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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单大全集-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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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嘉麟和郭嘉也在一旁点着头,对女人的言辞表示赞同。罗飞也觉得自己有点太着急了,于是便放缓了语气:“我只是在向你了解情况,并不是在怀疑你或者责怪你什么的。你不用太紧张,好吗?”
王蕾抬起头看着罗飞,说了声:“好。”
“187********。”罗飞报出了一串数字,“这个是你哥哥的手机号码吧?”
“好像好像是的。”
“那135********呢?”罗飞继续问道,“这是你自己的手机号吗?”
“是的。”
“我们刚刚查了你哥哥的手机通话记录。他的这个手机号一直处于使用状态,而且通话最多的那个人就是你啊。”罗飞耸着肩膀说道,“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蕾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床边的那个中年女子,像是在寻求对方的帮助。
“187这个确实是王献的手机号,不过自从王献死了以后,这个手机就一直在我手里。”女子对罗飞说道,“所以和王蕾频繁通话的那个人并不是王献,而是我啊。”
“这事不对吧?”罗飞凝起目光,“就在今天中午,使用这个手机号的人曾在市区一家金店里出现过,那个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而且长相和王献非常相似。”
“你可以拨一下那个号码试试。”女子建议说,“看看那个手机到底在哪里。”
罗飞怔了一会儿,然后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那串号码。按下呼叫键之后,很快就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而那声音正是来自于女子肩头背着的一只小挎包。
女子从包中掏出一只手机,当着罗飞的面接通,然后放到耳边说了句:“现在你相信了吧?”这句话随即传到了罗飞手机的听筒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效果。
罗飞的脸色僵住了。这部手机明明是那个变卖首饰的男子所有,当乔静和那男子通话的时候,罗飞在一旁甚至都听见了男子的声音。一小时之后这个电话就拨不通了,而现在却又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个女人手中。罗飞开始意识到:这个女人绝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这分明是对手专门针对自己设下的好局!
“你到底是谁?”罗飞眯起眼睛,目光中愈发透出审视的意味。
“我说过了呀,我是王献生前的好朋友。”
“什么朋友?”
“这属于私人话题吧?我可以不回答。”女子不慌不忙地应对着,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对方既然是这样的态度,罗飞也不想再兜圈子了。他正色说道:“这部手机和一起盗窃案件有关。既然你说手机一直是你在使用,我想请你跟我到刑警队走一趟。”
“走一趟?”女人镇静地反问,“这是什么概念?”
“法律来讲,这叫作传唤。如果你拒不执行,我们可以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依法的话,你没有权力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女人一边说,一边从包中掏出个小本本来。她把小本本递到罗飞面前,“看看吧,我是省人大代表。”
罗飞愣住了。呈在他眼前的果然是一本省人大代表证。这意味着要想对这个女人采取强制措施,必须上报省人大常委会批准才行。可是仅凭罗飞手里的那点证据,显然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难怪对方有恃无恐,摆明了当面撒谎却又叫你无可奈何。
眼看局面僵持,肖嘉麟开始跳出来打圆场:“哎呀,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是兴隆集团的老总,赵霖赵女士。她怎么可能是盗窃案的嫌疑人呢?肯定是弄错了嘛!”
罗飞对兴隆集团也曾有所耳闻,知道这是省城一家很有名望的私营企业。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兴隆集团的老总?她怎么会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罗队长真正关注的可不是什么盗窃案,他关注的是王献的生死问题。”赵霖冲肖嘉麟微微一笑,“可是王献确实是死了啊。死亡证明就是在人民医院开的——肖主任,这事你也可以作证吧?”
“没错。”肖嘉麟侧着脑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那是三月份的事吧?那天晚上就是你和王蕾两人送的急诊,王献喝多了,呕吐物呛在了气管里。我们虽然全力抢救,但是窒息时间过长,人还是走了。唉,年纪轻轻的,可惜啊。其实我们也希望他没死,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是事实终究还得接受”
罗飞耳朵在听肖嘉麟,目光却一直盯在王蕾身上。女孩只是低着头,似乎这一切事情都和自己无关。等肖嘉麟说完之后,罗飞转过头来对尹剑使了个眼色,道:“看来确实是我们弄错了。”
尹剑不明白罗飞的用意,便模棱两可地“哦”了一声。
罗飞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忽然问道:“我可以用一下卫生间吗?”
肖嘉麟立刻回应:“可以啊。”赵霖和王蕾也没有提出异议。罗飞便走进了卫生间,反手把门带好。片刻后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惹人遐想。
尹剑感觉有些尴尬,他不明白罗飞为什么要急着在这里上厕所,这毕竟是女同志的病房嘛,终究有点不方便的。
罗飞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环视了众人一圈,赔着笑说:“哎呀,这次多有打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回去再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说完便招呼尹剑,“我们走吧。”
尹剑跟着罗飞走出病房,肖嘉麟和郭嘉一路陪着,直把这二人送出住院部才止步。
一走到楼外,尹剑便忍不住说道:“那个女人明显在撒谎嘛,王献的手机怎么可能是她在用?就算王献真的死了,这事也不合逻辑!罗队啊,你怎么轻易就向对方示弱了?”
罗飞沉着脸色说道:“对方的力量很大。”
“不就是花钱买来的人大代表吗?”尹剑不以为然地撇着嘴,“有什么了不起的?”
罗飞缓缓地摇着头:“不是人大代表的事”
“那是什么事?”
罗飞开始用提问的方式来引导助手的思路:“去金店卖首饰的那个家伙,他既然敢把电话号码留下来,说明他当时并没有什么警惕心,对吧?”
“对啊。”
“后来金店老板娘给他打电话,他正常接听了,而且答应一个小时之后过来交易。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发现异常,对不对?”
尹剑“嗯”了一声,继续表示赞同。
“但是一小时之后,那家伙却失约了,而且他的电话也关了机。随后这部电话到了赵霖的手里——赵霖出现在人民医院的病房,名义上是在照顾王蕾,实际上的目的则是要对王蕾的言行进行控制,这事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没错。”
“所以说就在那一小时之间,对方开始意识到警方已经针对他展开了调查。而且他们知道警方调查的突破点第一是那部手机,第二就是手机里的主要联系人王蕾。对方立刻展开应对,赵霖就是被派来处理此事的先锋干将。”
“你的意思是,赵霖只是前台人物,背后还有更具实力的角色?”
罗飞点点头,又道:“对手的实力并不仅仅在于能调动赵霖,事实上还有其他更可怕的地方。”
还有更可怕的地方?尹剑凝眉想了一会儿,依然不明所以,只好问道:“什么?”
“你想想看,对方的变化就是在那一小时之间产生的,”罗飞眯起了眼睛,“这期间我们做过什么?”
尹剑眨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我们我们就是查了一下王献的户籍资料啊。”忽然间他意识到什么,讶然道:“难道风声就是这时候走漏出去的?”
“有点不可思议,是吗?”罗飞正色说道,“既然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哪怕是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也得认真面对。”
这就意味着在公安系统中竟然藏着对手的眼线!尹剑怔了片刻,然后给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于连海?”
漕河派出所是王献的户籍管理单位,如果说王献之死存疑,那身为派出所所长的于连海就难逃干系。下午尹剑曾给漕河派出所打电话核实王献的生死,随后事态就急转直下。当罗飞和尹剑来到漕河派出所之后,所长于连海的表现似乎过于积极,他总是在主动解释很多事情,而且去王献家老宅勘查的时候,于连海也坚持要亲自陪同。这些事若不细想也就罢了,要是细想的话还真是充满玄机!
罗飞没有正面回应助手的猜测,他只是沉吟道:“于连海一直在努力说服我们,想让我们相信王献确实已经死了。其实有问题的不光是他,还包括人民医院的这帮人。”
“人民医院?”尹剑心念一动,“你是指肖嘉麟吗?”当罗飞和赵霖在病房中交锋的时候,肖嘉麟表面上在调解,但他说出来的话实际上是偏向于赵霖一边的。
罗飞点头道:“不光是肖嘉麟,还有郭嘉。”
“郭嘉?”尹剑不太明白,“那个人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啊。”
罗飞“嘿”的一笑:“他是没怎么说话,但是换病房这事,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参与?”
“换病房?”尹剑愈发糊涂了。
“你真以为王蕾一直在高档套房里住着?”
“哦。”尹剑品出些味儿了,“你觉得是临时调换了病房?”
“不是觉得,是确定。”罗飞看了尹剑一眼,“你还记得我临走前去了一趟卫生间吗?”
“是啊。我还奇怪呢——你是有目的的?”
第268章 活死人(3)()
“卫生间里放着王蕾住院所需的日用品。只要观察这些日用品,就可以判断王蕾是一直住在这里呢还是临时换过来的。”
“怎么判断?”
“简单说吧。如果是住了很长时间,那所有的日用品都会放在最方便取用的位置;如果是临时搬进来的,那所有的日用品都会放在最方便摆放的位置。”
尹剑会意地笑了起来:“没错。”这就好比一个人刚刚搬了家,最初摆放日用品的时候会很随意,怎么摆起来方便就怎么来;但经过一段时期的使用之后,很多日用品就会改变位置,渐渐来到最方便取用的地点。这里面的差别,只要细心观察便不难分辨。
“所以你特意去了卫生间,就是要看看王蕾是真住在这里还是假住在这里——结果显然是假的了。那他们临时换病房是为了”
“为了掩盖真相。”罗飞接过对方的话头说道,“王蕾一开始肯定是住在普通的多人病房里。同病房的人会知道很多和她相关的事情。肖嘉麟能够管住医护人员的嘴,但是管不住其他的病人。所以必须把王蕾转移到单人套间,这样才能彻底切断这条线索。”
“原来如此!那个郭嘉果然也不干净!”尹剑想了想,又提议道,“要不要在七楼的病人中间走访一下?”
罗飞道:“没有那么大的范围,到709房间问一下就行了。”
“是吗?”尹剑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走的时候我观察了,只有709房间空着一张床位。所以那里就是王蕾原本的病房。”罗飞解释了两句,然后又吩咐道,“我们俩就不要去了,那边的医护人员肯定会防着我们的。你叫沈源过来吧,假扮病人家属去了解一下情况。”
尹剑立刻拿出手机,通知了前方的侦查队员沈源。等他安排妥当之后,罗飞又招呼道:“走吧,我们再去拜访一个人。”
“谁?”
罗飞不答反问:“在这家医院里,最有理由帮助我们的那个人是谁?”
尹剑目光一亮,答案脱口而出:“庄小溪!”
(3)
罗飞和尹剑在骨科主任办公室找到了庄小溪。他们把王献的户籍照片提供给对方,庄小溪盯着照片端详良久,最后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
罗飞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一些提示,便指着照片说道:“这人叫王献,我们怀疑你家里失窃的那些首饰就是被他偷走的。另外他还有个妹妹叫王蕾,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你们医院的肾脏科住院治疗。”
“王献?”庄小溪咀嚼着这个名字,往照片上又多看了几眼。
罗飞期待地追问:“想起来了?”
“名字好像有点熟。”庄小溪皱着眉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
罗飞鼓励道:“你再好好想想。”
庄小溪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确实想不起来也许是我记错了吧。”
既然这样,罗飞也觉得无能为力了,只好说:“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那是当然。”庄小溪把照片还给罗飞的同时,口中又轻轻地念叨了一遍,“王献”
“还有一件事情。”罗飞把照片收好之后,又对庄小溪说道,“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下王蕾的病历记录。她不是在肾脏科住院吗?我想知道她的治疗过程是不是和李俊松有过交集。”
庄小溪随口反问了一句:“这事你让肖嘉麟帮着查一下不是更方便吗?”
罗飞苦笑着说:“关于王蕾兄妹好像有很多秘密,肖嘉麟也在有意瞒着我们。”
庄小溪“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罗飞觉得对方的态度过于淡然,便又问道:“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庄小溪耸了耸肩膀,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肖嘉麟的秘密太多了。他是个混仕途的人,撒谎是他必备的职业技能。”
罗飞会心一笑。心想这评价虽然刻薄,倒也不失准确。话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便问道:“肖嘉麟和柯守勤是不是很不对付?”
“那能对付得了吗?柯守勤是一点人情都不讲的,坐在病理科主任的位置上,三天两头地就给肖嘉麟惹麻烦。”
罗飞理解“惹麻烦”的意思,肯定就是病理检验啦、死亡分析啦之类的事情,柯守勤只认真实的结果,从来不会考虑院方的利益。而肖嘉麟是要出面处理医患纠纷的,自然会把柯守勤看成眼中钉。
“前些天柯守勤把死者的心脏弄丢了吧?后来那事怎么办了?”
“赔钱呗。”
“那柯守勤呢?没被肖嘉麟扔出去背黑锅吗?”
“肖嘉麟本来是想借机把柯守勤免职的。后来柯守勤找到医务科,他一只手拿了一大瓶医用酒精,另一只手拿了个打火机。见到肖嘉麟之后,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酒精往对方身上一倒。肖嘉麟吓得腿都软了,当场就把处分报告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庄小溪说起这事,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罗飞也笑了:“柯守勤这家伙还真是个混不吝,肖嘉麟可治不了他。”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庄小溪站起身来问道,“你要查的那个病人叫什么来着,王蕾?”
“没错,花蕾的蕾。”
庄小溪离开了办公室,大约一刻钟之后,她带回了查到的信息。
“王蕾的病历是在今年三月十二号建的档,给他看病的门诊医生叫张瑞,当天便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性肾炎。五月十三号她开始入院治疗,主治大夫是郭嘉。”她把大概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总结道,“这么看来,这个病人跟李俊松好像没什么关系。”
罗飞听完之后产生了另外一些疑惑:“这种肾炎不是挺严重的吗?怎么三月十二号确诊,到五月十三号才入院治疗呢?”
“这就不好说了啊,有可能是手头紧,需要时间来筹钱。也有可能是”庄小溪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似的。
“是什么?”她越是这样,罗飞便越要问个明白。
庄小溪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吞进肚子里的那半句话又说了出来:“也有可能是医院不想收。”
“医院不收,为什么?”
“因为王蕾是有医疗保险的,她个人只会承担一小部分的治疗费用,大部分钱则要从医保基金上划账。”
“那怎么了?”罗飞不懂对方的意思,“有医疗保险不是好事吗?”
“这事是这样的,”庄小溪在罗飞对面坐下来,摆出一副要长篇大论的姿态,“现在不是医改了吗?医疗保险的费用不需要病人垫付了,直接从医保基金上划账。这就带来一个问题:每个医院每年会分配到一定数额的医保基金,可是这个数额肯定是不够用的。如果当年的医保基金用完了,再收治参加医保的病人时,治疗费用实际上就要由医院来垫付。这部分亏空得等第二年划拨基金的时候才能填上。然后第二年可用的基金就更少了,这样就陷入了恶性循环。到最后医院就不太愿意收治走医保的病人,因为你收得越多,自己要垫付的钱就越多,这样整个医院的流水,包括医护人员的工资福利什么的,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难道因为这个就能拒绝病人,有病也不给看吗?”罗飞理解了其中的逻辑,但不能理解这样的行医态度。
“当然不能明着拒绝,至少门诊上来了是肯定给看的。但是牵扯住院的话,那就有一些处理手法了。”庄小溪继续向罗飞解释,“因为我们医院的病床肯定是供不应求的,这样在收治病人的时候就可以有选择,自费掏现金的病人肯定会优先考虑,有门路有背景的公费患者也不愁进不来。有的时候哪怕真的没有床位,也是可以加床的。但是像王蕾这种既没路子又要走医保的病人,情况就不一样了。也不说不收,就说没有床位,要排队等着,你能有什么办法?”
罗飞听得直摇头。医保改革,治疗费不用参保人垫付,直接从基金划账,这本来是为了便民的,没想到执行起来却变了味。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基金总量不足,倒也不能片面地把责任全都推给医院一方。
“所以王蕾虽然病情危急,还是拖延了整整两个月才让入院?”
“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庄小溪也不再避讳,她进一步点明道,“你看看她入院的日子,五月十三号。你还记得吧?就在前一天,肾脏科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对方这么一提,罗飞立刻想起来了:“五月十二号凌晨,王钰死了!”
庄小溪点点头:“医院内部对医保基金也是有分配的,各个科室都有一定的配额。像王钰这种病人,一年的花费都要一两百万的,这得堵死了多少普通医保病人进肾脏科的门路?所以王钰一死,原本被他占据的配额一下子都释放出来了。王蕾这才得到了入院治疗的机会吧?”
“这么说的话,李俊松酿成的那起医疗事故,事实上间接地帮了王蕾一个大忙?”罗飞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找到了李俊松和王蕾兄妹的关联纽带了,不过这纽带和案件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一时间仍看不分明。
“可以这么说吧。”庄小溪顿了顿,又道,“具体医保资源的调配,那是肖嘉麟管的事,你可以找他去核实核实。不过他多半不会说实话的,这是行业的潜规则,你要是问他,他肯定回答说:哪有这种事?我们从来不会因为钱的问题拒收任何病患。”
罗飞也觉得没必要再找肖嘉麟核实,他觉得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这时尹剑的手机响了起来。小伙子接听片刻,向罗飞汇报说:“沈源那边已经排查过了,果然有情况。”
罗飞立刻起身:“让他在住院部门口等我们。”说完便带着尹剑向庄小溪告别,两人又赶回到住院部门口。沈源已等在那里,他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看起来就是个来探望病患的普通人,可实际上这人却是刑警队中一名得力的侦查员。
罗飞迎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沈源道:“王蕾的确在709病房住过。我当时假装是王蕾的同学,到病房里寻找王蕾。旁边病床的一个大妈说王蕾刚换了病房,下午搬走的。我就凑过去跟那个大妈搭讪了几句,大致了解到一些情况。据说王蕾在这边住院,经常照顾她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王蕾管他叫‘哥’。”
“这就对了。”罗飞一拍手道,“王献果然没有死。”
“这帮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尹剑苦苦琢磨,“人明明活着,户籍系统里却成了死亡状态。而且有那么多人都在帮着隐藏这个秘密!”
“一定要把这家伙找出来!”罗飞斟酌了一会儿,开始部署接下来的方案,“现在我们兵分两路:沈源,你就在这里守着,把702病房盯紧,如果有什么人来和王蕾接触,立即向我汇报;尹剑,我们俩这就去排查监控,看看他离开金店之后又去了哪里。”
于是沈源继续留在人民医院的住院楼,罗飞和尹剑则赶往乔静的金店,那里正是追踪王献行迹的起点。王献离开金店的时候并未刻意隐藏身形,所以排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到了晚上七点钟左右,罗飞已经找出了王献最后消失的地方——距离人民医院不远的一片城中村。
罗飞判断这里应该就是王献的租住地,他一边在城里打工,一边照顾着重病住院的妹妹。于是他们便带着王献的户籍照片在城中村内走访,并且很快就有所收获。
“这人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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