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都败给了爱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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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泽木自嘲笑了下，很不想承认，只是不得不需面对。

　　　　没错，——徐泽木，你就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心里装着别人，是为还债也好谋取利益也罢的女人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用了力，是想要挥去什么，但那烦扰的情丝理也理不清，更遑论挥开便能忘记呢？

　　　　——

　　　　舒念回到公寓周雅婧没在，看着满室寂静，她有的只是深深的疲倦。

　　　　一路走过来其实学会了很多，比如催眠自己忘记，这招很好用，以前不管多艰难，她想要忘记是真的就能忘记。

　　　　比如现在去想徐妈妈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竟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舒念靠着房门缓慢的滑落下去，想不起来不代表伤害就没有她是想不起来徐妈妈说过什么了，可只要忆起那个人，从心底深处升起的伤痛却是这么的明显，

　　　　舒念想用这样的方式同样忘记今晚，忘记徐泽木带给她的感受却发现不顶用！

　　　　她用手遮住眼睛，嘴角自嘲的笑若影若现。

　　　　可能天色渐亮，加上昨晚在车上吹了凉风，舒念第二天毫无预兆的感冒发烧，成年人的身体没有那么的娇贵，她只喝了些药，便前往范琳苑。

　　　　经历昨天徐嘉荣醒了的喜悦，今天的徐妈妈格外的沉默，甚至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秀姨安慰了几次，发现她不是因为这个，只是称累，秀姨也就没在意的出去干活。

　　　　下午的时候徐妈妈才从房间里出来，却是要求秀姨陪她去医院。

　　　　秀姨不敢耽搁，赶忙放下手里的事情，就匆匆陪她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真的，是真的睁眼了……（）　
舒念被当成了透明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样也挺好，等着秀姨和徐妈妈离开了，她依照往常一样，把范琳苑上下用手擦洗了一遍，再然后洗衣服，做饭。

　　　　等弄得差不多了，她才离开。

　　　　第二日再来的时候，秀姨满脸喜色的告诉舒念，嘉荣确实会动了，徐妈妈去的时候刘嫂正在给按摩，然后说着话呢，嘉荣的手指就动了。

　　　　这次她们看得真切。

　　　　医生也说，照这情况发展，徐嘉荣清醒过来就指日可待了！

　　　　舒念听后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喜悦，就像雨后天晴一样，近日盘旋在心口的阴霾终于得以散去。

　　　　她整个人都是重重松了口气。

　　　　徐泽木去出差了，这是半月之后需孟梓佳来范琳苑的时候才透露出来的，期间秀姨没有开口说半句，若不是孟梓佳有意炫耀，舒念或许还不会知道。

　　　　只是有什么关系？

　　　　思绪回笼，舒念不去在意，平静的垂下眸搓洗盆子里的衣物，这是徐妈妈强调的，季节到了冬日，所有压箱底的旧衣得全数拿出来洗一洗，有些并不能使用洗衣机，所以徐妈妈就这样要求舒念。

　　　　外面气温足有零度，凉水冰寒刺骨，舒念想着早早做完后她好早早回去！

　　　　回怡景家园的家。

　　　　只要想到，干劲儿似乎都有了动力。

　　　　今天做完了所有比平常还要早些，舒念跟秀姨打了声招呼，便跨上自己的包包开门离开。

　　　　待在屋内还好一些，出了门寒风迎面扑来，舒念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下了台阶朝院外走去。

　　　　刚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开车回来的徐泽木。

　　　　这是第一次碰到当面，自从她在范琳苑依徐妈妈要求做杂物起，他似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近来更是忙碌。几乎十多天里回到范琳苑都没有三次！

　　　　舒念垂下了眼往旁边让了让，好让他的车子进去。

　　　　只是预想中并不打算交集，徐泽木却把车停在了冲进院子的半道上，他透过车窗玻璃对她开口：“上车。”

　　　　舒念拧了拧眉，不知所以的秀姨小跑着步子出来给徐泽木打开铁门，徐泽木对此置之不理，看到不为所动的舒念，他使自己耐下性子。

　　　　“送你回去。”

　　　　秀姨开门的动作顿住，才知道先生并不打算进来。

　　　　舒念抿了抿唇，抬脚就在他的这边，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她刚刚坐好，徐泽木倒退掉头，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开口。

　　　　舒念很沉默，徐泽木亦是不会主动说话之人，车子直至下了高速，驶到怡景家园楼下。

　　　　等徐泽木熄了火，舒念才抬眸看向后视镜里冰冷的容颜，她的视线只刚定住，里面的人眸子不期然的对上她的目光。

　　　　舒念心头升起一丝微麻，丝丝疼痛蔓延，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看到他了，存在心底的委屈竟也能牵波她的情绪！

　　　　徐泽木并不知道舒念想的什么，他伸手拿起副驾驶座的一个礼盒，胳膊抬起越过肩膀递了过来。

　　　　舒念微怔的回过神，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徐泽木背对着她并没有回头，她问：“这是什么？”

　　　　徐泽木对她迟钝的反应有些不满，他皱眉道：“给你的。”

　　　　舒念接过，是一个黑色的长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耳边徐泽木开口解释：“在华盛顿的一家珠宝店里，售货小姐推荐的。”

　　　　说着间舒念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精美华贵的项链，设计简单，吊坠下面是一朵精细白色小花，中间镶嵌着亮钻。

　　　　舒念仅看了一眼，清眸平静无任何波澜流动，她的声音淡淡的跟平常几乎没什么两样，“噢，挺漂亮的，不过我不需要。”

　　　　徐泽木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舒念已经盖上了盒子，她想伸出手递还给他，但视线看到后视镜里男人的表情，冷沉透着萧瑟的寒意，车厢里的气氛瞬间慑然流动。

　　　　舒念抿了抿唇，多少还是了解他的，她道：“若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说完，不等徐泽木有什么表示，舒念看也不多看手里的盒子一眼，她把盒子放在旁边座位上，便打开了车门下去。

　　　　此行，若不经历送礼物那一茬，就好似他真的只是送她回来的而已！

　　　　舒念背影挺直平视前方走进楼道，心里很平静，她都没有起去看驾驶座的人的心思，整个人的状态说不上来是不是冷漠，却正是她所需要的坚定。

　　　　徐泽木看着她的背影，坚毅面容阴沉下来，眸光冰冷宛若最为漆黑的深渊，他瞬间耐心全无。

　　　　有种将东西彻底扔了的冲动，手机却响起被打断，是孟梓佳打来的，电话里她柔柔的声音问他在哪儿，可不可以去接她一下，她带了很多东西，不方便。

　　　　徐泽木想一口回绝，只是孟梓佳说了地方后，恰巧是他要经过的，遂就应了下来。

　　　　孟梓佳先打电话给了秀姨，成功询问出徐泽木的的踪迹，这才巧妙的给徐泽木打电话要求他接自己。

　　　　其实他同不同意，她并不知道，只是用这一借口想把他叫过来。如果跟舒念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并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

　　　　还好，徐泽木同意了，孟梓佳喜出望外的同时，心里又染上一丝阴狠的恨意。

　　　　舒念，是她人生路上最为碍眼的绊脚石，四年前她能成功的把她从所有人面前隔开，四年后亦是！

　　　　——

　　　　徐泽木心里烦躁的厉害，这样的表现在路上不小心闯了两次红灯的时候才猛然回过神来，他把车停在路边，坚硬容颜看上去比平时更冷肃的厉害，令人望而生畏。

　　　　孟梓佳上车来的时候就敏锐的感觉到车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她不经意看了眼后视镜，男人脸上冷色还未撤去，被她精准捕捉到。

　　　　孟梓佳垂下了眼当做没看到般开口：“买的东西有点多，听说你今天回来，就打电话碰碰运气。”

　　　　说完眸子无意间看到座位上礼物盒，孟梓佳惊喜的拿起来：“泽木，这是送给我的吗？”

　　　　徐泽木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面，见到孟梓佳手里的东西，眉头蹙得紧紧的，喉间紧涩要解释，最后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冷淡“嗯”了声。

　　　　然后启动引擎，车子冲向前方送孟梓佳回去。

　　　　。

　　　　舒念回到住处又开始给自己准备晚餐，只是打开冰箱的时候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无奈不想出门的性子也被逼着出门去买菜。

　　　　没想到会在超市碰到周雅婧，最近周雅婧不回去吃晚饭是常事，跟舒念解释的时候脸上挂着甜蜜的笑，说自己交了男朋友。

　　　　舒念理解，也就没加多问。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心里还是有丝意外的，她开口喊了声：“雅婧。”

　　　　周雅婧正在挑选海鲜，听到有人叫她，疑惑地回过头，就见到舒念，她立刻惊喜地冲她挥手。

　　　　舒念缓慢的穿过人群，等到了跟前，周雅婧脸上挂着明媚笑意：“你也出来买菜？”

　　　　舒念点点头，看她的样子颇为惊讶：“交了男朋友现在都学会洗手作梗了？”

　　　　周雅婧娇羞一笑，回头看了眼那边，见那人出现，她立刻向他挥手，“秦方这里。”

　　　　舒念在听到周雅婧叫出来的名字后，整个人怔了一瞬。

　　　　今天周末，人格外的多，秦方好不容易挤了过来，在看到舒念，邪佞眸子里划过抹诧异。

　　　　周雅婧已经给介绍：“舒念，这我男朋友秦方。你应该认识，就是徐泽木的下属。”

　　　　秦方微微黑了脸，纠正她：“是兄弟。”

　　　　周雅婧不在意的嘻嘻一笑。

　　　　舒念轻扯了下嘴角，“认识。”她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以不打搅为由去了前方。

　　　　半月之前包厢里发生的那幕舒念没有忘记，她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秦方和华梓的关系，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舒念接触徐泽木的朋友少，因此看到秦方和华梓根本没有把两人往那方面去想。

　　　　所以才会在包厢里有点吃惊他们的关系，之前去参加华梓生日宴，她竟也没看出来。

　　　　如今不期然的遇上周雅婧和秦方，没有想象中的多惊讶，就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其实前者性子不合适，旁观者是最能感觉出来的。

　　　　“舒念。”

　　　　身后传来一道叫声，舒念顿下步子回头看去，秦方小跑着过来，到了她身边，他那双栗色充满邪气的眸子，难得的浮现抹认真：“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告诉她。”

　　　　舒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点了下头，秦方没有多加解释，深深看了她眼，在离开的时候，只说了句。

　　　　“如果真爱上那个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都不忍她去受！”

　　　　秦方离开了，舒念却因为这句话震得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还是超市的售货员提醒，她才愣愣的挪动脚步。

　　　　爱情好像是靠人自行去摸索的，只是却没人教过舒念，如果那个人不爱你该怎么办？

　　　　——像她这样卑微的如蝼蚁般放低姿态趴伏在地，一点一点去还那所谓的情意？！

　　　　舒念笑了，清亮眸子笑的释然，笑的轻松就连涌起的雾气，也无法阻挡她的那一种情感绽开。

　　　　往日来的沉寂，因这一瞬间的想通，眸底深处添加了些许流光溢彩。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送给他，哪怕是自己

　　　　舒念做到了，即使那个人不喜欢她，其实做了这么多，她应该问心无愧了。

　　　　应该不用再紧锁心门，用愧疚来一遍遍折磨自己。

　　　　再有，嘉荣哥也醒了不是吗！

　　　　。

　　　　清晨，早早接到电话的时候舒念还处在睡眼惺忪中，电话里的人告诉她嘉荣醒了。

　　　　舒念以为做梦，不知道回了什么，直到刘嫂的一句：“真的，是真的睁眼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嘉荣刚醒，你得让他适应（）　
舒念猛地睁开了眼，她坐起了身：“你说什么？”

　　　　“睁眼了，睁眼了，你快赶紧来医院。”刘嫂落下这句话，电话便被挂断。

　　　　舒念举着手机还愣愣的，过了半晌，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洗漱，只套了件毛衣拿上羽绒服，就急匆匆的离开家往医院赶。

　　　　舒念心里是焦躁的，好久未有这一刻砰砰砰的仿若心要跳出了胸膛，清晨的大路上很难打到车，舒念就一路小跑着去。

　　　　脑海里一直回闪着刘嫂的那句：“真的睁眼了”

　　　　徐嘉荣，真的醒了。

　　　　喜悦不及上涌就被一股浓重的忧伤所笼罩，她盼了多久？

　　　　煎熬了多久？

　　　　那么艰难的曾经一步一步走过，是用灵魂里的坚韧在坚持着，痛过伤过，难受过也恨不得死去过舒念轻轻眨着眼，逼回眼眶里聚集的水雾，不能哭，她告诫自己。

　　　　已经哭过数不清多少次了，这时候应该高兴才是。

　　　　因为嘉荣哥终于醒了！

　　　　风起，吹过脸颊湿痕，明明告诫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

　　　　秋季已过，树叶全落，只余光秃秃的树枝伫立在道路两旁，清晨太早，夜里的寂静还未退去，马路上行人稀少，连车辆也半天不见一辆。

　　　　舒念都不知自己跑了多久，人烟才渐起，搭上出租车的时候，双腿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喘着气报了医院名字，这才得空拿出手机来看。

　　　　时间六点四十八分。

　　　　难怪马路上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舒念又喜又笑，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还不到时候，还不是这个时候。

　　　　的士要比两条腿跑得快多了，不大一会儿就到了闹市区，车子缓缓停了下来等待红灯。

　　　　舒念轻抚着胸口扭头看向窗外，明净清澈的眸染上薄薄一层雾水，睑下微红，多日来的郁结一下子消散不见，她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其实，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平静，车子重新启动，舒念嘴角微微扬起，抬手不着痕迹的抹去眼睑下方湿润，缓缓宁静的笑挂上脸孔，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静谧清淡。

　　　　车子不大一会儿停到了医院门口，舒念打开车门下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一屋子的人。

　　　　十几个医生守在病床前仔细认真的观察徐嘉荣的情况，秦琴已早早赶到，秀姨扶着她，略显苍老的面容压抑着激动，眼角下沾染着水渍。

　　　　秀姨低低的安稳她，也不知道秦琴听没听进去，只见她伸长脖子透过医生之间站立的缝隙看向病床上眼神晃动的嘉荣。

　　　　舒念的出现，秀姨率先看到，低低叫了声：“小舒。”

　　　　这淡淡的一声，令站立在窗前高大的背影微动了下，徐泽木深沉眸子旋涡流动，几不可见，最后归为平静，却冷冽气息散发，慑然的令病房里的暖气好似都下降了好几度。

　　　　秦琴被秀姨搀扶的手臂微僵了下，她收回了视线，冷漠的看向出现在门口的舒念。

　　　　舒念对上她的眼，多日来的相处已经习惯秦琴的眼神，只是每每看到的时候，心底缱倦的情绪还是绕过一丝微痛。

　　　　秦琴漠然地收回了眼，当做没有看到她。

　　　　或许是到了这种时候已经懒得再与她计较，舒念轻轻地松了口气，她走进去视线看向被层层包围的病床，医生挡着，根本看不出什么。

　　　　只有那低低专业术语说着目前病人的情况，舒念仔细去听，清澈的眸光沉了沉，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弯了下。

　　　　几乎才是被那股冷气吸引，她扭头下意识追寻而去，当见到站立在窗前高大背影，心底的担忧似才化开。

　　　　不是因为看到徐泽木而让她安心，不管接下来的情况怎样，嘉荣清醒过来都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忧虑，也该是身为他的家人才会做的事情，她不算什么的！

　　　　舒念轻眨了下眼，徐泽木双手环胸静静地站立在窗前，没有接近，不知怎么竟从那背影中感觉出抹孤傲的寂寥。

　　　　病床那边传来躁动，医生们散开，其中主治医生直直朝徐泽木走去。

　　　　舒念这才看到睁开眼的徐嘉荣，她很不可置信的瞠大眼，愣了许久才抬手缓慢的遮住嘴巴，看到的那刻，心里撞开什么，她差点控制不住的叫出声。

　　　　秦琴喊了声“嘉荣”便扑了过去，舒念站在原地没动，鼻头却倏然酸涩。

　　　　医生走到徐泽木身边，冷静从容的声音给讲解观察下来的情况。

　　　　他打了个比方，像这样昏睡了四年之久的人还能够醒来，已经是千百个人里的奇迹了。当年的创伤伤害了脑子部分功能，当下的状况，认知功能丧失，无意识眼球转动，不能执行指令。

　　　　但人醒了总归是个奇迹，往后发展还有待观察！

　　　　舒念就站在旁边，听的真切，连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她都不知道。

　　　　徐泽木眼睛复杂的看了眼站立在门口不曾挪动脚步的舒念，那边秦琴惊喜的声音一遍一遍呼喊嘉荣的名字，她殷切的嗓音都带了颤抖，令听的人心里不自觉地都跟着恻然难受起来。

　　　　徐泽木抬脚走了过去，秦琴的声音溢出：“嘉荣你看看妈妈，妈妈的病好了，再也不用你和泽木为难不知该怎么办来医治我了”

　　　　“嘉荣，我的嘉荣，你弟弟好有本事，撑起了一片天，你现在醒了，我们徐家终于不再支离破碎。”

　　　　舒念听到徐妈妈的话，身体因心里涌起的悲恸轻晃了下，她脸色苍白，本想扯下嘴角露出抹笑来表达这样的喜悦的，可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

　　　　徐泽木走到病床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神呆滞无意识转动的嘉荣，耳边想起刚才医生的话他并不是表面表现的那么冷淡从容，当知道醒与不醒没区别时，心里兀然紧扯。

　　　　很不好受，这是他的兄弟。

　　　　不管中间横绕了多少复杂情感，就这份血脉相连还是牵动了他的神经。

　　　　进步之余，却多了些沉重。

　　　　徐泽木看着嘉荣的眼，他说：“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一定会把你医治好！”

　　　　这句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对身后的舒念听，徐嘉荣醒来总归带有一丝希翼，令目前的局势显得不再那么的被动，也不用让她去承受来自于他们的迁怒。

　　　　只是待徐泽木回身看去的时候，那站立在门口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徐泽木眉头紧紧的皱起，他下意识想追出去，徐妈妈突然哭了起来，嘴里一声声喊着：“嘉荣你怎么不说话，你看看妈妈”

　　　　秦琴的病情也正处在稳定中，受不得半点情绪波动，徐泽木深眸里闪过犹豫，最后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双手扶住秦琴的肩膀将她拉了起来：“嘉荣刚醒，你得让他适应。”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徐妈妈怔了怔，才恍然的点点头。

　　　　——

　　　　舒念出了医院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脚步也带了往日所没有的轻风，阳光穿透城市高楼，明艳艳的银光洒满大地。

　　　　她仰起头，努力的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即便医生说的那些话犹如给人当头浇了盆凉水，让你沉重的觉得，即使醒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因他的大脑丧失了部分功能，他还和熟睡时没两样。

　　　　但舒念不信，甚至心底还有个声音再说，“当初医生也说嘉荣睡了四年，醒过来的几率很小可最后呢？嘉荣哥他睁开了眼，他是坚强的，所以他一定还会再创造奇迹！”

　　　　舒念相信。

　　　　从病房离开是因为她要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徐妈妈也不好受，舒念知道的，所以她才最应该陪伴在那人身边。

　　　　说不定，嘉荣哥看到母亲好好的，就会彻底恢复了也说不定！

　　　　舒念打算先等情况稳定了她再去医院，只是她前脚刚走，孟梓佳后脚就急匆匆的赶来医院。

　　　　秦琴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孟梓佳走进去，她来到病床前，看着果真睁开眼的徐嘉荣，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快速的根本捕捉不到，她抬头看向徐妈妈：“嘉荣情况怎么样？他能说话吗？”

　　　　秦琴给自己儿子捏胳膊的手顿住，随即就像已经接受：“医生说很难，但慢慢恢复，会好起来的。”

　　　　孟梓佳僵扯了下嘴角：“已经醒过来，也算是大奇迹了，阿姨不要再难过了，嘉荣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琴慈爱的看着眼珠子看向自己的嘉荣，他是有意识的，她能感觉到：“我也希望。”

　　　　孟梓佳还想多套问一些话，但看徐妈妈的样子估计也说不出什么，她耐下性子陪徐妈妈说了几句，便称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出了病房，孟梓佳直至主治医生办公室，她细细询问了徐嘉荣的情况，当医生说出很可能记忆力丧失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没人知道，当得知徐嘉荣醒来的那刻，她的脊背因某种可能会被撞破的事情都生了薄汗，孟梓佳仔细去想当年的事情，其实万无一失，可变故就发生在徐嘉荣身上。

　　　　他之所以会去郊外，说不定就已经知道！

　　　　孟梓佳手指紧紧攒在一起，指甲嵌入掌心都感觉不到痛，能爬到今日地位她付出了多少没人知道，所以她的一切决不允许轻易被毁掉。

　　　　幸好，幸好老天是有眼的。

　　　　一个植物人，脑子都损坏了，他还能说出什么？

　　　　孟梓佳长长松了口气，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才刚出了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她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