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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风华惊天下:娘娘万福-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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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她们所乘坐的辇车,仍旧入城休整,只待两日之后,自南陵城中,前往巍山。
是夜,在膳桌上,袁修月略用了些晚膳,便准备回屋歇着。
见她一身疲惫的模样,南宫灏凌拦着,只吩咐影子和汀兰好生照顾,便暂时与袁文德驿馆的书房里开始谈论离国在三国峰会上该争取的诸多事项。
回到寝室后,袁修月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阵低泣声吵醒。
眉心轻皱了皱,辨出是汀兰的声音,她心下咯噔一声,满是狐疑的不禁自榻上起身,掀起纱帐看着站在门口站低声饮泣的汀兰:“汀兰?你哭什么?”
“娘娘?”
泪眼朦胧中,汀兰抬眸看向袁修月,迎着她尚有些惺忪的睡眼,她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戚戚然道:“宁王殿下没了”
第181章 该来的,都来了1()
“你说谁没了?”
听到汀兰的话,袁修月心头一怔,随即娥眉紧蹙,自榻上起身,赤足来到汀兰身前:“你把话与本宫说清楚!谁没了?”
“娘娘!”
原本清明的瞳眸之中,此刻早已泪水弥漫,汀兰紧皱着眉心,一脸痛苦的摇着头:“方才奴婢到王太医那里与娘娘取药,不想见暗云大人带了刚从都城赶来的信使,奴婢听那信使与暗云大人轻语几句,提到了宁王殿下,便一时起心凑上去多听了一句,他们说”
“他们说什么?”
紧蹙的眉,再次收紧,袁修月心下忐忑的追问道。
经袁修月如此一问,汀兰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他们说宁王殿下在回京的途中,被安氏一族禁锢,后又遭遇保皇一派围剿,最终失足坠落了乌江娘娘,乌江啊,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乌江,北域那么冷,乌江的水那么凉宁王殿下没了萧然先生没了,没了”
汀兰的话,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而袁修月,在听了她的话后,整个人仿佛失神了一般,怔怔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见她轻柔的身子,轻颤了颤,到底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前些日里还写信说要回宫与我下棋的”
她一直都相信!
相信南宫灏凌会保护好南宫萧然,
是以,自从接到了南宫萧然的信,最近一段时日,有心爱之人相伴,她一直都过的很幸福,但此刻汀兰的话,却生生将她瞬间从天堂打落到了地狱。
南宫萧然死了?!
蓦然之间,眼前仿佛浮现出过往在安国侯府时的一幕幕。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虽终是怀才不遇,却总是在满足的笑着。
那淡淡的笑,如沐春风,洋洋洒洒陪着她走过了那空空寂寂的三个年头!
哪怕,到了后来,她入宫为后,他却仍旧在暗处默默的帮着她,护着她,可此刻他却没了想到那个如风一般的白衣男子,于北域之中,坠入那深不见底的乌江,想到那极寒刺骨的江水,吞噬了他的生命,夺去了他最后的一丝意识,袁修月只觉浑身骤然一冷,心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撕扯着她的心,她痛的难受,仓惶起身,快步朝着房门口奔去。
但,她光裸白皙的足子,才刚刚跨出门槛,胸口处那股无情的撕裂感便再次袭来,直至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艳的血!
“娘娘!”
凄厉嘶喊,汀兰急忙上前,却只顾得上扶住袁修月摇摇欲坠的身子。
闻声,影子自门外一闪而入。
甫一入门,见汀兰扶着摇摇欲坠的袁修月,由瞥见袁修月胸前的血迹,她心下一惊,忙转身向外:“属下去请王太医!”
“影子”
气息不稳的出声唤住影子,袁修月深吸口气,紧咬着自己早已被血色浸染的唇:“本宫要见皇上!”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
声音止不住的轻抖着,汀兰眉头紧蹙,转头对影子道:“把王太医和皇上一起请来!”
闻言,影子眉心轻动,转身出了寝室
南宫灏凌闻讯而来时,王太医已然在为袁修月诊脉。
初入寝室,瞥见她毫无血色的容颜,他心间一疼,眸色瞬间冰冷,将视线自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是谁多嘴?”
闻言,汀兰身形一颤!
噗通一声跪落在地,她垂眸泣道:“皇上恕罪,是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你”
阴沉的眸,紧紧盯着汀兰,慑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南宫灏凌的双眸之中,第一次对她绽出了杀机。
感受到他双眸之中的杀机,汀兰心下一颤,只得咬唇紧闭双眼:“皇上您杀了奴婢吧!”
“你以为真会舍不得杀你么?”
眸中杀机更甚,南宫灏凌说话间便上前一步!
“你以为,即便她不说,我就永远都不知吗?”手臂微收,抬腕躲过王太医正在与自己诊脉的手,袁修月微转过头,目光清冷的凝望着南宫灏凌,轻颤了颤唇,她哽咽出声:“他死了,是不是?”
闻言,南宫灏凌眸色一沉。
迎着袁修月的眸,他眸光闪动,其间各种复杂情绪跃然。
“皇上!”
低眉看了袁修月一眼,王太医自床前起身,对南宫灏凌恭了恭身,他轻声禀道:“皇后娘娘身上的余毒,一直未曾全部清除,今日之所以会吐血,也只是因为娘娘心绪波动剧烈,一时引动了体内的残毒!”
闻王太医此言,南宫灏凌心弦微松,却仍旧迎着袁修月的眸,与之目光胶着纠缠:“可有大碍?”
“并无大碍!”王太医轻摇了摇头:“只娘娘多加休养,这两日务必控制情绪便可。”
“朕明白了!”
长长的,在心中出了口气,南宫灏凌微抬步履,“月儿”
薄唇轻动,他想要与她解释什么,却在对上她微冷而又有些怨怼的眸时,一个字都无法成言。
怔怔的,咬唇看着眼前的南宫灏凌,袁修月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凄然的笑意,只这一笑之后,她却突然大哭起来:“原来他是真的死了!”
她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南宫灏凌可以对他摇头,告诉她是汀兰听错了,南宫萧然无恙!
可此刻,他一时无语,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而那个于她而言残酷无比消息,毫无疑问也该是真的!
她明白的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并非是他,而是眼前之人。
但,为何听闻噩耗,她的心会那么的痛,痛到如刀绞一般,让她再也忍不下声,竟在南宫灏凌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只因,他是第一个,除了兄长以外,真心对她好的人!
凝着袁修月痛哭不止的模样,南宫灏凌心下痛了痛,紧咬了咬牙,他终是轻轻一叹道:“他的死讯,是朕离京之后才抵达都城的,信使一路快马赶来,终至今日才到。”
闻言,袁修月眉心紧皱,神情悲怆黯然!
他,竟已死了多日了!
可她,却时至今日才知!
“当初如若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去北域,如若他不去,那些人便不会有机会对他动手,如若”一时间,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假设无法成真,袁修月痛哭着,不再与南宫灏凌的视线接触,缓缓而又艰涩的闭上双眼:“都是我害了他!”
“丫头!”
抬眸看了眼怔在身前的南宫灏凌一直站在一边的袁文德不禁步上前来。在袁修月榻前站定,他浓眉紧蹙着,凝视着自己在皇上面前,却为另外一个男人伤心痛苦的妹妹:“宁王之死,只是个意外,是安氏一族妄图控制于他,以他为旗,谋乱篡政,是宁王自己自己为摆脱这一切纵身跳下了乌江此事并非皇上所愿,也与你无关!”
闻言,袁修月心头一紧,只眼角的泪,掉的更凶了!
她没想到,竟是南宫萧然自己选择了投入乌江!
她无法臆测,当初他心中到底如何纠结,竟然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难道,一切只为摆脱这一切么?
还是,他对这世间,再无留恋,亦再不愿见,这世间的尔虞我诈和亲情倾轧?!
“丫头!”
看着袁修月双眸紧闭的样子,袁文德再次开口:“此事,怨不得皇上!”
“哥哥你什么都别说了!”
声音暗哑,透着几分苍凉,袁修月不曾睁眼,只用两手捂着耳朵,用力的摇着头:“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南宫灏凌曾说,他绝对不会做让伤害她的事!
这句话,她一直都信,直到如今,她也仍然再相信着。
但,即便此事是个意外,却终究错落不了,那人是因她而死的事实。
一个活生生,对他极好的人,就这么死了,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深深的,凝睇着袁修月苍白的容颜,南宫灏凌紧握了握拳,对屋内众人道:“明日一早,还要上巍山,你们都退下吧!”
“是!”
齐齐应声,众人皆都恭身退出寝室。
待众人一走,寝室内便只剩下南宫灏凌和袁修月两人。
“你也出去!”
不曾抬眸去看南宫灏凌,袁修月紧拧眉头,辗转过身,转身向里。
不曾应她的话,他迈步上前,轻掀袍襟,缓落于床侧:“月儿你现下,心中可恨我吗?”
“恨!”
简单直接的一个恨字自袁修月口中迸出,南宫灏凌的伟岸的身形,不禁微微一紧,尚不等他开口说话,只下一刻,便见袁修月的眼泪,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自她的眼角簌簌滑落:“但我更恨我自己!恨那让无数人拼死争夺的皇权!”
如果,南宫萧然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许他的一生便不会如此凄凉!
“月儿!”
心下一阵阵揪痛,南宫灏凌伸手捞起她不停轻颤的身子,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是我不好,没能保全他!”
他曾答应她!
会保全那个人,可世事难料啊!
他们都忘了,那个人即便一声温和无争,却也有自己的意志!
“不!哥哥说的对,此事不怪你,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脑海中思绪百折千回,心绪终是稍稍平稳,袁修月缓缓睁眸,水亮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坚韧与倔强,她微微抬眸,用自己红肿的眼,凝着南宫灏凌俊逸的容颜,无比艰涩道:“皇上,你要记得,若有朝一日,我的存在,也威胁到你的皇权,你千万不要顾虑太多,直接动手杀了我便是!”
“月儿?!
心头一跳,凝着她坚定的眸色,南宫灏凌轻颤了颤唇:“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
闻言,袁修月唇角轻勾,心中苦涩难耐!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皇室争斗残酷无情,但却从不曾想,南宫萧然会说死便死了。
但是今日这忽然而来的晴天霹雳,却将尚在朦胧梦境中的她给彻底劈醒了!
第182章 该来的,都来了2()
就如一山不容二虎。
离国,只南宫灏凌在,便不可能再容下安氏一族!
而她,虽不想,却到底还是与安氏一族扯上了关系!
念及此,她轻轻的,在心中暗暗一叹,伸手拂去自己眼角的新泪,语气凝噎道:“皇上,即便如今,你罢免了我父亲的军权,削去了他安国侯府的爵位,却始终无法改变,他与安氏一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今日保皇派的那些臣老不知,也终有一日,会有人知晓,当朝皇后,虽身出名门,却是那安氏一族的人!到了那时,莫说他们,就连母后也不会见容于我!”
近些日,她一直都在想,既然她的父亲袁文德,是安氏一族的臣老,何以当初皇上和太后,却会同意于安国侯府选后!
思来想去,她心中只想到一个答案!
那便是,他父亲虽是安氏一族之人,却行事的极为隐蔽,一直不曾被保皇一派察觉,更瞒过了钟太后和皇上,而皇上之所以知道他的身份,该是在一年多以前,在安阳之时。
那个时候,独孤辰与其说是与南宫萧然联手,倒不如是与安氏一族联手,只不过到头来他却被南宫萧然出卖了!
而那个和独孤辰接头之人,或许不是她的父亲,但若她猜的没错,那人该是他父亲指派的。
而南宫灏凌,则顺藤摸瓜,最终揪出了他!
说来也巧,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个时候,她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南宫灏凌,也正是这阴差阳错的一救,他动了心,遂将原本一切早已成定局的事情,又一次拉离了原本的轨迹!
以至于,日后,她有可能成为他离国的昌宁皇帝,最沉重的负担!
室内,因袁修月的话,而陷入一片静寂,只这一刻之间,她的世界里,仿佛只有南宫灏凌的心跳声!
“一年多以前,你便已然与袁成海断绝父女关系,而今的你,只是你,是我的皇后”静默半晌儿,他终于再次开口,只不过声音却透着几分坚定和决绝:“即便日后袁成海的身份被揭穿,任何人都休想动你一根汗毛!”
“皇上!”
唇齿之间,淡淡的血腥气弥散,袁修月的唇角,尽是无奈和苦涩,伸手抚上他的胸口:“从后宫之争,看朝中派别之斗,若众臣相逼,你当如何?”
闻她此问,南宫灏凌轻嗤一声!
微扬下颔,薄唇轻轻勾出一抹分外薄凉的笑弧,他微微一哂,说的洒脱不羁:“江山若谁,谁便去,我南宫灏凌只要你!”
置于他胸口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震动,听着他低沉稳重的声音,将他的话,一字一字烙印在心,袁修月轻抿唇瓣:“有你这句话,月儿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月儿!”
蓦地伸手,却仍没有来得及捂上她的唇,眉心紧拧,目光冰冷的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着自己,南宫灏凌双眸炯炯,深情凝望着她,“我不准你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陪我一生一世一辈子!”
闻言,袁修月眸华低敛,苦笑着弯了弯唇。
她,何曾不想?!
“月儿?!”
凝见她的苦笑,南宫灏凌不禁眉头一皱,心下既是心痛,又是焦急!
“皇上的意思,我懂了!”
心下苦涩莫名,袁修月轻轻抬手,将他捧着自己脸庞的大手拿下,幽怨一叹,她眸华微抬,眼神晦涩的对他低声说道:“人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乌江的江水,很冰,很冷你一定要命人继续寻找先生的下落!”
“其实”
一句话,只开了头,却许久不语,南宫灏凌停顿半晌儿,方才低眉对袁修月苦笑道:“只要一日不见尸体,我便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闻言,袁修月微怔了怔,凝眸看向他。
薄唇上扬的笑意,虽苦,却更深,南宫灏凌眸色微闪:“我不敢给你任何希望,但是我曾听王兄说,自小宁王兄便水性过人”
“皇上!”
心头,忍不住轻颤了颤,袁修月原本沉闷无光的心扉,只忽然间乍现一道曙光。
如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惟愿,那个白衣翩翩的他,真的还活着!
即便,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争斗和流血,她也希望,他仍然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
惟愿,如此!
但,却不知可能否?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
袁修月便是如此了!
本就有余毒在身,再经由一夜的心伤和痛哭,那日半夜她便发起了高热,她额头的热度,就好似那份希冀南宫萧然还活着的热情,久久不散,急坏了南宫灏凌,也折腾散了王太医!
翌日,朝阳东升之时,离帝的仪仗和兵马,只一辆宝车留下,其余的,则自南陵城而出,直上巍山!
而袁修月醒来之时,她的人,早已被南宫灏凌亲自抱到了颠簸的车辇之上。
辇内,高床软枕,熏香缭绕。
缓缓睁眼,微抬眸,凝着身侧正闭目养神的南宫灏凌,她眸色微暗,想要伸手抚上他的俊逸的面庞!
但,她的手,才刚刚抬起,便又因不想吵醒他,颓然而落。
就在她柔荑滑落之时,原本该正睡着的南宫灏凌,却先一步将她的纤手,握入手中。
他的手,大而温暖,却在掌心处,存有素日紧握兵器时的厚茧,有些干涩的唇微微弯起,袁修月凝眉对上他深邃如潭,却又如释重负的眸:“皇上醒了?”
“该说这话的,是我!”
俊脸之上,尽是疲惫之色,南宫灏凌的眸底,血丝密布:“你可知道,昨夜吓死我了?”
“是我不好!”
唇色苍白,脸色亦是一片惨白,袁修月轻抚他的俊脸,想要对他笑,却终只是勉强的牵了牵唇角:“让皇上担心了!”
闻言,南宫灏凌微微蹙眉。
回握住她的手,他眸色微暗,他想问她,何时与他变得如此生疏了,却到底只是轻叹一声后,先抚了抚她微凉的额头,而后低言软语道:“烧了一夜,总算退了热,先用膳吧,用过膳,便该喝药了!”
“好!”
淡淡的,自干涩的唇中,只吐出一个字,袁修月微抬眸华,看着南宫灏凌起身,又看他传来姬恒备膳,便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分明是早膳,用过却已然时近午时。
这边,袁修月才刚放下筷子,他身边的南宫灏凌便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摆在了她的面前。
但是,这一次,她并未如以往一般,娇笑着嚷着药苦,而是十分乖顺的端起药碗,而后神情镇定的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南宫灏凌微蹙了蹙眉,却不曾作声,只伸手取了一颗蜜饯,送到她的嘴边!
“不用了!”
抬眼看了眼他手里的蜜饯,并未张口去吃蜜饯,袁修月轻摇臻首道:“今日这药,不苦!”
话,如此出口,袁修月便不禁在心中暗暗苦笑!
其实,并非今日的药,不苦!
而是此刻,她的心,比这药还苦!
而这蜜饯,只许能一时解了她的口苦,却甜不了心!
如此,倒不如不要!
“不苦吗?人们不是都说苦口良药吗?”
声音低缓,随和如风,南宫灏凌深疑的问了一句,见袁修月又要摇头,他蓦地俯身,吻上她的樱唇,细细品辨着那份深藏于甜美之中的极苦!
“唔”
忍不住嘤咛一声,袁修月眉心微颦,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染上一抹粉红。
片刻之后,终是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南宫灏凌薄唇轻抿着,低眉淡笑,却不曾迎向她的眸:“这药分明是苦的!”
语落,他拿着蜜饯的手微微一抬,将之送进她的唇边。
这一次,袁修月并未拒绝,只乖乖启唇,张口将蜜饯含入口中。
用过了膳,又喝过了药,袁修月便再次躺回榻上,又要昏昏欲睡。
怔坐床榻前,斜睇着她稍显落寂的纤弱背影,南宫灏凌唇角轻抿,不禁在心中颇为苦涩的萧瑟一叹!
他习惯了那个倔强,活泼,聪慧可人的袁修月。
却见不得眼前的这个她!
他不能说,南宫萧然自投乌江,有多么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但眼前的袁修月,只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亦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对于她来说,即便不曾爱过,南宫萧然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他所不知的是,纵然,南宫萧然的死,对袁修月是个沉重的打击,但对她而言,未来与他之间那必定坎坷的情路,却让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开始彷徨!
许久之后,南宫灏凌因事与暗云到了辇外。
汀兰则来到袁修月身前。
“娘娘!”
看着袁修月现在的样子,汀兰双眸红肿,紧咬着唇瓣问道:“您可还记得,宁王殿下的愿望么?”
闻言,袁修月背对着汀兰的身子不禁微微一僵!
轻轻一叹,知她在听自己说话,汀兰再次启唇:“如今宁王殿下去了,再不能与安太后团聚,这一愿就此作罢,但是第二愿,娘娘应该却可以做到啊!”
听到汀兰的话,袁修月眼眶一热!
南宫萧然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恬笑常伴于她!
“娘娘!”
见袁修月半晌儿不语,汀兰不禁再次出声道:“娘娘曾经答应过殿下,一定会幸福!所以,您一定不可以像现在这副样子,您一定要幸福啊!”
“本宫记得!”
溶于眼眶的泪,终是滚落下来,袁修月紧闭的眼睫,轻轻颤抖
她要幸福!
只是,这份幸福,好像才刚来过,便又离得好远
巍山。
山如其名,巍峨如云。
巍山很高,却并不似其它山体,到了山顶便是诸峰,巍山的山顶,面积甚广,平扩如原,即便离、楚、和南岳的先头部队在这里早已安营扎寨,甫上山顶,视线之中,却仍是一片坦途!
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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