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尽寒花不可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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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袋眼皮都发重，躺到床上恨不得一觉天亮。迷糊中听到有人上楼，很欢快的脚步。她咕哝了句：“曼曼，轻点。“就睡着了。

　　　　梦境纷繁，各路妖魔鬼怪都在梦里来欺负她，追赶她，她没命的跑，不敢停下，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脱离追杀。

　　　　奔跑中，她有听到有人呻吟，仿佛疼痛不堪，又仿佛快乐至极。

　　　　就这样，梦醒时分，她觉得睡比不睡还累。

　　　　手机上的信息提示不知道亮了多久，她拿过来，微信上，何元靖已将头像换成了元老阁古宅一角，旁边有繁华掩映，很是风雅。

　　　　“真风骚。“她笑着点开微信。

　　　　“闻人暖，我猜你在睡觉，所以没打电话，要不要吃晚饭？“

　　　　吃晚饭？她了看时间，信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说不定他都吃过了，还是不回了吧。刚放下手机，一条信息又闪了进来。

　　　　“懒虫，起床了没？我请你去马杀鸡啊？“

　　　　她回：“何元靖，我还没吃饭呢，马什么马啊。“

　　　　他的信息很快过来：“好啊，我来接你，先吃饭，然后去马。“

　　　　她简单梳洗下，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曼曼房间的门缝下透着光，她敲敲门：“曼曼，吃饭没有，我要出去，要给你带吗？“

　　　　屋里没声音。不在？

　　　　她又敲了敲门，听到曼曼说到：“不用了，我吃过了。“

　　　　“哦，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没有，姐姐，我在做期末设计呢。“

　　　　好吧，她闭了嘴，创意工作者，深知灵感的可贵。

　　　　薛鸣慧还没回来，曼曼房间的灯亮着。她站在马路牙子上走走跳跳打发时间。远处车灯一闪，她抬手遮眼，就听何元靖的声音由远而至：“路上堵车，我又走错了方向，饿坏了吧。“

　　　　她上车，摇摇头：“没有，不是很饿。“然后就听肚子咕噜一声。

　　　　何元靖掉头：“睁着眼睛说瞎话，肚子抗议了。“

　　　　闻人暖拍拍肚子：“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面子都不给我留一点。“

　　　　何元靖：“你可别乱骂，以后真的不争气，你就要哭了。“说完，不厚道的笑了。

　　　　她呆滞，片刻才回神，瞪着眼睛白他。

　　　　他笑：“哎呦呦，这锋利的眼刀，是要把我切片啊。“

　　　　闻人暖：“你惨了，我今天很饿，非把你吃穷。“

　　　　何元靖侧身长臂一捞，从后座拎出一个袋子递给她：“饿了先吃点垫垫。“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董记的糕点，还是热乎的。记得他说过，他们两家离的不远，刚才在马路边的时候还想，怎么这么久，现在看来，是去买糕点了。

　　　　她不多问，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酥软可口，满嘴都是绿豆的清新。

　　　　“你吃吗，给你拿一块？“

　　　　“你先吃，留两块给我。“

　　　　闻人暖一路吃到目的地，正好还剩两块。何元靖瞟了一眼，道：“这姑娘真实诚，说留两块，就留两块。“

　　　　她打了个饱嗝，盖上盒子：“在啰嗦，一块都不给。“

　　　　下了车，一抬头，顿时觉得被何元靖给算计了。

　　　　他带她去了江市最有名的龙虾店：一虾百吃。

　　　　她站在门口：“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么多糕点了。“

　　　　服务生推开门，他拉她：“走啊，特地定了坐呢，等会给你打包。“

　　　　店里客满，大厅外还有人排队等着叫号。何元靖带她到一张空桌前，绅士的拉开椅子：“随便点。“

　　　　她点了麻辣小龙虾，何元靖点了个蒜蓉的。龙虾上来，服务生又端上了一个小蛋糕。

　　　　闻人暖差异。

　　　　何元靖：“今天是我生日。“

　　　　她囧了两秒，拿起桌上的小龙虾唱到：“猪，你生日快乐^“

　　　　何元靖笑到岔气，也拿起一个小龙虾，仿佛是木偶戏一样：“谢谢你，猪暖暖。“

　　　　从小到大，他没过过这么开心自由的生日。以前父母从不陪他过生日，父亲忙，母亲无心在这个家里，她有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喜欢被世俗牵绊，常年不在家中，每次只有姑妈陪他。给他买蛋糕，陪他去游乐场，坐过上车坐到吐也会义无反顾的陪他。他甚至觉得，姑妈比父亲还好。

　　　　“你姑妈没有自己的家庭吗？“

　　　　何元靖摇头：“没有，她一直没结婚，可能喜欢一个人，自在。“

　　　　闻人暖感同身受，虽然她从小就生活在蜜罐里，有爸爸在，她可呼风唤雨。但是在父亲离世的这几年，人情冷暖，她看的清楚，尝的透彻。

　　　　这顿饭吃饭已经是十一点。马杀鸡自然是不去了。太晚回家，薛鸣慧怕要发疯。

　　　　何元靖点头，也对，薛鸣慧还没从何国明那里拿到钱呢，怎么能让女儿就这么被卖了。

　　　　闻人暖：“你就这么称呼你爸爸？“

　　　　何元靖：“你不也这么叫你妈妈吗！“

　　　　“看吧，他们净把我们当傻瓜，却不知道自己如同跳梁的小丑。“

　　　　“哈哈哈哈^“

　　　　两人莫名感觉又亲切了许多。

　　　　晚上回家，薛鸣慧已经回来，看到闻人暖，难得有了笑意：“何元靖送你回来的？“

　　　　闻人暖乖巧的点头：“是啊，晚上我们去吃了小龙虾，今天他生日。“

　　　　薛鸣慧满意的点头，忍不住又吩咐：“妈妈希望你能找个好归宿，但是分寸，你自己把握。“

　　　　果然被何元靖说中。老人的世界，虚情假意才是王道，所以和他们相处，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样才能和谐。

　　　　她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薛鸣慧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养了大半辈子，总算有点用了。

第15章（）　
忙完策划，改完设计和文案，已经是六月底。广告部的同事忙的热火朝天，准备新品的发布会，创意部突然空闲的心慌。

　　　　顾孟熙一到了公司，用公司通讯给闻人暖发了附件。她打开一看，竟然是洛洛公司的每个门店的地址。下面还有一段附言：本周任务，跑完洛洛所有门店，出一份调研报告。她看了下抄送人员：全部门。

　　　　任唯一私她：“市场调研不是有专人吗？“

　　　　闻人暖想了想回她：“艺术来源于生活，要高于生活。“

　　　　任唯一发给她一个白眼。

　　　　小白看到任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拍拍大黄和闻人暖的隔断：“赶紧收拾东西出发，今天天气好，当街头散步了。”

　　　　大黄看了看外头的骄阳，低头在柜子里找东西，半天放出一个变形的鸭舌帽，他弹了弹了上面的灰，回了句：“好的。”

　　　　这种集体活动，任唯一就犯难。她包括在全部门，但是作为顾孟熙的秘书，她又担心有别的任务。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进去请旨。顾孟熙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看到任唯一，说了句，这周你和他们一起市调，我要出差一周，有事邮件联系。

　　　　他们数了下，全市洛洛门店大大小小有三十多家，四人一组，每组还要暗访十五家，最多四天完成，还有一天完成报告。这样一推算，每天至少四家。小白，大黄，唯一和闻人暖一组，分到了城南和城东片区。

　　　　任唯一脸都白了：“这不公平吧，洛洛总公司就在城南，大型的门店都在城东和城南。我们一直在那里晃悠，迟早被发现。“

　　　　小白：“有点职业精神好吧，乔装会不会？你们女人不是最拿手！“

　　　　唯一手一伸，对小白：“说的容易，乔装费呢，你给吗？“

　　　　小白啪的一巴掌打上唯一的手：“还乔装费，给你一巴掌。“

　　　　顾孟熙正从办公室里出来，拎着包：“可以有乔装费，再给你们加个冷饮费，从部门经费里出，但是别太过分啦。“

　　　　唯一笑逐颜开：“顾大神万岁，一路顺风哦。“

　　　　乔装费是假的，谁还没有几套衣服，换着来就是了。再说，就这几个小葱，也未必什么人都认识你。

　　　　不过天热是真的。唯一拿着四瓶冰镇矿泉水跑过来。小白笑脸相迎，一看到是矿泉水，立马没了兴致：“任老板，你盘剥百姓，小心我去告御状。“

　　　　唯一每一发了一瓶，对小白嚷道：“爱要不要，不要算了，就这个待遇不错了。这么热的天，你要走去城南吗？打一个车你知道又多贵吗，真是不持家不知柴米贵。“

　　　　唯一凑过来低声对暖暖：“亲爱的，一会给你买可爱多吃。“

　　　　小白更不乐意了：“什么鬼，省了我们的冷饮给暖暖买可爱多？“

　　　　唯一一击眼刀，小白顿时蔫吧了：“好的，我赞成，能不能给我买一个路边上两元的甜筒？“

　　　　大黄：“你想得美。还甜筒，空桶都不给你。“

　　　　闻人暖看着眼前的活宝们，不禁笑了，真是逗比儿童欢乐多。

　　　　她们先去了洛洛最大的门店，位于洛洛总公司的楼下。

　　　　这个展馆比某家小不了多少。上下一共给三层。负一楼还有卡座，提供餐食，饮料。

　　　　今天是洛洛新品发布第一天，门店里早已人头攒动。闻人暖走上一个楼梯，站在高处扫了一眼，将洛洛整体风格布局看了个分明。洛洛今天主打九大家居风格，每一个风格都有一个主题的空间展示。人流最多的是现在简约家居风格和婚庆。她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

　　　　人流量太大，不多一会，四个人就被人群分散。闻人暖随着人群，将有感触的地方拍照记下。因为人多，她半天才走了两个主题展区。这样下去，一天走完四家比较危险。

　　　　她在人群中一边挤一边看一边记录，着实辛苦。到了中午，才走完了六个。

　　　　身心俱疲。

　　　　她找了个阴凉有空调的地方休息。她的斜上方是一片玻璃幕墙。抬头只能看到玻璃反射的阳光，可是从上往下，却可以将她看的一清二楚。那里，是洛洛的监控室和市调的办公室。

　　　　陆浩川平时很少出门，因为今天是洛洛九大新品齐亮相的发布会，他格外上心。洛洛，是他为薛氏规划的未来平台。不管薛鸣慧乐不乐意，半年后，薛氏就是囊中之物，他势在必得。

　　　　只是在他扫过监控画面后，目光就在不想移开。他看到了那个瘦瘦的身影，扎个简单的马尾，穿着白色的衬衫，在人群里艰难的穿梭。

　　　　在他看来，她是一只瘦弱的小白兔，被人踩了也只是退后拍拍鞋继续走。无素质不良市民还嫌弃她耽误了他们的优惠抢购时间，送上白眼一个。她也只是笑笑，转身往前走。

　　　　人太多了，她太不起眼，不起眼到监控室的执勤人员都没发现有敌方势力进入。

　　　　可是，他满眼，都是她。

　　　　追随她身影的目光没有停歇，跨过一屏又一屏，终于，她在他的脚下停住。仿佛天注定，她坐在了长廊上，让他看个分明。在她抬头的一瞬间，他竟有一丝激动和期待。很快，他意识到，她根本看不见，心中又涌上了一丝失落。快奔四的男人，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搅和的心神不宁。他无奈的笑了，曾经年少的他也自以为是的爱过，现在想来，那不过都是过家家的小游戏，过眼云烟。只有她，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她接了电话，突然起身，朝着某个方向摆摆手，似很开心的从他眼下消失了。目光移到监控画面，看着她和一群人往楼下走，才明了：吃饭去了。

　　　　他暗自松了口气，一转头看到秘书端着餐盒进来：“刚才看您想事情很专注，就没叫您，看看饭菜合不合口味？不好吃，我再去买。“

　　　　他打开盒子，只闻到一阵馨香，满眼全是她的影子。

　　　　嗯，味道不错。

第16章（）　
闻人暖酒足饭饱，端着咖啡又回到刚才的长椅上。她有非常严重的恋旧癖，一个环境熟悉的长椅也能让她疲惫的身体感觉轻松很多。

　　　　小白三人去了二楼，她早上被狠狠的踩了脚，现在脚趾脚背都疼，只想休息。

　　　　她点开手机，正打算做一些总结，就见眼前的地上，多了一双男士皮鞋，锃光拔亮，脚尖正对她。

　　　　她抬头，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陆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此时一副抓住你了的得意神色。她收起手机，打了个招呼：“：“你好，陆总。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

　　　　陆行突然笑了：“废话，我的地盘，遇到我不是意料之中，倒是我觉得意外，堂堂薛氏的闻人暖大小姐怎么出现在洛洛的店里？哦，我明白了，看上店里的什么，我送给你。“

　　　　闻人暖看着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想伸手去扯一扯，看看能撕下几张面具。

　　　　不过公众场合，她要真这么做了，明天肯定是江市的头条。

　　　　她也礼貌而且不要脸的笑了：“是啊，我来看看之前的方案效果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而且店里的东西确实不错，我喜欢的太多，怕你送到肉疼。“

　　　　陆行眯了眼，印象中闻人暖是个遇到事情就会哭鼻子找家长的奶娃娃，没想到几年不见，伶牙俐齿了很多，不过不要脸的本质是一点没改。

　　　　陆行干脆坐了下来，闻人暖端着咖啡往旁边移了移。

　　　　陆行：“干嘛，我能吃了你，瞧你那德行。“

　　　　闻人暖：“为你着想，难道你想明天的头条是，洛洛总裁勾搭薛氏千金，行业老二终于俯首称臣？“

　　　　“噗。你不当记者屈才了。“

　　　　闻人暖：“承蒙夸奖，当事人不耍贱，记者很难牛逼。“

　　　　陆行下午有会，不适合无限制斗嘴。他看了看门店，问她：“从你专业的角度看，我们的展馆怎么样？“

　　　　闻人暖抬头看他，开玩笑呢吗。洛洛问薛氏，喂，我们展馆怎么样？不过看陆行还算真诚，想了想回到：“不错，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不过也有一些小问题。“

　　　　溢美之词听的太多，没什么感觉，不过，小问题？他眉头抽了抽：“什么问题？“

　　　　闻人暖突然站起来，调皮的唱到：“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陆行一把拉住她：“好吧，我诚心求教。“

　　　　闻人暖：“有条件。“

　　　　“你说。“

　　　　她犹豫了一下。陆行：“说啊，别扭什么呢。”

　　　　“你认识陆浩川，而且关系很好对吗。他在哪儿？现在怎么样？“

　　　　那天在夜市见过他之后，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坏不过，他残废了，做着辛苦的工作，勉强维生，如果这样，她更应该去找他。如果他已结婚，如果他夫妻恩爱，她哪怕远远的看看也行，觉不去打扰他们。她就想知道，他好不好。

　　　　陆行一听，顿时冷了脸：“他好不好早已和你没关系了，闻人暖，我警告你别打扰他的生活。“

　　　　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陆浩川站在顶上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连闻人暖的唇语，他都看懂几分。她问他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他看的出她眼里的担忧和渴望，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被陆行粉碎了。

　　　　她坐了一会，端着咖啡，走了。他看着她，一直走出画面的边界，直至看不到了。

　　　　他心中堵塞，开始烦躁。他扯了扯领带，秘书赶忙上前，正巧市调部主任拿来了上午的业绩数据和受众分析，他只得暂时压住，耐着性子拿过文件，就看着市调主任的嘴巴一开一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

　　　　闻人暖走到垃圾桶边，扔了咖啡，回头看了看长椅，走了。

　　　　陆行一定知道他的情况，而且看样子，他不是很好。想想也知道，五年的时间，又是坐牢，又是车祸，倒霉事儿都赶到一起，任多有能耐的人，都要沉沦一阵子。

　　　　这样想着，她就更想快点找到他。

　　　　在喧闹的环境中，她隐约听到手机铃声，打开一看，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六个未接来电，小白大黄唯一轮流打。

　　　　她接起了电话，唯一焦急的声音传来：“我的亲娘啊，你终于接电话了。“

　　　　闻人暖：“你太客气了，别这么称呼我。“

　　　　唯一在那边要气绝：“你跑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我们以为你被绑架了。负一楼赶紧的来，有个人说是你朋友。“

　　　　乔月。

　　　　她一身正装，正在和唯一说话，看到闻人暖，笑开了花。闻人暖看了看她胸前的工作证，上面写着：洛洛集团主策划。

　　　　她一个月前带着方案跳槽到了洛洛公司。乔月冲她眨眨眼，低声道：“薪资翻倍哦。“

　　　　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

　　　　乔月拉她到一旁解释：“我出来的着急，没带手机，看到你同事，怕你走了，所以让她们打电话给你。“

　　　　“什么事？“

　　　　乔月嘚瑟的笑：“重磅消息，你可要请我吃饭的。关于当年陆浩川车祸的事情。“

　　　　她话刚出口，闻人暖就觉得心头一疼。

　　　　乔月：“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正好是处理那个交通事故的警察，我听来的，他说那次车祸就发生在江市监狱门前的小路上。当时一辆黑色轿车刚从监狱门口停车厂出来，才掉过头，就被迎面来的大卡车撞上了，黑色轿车上只有两个人，开车的是女人，当场身亡了，车后座上有个男的，刚出狱的，因为女人向右打方向，他躲过了一劫，但是伤的也不轻。我问了名字，男的就是陆浩川，女人貌似叫梁舒。“

　　　　不是亲眼看见，却更胆战心惊。闻人暖久久没回神，就听乔月继续说：“交警说车祸挺奇怪的，那个小路上几乎没有大卡车经过的，那条路上只有一个监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说一个空空的卡车，去哪儿干嘛。而且路口的监控视频拍到，卡车在路旁边的草地上停留了半个多小时，似乎是看到小车出来特意撞上去的。“

　　　　闻人暖：“卡车司机呢？“

　　　　“重伤，最后也没抢救的活。“

　　　　“卡车死机叫什么？“

　　　　“陈杰，年轻小伙子。“

　　　　故意撞上去的？报仇的？可是什么仇恨，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她想不通，掏出手机默默的记下了这两个名字。

第17章（）　
乔月的信息太过刺激，她只觉得脑中充血，加上挤了一上午，身心俱疲，剩下的三家她没去，直接开车回家。

　　　　玄关处，曼曼的鞋随意的踢在一旁，她顺手整理好放进鞋柜。上楼准备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却听到曼曼房里奇怪的声音。

　　　　只觉告诉她，有人在。

　　　　她放轻脚步，曼曼的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里面传出曼曼的轻哼声。

　　　　她已成年，在不是未经世事的女孩，怎么听不出那声音的情，欲。

　　　　屋里的两人正沉醉的无法自拔，哪儿管门有没有关上，就这样将一室春光被人窥去。

　　　　曼曼刚刚满二十的身体，白皙的发光，带着青春的气息。

　　　　男人并不是学生小伙子，从扔在地上的衣服也能看出，有年纪有阅历有手段。她悄悄的退了回去。

　　　　哼哼唧唧的声音在半个小时后结束。她埋头被子里，假装不知。

　　　　而后不多时，她听到楼下开关门的声音，世界这才算是清静了。

　　　　曼曼交男朋友了？最好是真心对她。可看那男人的年纪，四十有余。只怕有妻儿，随便玩玩。那将来曼曼要哭惨。

　　　　爱情美好也残酷，酸甜苦辣都要尝遍。可是就算遍尝苦辣，也不保证能修成正果。可是人人甘之如饴。

　　　　她无聊，掏出手机，翻看联系人，这才发现在江市，能算上朋友的也不过乔月和何元靖。

　　　　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乔月的电话。

　　　　乔月忙的紧，公司聚餐，没有闲暇。她打给何元靖，响了四十五秒，没人接听。她这下死心，开着车鬼使神差的晃荡到了虹西路。时间尚早，夜市的烧烤才出摊，连炉子都还没架起来，她停了车，坐在桌子旁空等。

　　　　烧烤老板一眼认出她，简直受宠若惊：“我说美女，你真给面子，这么早来捧场，今天的花菜和鸡心，算我的。“

　　　　闻人暖惊讶，没想到老板还记得。

　　　　“老板，话可悠着点说，等下把你吃到哭。“

　　　　老板往路子里加了炭火，笑呵呵：“我这熟客多，来的都是朋友，送几个签子随便的事儿啊。“

　　　　闻人暖一听来的都是熟客，心中莫名一动，闻到：“那天我看到有个男的，拿了个手杖的那个，记得吗？“

　　　　老板白眼向天，眨巴了两下：“嗯，有这么个人，怎么了？“

　　　　“这人你认识？“

　　　　老板摇摇头：“不认识，他是和他朋友来的，他朋友我认识。“

　　　　她脑中闪过那天的画面，对他的朋友一点印象都没有，只依稀记得，其中有一个人的手臂上有纹身。

　　　　果然——

　　　　“就是有纹身的那个，道上人叫杜哥，以前是这带的大哥。“

　　　　“黑社会？“

　　　　“算是吧。“

　　　　陆浩川混黑社会去了？她心中说不出的感觉。

　　　　“杜哥住在这附近？“

　　　　老板摇摇头：“以前是，现在不在了，不知道住哪儿。“

　　　　“他们经常来？“

　　　　“嗯，还行，一个月来个三四次。“

　　　　闻人暖心中有个小火苗，蹭的一下窜老高：“老板，我今天打听的，你要替我保密。”

　　　　可爱实诚的老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