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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上花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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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一把眼泪,强笑着说:“太好吃了,你要不要吃一点?对了,阿秀说你不喜欢吃甜食,而且,已经被我吃光了。”
她将盒子倒扣过来,有些调皮的皱皱眉头。
“汪。”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两只肥大的爪子搭在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吃光的盒子。
秋沫心里苦笑,幸好它听不懂人话,要不然一定会笑话她的痴傻,想着,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光滑的毛皮,她以前从来不敢摸它,它也不与她亲近,可这次,它却很乖的任她摸来摸去,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没几下,它便将爪子搭到秋沫的身上,讨好似的蹭着她的脖子。
没想到,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只是一条狗。
秋沫紧紧的搂着她,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金屋藏娇()
而在医院的抢救室内,经过一番紧急的救护措施,已经转危为安的聂荣华被送到特等病房休息。
冷小天长长松了口气,一是聂荣华终于脱离了危险,二是她也为秋沫捏了把汗,聂荣华既然没事,冷肖恐怕不会太刁难她,她在病房里陪了聂荣华一会,知道她已经没有大碍只需要修养后,便找了借口离开,她此时更担心独自呆在家里的秋沫,遇上这样的事情,她一定是最不好受的那个。
冷小天一走,聂荣华本来还算平静的脸又因为激动而泛红,冷肖按住她的手说:“妈,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把那个女人藏在自己的家里,藏在我的眼皮底下,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她平时高贵的姿态此时完全变得歇斯底里。
“妈,你听我说。”冷肖坐到她面前,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因为纠结而显得痛苦,他从来不曾这样低三下四过,只因为这个人是他的母亲,是在最艰苦的岁月里将他一手拉扯成人的女人。
“思雅虽然是冯志新的女儿,但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冯志新,而且,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应,思雅也因为那件事而疯了,妈,如果爸爸还活着,他也不希望看到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你还敢提你爸爸。”聂荣华一把将他推开,大声叫道:“我要他们姓冯的全家都来给你爸爸陪葬。”
“妈。”冷肖耐着性子,低声劝说:“在美国的时候,思雅曾帮过我,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我们也不会分开,她也不会疯掉,所以,妈,冯志新犯下的错误他已经自己抵偿了,请你不要再加罪给思雅。”
“如果她现在是个正常人,你就会把她娶进门,当我们冷家的儿媳妇?”聂荣华红着眼睛质问。
冷肖抿着唇,半天不语,幽深的眸子里是一眼无垠的漆黑,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那秋沫呢,秋沫怎么办?她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要把她赶出去?”
一提到秋沫,冷肖的眼神忽然变得绝情而冷血,“那个女人,我会处理。”
聂荣华表情绝望而愤怒,“我们冷家可以容得下她那种低贱贫穷没有任何学历背景的女人,但是绝对容不下仇人的女儿。”
“妈。”冷肖的最后一丝耐性用尽,眸色深沉的望着着她说:“如果你容不下思雅,我就拒绝再吃你的药。”
一句话将聂荣华强势的要挟击得支离破碎,她半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母子俩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看似平静,却都暗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容。
许久,聂荣华才颓败的苦笑:“原来你早知道那不是补药。”
“我并没有调查,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补品,妈,你是我妈,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所以,你也相信你儿子一次,思雅她不会步她父亲的后尘。”冷肖言辞恳切,目光中的坚定让聂荣华无话可说。
“你喜欢怎样,就随你去吧,我累了,想要休息,送我回老宅子吧。”
看着聂荣华此时脆弱失力的样子,冷肖的心像被人揪在了一起,他是个孝顺的人,如果不是顾虑到聂荣华的感受,他也不会将冯思雅藏起来,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掀开了,他一边受着茅盾的煎熬,一边又在深深的自责。
心里蹿起一股怒火,而这怒火的源头便是那个‘装模作样’‘惹是生非‘的女人。
先他一步,冷小天最早回到家。
她进屋后就开始上跳下蹿的找秋沫,最后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她。
“你们家少奶奶呢?”她随便抓住一个佣人问。
“刚才好像看见她去后院了。”
已经接近初冬,天气明显变凉了。
后院除了那些长青的松柏外,树叶基本已经掉光了,虽然佣人每天都在清扫,依然比不上落叶的速度。
她站在过道上四处张望,终于在一棵银杏树下找到了她。
远远看去,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家居服坐在深色的长椅上,黑发如丝,雪肤如锻,不算精致的眉眼都似镀了层金黄色的晕。
而卡特乖乖的趴在她的身边,脑袋枕在她的脚背上。
身后,大片黄彤彤的银杏叶子堆积如云,此时随微风掉落了几片,在空中飞旋摇曳,仿佛舞女的羽扇,而她的脚边已经落了大片金黄。
她那样安静而祥和,像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精华,时光不忍带走的美艳,让同为女人的冷小天不觉产生了一种惊叹。
秋沫,她是个美人。
“汪。”卡特眼尖,最先发现了她。
秋沫随着它的叫声也将眼神移了过来,她的眼睛带着圈红,像是哭过。
冷小天心里生疼,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回来了,妈妈怎么样了?”秋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冷小天一屁股坐下去,心里惭愧,便不敢看她的眼睛,随手拾起椅子上的一片叶子在手里摆弄着。
“已经没事了。”
她舒了口气:“那就好。”
“秋沫。。。”冷小天咬着唇,“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肖哥哥误会你,我有跟他解释,但是他根本就不听。”
“我不怪你。”秋沫将苍白的手按在她的手上,眼神望着前面的湖泊,“你也是为了我不是吗?我怎么会去怪一个肯为了自己舍身冒险的人?更何况,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他原来还藏着个一直喜欢的女人。”
她的宽容让冷小天再一次无地自容,她将手里的叶子撕成两半,恨恨的扔到地上:“冷肖是个混蛋,这么好的老婆,他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秋沫竟然笑了:“你怎么这样说你大哥?”
“本来就是,他脑子有病,神经坏死,才会去喜欢一个疯子。”冷小天看着她说:“那女人真是恐怖,到现在为止,不知道杀了多少只猫了,还有那个小慧,我以前就觉得她古古怪怪的,没想到,她是那个女人的人,专门负责半夜或者宅子里没人的时候去给她送饭,送衣服,打理房间,和疯子住在一起的人,八成也是个神经病。”
秋沫没接她的话,她在想,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疯?聂荣华看到她为什么又一度失控,而且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大屋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那女人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像一个疯子,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蹿出脑海,难道,她在装疯?
怒火滔天()
“秋沫,你知道肖哥哥还藏着别的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冷小天担忧的问。
怎么办?
秋沫在这里坐了很久,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她的心里没有答案。
她舍不得离开冷肖,哪怕是他根本不爱她,哪怕他早就心有所属。
心终究不是铁做的,她也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样卑微着还可以再低到什么程度,比尘埃还低的,那是哪里?
见她的脸上蒙了一层忧伤,冷小天忍不住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说:“我会帮你,绝对不让那个女人得逞。”
“少奶奶。。。”刘妈从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冷小天后急忙恭敬的点点头:“表小姐。”
“刘妈,怎么了?”冷小天拧眉问。
刘妈担心的看了眼秋沫,“少爷回来了,在屋子里发脾气,要找少奶奶。”
“你别去。”冷小天按住就要起身的秋沫,“他那脾气上来,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现在身子不方便,一旦摔到碰到就坏了,我去看看。”
“小天。”秋沫拉住她的袖子,神色一如平时的柔软,“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你去了又能解决什么事,他既然要见我,就让见他好了。”
“可。。。”
“他虽然脾气差些,但也是个有分寸的人。”秋沫指指自己的肚子:“我有这个护身符呢,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那。。那你自己小心。”冷小天依然还是担心。
“放心吧。”
秋沫这句放心吧只是来安慰冷小天的,她心里清楚,冷肖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心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砰!
屋里的一声巨响震得秋沫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她微微叹了口气,等了会儿才敲门而入。
果然是一地的狼籍,能摔的东西都被他摔得七七八八。
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长裤,风尘仆仆的刚回到家,还没有来得及换掉。
此时站在窗前,一只烟刚点着,单是个模糊的侧影就已经能感觉到他的浓浓怒气。
听见开门声,他阴深的目光利刃般朝这边看来,在看到那抹纤弱的身影时,两指一蜷,正燃着的烟被他握进手里,丝的一声,空气里顿时有一种皮肉烧焦的味道。
“听说你找我?”秋沫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轻声开口问。
这样云淡风清的口气顿时将冷肖的火气燃足到极点,她怎么还能说得这样事不关已,她倒底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聂荣华恐怕已经没命了,而且还连累了思雅,害她受伤,受到惊吓,他藏了她这么久,就是等着她的疯病有一天会痊愈,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她这一搅和,让他不得不想出那样的法子来跟聂荣华做交换,对于一向孝顺的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件不忠不孝的事,因为她的贪婪,他被逼到这一步,他已经气得要命,她却可以这样漠不关心。
几个大步走过去,钢筋似的大手忽的抓起她的手腕,目光凶狠的似乎想要杀人,“你倒底想要什么?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想要什么?
秋沫那双漂亮的眼睛丝毫没有避讳他的凶光,而是满含深情的说:“我只想要你爱我。”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冷肖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毫不留情的的将她天真的想法否决,在看到她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时,他突然有丝报复的快感,又更加心狠的给了她致命一刀,“你听清楚,我爱上谁都不可能爱上你这种自私,奸佞,贪婪,没有任何姿色的女人。”
自私,奸佞,贪婪,没有任何姿色?
这并不陌生的词句,突然有一天被形容到自己的身上,还是被那个自己最爱的男人,那感觉就像是大冬天被兜了一盆凉水,连血管里的血液都是凉的。
如果他真是这么看自己的,以前那些看似宠爱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
他送自己“秋芒”,吃自己的生日蛋糕,甚至在自己晕倒的时候匆忙赶回来,知道自己喜欢夏威夷果仁的冰淇淋,又特意给自己买回来。
想到这,本来已经燃成死灰的心忽然又冒出两三点火星,她抱着一丝希望,急切的问:“那你给我买的冰淇淋。。。。”
不等她说完,冷肖就绝然的打断她的话,嘴角向上一勾,眼睛里布满了轻蔑与鄙夷。
“怎么?那冰淇淋被你吃了?你不知道吗?卡特也喜欢那个口味,我是买给它的。”
冰淇淋是买给卡特的?
秋沫的脑中马上浮现出卡特趴在桌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吃冰淇淋的样子,一向不馋嘴的卡特从来不跟别人主动索要食物,它委曲求全的爬上来,那说明,它是真的喜欢吃。
原来,自己在跟狗抢东西。
看见她一脸希翼的表情突然间垮了下去,就像某个被山洪冲垮了的堤坝,瞬间变得一片泥泞。
冷肖觉得,自己应该拍手称快,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会有一点点心疼,那个冰淇淋本来是他用来换得她的红颜一笑,可到最后,换得却是她这刺骨的绝望。
“那这个镯子呢?”秋沫突然将另一只戴着镯子的手举到他面前,期盼着,等待着。
冷肖冷嘲的哼了声:“这镯子是公司的设计败笔,如果流通到市场上,只会破坏冷氏的名声,可是扔了又可惜,偏偏又有你这样喜欢爱慕虚荣的女人肯要它,还自认为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其实根本就是不值几文的废物。”
几句话轻易将秋沫那些心存的侥幸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那只带着希望举起来的小手僵硬的,缓慢的垂下,突然,她挣开冷肖的钳制,用力的去摘这只镯子,可惜,他说过,这只镯子还有一点用处,一旦戴上就很难拿下来,所以,她纵使用了吃奶的力气,纵使把柔白的腕子磨成了紫红色,镯子依然还是牢牢的圈在她的腕上,就像背上那个纹身,它们霸道的,张狂的宣布了她是他们的所属品。
看着她接近疯狂的想要拿下那只镯子,冷肖突然觉得她不是在甩掉镯子,而是在甩掉他的存在,她想把他从她的世界里拿掉,扔弃,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就算是恨她,怨她,他也容忍不了被她这样轻易的忽视。
猝不及防的,两只手一齐被他抓进手里,他带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身子靠紧了后面的大门。
惩罚()
如果她不是怀孕,他今天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她恐怕也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底气十足的出现在这里,想到此,他恨恨的将她丢到一边,像丢弃一件垃圾,转身走到窗前,烦燥的点了支烟来抽。
“滚,带上你的东西从这里滚出去。”他不知道是在跟她发脾气还是自己,如果是跟她,为什么胸膛里就像燃了火的汽油,憋闷,炽烤,难受的想敲一盆冰水。
秋沫扶住一边的墙壁,错乱的神志被他无情的话语拉回到现实,她步履蹒跚的挪到床前,将她的小台灯以及睡不着时所看的书籍还有睡衣一一规整好,没有多少东西,因为他平时不在的时候,她大多数是呆在自己的房里。
收拾好后,她抱着东西往外走,她走得很急,她怕一停下来,眼泪就会决堤。
他的影子被窗外的灯光拉长投射在深棕色的地板上,就连烟卷腾起的烟雾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看了这影子一眼,咬了咬唇,关门而去。
不大不小的一声响,冷肖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指,他将抽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狠狠的用鞋子踩灭,地板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焦痕,醒目而刺眼。
这天晚上,偌大的冷宅里,有几个人同时失眠了。
秋沫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是一晚上的噩梦。
醒来的时候,阿秀已经在给她收拾房间,她做事一向轻手轻脚,从来不会打扰到她的睡眠,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总是窗明几净。
“阿秀,几点了?”秋沫睡得糊涂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没有看清楚,最近的视力总是不好,有时候眼前会突然的模糊,她认为这是失血过多的现象,一直没有在意。
“少奶奶,已经十点了,你肚子不饿吗?”阿秀拉开窗帘,阳光洒洒的透了进来。
“少爷呢?”秋沫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
“早上班去了。”
“哦。”秋沫重新躺了下去,她真是睡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昨天晚上,他们似乎是狠狠吵了一架,他说出了很多她以前并不知道的真相,比如说。。。她抬起手腕。。。这只应该是残次品的镯子。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是有一点在乎她的,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无情的把她好不容易筑起的美丽理想也给击得粉碎,她能感觉到,心里的每一处都是划痕,治得了这处,医不了那处。
“少奶奶,你还要睡啊?”阿秀站在床边不解的看着她。
“你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吧。”秋沫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
她没有什么心情和胃口吃东西,可是宝宝还需要营养,无论她和冷肖怎样,她都要好好的保护宝宝。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阿秀蹬蹬的去拿饭菜了。
没多久,她便端着香喷喷的早餐重新进了屋,秋沫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吃饭,就听见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是怎么做事的,小姐的东西要是摔坏了,一定扣光你全月的工资。”
秋沫眉头一皱,转头问阿秀:“是谁在外面?”
在冷宅里,刘妈是所有佣人的头,但她对待那些佣人跟对待自己的儿女似的,绝不会发出这样尖酸刻薄的声音。
而她自己也从来不曾对下人这样大呼小叫,使来唤去。
阿秀说:“我去看看。”
她刚拉开门,外面的声音刺耳的灌进来,“你不长眼睛吗?你给我看着点路,往这边,不是往那边。”
“小慧?”阿秀惊讶的看着这个跟她差不大的女孩,她们以前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共事,但是彼此间并不熟悉,小慧平时不喜欢说话,做事有些神秘兮兮的,别的女孩子都不太喜欢她,唯有她跟她还能说上几句话,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嚣张跋扈的一面。
小慧有些藐视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指使着几个男佣人干活。
阿秀看到那些人正将一些衣服、生活用品往冷肖的主卧里搬,她纳闷的问:“你们这是在搬谁的东西?”
“当然是小姐的,还会有谁,难不成会是你们那个丑八怪的少奶奶?”小慧切了声,语气十分倨傲。
听到她这样说秋沫,阿秀不觉也火了,上前一步拦在了门口,将那些佣人们挡在外面,因气愤而红着脸,高声说:“你说谁是丑八怪?这是少爷的房间,你们经过他的允许就往里搬东西了吗?”
“呦,阿秀,你不过是个后厨做饭的,干嘛这样多管闲事。”小慧上前要将她拉开,阿秀死死的拉抓着门框不肯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直到秋沫听到声音推门而出。
那些佣人急忙闪到一边,恭敬的说:“少奶奶。”
阿秀似见了救星,急忙喊道:“少奶奶,他们要往少爷的屋子里搬东西,少爷可没有这样吩咐过。”
小慧看到秋沫,就想到那天她拿着刀伤了冯思雅的事,不由恨得牙根痒痒,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你们叫她少奶奶,这少奶奶还不知道能做得了几天呢,等我们小姐的病一好,她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当面挑衅()
“你。。。”阿秀气得举起手要打她,她却反倒把脸往前一送,挑衅的说:“打呀,我看你是不想做了吧,你那上学的弟弟和有病的老妈还指着你这点拿不出手的工资呢。”
她的话一下击中了阿秀的软肋,已经擎起来的手又慢慢缩了回去。
“那你呢?”秋沫缓步走过来,语气不急不缓:“又是谁允了你这样大呼小叫,是少爷还是刘妈?你做了这么久,该不会不知道这冷宅的规矩,说话的声音打扰到了主人休息,故意挑衅,惹事生非,就这两条过失也足够你卷着铺盖回家,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教训别人吗?”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字字铿锵,那平时柔柔的目光此时透着股锐利与严肃,让见惯了她温顺和气一面的人都不免心下惶恐,不敢直视那双漂亮的眼睛。
小慧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心里同时也有些后怕,不管冷肖是不是真的不宠这个正妻,但她怎么也是这冷宅的女主人,她这样莽撞的得罪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脸上一红一白的,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一道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在佣人们的身后响起。
“小慧惹少奶奶生气了吗?是思雅管教的不好,还请少奶奶不要和下人一般见识。”
同她的声音一样吸引人的是她出众的容貌,虽然只是随意穿了件睡衣,但依然包裹不住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高挑的身段。
波浪的卷发卷曲在腰间,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脸上的五官堪称完美,此时往那里一站,顿显明艳照人,国色天色。
小慧见到可以撑腰的人,方才脸上的惶恐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洋洋的得意与不可一世的冷笑。
秋沫自然是认识她的,一直住在走廊尽头的那个“疯子”。
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眼角甚至掖藏着比正常人还要复杂的算计。
不想与她产生过多的交集,她对阿秀说:“回屋吃饭吧。”
“少奶奶。”冯思雅闪身到她面前,嫣然一笑,看似客气而柔顺的说道:“本来思雅应该喊你一声姐姐,可思雅听说你比思雅还要小五岁,所以只好跟着她们喊少奶奶了。”
秋沫客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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