穿的那条四宇清明白龙锦裤吗？怎么在她腰上。”
“喂，我问你，老板的裤子怎么在你腰上。”
“是老板叫我洗的。我是他妹妹，他说交给我洗特放心。”
“那个我帮你摘皂角，你别在老板面前告状，行吗？”猴儿吓得不轻，细声软语地求她。
“可以。我不告状。不过你以后不能再欺负我，更不能到我家偷东西。”
“我哪还再敢啊。”
猴儿殷勤帮张氏摘了皂角，也不敢惹张氏了，一道烟走了。
张氏就着泉水用皂角洗裤子，边洗边乐，想到刚才把猴儿吓走，和老板沾亲带故就是好啊。
第31章蒸野菜，掺着泪（）
张氏洗好的衣服，将衣服挂在山上的枝杈上，山风清凉飒爽，风干的衣服不起皱，不伤衣。
张氏趁衣服未干的空当，在山上挖了一些野菜，都是对婶娘治有利的好药材，准备到家掺点面，加点盐，蒸着吃。
又折了一段皂角树枝，别在腰间，准备回家扦插，如果能生出根长成小树，以后洗衣服时就不用到山里摘皂角了。
张氏在山里跑来跑去，忙活了大半天，挖了很多嫩野菜。用衣服兜好。
挂在枝杈上晾晒的衣服也干了。
张氏从怀里拿出一个软帕，将衣服叠好包在里面，仔细装到怀里。
张氏回到家，已经中午了，赶紧做饭。
婶娘在屋里喊道：”丫头，先别做饭。村口告示牌县里来人贴告示了。可能是岳飞的消息。你快去看看。”
张氏应了一声，擦擦手，跑到村口告示牌去看。
那里早就紧满了人，张氏站在外围，挤不进去，个子又小，颠脚伸着脖子，就是看不清上面的字。
“上面写的啥，岳田正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给咱放出来啊？”
“自从岳田正被抓，李四胡就嚣张起来了。实在可恶。”
“谁识字啊，快给咱念念。”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摇头，村里连个学究都没有，哪个识字啊。
张氏在后面喊：”我认识。“
众人见张氏认字，给张氏让出一条道，张氏走到告示牌下面，仰头一看。
但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岳飞等人知县已请明刑狱司批定了死罪，只待秋后问斩。
张氏不看则罢，一看便似个：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一桶雪水来。
小身板经不住这样的噩耗，面色惨白，人当时站不稳。
”哎，这孩子没吃中午饭吧，怎么晕了。“
张氏被众人送到家里，醒来时，对婶娘哭道：’婶娘，飞哥哥秋后就要问斩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哭什么，要是哭有用，世界都要被哭塌了。听老辈人说，想当年包拯爷爷活的时候，有冤可到开封府击鼓鸣冤，如今这世道，老实本分地都难免一个冤死鬼的下场，更何况岳飞得罪了有钱有势的李四胡，叫得撞天屈也是没用啊。”
张氏擦着眼泪，抽抽答答地道：“今天蒸点菜，我想到县牢里看看飞哥哥。”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从村里到县里，要经过许多山口岗头，里面许多剪径的强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要我老命吗。这样吧，岳飞在田城也算个官，如今出了这事，老板肯定要派老管家过去慰问打点。你去田城看看，遇着老管家和他一块去。“
”婶娘我知道了。“
张氏到锅屋里做饭，将摘来的野菜淘洗干净，放到黑釉色陶制面盆里，野菜掺点面粉，撩点水，眼泪不停地往里掉，这下好了，只放眼泪就够咸了，盐钱都省了。
蒸了一锅菜，端一碗给婶娘吃，自己吃了点，实在吃不下多少。
用一个小竹盒，里面铺上套着棉花的白布，起保温作用。
将蒸菜放里面，淋点香油，依旧封好竹盒。
张氏抱着竹盒到田城，正好遇见骑着毛驴出来的老管家。
“小丫头，谁惹你了，哭成这样。”
“飞哥哥要被斩首了。我想到县牢里看看飞哥哥。”
老管家对张氏道：“岳田正出了事，老板让我带个话过去看看。你一个人不安全，和我一道去吧。”
老管家带张氏到了县衙，上下打点一番，进了死牢。
进去在一个牢栏里看到鲁芒，正在啃一块又干又黑的炊饼。
老管家招呼鲁芒：”鲁芒，老板叫我来看看大伙。我刚才已经上下打点，白米饭就鸡饭，还有一角酒，再不用吃这烂炊饼了。“
说完，正遇着狱卒端一个掉漆的红木盘过来，里面有一碗白米饭，上面放一个鸡腿，又有一角酒，给鲁芒送来。
鲁芒是个粗汉，整天吃烂面饼喝烂菜汤，不能吃肉不能喝酒，十分不习惯，简直生不如死，听到这话，将炊饼丢到地上，骂一声：”谁他娘的还要吃你！”任其同牢的犯人抢去吃。
鲁芒从狱卒手里接过吃的，大口吃起来。
老管家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鲁芒道：“县里怕我们聚一起杀人越狱，所以都分开关着。”
老管家一一问侯了其他牢栏里的佣工，叫大伙放心，以后有好吃好喝的供着，死罪的事情老板会想办法替他们开脱的。
最后找到了岳飞。
张氏见岳飞蓬头垢面坐在里面，正读怀里自带的孙子兵法，跑到牢栏边上，大喊飞哥哥。
岳飞一惊：“丫头，你怎么来了。这么远没遇着什么危险吧？”
“我和老管家一道来的。老管家说了，老板会想办法救飞哥哥的。”
“丫头哭什么，刚才不是说了吗，飞哥哥又不会死。”
“飞哥哥，我不哭。我蒸点野菜给飞哥哥尝尝。”
说着将竹笼打开，蒸菜上淋了香油，一打开整个牢房里香气四溢。
后面的老管家都忍不住咽口口水：“真香啊。”
岳飞胳膊粗，从笼栏缝里伸出手抓着吃，不方便。
“飞哥哥，我胳膊细，我喂你吃吧。”
张氏用小手抓着伸到牢栏里喂岳飞，岳飞吃到口中，又软又香，又沙又滑。
“嗯，丫头蒸的菜真香。”
第32章南瓜粥，害相思（）
老管家上下打点，张氏知道飞哥哥不会在牢里受苦，很快就会被老板救出来了。
坐在老管家毛驴后面往家走的路上，抱着空竹盒。
飞哥哥把里面的菜吃得一干二净，还说出来后要让她再蒸一锅给他接风。
想到飞哥哥夸她蒸的菜好吃，心里美滋滋。
路过街上的时候，老管家买了一只杀好退好毛洗干净的老母鸡。
到了村里的时候，张氏见老管家不往田城走，反倒朝自己家走，赶紧道：“老管家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回家就行了。”
老管家笑道：“我送送你。顺便看看你婶娘。”
回到了家，张氏下了毛驴跑到屋里：“婶娘，老管家来看你了。”
甄氏有些吃惊：”哎呀，老管家怎么亲自来看我。”
老管家拎着那只老母鸡进来，笑道：“甄娘子，我带个老母鸡给你熬汤喝，过来看看你。“
甄氏虽然不明白老管家怎么屈尊来看她，但是也不好问原因。只能笑呵呵地收了礼。
”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老管家的，老管家磕瓜子。“
老管家笑道：“牙口不好。甄娘子你磕吧。甄娘子真要客气，不想让我空手，我见你家老大一个菜园，就让我顺路摘些菜吃罢。”
甄氏笑道：”随便摘随便摘。菜园都是我家丫头打点，什么都有。“
老管家笑道：”哎呀，小丫头可真能干。种一园子菜出来。“
甄氏得意的道：”那是。我家丫头种菜特厉害，村里的老农都比不上我家丫头。特别是种出来的那个南瓜，熬出来的南瓜那就是一碗黄金啊。可好喝，花钱都买不来。“
张氏拉着老管家到自家菜园：”老管家想要什么。尽管摘。“
老管家眼睛直瞅着那片南瓜秧，瞅来瞅去，全是半熟的青黄南瓜，没有十分熟的黄南瓜。
张氏道：’老管家要摘南瓜吗？”
“是啊。老板上次到你家，闻见你家熬的南瓜粥，没喝着，回去之后味口就变刁了，喊着要喝南瓜粥，可是厨子熬的都不对他味口，嚷嚷说和你的南瓜粥简直没法比，整天菜饭不思的。我一看不是事，问了原因，赶紧到你家摘一个，回去给老板熬粥喝。“
张氏奇怪：“真的？可是上次不是我不给他喝，是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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